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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诧异于方晓如的神速爱情,与男友分手近在眼前,马上又投入到另一场爱情中。方晓如灿烂的笑容,发自内心的狂喜,在脸上暴露无遗。

    我开始审视起自己的爱情观,或许该爱的时候,就真该放弃所有的杂念,任凭自己随心而飞,也不枉白活一场,或许感情就该超越理智。

   “楚楚,你想什么呢?那边客人在招手呢!”

    小王微笑着轻推了我一下,我从恍惚中回过神,撇了撇嘴,朝客人走去。

   大概是周末,店里的人越来越多,一时间忙得团团转。人一忙,烦事喜事也无暇顾及了。

    开始还咧着嘴笑的方晓如,也收起了热情,职业的淡笑着,眼里流露着厌烦。稍稍有点空闲,就躲到一角发短信,我只能望洋兴叹,佩服至极。

     总算熬到下班的时分,方晓如如释重负,快速地脱去了制服,边朝我摇手边嚷道:“楚楚,我有事先走了,宿舍见。”

     看着她雀跃的背影,只有我叹气的份。出了门才发现,飘起了雨丝,在路灯下更加的明了。路上的行人匆匆而过,我仰着头闲然自得地迈步在雨中,雨无声的落在我的身上,飞上我的睫毛,忽而扑进我的眼眸,像个顽皮的孩子。

     孤身立在站台上,被夜幕包围着,突然又多了一份凄婉,一份落寞。

     身后传来了喇叭声,白晃晃的灯光射得我睁不开眼睛,我惊慌之余忙躲至一旁。

     楚楚,快上来!”熟悉又温存的声间响起,这才看清华明宇从窗中探出的脑袋,朝我指了指车门。

     我欣喜地道:“你怎么来了?”
     他侧身打开车门,表情坦然地道:“下雨了,街上行人又少,就来接接你。”

     淡淡的言语却如潮水涌来,心里温暖如春,落寞早就烟消云散,或许自己也耐不住寂寞了,或许爱来了,心不会拒绝了,它又再次开启封印了。

    我不自觉地柔声道:“谢谢你,天下找不出第二个你这样的老总了,职员未上班就做起后勤。”

     他熟韧地转动着方向盘,笑而不答,窗外的亮光从他脸上忽闪而过,他的面容忽明忽暗。

     车缓缓地行进着,边上的车辆如电闪过,雨丝打在车窗上,像一丝丝菊花瓣。两人都进入了此时无声胜有声的境界,谁也不想打破这个宁静,心却在加速跳动。爱昧朦胧的情愫在车里漫延。

    “你……”
    “你……”
     或许心里的承受力度是一样的,两人竟然异口同声地问出了口。我抿了抿嘴,轻笑道:“你想问什么?”

     他也侧头微笑道:“你不记得今天的日子吧?”
     我好奇地道:“什么日子?五一节没到啊!你们这里还有其他民间习俗吗?”

     他叹气摇头道:“我就知道你不会记得,今天是我们认识五十天的日子,还记得那日面试吗?”

     因为心暖而面红,抿着下唇,轻声道:“你向来都这样注意日子的吗?”

      他高声反驳道:“我是这样闲的人吗?难道你一点没察觉到我对你的不同吗?真是伤心。”

     脸如红樱桃,竟然像一个小女孩一样不知如何辩驳,结巴地道:“你骗人吧!”

     车子嘎然而止,他侧头扶着我的双肩,认真地清晰地道:“楚言,或许你会觉着一个男人说这种话,有点离谱,甚至有点荒唐,可我今天一定要说,我回去想了许久,我不能再犹豫不决,错过与你今生的缘份。”

      我怔怔地看着眼前这个一脸羞容的男人,跟那日判若两人。我羞红着脸,喃喃地道:“你从哪里看出我们今生有缘?这话可是小说里骗情窦未开,小女生的甜言,我可不信!”

      他打开了车灯,加重了手的力道,几近恳求地道:“楚言,你看着我,难道你看不出一个男人对你心仪的眼神吗?”
我的心开始沸腾,慌乱地闪躲眼神,不敢抬头。

      “妈的,宝马了不起啊,停在路当中,还走不走啊?”一声刺耳的喇叭声,与谩骂声传来,打破了尴尬地气氛。

       车又缓缓地开动起来,华明宇的脸上有丝泄气的神情,叹道:“我交过二个女友,只是觉着别人有女朋友了,我也该有,却掀不起浪花,没多久就分手了。这些年又忙着公事,感情的事就闲搁下来了,第一次看见你的时候,我的脑中闪过一个念头,你或许就是我相约今生的人。当时我为自己的念头大吃一惊,所以把你面试的资料放到偏后一点。你的自信与你所流露出的不入俗流的言语,更让我刮目相看……”

      我撅嘴道:“你说得好听,那为何不录用我?”

      “还不是你自己所表达的,不愿跟老总有任何其他瓜葛?你是不想成为别人眼里的小蜜,对吧?”

       我点点头道:“怎么都觉着你在骗我,你跟我只是初此见面,你又不了解我!”

      他举起一手,郑重地道:“我华明宇发誓行不行?所以考虑了好些天,你的影子总在面前浮现,才想出那个计策,结果哎,被你识破全盘否定了!”

     我忍不住轻笑道:“真怀疑你是怎么处理大事的?我还第一次听到你这样的花言巧语。”

     他深叹了口气道:“瞧瞧,我就知道你会这样想,花言巧语也罢,真话也罢,不仿我们视目以待,让事实说话吧,行吗?楚大小姐?”

     我磨搓着手,不知如何答话。他又叹道:“我被蒋文林他们激发出勇气,你就不能学学方晓如,就一分钟,回答我一声好吗?”
车在小区门口停了下来,小区里光线暗淡,看不清他的面容,黑暗有时让人迷乱,我柔声地道:“你喜欢我什么呢?”

    他迅速抓住我的左手,很自然地望着前方,柔声道:“我也是俗人,自然第一眼因为你的貌,但现在我却真实喜欢你的人,你不虚荣、独立、重情,不似那些女孩,以钱衡量爱情,这些够了吗?”

     他掌心的温度不断传来,我快听自己心跳的声音了。却没有挣扎,而是喜欢这样被握着,这一次我顺从了自己的心。

      手机响了,我才似从梦中醒来。挣脱了手,掏出来一看,原来是方晓如发来的,问我回寝室没有,说是自己忘了带钥匙,让我等一下开个门。

     我打开车门,雨已停了,空间又新清了几分。华明宇也下了车,坚决地道:“这次我一定要送你到门口,走吧!”
我驻步地道:“不用了,我早就熟门熟路了!”

     他拉起我的手边走边道:“原来恋爱的感觉是这样的,我从前都白活了,原来心跳的感觉这样美妙,谢谢老天,让我们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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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赶上了队伍,导游正在拿着喇叭描绘景色,普通的石头被她一形容,还真像极了神仙、龙王。

    我在人群里寻找方晓如的身影,边抬头边问道:“她去哪了?会不会出异外啊?”

    华明宇探了探,轻笑道:“估计俩人躲那个角落里,秘密会话去了。”

     我不解地道:“嗯?什么意思?”

     华明语在石凳上坐了下来,挑了挑眉毛,似笑非笑道:“你说呢?我发现你跟方晓如的思想差一个时代,方晓如是典型的现代快速派思想,就像方便面,而你呢?还是手赶面!”

     我抿着嘴轻笑道:“那你是什么面啊?”

    他拍拍灰尘,立了起来,边走边道:“我介于两者这间机器挂面,不过说实话我还是喜欢手赶面。前面就是出口了,我们到外面去等吧,里面太闷了!”

