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西

第四章

  一天，母亲突然提出让要他到钟楼广场看看。（因为母亲从没有来过西安，所以为了却母亲的心愿）。他拖着虚弱的身子陪她去了。母亲突然“扑通”一声跪倒了，对着行人苦苦哀求：“救救我的儿子，他太可怜了。保佑儿子度过劫难”。路人带着奇怪地眼睛看着趴在地上的老母亲，那一刻，母亲老泪纵横。苏文刹那间，泪如雨下，想不到已经23岁的人，却要母亲为他担心受怕，在冰天雪地中为他下跪求人。此时，苏文脸如死灰，目光呆滞，露出满脸的绝望，苏文欲哭无泪，他明白他的病情，年迈体弱的老母亲不知走了多少路，求过多少人，流了多少眼泪，但一切努力是否成功，仍然是一个问号。也是一切都是徒劳的。不过，他深信不疑，只要有万分之一的希望，家里的人也将会作百分之百的努力，他整天在充满苏打味的病房里忧形于色，焦虑不安，只能苍天摇头叹息，连俯瞰大地的机会，更不用说自由自在地欣赏大自然的旖旎风光了。好不容易出来给肺里吸去一点新鲜空气，令他始料未及的是，老母亲竟然向别人长跪不起，求得别人的同情。苏文不知道他们在家里如何过的，对于一个普通家庭来，那笔昂贵的药费无异于一个天文数字，他看着母亲的愁眉苦脸，求借钱的那凄楚的样子，也看见她眼眶含泪，面容憔悴，心力交瘁的悲惨的现状，他的心简直成了碎片……

??父亲回家到处求人借钱，但也就是二三百，根本远水不解近渴。苏文着急了，“你们总该有吃饭的钱吧？”记得母亲来西安，苏文没有见过母亲吃一顿，已经三天了。苏文心如刀绞，而二十年来，他还没有好好孝敬过母亲，可他有这样的机会吗？他不停地扪心自问问自己，一直以来他都闷闷不乐。突然母亲有了主意，听人说卖《华商报》可以赚钱，于是，母亲又马不停蹄地去批发报纸去，把那报纸进来。听母亲说每份报纸进价是三毛钱，可以到市场卖到五毛钱。就这样母亲进了一百份报纸。母亲好像很高兴地说：“儿子，你有救了我去把报纸卖了，就可以赚到一笔很小的数目，如果我每天都去卖报，我想日子常了，总能积攒的钱，总可以供用我们的生活。”
??下午三点多，母亲回病房来，看着母亲的手掌心捏着着不少零钞。这时间，父亲也拿崭新的几张人民币。这是西安的天气逐渐下降很多，天已经很寒冷了，室外的温度起码有零下8度左右。苏文看着母亲的手，苏文突然叫起来，你的手怎么冻成这个样子，他不忍心去看母亲那红肿的双手。巷道人骚动起来，“是谁家里的老人，晕倒了。”原来是父亲晕倒了，怎么回事呢？在苏文的印象中，父亲的身体一直身强力壮。母亲很快出去把父亲伏到急诊室，过了两个小时，父母回到病房。苏文不敢多想，他就强忍着自己的大脑不去想任何东西，心理却在无休止地打颤。
??没有想到了，当苏文的生命岌岌可危之际，奇迹出现了。《华商报》报社来了两位记者突然来到他的病房，他们在头版位置整版篇幅就刊登母亲卖报的故事，令他吃惊的是还有父亲卖血的镜头。病房门一下子热闹起来，捐款的，卖报的。母亲应接不暇。23日晚，陕西电视台的节目组也来了人。原来，一个好心的人被父亲的卖血的一幕感动了，拨打了《华商报》的热线，报社的记者赶到医院，碰见了在凛冽寒风中拿着一份份报纸的母亲，就是父母亲救儿的行动感动了记者。
??那段时间，苏文得到了捐款一共是五万多元。他知道，这是父母亲的一举一动感动许多人。天寒地冻的，母亲为了救自己的心肝宝贝儿子，一个绝望的父亲迈着沉重的脚步去卖血，还有母亲站在寒风中的影子……陕西电视台为了那期节目，开天辟地地第一次在各大报纸上做广告，大张旗鼓的作宣传，广告的词是这么写的“一位沧桑可敬的母亲，一位憨厚、朴实的父亲，一位无法放弃的绝症患者，他们一家人艰难携手，向新年迈进。”母亲心疼搂着苏文，满脸是凄楚的泪水，他努力地抬起头头来，给母亲擦眼泪，艰难地说：“文儿，别……别哭，一切都会过去的，但是你还有父母亲呀！”母亲抱紧苏文，苏文压抑着抽泣着。“母亲我就是想见她，你能让她来陪陪我好吗？那怕是一分钟也行，我求求你了母亲。”闻声赶来的病友们也都忍不住潸然泪下。
??他用电话给婷儿打过去，很久都没有人接。过一会，他又给她电话。这时，有一个男的声音：“我是婷儿的男朋友，你找婷儿有什么事情?他突然把电话挂了。怎么婷儿什么时间有男朋友，他怎么不知道呢？苏文很疑惑不解。
??当晚，他睡得迷迷糊糊，听到母亲对父亲说：“什么药都用上了，而且已经快一个月，发烧还有没有退一丝一毫的迹象。现在到什么钱去借钱，我已经把亲朋好友的钱都借遍，不知道该到何处去借呀！照这样下去又能支撑几天了，我看，还是叫婷儿来看望一下吧。”“你还不知道吧！婷儿早就变心了，昨天我去卖报纸，碰见她和一个带着眼睛的男孩子拉着手，我看呀，他们关系不一般……
??那刻，他自己突然感觉崩溃了。当时自己已经陷入一个万劫不复的深渊。
??他无法接受这个这样的事实，在病床上发疯般嚎叫起来。一个口口声声说爱自己的人，是他没有想到，爱情在病魔面前也会不堪一击的时候，他无法冷静。霎时感到浑身热血奔涌，心头的酸楚如翻江倒海似的。病友们劝告他：“你要坚强面对生命，明天婷儿就会来看你……”同学发来一个短信：“人生在世，千好万好，身体第一。官山登高，商海捉鳖，案头振笔，情场风月……没有健康正常的身体，一切都是镜中花，望而兴叹，难遂心愿。因此，九九归一，生命可贵，健康无价，无病是福。”
??次日，他又再次给婷儿打电话，“你是谁呀！”“我打错了。苏文没头没脑说。他仍掉那个二手手机了。苏文哭得筋疲力尽在床上。他沉沉睡了一会儿，醒来后，意识到夜色中已晚，无情的病魔在他的体内肆虐，生命快走到尽头的苏文仿佛看见天堂里的爷爷在向他招手，梦中他看到爷爷晶莹的泪珠，颗颗诉说着他。苏文醒后无尽的辛酸与长长的惆怅。他从住院到那天起他没有呻吟过一声。
  苏文失恋了，失恋后的苏文生活一片空白，加上病魔的折磨，他整个人憔悴了许多。 泪水流干后，就傻愣愣地坐在窗前，两眼木木地看着窗外那一望无际的草坪。
