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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福子来报,皇上二日内就可抵达京城。我们也启程出发,快马加鞭,四阿哥把我往十三府门口一放,就马不停蹄地忙他的正事去了。必是进宫见太子,做两边都好交待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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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太子是皇后赫舍里所生,并非无能之辈,据说从小熟读四书五经,骑马、射箭、文学都很精通,颇得康熙喜爱。可惜从小贵为太子,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养成了骄奢淫逸、暴戾不仁的恶习。康熙又是个长寿的君皇,当了三十多年的太子,自然心中有怨气。加上索额图的势力,这样的事迟早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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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还是老的辣,康熙八岁登基,擒鳌拜,平三藩,亲征准噶尔,回击沙俄,这样一位马上立业的君皇,又岂肯把自己的皇位让与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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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皇上搬师回京,索额图移交宗人府待查。索额图为保太子,承担了所有责任,皇太子也推得一干二净。四阿哥因病免祸,康熙自然不会责罚他,反赏了许多补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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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四阿哥的关系,才关心起朝事来,十三是个爽快之人,有时也会告知一二。今年因朝中发生了大事,皇上未去避暑,只是移驾畅春园办公。这个薄情寡意的老四,至从回京只见过他几回面,整个夏天都不知他到何处打地洞,避暑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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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没见过其他阿哥的影子,十三因灵云即将生产,才经常回来。七月初,灵云果然产下一女,她一脸大失所望。十三倒高兴万分,脸上洋溢着初为人父的喜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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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格格似与我有缘,我一抱她就笑,只是不敢多接触,弄不好还惹上事非,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在大清混了几年,多多少少增加点戒备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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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初,天时热时凉。趁太阳不毒,大清早地赶着出门,见十三神色急切地回府。边迎边问道:“十三爷,何事这么心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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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神采奕奕,眼眸清亮透彻,笑道:“早朝后,十四挑头要去郊外草场打马球,回府取东西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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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听打马球,我的兴致也来了,忙上前求道:“爷,我也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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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微露嫌烦的眼神,忙严词拒绝道:“这是大老爷们的事,你跟去算哪门子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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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过则怒,不由地窝火,女人怎么了?女人还半边天,中国的女足比男足好上百倍呢?停下脚步,撅着嘴冷声道:“十三爷就给个痛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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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迅速地转身,我嘴撅地可挂十来个杯子了,他无奈地挥了挥手道:“行,行行,让小顺子带着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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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乐地给他一个飞吻,蹦蹦跳跳地跑回自己院中准备起来。先前做导游养成习惯,出门样样带足,连细节也想个遍。首先得换身衣服,观球不能穿得太淑女了。又急派小李子,到清雅居要来些吃的,带上了喜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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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薇比我还乐,兴奋地在房里不停地打转,等出发的时候,小顺子傻了眼,惊问道:“姐姐,这是去看球呢还是搬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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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顺子别急,等下帮个忙,好好赏你。”小顺子一脸好奇的回头赶马车,喜薇瞧着我道:“姐姐这一身真漂亮,似是九天仙女下凡尘,素雅飘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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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太夸张了吧,不过学着电视小龙女的装束而已,有点女侠客的味道。我也笑着打趣她道:“你也不赖,不失大家闺秀的风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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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羞赧地娇声道:“哪能跟姐姐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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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不一样,你是十三福晋,我是自由身,穿漂亮点找个好人家不是?”喜薇捂着嘴大笑,帘外的小顺子也轻笑出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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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家草场果然气派,方圆十几里没个人家。他们早开始了,只见个个穿着战甲,手拿球杆,骑在马上还动作灵活洒脱。每场四人,二人一组。穿着差不多的衣服,只是颜色有别,一组是红色的,一组是蓝色的,一时分不出谁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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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还不到中午,太阳还是火辣辣的,打开小伞朝他们走了过去。场上气氛热烈,一时也无人关注我们。马球跟足球有点像,两边也有两个球门,只要打进对方的球门,就算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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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人都激情昂扬,边观边嚷,比场上的人都紧张,一惊一咤,听得有人喊:“老十这边,这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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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进了才看清,穿红的是十三与十四,穿蓝的是九阿哥与十阿哥。我与喜薇往边上站,喜薇捂着嘴,紧张地注视着十三,我在她耳边嘀咕了一声,她先是吃惊得盯着我,随后又一副羞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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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队加油,红队加油,十三爷加油,十四爷加油。”我像球迷一样,高举着手大喊起来。围观的人齐唰唰地向我看来,好似我是地里钻出的疯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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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才不管呢,我行我素,自已的心情自已做主。喜薇红着脸用手指指方向,有人问道:“加油是何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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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头也不回,回道:“就是加把力,使劲。喜薇你喊不喊,到时候十三爷怨你,你可别说我没提醒你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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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队必胜,红队必胜,十三爷必胜,十四爷必胜……”球场上的人开始也是一愣,十三转身望来,我跳跃着拼命挥手,十三笑逐颜开,与十四真似来了劲,没多久一个球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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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阿哥与十阿哥怒不可竭地瞪向了我,我忙用伞一挡,假装没看见。“你这是做什么?成何体统,快给我回去。”四阿哥冷冷地的声音从边上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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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欣喜地转过身,冲他眨眨眼,呵呵笑道:“四爷,你何时上场,我为你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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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阿哥一脸黑线,移至我身边,面色平和注视着场上,却厉声道:“没忘自己什么身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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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情做个情人,还不得自由,若无其事地高喊着。反正人前他也不能把我怎样,快乐是自己给的,两月都不见人影的人,好像没资格要求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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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他的眼光是利剑,我身上定是千疮百孔了。十三与十四高昂着头退下了场,两人并着肩向我走来。十四大半年未见,如今英姿伟岸,比十三还高些,果然有将才之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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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抢过我的小伞,汗流满面,打量着我道:“数月不见,越发出落地脱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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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是同胞兄弟,看人的眼光都是一般毒辣,顿生窘意。死小子,长大了了不起,拿我开刷,笑道:“十四爷也长成帅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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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惊问道:“帅哥?不会是骂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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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会,帅哥就是没有吃大蒜,长得英俊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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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哈哈大笑,一旁黑着脸的四阿哥也轻笑出了声。十三脱了帽子,喜薇给十三递手帕。我顺手把她的手一抬,打趣道:“老夫老妻的,装什么纯情,直接擦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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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薇的脸红得像个煮熟的螃蟹,十四也打趣道:“十三哥真是好福气,有两位佳人相伴,羡慕死我了,借弟弟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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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笑而不答,四阿哥脸黑的像包公,,严厉地道:“玩笑要有分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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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的笑脸也僵了下来,气氛瞬间变了样。夹在他们这些爷之间,实在是累,都是个不好伺候的主。我拉着喜薇道:“走,咱们还有正事要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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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马车,叫小顺子帮忙,把冰镇的水果拿了出,再抬了一大桶放冰的凉茶到树荫下,大声喊道:“十三爷,十四爷喝冰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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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场上的比赛又开始了,经我这么一喊,阿哥们都朝我跑来,围观的人都挤到我的面前,我像是接济难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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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阿哥还是那大大咧咧的样,人未近声早传来:“小丫头片子,害爷输了球,快先给爷来一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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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阿哥冷眸冷面,快速到我身边,低语道:“忘了爷的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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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怔,搬三百年前的旧事压我。可咱不能惹他,陪着笑道:“九爷那里的话,容月不知是九爷在场上,只认出了十三爷。”九阿哥冷哼了一声,转身就走,想着早晚有这么一天,得罪就得罪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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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会儿桶快见底了,场上还有人呢?才想起没见四阿哥与八阿哥,急忙跑到场边,果然是两人球逢敌手,难解难分。看看四阿哥,又看看八阿哥,我的话噎在了喉咙口。八阿哥向来礼让三先,不好意思直白地希望他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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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旁边的三阿哥从马上摔了下来,眼看要被另外一匹上前的马踩到了,场外一片惊叫声。只见四阿哥滑下马,朝那马头用力一蹬,马吃痛转了方向,四阿哥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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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人都快速奔了上去,我惊傻在了原地,那条腿像灌了铅,移不了地。小顺子大喊了几声,才回过神,向人群奔去,用力地挤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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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阿哥吃痛的躺在地上,我傻傻地立在他面前,他皱着眉高喊着:“别管我,先看看三哥怎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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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是指挥别人,但他的目光却注视着我,示意着我。三阿哥脸色煞白,晕迷不醒,像是中暑了。我这会倒清醒过来,大嚷道:“你们都快散开,把三爷的外衣帽子都脱了,抬到树荫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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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阿哥闻言冷静地瞄了我一眼,大声道:“听容月的,快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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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阿哥被几个人抬向荫凉处,我奔回到四阿哥面前,看着无力躺着他,痛惜地轻问道:“四爷,你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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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与十四上前来抬四阿哥,我忙大声阻止道:“你们别动,等太医来了,检查好了再说,若是断了骨,移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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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与十四错鄂地看着我缩回了手,四阿哥皱着眉轻声道:“就听她的,容月你去看看三哥可好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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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我迟疑,他冷着脸大声道:“还不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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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喜薇给四阿哥打伞,一步三回头,见他怒瞪的眼神,快速向三阿哥跑去。三阿哥还未醒来,我拨开人群道:“别围着,没了空气,三爷会出大事的。太医什么时候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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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阿哥一脸愁容,朝我道:“这里离园子最快也的小半个时辰。”想起带来的东西,朝他们道:“帮我把马车赶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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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阿哥嚷着冲了出去,一会儿马车就到了跟前,我爬上车,把杨梅酒拿了下来,给三阿哥喂了一口,又拿冰水擦他的脸,他这才微微睁开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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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人松了一口气,三阿哥还是一脸难受的神情,我犹豫了片刻,咬了咬道:“三爷,得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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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他扶正,手指沾水,在他的脖子上狠狠地拧了起来,一会儿外表就一层暗紫。直到被我拧了三处,他才完全清醒过来,轻声说道:“谢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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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着自己也太能虐人了,若是平时,这些爷被我碰伤,非大怒不可。又让他喝了一碗冰茶,见他没事。管不了别人诧异瞪大的眼睛,顶着烈日向四阿哥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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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他不语,我扁扁嘴停了下来。他目不转睛地疑视着我道:“爷倒要领教领教你的怪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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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学他负手端立,昂首而道:“孔夫子有云:三十而立,四十不惑。人生有几个三十六年,三十六年只埋头苦读,这样的人能是栋梁之才吗?十有八九是书呆子,若是做编修之类的官尚可,若是放任地方,能有何做为?容月以为一个真正的好官,不是清廉就够的,他得有能力给百姓过上好日子,让百姓衣食无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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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地激情盎然,大大地佩服起自己的口才来,大可辩驳群臣。他竖耳聆听,从开始的取乐心态,变成赞同的眼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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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打量的眼神又让我觉着脸红了,好像有点说大发了。他叹了口气道:“可惜你是女儿身,不然定是国之栋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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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怜的女人,无论如何有才,也最多是男人们欣赏的物品。但是本姑娘历来对政事没有兴趣,耸耸肩道:“容月只是随口一说而已,既是男儿身,容月宁可闯荡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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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人都想当官,为何偏你不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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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直截了当地回道:“因为当官不容易,不如江湖来得快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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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发长见识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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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阿哥斜倪了我一眼,望向远方,神色黯然,似有千头万绪。心中装着一个梦想,装着一个国家,自然比我这个小女人深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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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很不服气,心想你自己的辫子比我长多了,脑中闪过妙招,拉拉他的辫子,凑近他的耳朵,笑嘻嘻地道:“爷,你的头发也挺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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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他错鄂的瞬间,哈哈大笑着转身就溜,跑至门口,回头做了个鬼脸。他脸上端着笑,却大声怒吼道:“死丫头,还有没有规矩,反了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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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教他们唱了首歌,就散学了。儿童散学归来早,忙趁东风放纸鸢,在农家孩子也是父母的好帮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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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这里养成了天天洗澡的习惯,今儿竟忙忘了,到傍晚才匆匆下楼,向温泉走去。太阳的余辉只照亮了一个侧面,黝黑的山棱更加的鬼诡,于是快速地脱去衣物,系了一块厚布,像穿了条筒子裙,没入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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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温的泉水让人神情气爽,闭着眼睛尽情地享受着。突听到小屋里有人走动的声音,惊叫道:“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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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锁上门的,怎么会有动静,难道山里有狼?难道庄子里有色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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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由地慌乱起来,又不敢上去,伸手摸水中的石头,用于防卫。大声惊叫道:“谁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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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叫什么?”我正想扔去,四阿哥掀开帘子,走近了浴池,惊讶地环顾四周。站在岸边,盯着我贼笑道:“原来是七仙女下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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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慌又羞,见他耍起赖皮,久盯不走。噔地立了起来,指着他嗔道:“四爷,你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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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色眯眯快意的眼光,才意识到自己是半个身光裸着的,虽然敏感地带都被包住,对古人而言也够露的,羞红了脸快速潜回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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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无视我的慌乱,无动于衷地用手试了试水温,镇定自若地笑道:“敢情是瑶池,死丫头,一直不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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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快出去了,你……你大病出愈,不可以泡温泉。”我红着脸,结巴的催他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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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笑着转身,我才大松了口气,这家伙明摆着就是个色鬼。快速地洗了一下,刚爬上岸。只见他穿着单薄的内衣,缓缓而来,如入无人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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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脸如烟花瞬间点燃,脑子一片空白。他上前将我拦腰抱起,拖回了水中。温水激活了我的神经,羞地只想没入水里,又怕这水里有琉璜成份,不知所措地傻愣在他身边,惊心动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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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颤颤地道“四爷,我在外面等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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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坐在水中石凳上,把我顺势一拉,颠坐在他的腿上。我的心就是那火山喷发的岩浆,挣扎着起来,这会女人的贞操等同命运,你给了谁,就得跟着他一辈子,除非被他遗弃,我得好好想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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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手紧紧地缠绕着我的腰,在耳际柔声道:“今儿再放了你,你回天上了可怎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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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呼吸的气息,扶过面颊,身体如闪电划过,没了力气,软软地倒在他的怀里。心里既担忧,又充满了期望,心跳地就快蹦出心房了。