     女人总喜欢甜言蜜语,心想手赶面就手赶面,我还真怀念小时候妈妈的手赶面,那才是面的味道。

      气喘吁吁的爬上台阶,才到了洞口,一阵山风袭来,舒爽而清凉。

     从暗处到亮处仿佛像做了一场梦,刚才的一切都似在梦境里。华明宇买了瓶矿泉水递了过来,紧紧地盯着我的眼眸,仿佛要看到我的心里深处。

     我佯装不见,接了过来,移坐到一边。

     华明宇喝了口水,嘱咐道:“后来正式来上班吧!我会安排好的,出于朋友的帮助,你无需有负担。”

     我感激地笑道:“谢你了,我还真没想到,能跟你成朋友,高攀了!”

      华明宇苦笑着摇头道:“哎,你呀,不知让我说什么好?”

      我立刻接口道:“那就别说,我喜欢隔着一层窗户纸的朦胧感觉,还可以展开想像的翅膀,不是很好!”

      “楚楚,你们这么早就出来了!”我寻声侧头,惊讶地瞪大了眼睛,方晓如竟然跟蒋文林手牵着手,笑逐颜开,好似相恋了许久的情人。

      大概是我的大惊小怪,方晓如的脸稍稍微红,却斜睨了我一眼道:“大姐,你什么眼光啊?我们又不是怪物!”

      蒋文林索性眉飞色舞地揉着方晓如的肩道:“华明宇、楚言你们今天做个见证,从今天开始,我蒋文林正式跟方晓如小姐确立恋爱关系,有意见的人请举手!”

      我跟华明宇对这个突如其来的讯息,面面相觑,随即哈哈大笑起来。华明宇笑嚷道:“你们两个不如现在就对着山神,结成不夫妻不是更方便。”

      蒋文林嬉笑道:“这就是缘份,华明宇你别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晓如,我们走!”

      方晓如柔声道:“文林,我饿了,我们回去吧!”

       我摸了摸手臂,微微晃晃了身子,扁扁嘴道:“再不回去,估计别人要罚款了,鸡皮掉满地了。”

       华明宇轻笑了声,跟我并肩走在前面,后面时不时传来两人郎情妾意之声。我大叹自己是真是跟不上时代了,成老古董了,也难怪自己被别人抛弃,这不许,那不许的,说不定男人都会不耐烦的。

      小石块铺成的小路,磕得我的后跟左右倾斜。华明宇看出我的小心翼翼,伸手扶着我的手臂,我索性拉着他的手臂道:“朋友,借用一下!”

     “楚楚,你是退五十步笑百步。”

      “他们两个半斤八两,慢热型的,不管他们!”

       身后传来方晓如与蒋文林的一搭一唱的戏笑声,我的脸都红到耳朵根了,转身气恼地道:“你们两个骚包,别以为我好欺侮。”

      华明宇也指着两个粘一起的人道:“你们两个……世风日下,蒋文林,你也不小了吧,怎么也这样啊?”

      蒋文林与方晓如可真是天生一对,无所谓的嬉皮笑脸,我拉起华明宇的手道:“走,别理他们了,我们回去吧,晚上我还要上班呢!”

       华明宇侧头轻问道:“你还打算做兼职吗?会不会太辛苦啊?”

      “怎么着也要做满三个月,不然太对不起他们了,刚刚教会了你,你就走人了。我可以申请缩短时间嘛!”

        华明宇目光柔得像水,似要将我融化,点头道:“看来我是找对人了,有始有终,是该如此。”

       回到停车场,我们先上了车,华明宇按了喇叭,他们才匆匆上车。

      我的脚尖都起泡了,也走得腿脚酸软,斜靠在椅背上,闭目不语。

       方晓如娇嗔地道:“下星期你带我去其他地方玩,好不好?”

      “可以,我们去奉化溪口吧,人文景观也不错。”
      “好啊,楚楚,你说好不好?”
       我懒懒地道:“我不去,你们新婚蜜月,我有那么不知趣吗?”

     “楚楚,还是朋友吗?怎么说话的呢?”

       我有气无力地抬了抬手,我总觉得女孩子就该像昂贵的珠宝,在众大场合出彩几回,才显得其珍贵。如果太过随便,最后被男人欺侮了,还骂你是傻瓜。

      当然如果自己无所谓,自然另当别论,可是我不行,从小被灌输了传统思想,一时是转不过来了。脑袋晕呼呼地,片刻就迷糊进梦里去了。

      醒来的时候已在杭州虎跑路了,杨公堤两岸绿荫扶疏,建筑掩映其中。车里静得奇怪,我转身探去,原来这两个宝物,头依着头睡着了。

      我抱歉地道:“不好意思,大家都睡着了,就你一人累着。”

      华明宇轻笑道:“我要是也睡了,估计我们大家要长睡不起了。要不直接去西餐馆吧!”

      我看了看时间道:“还有两个小时呢?”
      他转了个方向,思虑道:“这样吧,先去吃晚饭,再送你去西餐馆,怎么样?”

      我正想出口,蒋文林轻声道:“就这样,玩了一圈,我也饿了。”
      我不好意思地道:“不用了吧,今天你们都陪了一天了,我已经感激不尽了,再破费……”

      华明宇笑睨了我一眼道:“楚言,朋友之间分得那么清楚干什么?要不下回你回请我们就是了!”

      我呵呵傻笑道:“我是穷人,怕我自己还不起,行不行?”

      方晓如不知何时醒来,似醒非醒地道:“下回让楚楚烧给你们吃吧,她的厨艺很好的。”

      华明宇的脸上微露欣喜,笑问道:“是吗?不过按你的行事作风,也能推测出来!”

      我辩解反而被他们视为歉虚,郁闷得垂下了头。
      吃好晚饭后,又送我们到西餐馆,他们才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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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自己不熟的人在一起,无外于无聊扯淡,也谈不到那个深层的话题里去,在我看来男人跟女人联合,最擅长的大概就是谈情说爱。

    方晓如一路上与蒋文林天文没有消停过,华明宇只是淡然的一笑,也只管开车。沿着国道行驶,青山依依,绿意浓浓。时不时看到山边杜鹃,夹在丛林中,又似不甘寂寞,探出了脑袋。

     方晓如跟蒋文林转而变成了窃窃私语,还时不时暴出笑声。华明宇跟我一样有种做电灯泡的感觉,微微皱眉道:“平时都没去玩玩?”

     我淡淡地道:“忙着找工作,再找不着工作,真要回北京了!”

     华明宇的眼眸闪过怅然之色,询问道:“来华方吧!”

      我心里顿生感激之情,微笑道:“你们有缺人吗?想让我做空降部队?”

     方晓如突然插话道:“楚言,空降部队有什么不好?现在都什么时代了,你能空降说明你有可利用的社会资源,这也是你的财富,不是吗?”

    蒋文林也附和道:“没错,大家都在随波逐流,如果你不顺从,就变成逆流前进了,辛苦不说,成不了气候。就好像官场,刚入仕途时,谁不想做个清官,可能坚持到底的有几个?”

    方晓如又补充道:“就是,就像我们考试,看到别人作弊,成绩比自己好,恨得牙痒痒,可是一旦自己有这个机会,只一个想法了,能看到一题是一题。”

    华明宇轻笑道:“社会上送礼也是如出一辙,老百姓恨贪官,可是一旦自己有事,第一能想到就是去送礼,别人若不收,寝食难安。咱们的这些陋习也是历经五千年,不是朝夕能改,只怕也难改了,人性贪欲造成。”

    我嚷嚷道:“喂,干嘛呀,抗日战争啊?我又不是小日本,你们不用这样统一战线吧?”

    三人齐笑出声,华明宇追问道:“你有没有受教啊?来华方吧,人事科正少一个人,你只是机缘巧合,怎么样?”

    我侧头笑睨了他片刻道:“你可不要后悔啊,哪天别人来闹场,自己要全权解决!”

    华明宇苦笑着点点头,方晓如拍手笑道:“太好了,我也争取留杭,我觉着我跟楚楚认识是天大的缘份,跟两位大叔认识是地大的缘份。”

    汽车拐进了一条村间小路,两边全是小酒楼,还有一些村妇在门口揽客。我回头朝蒋文林道:“你们江浙人真是生财有道,这一路过来,几乎是十步一个景,这些景色有什么区别吗?”