  以前，苏文和婷儿几乎每天都按时携手去那块绿茵茵的草坪。在那里有他的初恋，在那里他们缠绵的倩影，在那里有他们的欢歌笑语，更有他们说不完的情话和吐不完的情。那里曾经给他带来无限的快乐和美好的未来，却如今物是人非，怎么不叫人感慨万端？那片草坪成了他最伤感的发源地。现在，他回想起当初婷儿对自己推心置腹地的话，说什么爱一个人，爱就爱他的一切，所有的身份地位、年龄统统视而不见，不爱他，就不爱他的一切，纵然锦玉袍，冠盖加身，也绝不动心。苏文从来不信那些守得云开见太阳，所谓自己苦苦追求的爱情，早成泡影。想起那些甜言蜜语，连同婷儿对自己含情脉脉，如火如荼。就感觉自己胃里有一种排山倒海的东西向上翻腾……苏文捏着笔写道，天若有情天易老，人若有情死的早！情已绝，心已碎，云的雨，我的泪！如果真爱也是错，我愿今生不要再错，因为我快要死了，我吐了，心碎了……
  也许，生命不就如同一截新叶新花，不肯依傍的，老树么，只见苍凉和衰败，这样的枯树，独自枯萎老去，还能留有一点尊严。隔壁床上的灯光照在外面的树上，他看着那光秃秃的枝柯，树枝看上去好像刚剧掉一部分，然而，老树依然坚强活着。他想着：自己如花的生命即将枯萎，和老树的遭遇一样。现在他就是那截老树枝，在自己的角落安静着，时光漂它的枝柯，它安静，悄然老去过……此时，从他心理升起一股强大的震撼力，让他觉得生命并可怕，可能就是人到死亡的时候什么都不怕吧。可怕只是自己，而怨恨和生气则是一种心灵的焦躁和无能。他没有想到自己花了好长的时间做了一把椅子，就是未了自己让自己有居高临下的感觉，人有时间是就这样的，把时间花在没有意思的事情上，就像他一样，本来是该好好学习，而是把时间花在婷儿身上，原来爱情经不起等待。而且是事后才知道，与其那样傻傻去爱别人，不如爱惜自己的身体。聆听着外面的大人聊天，有种特别的温馨和安全，让他的心柔软起来，“不在乎天长地久，只在曾经拥有”这样的话来安慰自己。突然间，觉得活下去的勇气无比强烈，他看着天花板，又看着父亲一个蹲在地上吃着一大碗米饭狼吞虎咽，就连佐饭的点咸菜都没有。还有在冷风飕飕的过道上依然熟睡的母亲。看到揪心的一幕更令他心碎了，他的鼻子发酸泪眼朦胧，他告诫自己说，已经一无所有，只剩下自己的生命了。他决不能轻易放弃！再说他如果就这样放弃，怎么面对起那些帮助他的人们？
??过了几天以后，奇迹发生了，他开始退烧了。声音也明显清晰了。平时一向严肃的大夫，可那天他给苏文一个轻微的微笑：“真有你的，阎王爷嫌你年龄小，把你放回来了。”快乐顿时溢满苏文的全身，他真的有希望吗？他满脸笑容，满脸是泪水，他不知道自己是哭是笑。他记得不知道那个人说：“冬天来了，春天一定不会远，困难来了，那么成功也同样不会远了。生命需要积极乐观的精神来修饰，人生更需要坚韧豁达来装点。”
??灾难像潮水一样慢慢退去了。他回到县城的医院住下来，打算巩固一段时间。
??记得有人写的诗句：“蓝月无霜紫云轻，相聚楼台离月近。一阵春风化春雨，月下品茗细听琴。人生苦短须有情,，遇相逢谢天命。时光如水珍惜过，感觉非常在于心。”爱也是幸福的，也许是痛苦的，但却给生活增添许多的乐趣，给人生的情感许多体验，这何乐不为呢？想起这些话，他的心情也平衡了许多。
??后来，功夫不负有心人，从小他头脑活跃，天赋极高，他不仅很快读完大学，拿到中文系毕业的文凭。朋友们都见他如此消沉，都说你要面对现实，学会放弃他记得那句话：“即使世界上所有的人抛弃了你，你不能抛弃你自己”。我深记着这话。他想自己昔日那副帅的脸蛋，如今变成了丑小鸭，令他很自卑，他恨上帝为什么，让他没有生在有钱的人家呢？他想起父母亲，想起在高中欺负他的霸王，想起他的弟弟，。也许，再长久的爱恋，也是一分钟的时间就可以从头到尾缅怀，究竟是什么时候他忘记那个名字的呢？他怎么一点都想不起来，他只知道最好的魔法师。在个世界上，只有一个，那就是时间，时间可以证明一切。
??他想他要到南方去发展，去赚大钱，来孝敬母亲和供养弟弟上学。
??他单枪匹马踏上路，当南方的列车徐徐开动时，他猛然地产生了一种少有地孤独和凄凉，感觉自己就像坐上一趟忧伤的列车，今生的痛苦将永远没有尽头，一行细细长长的泪水，顺着清瘦的脸颊轻轻地滑落。带着满身疲惫和伤痛的他，不知道最终漂泊何处，更不知道那座神秘的南方大都市等待自己的是醉人的花香还是恐怖的陷阱，心中不由自主涌起一片茫然。
??外出打工的人差不多都有牵连，苏文也不例外。他的同学在东莞一家电子厂打工，人事方面都很熟悉，动身之前，他就与同学联系过，同学说进厂没有问题的。只是当苏文去的时候，一时半会进不了厂子，就在附近一家私人的鞋厂打工，每天挣二十元，可以解决自己的生活问题。南方的城市太阳是那么的无情，从早晨到晚上收工，苏文一直都是汗流浃背。鞋厂的工人都是临时，干一天老板给一天的工钱。没有几天的功夫，苏文就被工作累得又黑又瘦，疲惫不堪。只是他比别人多进两天的校门，很多人都很敬重他。
??一日，下班后，一位工友，急急忙忙地跑进房子。“你看看这里有一则招聘版，你看看。”苏文接过报纸一看，是一家电视台招聘编辑，不由得心动了。自己好也歹是中文系毕业的高材生，这工作对自己来说很对口。带着以前自己发在报纸、杂志上的作品，他就抱着试试的态度去应聘去了，让他想不到的是，台长说：“你的文章不仅文采照人，而且感情也很丰富，像你这样的佳作更是凤毛麟角。”
??转眼间，春节晚会来临了，各路人才都纷纷登台献艺，同事们也怂恿苏文献个节目，但是他扭捏不敢上台，因为他害怕把自己的那张面孔展现人们的眼前，将会是什么后果。一位同事说：“苏文，你不是爱朗诵散文吗？再说你不是在电视散文上得过奖吗？来一个吧！”同事的话正被坐在前面的台长听到了，他扭过头来对苏文说：“你们陕西地方，不是出文人的地方，那贾平凹才子不是你们哪里的人吗？来一个吧！”说着就为苏文鼓掌。没有办法，苏文只好登台朗诵了《母爱天长地久》中一段的话，没有想到这一朗诵竟然收到意想不到的效果，在场的人鼓声雷动。清一色的流行歌曲让大家都听腻，猛然间来这么一段思念性的散文，大家都像在宴席上吃多了大鱼大肉忽地遇上一样母亲新手做的野菜一样新鲜。等苏文把那篇散文读完，许多人都欢呼雀跃。这下，一向默默无闻的苏文一下子成了名人，他那篇散文也被在中央10套散文选上。
??有句俗话说；“鸿运来了门板也挡不住。”这句话对于苏文来说一点儿也不假。自从那晚登台一鸣惊人引起台长注意后，很短的时间他连升两级，苏文事业蒸蒸而上，薪水更像风筝似的翻了一翻，令许多老员工羡慕不已。这些都是苏文始料未及的。以前记得在家里的时候，辛辛苦苦帮别人扛水泥，收入无非就是现在的零头。渐渐地，手下的员工都从心底佩服起来他了，工作起来更加卖力了
??地位的改变让苏文踌躇满志，有了钱，他开始注意自己的形象来，时间不长，苏文就可以彻底变了自己刚进台里时那种土里土气的形象。
