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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一、风波亭

  走在青板石的大道上,来来往往的宫女太监都会向我低头行礼,小太监带我穿廊过殿,把我再次绕地晕晕乎乎,这一绕,又绕去了一个多时辰。肚子开始打鼓,郁闷,我到现在午饭还没吃呢。
  还说是皇上的宠臣,拓羽那小子连饭都没招呼我,就拿了些水果糕点。
  “云大人,您看前面就是风波亭了,那里不是小人能去的,小人不能为大人您引路了。”
  我抬头遥望,哇塞,还有好长一段路啊,仔细一看,那哪是什么小亭子,分明是一座殿堂,那殿堂邻水而立,廊柱间没有门窗,是金色的纱帘,所以风波亭,是一个四方型的大亭子。
  我朝那亭子靠近,隐约看见里面的人还不少,还传来丝竹的声音,我起初以为是上官的侍女,因为我近视眼,看不太清。
  沿途的侍卫也没阻拦我,我就这么堂而皇之地走到亭子前十米的地方,然后就看见了最不想看见的人:太后和拓羽。
  一看见他们两人在,我扭头就跑,也不再管上官是否在里面。
  亭中丝竹的声音忽然停止,原先守在路口的侍卫就拦住了我:“云大人,太后召您。”
  死老太婆!
  心有点发虚,面对那死老太婆我总是处于下风。
  亭子里其实坐了很多人,先前没注意,现在看清了。只见太后和拓羽坐在正当中,他们的右边坐着两位器宇轩昂的中年人,威严而肃穆,一派王者风范,莫非是来参加五国会的国主?
  一位面带微笑,光洁英俊的脸,让人猜不出他的实际年龄,只是他笑的时候,才会隐隐出现几条浅浅的皱纹。白色干净的长袍,袍上绣着蛟龙飞天,双手插入袍袖中,眯眼微笑。
  而另一位似乎四十岁上下,也是一张光洁俊朗的脸,发现这个世界好像不流行续胡。让我留意的是他有着一头微微带着蓝光的银发,并不是苍白的白,而是闪现着特殊光彩的白,吸引你的视线。
  我不敢多看,迅速将目光转移。
  只见太后和拓羽的左边,也就是都用惊讶的眼神看着我的,正是上官和夜钰寒,思宇站在上官的身后,也瞪大了眼睛。
  “小人云非雪参见太后,参见皇上,参见……”我迟疑地看着两位国主,他们一个冷漠,一个和蔼,“两位国主……”赌一下,然后我看到他们的眼睛都微微眯了眯,猜对了,“参见柔妃娘娘,参见夜大人……”一圈下来,我都晕了。
  “呵呵,云掌柜怎么才来就走啊?”太后依然慈眉善目地笑着。
  我开始东南西北地乱指:“我忘了东西了。”其实这个谎撒地很不高明,因为我手中抱着包袱,还能有什么可丢的。
  “忘了东西?那叫别人去拿,来来来,云掌柜,你也坐下,瞧这孩子,跑得满头是汗的……”
  “是……是……”我侧目看见夜钰寒身边有空位,立刻坐到他的身边。
  丝竹的声音再次响起,我看着夜钰寒桌上的糕点发愣,好饿。
  “非雪你怎么受伤了?”夜钰寒的口气很是焦急,担忧地看着我。
  心底升起一丝暖意,但还是扯了个谎:“蜈蚣咬的。”
  一旁的思宇愣了愣,却没说什么。
  她坐到我的身边,疑惑地看着我,然后我看见上官的眼神也是充满讶异。
  “非雪,你要小心啊……”夜钰寒放在案几下的手,轻轻握了握我的手腕,随即松开。看着他渐渐变得正经的脸,我有点失落,难道在这里他就不能体现出他的温柔?
  一旁的太后跟两位国主聊地热闹,拓羽和上官都静静地欣赏着音乐,思宇戳了我一下:“非雪,你怎么进来的?”
  “我?”我指着自己的鼻子,思宇的眼神闪烁了一下,看着我的身后,我下意识扭头,正好接触到上官的眼神,看来她对我怎么进的宫也很感兴趣。于是我抬眼看了一眼太后,太后还在聊天,相反,我却接触到拓羽紧告的眼神,他耳朵怎么这么好,而他身后的曹公公也是一脸阴狠毒辣的笑。
  我收回视线,就吃起了糕点:“我饿了,先吃会!”
  “你还没吃午饭!”夜钰寒轻声问着,仿佛怕被别人知道他在关心我。
  “恩!恩!”我冲着他露出哀怨的神情,我希望他能疼疼我,抚平我这一上午的惊悸。
  夜钰寒的双眼微睁,然后不自在地撇过脸不看我,干咳两声,轻声提醒道:“非雪,现在是在皇宫。”
  我知道是在皇宫啊,为何他的态度变得冷淡?难道我撒个娇都不行吗?他可是现在唯一可以保护我的男人啊。
  心有点凉,原来夜钰寒在外人面前还是要伪装自己。他的真性情究竟何在?
  上官的目光渐渐从我身上移开,开始露出甜美的笑容,和拓羽窃窃私语,我方才那几个眼色,她就应该明白我为何会在这儿。
  第一眼看太后,向她说明我入宫与太后有关。至于后来拓羽和曹公公的眼神,我想她应该能猜到我入宫这件事,决不简单。
  对夜钰寒有点失望,化悲愤为食量,罢了,你做你的宰相,我吃我的饭!
  “非雪,你慢点吃。”思宇在我身边顺着背,还是思宇最可靠!我笑道:“饿坏了,这皇宫可真是大啊。”
  “你不会又迷路了吧。”
  “这回还好,都有人指路。”
  转眼间,曹公公正从我面前经过,他到台阶处对着其中一个宫女耳语几句,再次回到拓羽的身后,拓羽看着我微笑,奇怪,他笑什么?
  我转眼看那宫女,她已匆匆离去。
  远远的,又走来几个人,一个金光闪闪的女人走在最前面,后面跟着两个侍女。好晃眼的首饰。
  她婀娜地走到亭子里,我才看清她的样貌,好美,好媚,这才是能魅惑男人的美人胚子,这才是能抓住男人心的女人!
  看见她,我忘记了咀嚼食物。
  只见她腰肢一扭,就盈盈下拜:“瑞妃见过太后,见过皇上,见过暮廖国主和幽国主。”
  “瑞妃也来啦……”太后笑着,手微微扬了扬,“坐吧。”
  瑞妃媚眼一扫,就冲着上官笑:“原来柔儿妹妹也在啊。”说着,莲步轻移,就坐到了拓羽的另一边。
  “非雪!”思宇拍了我一下,我发愣地看着思宇,思宇整张脸都垮了下来,轻声道,“你怎么可以这么看着瑞妃!”
  “她好看啊……”我含着糕点含糊地说着,然后就听见身边夜钰寒的轻咳。
  呵呵,失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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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二、笑话

 一群厉害的人开始在上面聊着,聊的都是皇族的家长里短,夜钰寒也被拓羽召过去,和那些国主级别的人大谈治国之道,边说边笑。
  他们那些屁话我也不感兴趣。
  “非雪,既然你来了,过会就把舞跳给上官看吧。”思宇在一旁提醒着。
  “恩。”我依旧埋首吃东西。
  “舞娘可聪明了,看一遍就会,不像我们,要学七天那么久。”
  “恩。”
  “非雪~你别光吃东西啊,陪我聊聊天嘛,不然我会无聊死的。”
  我抬眼看了看她,她撅着嘴,哭丧着脸。
  就在这时,我看见那个刚刚离开的宫女又回来了,手里端着一个托盘,一阵风吹过,带来一股鲜香,立马勾起了我对食物的欲望。
  小宫女哈着腰从一边绕到我的身后,将一副碗筷放在我的面前,居然是面!我真是喜出望外!原来拓羽让小宫女给我拿面去了。
  夜钰寒啊夜钰寒,你都不及拓羽!
  我拿起筷子就准备开动,思宇突然握住了我的右手:“不许吃!要陪我聊天!”
  “小东西别闹,你大哥我饿了。”
  “饿了也不管!”
  “好好好,那我给你讲个笑话,你让我把面吃完。”
  “恩。”思宇咧嘴笑了,坐坐好等着我的笑话。
  我举起了筷子:“话说……”
  思宇的神情越发的认真。
  “话说……”我托了个长音:“吃面!”我迅速转身就开始吃面,丝毫不给思宇抢我筷子的机会,当着这么多人,她当然拿我没办法。     可是,我很快就遭到了报应,因为我吃得太快,居然被面汤呛到了:“咳……咳……”我捂着嘴,尽量别咳地太大声,不然就是失礼于人前。
  思宇一脸的幸灾乐祸,帮我顺着背:“看,活该!”