    蒋文林解释道:“哎,旅游现在是一块肥肉,谁都想叨到嘴里。这一带景点大同小异,不过对于周边城市的百姓来说,生态好也是值得一来。瑶琳仙境是比较老的一批景点了,到了,下车再说!”

    华明宇将车停在停车场,蒋文林边拨电话边道:“我跟景区联系一下。”

    其他人没有意思,我也不想自显清高。不过我向来挺反感这种做法,所谓有权不用,过期作废,对老百姓来说却是一大负担。别人面上笑脸相迎,背地里指不定破口大骂呢?

    这年头为了大利,损了名也算是有所值,为了小利,招人怨,太不值。不过能得大利的,估计也不用自己去联系,别人请都来不及。

     我快速地扫了一眼华明宇,他沉默地立在一旁。片刻一个人端着夸张的笑容奔了出来,伸手笑道:“欢迎,欢迎,今天怎么来了?”

      蒋文林回头看了我们一眼道:“带几个朋友来走走,最近挺忙吧,这么多大巴车!”

     那人笑道:“还行,我给你找个好导游,大家里边请吧!”

     我拉着方晓如的手,傻笑着往里走。华明宇上前笑道:“不用了,我们还是自己走走吧,反正里边有导游,我们想听跟着就行,不用麻烦了!”

     蒋文林回头朝我与方晓如探来:“真不要?”

     方晓如又转头看向了我,我微笑着点头。蒋文林这才回绝了好意,那人把我们送到入口处就回去了。

      跟着一个旅游团往里走,开始仿佛到了个防空洞。沿着石板小径走了数米,豁然开朗,山石嶙峋,在灯光的映照下,朦胧而神秘。

     抬头看着那些千奇百怪的石灰溶岩,仿佛到了仙境洞天,怪不得道家有七十二洞天。我好奇地用水去摸摸湿漉漉的岩石,一丝凉爽从指尖传来。我笑嚷道:“真是巧夺天工,我还第一次看这样的地下景观呢?”

    光顾着说,脚下踩了个空,人不由得往前冲。一只手迅速的拎住我的后衣领,将我望后一带,一手揉在我的腰,我已吓得一身冷汗,估计摔下去,非摔个门牙光光。

    我边拍胸口边谢道:“小如,谢谢你,吓死我了!”

   “小如?她跟蒋文林早到前头了。”

    我闻言猛然回头,跟华明宇紧挨而立,华明宇微笑着凝视着我,微若的光下这样的距离爱昧不明,我的脸也早就红晕朵朵。低头转身道:“谢谢你了!”

     华明宇紧跟而上,拉起我的手柔声道:“怕你摔了,这样没关系吧?”

    洞里湿润而凉爽,只是空气有点闷,他的温度从手心传来,似随着血液循环。原还以为自己变得麻木了,我据然有一种不想放开的念头。

    我微微挣扎着,他紧攥着不放,拉着我就走,用极尽平和的口吻道:“快走,都落在后面了,你的好奇如果还没有满足,下回再带你去看金华双龙洞。”

    我有一种被宠溺的感觉,像和风拂过心房,开启我尘封多时的心锁。心想不管了,就随心一次吧,反正也是有原因的。
“是不是课文里读到过的双龙洞?”

    他回头笑道:“是啊,你记忆力不错啊!楚言,以后也记着我吧!这些年我虽然交过几个女朋友,可你是……最特别的,一见钟情有点离谱,但是我……对你的感觉真的很奇特!”

     暗淡的光下,看不清他的眼神,俊美的脸上流露出祈求之色,话语也有点结巴。我抽回了手,尴尬地笑道:“华总,你的这些话说迟了十年,现在好像不合你身份哟!”

    他深叹了口气道:“我就知道你不会相信,这可是我第一次向女孩子表白,如果你不相信,看以后表现吧!”

    我怔怔地望着他,他似迟疑地缓缓地伸出手,向我的脸颊探来。我边走边道:“谢谢你,不过我跟你差距太大,我不想受伤害,对不起了!”

     他一把拉住我的手,急问道:“这就是你的理由吗?如果是因为这个,我是不会放弃的,我们做个朋友总行吧?”

    心乱如麻,扪心自问:“可以吗?行吗?为什么要独自飘泠?”

     紧闭了双眸,思忖了片刻,抬头道:“当然行,出门靠朋友,你可想清楚了!”

     他释然地笑道:“走吧,他们都在前面休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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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务员将菜端了上来,我与方晓如就开动了筷子。两人碰了一下杯,以奶代茶,刚喝了口,抬头瞄到了华明宇的身影,呛得我气结。

     方晓如关切地道:“楚楚,你怎么了?怎么呛得眼泪都出来了?”

     我连忙摇遥头,起身冲进了洗手间,估计华明宇还没留意到我们。又一想,我干嘛那么怕他呀?我吃我的饭,走我的路,跟他有什么关系啊?

     轻拭了眼角的泪水,理了理刘海,回到桌位,慢条丝理地吃了起来。方晓如闪了闪睫毛道:“吃好了,我们去逛街吧!”

      我点头道:“好啊,不过我要去领点钱,我口袋都见底了!”

      方晓如咬着筷子,轻问道:“楚楚,你要是只兼职钱够用吗?家里给钱不?”

      我淡笑道:“我都毕业了,那还好意思去拿钱啊,幸好我自己有点积蓄!”

     她又好奇地道:“你爸妈是做什么的呀?”

     我叹道:“我爸是一家国企的部门小领导,我妈是护士,退休多年了,中国最普通的人家!”

      她却羡慕地道:“我宁可我爸妈也这样,他们的眼里只有钱,都没空管我。”

     我思索道:“也是,我们家很民主的,有事举手表态,我小的时候跟我爸亲,所以大多时间支持我爸,长大后就跟我妈亲了,有些事跟爸爸说有点尴尬,所以我爸说我长大了成叛徒。”

      正说着三楼楼梯传来了蒋文林的戏笑声,紧接着华明宇与他的身影闪了过来。我佯装没见,低头吃自己的。

      蒋文林笑问道:“楚言,你们两个闹别扭了?”

      我眉头微皱低头不语,上翻了眼睑,瞄了一眼方晓如,她抿着唇,明显在强忍笑意。心想华明宇的事干我嘛事,凭什么要我藏着掩着的?

     猛得抬头,微笑道:“你误会了,其实……”

    “其实是为了点小事而已,对吧,楚楚!”华明宇半路把我的话接了过去,面露笑容,眼眸里却是恳求之色。

      蒋文林在小如的边上坐了下来,戏笑道:“小吵小闹,人之常情,可以促进感情嘛,理解理解!”

      胸口闷得慌,愤愤地斜睨了一眼华明宇,低头吃自己的。

      不想华明宇也在我边上坐了下来,我的心像打水的吊桶,七上八下。深吸了口气,端着职业笑容道:“小如,吃饱了咱们走吧!”

      蒋文林似不快地道:“楚言,你跟华明宇的事,怎么能泱及池鱼呢?”

      我微笑道:“我们能有什么事啊?华明宇会跟你说明白的,我们还要去逛街呢?”华明宇尴尬地端着笑,也立了起来道:“我送你们吧!”

      方晓如兴奋地道:“好啊,那就谢华总了!”

     我真是欲哭无泪啊,华明宇却是一脸喜色,蒋文林这个大头鬼竟然迎合道:“这样吧,反正是周末,我们陪两位小姐买好东西,再去西湖转转如何?”

      我急忙道:“不用了,怎么能浪费你们的时间?”

     方晓如却跟我唱起反调,紧紧地捏了捏我的手道:“其实我们也没想买什么?咱们一起去瑶琳仙境吧?一个下午正好一个来回!”

      我忙阻止道:“小如,你以为别人都跟我们一样游手好闲啊?”