??一天，局长传话让他到他办公室去，苏文心理有点忐忑不安，进电视台这么久了，台长的办公工室他从没有去过。苏文敲开门进去，局长从宽大的写字台后站起来，微笑着给他让座。他在旁边的真皮沙发上坐下来，神态极不自然。局长说：“苏文，根据你的能力和工作的表现，我决定调你来办公室来干，具体职务嘛，就是办公室的主任啦！”苏文一下子愣住了，到办公室时纵用一千种设想，也想不到局长要提拔他，他有一点恐慌地说：“我能行嘛？“你肯定能行，就这么定啦！”局长不容置疑地说。
??走下办公的那一刻起，苏文心花怒放，他怎么想不到这么快就出人头地了。
??第二天，他就搬进办公室，平日的工作就是负责接待客户，拉些广告之类等，处理些采编的日常事情，很多事情也用不着他身必躬亲。除此之外，也就没有别的事情。然而，没有女孩子看上他，是因为他那长歪斜的嘴巴。
??如果说：“人的皱纹刻画着一个人走过的路，那么咖啡的香味，则记忆着一杯咖啡的身世。”幽幽的热气中散发着那苦涩的味道，他喜欢这种感觉。孤寂、空明、还有那丝丝悲戚……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苏文喜欢了喝咖啡的嗜好。对于咖啡没有修饰，没有故作，没有一切人文的东西。只是它的醇醇的、黑黑的，一切真实的坦露，一切自然的灵气。如果说给苏文一个宝石还是喝一杯咖啡，那么他会选择什么呢？我想他回毫不犹豫选择后者，只因为它能读懂苏文的心，使他在失落中得到温馨……生活的烦恼，感情的坎坷，只有在深夜面对万籁俱寂的小港，品着他的咖啡时，才能倏然而逝。因为它的安静，总能耐心地听着他的心里话、烦恼事，而无任何抱怨，维有的只是那些涟漪；它如小琴对他的感情很忠诚，决不背他耳语，唯有的只是那渐渐退去的痕迹；它很能读懂他的心，苦涩涌上心头的冲击便是最好的证明。然而，然而一切都化成空气中五彩缤纷地气泡，渐渐地消失的无踪无影。。
??自从他经历了那一场轰轰烈烈地爱情之后，他曾经爱一个女孩到发狂的地步，年轻的时候，谁能不遭遇一段激情燃烧的日子，如果换位思考，他自己也不是最美丽的时候遇到她的，这个世界上有无衣无缝的爱情，可是往往在童话中。他对“爱情”这两个字，有一点恐惧。他一直是个低调的人，对爱情他相信缘分，他不是刻意去追寻得到的东西，而是冥冥之中的牵引，就在那一刻，两个人心火碰击出来的火花，觉得对方就是自己一直等待的人，所以一直两年了，他还没有真正面对过女孩子。两年的时光过去了，他依然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整天与他朝夕相处的是那台不会说话的电脑。苏文在代码和香烟中，消耗着自己的青春和生命。
??人活在这世界，很多的时候不能随心所欲。有很多排斥不掉的寂寞，网络，则给我们的寂寞和空虚有了寄托。生活的轨迹永远不会按照我们的思路运行，这便是生活残酷的一面。
??有一次，到了凌晨1点多，有个错误却怎么查不出来，他很烦躁，抽了一支又一支烟，依然无济于事。苏文关掉了程序，上了一个自己经常去的BBS,想看看这个时候BBS上还有多少人在线，看着和自己一样无聊的人在里面灌水。突然，一个帖子吸引了他。“征男友，有诚心的发帖子。”发贴子的人叫“夜来香”。苏文竟然想不到这个BBS上，居然有人女孩子公开找男朋友，不会是那个兄弟在望网上故意开玩笑吧!
??苏文带着好奇的心情进去一看，是个广州的女孩子，回复的名字很多。对于这样的帖子他无心回复的，只是看看一笑了之。但回复的帖子的兄弟真的很有意思，也可能是他一时间心血来潮，发挥了自己最擅长的一项写作天赋，在里面留下精辟的句子。
??第二天再去看那个帖子，点击率极高，那个女孩子还直接点了他的名字，说苏文真的诙谐幽默，文绵知己。还是这两年以来第一次被女孩子这样夸奖，有一种受宠若惊的感觉，他又忍不住在里面留了一次言。就这样，他们互相在帖子力留言，最后交换了双方的电子信箱。
??其实，他经历过那场伤感的爱情，他一直把知己封闭起来。他在心里想，他自己这辈子可能真的完蛋了，谁还能看上一个口歪的男孩子。他更不相信网恋，那种让人太多的人付出了眼泪和感情的东西，实在是太虚幻了。他想他做这些，仅仅是为了找一点点感情的寄托，更多则是为了消遣寂寞的时间。话说回来，在网上谁没有知道谁长得什么样子，彼此不视频，谁又知道对方的容颜呢？现在和她用电子信箱联系，并不等于是她的男朋友，又谁知道这时间她还和多少男人联系呢？
??自从知道她的信箱以后，苏文并没有主动给她写信，他是一个不习惯主动的人。正当苏文忐忑不安时，她很快收到她的来信，她在信中说，希望他们从一个普通朋友做起。苏文问她，“难道现实生活中没有适合自己的男朋友吗？非要在网上找吗？”“她告诉他，她认为网络中的人也就是现实生活的人，只不过大家彼此没有看到别人的长处罢了。”
??苏文当时看到她说的这句话，很想逗逗她，或者发张照片给她看看。不过，苏文了既然自己无心，又何必看她的照片呢？以后的日子，苏文除了上班以外，还有一项任务，每天定时收她的邮件，并给回复。就这样，你来我往，熟悉之后，苏文就把当初得病的事情，使自己的嘴巴变歪，感情生活也受到很大打击。那个叫“夜来香”的女孩子告诉他：“人都是只注重追求那些身外的东西，而忽略了去向自身内部探求和挖掘。其实人只要心灵美，外表并不重要。”生活的道路还很远要走下去，希望外面能成为真心的朋友……苏文的心海莫名得泛起涟漪，他情不自禁地给这位女孩子发了一封电子信箱。
??一连几天，也没有见到她的信件。苏文的心莫名其妙得充满了恐慌，非常害怕，她就这样从他的面前销声匿迹。也许，应验别人说的话，“寂寞本身成为一片诗意的土壤，一种创造的契机。透发出关于生存、生命、自我的深邃、思考和体验。”那时间，他意识到自己是喜欢上她了，怎么会呢？自己怎么会爱上一个从未见面的人？甚至连她的声音也没有听过，仅仅为了一根电线，她责怪自己的行为愚不可及。他想她可能听到自己长得跟恐龙似的，吓跑了吧。不是她说了吗喜欢一个人不在乎他的长相吗？他的心平静下来，因为感情真的来了，任何理由，都是那么轻易就可以被击碎，所以他等待、等待有那么一个机会，他可以对自己说，他相信网恋了。