  因为努力憋气,我把脸憋了个通红,罢罢罢,反正面也吃了,就陪思宇说说话。
  “知道啦知道啦,那我继续刚才的笑话。”既然吃了面,就说面条和包子的经典笑话,“某天,面条与肉包因为细故而发生争执,双方便大打出手,但是肉包因为太肉脚,被面条打的落花流水,于是在离去时,对面条撂下一句:『好胆别走,我去叫伙伴来教训你』”
  思宇的眼睛瞪地大大的:“恩,恩,这个我知道,然后肉包就去约了煎包、馒头、面包。就在路上遇到了泡面,肉包等人于是围住了泡面一阵毒打,泡面被青红皂白打了一顿后,问肉包为何打他?肉包回答:面条,别以为烫了头发,我就不认得你!”
  “哈哈哈……”我和思宇都忍不住大笑,这和“马甲”的故事有异曲同工之妙。
  “之后好像还有吧……”思宇开始陷入回忆。
  “有。话说泡面被海扁完以后觉得很不爽,于是伙同米粉,乌龙面,日本荞面和炸酱面要去找肉包算帐,不料,在路上遇到了小笼包,泡面仔细看了一会儿,说道:兄弟们,上!泡面扁的更是用力,在扁完小笼包后,面族人扬长而去,后来其它人问泡面说:你刚刚扁的好卖力,我们都不知道你那么讨厌他耶,泡面说:本来想稍微K一下就好,没想到他还装可爱,还穿童装…….越想就越气”
  “哈哈哈……”我说得眉飞色舞,思宇笑得前仰后合,“就跟非雪一样,老菜皮还装可爱。”
  “小P孩说什么!你这么说我我不说了!”我阴下了脸。
  “不嘛~~再说下去,后来呢?”
  “后来?”我越发得意地笑了,“泡面海扁完小笼包后,真是越想越气,于是想来个续摊,再次伙同众面们再去找小笼包,没想倒在路上遇到了割包,哗!泡面狂怒一声,带头狂扁呀,打得众面们都有点觉得惨忍了,众面把泡面拉开来,问它说:「你怎么这么生气呀?」泡面说:「太过份了,装可爱就够了,还给我头发中分..。」”
  “哈哈哈……”这下思宇笑得倒在了我的身上,“中分哪……让我想起我的物理老师,越看越讨厌呢。”
  “嘿嘿……”
  “云非雪……”
  好像听见有人叫我,我笑着随意看了看。
  “云非雪!”这一叫,思宇立刻坐直了身体,忍住了笑容,整张脸因为憋笑而憋地通红。
  我眨巴着眼睛,原来是小皇帝叫我。
  “皇上,叫小人何事?”
  拓羽无奈地叹着气,皱着眉直摇头,他身后的曹公公扬起了眉:“大胆云非雪,太后方才叫你你居然装没听见!”
  我吓得大嘴一张,傻傻地看着太后,完了,得罪这老太婆还不玩完?
  太后和蔼地微笑着:“罢了罢了,哀家看云掌柜那里笑声连连,好奇呢,云掌柜,你们在说什么这么好笑?”
  我愣在桌子边无法反映,思宇怯声回道:“是……笑话。” 
 “笑话?哎哟,那哀家可爱听,云掌柜给哀家也说一个啊。”
  我依旧石化,直到思宇狠狠掐了我一下,我才应了一声:“是!”
  讲笑话啊,说什么呢?我看着面前的那些人有点紧张,脑子里的面条和包子全部闪人,消失无踪。一时间想不起任何笑话,转眼间,正看到曹公公那张讨厌的脸,恶从胆边生,决定整整他。
  我说道:“在沧泯国里,有一位忠心耿耿的曹公公……”我顿住了口,笑着看曹公公,他果然得意洋洋。等着吧,有你好看的。
  我张着嘴,不再说下去,没有了音乐的风波亭变得静谧,所有人都在等我的下文,而我依旧不语。
  太后的脸色渐渐变得难看,而两位国主都轻笑摇头,拓羽和夜钰寒都疑惑地看着我,一旁瑞妃倒是得意地看着上官,带着挑衅的味道,只这样,就看出了所有端倪。
  上官焦急地看着我,终于忍不住提醒我:“下面呢?”
  我摊了摊手,面无表情:“没啦……” 
 “没了?”
  上官再次问我。
 “真没了,怎么可能还有!”我这句话刚说完,身边的思宇就喷笑起来:“呵呵呵呵……哈哈哈……没了,的确没了……要长都长不出来!”
  “呵呵……”我笑看着思宇,这么经典的笑话上官居然没反映过来,看来她在宫里久了,把我们那个世界的一些精华都忘了。
  “哈哈哈……”第二个笑的是拓羽,他还拍着手,“说得好,没地好?”
  拓羽这小子还真聪明。然后,夜钰寒也轻笑起来,微微的笑容不失他的优雅,他用食指朝我点着,仿佛在说:“你呀你……”。
  终于,我看见上官也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然后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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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三、发泄

  接下来幽国的国主双眼眯成了线,哧笑连连。
  “这……到底怎么回事啊?哀家怎么就没听出这笑话有何可笑?”太后和暮廖国主依旧一脸迷茫。
  “是啊,奴才也想不通哪。”
  拓羽拍着身后的曹公公:“母后,非雪一开始说了句什么?”
  “说我国有个忠心耿耿的曹公公啊。”
  “然后柔儿又问了句什么?”
  “下面呢?”太后微皱双眉,似乎依旧不解。
  “然后非雪就说没了。儿臣这么说您可明白了?”
  “嘶——曹公公,下面,没……哎哟,这,这,这可太有趣了,呵呵呵呵……”太后笑得直拍手,“这笑话真个儿有趣,还要让人琢磨琢磨啊,我说小曹子啊,要不是有你,大家今天也没这么开心啊……”
  曹公公的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心里恨我恨地牙根痒痒,但脸上依旧谄笑不断:“是是是,奴才没的好,能哄太后您开心,奴才若是有也要把它切罗。”
  曹公公一句马屁又笑翻了亭子里所有的男人。
  “云掌柜如此会说笑话。若是能天天给哀家说上一段就好了。”太后笑出了泪花。
  我依旧不放过曹公公:“太后可真是抬爱小人,记得曹公公经常向小人提起入宫伺候太后和皇上的事,要不……小人也以曹公公为榜样,一起没了吧!” 
 “不行!”夜钰寒失声喊了出来,拓羽和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他的身上,整个亭子立刻静了下来。
  “为何不行?”拓羽半眯双眼,盯着因为尴尬而脸红的夜钰寒,“朕觉得这主意不错,朕也挺喜欢非雪的故事和笑话,如果非雪入宫跟着曹公公,他也可以时刻见到柔儿,一家团聚,何乐而不为?”
  “这……这……”夜钰寒居然一声语塞,平时口若悬河,妙语连珠的夜钰寒,也会有如此窘迫的时候,“非雪若为宦官,那么有很多事情都无法去做了。”他淡淡地回着,气息已经恢复如常。
  他这么说是在暗示什么吗?
  亭子里的气氛有点尴尬,老太后扬了扬手:“这可不成,哀家挺喜欢云非雪这孩子,哀家还打算给他说一门好亲事呢。”
  好亲事!呵……我苦笑着,好亲事,说是卧底更准确吧,您老可真是送了一个大粽子给水王爷啊。
  太后这话一说完,夜钰寒的脸上就出现了疑惑和担忧,他望向我,我只有装糊涂。现在能给什么暗示?小命在那老太后手里捏着呢。
  将我彻底解救出来的是上官,她以多日未见我的理由,带着我和思宇回了她的宫。她将我们直接带到练舞房,此刻房里就只有我们三人,上官劈脸就问:“你怎么进宫的!”
  我懒懒地坐在了地板上:“你婆婆邀请我来的。”
  “我婆婆?”上官面带疑惑,“她让你来干什么?”上官的口气带着焦虑和浮躁,思宇似乎看出了不对劲,走到上官的身边:“上官,非雪受伤了,这些事等会再问吧,先让她休息会。”
  “伤?你怎么受伤了?”她俯视着我,那神情更像是审问我。
  “我说上官,你该不是也要审问我吧?”我将也字加重,懒懒地仰视上官
  “他们审问你!”这句话同时从上官和思宇的口中吐出。
  我撑着身体眯眼看着上官,张开了嘴:“Beingwatched(我被人监视了)”我戳着着自己,上官和思宇的眼睛在我说出这句英语后,慢慢睁大。
  我站起了身,拍了拍屁股,笑道,“不是要跳舞嘛,鼓呢?”