     不料华明宇乐呵呵地道:“我正闲得慌,文林你有事吗?”

    蒋文林耸耸肩道:“我孤家寡人能有什么事啊?那就走吧,楚言你不会这么扫兴吧?”

     “我……我……”

     方晓如拉起我向前,在我耳际低语道:“喂,你傻啊,这是他们自找上门的,不去白不去。”

      方晓如高声道:“楚楚,你等我,我去付钱!”

       蒋文林立刻大步流星的上前,掏出夹子道:“买单,楼上3号桌的。”

     方晓如的行事作为让我刮目相看,我除了目瞪口呆,就是觉着丢人,成了吃白食的了。

     华明宇将车开了过来,蒋文林跟方晓如一人一边挤进了后坐,两人到像是情侣搭当,我苦着脸,坐到前面。华明宇笑睨了我一眼,边开车边道:“既然出去玩了,把不高兴的事都忘了吧,高兴而去,满意而归!”

      方晓如笑嚷着赞道:“华总,你真像韩剧里的那些帅老总,有人情味,与民同乐。”

      华明宇笑道:“不见得,有人就不待见我!”

      蒋文林补充道:“你不会说是楚言吧?你可真够逊的,连个女朋友都哄不好,我看你的老总是白当了。”

      我靠坐在椅上,闭目养神。华明宇也默不作声,我猜不出他在想些什么?难道是觉着这事对不住我,以此来补偿,心想也不没必要,难不成还要我接着帮他圆谎话?

      “蒋文林,你今年几岁了?”

     “我都二十八了,你呢?”

     “我二十一了,哇噻,我可以叫你大叔了!”

      蒋文林惊呼道:“不会吧,不就差七岁吗?怎么成大叔了?”

      方晓如呵呵笑道:“你急什么呀?我是按韩式标准,再说了叫大哥的话,多别扭了,哪有大叔自然。你们男人都不看韩剧吗?”

    “噢,都是骗你们小女生的,靠脸蛋死撑的电视剧,我就想不通了,你们怎么那么爱看啊?”

     “总比那些无聊的大片好看吧,什么《无极》无聊至极,看到最后,也没看出什么名堂来,还有《英雄》连小学生也能想像出来,无法是三个人的想法,花那么多钱,这想法也太贵了点吧!”

      蒋文林忙辩解道:“可他也是中国人的特色啊!”

     我转头轻笑道:“华而不实。”

     方晓如眨眨眼道:“一百分。”

     华明宇转了个话题道:“蒋文林,到目的地要多久啊?”

      蒋文林笑道:“快得也就一个多小时吧!”

      华明宇的车开得飞快,我忙侧头担心地道:“你开慢点,安全第一!”

     华明宇侧头笑瞄了一眼,那柔柔的眼神让我的心怦然而跳,忙躲闪眼神。

     “你终于肯跟我说句话了!”

     方晓如哈哈大笑道:“华总经理,你怎么跟阿贵的似的呀?”
蒋文林笑问道:“谁啊?”

     我也忍不住捂着嘴笑,方晓如侧身拍着蒋文林道:“就是那个跟别人炫耀赵老爷跟他说了话,别人问他赵老爷说什么呀?阿贵说赵老爷跟我说滚。大概就是这样,我记不全了。”

     蒋文林跟方晓如两个都笑得跟抽筋似的,华明宇摇头道:“真有你的,好坏全被你说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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懒懒地起了床,在屋里伸了伸腿脚,才慰问起肚子来。

     四月的太阳明晃晃的,我沿着林荫道向不远处的市场走去,梧桐的叶子还未完全长成,地上漏下点点光斑。

     挤身在宣闹的市场里,俨然是一个家庭主妇的模样,为赢头小利讨价还价,还乐此不彼。

      拎着小菜边晃边上楼,在门口就听到屋里的音乐声,一打开门,忙喊道:“小如,耳膜都振聋了,快开小点!”

     方晓如笑逐颜开地跑出门,扭了扭腰,笑嚷道:“今儿可真高兴啊,真呀么真高兴。”

     她似吃了兴奋剂,精神康奋。我斜睨着她,疑问道:“又合好了?”

      方晓如似打了场胜仗,高昂着头道:“谁说的,我今儿当着同学的面,严正声明我从没有喜欢过他,让他从此后不要纠缠我,他脸的白了,哈哈,原来我的报复心这么强!”

     我佯装害怕,颤颤地道:“可怕的女人!”

     她立刻纠正道:“什么女人,是女孩,我可不是如假包换的响当当的原装品噢!楚楚,我请你吃饭,走,上馆子去,好好庆祝一下!”

     还没等我开口,她就拖着我出了门。对他们的这种感情不可思议,不过看到她阳光灿烂的笑容,也为她高兴,无论怎样都是成长的历程。

      方晓如是独生子女,父母经商多年,家境殷实。对于她来说,做兼职除了能接触社会外,更多出于好玩。

      两人手挽着手进了一家中餐馆,虽然规模不大,但里面的装修清新典雅。就餐的人还不多,我们在二楼靠窗的位子坐下。方晓如熟练地点道:“西湖莼菜羹、香菇菜心、家常豆腐、西湖醋鱼,就这些吧,再来两厅旺仔!”

     服务员送来了茶水,我问道:“平时没少来吧?”

    方晓如呵呵笑道:“这有什么呀?以前我们寝室是出了名的爱吃寝室,三天两头聚餐,除了高档饭店我们不敢进,其他周边的小餐馆都去尝了个遍,我刚才点的只是杭州出了点名的。”

     我点头道:“你们倒是挺齐心的,我以前的同学,有好大一部分不喜吃,喜穿,宁可饿肚子,也要省下钱来买衣服。”

    “人各有所好嘛,我们也好景不长,到了大二,大家都忙着打工、谈恋爱极少走到一起了,除非是什么大的节日,一起带着男朋友出动!”

     方晓如一声叹息,我正想开口,猛抬头看见了蒋文林,我忙低头佯装不见。可是已来不及了,他走至我们面前,惊喜地道:“楚言,那日不告而别,今日也不认人了?”

     我忙尴尬地立起来道:“你好!来用餐吗?”

     蒋文林的脸上闪过戏谑的神色,在我一旁坐下,掏出手机拨了个电话,笑骂道:“华明宇,你太过份了,楚言明明在杭州,你还说回北京了,你什么意思啊?”

     我的脑袋轰的一声,脸涨得通红,不知所措,还以为这件事早就风平浪静,没想到今日又被重新拎了出来,我着实领会到要想人不知,除非已莫为的深意了。

     方晓如惊讶地盯着我,又皱眉朝我斜了一眼,大概是怪我不够朋友。我真是有言难辩啊!

    蒋文林跟华明宇笑谈了片刻道:“你快过来,我们在四季酒家,快点!”

     我觉着这个蒋文林真是多事,沉默不语。蒋文林侧头问道:“楚言,你也不帮我们介绍一下?”

      我淡淡一笑道:“这位是我的室友方晓如!”

     蒋文林立刻伸手自我介绍道:“你好!我叫蒋文林。”

     我一脸黑线,那天还觉着他挺热情,现在怎么看都觉着他好油嘴滑舌。心想就他这种交际能力,不出几年就该升高官了吧!

     我借口上洗手间,离开了座。心想他跟方晓如又不熟,该会无趣地离开吧。在洗手间里磨趁了片刻,眼前的情景让我瞠目结舌,方晓如与蒋文林简直是谈笑风生,我重重地拍了下额头,晕死我了。

      方晓如朝我眨了眨眼睛,我苦笑着撇撇嘴。蒋文林打量着我们笑道:“你们在打什么哑语?这样吧,你们先吃着,这顿我请客!”

     我脱口急回道:“不用了,怎么能让你破费?”

     方晓如却笑道:“那感情好啊,谢你了,帅哥!”