狠狠地掐了一下自己的腿,疼痛让我清醒了一分,凭借着仅有清醒,恳求道:“那我坐身边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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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满脸端着笑,如获至宝,宠溺的眼神竟让我有种顺从他的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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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转过我的脸,捧着我的脸庞,含情默默地注视着我的双眸,我羞怯地别开了头。他轻笑了声,柔声道:“你先帮我擦擦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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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似着了魔,乖乖地听从他的吩咐。从前的倔劲被击的如灰烟灭。指尖触碰到他宽厚的背时,又似触电般地感觉。立起,转身落慌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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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好像后背长眼似的,快速拉住我的衣角,我往前拉,他往后扯,结一散,人被他拉转了个圈,春光外泄,两人都呆若木鸡。果然是女人堆里摸爬滚打出来的,他的脸上立刻浮现了得逞所愿的快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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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速地夺过他手的布,往身上遮,他的脸也涨得通红,在我眼里却是另一种意味。觉着自己都没有了脸面,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低头想快速把布按原些的方式弄好,颤抖地手忙脚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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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把拉过我,紧抱住我,在耳际柔声道:“别弄了,该看的都看完了,你这是考爷的眼力和耐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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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在他光裸的怀里,他的体温漫延了我的全身,他的气息停止了我的呼吸,身体酥软,无力地道:“我要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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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身子越来越热,呼吸也明显急促,轻拂着我的背,低语道:“好,一起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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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轻地放开我,凝视了我半晌,往门口而去。只到他消失了,我才回过神,羞怯地掀开帘子,探出脑袋,他已套好外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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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朝他挥挥手道:“你先出去,到门外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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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丝鬼诡的神色爬上他的脸庞,拿起我的衣服径直出门。我急得窜出去,伸身去夺。他把外衣往我身上一披,顺势把我抱了起来,夺门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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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我回神,已在屋外,天已黑,月光照亮了小路,风吹在湿漉漉的身上不由得打哆嗦。他紧抱着我,一口气跑回了小楼,把我放在床沿,转身把门关上,一边贯的动作好似训练有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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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光着脚往门口跑,一把被他拉回,重重的吻覆盖而来,手磨搓我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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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呜,不可以,你冷静点,快让我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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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儿可不听你的,我不是柳下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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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快速地扯开了我身上的围布,把我抱回了床。我忙拿被子遮,正中他的下怀。屋里没有点灯,只有窗口射进的月光,更加暧昧。微弱的光下,他急速地扯去了外衣,也钻进了被子。我羞得往被子外钻,被他拦腰揉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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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我不能没有你,你不理我的时候,心痛万分。你是我的,我胤禛心里唯一的福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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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极尽温柔的抱着我,赤裸裸的身躯紧贴在一起,像被电焊住,不能动弹。整个人似喝醉了酒,晕头转向,低声道:“胤禛我是爱你的,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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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未完,他翻过我的身,轻柔地吻着我的唇,我燥热的身子出卖了自己的灵魂,任由他吻着安抚着,一阵刺痛,才清醒过来,从此后竟成了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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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来时,屋里朦胧一片,看着全身光裸的自己,又羞又恼。见他还在熟睡,轻轻地拿开他的手,溜出被子,套了层外衣,把所以的衣服一捧,蹑手蹑脚打开门,溜回了自己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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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湿衣服扔进床底,钻进了被子。脸都丢到太平洋了,竟然……竟然就这样投降了,越想越后悔,若是他以此要挟,事事要我遵从,可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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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我决不能失了身,就没了自己。我就自欺欺人地当它什么也没发生好了。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心乱如麻,看着窗外的天越来越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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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传来了急促的敲门声,我差点惊跳起来,摸了摸羞红的脸,假意轻松地问道:“谁啊,一大早就敲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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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愠怒地声音传来:“月儿,你把门给我开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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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混蛋,得了便宜,还找上门来,似我欺侮了他。假意打着哈欠,揉着眼无比自然的开门,就像往日一样。无视他的不快,淡淡地道:“爷,你一大早的有什么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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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上前又把我紧紧地揉在怀里,柔声道:“什么时候跑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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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深吸了口气,平复狂跳的心,挣开他的怀抱,佯做惊讶地瞪大眼睛,问道:“我一个晚上都在房里,从哪里跑回来,爷做梦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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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可思议的惊瞪着我,眼里的火苗越窜越高,皱眉怒声道:“你再说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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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快速的闪开眼神,低声道:“爷这是怎么了?容月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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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不知道这位爷想怎样?要我告诉全世界他是我的人吗?好像被别人抛弃的小女人,大清早找对方算帐,对方不承认,他就生气,到底什么跟什么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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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摇了摇头,冷笑道:“果然厉害,天下哪有你这样的女人,爷就这样让你为难?你就这般讨厌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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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继续装白痴,傻笑道:“我真不知你在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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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恼怒地拉起我,往他房里拖,我手拉着门框,不肯走。我自然知道昨儿发生了什么事,真想大喊,我没有失忆啊,太丢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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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索性将我抱了起来,无视我的挣扎,把我往床上一放,问道:“还没记起,要不要再重来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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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手掀开被子,贼笑道:“不过这次,可不会弄脏床了。”我侧身看去,闭上了眼,该死的落红,脸也跟着烧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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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臭男人一定要让我无地自容才甘心,推开立在面前的冤家,抬头怒声道:“色鬼,色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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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来他快意地笑声:“这会儿知道羞了,刚才还装的跟没事人一样,为什么溜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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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你正经点好不好?你还是四阿哥四贝勒吗?为何要打破沙锅问到底,爷当什么也没发生过吧,容月不想别人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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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坐下,笑眼微眯,斩钉截铁地道“不行,你既是爷的人,以后就要听爷的,跟我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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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知道他会这么说,封建土霸王,被他一管理,还有好日子过?弄不好连十三也不让见。我可不能低头,一次低头就永无出头之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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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撅着嘴别开头道:“不听,我向来只听自己的,有的是听你话的人,求你别跟我过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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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他无所反应,转头瞄去,怒容冷眼。大概做梦也不会想到,大清国还有不要他负责的女人,太让他没面子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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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禛,我爱你,可我不喜俗套,不能没了自我,如果没了自由,我会渐渐枯萎,窒息而死。只要自已觉着幸福就好,为何要公白天下,人人皆知呢?你答应好不好?”见硬的效果不大,也使起了软刀子,移到他身边,摇晃他的衣袖,娇柔地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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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才慢慢地和颜悦色,轻拂着我的脸颊,怜惜地道:“好,就依你,不过不许你红杏出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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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虽松了口气,顺从地点了点头。心里还是不服,暗骂道:“去死,就准你娶三宫六院,让我做贞洁烈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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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地房来,不由地吐了口气,一失足成千古恨啊!我的明天将注定是不平凡的日子,只有听天命尽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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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又过了几天,每天早早地跑回房,把门锁地紧紧地,连温泉也不敢去了。总算平安无事,他也未做出太过的举动,心才从喉咙口落回了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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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算来山庄也快十来天了,他也提起过回城的话,叫来小福子,假装有急事,让他送封信给喜薇,小福子赶着马车回了京。不想他连夜赶了回来,急促的敲门声把我也惊醒了,我把耳朵紧贴在木板上,只听得小福子与四阿哥道:“爷,出大事了,索相造反了,关闭了九城,幸亏爷不在京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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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是四阿哥出门的声音,接着就是我房门被敲的声音。我假装没听见,敲门声越来越急,只好起来,用脚指头都能猜出是谁。他抱住我兴奋的说道:“你果然是我的福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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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假装不知,问道:“出什么事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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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至桌边坐定,冷声道:“索额图这个奸臣贼子,竟唆使太子篡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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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故作惊讶大声道:“他不是自寻死路吗?皇上正在盛年,如此张扬,必死无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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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叹了口气,点头道:“太子真是晕了头,竟不及你一个丫头看的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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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那我们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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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笑道:“别担心,我已让小福子快马送信去江南了,估计皇阿玛也早就得知消息了,再过数日,我们一起回城。今日爷做个君子,只抱着你睡,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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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我惊叫着把他往外推,反而助长了他的贼心,这个偷心窃香贼,乐呵呵地抱起我往床上一扔,不安分地动起手来,狠得我咬牙切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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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定要住上十天半个月的,所以就让秦林回去,小福子也回去取需用的东西。我亲自下厨做了几个清淡的小菜,端到楼上。四阿哥早就醒来,靠在床上翻着书,见我进门,跟至桌前,这位爷定是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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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爷,这是我亲自做的小菜,赏个脸吧!”他微笑着提起筷子,尝了一下道:“不错。这是什么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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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一道一道自豪地介绍道:“这碧绿的是田里的草籽、红的呢是油闷春笋,菠菜鱼丸,桃花蛋羹,还有野菜饺子,都是庄子里自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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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阿哥每样都尝了一下,赞道:“没想到你还有化腐朽为神奇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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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姑娘上地厅堂,下地厨房,到现在才发现。他见我站着,对我道:“你也吃,没那么多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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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顺势就坐了下来,乐呵呵地道:“也是,我才是主人,我怎么就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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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笑笑不语,食欲大开,一连吃了十来个饺子,另加一碗饭。我傻愣愣的看着他,竟忘了吃菜,扒了大半碗的白饭。他摸摸肚子道:“吃饱了,体力也恢复了不少,这是爷吃得最舒心的一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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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爷,你还是多歇歇,我去端药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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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提着碗筷出了门,快速把药端了上来,他竟一把倒了,淡淡地道:“太医的话,不可全信,既然好了,还喝这些苦药作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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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想有理,医生总喜欢把病往重了说,若好了,才显示自已的本事,若不好,也没了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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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临,山风渐显凉意,忙把门窗关上。真后悔没带个婢女来,还得伺候他洗脚。一切妥当后,打着吹欠回房。一觉无梦到天明,快速整理好自己,奔到隔壁时,他已起来,在书桌前写着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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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个主人当的,深怕他有不适,探问道:“爷今儿可好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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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边写边道:“全好了,有的是力气,可有其他事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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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帮他把字移到一边,笑回道:“早上我要到庄子里转一圈,爷有这个兴趣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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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搁下笔,点头道:“也罢,难得可以过个闲云野鹤的日子,就听你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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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庄里的人早就出门干活去了,用过早餐后,到田头视察一番。他好奇地看着井然有条的山庄问道:“这些都是你一人打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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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采着野花边回道:“我也未加管理,这些都是靠大家自觉。我只是按我的意思传达,他们有了好处自然会照着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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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又疑问道:“你不收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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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不过收法不同。十户人家大约都有五亩左右的地,还有几亩山林,他们统一领种子去种,种的粮食、果蔬大部分由酒楼采用,一年下来除去成本,再按契约四六开,我四他们六,这些人家一年大概都能分得几十两银子,当然乐意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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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思索片刻,点头赞同道:“有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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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过一片小竹林,就是大片的农田,庄子里的人都田里忙碌。见我们走来,秦叔忙上前给四阿哥请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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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菜地里菜根都直接烂在地里,忙道:“秦叔,这些烂根、菜叶要及时清理,不然菜会生病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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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叔不解,不过他却回道:“你说的极是,怪不得去年菜枯黄了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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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阿哥眯着眼好奇地打量着我,问道:“这是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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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朝两个二愣子笑道:“道理很简单,就好比屋里不扫干净,就会发霉长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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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叔恍然大悟,我个小丫头竟让一个老农民汗颜了。这都亏电视节目层出不穷,有时实在无聊,什么都看,农业节目也不放过。又见一些被疏理出来的嫩秧被弃在一边,捡了起来,秦叔不解,说要吃拔大的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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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要这些小的,菜不可种得太大,太大老地失了鲜味。这些小苗嫩的很,洗净了放汤里一捞,才好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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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叔点头佩服不已,笑着说定把我的意思,传达给其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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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与四阿哥又转到半山的果林,成片的桃林,花飞满天。若是有照相机就好了,可把瞬间留存下来。“胤禛,你快点。”我钻入了桃林,他却慢吞吞的踱着四方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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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你怎么到这里来了?”方叔从林中探出个脑袋,吓了我一跳,闻到了一股猪粪的臭味,忙往外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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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树挺拔疯长,竟长高,枝叉却很少,站在边上对方叔嚷道:“方叔,这片桃林怎么不修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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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叔不解的问道:“小姐何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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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叔,每年的秋天,要把桃枝修剪一下,不能让它长的太高,要让桃树像花朵状平展开,才能多结果,还有去年的桃子太小了,等桃子长成后,摘去一些,免得养份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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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方叔一脸迷惑,心想还是哪天有空,集合培训一下才是。于是拉起四阿的手道:“胤禛,我们溪水边玩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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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拉回我,打量我道:“你这些都从何得知的?”
