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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石砌筑成的围墙,干净的找不到一点点杂草和青苔,干净的好象刚刚砌完。墙外一周的土中栽种着些漂亮的绿色植物,不知何处移来的,大概是刚刚种上不久,但已经有了鲜活的生命力,绿色的,并不茂密却郁郁葱葱,瞧着甚是好看。大门也重新刷了颜色,涂成了深红色,上面挂着一个横匾,三个漂亮的字体“敏枫居”,红底黑字,如同凤飞云间,跃跃似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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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德子揉了揉眼睛,真以为自己看错了,或者走错了地方,这儿是那个杂草丛生枯生盘地的冷宫吗?不过几日,怎么可以变成如此模样?真是——难道忘了宫中的路要如何走了吗?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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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敲了敲门,听得里面有人用清脆柔和的声音问:“哪位?”然后有一个人打开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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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春柳,虽略有些消瘦,但看起来精神还好,看到小德子,微微一愣,下意识的问:“德公公,您怎么到这儿来了?您不是侍候皇上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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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是皇上让我来请慕容妃前去合意苑,说是有事。”小德子趁此机会往院里看了看,眼睛凝固成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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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视线所及之处,是干净的石子路,石砌的柱子和房间外观,干净的让人眼睛十分的舒服。慕容枫正坐在一张石桌前看书,粗布的衣裳,天然的容颜,优雅沉静的气质,淡淡的让人见之忘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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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见春柳的话,慕容枫抬起了头,有些许消瘦,让小德子眼睛微微一热,急急的低下了头。慕容枫看到是小德子,心中叹了口气,那个可恶的司马锐又想起什么事了,如此时候找她,定不是什么好事,怕是有要不是挨骂就是挨罚。“德公公,有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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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过慕容妃,”小德子恭敬的说,“是皇上,他说找您有事,请您去一趟合意苑,软轿就停在门口,您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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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慕容枫应了一声,冲春柳笑笑,说,“没事,你先准备晚饭,我去去就回。”
??春柳点了点头,这个时候,没有人可以帮小姐,不知四太子出了什么事,今早丽妃娘娘来的时候,只是劝她们主仆二人想开,有时候,有些事和表面上看到的不一样,一定有原因,司马锐如此,怕是和慕容青良刚刚惹下大祸有关,毕竟伤到了司马锐的父亲,而且还差点引起国中大乱,自然恼火,或许过了这段时间,就会好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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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四太子为什么如此,慕容老爷做的事情和小姐有什么关系?又不是小姐计划的,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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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合意苑,软轿停下,慕容枫深吸一口气,不论发生了什么,她都要面对。回来是自己的决定,司马锐并没有逼过她,虽然出现在她的幻觉中,但并没有在幻觉中干扰她的白敏生活,是她发现自己爱上了司马锐,所以一定要回来。如今回来了,慕容枫的父亲犯下了大错,伤及了无辜,不论她是不是真正的慕容枫,还是慕容枫只是她的前生或是今生,她都必须面对这所有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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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生活在皇宫这个复杂的环境中,难免让司马锐有了怀疑一切的心,发现自己深爱的女人的父亲竟然做出如此不合规矩的事情,并且差一点断送掉大兴王朝的前程,而他自己竟然不知,所以难过而生气。这似乎是怨不得他,若是换了自己,也许一样,如今不就一直替自己的父亲抱不平吗,若是换做司马锐的位置,或许自己也会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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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已经在这儿啦,难道只能自怨自艾的过日子吗?她不想如此,她就不信有着白敏灵魂和慕容枫身体的自己活不出精彩,如今这般奇怪的事情都发生了,自己竟然可以穿越千年的时空托身在另外一个身上,为什么不能够在这个陌生的国度里活出一个阳光灿烂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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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爱司马锐,所以原谅他所有的是或不是,能够被他记住,就算是恨也好过被他忘记,如果他不爱自己,哪里来得恨,只有爱深了恨才会深,想到此,心中释然,就当他爱自己吧,他如何折磨自己,就证明他有多爱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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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安抚自己,慕容枫面色平静的走进合意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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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来这干什么?”夏荷一眼看见慕容枫,厉声问,“你是个已经被贬的妃子,竟然还敢来这儿,我这就去告诉我家主子和皇上,治你一个私离冷宫的罪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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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枫看也不看她,继续走自己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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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住!”夏荷冷冷的挡在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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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荷,若是你自取其辱,就莫怪我。”慕容枫淡淡的说,“就算我被贬,也仍是皇上的人,你仍是要按着规矩好好的称呼我一声,你如此没有规矩,不过是让他人看你家主子的笑话。何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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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荷,是皇上让慕容妃过来的。”小德子在后面说了声,“不要耽搁了事情,皇上知道了,一定责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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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荷一愣,这么快吗?不是刚刚撵了出去的吗?