     蒋文林笑睨了我一眼道:“荣兴至极,楚言,我们也算是朋友吧,怎么这么见外啊?你们先吃着,我去会会几个朋友!”
我又一脸一黑线,他一转身,我急忙低语道:“小如,你要是让他付钱,我可不吃!”

     方晓如鼓着桃腮,嘟着嘴道:“楚楚,你真不够朋友,我的事都告诉你,你的事却掩蔽得这么严,你也不像城俯很深的女人啊?”

    我忙辩解道:“二百五经历有什么好说的呀?我怕丢人,知道不?”

    方晓如立刻凑脸过来,轻声道:“什么事啊?”

    我没办法,凑近将事情原委概要的说了一遍。方晓如捂着嘴哈哈大笑道:“楚言,你也太单纯了吧,这样的话也相信?”

      我瞪大她一眼,她才举手道:“对不起,不说了。不过那蒋文林真是有意思,他还说有空到西餐厅里找我们!”

     “什么?”我惊呼出声,四周的人都将目光投射而来,我才轻声质问道:“你告诉他这些干什么呀?还说我单纯,才见一面你就什么都说了?”

     方晓如一脸无辜地道:“他说跟华明宇是老熟人了,你又是华明宇的女朋友,我以为是真的,他问就说了呗!”

     我无力的垂下了头,趴在桌上,苦着脸道:“上帝啊,一失足成千苦恨!”

     方晓如担忧地轻摇我的手道:“楚楚,没那么严重吧!再说了跟这些人交个朋友也不错啊,反正你又没有什么损失,这年头自命清高可不是上策!”

     我抬头凝视着她道:“你也太现实点了吧?”

     方晓如笑着斜了我一眼道:“是你自己太古板好不好?这年头连小学生都知道,找男朋友要找有钱的,你不会还停留在纯情年代吧?”
     我苦笑着摇头道:“是谁造成的结果?”

     方晓如亮晶晶的眼眸闪着自豪道:“你就快点觉悟吧!我妈说得对,感情又不能当饭吃,家境好可以少奋斗十年二十年,甚至是一辈子。没钱一定是好人吗?那是因为他们接触好东西的机会太少,有钱必是花心大少吗?也不见得,这些都取决自身的修养,而且我觉得突然暴富的穷人,更容易生坏心,怎么样我说的有道理吗?”

    我苦着点头道:“有点道理,但我还是觉着没感情的婚姻,就像一潭死水,无论你如何去保护,它还是没有生气,还是会变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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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学生谈恋爱,早就司空见惯,人们也是平常论之。甚至是觉着读大学如果放弃这个机会,将会是一生的遗憾。与社会相比,学校毕竟是一个相对洁静的地方,没有太多的物欲,大多的感情纯洁真挚。

     方晓如的男朋友也是自己同班的同学,我只远远的见过一面。瘦瘦的,白净的一个都市温室里出来的男孩,缺少一种男人该有的刚毅,或许这也是时间的问题,一个男孩成长成男人的时间。

     方晓如是在男孩失恋后,介入其中的,说白就是填补了男孩短暂的感情空白。或许一段感情失败,用另一段感情来疗伤是最有效的。

     方晓如是个行事果断的女孩子,或许是出于互补的需要,男孩对女孩有了仰慕之心,用花铺路,敲开了方晓如的心门。

     花是美丽的,而美丽的东西,犹如女人的容颜,容易谢去。

     我轻拍着方晓如的背,轻声安慰道:“小如,别哭了,这样的男人本来就不值得去爱,既没有担当,又没有骨气,何必悲伤。发现及时反而是一件好事,不是吗?”

     方晓如抬起泪痕斑斑的脸,拭去泪痕,愤慨地道:“你说的对,我为什么要哭?该哭的应该是他,有眼无珠。”

      人世界能将人折腾到死的,无外于一个情字。亲情、爱情、友情维系我们的一生,在情的世界里并没有真正的强者,一物降一物,不是东风压了西风就是西风压了东风,我们站在天平的两端,时而左倾,时而右倾。

     我也是在感情世界里翻了船,甚至是溺了水的人。或许是物极必反,极度的悲伤过后,换得心暂时的平和,就像风暴后的大海,总要归于平静。而这一过程所需的就是时间。

     方晓如再一次从洗手间里出来的时候,已没有痛哭前的绝望,眼里还是浸透着伤感,而且经不起别人的推敲。

    为了掩饰悲伤的痕迹,她采用重色的眼影。拉着她边下楼边道:“没事,过几天就熬过去了。”

    方晓如紧紧攥着我的手臂,将头依在我的肩上,轻声道:“谢谢你,楚楚。”

      两人一前一后挤上了公车,车上拥挤的没有缝隙,前后紧贴。车停停靠靠,人也随着前冲后仰,不断的调动脚力、手力,尽量让自己趋于平衡。

      车上的空气混浊,又闻到别人头上发膏浓浓的味道,简直让人反胃,我忙转了个身,正对面的却是一个男人,只好侧身而站。心里暗暗发誓,那天有钱了,非买辆车开开。

     下了车,深吸了口气道:“妈呀,闷死人了。”

     方晓如无精打采,我也只能默默相随,有些事别人的劝慰是安慰得了一时,只有自己真正走出误区,才不会被往事所牵绊。

     快到店门口时,我拨通了华明宇的电话,淡淡地道:“华明宇吗?等一下你到的时候,请给我手机响响,我下楼来跟你换!”

     “楚言,我再次向你道歉,我们交个朋友不行吗?”

     我坚决地道:“不行,从谎言开始的交友方式,我不习惯,也不喜欢,挂了!”

     已近上班时间,冲进了更衣室。就餐的人越来越多,一忙开也无心顾及方晓如了。偶尔与她侧身而过时,她似笑非笑的点点头。

     直到临下班的时候,手机也没有响。真是郁闷,换好衣服,出门却看见华明宇立在车旁,我面无表情的将衣服递给了他,询问道:“我的呢?”

    他凝视了片刻,转身打开车门,将袋拎了出来。我迅速地接过,拉起一脸莫名的方晓如道:“走,回家!”

     方晓如回头不解地看了看了华明宇,我拉着她急走道:“别看了,这个男人也不是什么好东东!”

      方晓如摇头叹道:“这年头的好男人没出生呢?还是死光了?还是我们太没有眼光了?”

     我一本正经地道:“三者兼而有之,当然就轮不到我们了,快走了,回去洗澡,好好睡一觉,迎接新的一天吧!”

      灯光将影子拉得好长,公车站只有我与方晓如,翘首盼望。车上也空荡荡,没有几个人,我侧头对方晓如道:“咱们提早一站下车,跑回去吧,权当减压,怎么样?”

      方晓如随声附和,我侧头望着窗外,思绪却飘得好远。他该结婚了吧,如愿以偿地得到他所希望的东西了吗?

     现在想想可悲的是他,而不是我,企码我可以随心所欲的活着,得失是相对而言,或许我失去了爱情,找回了自己迷失的心。
我跟方晓如提前下了车,沿着马路奔跑起来。风拂过面颊,柔柔的,已没有了凉意,我跑到方晓如前面,边退边道:“晓如,我们唱歌好不好?”

      方晓如回顾了一下四周道:“好,反正也没什么人,最多当我们疯了。我们唱苏友朋的背包吧!”

      方晓如拉着我手,两人边跑边扯开嗓子道:“轻轻地打开背包,发现我的行禳,是一本年轻的护照……我那穿过风花雪月得年少,我那驼着岁月的背包,我那流浪路上几多云和树,只有背包陪着我奔跑,啦……”

      “哈哈……我心情好多了,楚楚,谢谢你!”跑到小区门口时,两人的额头都渗满了汗珠,不断得鼓动着胸腔,喘着粗气。
我笑道:“很管用吧,姐姐我就是靠这种方法,才没有倒下的,走再洗个澡,没有什么放不下的了!”

     方晓如重重地点点头道:“听你的,我是谁啊,我是方晓如啊!”