??她终于回信，：“说是他到外地开会了。几天以来有点感冒，没有时间发给苏文的信。”她现在广州。没有想到我几天你给发那么多的信。“夜来香”说苏文对她很好，她迫不及待要告诉他的电话号码。可是，苏文发了一封电子信箱，她又一次消失，他相信了网络上的人也是真实的，可是真实以后，却给自己留下竟是那些剪不断理还乱，那丝丝的想念，他明白了原来思念竞也是一根令人心痛的琴弦。不断不疼，稍一触摸，就伤骨动筋。然而，一切的一切，留下无尽的空虚、寂寞。他惶惶不安，茫无头绪，百事无心，工作上力不从心。这就是网络的后遗症，这是爱情的必然结果吗？
??苏文毫不气馁，想当初医生明明说自己过不了年吗？现在自己不是安然无恙。因为他相信缘分，缘分是上天注定的，没有人会改变它，他就一如既往等待那个人出现，在他热追猛赶之下，苏文问他为什么不理他，无奈之下，苏文就给她打电话，可是明明是没有接……“她告诉苏文，我的声音不好听，人也长得不怎么样，你一定会失望的。与其让你失望，不如给你留个影响好好珍藏，从此，你我形同陌生人。”
??这难道是一个借口，一种逃避的理由吗？不！苏文对女孩子：“我不在乎的长相，因为我喜欢是这个人，而不是你的外表，不管你长什么样子，我都可以无条件接受你！
??终于，“夜来香”给苏文打电话。“不管我拨同电话后的结果如何，希望你都可以原谅我，我知道我肯定伤害你，但是相信我是无心的！”心狂得意的苏文不在乎她说什么？只知道说一句话：“不管你是什么样子，我依然对你的情没有改变，依然和从前一成不变的喜欢你！”
??在苏文预演了无数次之后，才用颤抖的手拨了那个让他情有独钟的电话，当听接痛语音的时候，也就是像张小枫说那样“爱一个人就是在拨通电话时，忽然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原来只是想听听那熟悉的声音，原来真正想拨通的，只是自己心底的一根弦。”他竟然什么词都忘记，只说：“你……夜来香吗？”电话那边沉默了很长的时间，然后一个男人的声音“请原谅，我欺骗了你。”苏文顿时眩晕了。怎么会是男的声音？不会，肯定不会！她说过她的声音不好听，嘶哑，像个男孩子。苏文没有来得及说，就猛得把电话挂了。苏文知道她很生气，因为他听那声音后得条件反应，证实自己以前曾经说的话，都是骗人的鬼话。他知道自己并不想是什么都不在乎。
??苏文很快打开信箱，想她道歉，结果发现她早已经发来一封信。她说：“苏文，对不起，我想你也听到我是个男孩子的声音，你应该明白了，我其实并不是一个女孩子。前些日子，我在BBS上也是被这样的征男友的帖子骗了，所以我就以牙还牙。可是，后来我感觉自己错了，帖子没有发几天我就后悔了，可是我和你聊得很投机，而且我觉得你这人很老实，我改变了主意，却不知道该怎么向你解释，本来不想伤害你，一直拖下来，害怕你越陷越深。想到时间越长，对你伤害越大。这样的结果不是我想看到的结果，我真的多么希望我是个女孩子，可是事情并非如此……
??我惊呆了，她，竟然是男孩子。一种夹杂着被骗得的感觉与耻辱的感情充斥了苏文的内心，他想他应该冲到她面前，狠狠给他一个响亮的耳光，苏文被骗了，是他从不肯付出的感情，居然给了一个男人。他的爱情，像烟花，升起来时璀璨夺目，光华毕现，但是它们的消逝则使黑暗更黑暗，寂静更寂静……
??他重新回到电脑前面，告诉他：谢谢你，给我上了一堂真实的课，让我比以前更加聪明了，我不想用多余的话去表达我对你的鄙视，因为他，根本就不值得我鄙视，而我以前所坚信的缘分的定律，到此为止，彻底结束了。网络帮助我们走向梦想的地方，然而那毕竟是一场梦，是梦就有梦醒的时候。”
??后来，他发了很多邮件，苏文都没有去看，全部删除了，包括以前的那些，而那BBS他也没有去过，从那以后苏文反感电脑了。那段美得像诗，醇得如酒一样的岁月，留在记忆里，会永远生辉。
??苏文突然明白，有一些人注定来了又走，有一些事情必须让清风吹散。从那天起，他不再只看到自己昔日荣誉的镜子，生活使他变稳妥，不似过去那般张扬轻狂。他知道，如果不能为别人照亮道路，这盏灯也无法照亮自己的道路。有些东西在那一瞬间，特别属于感情内心的东西，过去了，就无法试图恢复弥补，他发现已经失去的那份真切，就像补充的内容总使显得有点漫不经心，与此同时，他也要感谢婷儿，是她的离开让我明白生活中有很多细微的事也是我们所不能忽略的。
??他轻轻的闭上在异国他乡，他把音乐的声量开得比平时低些，就这样，他似乎回到了昔日。那个年代，唱着橄榄树时总怀着浪漫憧憬；那个年代，真有许许多多梦想，还有十二分的自信和勇气。他想着想着便自个笑起来，觉得人生的确有些意思，回首看看曾经过来的路，竟然熟悉又陌生，像一场电影，片中演绎着自己的命运，而那些角色的扮演者却是自己。这人生真的很有意思，匆匆而过，似水流年，唯恐生命就悠忽度过，春天很好。夏天也恨好，秋天很好，冬天也不错，不知道怎样去拥抱四季，不知道花在夜里的开与落。他不知道自己还要走多远，抬头望向天空，是半透明的蓝，万里无云，几只纤巧的彩忽腾地飘着。人生无根蒂，飘如陌上尘。落地为兄弟，何必骨肉亲！得欢当作乐,斗酒聚比邻。盛年不重来,一日难再晨。及时当勉励,岁月不待人。突然想起这首诗，很是平和和温馨。在温暖地咖啡色的香味的怀抱里，眼睛，要把美丽的记忆永远珍藏，就这样睡去，睡去……

高西

第三章
  苏文在老师的赞扬和那彤红的奖状下毕业了，上初中了以后，他在家的日子相对短了，现在的他，已经记不清她的名字和容颜，他如愿考上重点中学，将意味着走进入了传统的大学摇篮，到离８０公里县城读书。开始，苏文还保留着乡下人的土气与纯真，天与地的贫富差距，伴随而是一种自卑，他彻底与家拉开了距离，但也没有完全忘记，父母亲是否还在吵架，还有母亲的絮絮叨叨，好像离他都已经很遥远了。然而，父母亲真的变了，父亲出去了打工，母亲也在街道办了一家裁缝店，他们的心仍都赋予给他的四个儿子，则更多的是在县城读书的大儿子，多少偏爱他的心肝宝贝－苏文。