??
??我用手在空中打了一个大的问号,笑着道:“我无师自通,难道没看出来本姑娘冰雪聪明,是下凡的仙子吗?你就笨吧,这么一个福星在你身边,竟然不知。”
??
??说完转身就跑,他也随步跟上,大声道:“死丫头站住,我就是收拾仙子的高人。”
??
??两人在山间小路上,追逐戏耍,竟忘了彼此的身份。若不是亲眼所见,一定很难相信四阿哥也曾经这样乐过。很快被他抓住,索性耍懒道:“既然抓了我,就要负责把我带回去。”
??
??他二话没说,把我抱了起来。一脸奸笑道:“这是自然,今儿你就是我的猎物。”
??
??感觉他话里藏着阴谋,忙挣扎着下来。他扶着我的双肩,默默得注视着我,柔情似水。我不争气的双颊一片红晕,他抱紧我道:“人面桃花相应红,你要一辈子守着我,不要让我为你寝食难安。即使我错了,你也不要离开我,要让我明白过来,好吗?”
??
??回抱着他,靠在他的胸前,不假思索的回道:“胤禛我会的,我再也不要离开你,我要让你笑,让你高兴。”
??
??他喃喃自语道:“你或许真的是皇额娘派来的仙子,也只有你懂我的心。”
??
??一睁眼发现路口站着好几小鬼头,正好奇盯着我瞧,我忙推开他。他背对着路口,还一脸不解,竟有一丝担忧,大概以为我又变卦了。我忙指了指方向,他回身也一脸尴尬,随即恢复常态。
??
??庄里的孩子虽然平日里顽皮的无法无天,但却怕生,这会儿躲躲闪闪,推推攘攘,朝我傻笑。我上前笑问道:“散学了吗?”
??
??其中高个男孩道:“夫子回家奔丧了,所以就散了。”
??
??想着反正也无事,就替夫子几天吧,笑道:“今儿就回吧,明日叫所有人到学堂来,我亲自教你们可好?”
??
??几个小孩奔跳起来,高兴地道:“好哦,我们有女夫子了,谢谢小姐。”
??
??见他们走远,四阿哥已有倦容,拉起他的手边走边道:“若是天天过上这样平静的日子就好了。”
??
??他满怀憧憬地道:“会的,总有一天,我陪你过这样的日子,携子之手与子偕老。”
??
??尽管是甜言蜜语,只要他有心我就心满意足了。回到小楼已近中餐,忙又下去准备小菜。太阳西斜,小福子也回来了,还带了许多吃的东西。见他们聊着家里的事,我也退了出来,拿了衣服又去温泉沐浴。
??
??晚上列了一张课程表,半个时辰一节课。毛笔字写得还是不雅,弄不好被那些小鬼扯笑,只好到四阿哥房中,央求他帮着抄一份。他看着古怪的表格,又露惊奇之色。似乎也有点习惯,所以并未问我,也爽快的帮了我的忙。
??
??满意地拿着表格出门,他淡淡地道:“床还未铺,这就走了?”
??
??我回头朝笑道:“小福子会帮你弄好的,不然四爷也可以自己弄,自已动手,丰衣足食,拜拜!”
??
??朝他做个鬼脸,溜出了门。本来想问问京城的情况,既然他不说,自然没什么事,他家的事我也懒得过问,还是回去睡大觉好。
??
??第二天一早,交待了小福子,就匆匆的向学堂走去。虽然夫子不在,却传来了朗读声。见我进门,一下子都静了下来。一男孩立起来道:“小姐早。”
??
??其他也跟着喊,我忙笑道:“今儿就叫女先生吧,先报个名认识一下吧,我叫花容月,花朵的朵,容貌的空,月亮的月。”
??
??一小孩立起笑嘻嘻地道:“就是说女先生长的花容月貌,美若天仙。”
??
??我一脸黑线,一小屁孩就懂这行,还不一小色鬼,童言无忌,又不能批评他,企码还有点审美眼光嘛!一个个立起来,报了姓名后,第一堂就正试开始了。
??
??“今儿不教大家四书五经,本先生以为学在于用,就像孔夫子所言,学以致用。考取功名只是其中的一条路,天下学子论以万计,可朝中做官的不过其中一小部分。我希望大家不要同挤独木桥,俗话说道好: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
??
??看他们糊里糊涂的样子,就住了嘴。“今儿教大家算数,以后再请人来教大家珠算,这样以后就是做不了官,也能做个成功的商人,大家明白了吗?”
??
??“先生,明白了。”我把纸贴在墙上,用笔写着数字,一个一个的教,并把阿拉伯数字与汉字的写法写在一起。一节课也就教了五个数,看看时间差不多,布置了作业,下课休息。
??
??刚一出门,看见四阿就站在屋前的枣树下。边走边叫道:“胤禛你何时来的?”
??
??他回过头,皱着眉道:“你给孩子也灌输怪论?”
??
??原来他都听到了,可我才没错呢,反驳道:“我哪是怪论,难道朝庭可让每个人做官?既然这是不可能的事,何必让那些有其他长处的人,在一个地方认死理。变卖了家里所有的家产,穷困一生,读白了少年头,临老了也只混个秀才。读书就要学以致用,量力而为。”
??
??四阿哥不满地道:“照你之理,朝庭还如何取士?”
??
??“依我之见,不如来个限制,比如说十六岁以后就不可再考秀才,二十六岁以后不可再考举人,三十六岁以后不可再考进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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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到哪儿了,肚子的抗议把我从梦中催醒。又被他吃豆腐,紧揉着,我像被套在活扣里,越挣扎被揉得越紧。帘外坐着两个人,又不能大喊,干瞪着他,他闭着眼不理不睬,心想我为什么就不能吃他豆腐,这个男女总能平等吧。
??
??把头往上一靠,吻住了他的唇,他先一怔,随后反守为攻,肆无忌惮地吸取着甜蜜,我脑中一片空白,一阵悸动从心头传至全身。身体渐渐臊热起来,他迅速从侧面翻身压在我的身上。
??
??身体的接触让我更加面红耳赤,再下去就要玩火自焚了,奋力地用手推他。可无济于事,他的手也不老实起来,仅存的一丝清醒告诉自己,不能,决不能再下去了,大喊一声道:“秦林,到地了吗?”
??
??他被我的喊声一惊,戏笑着放开了我,一骨碌爬了起来,快速的扣上已被他解开的领扣。红着脸掀开一侧的小帘子,把头伸出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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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马上就到了!”
??
??我低声道:“好,知道了!”
??
??外面阳光四射,暖风带着泥土的气息扑面而来,黄灿灿的油菜花,粉红的桃花,白色的梨花随处可见。被风一吹,人也清楚了许多。
??
??他移至我身边,往我腰上一揉,轻声道:“死丫头敢想不敢做!”
??
??我又羞得满脸通红,怒瞪着他:“你快放开!”
??
??他作出投降的表情,笑着坐回了原位,闭目养神,嘴角露出得意的神色。我懊恼地深吸了口气,男人没一个不色的,历史的传闻也不是哪个疯子乱写一通,还什么清心寡欲。
??
??掀开布帘,朝小福子道:“小福子,跟你换个位,爷说还是你照顾得细到!”
??
??小福子朝四阿哥瞄了瞄,傻笑着从位上移了进来,我在秦林的搀扶下坐在车前。
??
??车前的位子视线开阔,景物尽收眼底,所以说头总比尾好。秦林也到了娶妻的年纪,虽出自农家,浓眉大眼,鼻梁挺直,身材高大,不失北方汉子的豪爽之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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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他专心致致地赶车,一个主意在脑中一闪,笑问道:“秦林,可有婚配?”
??
??秦林被我突然一问,尴尬地低声道:“没有。”
??
??打铁趁热,追问道:“我给你绍介一个可好?”
??
??秦林羞涩地道:“婚姻乃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小姐与秦林有再造之恩,秦林乐于听从。”
??
??我一拍他的肩,正重其事地道:“什么父母之命,妻是娶给你的,又不是娶给你父母的。那个媒妁之言更不可取,哪个媒婆没有三寸不烂之舌,有没有听过媒婆说亲的故事?”
??
??秦林那听过我这种惊世骇俗的说法,一愣一愣的,小福子掀开帘子,凑上来催道:“快说来听听。”
??
??我声形并貌地道:“好,听着吧。从前村里有一个年方二八的故娘,谁也不愿娶,因为她长了一个冲天鼻,两鼻孔朝天,你们说丑不丑?”
??
??秦林笑着点点头,小福子也附和。“老远的村子里也有一个娶不到妻的小伙子,因为他天生跛脚。那天媒婆就上门去说媒去了,把那姑娘说成天仙模样,小伙子一听,太好了,那就赶紧娶吧,媒婆又跑到姑娘家里,把小伙子说得风流倜傥,姑娘一听那还等什么。下了聘,就到了娶亲的日子,小伙子要到半路把新娘接回家,媒婆怕他露陷,让他骑马前来。那个新娘也有缺陷不是,媒婆就让新娘子手里拿着一束花,做出闻花的姿势。幸亏他们都是有缺点的,若是把那姑娘嫁给你,你要不?”
??
??秦林拨浪鼓似和摇着头,我接着道:“外貌还是其次,还有人品呢,搞不好把泼妇说成淑女,所以说媒灼之言,走走场还行。当然有财有势的人是无所谓的,不好可以再娶,娶到自己满意为止,大不了就当多买只花瓶摆在家里就是了。”
??
??我话只讲了一半,里面的人坐不住了,假装咳嗽。我是有点含沙射影的意味,谁不爽谁接招。故意装作不知,回头关切的问道:“爷,你忍着点,马上到了!”
??
??“赶明我给你绍介一个,你们先见见面,随后就看你们自己的。若是喜欢,再相处相处。若是不喜欢,也别强扭。可一点,你若是娶了她,就要对她好,她生气你要哄她开心,她高兴你要陪着,还有别当她是母猪,为了传宗接代才娶了她。”
??
??秦林和小福子哈哈大笑,又瞄了一眼四阿哥,才忍了声。果然四阿哥面色黯然,大喝道:“你说够了没,一个姑娘竟说些不着边的话。”
??
??我无动于衷地耸耸肩,唱起了啦啦歌。远山如黛,青翠苍穹,村口处的一片桃林,粉颜缀枝,花瓣随风起舞,赏心悦目,怪不得人都拿桃花形容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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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马车停了下来,跳下了马,敞开怀抱,紧闭双眸,深吸了口气,清新的空气是淡淡地芬芳。掀开小帘笑问道:“四爷,你要走进去呢,还是坐车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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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进去吧!”四阿哥也被眼前的景色陶醉,立在车前,久久不下。我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他宠溺地嗔我了一声。让秦林、小福子先行,我与他缓缓赏景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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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过桃花小径,就是一座小牌坊,上面写着“武陵村”三个字,四阿哥在门口驻步而望,惊喜之色溢于言表。我拉起他的手催促道:“走了,里面才是人间仙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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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任由着我拉着,好奇地道:“这是你的庄子?”
??