??到了书房门口,小德子清晰的喊了声:“慕容妃到。”然后轻声对慕容枫说,“您进去吧,今日皇上可是累了,情绪可能有些不算太好,刚刚又让孟老太太气了一会,您请小心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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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枫微微一笑,说声“谢谢德公公。”然后推门走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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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锐背对着她站着,安静的看着墙上一副画,那画慕容枫认得,是自己原来随手画的,并未属名,画得是一副秋雨图,那时还是住在四太子府,自己一个人呆着的时候画的,后来自己出了事,就一直放在那,不知何时挂在了墙上,而且还保存的很好。记得自己来合意苑的时候并没有看到这副画,什么时候拿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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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枫见过皇上。”她安静的说,因为皇上背对着她,所以她干脆连礼也没施,反正他又看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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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锐静静的回了头,看着慕容枫,好半天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看着这个让他莫名其妙恨的女子,为何如此恨她,想到她就会恨得心头痒痒?她好像不是个祸水天下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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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为什么要嫁给我?”他突然淡淡的问,为何恨她,她又是如何诱惑自己的,为什么不太记得,甚至想不太起来自己是如何宠幸她的,好像她是个在他印象中很浅的陌生女子,却为何如此牵动他的心呢?“慕容雪号称天下第一美女,可以吸引朕的父亲,也曾经令我神魂颠倒,为何却偏偏娶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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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枫一愣,心说:他这是怎么了,为何问这个问题,明明是他自己硬要娶的,当时又不是自己想嫁的,竟然如今数落到自己身上。他是不是怀疑自己当时的拒婚都是伪装的,都是慕容青良安排好的计谋?或者就是这样才可以嫁给他,获得他的信任,成就父亲的所谓霸业?真是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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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您真是开玩笑。”慕容枫淡淡的说,“您说得不错,小雪确实有天下第一美女的称号,您当时想要娶的也确实是小雪而不是慕容枫,您只是不得已才娶。这事应该问问被贬的大太子,可能他更清楚当时的情形。皇上赐了婚,您是娶也得娶不娶也得娶,毕竟当时父亲在朝中也是中流砥柱,关系到国家前途的人物,皇上,——我是说刚刚退位的皇上,不是指您,您不用一脸困惑的看着我——,早知您是如此无情的家伙,慕容枫应该绝对不肯顺从,何必大雨中跪着求父母放弃这个决定,干脆一头撞死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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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朕是无情的家伙?”司马锐看着慕容枫,不相信的说,“你胆子真是大,竟然敢用如此口气和朕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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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这也是罪过的话,这应该怨您自己,是您自己惯成的脾气,以前就是如此和您说话,您也没说过如何不妥,这皇上做了,就要如此难为自己吗?做不得真人,说不得实话?”慕容枫不解的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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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锐冷冷的看着慕容枫,心中却是有些许温暖,听这个女子说话,感觉挺舒服,不必装什么皇上,费什么心事,但面上还得装出严厉的模样,一想到,这个女子和慕容青良的关系,心中就不得不拒其在外。“这是朕的事,与你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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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那您找慕容枫来有什么事?”慕容枫静静的说,“若是责罚,您就不必亲历亲为了,让德公公直接传信过去就好了,是罚站还是罚跪,直接在冷宫做就好了。我可以保质保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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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差一点笑出声来,如此有趣的人儿,难怪自己会被诱惑。强撑着严厉,冷冷的说:“你是不是完全没有悔过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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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悔什么过?皇上觉得慕容枫有错,那是皇上您的看法,慕容枫觉得自己无错,是慕容枫自己的看法。如何悔过?表面上装做忏悔,把原本与自己无关的事揽到自己身上?我又不是傻瓜,才不会做呢。我还想多活几日,多过几日清静日子。”慕容枫淡淡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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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实在忍不住,唇角划过一丝微笑,但又努力掩饰过去,提高些声音严厉的说:“你到是有不少的话等着朕,如此刁钻的女子,当时就不该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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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您的事,当时可不是慕容枫哭着喊着一定要嫁你,是你一定要娶。”慕容枫毫不退缩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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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锐哭笑不得,只得说:“你如此说,是说是朕自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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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是您自己咎由自取。