??苏文在钢筋水泥筑成的城市里，空气中弥漫这一种紧张的气味，他很快便融如进出。记得德国大文学家歌德《少年维持之烦恼》的序诗里说；“哪个青年不善钟情，哪个妙龄女郎不善怀春呢?”那年他认识比他大三岁的小利，后来不知道阴错阳差，小利却成了他的干姐姐，也就是这位干姐姐无微不至地关心他，甚至有时间处处呵护他，对苏文亲如姐弟。后来小利上了一座自费的大学，毕业以后嫁到遥远的成都，干姐在大学期间一个给苏文一封信，没有别的内容，无非就是对苏文诉说些感情的无奈和对生活的逼迫，则更多的是鼓励他好好学习，捎带问他的钱够不够花销。苏文把家里捎来的钱省吃检用卖些复习资料,除了和干姐的书信来往,就是把他的感情全寄托在小学女同桌身上，苏文把从小朦胧的感情升华成一种渴望，与此同时也为这个如花似玉的姑娘，开始恍惚，神魂颠倒，他开始喜欢回家，是以为这女孩子就是在镇上就读高中，除了非常想念一个人之外，他就放任自己，频繁出入县城中心的录像厅看一些乱七八糟的黄片。就这样，时间久了，苏文的成绩一落千丈，从高一名列前茅的好学生到高三倒数后几名的差生,他不得不把希望放到来年的复考。九九年的高考，他的父母亲为此也付出代价，到处找人苦口婆心为学校说情。或许，是父母亲的诚心感动了校长，学校破例留住他的名字。
??第二年来复习的时候，他思念自己那朝思暮想的恋人，谁知道他的梦中情人同桌借助着体育的好成绩考到西安一所体校,从此杳无音信,他在惶惶不可终日的痛苦虚度了大半年的补习生涯。
??在补习期间，发生一件事情，到现在他还在脑海记忆犹新。记忆如潮水般奔涌而止，一拨一波把他推向往事的边缘。那是一个阴雨连天的日子，苏文在认真做作业，一不小心闯翻临桌上的墨水瓶,墨水洒在那“霸王”崭新的白色衣服上，苏文看情况不妙，就立马道歉。谁知道那“霸王”就像发疯的猛兽，把苏文的书桌掀翻在地,拿起剩下的墨水泼向苏文的脸,霸王在众众睽睽之下,强迫苏文喝下一瓶秦川大曲，最后逼着苏文卖了一盒555牌名贵的香烟(记得那时间对苏文来说,一日三餐的生活,也没有着落,更何况那足以让他花上半个月的生活费,简直就是人在家里坐,祸从天上来。胳膊扭不过大腿,他只好给父母亲撒谎,说学校交书费,无奈之下母亲卖掉,将近半篮子的鸡蛋。）苏文攥紧着这皱巴巴十元的人民币，眼睛里储存了满满的委屈泪水。苏文深思熟虑过，那霸王仗着财大气粗的局长父亲，尽干些偷鸡摸狗的事情，他和社会上一些恶贯满盈的人，互相勾结，连校长也让他三分，苏文全不顾人格,只好摇尾乞怜，鞠躬尽瘁地谄媚讨好霸王。
??苏文已经两天没有去上课，因为他那点丑事已经传遍了学校的大小角落，每个人都像躲瘟疫一样远离着他，他无论走到哪里，背后能听见别的同学七嘴八舌、嘲讽讥笑，窃窃私语声像龙卷风一样向他袭击而来。那一夜，他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夜不能寐，加上酒精的作用。他嚎啕大哭，他想起自己含辛茹苦的父母亲，还有那个让他伤骨动筋的爱情，心中隐隐作痛，世界骤然间变样，再也回不到从前，某种的想法连同精神的情爱，顿时消失，心中燃起是一种奋进的力量，那股历量将自己从深泥中一下子拔来出来，在他看来，鸽子属于那一片纯净的透明蔚蓝天空，才是鸽类初始的又是永恒的乐园。在那里，它的翅膀可以尽情地划动空气，翱翔的身姿衬着蓝天和白云，不仅优美，更有一份飘逸和傲岸，飞跃青山和绿水时，连收缩在腑下的双趾也是显出苍劲的力度。它遐想着自己，清风属于他的，阳光属于他的，一切都属于自己的主宰。他现在唯一做的是百尺竹竿，更进一步，以取得优秀的成绩来报答父母的养育之恩。
??有人说：“生活是一本难以读懂的大书，越读越深。”你越是想走出困境，那漩涡就越来越深，那藤儿也会越缠越紧，十八岁是青春妙龄，十八岁又是人生的梦幻世界，仿佛眼前五光十色、光怪陆离，仿佛荆棘丛生……高考落第，苏文心如浮云，好似脚踩刀尖，突然胸闷似窒息。在人生的一生中，有时会遇到一些令人难以忍受的事情。它们不是贫穷，也不是疾病，而是外界强加给你的一种桎梏，这种桎梏有时是偏见和歧视，有时是打击和嘲叽，有时是压迫和摧残。它们像勒在树上的铁箍一样紧紧地勒住了苏文。然而，那次倒墨水的事情并没有风平浪静，霸王和他那帮酒肉朋友又要苏文请他们吃饭。有道是：“软的怕硬的，硬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苏文再也遏制不住胸中的恼火，他和一位胆大包天的朋友，到街上买一把闪闪发光的菜刀，杀气腾腾地去了，要和霸王拼个你死我活，在这个紧要的关头，班主任风驰电掣地般赶来，让双方平息这场血光之灾。经过这场铺天盖地的暴风雨之后，一向仗势欺人的霸王，也收敛自己的行为，苏文只是默默地学习了。事情总是过去了，但是那个伤疤时隐时现盘踞他的内心深处，一辈子都刻骨铭心，他并不是想寻求报仇，他只是觉得有些事情，只能记着，是最好的鼓励和回报。
??苏文经过自己的孜孜不倦地学习，如愿考上了自己梦寐以求的大学。在大学三年的时光里，他与婷儿不期邂逅后，他第一次看见婷儿的时候，是在学校的文艺晚会上。婷儿披着一头飘逸的黑发，黑发中还缀着一枚红黄相间的蝴蝶结，在灯光照耀下，闪闪发亮，身穿一件乳白色的连衣裙。她跳起舞来婀娜多姿，如蝴蝶一样翩翩起舞，丰容靔饰，精神饱满，体态柔美，光彩照人。婷儿那双眸子是多那么楚楚动人，那湖水一样的眸子总是波光涟涟，生动、机敏。射出的光芒让人容易产生爱，婷儿的妩媚笑貌，磁石般吸引了苏文，让苏文怦然心动。由于苏文坐在前排，又是斜对角，所以能长久地欣赏她的倩影。
??婷儿是个阳光女孩，又是学教里鼎鼎大名的校花，担任全校文艺晚会的主持人。白天望着她，晚上想着她，即使在宿舍中与同学们一起聊天，苏文也情不自禁地一次次赞赏她。“阿文，你是不是喜欢上婷儿了吧！”室友们调侃他。“你赶快给她写情书吧，要不然让别人捷足先登，你可就后悔终生了！”苏文头枕着手臂轻轻一笑，其实他是好想写情书给婷儿的，但是他不敢，怕弄巧成拙，惹她生气。
??苏文不敢与婷儿正面接触，室友们就越是制造机会让他与她单独在一起。文艺晚会上婷儿喜欢配乐诗朗诵，大家便要苏文给她写朗诵诗；班级劳动时，班长特意安排苏文与她一起拔草剪枝；出墙报时，也有人故意叫他给她提浆糊……但苏文这人不争气，不见她时想得发慌，与她在一起时又脸红心跳，手足无措结结巴巴。婷儿她天性活泼，苏文在她面前越木讷脸红，她就越爱逗他。“阿文，你好像用的眼睛瞟着我，我很可怕吗？你干吗见了总是那么紧张？”我，我，苏文结巴巴说：“山里娃。出，出不得众……”室友们在一旁插话：“他呀！只要是自己心仪的女孩，他就脸红口吃，拙口钝辞，不善于自然交往。“是吗？”婷儿自我解嘲地笑道：“我看你写得的诗却蛮有激情的嘛！”她和同学们一笑，窘得他真想找个地缝儿钻进去。