??我放开他的手,边说边往后退,骄傲地道:“怎么样,是本仙姑的庄子,有点特色吧。爷该觉得无比荣兴才是,您可是第一个被我带进庄的客人,快走吧!”
??
??他被我的情绪所染,笑呵呵地紧随而至。我拉着他的手边走边唱:“在桃花盛开的地方,有我那可爱家乡,桃树倒映在明净的水面,桃林环抱着美丽的村庄…………”
??
??走过一小段石板路,就看见村子里许多人在门口翘首以待,四阿哥也快速地放开了手。我蹦跳着跑上前去,跟秦叔他们打招呼,小妹跑向我高兴道:“小姐你大半年没来了,好想你哟!”
??
??秦叔也乐呵呵行礼道:“我等见过小姐。”
??
??我忙扶起故做生气地道:“秦叔,我早说过了,别给我来这一套,叫我容月,以后再这样,我可不来了!”
??
??秦叔乐呵呵地看着我道:“好,以后就听小姐的。你婶子已在准备食物,快进去吧!”
??
??我这才想起那个四阿哥,回头见四阿哥一脸疑惑地盯着我们,表情淡淡地,想必还从未受过这样的冷落吧。我自然要尽地主之宜,向大家介绍道:“这位是四爷,是我特意请来的贵客。”
??
??秦叔一拍脑门,似是想起什么,抱歉地道:“你瞧我这老糊涂,一乐把客人给忘了,秦昌富见过四爷。”
??
??其他人也一起行礼,大概秦林早把四阿哥的身份暴露了,只是其他人未必明白。四阿哥淡淡道:“起吧。”
??
??虽是普能的两个字,从他的嘴里出来,让人敬畏。其他人似感觉出他的威言,都怔怔地看着他,我傻笑着靠近他,轻声道:“四爷,亲切点,笑一笑!”
??
??四阿哥这才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嘴角,秦叔倒是个见过世面的人,把四阿哥毕恭毕敬地请进了屋。十户人家,建的房子成一排,正好堵住山口。上次还只有半人高的栗子树,如今窜得老高。
??
??小楼如今已掩映在树林中,若隐若现,加上又添了些家俱,别致素雅。四阿哥好奇地打量起小楼,我打开窗房,清新的山风迎面扑来。
??
??见他面容疲倦,轻问道:“四爷,楼上一共两间房,你要哪间?”
??
??他回过头,眼光一丝狡黠,半眯着眼问道:“你要哪间?”
??
??还以为他客气,笑道:“爷是客,选剩下的就是奴婢的呗!”
??
??“我无所谓,你住哪间,我跟着就是了!”他很委屈似的淡淡回道。
??
??“什么?”我尖叫着回绝,想得美,白吃白喝还要本姑娘陪他,天下那有这好事。
??
??他这才叹气道:“好吧,我住东厢房。”
??
??扶他到东厢房,楼下传来秦林的叫唤声,我跑到窗前,只见秦婶她们端着饭菜,我忙笑嚷道:“婶子,烦劳端上来吧!”
??
??秦婶客气地道:“四爷,小姐,山村没什么好东西,粗茶淡饭而已。”
??
??四阿哥斜靠在床上,一副事不关已的神色,闭目不语。我笑着拉着秦婶的手道:“秦婶麻烦你了,明儿我帮你一起做。”
??
??秦林拉起欲言的母亲,退了出去。菜倒是挺丰富的,鸡、鸭、鱼肉,还有一盘青菜,典型的农家风味。四阿哥坐至桌前,忙他备好餐具后,他只是淡淡地看着。
??
??我把碗塞进他的手里道:“这可是他们过年才吃的菜,四爷好歹用点,再说这些还能补补身,恢复点原气。”
??
??我饿的前背贴后背,鸡汤往饭里一倒,青菜一拌,大口的吃了起来。朝他傻笑道:“好吃,太好吃了!”
??
??他满脸惊讶,许是被我的吃相给吓着了,皱起了眉头。我端起他的碗,也照样拌好,把汤匙塞到手里,他奇怪地看了一眼道:“这是哪门子吃法?”
??
??心想这可是正宗的土鸡,你们命太好,才不稀奇,放在现代还要卖高价呢。我呵呵地笑道:“花式快餐,四爷,你其实挺可爱的,多笑笑,就更完美了。”
??
??他斜视了我一眼,吃完所有的饭,立在窗口,遥望着远处的风景。我收拾了一下碗筷,下了楼。回来时,他已呼吸均匀的睡着了。
??
??我又匆匆下楼,与小妹一起,到田野里挖荠菜。山里温度稍低些,三月正是野菜多的时候,摘够了,就在旁边的溪水里洗干净,看看身上一身泥土,回到小楼取衣服。小妹不一回会儿就在楼下喊道:“小姐,我去给你放哨!”
??
??“好的,我就来了!”两人兴高彩烈地向温泉走去。温泉离小楼也就十几米的路程,上次来的时候,秦叔已帮我在水潭边上彻了高高的围墙,进口才是一间小屋,可做换衣之用,又把水潭整理一下,用细沙铺过,一个露天的温泉浴场,仅我一人使用,惬意万分。
??
??小妹怕有人偷看,要来守门,其实除了好奇的孩子,我猜想大家断不会有此做法。舒舒服服地泡了个澡,疲倦顿消。又与秦婶一起做了荠菜饺子,她和的面,我调的陷。她尝了一个惊讶道:“没想到野菜还有此美味。”
??
??野菜向来是穷苦人不得已,才用来充饥的食物,又不加调料,当然难吃,幸亏我上次带来的调料还在,清香美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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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膳后,他还未清醒,热倒是退了许多,只好在床前的踏板上打起了地铺。又不能睡沉,还得时不时起来,给他润唇、换冷巾,以致于后半夜沉睡了过去。
??
??听得有人敲门,迷糊地答了声:“来了!”
??
??耳际响起淡淡地声音:“别搭理他,再睡会。”
??
??我惊恐地睁开眼睛,竟然睡在床上,枕在一条手臂上,脸倾刻涨得通红。侧头一看,四阿哥的脸近在眼前。迅速地跳下了床,他一副不露痕迹地神色,更是让我恼火,压低嗓子,摇着他的身子道:“你给我醒来!”
??
??四阿哥微微的睁开眼睛,盯着我一脸无辜地道:“何事?”
??
??真狠不得给他一巴掌,忍着怒火低声道:“四爷是登徒子吗?我怎么可以这样?我的名节全被你毁了。”
??
??他默不作声,嘴角含笑,气得我抓狂。门外的敲门声一阵急过一阵,我只好深吸了口气,理了理装容,打开了房门。那拉氏一脸焦急问道:“爷怎样了?”
??
??我施礼回道:“回福晋的话,爷已经醒了,再让太医来看看吧,奴婢先回去了!”
??
??“是吗,爷你醒了吗?真的醒了吗?”那拉氏欣喜地奔到床前,轻唤了数声,四阿哥毫无反应。
??
??那拉氏一脸疑惑地回望着我,我不可置信在盯着四阿哥,结结巴巴地道:“福晋,四爷刚才明明醒了的,他还……”
??
??那拉氏探了探四阿哥的额头,释然地道:“既然已退了烧,已无大碍,兴许爷睡着了,我这就端药来。”
??
??那拉氏一走,我撅着嘴,在床前盯着他,生气地来回踱步,一个皇子贝勒也学这种下三滥的招数。“行了,你别走动了,还让不让我休息了!”他闭着眼睛终于开口了。
??
??我重重地坐在床沿,俯身用手翻开他的眼皮,管你是什么皇子,气死我了。他翻动着白眼球就是不睁眼,一不留神,还被他左手用力一拉,整个人滚进了床里边,他快速的掀开被子,把我拉进了怀里。
??
??等我反应过来挣扎的时候,他却不知羞的道:“爷现在没力气折腾你,你也别给爷打气。”
??
??我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做了回农夫,又羞又恼地质问道:“你何时醒的?你快放开我。”
??
??他却紧揉着我,笑嘻嘻地道:“拉着你手的时候,就猜想你来了。你喂药的时候就确定是你无疑了。”
??
??我的脸大概红到脚后跟了,惊呼道:“什么?你……你竟然演了一场苦肉计,你放开我!”
??
??他却淡淡地道:“谁演苦肉计,爷生病千真万确,只是没你们想得那么严重,还有清醒的时候,难道太医也是吃干饭的?”
??
??“所以你半夜就醒来了,还把我抱上床,让我身败名裂对不对?”我一生气,在他的胸口狠狠地捶了数下。
??
??他涨红了脸,咳嗽不止,吓得我忙把他扶坐了起来,用手轻拂他的后背。我道歉求饶道:“对不起,四爷,奴婢错了。”
??
??他捂了捂嘴,面色淡然,厉声道:“错哪了?”
??
??我也真是,一情急把他的身份给忘了,他可是未来的皇上,我不是找死吗?跪着怯怯地道:“奴婢不该以下犯上打您,请您大人有大量,奴婢再也不敢了!”
??
??他疑视着我,冷声道:“就错这么点?”
??
??我的心不由地怦怦直跳,这家伙不会真生气了?惨了,病猫发威了,老虎的胡须果然拔不得,脸色僵硬,愣愣地注视着他。
??
??他瞪了我一眼道:“这次就算了,你以后若是再惹我生气,新帐老帐一起算。”
??
??我冷着脸顺口道:“那四爷还是马上叫人,把奴婢咔嚓了吧。”
??
??这要求等于是让我时时提心吊胆,像佛一样供着你,还不如一刀下去痛快些。身体往床尾移去,若是在现代,直了往他身上趟过去。可这封建社会,我是如何也不敢的。
??
??他是看出了我的意图,又捉住了我的手,叹息道:“罢了,爷上辈子欠你的,拿你没辙。不要回十三府了,行不行?”
??
??他商量的口气,又让我没辙,一想跟着这些疯婆子住一起,打了个冷颤。心想非疯了不可,而且每个月出府次数都有规定,跟坐牢有何分别。
??
??歉意地注视着他,摇摇头,柔声道:“奴婢向来随性怪了,做不了守规矩的福晋,不过奴婢答应四爷,一辈子把四爷放在心上,也望四爷不要强求。”
??
??我一时脑热又把自己卖了,话一出口自己也吓了一跳,原来自己已深陷情潭,不能自拔。罢了,也不要太强求自己了,让一切随缘,顺其自然吧!
??
??他拉我上前,揽我入怀,柔声道:“就随你吧,不过你要说到做到,也要记着这心里也只住你一人。”
??
??我鼻子一酸,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紧紧地抱着他,他精神一振,又加重了力道,让我透不过气来。挣开怀抱,羞红着脸,轻声道:“福晋快来了,我要下去。”
??
??他轻笑了声,把我往外一拉,从他身上滑了过去。床前只剩下一只鞋子,我单脚跳着,找来找去找不着,床低下没有,桌子底下也没有,到底被我踢到哪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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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着自己是在耍猴戏,脸又红到脖子根。只剩床上了,傻笑着掀开被子,果然在床尾,顺口道:“四爷,你的床快成狗窝了。”
??
??话一出口,忙用手悟住嘴,惊慌地看着他,他摇摇头躺了下去。毕竟大病出愈,还未恢复,一脸倦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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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医跟着那拉氏走了进来,四阿哥又装睡。太医搭了搭脉道:“四爷已无大碍,还需好好调养,微臣也可向太子爷禀报交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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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听太子两字,我不由地一惊,索额图快动手了吧,忙接口道:“禀福晋和太医,刚才四爷醒来时,对奴婢说:他要出城到郊外庄子里修养数日。”
??
??那拉氏温柔地注视着四阿哥,太医以为真是四阿哥的意思,笑道:“四爷的思虑极是,四爷定是为朝事所累,效外庄子清静,倒是养身的好地方,那微臣告退了!”
??
??那拉氏笑着送太医出了门,四阿哥睁开眼,朝我疑问道:“你又出什么鬼主意?”
??
??我眨眨眼睛,嗲嗲地道:“奴婢想单独跟四爷相处几日,爷不愿意?”
??
??他满眼笑意,柔情万种,竟让我无法接招,快速闪开了眼神,垂下了头。他轻笑出声,戏谑道:”难得!”
??
??那拉氏复又进门,惊喜地拉起四阿哥的手,哽咽着唤道:“爷,你终于醒了,可担心死我了!”
??
??四阿哥淡淡地道:“你辛苦了,叫小福子送个口信到太子那里,既要离城,还得他同意才是。”
??
??那拉氏忙笑着应道:“奴婢这就去办,爷就好好休息吧!”
??
??我一脸茫然,真为那拉氏不值,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四阿哥淡然的脸上,看不出看爱的痕迹,而那拉氏的举指,无不是真情流露。天,我一定要嫁一个爱自己的人,而不是那让人羡慕的头衔。
??