“慕容枫完全不反对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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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静静对立,谁也不肯先开口,彼此审视着对方,好像要读出对方的内心是如何情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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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写字吗?”司马锐终于是忍不住先开了口,看着慕容枫,却问了一个奇怪的与他们刚才的交谈完全无关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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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枫点了点头,却没有开口,鬼才晓得,司马锐如此问是因为什么,好事还是坏事?反正出发点一定是为了处罚她,因为她是慕容青良的女儿,因为他怀疑她也参与了父亲的计划,伤害了大兴王朝,所以恨她,恨她红颜祸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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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母寿辰那晚受了惊,朕要你亲自抄一套佛经替祖母压惊。”司马锐静静的说,完全没有商量的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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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枫看着司马锐,一套佛经?!他大白天说梦话呀,一套佛经要抄多久?真当她是白敏时代的复印机呀,很快就可以复印完?却硬着头皮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虽然心中不停叫苦,面上却仍然风清云淡,一派温和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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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说的是一套佛经?”司马锐反而有些奇怪,重新重复了一遍,好像以为她没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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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枫再点点头,调侃的说:“慕容枫应该谢谢皇上,仁慈的很,这一套佛经大约要抄很久,也就是说,慕容枫虽然身为罪臣之女,在您心中属于罪不可恕,却还可苟活一些时日。如此想,当幸,不当悲,甚好,手累总好过眼睛一闭再也不能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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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锐笑了笑,这是他第一次在慕容枫面前露出笑容。从那日在合意苑门前遇到慕容枫开始,对这个心中恼恨的女子就没有过好脸色,一直是冷言冷语,这已经过去不少的日子,今日,终于露出了笑容,而且是完全的不经意,不知不觉中就笑了。“你想在这儿抄还是回去冷宫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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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冷宫。”慕容枫立刻说,“那儿还有一个人真心待我,若是呆在这儿,若是和孟姑娘起了纷争,如何安身?烦皇上您把佛经和笔墨纸张送去冷宫,慕容枫即刻就开始抄,也可好好打发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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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锐收住了笑,恢复了冷淡的表情,对外面的小德子说:“小德子,去,把东西送去冷宫,请慕容妃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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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枫不看司马锐,离开书房,随着小德子出了合意苑,上了软轿,回去冷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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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顿茶饭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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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德子回到书房,见到司马锐,跪下,说:“皇上,您吩咐的事已经做好,东西已经送去,慕容妃也已经回去,奴才离开时,慕容妃已经开始在抄,慕容妃真是写得一手好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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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快就看见她抄出的佛经了吗?”司马锐轻轻哼了一声,“那慕容枫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如此替她说好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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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德子吓得出了一身的冷汗,急忙解释说:“不是,不是奴才替慕容妃说好话,是,是奴才看见了慕容妃挂在门的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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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匾?”司马锐愣了愣,下意识的问,“什么匾?她在门上挂了什么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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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才去冷宫请慕容妃的时候,发现那儿已经变了模样,干净了许多,门上还挂了一个匾,上面写着三个字——敏枫居,写得实在是好看,这次去的时候,奴才特意问了春柳一声,才知道那三个字是慕容妃自己写上去,自己刻出来,自己涂上颜色,自己挂上去的,虽然匾做得有些粗糙,但看上去很,很漂亮。”小德子轻声而谨慎的说,“奴才虽然不懂字,但看上去觉得漂亮,所以才说慕容妃写得字非常好,是奴才自己所想,绝对不是慕容妃所托。慕容妃她一直就是一个淡淡的人儿,从未在奴才面前说过什么,人一直很是温和,奴才以前在老太后娘娘那儿做事的时候,老太太娘娘常让奴才去请慕容妃去祥福宫玩,所以熟些。但,但,慕容妃到了冷宫,并未找过奴才,让奴才帮过什么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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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锐轻轻叹了口气,自己也觉得好奇怪的,那个女人为什么让自己有一种莫名的亲切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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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地方原来是个什么模样?”