??婷儿有一双纤纤玉手，白嫩、红润。每当与她交往时，这双手总会令苏文生出很多的思绪，他好想握一握这双手。当面不敢表达，他便把自己对她的思念、赞赏、渴盼凝成一行行小诗、一篇篇短短的美文，倾泻在他的日记里。无论是白天还是夜晚，当他一个人独处的时候，他就用笔把对婷儿的暗恋一字字一行行表述出来，细细品味。《我好想吻吻你的手》、《你是我梦中最后的归宿》、《有个美丽的女孩叫婷儿》……一篇篇一首首，盛满了苏文心中的秘密。
??这天，月光朗照校园。夜静静的，皓月当空。苏文与往常一样迈进教室上晚自习，却见同学们都用一种异样的眼神看着我，有几个女生还悟上嘴哧哧地笑。他抬头看婷儿，发现她正眨着大大的眸子，长长的睫毛也在望着他。十分茫然，不知道发什么事情，忙不迭地去问同桌：“他们这是怎么了？”同桌是我上铺的兄弟，他把桌上的一本校刊递给苏文：“好小子，真是吃出没有看出，人人都说你木呐，想不到你竞吃了熊心豹子胆。”苏文狐疑地打校刊，他顿时膛目结舌，那些记载苏文心中秘密的小诗小文章，竞被整理成一组发表在校刊上，题目《我好想吻吻你的手》、《有个美丽的女孩叫婷儿》十分抢眼，更命的是下面的小标题……此诗献给一个叫婷儿的女孩子！
??他懵了，天哪！是谁这么恶作剧，竟然把他心中的秘密泄露出来？苏文惊呆，傻了！要是这件事情传到班主任的耳朵，那将意味着什么？再说学校三令五申，要坚决制止在校谈情说爱的不正之凤。然而，班上所有的男生齐为苏文鼓掌，而竟有女孩子人声情并茂地读起他的散文：“婷儿，请把你的那双白皙的手伸给我好吗？与你携手人生，去追赶明天那灿烂的太阳，筑起一个幸福的爱巢，与你鹊桥相会。当爱慢慢老的时候，所有的情都汇聚成一汪静静的默默的泉水。它不像饮料那么甜蜜，也不像美酒那么浓烈，它就是清清的水，淡淡的水，不竭的水。这就是爱的力量……苏文再次偷窥婷儿，发现她用那双深情的眼神，瞳瞳地望着他，这可能就是人们说的眉目传情吧！他浑身微微颤栗了一下，苏文羞得不能自我，飞一样跑出教室……
??一月以后，天气愈加寒冷了，夜静静的，皓月当空。苏文坐在西大的草坪上，一直想着以后怎样面对自己心仪的婷儿。正在恍惚间，身后飘来一股淡淡茉莉花的清香，在苏文梦中出现过无数次的那双纤纤玉手伸到他的面前。他抬起头来，看着婷儿那双充满柔情、充满鼓励地明亮的眼睛：“阿文，你真的想和我牵手吗？”苏文刹那间脸红心跳，脸也腼腆地笑了，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站起来紧紧地握住她那小巧玲珑的玉手，声情并茂地说：“我发誓：“山无棱，水为竭，冬雷阵阵，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就这样你望着我，我望着你，两颗心终于贴近了。那时间他感觉自己找到幸福的感觉。灿烂的星光下，苏文第一次吻了婷儿，他觉得她的脸很烫，他想，要是在白天一定目睹到那鲜红鲜红的脸。他们完成了人生的第一个初吻，这是醉人的美酒，是花果山上的甜美的花果酿成的美酒；这是一道从天而绛的闪电，是划拨所有黑暗的闪电，用纪伯伦的话来说，往日心中还忐忑不安，半信半疑，经过这一吻，立刻更让他任确信无疑，喜上心头，这一吻是美好人生的序曲，是精神生活诗篇的开头，它是一根纽带，连接着不寻常的过去和光辉灿烂的未来，它是暴风雨之后的宁静……那时间，苏文无时无刻不感到爱与被爱的幸福，整天沉侵在浓浓的柔情蜜意中。苏文到现在也没有忘记那段浪漫的时光，想他们在一起的快乐时光，每当夕阳西下，他们携手的背影时时浮现在他脑海中，他明明知道什么记忆都可以埋藏，唯独这个记忆不能深埋，越埋得深越心痛，如电影一样一幕一幕经常回旋在他的梦中。苏文是第一次接触女孩子，他显得矜持，他就这样把自己的第一次初吻给予了婷儿。他不仅爱婷儿，他也模过婷儿的身体，他不想占有她，只想等到大学毕业在娶她，那样的话绝非“桑间陌上，更非“妾身未明”，而是“明媒正娶”.他就可以风风光光、理名正言顺、甚至直气壮占地有她，苏文遐想这些遥不可及的事情，不禁心花怒放。花前月下的海誓山盟，温柔乡里的唧唧我我。他大概以为爱情是一张万能的盾牌，拿了这张盾牌一切都可以低档过去，也许恰恰相反。
??生活的真相只隐藏在它的波折后面。二十三前，苏文一直没有体会这句话的含义，他一路走来，谁说不是很平坦地读书，然后上大学，生活是艰苦些，但是他还是咬紧牙挺过来了，家里的三个弟弟也都上了重点高中，爷爷也去世，家里的经济条件也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谁说日子不是很捉襟见肘，可是要和那几年相比，要富裕些。家里严父慈母，其乐融融。
??可是，2000年12月13日，生活的内容全变了。对于苏文来说确实是祸不单行的日子，天塌了，更大的不幸又接踵而至，降临了这个小子身上，这个不幸也许影响他的人生。由于天气闷热难熬，晚上宿舍里人多空气不新鲜，苏文就睡在宿舍的过道上，由于白天的忙碌学习，要面临最后的冲刺，所以晚上他酣然入睡在潮湿的地上。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嘴巴已经严重变形、浮肿，脸上有些麻木，喝水时水顺着嘴角下流，他的整个脸也变歪……
??看病的日子让人坐卧不安，看病即要花钱，又要浪费学习时间，在西安看病就如狮子大开口，家里寄来的生活费，根本就没有余钱去看病，他不想把这种负担再次压向母亲，他只好强忍着病魔的折磨，隐瞒了家里的人，说自己已经痊愈，索性不看医生。可是后来，母亲还是知道了真相，母亲东挪西凑，借了两千元。次日天不亮，他们就赶到学校的校门口，看到母亲在寒风中风卷残云中散乱飞舞的白发，苏文的心就像被针刺了一下，他无法不想到供他上大学、可现在秦岭山中早出晚归的母亲。他想把大学读完，力所能及让母亲可以安度晚年，只是现在是个身染绝症的儿子，他是无法在这昂贵的医疗费中安生。生活对他展示了不幸，他性情变得古里古怪。母亲看着自己的儿子没有几天功夫，变成了这副模样，泣下如雨。母亲一边流着泪，一直在说：“如果能让我能替你受这个罪该多好！”住院的第一天，就花去了1200元，医院的帐户上只剩下不足700元。之前为了借钱看病，苏文都想破了脑子，学校已经为他募捐了一些钱，已经是叫天不应，叫地不灵，再加上母亲为了救儿子，连正在喂奶的老母猪也便宜地卖了，现在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他有一种被世界遗弃的感觉。只有和自己的父母亲相依为命。