??四阿哥似看出我的心事,低声道:“又想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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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四爷的话,奴婢在想,四爷与福晋之间难道就没有爱情吗?不是说日久生情吗?”
??
??他瞪我一眼回道:“又说疯话,快让人送点吃的。”
??
??我也早就饿的慌了,走至门口,吩咐小福子送点清淡的小菜,再送点粥来。
??
??贝勒府的厨子自然也不凡,以小见大嘛,就一小盘酱瓜,脆而入味。用好餐后,李氏与其他人一起来探视,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我都觉着心烦,难怪四阿哥眉头紧皱,冷着脸,把她们轰了回去。
??
??“呵呵”她们一走,我就忍不住笑出了声。四阿哥一脸黑线,朝我道:“你笑什么?”
??
??我故做不懂的耸耸肩,淡淡地道:“奴婢先回了,明儿辰时十三府门口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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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准回去,明儿一起走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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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才不干呢,累都累死了,还当你的监护,你家有的是人为,竟把我当下人使,没日没夜的使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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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婢还得收拾一下,再则四爷已大好,若是让福晋们看见四爷是由奴婢陪着出城的,奴婢早晚被人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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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黑了再回,给我杯水。”生病了还那么霸道,怎么着又不能太过分,他的忍耐也是有程度的,打了他一巴掌,还得帮他揉两下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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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叹了口气,退一步海阔天空吧!应声道:“四爷稍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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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榨了杯橙汁递到他的手里,他端详了片刻,不解地道:“喝这个有何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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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诉他增加人体免疫力,解说个半死,这个古人也未免会懂,弄不好还得从人的起源说起,可没这个精力,回道:“橙汁能预防伤寒,增加体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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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闻言像喝药一样一干而尽,又侧身躺下,却拉着我的手不放,真不明白,这个四爷怎也像个孩子。又一想,他也不会二十来岁,也不属神精错乱的范畴吧,想到此,轻笑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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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太子回了话,允许出城数日,又说了一堆关心的废话。可能是没休息好,下午又有点低烧了。谁让他精神这么好,不好好休息,光盯着我。好在平日里骑马射剑的身体有点底子,不然还真有可能一命呜呼。
??
??傍晚见他沉睡,我也告辞回了府。派小李子通知秦林,明日带我出城,又收拾好包袱,一沾到床就沉沉睡去。
??
??第二天一早,一出府就看见四阿哥的马车,还有站在门口的秦林。他接过包袱,扶我上车,与小福子坐在一起。
??
??马车里下面铺着棉被,上面盖着棉被,简直就是卧铺,就那一包包的药让人闻着难受,于是让小福子包好挂在马车前端。四阿哥闭着眼靠在后垫上,精神还是不振,我对帘外的两人道:“赶慢点,反正不急。”
??
??秦林道:“小姐放心吧!”
??
??四阿哥终于睁开眼,询问道:“这是去哪儿?”
??
??“想把四爷卖了,信不信?”他一把拉过我,让我的头斜靠在他的肩上,笑道:“就怕你没这个胆。”
??
??马车一颠簸,我又睡意渐浓。捂着嘴,打了个哈欠道:“我要睡觉!”
??
??他眼里满满地暧昧,嘴角一瘪,柔声道:“好!”
??
??脸又红了起来,挪了挪身,警惕地盯着他,他嘴角上翘,敲了下我的头道:“想入非非,你以为爷是乡间村夫啊!”
??
??听他这么一说,靠着一侧滑下,躺了下来。他也没说什么,静静地躺在一边,把被子望我身上移了移。心想怎么着也不会当着外人的面欺侮我吧,安心地梦周公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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吹面不寒杨柳风,院里的白梅吐蕊,一阵细雨过后,落花无数陷泥尘。只可惜岁岁年年花相似,年年岁岁花不同。曾是弹唱高山流水的琴弦,也只剩下一分落寞,两分清愁。
??
??四阿哥再未出现在我的面前,原些的那一丝恨也化成了情丝,一缕没有归处的情丝,一杯不得不喝的苦酒。
??
??人闲没个去处,天天与喜薇玩牌。喜薇也不再是原先那个软弱的小女孩,已出落成一个身体丰盈的女子。两人还时不时互相吹捧,来暂缓心里的苦闷。
??
??“你又耍懒皮,来给你再贴上一张。”喜薇连连败阵,脸上挂满了纸条,耍起心机。趁我低头理牌,快速揪下一条,那逃得过我的火眼晶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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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薇苦着脸求饶道:“姐姐,饶我一次,就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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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我又不是男子,看在你秀色可餐的份上,怜香惜玉一回。老实点,过来!”喜薇无奈,只好伸长脖子,把脸凑了过来,一副任人宰割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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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让她输地没了银子,当然要受罚,十三若见了她这副德行,定会笑破肚子。她不服气地撅起了嘴道:“我一定也要把你的脸变成门帘,再来!”
??
??宁儿走进门,在我耳边嘀咕道:“小姐,小福子找您。”
??
??喜薇抬头瞄了一眼,若无其事地继续理自己的牌。小福子会有什么事?心无来由的一怔,却不愿别人看透,继续出牌淡淡地道:“他找我何事?”
??
??宁儿肯求地急催道:“您就出去见一面吧,或许有急事也说不准。”
??
??喜薇脸上也多了一丝关切,我斜了一眼宁儿,继续无所谓打着牌,这丫头急的直跺脚,上前来拉我。我停了下来,紧盯着她,她又一脸惊慌。
??
??实在想不出小福子来找我所为何事?心也郁闷的慌,淡淡地道:“让小福子进来回话。”
??
??宁儿欣喜地应了一声,快速地跑了出去。转念一想,宁儿是四阿哥派来的,这会儿如此着急,难道四阿哥出事了?想着事竟出错了牌,喜薇乐嚷着终于赢了我一次。
??
??喜薇笑着起身,知趣地道:“姐姐,我累了,不打了,先回房了。”
??
??小福子与宁儿快速地奔了进来,小福子一脸哀伤,带着哭腔道:“姐姐,四爷得了重病,不醒人世,您去看看吧!”
??
??手一颤抖,拈着的纸牌一下子全散在了地上,愣愣地看着小福子,直到宁儿捡好牌,我才回过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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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着自己也太白痴了,慌什么劲,首先他不会死,其次那府岂是我想进就进的。恢复了神情,一边玩着牌一边淡淡地道:“小福子你回吧,第一我不是太医,不会看病,第二我也没个借口进府,你快回去照顾四爷吧。”
??
??小福子竟一把鼻涕一把泪跪地肯求道:“姐姐,爷前儿吹了一夜冷风,全身发烫,迷糊中还唤姐姐的名字呢?姐姐你就看在爷一片真心的份上,过去一趟,或许爷就好了。”
??
??宁儿也跟着跪地哽咽,或许以为他们的主子可能命不久矣,所以想让他瞑目吧。只觉得心似绞了得难受,但理智告诉自己,若是去了非但见不了他,反尔可能成为这件事的出气筒,四五个女人非把我撕成碎条不可。
??
??我狠狠心,咬咬牙,扶起小福子,安慰道:“四爷会没事的,你回吧,恕容月无能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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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福子擦擦泪,怨恨地夺门而去。宁儿大声的哭诉到:“小姐你真狠心。”
??
??也许吧,我是个狠心自私的女人,但她又怎知我的感受,爱也罢,恨也罢,那人的影子早已烙在我心头。我也不明白自己是怎么了,爱又不想失了自我,恨又不能彻底忘情。
??
??想起前程往事,悲欢离合,酸甜苦辣,让人悲从心来。一夜辗转反侧,直到天际泛白的时候,才迷迷糊糊地进入梦乡。
??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我摁了摁欲裂的脑袋,穿好外服,哈欠连连地下了床,精神萎靡,边开门边问道:“谁啊!”
??
??门开的瞬间,着实吓了我一跳,三四个人立在门口,打头的是那拉氏,第一个想法就是她来教训我的,快速地关上了门,用力地顶着门,心怦怦直跳。
??
??“妹妹,快开开门,爷都晕迷一天一夜了,梦呓不断,我听说当初你也有此境况,请你帮着太医一起想对策,求你了……”
??
??那拉氏的呜咽声让我心里一阵茫然,四王子的谪福晋,大清早的来求一个身份低的奴婢,有可能吗?做梦了吧?从门缝往外张望,果然是她,面色苍白,柳眉紧锁,悲悲切切。
??
??我刚一开门,那拉氏就急着把我往外拉,不给我询问的余地,真是跟老四蹬对,不是一家人不聚一家门,一样的急脾气。
??
??我不知该如何面对她?只觉着喉头被塞,舌头打结,坐在马车里低头不语。
??
??那拉氏拉起我的手,硬咽道:“从前都是我太自私,怕爷儿女情长,误了正事,才委屈了妹妹。如今才明白,只要爷好好的,比什么都重要,贝勒府里不能没有爷啊!”
??
??我闻言身体一阵颤抖,难道历史要改写了吗?今年不是才康熙四十二年吗?不是索额图还要挑唆太子篡位的吗?
??
??“福晋,没事的,奴婢都能挺过来,四爷定会好的。”
??
??马蹄扬起,颠簸的我脑袋嗡嗡作响。跟在那拉氏后面急步前行,来到了他的房间。挂着青色薄帐的木床上,他面色通红,嘴唇干裂,泛起硬皮,不停地喃喃自语:“不要走,不要走……”
??
??我刚想上前,听得冷冷的声音:“姐姐,你找这个死丫头干什么?还嫌她害得不够吗?”
??
??我鄂然回头,三个怒气冲冲的贵妇站在门口,李氏更是眼光怨毒,我忙给她们请安,那拉氏摆着脸,威严地斥道:“爷都这个样子,还有心争风吃醋,没事就回房去吧。”
??
??现如今那拉氏不仅是嫡福晋,而且只有她生有一子,其他人都不敢造次。李氏瞪了一眼冷哼了一声,不情不愿的出了房。
??
??我无心顾及她们,走到床前,急声道:“给我拿冰块来,再拿点干净的棉花,拿根筷子来。”
??
??下人不解愣在原地,那拉氏怒喝道:“还不快去。”
??
??侍女这才奔出了房,我用手探了探他的额头,果然烫得厉害,于是问道:“太医开的药吃了吗?”
??
??那拉氏沮丧地回道:“爷人世不知,药大部分都流出口了。”
??
??不吃药怎么能好,我又不是神仙,输点真气给他,忙道:“福晋让人再端药来,无论如何也要让爷喝进去。”
??
??那拉氏忙道:“我亲自去熬,这里就交给妹妹了。”
??
??古人说得有理,糟糠之妻不下堂,也只有那拉氏亲力亲为,那些个小老婆,最多流把泪而已。下人拿来了冰块,把它包在布里,置于他的额头。再把棉花卷在筷子上,沾水湿润他的唇。
??
??旁边的丫头皆是好奇之色,我也嫌她们碍眼,朝她们道:“你们去歇会吧!”
??
??她们朝我施了个礼退了下去,为了降温,那顾得什么羞涩,反正我也没那么多讲究,电视里男模穿条裤叉不是也看吗?帮他擦拭好身体,大概是舒爽了许多,他的气息也平和了不少。
??
??房里门窗紧闭,一股混浊的味道,忙打开窗,外面清新的空气吹了进来,还带着淡淡地花香。
??
??“月……月……”又听见他的声音,忙跑到他身边,握着他的手道:“胤禛我在这里!”
??
??他紧紧地反握我的手,安静了下来。侧身把碗放在床头,一遍又一遍地为他润唇,看着眉头紧锁,消瘦的脸,眼泪啪啪地滴在他的脸上。
??
??轻轻地刮他的眉骨,他的表情也慢慢地松驰了下来。瓣开他的手,按摩着他的手臂,手指,真后悔当初没有学学长今,要是会针灸,或许就更有效了。
??
??那拉氏端着药进来,看着四阿哥似好些,也松了口气。“福晋你也去歇会儿吧,这里我会看着的。”
??
??那拉氏打了个哈欠,淡笑道:“那就烦劳妹妹了,我睡一个时辰再来。”
??
??那拉氏拖着疲惫的身子,在侍女的搀扶下出了门。这个高傲的女人,为了自己的丈夫,不惜屈尊上门求我,让我感动不已。我也困得要命,也饿的慌,试试药还太烫,从桌上拿了个苹果就往嘴里塞。一时又来个主意,于是让门口的奴婢拿些南方送来的橙子,再拿捣蒜的器具来。
??
??她们见我一口咬着苹果,一边说话的样子目瞪口呆。我也管不了那么多破规矩,一只苹果三两下只剩下了核。药凉的差不多了,微微抬起他的头,轻声道:“胤禛吃药了!”