??“是个很久没用的冷宫,原来关着一位有些武艺的低等的先皇的嫔妃,因为怕她有武艺逃走或者她的同伙来救她,所以特意修建的非常的坚固,用得全部都是上好的石头。自从那个嫔妃去世之后,那儿就一直空着,里面全是杂草和枯树,活着的东西也就是老鼠和蜘蛛之类。”小德子解释说,“那日慕容妃过去的时候,里面的情形实在是糟糕透了,大门也关不上,奴才都不晓得她们主仆二人是如何整理的,如今再去看,奴才还真以为是走错了地方。里里外外收拾的真是干净,还种了些绿色的花草,看上去真的是非常的舒服。奴才在宫里呆得时间也不算短了,不是没见过被送入冷宫的嫔妃们哭哭啼啼的模样,寻死觅活的事也没少见,但还真是第一次见像慕容妃这样的妃子,如此安静和看得开,好像不是去住冷宫,而是仅仅只是换了个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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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锐淡淡笑了一下,听得出来,这个小德子对慕容枫的印象一定极好,否则不可能如此有意无意的帮着慕容枫说好话,不过,看他说话的模样,并不像是刻意的讨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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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并没有接话,站着那看着墙上的画发呆,这副画是谁画得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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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枫回到冷宫,让春柳收拾好桌子,临窗,看得见外面的风景,铺开纸,研好磨,漂亮的字体,安静的心情,非常惬意的抄起来。佛经很厚,而且是一套,抄起来一定要费很长的时间,不过,没关系,不就是抄字吗,或许还可以抄出一份淡然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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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轻的敲门声传了进来,有些犹豫,但也有些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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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柳,过去开门,不晓得是哪位。”慕容枫淡淡的说,放下笔墨,“这敲门声听起来有些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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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春柳答应着,走过去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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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是辆可以推动的椅子,司马强静静的坐在上面,面容消瘦,下巴上有些胡须,头发已经有了灰白的痕迹。后面站着一位清秀温和的小丫头,春柳认得,是丽妃的丫头小五,陪丽妃来过这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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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您来了。”春柳犹豫了一下,不知道要如何称呼司马强,毕竟他现在已经不是二太子,但,还是当今皇上的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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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称呼我的名字就好。”司马强温和的说,声音有些嘶哑,看着春柳,微微一笑,“你家主子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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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柳点了点头,说:“正在抄佛经。您快进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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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枫从房内走了出来,看见司马强,有些意外,也很高兴,这是司马强出事后,她第一次见到他,是他替她挡住了那根砸过来的木梁,若不是她,说不定自己此时早已经命归九泉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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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五,是丽妃让你带司马大哥过来的吗?”慕容枫微笑着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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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五轻轻点了点头,轻轻的说:“自从司马公子出了事,皇上就安排请我家主子允许奴婢去帮着照看司马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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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枫点了点头,与司马强对面坐下,轻声说:“大恩不言谢,慕容枫在此不敢一个谢字了结所有,如今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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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强温和的一笑,脸上已经有了沧桑和沉稳的味道,仿佛想通了什么事情,说:“很好,真的很好,如今残了身体,反而少了是非,我如今真是觉得心里很平静。若说刚刚出了事的时候,心中还有不甘,如今却不放在心上啦。有些事,也真是奇怪,原本是我送雅丽公主进了火坑,她却肯听从四弟的安排,让小五姑娘来照顾我,小五姑娘是个细心的姑娘,虽然我身体残了,却很好。你呢?听雅丽说,这儿虽然是个冷宫,却让你收拾的焕然一新,今日一瞧,果然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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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枫微微一笑,说:“总要住的是不是,能够干净一些,住着也舒服呀。”