高西

梦里花落知多少
在苏文的记忆里存放着这样的一个底片。一群人掠夺把家里所有的东西，就连炕上那条棉絮被子也被强行拿走。他傻愣愣地蹲在院子一个角落，双眼无助地看着那些人离去。小苏文当时也不知道那里来的勇气。
  火速地就上前和那些人拼命，要回那条家里唯一的棉被，那可是供兄弟四个过冬的被子呀！当时小苏文强拉着被角，拖着不走，只见一大腹便便，脸上爬满麻子的人，比恶虎都要凶猛无情，愤怒地将他一脚睬到在地上。
  怒气冲天大骂道：“臭小子，滚远 ！”
  那人丑陋的面孔就可以用狰狞来形容，也不为过分。苏文被突如其来的脚踢得跌跌撞撞，身子斜到在地上，疼得直叫妈。发楞着个脑袋，怔怔地爬在地上。
   他暗想今天是豁出去了，苏文火冒三丈，歇斯底里地骂道：“狗日的，你敢踢我。”
  苏文竟如老虎扑食——三股劲一样，使出全身的力气，单刀一人挥舞着拳头和那个人拼个你死我活。也不知道当时他－哪里来的勁，全身犹如赵子龙战长板--浑身是胆，苏文很气愤，恨不得先把个人垛了，他一脚踢开门飞奔到屋里顺手拿起一把闪闪发光的菜刀杀气腾腾地冲出去，他獗着屁股，嚎叫着冲过来，他举起菜刀将身旁看热闹吓倒，他被横压在地上，手里还挥舞着的菜刀，将那个人的被衣砍烂，那个人光着屁股灰溜溜夹着尾巴地跑回去。他可想而知，弱不禁风的小苏文真是鸡蛋碰石头---不是对手。这时周围的人像溢了锅似的。人们都惊慌地看着他，不知道被他的举动惊呆了，还是看他在表演一场没有武打场景的喜剧。 总之，没有一个人劝架，甚至没有一个人站出来说一句公道的话……人乱哄哄，甚至有人在嘲笑他，那讥笑足以让苏文铭记一生。让他寒颤，使他痛彻心扉。尤其是令苏文疑惑地是，当时有那么多的旁观者没有一个人酷似鲁提辖拳打镇关西——抱打不平。人人都在隔岸观火。袖手旁观。他发狂咬着自己的手，打自己的脸，恨自己无能，恨自己的双腿，恨所有的人，还谴责自己从啥时起竞变得这样软弱无能，不敢从强者手里争得本属于自己的东西。时至今日，那件往事在他的记忆深处如昨天重演，那一刻他明白了，一定要为苏家增砖加瓦，让苏家也有扬眉吐气的那天。
??岁月如梭,往事如歌。童年的种种往事，既将流水无痕。兄弟四个都慢慢地相继长大了,虽然他们依然过着是粗茶淡饭的日子,但是他们个个都有精神却十分充实，母亲也不简单，能做一手精巧女红。村里的人至今记着她过门那天穿的水红色的绣花鞋，金线银琐口，无色俱全的丝绒绳又把底纳，密密麻麻的鞋底穿起来舒适又结实，巧手中绽放出一朵朵“莲花”。随意闯入一户民居，恰巧就瞧见母亲正在扎花，惹得四邻八方的村姑争先恐后地来观赏。每天早晨在鸡叫第一声时,就起床帮别人做针线活,而父亲为了一家大小的生活来源,跟着一帮人去离家里180公里的山西担木料。那时候,没有现代交通工具，全凭力气干活。当时的苏文不知道日子的艰辛，更不知柴米油盐贵。只盼望过年，不为别的，就是为了能穿上一件稍微崭新而又不打补丁的“新衣服”，少吃了些那玉米面和那又黑又硬的糕糕馍，更想那五毛钱的压岁钱，那三件事，一直都索绕在苏文的脑海里，他想一毛钱为母亲买两盒洋火，另外一毛钱可以给他们的兄弟四个各买一个洋糖，三毛钱可以买六支铅笔，因为三个弟弟已经到上学的年龄，可是上学的十几元钱又难倒了他的父母亲。记得母亲经常骂他父亲没有什么本事，养不了家，糊不了口，这样的恶语一直延续到他上大学，也可能是父母亲年纪愈大，几十年的磨差彼此已经知皮知己，或者是已经习惯听之任之。老了母亲一会儿殷勤地給父亲拍拍身上的灰土，一会儿又和风细雨般地給父亲拽拽衣襟，时常还歪着头柔声地问：“他爹，你想吃啥，我就给你做。就像现在特别流行的短信说的那样：你是我的心，你是我的肝，你是我生命的四分之三。你是我的胃，你是我的肺，你是我心中的红玫瑰！”偶尔也不文雅时“：“那老家伙没有什么本事，这几年身体大不如从前，脸越来越枯黑，眼睛凹陷许多，背驼的像一张弓似的”。
??苏文长大以后，才真正意义认识父亲和母亲，父亲是一位憨厚、安分守己的庄稼人，生活再苦再累，任劳任怨、只要不饿死，那就是好日子，而母亲就不能和父亲相提并论，她能干各种细心的针线活，是那种心灵手巧、能说会道，又不愿服输的女人，她有一颗仁爱之心，释放一种纯朴迷人的气息。生活再苦，日子再艰难，父母亲还是咬紧牙关，让他们兄弟四人一如既往地上学。因为在父母亲的心中，他们的重大责任就是把他们四个供养成大学生，不能让他们过那种面对黄土，背朝天的日子，他父母亲深信不疑，其中有一个人将来一定念出个明堂来。苏文上学以后，生活依然很清贫，他穿的衣衫褴褛，背着一个洗得发白又打着补丁的书包，特别是到了寒冷的冬天，冬天同学都带着火炉上学，而他只能拿着柴火，躲在无人问津的角落，一边看着黑烟滚滚的火，一边聚精会神地读起书来……然而，这些在他们幼小的心灵早就蒙蔽“自卑”这枚冷炸弹，曾经吞噬了他那颗天真无邪的心，甚至还和父母亲争辩过。然而，这些都徒劳的，等到苏文心平静下来，他不但没有埋怨过父母，更没有要求父母为自己做过什么，他知道父母操这个家不容易，或者是父母亲的感情出现危机感。父母亲开始频繁地吵架了，甚至有时间采用家庭暴力。上小学的苏文不敢设想回家，更也不想回家，因为那个家到处充满了恐惧感。每当放学以后，他就静静地躺在麦地，遥望着蓝天思绪飞乱，心中有一股无法描述的冲动，渴望摆脱现实。他沉侵在他的梦想，他想“他这样年轻，年轻还没有看过海，没有看过天安门升国旗，就这样一直在农村呆下去吗？他觉得自己活得就像一只井底的青蛙，受制于窄窄的空间……他喜欢到村前那条清澈见底的小河,伫立在河边看着河里那一群自由自在、游来游去的小鱼儿，看着它们无拘无束的样子，苏文在心里生出一种嫉妒与不满。看远山含黛，俯视山下麦田阡陌和一条从万山丛中流出的小溪，沿着山脚蜿蜒而下，不知所终。
??上学了，他感觉自己就像那断线的风筝，需要一根线或者一个安定的家，来保全自己那理想。童年的他，开始注意同桌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在后来毕业时，苏文偷了她一张黑白照片，像宝贝似的珍藏在自己的枕头下，每天看上她三四次，只觉得那样心理就塌实多了，也许这就是他最初朦胧的爱恋，他的初恋，情爱深处的阳光，含而不露，只有这种真情，含蓄委婉。显然他的年龄与这样不协调。

高西

苏文在农村的小院呱呱坠地
第一章?