??
??可是一汤匙的药,一半流出了口,忙拿布去擦。叫他一点反应都没有,我的心不由得又提了起来。再试了几次,还是如此,最后一不作二不休,屏住气喝了一口,人工喂药,只学过人工呼吸,这可真是破天荒头一回。良药苦口,等到把药喂完,我却一阵泛胃,把刚才吃进的苹果都吐了出来。
??
??伺女惊惶失措地跑了进来,我摇摇头,小伺女还算有眼色,端来了一碗粥,我感激地朝她笑笑。
??
??橙子拿来了,皇家就是好,什么都不缺。不是说橙子含有丰富的维生素C,可以增加人体的免疫力,于是榨了满满一碗橙汁。喂好橙汁,检查好冰块已近中午,我也睡意绵绵,握着他的手竟靠在床沿上睡着了。
??
??房门的吱呀声把我惊醒,太医在那拉氏的陪同下,走了进来。我忙起身,可是手被紧紧拉住,脸羞得通红,慌忙用身体挡住,快速的挣脱。
??
??太医仔细地复诊一遍,毕恭毕敬地回道:“回福晋,四爷脉相稍稍稳定,已有好转迹象,还需细心护理。”
??
??那拉氏大松了口气,与我欣慰地一视,谢道:“烦劳太医了!”
??
??我知道除非历史改写,不然他命不该绝。拉那氏真的抛弃成见,对我好言相谢,倒让我有点过意不去,又怕她过河拆桥。忙施礼道:“福晋,既然四爷已无大碍,奴婢这就回去了!”
??
??留在这里着实尴尬,若是他醒来,如何面对?那拉氏急忙恳切的挽留道:“妹妹还是留下吧,爷能好转也有妹妹的功劳,妹妹做事细心,我也少操一份心,看在爷对你一片真心的份上,留下吧!”
??
??我一时语塞,这个四阿哥身边有如此贤慧的福晋,还不懂珍惜,还要招惹我,看着那拉氏诚恳的面容,我只好点头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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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又喂了一次药,他的脸色有所恢复,趁他昏迷不醒,狠狠地拧了一下他的耳朵,在他耳边压着嗓音,恶狠狠地道:“胤禛你这混球,你敢惹姑奶奶,你活该!你若再欺侮我,我跟你没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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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云最近似乎性格大变,冷眉冷眼的,跟四阿哥真是亲兄妹,许是怀孕的关系吧。喜薇都在我面前哭诉几回了,我只好说让着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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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的德妃派了个宫女前来,送来了一堆的补品,我与喜薇一起前往,远远地就听见灵云的丫头小梅大声嚷嚷:“多给我小心着点,这可是娘娘送来的,多大的脸面,撒了你们负不起这个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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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显的感觉到喜薇迟疑的脚步,脸上笑脸僵硬,我上前拉她道:“快走吧,免得别人以为咱们嫉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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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薇感激的朝我一笑,并肩走了上来。到了门口,小梅活像个喜剧演员,变脸像翻书一样,刚还严词黑脸,就会儿眉飞色舞道:“哟,原来是喜福晋与花姐姐啊,福晋正念唠你们呢?这么久了也没瞧见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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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薇笑而不答,小梅更加一副小人得志不可一世的样子。屋里传来灵云低沉地声音:“死丫头,大清早的嚷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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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梅这才快速进屋回话道:“福晋,喜福晋与花姐姐来看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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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薇笑问她情况如何,灵云竟不顾别人的感受,摸摸自己微微突出的肚子,笑道:“妹妹自己生一个不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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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可置信地望着这个以前温柔贤淑的女人,她还不依不饶的说道:“你们不知道,现如今还未明显呢,爷天天来瞧,不许这个不许那个的,都快把我给闷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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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亏我不是十三的小妾,要不然也被她的话噎着,喜微虽面上还是笑着,心里定是伤心不已。在这年代若生个儿子,身份就会今非昔比。若是没留个后代,不仅说话没有份量,连日后的日子都很难过,任人欺凌。毕竟她有身孕,不能与她较真,就任她自大,陪她说着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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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李子尖丝的声音在院中响起:“福晋,四福晋、五福晋、八福晋、九福晋来看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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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云利索地从榻上立了起来,全没有刚才的庸懒神情,我与喜薇相对一视,跟着她出了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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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四个人怎么一起来了,最可笑的莫过于四福晋与八福晋、九福晋两个政敌的老婆一起来,这个老四果然厉害,不仅自己不露生色,连老婆也教育有方,把兄弟和善那一幕演得淋漓尽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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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福晋若是知道结局,说不定今天就跟那拉氏打作一团,那不就是历史趣事。我无思乱想着,还乐得忘了场合,喜薇轻拉了一下我的袖子,我才回过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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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与喜薇一起给她们请安:“奴婢给各位福晋请安,福晋吉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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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拉氏笑道:“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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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福晋这会儿才看见我,冷眼瞄来,冷笑道:“哟,这不是想飞上枝头的丫头吗?怎么还是老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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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几位福晋也好奇的看向我,那位氏眼光淡淡地,还算五福晋厚道些,九福晋与八福晋是亲戚自然也是鄙视的眼光。这种泼妇不想与之交流,也惹不起,但也不能输了脸面,面不改色的朝她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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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福晋见我没个反应,得寸进尺地与四福晋道:“四嫂你可防着些,别让四哥也迷了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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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拉氏果然有内力,不与八福晋争辩,反而笑道:“八弟妹那里的话,爷那有这闲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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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福晋笑道:“咱进吧,别让灵云妹妹长站着,累着了可不好!”那拉氏这才领头扶着灵云进了房,喜薇走在最后,拉了拉我的手,倒有一种同命相怜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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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上挂着笑,心里窝着一包火,八面威风的人总跟我一个奴婢过不去,你们的那些个爷,本姑娘还不屑一嫁呢?喜薇进了门,我就站在门外候着。屋里传来阵阵喜笑声,还有灵云做作的声音,觉得无比刺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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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拉氏面色暗淡地从屋里走了出来,走至我身边停顿了下来,压低嗓子冷冷地道:“爷是做大事的人,以后别让爷分神,若不自重,我决不饶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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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怔怔地抬头,她已从我身边过去,走向毛厕。敢情今儿醉翁之意不在酒,而是针对我来的。我怎么就成了别人的眼中钉了,四阿哥都娶了四五个,怎么就跟我过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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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想冲着她大喊一声:“去你妈的,姑奶奶若是想嫁,你耐我何?不过不能逞一时之气,受伤的还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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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跺跺脚,头也不回的往自己小院走,几个跟来的丫头都惊讶的看着我,扎破她们的脑子也想不明白,这么不守规矩的人,还能活到现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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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不教父之过,妻不贤夫之惰。连着几天心情都压抑万分,连十三都懒得待见,看到他远远地绕道而行。
??
??客栈传来了好消息,说是今年科考录用的进士中,一半是住在云来的学子,新科状元给酒楼送来了一块“折桂之家”的匾额。那几个对对子的都被录取,陈世倌也进入翰林的行列,做老板的当然高兴,那可是最好的免费广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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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举一过,康熙重新第四次南巡,去年只带了太子和十三,结果太子生病误事。这回就把太子与四阿哥留在了京里,其余上年纪的阿哥基本被他带走了。我也未闲着,天天往酒楼、客栈跑,特别是账目还是要过目的,江子俊一人也忙不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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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云更加不可一势了,一天到晚不停的折腾,也不怕自己累着。可怜的厨子,不停地为她做吃的。敢情从前都是装的,我与喜薇也远而避之,免得她万一有个闪失,栽赃到我们头上,人心隔肚皮,弄不好还像武则天一样,为了地位,掐死孩子嫁祸她人。
??
??刚下马车,正向往府里走,看见四阿哥的马车也停在了门口。只好停下脚步,已有一月未见了吧,还是那冷然的神情,手里握起了佛珠。
??
??本以为已死的心再也不会起旖旎,见到他的这刻还是会心乱。平了平心绪,中规中矩地请安,他失望的看着我,眼神的复杂让我为之一震。狠心的对自己说:“既然伸出双手也抓不住完全的他,不如让昨日成为回忆,总有解脱的一天。”
??
??随四阿哥走进了十三府,四阿哥先询问了府里可有要处理的事,随后问起灵云的现状,定是十三托咐的。我一一作了回答,两人又一阵沉默,四阿哥退了下人,淡淡地问道:“还想在十三府呆下去?等皇阿玛回京,我去求皇阿玛抬你做侧福晋。”
??
??我又恼又惊,在他的眼里一个侧福晋的头衔就这么贵重?也是,像我这样没有后背景的人是没有这个资格的,可我一点也高兴不起来,就是嫡福晋又怎样?在我眼里一文不值,只是没想到他今儿会提这事。
??
??我低头急回道:“奴婢谢四爷抬爱,只是奴婢自认没有这个福气,也不想四爷为了奴婢让人说闲话。”
??
??“你是自己不愿意呢?还是真有所想?”四阿哥冷然的声音在头顶炸开,一定已是黑云密布了。被一个奴婢如此拘绝,面子上也挂不住。我默儿不答,沉默是金,别点燃了这包火药把自己也炸个粉身碎骨。
??
??“这事由不得你!”最后命令下来了,看来前面只是给个通知而已,像是对我天大的恩赐。
??
??不自觉得回道:“四爷说迟了,这件事皇上已给过奴婢旨意,嫁娶自愿。皇上的墨宝黑字白字清楚着呢,还有三爷与八爷也亲眼所见。”
??
??他脸似霜打的茄子,狠狠地瞪着我道:“你想怎样?”
??
??我闭了闭眼,深吸了口气,道:“回四爷的话,奴婢没想怎样。奴婢一卑微的人,怎抵挡得了别人的风刀霜剑,明枪暗箭。前尘往事,不过过眼云烟,都淡了!”
??
??“你何需担心这些,我自会护你一辈子!”这句话若是说与他府里其他人听,另会喜晕几个,而我听来又是一剂而已,一颗时间结出的果子,到了秋天还是会从树上落下。
??
??意外的遭遇不是悲剧,明知道朝这条路走,结果是悲剧,但仍然非朝这条路走去不可,这才是真正的悲剧。狠狠心道:“回四爷的话,奴婢信过四爷,如今奴婢连自己都不信了,更无心信别人了!”
??
??四阿哥立了起来,走至我面前,我不由得一颤,痛心地闭起双眼,皱起眉头,等着他来出气。“你……不识抬举,哼”随后听到了急速离去的脚步,看着他无去的背影,我的泪湿润了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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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在大清过得最苦涩的一个年,加上天寒受了点凉,天天躺在床上,有时想会不会选的地方不吉利,弄不好真像红楼梦中的林黛玉,最后销香玉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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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常有一句话说:钱不是万能的,没有钱是万万不能的。如今越来越觉着钱就是万能的,说钱不是万能的人,也许会说,感情钱就买不到。这年头,那个女子不想嫁王公贵族,一旦嫁入豪门,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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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何我就这么认死理,不吃这一套呢?每回四阿哥来,我都假装入睡,他叹了叹气就回了。就怕哪天他失了耐心,把我给杀了泄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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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正月十五才慢慢地恢复了状态,今年是三年一次开科取士的年头,云来客栈在京城里数一数二,有自已的优势,也有仗势的成份在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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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人向来小看女子,读书人尤甚,所以穿了一身男装前往客栈。倒不是像皇帝的女儿,瞧瞧有无意中人,只是想瞧瞧古代的高考,学子有什么举动,会不会像现代还在埋头苦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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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达客栈正是用早餐的光景,后院的学子都纷纷到前厅,这些都是去年各地乡试的高中者,才有资格进京折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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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二楼靠窗的位子坐下,只见有些人一手拿书一手用餐,有些人已是早生华发,更有甚者胡子斑白,真是难懂古人,为何要在一棵树上吊死,抢着过这独木桥,一生的好韶光都浪费在八股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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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为此叹息,听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立起来道:“各位兄台,在下魏方泰,江西人氏,能否高中非几日苦读成也,不如趁此刻以文会友,来个以诗、对联会友,不知有无同感之人?”有人鄙视一眼,撤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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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魏兄风流才子也,在下徐元正浙江人氏,愿与一对。请兄台出上联。”
??
??“在下也愿意,马立翔湖广人氏。”
??
??“既然如此,我也愿相陪,在下陈世倌,浙江海宁人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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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听得大部分人都响应而起,听到陈世倌三个字,我惊的一口茶喷了出来,那不就是野史中所说的乾隆的生父吗?不由得多打量了几眼,也就中等身材,若放在现代还是三等残废。不过听是海宁倒是添了几份亲切,他也似乎感觉到我的目光,向我望来,我报之一笑。
??