??司马强叹了口气,说:“从四弟登基做了皇上开始,我还不曾见过他呢,但如今看他处事却有些奇怪,是不是出了什么意外呢?若说你们以前的感情,以他的性格来说,他应该绝对不会在意你是慕容青良的女儿才对?为何如此情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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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他,哪里知他如何想。”慕容枫淡淡一笑,说,“他是一国之君,也许有他自己的想法吧?你母亲好吗?红玉的伤好些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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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强低下头,沉吟了一下,才说:“我母亲她自尽了,这对我来说也许是件悲哀的事,但对我母亲来说,也许是件好事,可以不必再受苦,获得平静。至于红玉,说来也是我太过冲动,当日祥福宫内听慕容青良说了与她有关的事,心中恼火,我刚刚醒过来的时候,她来看我,我冲动的刺了她一剑,也是心软,也是当时体力不支,也是幸好小五姑娘就在身边帮我,救了红玉,剑刺偏了一些,没有伤及要害,应该没事,只是旧伤难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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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枫点了点头,才短短时间,好像司马强想通了许多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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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也怪不得红玉,我、司马哲都不是她心意所属之人。她为了自己心爱的男人,做了这一切,现在想想,也有可原谅之处。”司马强淡淡的说,“就由她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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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枫轻轻一笑,说:“你能够想开,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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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要担心我,到是你现在的情形让大家担心。我一直非常奇怪,也问过雅丽,她说她也弄不清楚是怎么回事,但却劝我不必担心,听她言语隐晦,一定有难言之处,不好勉强于她。”司马强微皱眉头,轻声说,“不过,一直以来,祖母最是喜欢你,而且四弟一直对你情深意重,这里面一定有我们不知道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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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枫苦笑着,摇了摇头,说:“我也不清楚,目前也只能随它去了,过一日算一日吧。小五姑娘,真是幸亏有你一直照顾司马大哥,难得丽妃和你都不记前嫌,真是司马大哥幸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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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五温柔的一低头,轻声说:“奴婢的命是当今皇上给的,如今又是丽妃娘娘的丫头,主子如何吩咐,小五自当尽心尽力。况且我家小姐的事与司马公子并无关系,既然那女子已经受了处罚,想来我家小姐九泉之下若是有知,也不会怪我不肯替她杀了那女人的。”
??慕容枫轻轻一笑,这个小五,比初来的时候成熟多了,如今说话不再小家子气的紧张啦,在皇宫里呆的时间久了,竟然也滋养出一份小家碧玉的味道,想想,能够遇到雅丽公主,真是她的福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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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会常常来看你的。”司马强温和的说,“此处不宜久留,若是让祖母知道了,难免会给你惹来麻烦,那就多事啦,春柳,要好好的照顾你家小姐,若是有什么事,可悄悄的通知我,我如今仍住在原来的三太子府,离此处并不算太远,你一个人悄悄的去就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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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柳点了点头,送司马强和小五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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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着三日,慕容枫过着闲适平淡的日子,没有人打扰她们主仆二人,两个人要么是收拾庭院和房间,要么就是一个做女红一个抄佛经,日子过得甚是逍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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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阳光有了几分秋天的味道,安静而迷离,天显得高了许多,风吹在身上有了几分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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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枫觉得心情好的很,虽然事已至此,但她并不是那么的放在心上,司马锐的变化如此的突然,好像她突然变成了陌生人,她初时的反应是委屈和悲伤,后来就只是漠然,一定有什么事情发生,只是自己不晓得。
??不可能,司马锐会如此对她,若是变心,她在幻觉中早就应该看到,那个时候,孟婉露也在,也在诱惑他,为什么她不在面前的时候,大家都以为她已经死了时候,司马锐可以守得住,却偏偏她回来了,他却变了心?根本不可能。她不想问发生了什么,也不想知道,该她知道的时候她自然会知道,他真也罢假也罢,若是他仍爱她,不论发生什么都会仍然爱她,若是他不爱她了,怎样都挽救不回,所以,既然已经来了,已经发生了,就顺其自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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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她改变不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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庭院里种下的花草已经有了生机,盎然悦目,收拾的干净适目,瞧着真是舒服。这儿虽是冷宫,但却安静,没有人打扰,正适合她的本性,不论白敏还是慕容枫,都不是那么爱好热闹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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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清楚,有人轻轻敲门,声音有些犹豫,不大,仿佛在考虑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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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柳上前打开门,司马明朗站在门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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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亲王,早。”慕容枫轻轻打声招呼,阳光下,一头青丝垂于肩头,全无装饰,素衣淡服,透着股子清爽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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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还好吗?”司马明朗静静的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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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好。”慕容枫淡淡的笑,看不出抱怨和难过,没有了那日见到司马明朗时的委屈和眼泪,“天高气爽,如此好天气,哪里会有坏心情?