? 古老而神秘的小镇,北靠莽莽蜿蜒的秦岭，南临涓涓不壅、绵绵不绝的洛河。村子不算很大，二三十户人家，像星星的光点倒泻在这片地上。沿着小路斜上去，是一片偌大而茂密的竹林，有一条小河潺湲的流水声从竹林边流过，别看是条小河，它却有个响亮的名字——洛河，小河日月经天，永恒不变地流淌着，河水带动水磨吱吱作响，诉说着岁月的沧桑。洛河旁边隐藏着一处院落，门前是伫立着两人粗抱的老核桃树，这棵参天大树，根深蒂固，枝繁叶茂。把两间破旧瓦房遮得严严实实。每当夜幕降临时，人们聚集在树下一起开开心心地讲着故事。每当风儿掀起树叶时，小河终日流淌着，山间小溪潺潺，绿草如茵。站在核桃树下，神清气爽，真是别有洞天。
  苏家是这村子的一家,他那幢低矮破旧的瓦房上冒着一缕缕炊烟，随之而来的是炮声喧天，满屋宾客临门。这是1977年的秋天，明媚的阳光透过重重叠叠的枝丫，在苍绿的苔藓上留下斑斑点点细碎的日影。几只体态优美、鸣声清脆的喜鹊在核桃树梢上唧唧喳喳地叫个不停,那几只小家伙梳理着黑白两相间的羽毛,时而在枝头欢跳,时而嬉戏,时而竞低头瞅着苏家。老牛在牛圈悠闲地嚼着草，它那双沉静、温和的大眼睛，永远流露着对人们的忠诚。人们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微笑，民间有个传说，听到这种鸟的叫声，就表示即将有喜事来临。果然不出所料苏家今天是天大的喜事。使得这个古老而冷清的小镇霎时喧闹不已，充满了生机勃勃。尤其是苏文的父母亲更是春光满面，因为苏家头胎就抱个朝思暮想的大胖乎乎的小子—苏文。是天大的喜事,是双喜临门的日子
今年才一岁。他长得白胖胖的，一头不太黑的头发，一双黑黑的大眼睛，他那红嘟嘟地脸蛋闪着光亮，像九月里熟透地苹果一样。圆圆的脸上带着顽皮的神色。这天是苏文一周岁的生日，按照农村的风俗习惯，要大设宴席款待亲朋好友，只因为苏家家境贫寒，宴席的场面不是气势宏伟，但也不乏热闹非凡。在老人的眼里，苏文是苏家唯一的独苗，是继承传统家业的后人。必须按照传统的礼节，这是一种古老文化沉淀在人心里的仪式，就是按部就班尊从老人的意愿。找一个朱红漆的正方形木盘，摆上农具、剪刀、笔和刨子等东西。然后将苏文慢慢地放在木盘里，让苏文捡最自己喜欢的东西。正在千钧一发的时候，只见虎头虎脑的苏文骤然用红润润的小手拿起一支钢笔，天真地朝着大家看。不时滴溜溜地转动着眼球，显示也一股机灵而淘气的劲儿。他得意的拿着笔，轻轻地摇晃着脑袋：“你看我帅呆了。” 聪明的一休比起他来还要甘拜下风呢！黑黑的眼睛深情地望着远方，张开的两只小手，仿佛是一双翅膀，欲飞上九霄云外。鼻子略显有些上翘，显露出一副淘气相。只要你一看见他，就会从心眼里喜欢他。飘着一缕山羊胡须的爷爷也伸出那双苍老的饱经风霜的手，那副古铜色的脸孔掠过一丝笑意，眼角的皱纹像鱼尾似的向两边舒展开来，笑起来下巴颏高高地翘起，因为嘴里没有几颗牙了，嘴唇深深地瘪了进去。慈祥的眼里噙着泪花，嘴唇在不停地微微颤抖着，轻声念着：“我的孙子，我苏家有后了……”在场的人都欢呼雀跃起来。面对这喜从天降、天随人愿的好事，苏文的父母亲更是激动地热泪盈眶，刹时间，由于激动说不上话来。可能自古就有荒诞离奇的说法，说是任何一个孩子只要在周岁喜庆这天拿到笔，就等于胜券在握，前途一片光明，这对一种不可逆转的事实，那种快乐荡漾在人们心里，充满了柳暗花明的希望。也就是说将来孩子就靠笔杆子吃饭，所以苏文父母亲好像吃了定心丸。盲目认为苏文这小精灵将来就可以飞黄腾达，能鲤鱼跳农门。为苏家的后代添砖加瓦，因此苏文父亲把一切希望和憧憬寄托在他身上，自从儿子出生以后，一切在她的眼中都那么美好，就连树叶落地的声音在他父母亲听来都是你们悦耳动听的。同时他们也接受了另一项使命，那就是要建筑一个舒适温暖的家，让他别受冻受饿，但她在碗里还放了一些营养的东西，你知道为什么吗？当有一天他的孩子羽翼丰满了，能够飞翔的时候，父母亲就会发挥他们预想的作用。并把苏文当宝贝似的娇惯着，小心翼翼地呵护着他，小苏文在吮吸母亲的乳汁茁壮成长。
??喜庆过后，一切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苏文也不知道父亲是怎样含辛茹苦把自己拉扯长大的。五岁的孩子已经有了思维能力和观察力，在幼小的心灵里苏文感觉自己很幸福，在父母亲的呵护下，如虎添翼。爷爷是个文化人，是一所中学的语文教师。爷爷博学多才，能精通四书五经，诗词歌赋倒背如流。苏文是爷爷的心肝，爷爷最疼他，从小就教他“春眠不觉晓”抑或“窗含西岭千秋雪。”更多的时候，爷爷铺开纸，教苏文练习书法。
??在记忆里深处，后来苏家有添加了三个弟弟，本来就拮据的日子，又变得雪上加霜。那时候，他们一家大小没有固定的生活来源，全靠母亲为别人做衣服来养家糊口，过着牵萝补屋的艰难日子。这时候的苏文开始是父母心中唯一变成大人，取而代之要时刻谦让着弟弟的大哥。在这段天昏地暗的岁月，全家过着“超级游击队”式东躲西藏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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