??“在下的上联是:心随花影动。”
??
??“魏兄果然名副其实,风流二字非浪得虚名啊!”徐元正朝魏方泰笑着揖手道。
??
??魏方泰也笑着还礼,口言过奖二字。听得我心急,用那么多虚礼作甚,倒是快说啊。“情伴梦魂飘”总算有下联了,感觉好像胭脂味太浓,本人对对联可谓是一穷二白,倒是导游工作的关系,背过许多景点的对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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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下也有一联,请各位一对:张长弓,骑奇马,单戈作战”陈世倌也坐不住了,出了上联,听着好像肚中还有点墨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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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边穿黑衣的顺口道:“嫁家女,孕乃子,生男曰甥”陈世倌忙起身道:“好对,谢兄台一对。”
??
??只见你来我往的对着,还好似加了油门,出对答对的速度也越来越快,我捧着茶杯看着他们激动,武士拿刀剑做武器,而文人最厉害的就是这张嘴了。当中有几位无论是言谈举指,还是对的联,都显几份才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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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主意,不如今天我也混上一混,拿他们后世的对联来考考他们,若是答不出,就出钱悬赏,也可以提高客栈的知明度,想必一定会在学子们之间传播开来。
??
??我立起抬手道:“在下也有一联:下笔千言正桂子香时槐花黄后。”这是我记忆中的一个上联,不过没记全。陈
??
??世倌立起,对我一揖手道:“就由在下来对吧:出门一笑看西湖月满东浙潮来。”我也不知他对得好不好,只见别人都拍手感好,我也跟着瞎起哄。
??
??“在下的先生,曾为在下出过几个对子,若是哪位兄台对出,在下愿意代付住宿银两。”
??
??“请出上联。”已有人催促了,一个月的住宿费近百两银子,看来古人也没那么清高,视银为粪土。也是,考取功名,不就是为了能飞黄腾达,多赚银子吗?
??
??“我的上联是:南通州北通州南北通州通南北。”这可是乾隆出的对子,我要瞧瞧这些人有没有这个能耐对出。一群人陷入了冥思苦想当中,我则悠闲自得的喝着茶。
??
??“这里很是热闹啊,看来我们来得正是时候。”楼梯口传来说话声,不转头还好,一转头吓一跳。见康熙与三阿哥、八阿哥一身便服出现在口子上,原来他真的喜欢微服私访啊。
??
??我倒是左右为难,不请安吧,若被他们认出就有大不敬之罪。若是请安吧,破坏了他微服私访的行踪,也是一罪。想着电视里皇帝微服出访,爱称王老爷,于是上前揖个躬道:“给王老爷请安。”
??
??康熙一怔,我忙给八阿哥使眼色,八阿哥盯着我,一副思索的样子,于是我轻声道:“王公子,在下姓花。”
??
??还是康熙脑子灵,笑道:“不错,起吧!”八阿哥这才恍然大悟,回了我一个眼神,三个哥还是摸不着边,正一脸狐疑。
??
??我引他们到位上坐定,让小二上好茶。康熙示意我也坐下,我侧身而坐,并用两根手指在桌上按了按。康熙笑问道:“何意?”
??
??我只好轻声道:“在此场合奴婢只好用此表示下跪了。”三阿哥眉头紧皱,想着还是满腹才学的王子呢,敢情也是个书呆子。八阿哥一脸微笑,大声问道:“刚才听得有人出对子,可有下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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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摇摇头,后面有人问道:“兄台,能否告之下联,在下愚钝,思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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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听他如此一说,不可思议地笑看着我,我只好重复道:“这是别人出的联:南通州北通州南北通州通南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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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阿哥思索了片刻道:“看似简单实则不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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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立了起来,走近刚才学子们写得对联跟前,转身笑笑道:“大清的地名果然是个好联,老三你可有下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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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阿哥也摇摇头,八阿哥坐在靠窗处,正好对面开的是当铺。大概想着住宿的地方,也许有未带银两的时候,会拿东西一当吧。
??
??趁三阿哥起身,我忙对八阿哥指了指对面,八阿哥心领神会,对他们道:“在下已有下联:东当铺西当铺东西当铺当东西。”
??
??一时间赞叹声不绝于耳,八阿哥对我报以感谢一笑。康熙拿起笔来,也出了个上联:口十心思,思乡,思友,思父母。
??
??只听得有人道:“言身寸谢,谢天,谢地,谢君王。”康熙大喝一声道:“好!”并打量了一下那位学子,看来这小子有点前途了。
??
??见康熙一脸喜色,又动过笔,于是上前道:“能否请王老爷提四个字!”
??
??康熙略微迟疑了一下,看我一脸肯求的样子,道:“破个例,说吧!”
??
??心想皇帝够有防备之心的,想我一女流,当然不会让他点状元、探花什么的,也不会如此求钱,更不可能要他赐免死之字,还那么小气。上前道:“嫁娶自愿!”
??
??康熙疑惑地看了我一眼,还是大笔一挥,写了四个字。我激动的拿着这四个字,其他人简是鄙倪的眼神,定骂我是有辱斯文,错为男儿身了吧。
??
??只有八阿哥给了我一个肯定的眼神,他一定是懂我用意的,现如今我都二十了,经过上次之事,常为自己烦恼。现在有了这四个字,我想嫁就嫁,愿嫁谁嫁谁,当然人家也得愿意娶我。
??
??康熙随后就下了楼,我也只好紧随而上,出了门来,康熙朝我道:“这丫头真是胆大的紧,敢抓时机向朕要字,有谁要强娶你了?”
??
??见康熙调侃的语调,忙回话道:“回皇上的话,民间都传说皇上出了宫,就为百姓办好事,奴婢想着机不可失,时不再来,请皇上恕罪。”
??
??八阿哥也帮腔道:“皇阿玛容月并未提非份之求,皇阿玛就原谅她一次吧!”
??
??康熙笑道:“罢了,下不为例。你倒是说说民间是如何说朕的?”
??
??三阿哥也露出了好奇的神色,我就把电视《微服私访》里的八宝粥记讲了一遍,当然剪切了他风流那档事,康熙边走边道:“说书的说得好,你传的也不赖,看来朕今儿是该赏你的。”
??
??三阿哥眯着他那对小眼睛,开口道:“皇阿玛本就是为民做主的好皇上,百姓自然念恩。”八阿哥也附合,我又顺着讲了许多好话,只把康熙乐的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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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着康熙的亲笔所书,笑逐颜开,进门对谁都打招呼:“小李子好啊、方嫂好啊、李叔好啊!”
??
??他们一愣一愣的傻看着我,就更可乐了。回到院中大喊道:“宁儿,看我今儿得了什么好东西。啦啦啦啦……”边说边唱的向屋里走去,一进门我的脸立马拉了下来,上前道:“奴婢给四爷请安,四爷吉祥!”
??
??宁儿朝我使了个眼色,施礼出了门,四阿哥喝了口茶,微眯双眼,询问道:“今儿何事如此开心?”
??
??我行了个百分百的礼,淡淡道:“回四爷的话,奴婢今儿求得皇上四个字。”
??
??“什么字,不会又是生意兴隆吧。”他边笑边急问。心想你也太小看我了,没钱的时候是想钱,如今居食无忧,钱在我眼里已排其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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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四爷的话:也差不多!”我懒得跟他解释,耍他没商量。就怕他自己不守约定,却要我守二十岁之约,今儿才想到这个好主意,也是天助我也,谁会想到康熙会微服私访。两人沉寂了片刻,他也无趣地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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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来的时候已是第二天正午了,想起昨日的事就好像是隔世。哭也哭了,闹也闹了,醉也醉了,想不通也要通了,一个字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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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来时眼睛还有点肿,忙拿热巾敷。坐在镜前,让宁儿帮着梳好发,又用胭脂稍稍地化了装,增加点血色,扯出一丝笑容问宁儿:“你看我还有那里需要补充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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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儿仔细地检查了一遍道:“小姐就是太素静了,若是带上点首饰就更漂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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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也是,衣服是白底淡红绸缎旗装,头上又不戴一物,今儿既是新的一天,那就改变一下吧,于是对宁儿道:“把我新打的那套金饰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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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我从一本杂志上看到的,喜欢得不得了,可是以前买不起,最近把它画下来,让人打了一副。虽然手工粗糙一些,但还算款式新颖。宁儿把扇形用粒粒小金珠串起来的夹子别在后发上,前面插上金色小花,配上链子耳环。再戴上像红楼梦宝钗那个项圈,只是上面坠的是黄金镶的紫色玛瑙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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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若往人前一站,其她人都失了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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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笑着道:“那今儿就到人前站站去,先上点吃的,再给我叫辆马车,我要去逛天桥。”宁儿快速地出了门,闭了闭眼深吸了口气,心似搅干的衣服一样,纠结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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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所有四阿哥写来的字条及有关的纸张,一股脑儿投进了火炉里。火苗一下窜了起来,飘起了纸张的灰烬。“你这就解气了?”十三跨进门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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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嫣然一笑,轻松的说道:“当然,十三爷以为我烧的就几张纸而已吗?那是一个记忆,连记忆都被我烧了,你说我还有什么不快的,没了不快那不就解了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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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沉默不语,眼底那一抹探究又让我浑身不自在起来。宁儿送来吃的,解除了我的不适,一口气吃了两个包子,一碗粥,心情不好食欲大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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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直直地看着我,朝我苦笑。筷子一放,站了起来道:“十三爷还有吩咐吗?我要出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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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担忧的道:“你又要去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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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拍拍他的肩,笑道:“爷你放心好了,我是不会守着伤心过日子的,我去逛天桥了,快过年了一定有集市。送便给你女人买份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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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冷瞄了我一眼,不服道:“你怎知必是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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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里是这样写的,于是戏他道:“那就赌一把,若是儿子我负责洗尿布,若是女儿你负责,要亲手洗的,来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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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斜了我一眼:“爷可没时间陪你这种阴睛不定的人找乐子,走吧,我送你到天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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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上淡紫色的斗篷跟十三出了门,外面虽然天寒地冻的,但阳光灿烂。十三淡淡地问道:“真不能补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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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怔,脸也拉了下来,掀开小帘子道:“十三爷哪壶不开提哪壶,太无趣了。哈哈你看,有人摔了个四脚朝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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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故意大笑出声,十三也知趣的不吭声。突然见小福子赶着一辆马车擦身而过,忙放下帘子,叫道:“小顺子,停车。十三爷我在这里下了。”没等车停稳,我已跃身跳下了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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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一脸无奈的看着我,我笑着朝他挥挥手,转身就跑。跑了几步停了下来,实在跟今儿的打扮不协调。路边有抬轿子的,于是租了一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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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天桥后,也不想去清雅居,就在桥边的石头上坐了下来,身边的人来来往往就像拉的后背影一样,豪无感觉。除了叹气就是叹气,无意中把身边的小石子都扔进了河里,直至找不到一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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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想扔就再扔。”我木木的抬起头,见八阿哥站在我身边,手里拿着几颗碎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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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笑问道:“八爷怎么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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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阿哥温和的眼里满是探究,我怕微肿的眼睛出卖了我的心事,快速低下头。八阿哥笑道:“路过这里,见你在这里发呆,还以为看错人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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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朝他身后看了看,他一脸疑惹,我又问道:“今儿怎么就八爷一位,九爷、十爷、十四爷怎没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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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阿哥不解地道:“为何他们必要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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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想告诉他因为他们是F4组合,想来他就更莫明其妙,笑道:“因为你们是四大精装皇子啊,仲不离伯,伯不离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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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阿哥温和地笑道:“我只听得四大才子,头一回听到四大皇子之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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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补充道:“那就叫四大精装才子皇子好了!”八阿哥乐呵呵地笑道:“过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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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跟爱笑的人聊天好,不像那冷脸人,看着他就让人好心情减了一半。八阿哥见我心情大好,就告辞离去。我又不喜挤热闹,于是就无聊的数起了台阶,低着头来来回回的走,也不知走了多少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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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挡住了我的去路,左挡右挡,心想连泼皮也欺侮我了,真想给他一脚,又怕斗不过他,愤怒地抬头,原来是四阿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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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僵在那里,脸上的肌肉也不由的抽动了一下,原本想好的举动,都在这一刻化为无形。四阿哥始终面无表情地盯着我,夹带着一丝担心一丝关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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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就这样对立着,谁也不让谁,大眼瞪小眼。心想我又何必跟自己过不去,三十六计逃为上策,淡淡地道:“四爷若没事,奴婢这就告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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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他身边快速擦过,小跑入市集中。见他跟来,跑进一弄堂,泪水不争气的落了下来,索性蹲在墙角,掩面而泣。感觉到异样的目光,抬头见几个路人盯着我看,我正没地发泄呢,朝他们吼道:“看什么看,没见过女人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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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人见我凶巴巴的样子,厌恶的看了我一眼匆匆离开。我无精打采地走了出来,漫无目地成了街头流浪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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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头有各种各样摆摊的,就一个摊一个摊的吃过去,卖烧饼的,看我穿得一身贵气,不可思议的瞪大眼睛。又吃了一碗豆花、一碗汤元、一根糖葫芦吃到臭豆腐的时候,刚吃了一块就一阵恶心,跑到边上大吐起来,直到把刚吃进去的东西吐尽了才好受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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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轻轻地拍我的后背,我擦了擦嘴道:“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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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底想怎样才罢休?”