  “哦,我马上让人准备!”上官终于反映过来,“来人,去准备鼓。”
  “是!”外面的宫女应了一声,然后整个舞房房门大开。
  我在屏风后面换上了舞衣,舞衣很宽松,越来越得意自己的小背心设计,把Bra设计地挺拔很困难,但设计成平胸再简单不过。
  将红绸固定在袖口上,拖着红绸就出来了。记得斐嵛说过,说我就算挥舞红袖也未必像个女人,就像现在,我插着腰站在舞房中央,一条红绸还被踩在脚下,怎么看怎么像是打群架来的。
  负责指导上官的是一名二十五岁左右的舞娘,舞娘穿着亮丽的舞衫,翠绿的紧身小襟,金鱼尾的袖子,飘逸而婀娜,看看她,再看看自己,呵呵,却实不是跳舞的料。
  小太监将一面又一面的鼓搬了进来,然后思宇就走到舞娘身旁,解释一些我做不到而应该存在的动作(――!!!),例如那个后翻……
  我捡起了鼓槌,移开了脚步,松开踩在脚下的红绸,看着这群宫里的人和上官,眼前渐渐浮现太后和曹公公的脸,我真窝囊,自己的一举一动居然都在他们眼中!我狠狠甩出了鼓槌,鼓槌带着红绸撞击在一面有“太后”的脸的鼓上。
  枉我云非雪自以为聪明,自以为可以逍遥度日,可结果呢?转身再甩,甩中了曹公公!
  还以为自己保护了斐嵛、欧阳缗和随风,可结果,却是他们在保护我!一个前翻,甩中了拓羽!
  我绝对不会就这么任你们摆布!
  绝对不会!
  整个舞房里回想着隆隆的鼓声,他们是我的愤怒,是我的呐喊,我一定能找到出路,绝对能!卸下鼓槌就扔了出去,这是原本没有的动作,但我真的很想扔东西,鼓槌在空中翻滚着,砸中了最大的一面鼓,我仰面倒下:我的出路在哪里?  红绸在空中缓缓飘落,屋顶在红绸间扑朔迷离,红红的影子盖在我的身上,我迷茫地看着屋顶的梁柱,干脆吊死算了!
  “非雪……”混沌中听见思宇的呼唤,她担忧的神情映入我的眼帘,“非雪,你没事吧……” 
 我腾地坐了起来:“没事!跳完!收工!回家!”我将落在身上的红绸卷了卷,狠狠扔在地上,找到那个还在发愣的舞娘:“看清楚了没!就这样跳!还有,后面还有一段红袖舞,整支舞是刚柔结合的。”舞娘痴痴地只知道点头。
  “思宇,动作都给她解释过没有?”思宇给我取来了外袍,帮我套上,点了点头,脸上依旧没有她以往灿烂的笑容。
  上官站在一边,用奇怪的表情看着我,我与她擦身而过的时候,我拍了拍她的肩膀,用只有我们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对她说道:“小心太后。”然后和思宇出了舞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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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四、节目
  夕阳拂晓,西边的红日犹如火烧,就像我心头的那团火,越烧越旺。
  思宇小心地看了看周围,身边不时有小太监经过,她轻声问道:“非雪,到底出了什么事?我看得出,你那支舞是在泄愤。”
  “思宇……”我变得有气无力,“我们有麻烦了……”
  “非雪,你可别吓我。”思宇顿住了脚步,捉住了我的双臂。
  鼻子有点酸,我忽然想抱住思宇狠狠哭一场:“或许……从一开始……他们就已经看穿我们的伎俩了吧……”没想到我们三个演猴戏演了那么久,却还在自鸣得意。
  天在我说完这句话的时候,瞬间阴了下来,一大朵黑云彻底掩盖了落日的光辉,远处走来一行人,为首的满脸谄笑,我拉着思宇扭头就跑。
  “云大人且慢!云大人且慢!”身后的人阴阳怪气地喊着,“皇上要见宁思宇。”
  见思宇?我和思宇都停下了脚步,思宇抓住我的手越发地紧。
  “呼……呼……哎哟,我说云大人,您跑什么?”曹公公气喘吁吁地说着,太监到底没用,才跑了没几步就累成这样,“请云大人和宁公子御书房见驾。”
  思宇莫明其妙地看着我,我莫明其妙地耸耸肩,我和思宇一路冒着泡泡(莫明其妙的样子,头顶上冒泡),跟着曹公公。
  因为天气的关系,御书房里已经点亮了灯,就和以前一样,夜钰寒站在拓羽的身边,他正俯身看着拓羽手中的册子,两人相互探讨着什么,那亲密的样子,让我恼怒,夜钰寒对拓羽比对我好!
  心里慌了一下,我居然在吃拓羽的醋?
  那么将心比心,拓羽一直追问我和夜钰寒的关系,是不是也在“吃醋”?他把夜钰寒和我都当朋友,而我和夜钰寒却对他都闪烁其词,傻瓜都看得出我们对他有所隐瞒。皇帝都是多疑的,他有知道一切的权力和欲望,因此他生气了,气我们对他的隐瞒。
  “皇上,云非雪和宁思宇带到。”
  “恩,知道了。”拓羽放下了册子,夜钰寒站在一边看着我。
  拓羽扬了扬手,一边侍候的宫女太监都退出了御书房,候在门外。
  “思宇原来还会跳舞。”拓羽和蔼地笑着,就像看着一个小妹妹,刻意放柔的声音一下子让紧张的思宇放松下来。
  原来小拓子一家都会用这种微笑式问话。
  思宇不好意思地鼓起了脸:“其实不会,是上官……哦不,是柔妃娘娘让我们编排舞蹈的。”
  “宁姑娘真是多才多艺啊……”夜钰寒在一旁对思宇也赞赏有佳。
  我双手插在袍袖中,站在一旁,这小拓子不知又想干嘛。
  “没有啦,嘻嘻……”思宇被夸地脸红起来。
  “那朕现在想交给思宇你一个任务,思宇姑娘可能担当?”拓羽依旧用温柔地口气说着,就像哄一个孩子:现在叔叔想让你做件事情,高不高兴啊?就这种样子。
  思宇睁圆了自己的眼睛,有点紧张地看着拓羽:“皇……皇上,是什么?”
  “呵呵……”拓羽幽幽地笑了起来,“思宇姑娘不必紧张,柔儿一定跟思宇姑娘说过五国会的事情了吧。”
  思宇点头。
  “在五国会最后一个晚上,是各国献艺,朕想,让思宇也出一个节目如何?”
  “我?”思宇惊叫起来,兴奋地不知所措,“我可以吗?我行吗?”
  “朕觉得你可以。”
  思宇激动地朝我望来,我微笑着,与此同时,又有一束目光投来,是小拓子的,哼!白痴,你们把思宇看扁了,这种节目她一个人就能搞定。
  “那就这么定了,钰寒你看如何?”拓羽看着身边的夜钰寒。
  夜钰寒也微笑着:“微臣觉得不错,早上看了思宇的舞蹈,真是大吃一惊呢。”
  思宇愣了一下,那神情她似乎并不知道自己在跳的时候,有拓羽和夜钰寒在场。
  “哦?非雪的难道不让你吃惊吗?”
  拓羽的话一出,顿时心底一惊,下午我们跳舞被他和夜钰寒看见了?
  抬眼望去,拓羽右手枕在颊边,眯眼看着一旁出现窘态的夜钰寒,夜钰寒无意间与我的眼神相撞,脸上居然出现了一抹红晕,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被拓羽看出来的。
  可恶!拓羽又在做恶了!
  “好……也很好……”夜钰寒在拓羽的特殊注视下,变得结结巴巴。
  拓羽面带笑容地转过脸,看着思宇微笑着:“思宇姑娘可以回家了……”
  “谢皇上。”思宇做了一个吐气的动作,这动作很小,不容易被发现,可见她刚才也紧张了一下。
  “小人告退。”我拉着思宇准备离开。
  “慢着。”拓羽懒懒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朕还有其他的事要交给非雪去办。”
  抬起的脚,再次落回原地,思宇担忧地看着我,此刻我背对着拓羽和夜钰寒,所以我对着思宇皱紧了眉,然后朝她摆摆手:“你先回去吧,我回来吃晚饭。”
  “恩,我等你。”思宇悻悻地离开,由曹公公护送。
  我深吸一口气,转身微笑着看着拓羽和夜钰寒,夜钰寒的脸上浮过一丝愁云。
  拓羽的眼神渐渐变淡,脸上看不出任何神情,手中拿着册子,似是随意开口:“水酂那里情况如何?”
  一丝惊惧滑过夜钰寒的脸:“皇上,非雪在此……恐怕……”
  “恐怕什么?”拓羽抬眼看了看我,我立刻撇过脸,不与他对视,只听他道,“他是你的人,自然就是朕的人。”语气中压抑着不满。     我咂巴着这话,却看见夜钰寒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你和云非雪夜戏【梨花月】的事以为朕不知道吗?”拓羽摔了手中的册子,“哼,枉我当你们是朋友,你们却瞒着我这么多事!”