     两人嘻嘻哈哈地闹着上楼,走过别人的门口,才想起已是半夜了,才停止嬉耍。

     等到收拾好睡觉的时候,已经近一点了,我头一沾着床,就沉沉入梦。

     老式的重复着日子,一晃来杭州已一个月了,我还在苦待时机。

      手机的铃声将我催醒,睁开眼睛一看,阳光从帘子的缝隙里射进来,异常刺眼。我摸到手机,按了键道:“喂,谁啊?”

     “是我,方晓如。他又说还是喜欢我的,我该怎么办啊?”

     “什么?”我惊坐了起来,这什么人啊?拿感情当儿戏,像把墙头草,摇摆不定。

      方晓如方寸大乱的声音:“楚楚,你说我能原谅他吗?”

     我坚决地道:“不能,如果我是你,就不能。小如,长痛不如短痛,如果明天他又说不爱你了?你天天生活在企盼感情的日子里吗?”

      那头沉默不语,半晌才叹气道:“你说的对,这次轮到我说不了。”

      我真是晕倒,想着自己恋爱的时候,是挺白痴,也常闹笑话,没这样搞笑过吧!天生万物,真是千奇百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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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响了,边接边往回走,那头传来桌面哄堂大笑的声音,接着是华明宇的说话声:“楚楚,你去哪了,这么长时间?”

    我的心怦然一跳,那磁性的柔声像是魅惑住我的神思,又像一道闪电触及我的心门。我不自觉地柔声道:“就来了……”

     话刚说了半句,被人拦住去路,猛然抬头,王立楠双臂抱胸,眼里窜着火苗,几近仇视的眼神,冷冷的,直直的盯着我。我拿着手机微笑道:“王小姐啊,出来透透气吗?”

    她的短发让她显得很干练,配上阴森的面容,让我心生警惕。小小年纪,如此作派,真让人怀疑她的家教。她冷哼了声,翻动着眼睑从上到下打量了我一眼道:“明宇哥果然有眼光,不过你给我小心点,他是我的,识趣的话就自己主动放弃。”

    我收起笑容,淡淡地道:“王小姐,那是你跟华明宇之间的事,你该去同他说。”

     她似被点燃的火药桶,一手指着我向我逼进,怒声道:“要不是你们这些狐狸精在明宇哥身边打转,他早就爱上我了,你算什么东西!”

     我淡淡地望着眼前为爱恼羞成怒的女孩,她冷冷的眸子渐而转红,流露着不甘、酸涩。不知华明宇与她到底是什么关系,想到自己的假身份,微笑道:“王小姐,今天是别人的婚宴,有事以后再说吧!”

    不想她突上前推了我一把,哽咽着怒声道:“你凭什么用胜利者的口吻跟我说话,你跟他结婚也还是订婚了,你凭什么?“

     突如其来的一推让我踉跄数步,真是莫名其妙,冷瞄了她一眼,侧身就走。她却从后面一把攥过我,冷然地道:“你给我说清楚,你倒底放不放手?”

    一股热量从心里窜起,鼓动我的胸腔,用力甩开她的手道:“你太过份了,你想干什么?你想闹自己跟华明宇闹去,别扯上我,这么多人,我可不想丢人现眼!”

    进出的人都好奇的打量着我们,我赶紧往里走,真是火冒三丈。不想她又堵到我的面前推推嚷嚷地道:“你别走,话还没说完呢!”

     我眉头紧蹙,冷着脸道:“你到底想怎样啊?”

     华明宇似察觉到什么,阴着一张脸急快向这边走来,我松了口气,侧头不语。王立楠用阴森的似从古墓里发出的声音,咬牙切齿地一字字清晰地道:“你别得意太早,我既然能赶走其他女人,就不信你能坚持到底,走着瞧吧!”

     我错愕地抬头,正好盯上了华明宇冷酷的面容,华明宇冷冷地道:“这么说,从前都是你捣的鬼,在我办公桌上放黄色书,在我跟别的女人见面的时候,找托来冒充我的情人,让别人以为我是披着羊皮的狼。你……你太过份了,我不想再看到你,永远也不想!”

      王立楠的脸色惨白,唇瓣不断的颤动,拉住华明宇的手臂,苦苦哀求道:“明宇哥,我再也不敢了,我真的爱你,你为何就视而不见呢?”

     华明宇面无表情的重重的摔开她的手,头也不回地拉起惊呆的我,往大门口走。王立楠紧随而上,不顾别人的眼神,泪汪汪地道:“明宇哥,你为何就不能喜欢我,我哪点不如她们?”

     华明宇突驻步,侧头厉声道:“王立楠你醒醒好不好,我早就跟你说过,感情不能免强,我不爱你,我也不可能爱你。你太可怕了,到底那一个才是真的你?早在我看到你对女佣尖酸刻薄的样子,就让我望而却步。你据然破坏我的名誉,看在两家的交情上,我不跟你计较,也不想再看到你!”

      身后传来了王立楠撕心裂肺的叫声,好似离失伴侣的孤雁,冲着我们高喊道:“华明宇,我苦苦等你从国外回来,你的眼里却根本没有我,我恨你,我不会放弃的,总有一天你会回到我身边的。”

     我头都快胀裂了,甩开华明宇的手,气恼地道:“华明宇,你的所谓东方夜话不会是指这个吧?你跟新娘根本没什么,都是你编的故事,对不对?”

     我越说越激动,不由得提高了分贝,冷然地盯着他。他抱歉地道:“对不起,我向你道歉。”

     我冷喝了一声,不可置信地道:“你据然……我真是根棒槌,被人耍得团团转……”

   “楚言,对不起,我为了让王立楠死心,才出此下策,可我真的对你有好感!”

     我急忙挥手,眼泪夹在睫毛之间,深吸了口气。愤愤地道:“打住,我没空陪你玩,华明宇总经理,以后请你也别出现在我面前,我楚言只想安安静静地活着。晚上,请你拿着我的衣服到西餐厅换这身昂贵的。”

     对他视而不见,头也不回的出了酒店。顺手拦了一辆出租车,直奔住处。只觉着心累,紧闭着双目,颓废地靠在座背上。

     车在小区门口停了下来,垂头丧气地往楼上走,想到刚才荒唐的画面,想起王立楠的疯狂举止,真是让我目瞪口呆。难道爱一个人需要如此疯狂吗?想到那些因为爱而谋杀情敌的电视剧,汗毛直立,慌乱地开门,急速的关上。

     躺在床上思忖着,怎么着也要把这事了清楚,一定要把事了清了。

    迷迷糊糊地睡着了,直到敲门声想起,才惊醒过来。方晓如急切地道:“楚楚,快起来,要上班了!”

     我顺速立了起来,边开门边穿外套道:“小如,几点了!”

    方晓如倚在门口似笑非笑,戏谑地盯着我道:“昨晚干什么去了?这么晚回来!”

     我撇撇嘴道:“打住,我去当二百五去了,说出来怕自己笑掉牙。等我一下,我马上好!”

     方晓如一脸好奇,缠着我道:“快说说嘛,什么有趣的事?”

     幸亏她的电话救了我,我急忙冲进了洗手间。立在镜子前,看着自己消瘦的脸,摸了摸脸颊,自语道:“好像也不傻啊,怎么着又上当了?这年头确实不能做好人,不然像《天下无贼》里的贼,为了傻人的六万块钱丢了性命。楚言,你以后若再这么傻,跳运河算了,顺着运河回北京还省了路费!”

     隐约中听到方晓如气急败坏的声音,紧接着就是暴跳如雷地怒吼声:“那你还找我干什么?去死……”

    我快速的洗好脸,奔到她的面前,只见她身体微颤,泪水纵横,却倔强的不出声。紧握着拳头,关节泛白。我轻探道:“小如,怎么了?”