您这么早来这儿,可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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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我便要离开了。”司马明朗看着慕容枫,似乎仍是在犹豫着,“如今我所居之处是个好地方,不知枫儿可有兴趣去瞧一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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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枫是带罪之身,不方便随您同去。”慕容枫淡淡的拒绝,“慕容枫觉得目前很好,可以安静的不受打扰的过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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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锐儿他已经变了心,你还要坚守吗?”司马明朗看着她,轻声的问,“如果他已经不爱你,何必要守着此人过一辈子?不如随我一起去到那风光美丽之处,开心过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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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枫摇了摇头,轻声回答:“慕容枫如今很好,这儿虽是偏僻,到也可容身。至于皇上,他如今怎么想,慕容枫不是他,不愿猜测,若是皇上一定变了心,慕容枫也只得认了,但慕容枫爱他,自会辛苦坚守。他爱不爱慕容枫,是他的事,慕容枫爱不爱他,却是慕容枫自己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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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明朗叹了口气,悲伤的说:“我知道你爱他,也许他也爱过你,但政治面前,没有什么所谓的真情,他肩负的是整个大兴王朝的未来,不是一个人的儿女私情。就算他爱你,怕也是没有这个权力,虽然身为皇上,有着无上的权力,但却是全天下最不自由的一个。你没有必要坚持下去,母后不会让一个女人断送了大兴王朝的前程,她不是一个坏人,但她是大兴王朝的人,她要为大兴王朝着想,大兴王朝不会允许皇上再爱上你。如今他已经不再爱你,何必勉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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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枫看着院落中的秋意,有一会没说话,只是静静的站着,不知在想些什么。过了好半天,才听见她慢慢的说:“我知道,只是放不下,不是不可以离开,却不忍离开,无论如何,我放不下他,不论他现在如何,爱或不爱。如果随你离开,也许可以自由过日子,可以不必委屈,但也不会快乐,心中始终有他这么一个牵绊,再怎样美丽的风景也无法让我轻松。我们有过美好的日子,所以我相信,一定有什么原因,所以他变了心,若是他爱我,他一定会回来,若是不爱,我也不会强求,有时候,天意不顺人意,很正常。但,现在我可以活在他的周围,可以自由的想念他,没有干涉,除了身体不能自由的与他同在,我的心始终与他同在,所以不悲伤反而庆幸。谢谢您的好心,只是,我不能答应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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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明朗说不出话来,如此情况下,她竟然还可以如此想得开,让他心中惭愧,他只是想带她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如果有任何蛛丝马迹,母后都有可能置她于死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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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母后不喜欢她,而是为了大兴王朝的前途,如果司马锐爱上慕容枫,他一定会放弃皇位,他要得是可以和慕容枫自由自在的活着,没有牵绊的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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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叔好兴致,会来这儿。”司马锐懒洋洋的声音突然在门口传来,声音中藏着不满和冷酷,“难道皇叔还怜惜这罪臣之女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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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明朗心中一愣,刚才说话太专心,竟然没提防司马锐会来这儿,他来这儿做什么?又听到了些什么?沉了沉心绪,回转头,淡淡的笑意,有几分疏远,轻轻的说:“我来瞧瞧枫儿,她在你眼中是个罪臣之女,但在我眼中,她仍然是那个单纯可爱的枫儿。只是你政事繁忙,为何会来此处?”
??司马锐没有回答,打量了一下庭院,心中很是诧异,冷宫是个什么模样,他不是不知道,只是,这儿不像是冷宫,到像是个舒适的小庭院。前几日听小德子说起慕容枫这儿的情况,心中就有了好奇之意,不了解像慕容枫这样一个柔弱的女子,怎么可能收拾一个荒芜了多年的冷宫?如今来到这儿,还真是吓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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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远的先是看见一处小小的庭院,和合意苑比起来,要小许多,精致许多,石头砌筑而成,方方正正,不那么花哨,高高的墙外种了些绿色的花草,门上挂着一个长方形的匾,上面真有漂亮的三个字,‘敏枫居’。小德子没有说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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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敏枫居?为何前面放一敏字?用枫可以理解,因为慕容枫的名字就是一个枫字,敏字呢?做何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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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看司马明朗,司马锐微微一笑,却笑得司马明朗心中一阵寒意,做了皇上的司马锐,和以前有些不太一样了,变得让他心中有了寒意,不再是一个简单的任性的太子,而是一个心思缜密的君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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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叔好兴致,这儿确实是个好去处,小小的一个冷宫,竟然让她弄出如此情景,到真让朕吃惊。”司马锐静静的看着慕容枫,眼睛中有许多的探究,却藏在淡淡的不那么温暖的笑容后面,“朕让你抄的佛经抄的如何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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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枫指了指窗后的桌子,淡淡的说:“已经抄了些,都放在桌上呢,不过,离抄完一套经书还早着呢,到让皇上失望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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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锐静静的走进房间,房间里没有太多的东西,只有一张床,被褥叠的整整齐齐,一张桌,桌上放着一套茶具,一柄烛台,临窗放着一张书桌,上现放着抄好的佛经。