  看来拓羽是真心把我们当朋友的,气得都不说朕了。
  “皇上……这……”夜钰寒变得尴尬,“这是臣和非雪的私事。” 
   “哼。果然心有灵犀啊,非雪也对我说,这是你们的私事。但外面的谣言严重影响了你们两人的名声,要不要干脆给你们赐婚,让你们名正言顺?”
  “好!”我立刻回应,倒把拓羽愣住了,“这主意不错。”我无赖地笑着,看着夜钰寒额头发紧。
  “非雪!”夜钰寒喝住了我,“皇上,臣跟非雪是清白的。”
  拓羽揉着太阳穴直摇头:“你们两个人啊,居然给我惹了这么大一个笑话。罢了罢了,陪朕出去走走,然后你们回吧。”
  “是……”
  我依旧笑着,不知外面的谣言传成了什么样子?
  “非雪,你也一起。”我正瞎想的时候,拓羽和夜钰寒已经走到我身边,我乖乖跟在他的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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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五、弄臣

  外面小径通幽,假山林立,拓羽在前面走着,我跟在夜钰寒的身边,我忍不住好奇地问道:“外面传成什么样子了?”
  夜钰寒的脸一炯,看来不想说,不过他前面那个八卦皇帝倒是来了兴趣,停住脚问我:“非雪想知道?”
  “恩。”我急急走到他的身边,他的脸上也是止不住的笑容:“外面的版本有很多,非雪想听哪个?”
  “都要!”
  “好,那朕告诉你。”拓羽就像一个长舌妇,笑得还挺媚,“一个版本说沧泯堂堂宰相不爱红裙爱男装,看上了虞美人的云掌柜,也就是你。”拓羽抬指点在我的鼻尖上,我和他都愣了一下,他立刻缩回手,继续说,“结果云掌柜不领情,夜大宰相就把你骗进梨花月,然后灌醉,行那……” 
 “够了!”身后传来夜钰寒不满的声音,他叹了口气,“皇上,非雪爱瞎胡闹,您怎么也跟着起哄啊。”
  拓羽坏笑着看着夜钰寒,夜钰寒的脸越来越红。
  我笑道:“我也是当事人之一啊,自然有权知道外面将我的名声败坏成什么样子?”我跑到夜钰寒的面前,掂着脚尖逼近他红红的俊脸,夜钰寒这人情商不高,稍微逗逗就脸红,忍不住抚上他的脸颊,他惊愕地瞪大眼睛,我拍着他的脸,他的脸很有弹性,笑道:“钰寒可别忘了,败坏我名声的罪魁祸首可是你哦。”
  然后我放过他,再次跑回拓羽身边,逗完夜钰寒我的心情相当好,不过看拓羽的脸好像变得很平静,我拍了他一下:“喂,发什么愣,继续说啊。”
  “哦,好。”拓羽回过了神,将我拉到一旁,“既然非雪那么想知道,我们去假山后面细谈,免得被某人打扰。”拓羽提高某人两字的声音,夜钰寒的脸越拉越长。
  “皇上!非雪!”夜钰寒此刻急得像跳蚤。
  拓羽阴下了脸,沉声道:“现在朕命令你站在此处等候,不得离开半步!”
  夜钰寒的脸皱了又皱,无奈地垂下了脸:“臣——遵旨。”他就像泄了气的皮球,软绵绵地随风飘摇。
  拓羽带着我绕到假山后,回头看了一眼外面,笑了起来:“钰寒就是如此,有时过于刻板迂腐。”
  “恩!”我点头,“人很温柔,就是木了点。”
  “看来非雪深有体会啊。”拓羽的声音拖着奇怪的尾音,抬手就勾住了我的脖子,“是不是钰寒为人笨拙,让非雪你太过寂寥?”
  无语……这小子在想些什么!
  “皇上,不管外界传地如何,非雪和钰寒,的确是清清白白,这点,非雪上午已经跟皇上说得很清楚了,请别再拿这件事逗钰寒了。”我看得出,小拓子就是无聊,拿这件丑事逗夜钰寒。
  拓羽放开了我,靠在假山上笑着:“没想到非雪对朕也很了解。钰寒这人太过木呐,记得朕第一次带他去【梨花月】,他好几天都没理朕,其实男人是不能忍的,这点非雪你也清楚。”
  原来是你个圈圈叉叉害我家小夜破身的,看着他色迷迷的眼神,我斜睨了他一眼:“清心寡欲有何不好。”
  “哈哈哈……朕明白,朕今后再也不会带钰寒去那种地方。”说完还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我,这家伙脑子里一堆大便(此处指黄色的淫秽思想)。
  不理他,我转身就走。
  “非雪不想听传闻了?”
  “不听了。”我跟拓羽合不来,这小子太色,“饿了,回家吃饭。”身前人影一晃,拓羽居然拦住了我的去路:“非雪可知道和珅这个故事?”
  我愣了一下,怎么突然跟我提这个?我答道:“知道,定是柔儿跟皇上说的吧。”
  拓羽微微一笑,继续道:“那朕问你,乾隆为何不杀和珅?”
  拓羽背手立在假山边,眉眼带笑地等着我的答案。天色不知不觉暗了下来,一轮明月悬挂在东边。
  他比我高出一个头,我只有仰视他,我道:“是因为和珅是个金库,乾隆给他的儿子即留了个金库,然后留下罪证让他的儿子灭和珅,又让他做了一件大大的政绩,朝堂上下一心,百姓拥戴,天下太平。” 
 我看着拓羽,淡淡的月光撒在他的脸上,他的神情带上了月光的柔和:“非雪说出了大家都知道的原因。”
  “莫非还有其他原因?”
  “非雪不为君自不知君的苦闷。”拓羽俯视着我,“乾隆之所以不杀和珅,是因为和珅是第一弄臣,是乾隆身跟的小丑,哄乾隆开心,给孤寂的皇帝带来快乐。”
  我不解地看着拓羽,一片阴云滑过,遮住了皎洁的月光,假山间变得黑暗,拓羽的身影渐渐消失在黑暗中。  平地卷起一阵阴风,气氛开始变得诡异,后背瞬即发麻,想起了天黑风高杀人夜。
  看看天,黑了,隐约看见拓羽在靠近,我不自主地开始后退,小拓子跟我讲和珅的故事是什么意思?弄臣?小丑?难道是让我成为他的弄臣,逗他开心?
  后背接触到冰凉地石壁,我怔愣地靠在假山上,拓羽居然让我做他身跟的小丑,呵,他就不怕我变质,成为跟和珅一样的大贪官?
  “看非雪的表情,似乎明白了朕的意思。”云雾再次散去,月光撒了下来,抬眼间,却看到近在咫尺的脸,心跳吓漏了一拍,什么时候,拓羽居然靠地那么近?
  他单手撑在我的耳边,正俯下身子好玩地看着我,看着我脸红,看着我惊慌。我慌忙避过他的眼神,垂下脸,皱眉道:“小人明白……”现在的情形,让我想起溪边的那个下午,拓羽爬在夜钰寒的身上,暧昧无限。
  “天色已晚,钰寒还在等着小人,小人告退。”我转身欲走,却没想到拓羽伸出另一只拦在我的面前,脸附在我的耳边:“怎么,这么快就想回去?”热气喷在我的勃颈,引起我一身战栗。
  这个拓羽实在太恶了。
  “云非雪,你难道真的以为朕支开钰寒是为了说你们的八卦?”
  八卦……他学地真是快。心开始没底,不知他又要警告什么。
  “记住,你是要娶嫣然的人。”拓羽收回了双手,冷冷地说着,“希望你能自觉地跟钰寒保持距离,别因为你们之间的一些情愫而破坏朕整个计划。云非雪,你认为钰寒真能接受你这个男人吗?”
  拓羽的话让我心寒,我凭什么就要听你们摆布,娶水嫣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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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六、妥协

  看着拓羽阴沉的脸,我冷笑道:“我为何要听从你的命令去娶一个我不爱的女人?至于钰寒接不接受我,好像也与你无关。”拓羽的脸开始下沉,怒火在他眼中点燃,我继续道,“你们的计划为何要让我们这种无辜的人受到牵连?让我做你弄臣,还要哄你开心,休想!”我甩袖就走。
  “大胆!”拓羽从身后忽然扣住了我的手腕,就狠狠拉回,我顺着他的拉力,趔趄地回到他的身边,他的双眼是几欲喷射的怒火,俊美的脸庞在月光下,却透露着摄人的杀气。皇帝的脸,六月的天,说变就变!
  “是谁说要对朕忠心耿耿!”拓羽冷冷的声音从头而降。
  “忠心是一回事!让我做不愿做的事是另一回事!”我开始在他手中挣扎,夜钰寒白痴啊,难道真的傻愣愣等在外面?我跟拓羽进来这么久,再笨的人也该察觉到事情的不对劲!