     她摇摇头,冲进了洗水间,随后是哇得一声大哭,就像被堵截的洪水,冲破了堤坝,所暴发的一泄千里的能量。

     我木然地立在门外,不知所措。轻敲着门,劝慰道:“小如,别这样,伤心事说出来就剩一半了,能跟我说说吗?”

     过了半晌,她才两眼红肿的开了门,依在我的肩头,哽咽道:“楚楚,我怎么这么倒霉啊,竟然喜欢上这种人,追我的是他,现在却说自己忘不了以前的女朋友,跟我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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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酒店门口下了车,华明宇则去泊车。宾客或互相寒暄,或独行而进,但都打扮的有款有形。拎着包含首端立一旁,真招了不少眼球。

    侧头探望了一下,华明宇昂首阔步而来。面色温和,柔和地道:“久等了,进去吧,估计都开始了!”

    我拉着他的手臂,迈着极尽高雅的步子,随着他的步伐,端着笑轻声道:“你好像挺开心的,是装的呢?还是真不难过?”

    他的脸瞬间黯然,面无表情的轻声道:“想通了,没有什么可难过的。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你要投入点啊!”

     我斜睨了他一眼,笑道:“知道了,明宇!”

     立马又做了个晕倒的手势,他忍俊不禁,突又道:“这才有点上轨道。”

     宽大的餐厅里,不少于百桌,若不是要保持所谓的淑女风范,我估计会大喊一声:“太浪费了吧,国宴也只此排场!”

     华明宇晃了晃我的手,在我耳际轻声道:“眼珠掉地上了,到前面去坐吧!”

     我的两颊微红,狠狠地拧了他一下。他吃痛地侧头,眼眸里却端着笑,戏谑道:“怕了你了,连你也欺侮我!”

     我放开了他的手臂,紧跟一侧。没走几步,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女生,边嚷边移步而来,嗲嗲地道:“明宇哥,你怎么才来啊?”

     华明宇面无表情地淡淡地道:“王立楠,介绍一下,这是我女朋友楚言,这位是我从小邻居王立楠。”

     我微笑道:“你好!”

     她的笑容僵在脸上,清亮的眼睛里满含敌意,冷冷地扫了我一眼,淡淡地道:“华明宇,你说的女朋友就是她?”

     我对眼前的状况越来越糊涂,倒底我的假情敌是谁啊?我懒得跟这些摸不着边的人伤原气,佯装亲密地柔声道:“明宇,我坐那边等你!”

     华明宇给了我一个抱歉的眼神,我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堂堂一公司的老总,竟干些乱七八糟的事,真怀疑他是拈花乱草太多,才找我这个假女友的。

     大概是来迟了,别人都是熟人一桌,除了几桌清一色男的,还有两个以上空位外,其他的不是满座就是剩一个,又不能跟华明宇分开坐,于是淡淡一笑,在男桌坐了下来。

     马上有人挤眉弄眼的,我轻啜了口茶,全当没有看见。

     “小姐,你贵姓啊?你是新娘的亲戚还是朋友?”

     我闻言,侧头,边上一位男子微笑着点了点头,我索性大方地自我介绍道:“各位好,我是楚言,是跟着别人来混饭的!”

     一桌人都轻笑出声,对面有一位圆脸的道:“这么漂亮的小姐,选择了我们这一桌,看来今天我们要以酒论英雄!”

     “胖子,你少丢人现眼,别喝趴下了,让老婆来领!”

     “芋头,你揭人短也不是时候啊!”

     一群人哈哈大笑起来,邻桌的有几个男生也探头过来,用杭州话笑嚷着,听得我一头白木,大概是被人骂了,我还陪着笑。

     旁边的男子带着眼镜,白皙斯文,他笑道:“我叫蒋文林,我们这一桌都是新娘高中同学,听你的口音,好像是北方人吧?”

     我点头笑道:“是啊,我北京来的!”

     “原来是中央来人,来杭州多久了?”

     我笑道:“没几天呢?连西湖都没好好玩过,不过转了半个杭州城,算是明白,杭州为何是人间天堂了,一个字美。”

     他即刻从兜里掏出了名片,恭敬地递了过来,谦逊地道:“相聚一起是缘份,要是楚小姐想游西湖,本人自认是个好导游,我在省旅游局上班!”

     我双手接过名片,兴奋地道:“是嘛,真是幸会,我就是看到杭州的旅游介绍才来的。这可是你说的,要是找你,不会不接手机吧?”

     他推了推眼镜,辩道:“哪能了!你朋友还没来吗?”

     我抬头探了探,华明宇不知去哪儿了,也不见王立楠的影子,心里更加郁闷。淡笑道:“可能到外面接电话去了吧!”

     开始上菜了,一桌人开始开瓶倒酒,整个厅堂,说话声震耳欲聋,我从进门到现在耳边似有蚊子在叫,脑袋也晕乎乎的。

     蒋文林拿起我面前的小酒杯道:“你喝红酒吧,红酒美容!”

     我笑着点头,接过半杯红酒,跟着他们立起干杯。强压着无名火,真是后悔怎么就答应华明宇,来这里趟混水。

     一桌子男的,对我倒是照顾的很,蒋文林也时不时劝我多吃点。音乐响起,新郎新娘走进了场,司仪也开始调动情绪。

     新郎的身材有些单薄,瘦弱的脸庞颧骨突出,显得脸有点扁,眼睛倒是炯炯有神,皮肤白皙,典型的办公室面容。

     新娘的脸经过化妆后,千篇一律,假睫毛高高的翘起,脸上是厚厚的脂粉,瓜子脸,小鸟依人,不知现实中是什么面貌?

     礼仪一过,酒席上才真正进入高潮,他们不断的互相劝酒,个个面红耳赤。蒋文彬真是海量,一连喝了五六杯白酒,面不改色。

     我点头赞道:“你好厉害,佩服!”

     他迅速端起酒杯,笑道:“各位兄弟,我们感谢楚小姐,慧眼识英雄,来我们都敬楚小姐一杯!”

     我喝了点酒,也面色微红,立起来笑道:“别啊,是我初来乍到,感谢大家热情相待,我来敬各位一杯吧!”

     我仰头一饮而尽,其他人也都爽快自饮一杯。正想坐下,才见华明宇一脸黯然地走了过来。我淡淡地瞄了他一眼,跟蒋文彬聊起了杭州城。

     华明宇边坐边揉过我的肩道:“各位兄弟,谢大家照顾我女朋友,我自饮一杯!”

    蒋文林侧身拍了一下华明宇的肩道:“怎么,华总把我也忘了?”

     华明宇恍然大悟似地笑嚷道:“原来是老同学啊,不好意思,这些年没见,一时没看清,大意了,大意了……”

     新郎与新娘来敬酒,华明宇的脸上未见丝毫不快,只是淡笑不语。我真是不明白,同样是伤害,我用二三个月的时间才缓过神来,而他没几天就清描淡写了,难道男人的爱情就像天上飘过的浮云?

     我采用了职业性的微笑,来应对桌上的局面。借口上洗手间,离开桌位。走出大门,一股新鲜的空气,让我晕沉沉的脑袋清醒了几分。

     酒店大概还有地下层,正门离下面草坪足有一米多高,两边小花坛中种着五颜六色的小花,虽然平凡,却有勇气在百花争艳的春天,争相开放。或许我就如这些花儿,在这喧哗的都市中寻找一线生机,或许我更应学得它们的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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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语气里无可奈何的怆然,让人觉着心酸,没想到他也会有这样的遭遇。听着别人的故事,想起自己的曾经,泪水不知何时轻坠,在脸上流下痕迹,幸亏车里黯淡,他也无心顾我,我忙侧了侧头,深吸了口气,将眼眶里的苦涩倒了回去。

      出于同病相连的境遇,我低头道:“华总,我可以帮你,但只此一回。”

     他迅速抬起趴在方向盘上的脑袋,侧头兴奋地道:“真的,那我该如何谢你?”

      我决然地道:“不用谢,不过你要收好场,我可不想卷入其中。”

     他慨然地道:“那是自然,我可以在公司给你安排个好职位,或者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提!”