司马锐随意翻了翻,抄得很整齐,看得出抄时的心境平和,人也淡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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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上还放着一副画,画得正是外面的庭院,大概是随意画出,寂寞的庭院,几株草,偶尔蝶飞,桌上一杯酒,凳上却无人,安静而淡淡的忧郁,看着有几分哀伤,却淡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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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锐有些意外,这副画的用笔,和合意苑墙上挂得画几乎是一模一样,那画,是烟玉挂上去的,他那日回去,烟玉正在往墙上贴这副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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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玉如今也算是合意苑的总管,却不大爱说话,和以前记忆中的烟玉少了几分随和,多了几分严厉,尤其是对夏荷,甚是苛刻,昨晚就因为夏荷做事不小心,挨了烟玉一通责骂,好像很少见烟玉如此对待手下的人,一直都是和气的,太后亲手调教出来的人,放在他身边。怎么会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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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始他还以为是什么有名之人的画,如今看到慕容枫放在桌上的画,才突然惊觉,这根本是一人所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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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对身后的小德子说:“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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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德子一愣,跟着司马锐匆匆离开。司马明朗和慕容枫彼此看了一眼,不晓得出了什么事。现在的司马锐,脾气可真是够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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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合意苑,还没进门,就听见烟玉的声音,在教训夏荷,只要一听这种说话的语气,司马锐不用看,就知道是教训夏荷的,也不知道因为什么,烟玉对夏荷,也并不仅仅是夏荷,还有孟婉露,好像有成见,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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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顶嘴!这儿是皇上的地方,容得你四处乱逛?不好好的陪着你的主子,四处闲逛成何体统?”烟玉的声音全部是不满,说得时候声音也有些高,好像怒火满心般。这个夏荷,估计又在合意苑里乱逛,让烟玉逮着个正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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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玉,到书房来见我。”司马锐说了声,看了看小德子,说,“准备些避寒的物品,还有原来慕容枫穿过的衣服送去,现在已经是初秋,渐渐有了寒意,那儿更是寒冷。吩咐管理后宫物品的太监,让他们不得克扣慕容枫的所有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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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小德子答应着,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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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玉走进书房,脸上表情淡淡的,低着头不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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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玉,那个夏荷是初次进宫,有些规矩不懂,有事慢慢和她说,不要动不动就发火,朕看她看见你就和老鼠见猫一般。”司马锐笑了笑说,“烟玉,你好像长脾气了,朕记得你以前是个温和沉静的女子,祖母一直夸你能干,所以指派到朕这儿,怎么朕做了皇上,还没学会拿架子,你到先厉害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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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玉低着头,淡淡的说:“烟玉只是尽自己的责任,皇上天天忙的很,怎么知烟玉变没变,奴婢没觉得自己变,到觉得皇上变了许多,不像以前,奴婢记得以前的四太子是怎样一个人,却不晓得皇上如今是怎样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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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锐没有怪她顶嘴,只是指了指书房墙上贴的那副画,问:“这画是谁画的?是谁让你贴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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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您做太子的时候您的太子妃画的,也是皇上您让奴婢贴上去的,您怎么自己不记得了。”烟玉仍然淡淡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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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的太子妃?你是指朕还是太子的时候,慕容枫画的?然后朕让你贴上去的?为何朕一点印象也没有?”司马锐有些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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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自从做了皇上,对以的事就记得越来越不清楚了。”烟玉也有些疑惑的抬头看了司马锐一眼,心中暗自思忖,司马锐怎么如此差的记性?口里接着说,“这是您和太子妃,也就是如今的慕容妃住在四太子府的时候,慕容妃亲手画的,那个时候您和慕容妃关系还不好,您还留恋在月娇阁。后来搬到合意苑,您就让把画贴在书房墙上,因为当时烟玉手头的事多,一时忘记了,后来才想起来,就找出来贴上了,可惜您这时已经把慕容妃撵了出去。画就忘了揭下来。若是您瞧着不顺眼,烟玉这就给您揭下来,放到奴婢房里去。奴婢正瞧着喜欢,巴不得贴在自己房内。要不要奴婢现在就揭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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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罢啦,先贴在那吧。”司马锐微皱了一下眉头,看着烟玉,静静的问,“朕这记性差的毛病是打什么时候开始的?”