  “你是朕的人,朕的臣子,朕让你办事岂容你不愿!”拓羽愤怒地扣住了我的双手。
  我瞪着他,显示着我的愤怒:“听着!上官是你的人,夜钰寒是你的人,但我云非雪,绝对不是你的人,我是我自己的,你听明白没,我是自己的!”我几乎是喊出来的,我决不会屈服,回家就收拾包袱走人。
  只觉得扣住我手腕的手越来越重,重地我呼痛:“放手!”
  “放手?”拓羽的声音仿佛带着讥笑,“你现在倒是命令起朕来了?越来越放肆,现在居然爬到朕的头上!”一声咆哮震隆了我的耳朵,将我打醒,云非雪啊云非雪,你好好去惹毛这只狮子干嘛。
  我咬着下唇,看着地面,自己的身影在月光下淡淡的,淡地犹如不存在一般。罢了,妥协吧,先说两句好话,让他放了我。
  “小人知错了……”
  “晚了!”察觉出他声音地转柔,我立刻道:“小人愿意听从皇上的安排。”
  手腕的力量渐渐放松:“你这是在敷衍我,还是说真的?”
  我偷眼看了看拓羽,他看上去似乎已经不怎么生气,我赶紧笑道:“小人绝不敷衍皇上,皇上对小人宠爱有佳,小人对皇上绝对忠心耿耿。”
  “现在你不用‘你’和‘我’,知道用尊称了吗?”拓羽微微眯了眯双眼,覆又睁开,带出一抹冷笑:“云非雪,你以为朕是傻子吗?你的一言一笑,朕都知道,之前的你才是真正的你,而现在的你……”拓羽忽然拎高了我的手,将我拉近他的身体,“是虚情假意的云非雪!”  拓羽将我狠狠一甩,我便跌坐在地上,屁股生生地疼。
  “朕真是白疼你了!让你娶个女人居然对着朕大呼小叫!”拓羽蹲下身体,扣住我的下巴,逼视着我,“朕又不是叫你去死!若是钰寒,别说朕让他娶嫣然,就算让他去死,他绝不会说个不字!” 
 “你怎么知道?”我又忍不住跟他抬杠,不过想想夜钰寒这愚忠的傻子,难说。。
  “你!”拓羽的眉毛的都立了起来,“你真以为钰寒喜欢你吗?他不过是图个新鲜,朕是男人,朕怎会不知?钰寒是绝对不会为了一个男人而终身不娶!”
  嘿嘿,这次他可猜错了,不过算了,不再惹他,我正好顺着他的意,耸耸肩:“小人明白了,小人知道怎么做了……”先安抚这只发怒的狮子,我也好早点回家。
  “明白就好。”拓羽松开了手,看着我,“你接下去会如何?”
  “听从皇上的安排,迎娶水嫣然,跟夜钰寒保持距离,做好自己的本分,定时向皇上汇报,和皇上里应外合……”
  “够了。”拓羽阻止我继续说下去,“那你云非雪到底是谁的人?”
  我看向拓羽,一副认命外加视死如归的表情:“小人是皇上的人!”
  拓羽看着我,满意地笑了,渐渐地,他扬起了一根眉毛,带出一丝邪笑,缓缓向我靠近:“你刚才说什么?朕没听清楚……”
  我看着他越来越近的脸,只有往后闪避,保持和他的距离:“小人说……小人是皇上的人……”终于退无可退,再下去,我就要躺在地上了。
  “我的人?”拓羽并没放过我,双手撑在我的身侧,继续向我逼近。
  “是……”我抬手抵住他的胸膛,阻止他的前进:“皇上,请别靠这么近。”
  “别靠那么近?”拓羽轻轻扣住了我抵在他胸膛的右手,歪着脑袋看着我的窘态:“朕想起来了,非雪喜欢男人,莫非朕对非雪也有吸引力?”
  别臭美了。我想抽回被他扣住的手,他却突然将我拉至胸前,右手顺势锁住了我的腰,心跳登时加速,脸立刻烧了起来。
  “没想到非雪的腰这么细。莫非【梨花月】里钰寒就是这么让你受惊?”
  我慌乱地在他手中挣扎,他揽住我腰的手一紧,吓得我倒抽一口冷气。现在这个样子若让人看到,如何是好!
  假山后,草地上,一个男人坐着,一个男人半跪着,那个半跪的男人,将坐着的男人拦腰锁在胸前,拉高对方的一条手臂,露出洁白的肌肤在月光下闪烁着诱人的荧光,想想就够暧昧了。
  “啊!钰寒!”我惊讶地瞪着拓羽的身后,拓羽立刻松开对我所有的束缚,我从地上爬起,拔腿就跑,慌死,还做他的弄臣?每天这样被他恶整一下,我岂不要精神崩溃?
  死夜钰寒,我被拓羽拐到假山后面,他就一点都不担心?
  面前忽然有个身影降落,拓羽带着他优雅地笑,落在我的面前,得,成猫抓老鼠了。
  “非雪你还跑吗?” 
 “不跑了……不跑了……”我摇头。
  “朕觉得这样很好玩,非雪你这个弄臣做得很称职啊,朕现在觉得胃口大开,想用膳了。”拓羽笑着,月光下露出他一口森然白牙。
  “多谢,多谢,臣应该的,臣应该的。”我低头哈腰,“于御医交代小人,不可剧烈运动,免得伤口开裂,不如非雪改天再陪皇上玩吧。”
 “恩,好,那朕就等你。”拓羽拉住了我的胳膊,我立刻心惊肉跳,“记住你说的话,你是朕的人。”他意犹未尽得看着我,将一块金牌交到我的手中,“记得多来陪陪朕,朕会赐你茶喝。”
  我立呆若木鸡,这话说得,怎么感觉我像是他的男宠。而且还专门给我一块金牌,是为了让我出入方便?
  拓羽拉着我出了假山群,夜钰寒果然傻傻地候在山外,他一脸苦闷,似是担忧,又是无奈。见拓羽出来,立刻恭敬相迎:“皇上,你就别跟着非雪胡闹了。”他看着拓羽拉住我的手,微微皱了皱眉。
  跟着我胡闹?我香蕉你个拔辣的!
  拓羽放开了我,笑道:“恩,朕知道,朕只是交代非雪一点事情,你们回吧。”
  “臣告退。”
  “小人告退。”
  “非雪……”拓羽幽幽的声音再次响起。
  “小人在。”
  “记得常来宫里喝茶。”
  “小人记住了。”
  真是奇怪,为什么总是提醒我进宫喝茶?早上那茶已经把我吓地魂飞魄散,居然还让我经常来喝茶。
  “皇上都跟你说了什么?”走在出宫的路上,夜钰寒关心地问着,怎么,现在知道关心我了吗?
  “钰寒~”我挽住了他的胳膊,他浑身一怔,“他调戏我。”救救我吧,不如你说娶我,我就可以脱离他们的掌控了。
  “别乱说!皇上不是这样的人。”
  心拔凉拔凉的,他居然不信任我而信任那混蛋!
  手被他剥离,他皱着眉看着我:“非雪,现在是在皇宫。”
  又是这句话,我沉下了脸,不再理夜钰寒,女生主动点有什么错,他那眼神好像我是荡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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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七、查毒

   出得宫门,意外地看见了随风,他心事重重得靠在宫门外的树上,看见夜钰寒,他露出不屑的目光,看来他对夜钰寒印象不佳。
  “非雪,我送你回去吧。”夜钰寒发出了邀请,我冷冷地睨了他一眼,看着随风向我走来:“不用了,我跟随风还有点事。”
  “你们……”
  “再见。”我懒得跟他废话,走向随风。
  夜,很凉,凉地让我心寒,今天,看清了许多人。
  和随风走在延湖的柳树大道上,身边是散步的路人和甜蜜的情侣。
  “你怎么来了?”我随口问着。
  “是思宇。”随风的口气不用刻意伪装,就能透出成年人的成熟,“你很久没回来她很担心,而且我发现小妖也坐立不安,所以决定来接你。”
  “让你们担心了……”心头暖暖的,我还有我的好朋友们。
  “还有,我听到拓羽跟你的对话了。”
  小王八蛋又在场,又不救我?我瞪着他,要不是现在有人,我肯定又要扔鞋子!