四阿哥冷冷地声音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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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深吸了口气,转身笑道:“四爷怎么在这里?奴婢给四爷请安,四爷吉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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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闹够了没有,快跟我回去。”他黑着脸,气急败坏的拉起我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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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使出浑身的力气甩掉他的手,冷声道:“四爷怎忘了,男女受授不清的古训。奴婢闹不闹跟四爷没任何关系,不用四爷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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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你便,你就呆着吧!”他黑着脸转身就走,我颓废地坐回到小摊的凳上。卖汤元的大娘关切地问道:“姑娘你脸色苍白,快回家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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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苦笑了一下,心想也许有活干就不会想那么多,上前与她商量道:“大娘我帮你卖汤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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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娘不解的看着我,我见他没反对,就大声的嚷道:“走过路过,不能错过,吃汤元来!”走过的人都侧头看向我,一脸惊讶,他们大概是想不通,一个穿绸带金的小姐在街头卖汤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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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好奇的坐了下来,我忙端汤元上前。大娘见我没什么恶意,也笑着随我去。我拿勺子敲了敲锅,大声唱道:“卖汤元,卖汤元,这里的汤元甜又圆,卖——汤——元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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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些人都聚在了汤元摊前,竟有人道:“只听说豆腐西施,今儿倒希奇出了个汤元西施,给我来一碗!”我笑道:“谢客官,您旁边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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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劳动是幸福的,在我的呦喝下,大娘的汤元就见底了。收摊了,与她道别往回走。昨儿都有要逃跑的心,只是自己奴婢期限为满,据说逃奴被抓住处罚是很惨的,虽然十三可能不至于如此,可如今我也有了可抓的小辫子,那就是我的那些朋友,弄不好来个连坐制,那我企不没脸见人,再则艰苦奋斗而来的那份产业也不想白白被官府没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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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总是自己太过于执著,才会有这样的烦恼,经过几天的闭门思过,心里的那道坎不再像刺一样,想起就刺痛我的心。爱有多深恨就有多深,原本在我眼里一个才智过人、勤政爱民、勇于改革的形象,如今被野史上记载的杀父、逼母、夺位、侮辱自己的兄弟所替代,用与安慰自己,这样的人根本不值得自己所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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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世上情为何物?一半喜来一半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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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阳节一日游后,又觉得幸福回到了身边,心情愉悦,凡事都顺心起来,有爱的感觉真好。宁儿总打趣我,人也变漂亮了,喜薇与灵云也常对我的傻笑莫名其妙。只是不明白,那个老四为何在人前还是一副寒霜脸,想改变一个男人真是太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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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转眼而过,天也更加严寒,与喜薇、灵云坐在暖坑上打牌,她们两人竟联合起来出老千,被我抓个正着。还耍懒,三个女人一台戏,嚷嚷声、打闹声快把房顶都掀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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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都造反呢?”十三站在门口,笑着大吼道。喜薇与灵云立马起身,笑迎上去,我知趣地站在一边,十三打量了我一眼,笑道:“以后少跟容月瞎混,丢了爷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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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薇与灵云在一旁抿着嘴笑,我脸一沉,走至十三跟前,故意用帕子一擦脸,一吸鼻子道:“十三爷够朋友,见色忘友也就罢了,还乱扣帽子,我就是大清第一冤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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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哈哈大笑,捂了捂嘴,拍了拍桌子道:“今儿本阿哥就来个明镜高悬,禀公断案,先打二十大板,再来问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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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不玩了,十三爷怎么回来了?”这个十三也是玩兴未泯,我忙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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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喝了口茶,笑意难掩地道:“刚至德州,太子生病了,皇阿玛就先行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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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回康熙仅带了十三与太子,因太子爷生病,令十三一个人前往泰山祭天,难怪十三如此兴奋。只可惜福兮祸所伏,生在皇家若不想坐那位子,还不如像十二阿哥那样一副风清云淡,与世无争,才能躲过明枪暗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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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我一时沉默,想事露了担忧之色,十三不解的问道:“好好的,怎不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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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爷你要好好管管两位福晋,竟学混混出老千。”我忙转移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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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云美目一转,娇羞地辩道:“哪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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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瞄了她们一眼,她们羞红着脸低下了头,十三笑道:“你教的徒弟,自然由你负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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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着自已是百瓦的电灯,撅嘴道:“算了算了,你们一家人自然互相帮忙,奴婢告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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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起身淡淡地道:“我去四哥府上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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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与我一起迈出了大厅,本以为小别胜新婚,十三会与两位福晋话话家常,没想到又出门去了。我送他至门口,他突转身从怀中掏出一对翡翠耳环来,递给我道:“补你的生辰寿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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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出门而去,看着十三洒脱地背影,傻愣在了门口。直到马车消失在视线里,才回过神来,心里一丝淡淡地酸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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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上又是四阿哥生辰了,学着绣了一个荷苞,一面绣雪中红梅,一面绣远山红枫,只是针脚还有点杂乱。想着十三送的礼物,做了一个蓝色葫芦状的小香袋,再续上蓝色丝线坠子,袖珍型的倒可以挂在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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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如今四贝勒府是没太多理由跟去的,所以提前把礼物送给了他,他倒没嫌绣得不好,高兴的收下。十三的寿礼被我放在信封里,偷偷放在书房里,第二天就看见十三真的挂在玉佩上,朝我揖了揖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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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一回来,四阿哥就不常来了,十三也早出晚归,我又回复到独对门前三枝竹的状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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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也如期而至,又忙着办年货。生生死死,轮回不断,上个月还传来李氏的儿子夭折的消息,灵云竟然怀孕二个月了,一个十六岁的小丫头居然要做额娘了,发生在自己身边,让我不得不信。初听宁儿说,惊得我眼睛像铜铃,十三倒是神色淡淡地一笑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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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薇忙地受了伤寒,可能心里也是苦闷万分,这年头子嗣才是重头戏。我只好又当起了管家,算好帐目,正要出门,发现库间的门开着,只见小顺子站在凳上,踮着脚尖在找东西,我问道:“你找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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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埋头其中随口道:“爷让我找一副董香光的字给四爷做贺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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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想难不成老四家也添人口了?谁又怀孕了呢?不解地道:“四爷家有什么喜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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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顺子回道:“四爷今儿娶了一房伺妾,十三爷忙着朝中的事,忘了备贺礼,这不临阵忙吗?你快来帮我找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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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脑袋嗡嗡作响,像似一个手雷在我头顶炸开,心怦怦乱跳,全身没有了一丝力气。忙扶住门框,只听得宁儿道:“小姐你这是怎么了?好好的,脸白的像纸一样,小顺子快去传大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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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欲哭无泪,只是觉着心被人掏走了,无力的摆摆手道:“宁儿,不用了,快扶我回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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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顺子惊慌地跑到我跟前,结结巴巴地道:“姐……姐……对不起,我……该死,爷让我不要说,我却泄了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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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苦笑着道:“不关你的事,你忙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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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喝醉了似的一脚深一脚浅地被宁儿扶回了房,心似门前荷池里的冰,连眼泪都不会流了,傻傻地靠在床沿上。还真信他再不娶,还是知晓历史的人,二次跌倒在一个水坑里,我是个不折不扣的痴人。还竟然瞒着我,我恨,我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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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儿哽咽道:“小姐,你想开点,哪个阿哥没娶他七个八个的,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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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了口宁儿喂的热茶,人才稍稍有了点神智,心里似有人对我说:“你这是在干什么?不就是又失恋一回吗?有何大不了的,也太没志气了,亏你是从好聚则聚,不好则散的现代来的。”
??
??我紧握拳头,愤愤地道:“你说的对,没什么大不了的,我是谁啊,我是花容月。”
??
??接过宁儿的茶,一饮而尽,宁儿以为我是回答她的话,看我恢复了神精,喜极而泣。话虽如此,心还似被啄了的疼,挤出笑容道:“宁儿你去喜福晋那里给我要一碗药来,我怕是也受伤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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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我这就去,你能笑我就放心了!”宁儿一出门,挣扎着穿上鞋子,顶着寒风从边门出了府,那一瞬间强忍的泪倾刻而出。也不知那来的力气,一口气跑到了清雅居。江子俊惊惶失措地把我扶进了内屋,我抱着他失声痛苦,我还是没逃脱女人脆弱的举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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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子俊不知发生了何事,手足无措,只是低声安慰道:“再难的坎也会过去的,没什么大不了的,没什么大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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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是我减压的办法,人又缓过神来,擦了擦眼泪道:“我不该心,我为什么哭?我为什么难受?我一定要过了这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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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子俊叹气道:“你呀,都不了解自己。在外人面前坚强乐观,其实却爱在一个地方认死理,柔弱地不堪一击。佛语上说凡事不可太过执著,想开点吧。人生不如意事八九十,试着笑开一二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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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俊一脸担忧,我又觉着不妥,仰着泪脸笑道:“子俊哥都快成和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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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子俊见我又能打趣,才松口气道:“我这就放心了,马上就是晚餐其间了,你要在这里用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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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点头道:“今儿我要登台唱上一曲,你去忙吧,我没事了!”江子俊一转身,我的泪又挂了下来,直到芳儿给我打来洗脸水,我才强忍住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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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楼开始营业了,我上台抚着琴,竟无意间唱起了悲伤的曲:山也迢迢水也迢迢,山水迢迢路遥遥,盼过昨宵又盼今朝,盼来盼去魂也消,梦也渺渺人也渺渺,天若有情天亦老,歌不成歌,调不成调,风雨潇潇愁多少,愁多少
??
??台下的客人不知我所悲,还报以热烈的掌声,泪又轻坠而下,模糊中看见十三坐在台下的桌上,我也无心搭理,此刻只觉得,他们兄弟没有什么分别。
??
??今夜我要借歌消愁,我只觉着自己心中的这口气,不发出去,日子都没法过了,我不能把自己逼疯了:
??
??我有一帘幽梦不知与谁能共,多少秘密在其中欲诉无人能懂,窗外更深露重今夜落花成冢
??春来春去俱无踪徒留一帘幽梦,谁能解我情衷谁将柔情深种,若能相知又相逢共此一帘幽梦,窗外更深露重今夜落花成冢,春来春去俱无踪徒留一帘幽梦
??
??“好!唱得好,再来一曲,爷今年都在这里吃饭了!”一个穿着华丽的男子,大声的嚷道,十三则眉头紧锁,不停的喝酒。
??
??江子俊站在后面的角落里,满面愁容,而我此刻却是个可怜可狠的人,痛了自己也连累了别人。
??
??“如果再见是为了再分,失去才算是永恒,一次新的记忆为何还要再生,难道我就这样过我的一生,我的吻注定吻不到最爱的人,为你等从一开始盼到现在,也同样落的不可能,难道爱情可以转交给别人,但命运注定留不住我爱的人,我不能我怎么会愿意承认,你是我不该爱的人,我不能我怎么会愿意承认,你是我爱错的人”
??
??十三跳上来台,把我往下拉,我挣扎着大声吼道:“十三爷,你放开我!”
??
??十三痛心地道:“这还是你吗?还是那个喜笑言谈的你吗?你瞧瞧你变什么样了?本来就是如此的结局,难道你都没有准备?”
??
??我冷冷地道:“是我的错,男人的话若信地,母猪都能上树了。现在明白了,我在你们眼里也不过是一个把玩的物件。十三爷想怎样?一定要容月笑着祝贺吗?现在能了,就请爷替我祝贺四爷!”
??
??我把心里的愤恨一骨脑儿倒向十三,十三心平气和地让我发泄完,拉我坐下道:“来今儿陪你一醉方休!”
??
??我朝店员嚷道:“拿酒来!”
??
??十三给我斟了满满一杯酒,我与他一碰道:“为了容月的过去干杯!”两人同时一饮而尽。“第二杯为了容月新的明天干杯!”十三也大喊一声道:“好!”“第三杯为了你我的友谊干杯!”“第四杯为了自由干杯”“第……五……杯…………”
??
??“容月,你醒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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