??“祥福宫出了事,老太后娘娘把您请去平阳宫,您去了就再也没回来,回来,第一件事就是撵了慕容妃,迎进了孟姑娘,您以前不是最讨厌孟姑娘的吗?怎么突然如此宠爱?她,她哪一点比得上慕容妃?您真是当了皇上,就整个人都变了。”烟玉看着司马锐安静的说,心里十分的奇怪司马锐的反应,他好像并不清楚以前自己是个什么样子,难道出了什么问题吗?还有老太后娘娘,也突然对慕容枫变了态度,以前是宠爱的不得了,如今是冷淡的不得了。到底这个孟婉露用了什么办法,可以一下子扭转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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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阳宫?”司马锐愣了一下,看着烟玉,似乎是不经意的问了句,“以前朕很宠着慕容枫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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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也不是一开始就宠着慕容妃的。”烟玉真是奇怪极了,这司马锐出了什么毛病,怎么会问如此问题,他如何待慕容枫,应该是他自己最清楚的呀,为何,竟然问起身边的人?若不是司马锐的一切生活习惯没有变,音容笑貌没有变,烟玉真会以为,司马锐不是以前的司马锐,而是换了别人。“开始的时候您是很讨厌她的,是过了一段时间您才突然喜欢上她的。”

    司马锐有些茫然,为什么他自己脑海里没有任何的印象。

    “去请丽妃过来见我。”司马锐突然说,心中想,若是出了什么意外,应该瞒不过丽妃。

    “丽妃娘娘被老太后娘娘软禁在她的宫内,不允许任何人接近,烟玉无法将丽妃娘娘请来。”烟玉轻声说,“前几日,丽妃娘娘偷偷去探望慕容妃,并带去些衣物和食品,被老太后娘娘发现,立刻吩咐宫内的侍卫将她软禁在自己居住的平阳宫一处偏院内,不准她踏出半步,也不许任何人踏入半步。烟玉纵然是受了您的吩咐,也不行。老太后娘娘说,除了老太后娘娘自己,任何人不得接近丽妃娘娘。”

    司马锐一愣,皱了皱眉头。“除了朕,谁在对待慕容枫的态度上变化最大?”

    “自然是老太后娘娘。”烟玉低下头,轻声说,“以前,老太后娘娘最是喜欢慕容妃,那时您还不喜欢她的时候,老太后娘娘就经常让小德子请了慕容妃去祥福宫玩。慕容妃失踪的时候,老太后娘娘还难过的不得了,可现在,好像——也许是因为慕容青良的事,所以连累了慕容妃。”

    “慕容枫失踪?她什么时候失踪的呀?”司马锐诧异的问。

    “皇上,您是怎么啦?您怎么表现的如此让烟玉不解?”烟玉也很是诧异的看着司马锐,不知要说什么才好。“若不是慕容妃失踪了半年时间,您哪里会娶孟姑娘,就因为慕容妃失踪了半年之久,太上皇才为您做主让您娶了孟姑娘,您当时还不肯同意,不仅没有替她揭去喜帕,还把孟姑娘送回去好几次,可孟姑娘就是不肯离开。老太后娘娘才将合意苑赏赐给了您和慕容妃。您不会连这个也不记得了吧?”

    司马锐紧皱着眉头,觉得有些事情让他心中非常郁闷,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何会这样?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他不知道的事,否则烟玉不会表现的如此诧异。

    “不准对任何人提起朕与你今晚所谈之事,若是走露半点风声,朕定不饶你!”司马锐看见小德子远远的走进的身影,低声说,然后挥挥手说,“没事了,你先下去吧。”

    烟玉点了点头,刚要离开,小德子走了进来,有些为难的说:“回皇上话,奴才已经去过慕容妃那,慕容妃让奴才捎句话给您,‘麻烦您情绪变化前,给点预兆。’”

    烟玉差一点没笑出声,硬生生的咽回去,转身离开了书房。

    司马锐轻轻笑了笑,问:“她为何如此对朕说?”

    小德子为难的说:“奴才去了,慕容妃正在抄佛经,奴才说明来意,慕容妃就这么说了一句,别的什么也没有说。奴才也不知慕容妃为何如此说。”

    司马锐忽然似乎是不经意的问:“小德子,你以前是跟祖母的吧?是祖母很信任的一个奴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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