  “你先别急着打我。”随风在一边淡然地说着,看来他已经摸清了我的脾性,“我不出面是怕整件事更复杂,而且,我看得出拓羽只是逗你玩,不会乱来。还有,我听到拓羽多次让你进宫喝茶,今天你吃了什么奇怪的东西没?”他忽然顿下脚步,认真地看着我。
  一阵微风抚过,扬起了几根柳枝,我叹了口气:“上午太后赐我一杯茶。”
  “你喝了?”随风急道。
  “恩,我想应该没毒,而且,我现在还好好的啊。”我苦笑着,今天的经历,让我实在高兴不起来。
  随风皱起了眉,忽然他拉起我就走:“走!回去让小妖看看。”
  “小妖?”他的脚步有点快。
  “恩,小妖其实是蛊兽,它可以嗅出天下所有的毒,我担心他们给你吃的慢性毒药,所以让你定时进宫喝茶。”
  经随风这么一提醒,我立刻傻眼,难怪拓羽一而再再而三嘱咐我进宫喝茶,还给了我面金牌,原来不是让我进宫给他逗着玩,而是赐解药。
  脚开始发软,我上当了!
  那个太后,怎么可以毒辣到这种地步!
  “喂!云非雪!哎,怎么吓成这样了,真是麻烦!”
  朦胧中感觉被人背起,脑中不停地闪现自己毒发的惨样。会不会有虫子从身体里钻出?会不会肠穿肚烂?该不是什么化尸散,最后变成一滩水吧。
  不知何时回到家,清醒的时候,就看见思宇在拍我的脸,还急急地问着满头是汗的随风:“随风,到底怎么回事?非雪怎么傻了?” 
 “吓的。”
  “吓的?是不是你又捉弄她了?”
  “没!”我抓住了思宇的手,思宇被我突然苏醒吓了一跳,“我很好,我只是被拓羽吓到了。”
  “拓羽?对了,他找你到底有什么事?”
  “他……让我娶嫣然。”小妖不知何时伏在我的腿上,担忧地看着我。
  思宇气得脸发红:“我就知道没好事,哼!你知道吗?我出宫的路上碰到上官,她得知你还被皇上留着,脸都绿了,叮嘱我你回来一定要问清楚什么事,非雪,你不能再搀合进去了,我发觉上官好像有点不对劲!”
  “是吗……”不对劲就不对劲吧,我现在关心的是自己到底有没有中毒,“思宇,我想休息了……”我抱住思宇,她给我带来温暖,“我要娶嫣然的事别告诉上官,她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吧。”
  “恩,我知道,不过你自己小心,等斐嵛他们回来,我们一起想对策。”
  思宇临走前还告诫小妖,不准打扰我休息,就连随风,都被她拖走。
  我抚摸着小妖柔顺的白毛,他乌黑的眼珠里渐渐闪出了泪光:“小妖,我中毒了吗?”
  “呜~~呜~~”小妖爬上我的肩膀,轻舔我的脸,就在这时,随风整理着自己的衣襟,托着一个托盘嘟囔地走进我的房间:“这个思宇,比男人还男人,真是的……”
  他随手带上门,放下托盘,原来是晚饭。
  “你还没吃饭吧,先吃了。”然后他就唤小妖从我身上下来,小妖跃在了圆桌上。
  现在这情形,我怎么吃地下饭。我叹了口气:“小妖已经告诉我中毒了。”
  随风俊逸的眉毛皱在了一起:“那我们看看是什么毒吧。”他坐在了桌边。
  “啊?还可以知道什么毒?”
  “恩。”随风点了点头,便认真地看着小妖,“小妖,此毒毒发症状是怎样的?”
  小妖尖尖的耳朵竖起,前爪离地,居然像人一样站了起来,然后开始用自己的前爪抓自己的身体,好像很痒,它抓地我也觉得浑身痒痒。  “恩,然后呢。”
  小妖仰天倒在桌面上,开始打滚,滚到东又滚到西,仿佛十分痛苦,最后,它四肢僵硬,死了过去。
  “可以了,你起来吧。”随风说罢,小妖就站了起来,跃到随风的身上。
  随风取来笔墨和纸,开始在上面不停地写。
  “是不是这个?” 
   小妖摇了摇头。天哪,我惊讶无比,小妖居然识字!
  不知写了多久,只见随风面前的纸上变得密密麻麻,终于,我看见小妖点了点头,随风的眉拧地越发地紧。
  “非雪,你中的是……赤炎爆人丸。”随风担忧地看着我,重重叹了口气。
    赤炎爆人丸……听着就这么慎人!
  “毒发的时候会奇痒无比,犹如万只蚂蚁在你身上爬。”
  寒毛开始根根竖起,他们到底给我吃了什么?
  “而且,你会很热,血气翻涌,奇热难当,然后,就是刺痛,这痛犹如针扎,而且只有在碰触下才会出现,例如你走路,脚心碰触到地面,针扎就会出现,会一直传递到全身,你每走一步,都像是走在针尖上,痛不可挡。
  就算你不动,我只是不当心碰了你一下,例如这样。”随风将手指轻轻点在我的手背上,“此处就会出现疼痛,并蔓延至全身,所以大多数人都无法抵挡这样一拨又一拨的疼痛而自杀。”
  大脑已经开始嗡鸣,随风的声音变得缥缈,我木呐地问道:“那……最后呢?” 
   “最后浑身血脉爆裂而死,死状为七窍流血……”
  大脑瞬间变得空白,忘记了呼吸,忘记了心跳,整个人如同坠入万丈深渊,失去了对一切的希望。
 我只觉得天旋地转,身体摇摇欲坠,有人扶住了我,叹了口气:“看来你还是定时进宫吃解药吧,一切等斐嵛回来,他会有救你的方法。”  斐嵛……眼前出现了希望,对了,我还有斐嵛!
  “我什么时候毒发?”我抓住了随风的胳膊。
  “难说,看他们下的剂量来定,剂量不同,周期也不同,三天到半个月不定,希望慢点,说不定等斐嵛回来,你也没毒发,这样就越容易研制解药。”
  “随风,你去偷吧,你轻功这么好,一定能偷到解药的。”我哀求着他,他皱起了眉:“这东西……没彻底的解药。”
  一句话,给我浇了一盆彻彻底底的冷水。
  “放心吧,从毒发到暴毙也有一段时间,足够你去皇宫吃解药了。”
  这算什么安慰的话!
  “所以要等斐嵛回来,没解药并不代表没解毒的方法,而且斐嵛那里珍奇药材藏了不少,说不定不用动用蛊虫,你现在需要冷静,想想解毒后如何?难道你真的要任他们摆布?”随风看着我的脸,对视我茫然的眼神。
  “你好好休息吧,看样子你现在也无法冷静下来了。”随风叹着气,走出我的房间。
  我无力地站起身,爬到了床上,躲进了被子。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斐嵛真能帮我解毒吗?我真能逃离这一切吗?
  我不要!我不要被别人摆布,我不要陷入这场纷争!我的头好痛,我究竟该如何?
  小腹传来阵痛,月事居然提前了!
  定是被这接二连三的惊吓给吓出来的,脖子的伤还没好,历事又来了!这还不流地我贫血!
  所以我决定化悲愤为食量,我不能在斐嵛回来之前就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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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八、养心
   昏昏沉沉睡去,昏昏沉沉醒来,躺在床上三天,什么都没想,什么都没做,只是享受着思宇无微不至地照顾和拼命地吃补血的东西。
  将思宇的担忧全部看在眼里,我并没告诉她中毒的事,不想让她担心,所以只告诉她来历事,肚子痛得不能下床,而奇怪的是,这三天居然没看见随风,不知他又干什么去了。
  “非雪……”思宇抱着我,“我知道你有事瞒着我,可是我真的好担心你,如果非雪你出事了,我该怎么办?”
  思宇在我的肩上开始呜呜地哭了起来,我不知该如何宽慰她,我更不知让我们怎么回到过去无忧无虑的生活。
  “非雪,我想到了。”思宇擦干了眼泪,“你恢复女儿身吧,虽然上官建议你依旧做男人,但你恢复吧,只要你一恢复,他们还怎么利用你?”
  思宇的话让我的心渐渐变得明亮,是啊,如果我恢复成女子,他们还能将我怎样?我自然也娶不了嫣然了啊。
  “你想啊,你是女人了,无论是拓羽还是水无恨,都不能利用你,因为你是女人。糟了,万一拓羽知道你是女人会不会看上你,那你不是要和上官争后宫!”思宇急得瞪大了眼睛,摇着头,“不好不好,上官会……还是别做女的了,男的好了。哎呀~~烦死了!”思宇捂着自己的脑袋抱怨着。
  看着她烦躁的表情我忍不住笑了,这些乱七八糟的事的确不该让她操心,她只要好好地排练她的节目。
  “思宇。”我捧着她一脸哀怨的脸,“如果想帮我,就好好排练那个节目,明白了吗?”
  “非雪!”思宇的眼睛开始发亮,“你想到对策了?”
  我露出让她放心的笑,其实现在脑子乱地像一团麻,哪有什么对策。
  思宇走了后随风突然出现了,他看着我的眼神似乎很失望:“我一直认为你是个很坚强的女人,怎么只是一个小小的毒药就把你吓倒了?”
  没大没小的家伙,女人女人的,至少也该叫我一声大姐。看他那吊样,我就不想理他。
  “你被剑架在脖子上的时候,眼睛连眨都没眨,我还真以为你不怕死,你是不是料准水无恨不忍心杀你!”
  我心底一惊:“你怎么知道他是水无恨?”
  “哼。”随风冷笑一声,“我们家有最强的情报网络,要不是因为你,我根本不会派人去查红龙的底细,不过这个消息可真是让人震惊。”
 “你现在知道了会怎样?告诉拓羽?” 
 “云非雪,你太小看我了,拓羽的破事,我管都懒得管!早知道你这么没出息,我也不会来管你!哼,白白浪费了三天。”随风阴着一张脸,对我表现出彻底地失望。
  我沉下脸,我赖床不是什么颓废,是历事,算了,懒得跟他解释,就让他误会好了,反正再过几天就好了。
  不过看在他为了我特地去调查红龙的份上,我决定奖赏他:“随风。”
  “干嘛?”
  “我今天教你看电影吧。”
  “电影?”随风扬起了一根眉毛,我咧嘴笑着,他上上下下,仔仔细细地打量了我一番,“有阴谋。”
  虽然随风怀疑我有阴谋,不过他还是抵挡不住电脑对他的诱惑。他很聪明,一点就通,看着会动的人物,他很新奇,感觉自己有一种神的感觉。
  他靠在我的床边看电影,我的肚子也不再疼痛,所以第二天思宇就去排练她的舞蹈,留下随风照看我,然后晚上换她。
  随风的存在毕竟有诸多不便,但我又不好意思说。
  他看电影会全神贯注,但端茶送水却不含糊,我开始怀疑他是不是察觉出什么?我有时看他看的入神要下床喝水,他都会阻止我,然后将水放到我床边的凳子上,继续他的电影。
  而小妖这鬼灵精的,居然趴在床边和随风一起看电影,到最后,整个房间没人理我,只有自己看书。
  夜有点凉,我靠在床边看书,虽然身体没有什么不适,可我还是懒得下床,又正好借此分散自己对毒药的注意力,我无法忽视毒药的存在,恁谁谁都做不到。只要一闭眼,我就会想何时会毒发,这样惶惶不安的日子真是难熬。
  小妖四脚朝天地睡在我的被子上,它对我完全的信任,让我很感动。我忍不住挠挠它的肚子,它尾巴微微扬起,挡住了它的肚子,好可爱。
  寂静的夜晚传来一阵急切的脚步声,这时候,思宇应该睡了。
  “云非雪!云非雪!”原来是随风,他拍着门,似乎有什么急事,因为他的语气有点急促。
  “进来吧。”
  随风推门而入,手里提着电脑,匆匆来到我的床边,毫不忌讳地一屁股坐下:“我问你,这小子还能变大?”
  随风没头没脑的话让我一头雾水,只见他打开了手提,我看到了柯南!好小子,居然开始看外语片了。此刻柯南的动画正定格着。
  随风按了一下播放,《柯南》的剧情继续。这一集正好是柯南病变,要变成成人,不过到结尾,他还是会变回来。
  “你看,他变了!”随风激动地瞪大双眼紧紧盯着屏幕,看着柯南长大,“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柯南变大你激动什么?”
  “我只是觉得奇怪。”
  “奇怪什么?”
  “他为什么执着于变回成人,现在这样不是更好?又可以多活十几年。”
  “因为他有小阑嘛。”
  “小阑?他喜欢的人?”随风看着我,“我明白了,原来如此。”他转而笑了,看着屏幕里的柯南,点着头,“恩!这才是男人!”
  看着他一本正经的样子,我忍不住想笑,他那样子好像肯定了柯南,柯南还会感激他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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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九、未婚妻
  随风捧着手提,放眼远方:“还好我没他那么小,她也不介意。”
  “她?”我立刻来了兴趣,“哪个她?”
  “我的……未婚妻……”随风将电脑放到一边,双手交叉着垫在自己的下巴下,“她是个漂亮的女人。”随风的口气很平淡,仿佛谈论的是别人的爱人。
  “也对,随风看上的,一定是天下第一的美人。”
  “不是我看上的,是家里选的。”他缓缓倒下,压住了我床尾的被子。
  看着他淡然的表情,我很疑惑:“怎么你的样子好像对这个女孩不满意?”
  “不,很满意。”
  “那你怎么这样的态度?”
  “那该怎样的态度?”随风淡淡地看着我,表情比我还要疑惑。
  “至少应该很渴望看见她,或是……有某种温情流露。”
  “我没有吗?”随风认真地看着我,我点头,他皱了皱眉,“可能整日在一起,当成妹妹了,不过,我会疼她。”他爽朗地笑了,“对了非雪。”他侧过身,正好压在我的小腿上,“你是女孩子,帮我想想带什么礼物回去给她。”
  “这个啊……娃娃吧……”
  “娃娃?哪里买?”
  “现在世面上的都不好玩,我做一个你给她吧。”
  “做一个我?”
  “她喜欢你吗?”
  随风点头。
  我笑了,踢踢他,他移开了身体,将小妖轻轻移开,然后我下床开始找材料,。
  “要我帮忙吗?”随风问着,我摆摆手,这种针线活他怎么会?
  房间里有的是布料,女孩子都喜欢娃娃,更别说心爱人的娃娃了,找了一块肉色的绸布作脸,将黑色的丝线串起做成头发,束成一个小辫斜放在耳边,用丝线固定,身体比较简单,反正就是他平时穿的颜色,青黑色。
  自然不做成芭比那种可以脱衣服的类型,衣服全部固定,这样我做起来也方便。烛光摇曳,针线在眼前飞舞,眼睛有点酸,趴在桌子上休息一会。
  手上有点痒,不会要毒发吧,想着便惊出一身冷汗,房间里好静,静地可以听见外面的虫鸣,回头看看,随风已闭眼安睡,小妖不知何时已窝进他的怀里。
  为他们两个盖好薄被,我依旧做我的娃娃。
  随风是个神秘的少年,他口中的家里更为神秘,为什么他家里会有记载电脑的书籍?为什么他家里会选一个比他年纪大的未婚妻?不过这个未婚妻一定是绝世无双的美人,因为随风已经如此帅气。
  这段日子都是随风在照顾我和思宇,他有缜密的思维,有一身上等的武功,他的行为完全不符合他的年纪,他到底是谁?
  不过他是谁已经不再重要,因为他既然说了要给自己未婚妻带礼物,自然是即将离去。想到这里,心变得沉甸甸,这个【虞美人】,这个曾经是快乐的港湾,大家都会分道扬镳。
  那么,我又该何去何从?
  失去了斐嵛,失去了欧阳缗,失去了随风,我和思宇又将变得孤零零,广阔的天地,又要开始我们新的寻找,寻找我们的容身之处。
  指尖一阵刺痛,针扎进了手指,这就是开小差的代价,人只要一松懈,就会面临意想不到的危险,时至今日,是我的松懈所造成。
  若是我早点洞悉拓羽的意图,或许现在就已经在别处开着一家小店,过着逍遥的生活。这是我的错,我应该在上官入宫的时候,就该离开,是自己的贪念,导致了自己的泥足深陷。
  将棉花塞入娃娃,最后封口,这是一个Q版的随风,我想他的未婚妻一定喜欢。Q版的随风此刻坐在桌面上,我趴着看他一脸不羁的笑。他才是真正地置身事外,真正地运筹帷幄。
  枉我自以为聪明,结果还不是入了老太后的套?这死老太婆可真厉害啊!
  困意渐渐袭来,意识开始模糊。朦胧中感觉有人走到我的身边,为我披上了衣衫,烛光一暗,那人轻轻带上了门。
  “老头子你来干什么?”是随风的声音。
  “呵呵呵呵……”这个老头子的声音是好听的男中音,“你不是最怕麻烦嘛,怎么,讲起兄弟情谊了?”
  “哼!要不是你,我会到这里?既然他们收留我,救了我,我就要为他们做点事情,而且他们很有趣。”随风的语气里带着玩意。
  原来他只是抱着好玩的心态在帮我们。
  “的确有趣,自己小心点,早点回家。”
  “知道了,我带他们离开就会回家。”
  “这是什么?好精致的一个娃娃。”
  “是送给青菸的,非雪说女孩子喜欢这个。”
  “云非雪啊……他的确是个人才,而且我很欣赏他的为人,如果他无处可去,就让他来家里。”
  “老头子,你别妄想了,她可是个女人。”
  “女人?”中年人惊讶地说了一声,“那不更好,阳儿还没媳妇,不如……”
  “恩,可以是可以,不过云非雪现在对夜钰寒还有感情,我看还是顺其自然吧。”
  “呵呵,感情的事不能勉强,那就顺其自然。对了,你这么守护她是为了什么?”
  “怕她毒发,韩老太婆给她吃了赤炎爆人丸。”
  “哟,这可是没有解药的毒药,要不要让冥圣来。” 
 “不用,有他徒弟在,应该没问题。”
  “恩,这女娃子我定下了,你绝对不能让她有事,否则我再把你扔进幽冥泉!”
  “死老头子你说什么!”
  “哈哈哈,怕了吧,记住我的话……”中年人的声音越来越模糊。
  奇怪的人,奇怪的对话,中年人是随风的什么人,阳又是谁?冥圣又是谁?随风说他的徒弟难道是斐嵛?他到底什么人,他怎么好像很熟悉斐嵛。
  为什么随风听到幽冥泉会那么激动?幽冥泉又是什么?
  罢了,随风随风,这些问号就让它随着他的离去而随风飘散,一切与我云非雪何干?
  早上迷迷糊糊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床上,而且历事结束,脖子的伤口又开始掉痂,心情特别地好。看来是美好的一天!
  既然还没毒发,就要好好想想后路,就像随风说的,解毒之后我该如何?
  如何?呵,自然是逃跑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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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对策
 
  一出门,就碰到了思宇,思宇见我精神饱满,也开心起来。
  “太好了!我的非雪又回来了!”思宇扑在我的身上开始撒娇,远处的随风也露出微微的笑容。
  内堂里,我们三人的脑袋碰在了一起,面前是一副地图。
  “非雪,你下一站去哪里?”思宇看着地图双眼放光。
  “思宇你说呢?反正我们也没目标。”
  “绯夏吧,那里美人也挺多,而且听说是避暑胜地。”
  恩,这个很重要,否则这夏天没法过了。于是我道:“可以,不过到底哪个城市最好?”
  “这你们不必操心。”随风终于说话了,“其实绯夏是一个竹林国家,盛产竹子,哪里都凉爽,不过我建议你们是去绯夏的国度邶城,我在那里有一间竹舍,相当凉爽。”
  “太好了!那非雪,计划有了吗?”
  我们三人离开书桌,各就各位。
  我摇了摇头,但得意地笑道:“你忘了,东西我已经全部转移到城外那个秘密基地了。”
  “哦~~非雪,原来你这么早就找好退路啦。”
  “别忘了电脑。”随风提醒着,这家伙现在就知道电脑。
  “你不是还要看吗?你看完就放到那儿去。”
  随风点了点头,他轻功这么好,那些鬼奴自然跟不上他。
  “那非雪你决定了吗?到底做男还是做女?”
  “我去跟他们说去,我是女人!”我站起身,想好了,我又不是万人迷,拓羽怎么会看上我?所以跟上官争宠的问题根本就不存在。
  思宇在一旁点头同意。
  “慢着!”随风摆了摆手,双眉微皱,“如果太后一心想把你弄进水王爷府,那么你变成女人后,她会怎样?”
  随风眉结打开,认真地看着我,眼中传递着特殊的讯息,一道炸雷在耳边炸开,心荡啊荡地沉到脚底,我颓然地坐回椅子:“他们……会把我……嫁给……水无恨……”
  “天哪!”思宇惊呼起来,我闭目叹息,这是必然的事,不是吗?
  “没错,所以非雪你还是忍耐一下,等斐嵛回来再说。”
  “忍!忍!忍!”思宇冲着随风大吼着,“等到非雪娶嫣然,身份还不是要暴露!”
  “斐嵛会在之前回来。”随风冷静地说着,口气笃定地看着焦急的思宇。
  思宇开始在大堂里来回踱步:“那万一呢?万一怎么办?非雪。”她停在我的面前,“我看你说你是女人,太后未必会把你嫁给水无恨。”
  是啊,他们未必会这么做吧。
  “那如果水酂提亲呢?”随风轻描淡写地又说出一句惊人的话。
  我和思宇惊讶地看着他,他轻笑着:“先前是太后提亲,让嫣然嫁给作为男子的你,结果,你却是女人,你让水酂的脸往哪里放?再加上水无恨本就挺喜欢你,你又是那么好的一颗棋子,水酂就会借机让你做儿媳妇,一来挽回他的面子,二来满足了水无恨,三来又多了一颗棋子,一举三得,如果是我,我也会那么做。
  一旦水酂提亲,太后那面就更加不会反对,云非雪,你就准备做你的王妃吧,呵呵……”
  “这怎么可以!怎么可以!”我愤怒得拍着桌子,“我还有没有发言权了!”拍桌子拍地手发麻。
  “没有,在我们这个世界没有!等你嫁进去,米已成炊,木已成舟,我看将来事成之后,你也再难改嫁罗。”随风的话像一把把锤子砸着我的脑袋,砸得我头疼。
  “不会的。”思宇急道,“水无恨是个傻子,他不会对非雪做出那样的事的。”
  “他真傻吗?”随风轻笑着。
  思宇泄了一口气:“至少他是小王爷时是傻子,演戏应该演全套,做傻子也要做地专业,傻子是不会做那种事的。”
  “我看未必。”随风调整了一下坐姿,原本慵懒的斜靠改为端坐,“假设我是水无恨,我娶了你云非雪。”随风认真地看着我,开始为我分析水无恨,“我很开心,因为娶了自己喜欢的人,洞房花烛自然不可少,就算非雪你不同意,你也没办法,因为我是你丈夫,我是男人,男人不可能对着自己喜欢的女人无动于衷。因为爱你,所以要你,然后,你就是我水无恨的人,你说,你会帮谁?”
  我愣住了,随风分析地有理。就算水无恨不打算这么做,水酂也一定会想办法让他这么做,例如下药……
  “然后。”随风继续说道,“水无恨再努力一下,你怀上了孩子,你说,你又该如何?”
    OTZ(佩服地五体投地),随风分析地太彻底了,他到底是不是小孩啊,该不是灵魂转移吧。我愣愣地看着随风,忽然他眼神闪烁了一下,给我和思宇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有客人来了。”随即,他闪身出了厅堂。
  随风前脚刚走,锦娘就领着一个身穿墨绿色斗篷的人走了进来,那斗蓬下是一身粉色罗裙,应该是个女人,女人的脸埋在斗篷里,看不清样貌。
  “掌柜的,有位姑娘找你。”锦娘将那姑娘带进了门,自觉离去。
  我和思宇对望了一眼,思宇耸了耸肩,那女子似乎因为有思宇在,而变得犹豫。
  我给思宇使了个眼色,便对那女子道:“姑娘可否跟云某移步书房?” 
 那女子点了点头,跟着我走入一边的书房。
  心想这女子胆子也算大,居然敢跟我这个陌生男子孤男寡女,共处一室。
  “非雪……”
  我愣了一下,是她。
  女子缓缓揭开自己的帽子:“是我,非雪……”她才说完,整个人就扑入我的怀中,“谢谢……真的谢谢……”
  来者正是水嫣然,她的出现的确出乎我的意料之外。
  “非雪,我终于不用入宫了。”
  “可是你也不能嫁给夜钰寒哪。”想到这里,有点心酸,为她也是为了自己。
  “可我很高兴能跟非雪做假夫妻啊。”水嫣然离开我的怀抱,甜美的笑着,“我昨天听见父王说了,说太后有这个打算,真好,我到时就可以跟非雪学很多很多东西。”
  我笑了笑:“这不是最好的结局,嫣然,你放心,圣旨还没发,只是有这么个打算。我不会让你入宫,也不会让你嫁给我,更不会让你以后……受到伤害。”
  “伤害?”水嫣然疑惑地看着我,我微笑着,我该怎样将水嫣然从这趟混水中救出?
  呵……现在自身难保,哪还顾得上水嫣然哟。
  送走水嫣然回到院子的时候,思宇正探头探脑,一边的随风双手环胸靠在墙上,嘴角微扬。
  “怎么样?怎么样?真是水嫣然?”
  “你们知道啦……”我伸了个懒腰,走回书房,思宇后脚就跟了进来:“随风说的,他说跟着那女子的有不少是水王爷的人,所以肯定是水嫣然。”
  “水王爷连自己女儿都要跟踪,这老匹夫真是狡诈。”随风边说着,边坐回椅子上。
  思宇似乎想起了什么:“对了,我现在要入宫接受特训,正好探听探听情况。”
  我点了点头,目送思宇离去,她去宫里向舞娘取经,排练【虞美人】的节目。她最近很努力,也很认真,从一开始挑选绣姐参加舞蹈,到之后的编排,服装的设计,看得出她真的在这个节目上花了不少心思。
  想起演出的那天,我灵光一闪,那天整个沐阳都是人,为何不趁那时逃脱?看来我还要做更多的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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