     他的商人口吻,让我有点恼怒,正色道:“如果是这样,那你另请高明,我帮你只是出于对始乱终弃者的不满。能走了吗?”

     他没有吱声,发动了汽车。过了片刻,他才淡淡地道:“你真是与众不同,如果有需要我帮忙的,也敬请开口,我欠你一个人情。”

     我侧头淡笑道:“就不怕我狮子大开口?”

    他也侧头微笑道:“我在情场上是失败者,我在商场摸爬了这些年,看人的眼光还是有的,若不是考虑到经常出差,男秘书方便些,我早录用你了!”

     我心里还是有一丝窃喜,戏谑道:“你是岐视女性呢?还是想省住宿的钱?”

     “说实话,我有点害怕女人,由其是漂亮的女人。”

     我用手支着车窗,不可置信中带着不爽,问道:“华总的意思是像我这样的丑女人,你就不害怕了?说实话,在我眼里像您这样的老总,十有八九是色字当头,你是被漂亮女人缠多了,怕无法脱身吧?”

      他咧着嘴笑了片刻,用玩笑似地口吻道:“我真是糊涂,一高兴把你这位漂亮女人给忘了。果然不好惹,我虽然留学海外,但骨子里可是很传统的。你没生气吧?”

     我耸耸肩道:“没有,前面转个弯我就到了。”

     他点了点头,将车停在小区门口。我打开了车门,他也下了车,微笑道:“要不要我送你进去!”

    我摇头道:“不用,我习惯独来独往,对了,明天什么时候?”

    他试探道:“明天九点钟来接你可以吗?”

     我思索了一下,爽快地道:“行,那我得回去好好睡一觉,明天见了!”
走到楼梯口,才听到汽车远去的声音。边打哈欠边开门道:“真是脑子进水了,跟一个毫无关系的男人混到半夜才回来。”

     蹑手蹑脚的漱洗完毕,躺在床上思绪万千,心想他还真是有眼光,碰到我这种义愤填膺的人。或许我在帮他也在帮自己,希望通过这一仗使自己的心灵彻底的解脱。

     窗外叽叽喳喳地鸟叫声,将我从睡梦里催醒。揉了揉惺松的睡眼,捂了捂嘴,摸过手机一看八点了。立刻从床上蹦了起来,以最快的速度做好基本工作后,搭配起衣服来。

     从前是有成堆的衣服,那人买的,我一件也没带。想着结婚总要喜庆些,找了条玫红色的开衫,米色的及膝短裙,配了一双淡色的高跟。心想管它呢?反正又不是我结婚。

     手机铃声响了,我迅速奔到小区门口,片刻就看见车影。车缓缓地停在我的面前,华明宇淡笑着朝我招招手,帮我打开了车门。
上车后,我不解地道:“这么早就去啊?”

    他似陷在痛楚的情绪里,突然愕然地道:“对不起,走神了,不是,先去个地方,十一点半再去酒店。”

    我不是他爱情的见证人,自然也不懂他所承受的程度,又觉着车中的气氛太闷了。佯装不快地道:“华明宇,你可要集中精力开车,我这个好人可不想早死!”

     他侧头淡淡地一笑道:“抱歉!”

      我探究地扫了一下他的表情,谨慎地轻问道:“华明宇,不会到时一冲动,冲上去跟人家新郎大打出手吧?”

    他的脸立刻阴鸷了几分,冷然地道:“没必要,我华明宇决不是死缠烂打的人,只是一时气不过自己被蒙在鼓里而已,他们既然给我发了请柬,我当然要高姿态出现。”

     我拍拍胸口道:“那我就放心了,可别到时将我一人丢在一边,尴尬莫名!”

     “放心吧!我不是这样的人,说实话并不因她变卦而恨她,而是恨她脚踏两只船。”

     车在一家高档时装店停了下来,他边下车边道:“下车,今天成为主角的是你,而不是她,我要让你成为全场的焦点!”

     我惊唤道:“不用吧,怎么能抢新娘子的风采呢?”

    他拉起我的手臂,头也不回的往里走。进了门,将我往前一推道:“小姐,帮她置一身礼服,要保持她的清纯,又不失贵气,可以吗?”

     店员见这样一只肥羊上门,早就笑得合不拢嘴了。我被她们比划来比划去的,成了木偶人。看着满屋华贵的服饰,让我有些眼花僚乱。试了好几身的衣服,我都嫌太露,最后穿了件紫色的及膝连衣裙,束高腰,下摆被里子衬起,微微外抛。外套了一件白色休闲短上装,配上贴光片的高跟鞋,自己好像一下从贫民窟上升至富贵屋。

    华明宇的眼里闪过亮光,我抿着唇望着他。他微笑着点头道:“不错,把那只小拎包也拿上,就这样穿着吧,小姐,把标签都剪了。”

     服务员羡慕地道:“你男朋友出手真大方,长得又帅,你们真是天生的一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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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淡淡一笑,提过自己的衣服,立在门口。他付完帐后,走至我身边轻声道:“挽着我的手臂,先练习一下。你真漂亮!”

     我的脸不自觉的染上了红色,挽起他的手臂出了门。他帮我打开车门,关好门,才回到驾驶位。时间还早,我道:“现在去哪儿啊?”

     他边开动了汽车道:“我问过林主任了,武林门有一家形像设计中心,发艺、化妆都不错!”

      我惊问道:“不会吧,还要去化妆,你可没害人哟,把我从地上拎到空中,从空中直坠下来,会要人命的!”

     他嘴角端着笑意,似不经意地问道:“你有男朋友吗?”

     “没有,怕我男朋友上门敲诈?”

     他轻笑道:“那你怕什么,你掉下来的时候,有一堆的男人成了你的气垫床。”

     我一脸黑线,傻笑道:“这样的福气还是给别人吧,我可不想做恶梦。”

      两人又陷入此时无声的境界中,望着窗外匆匆而过的行人,还有人羡慕注视的目光,这才想到他的坐骑,也是到处惹眼的。

      挽着他的手走进了形像设计中心,我坚决抵制浓装,只让把睫毛以上部位修了一下,自己抹了点腮红与唇彩,扎了个偏左边的发髻。华明宇也修剪了头发,更加的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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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未走出几步远,小如就迫不及待的挤眉弄眼,开启那红润的唇瓣:“他是谁?”

   我淡淡一笑,快速去了吧台,让师傅烹饪。小如紧随而至,缠着我笑嘻嘻地追问,一副不得真相不罢休的态势。

    “啊呀!他是我未来的上司,华方集团的总经理,别乱嚷嚷,弄得尴尬收场!”

    小如向我敬了个礼道:“OK,楚楚,近水楼得先得月,这句话你会的吧,嗯?”

     我无可耐何地翻了翻眼白,店里的生意开始清淡。深吸了口气,心想我现在又不是他的员工,为何要那么紧张,有失本人大方洒脱的本色。

    我微笑着端着饮料,走了过去,心里还是有一丝莫名的慌乱,坐至他面前,微笑道:“华总,真要招我为秘书吗?”

    他喝了口饮料,靠坐在奇背上,闲然自得地反问道:“我像是个恶作剧的人吗?”

     我似认真的思索了一下道:“极有可能,因为你有恶作剧的资本!”

     他凝视着我爽朗地笑道:“我发觉跟你说话,总是心情愉悦,看来我真找对人了!”

     我轻笑道:“华总没听说过穷开心吗?我现在就是基于这个状态下。”

     他眼角揪着淡淡的笑纹,漆黑的眸子里盛着赞许,诚然地道:“我就喜欢你这种直爽的性格,希望你一如既往,合作愉快!”

    “谢谢!希望华总多多关照!对了,华总想跟我谈什么?”心想不至于就为了这此费话,老总新自上门来吧!

     他似有所迟疑,突又抬头道:“晚餐后,咱们换个地方谈,这里是共用场所,有些话不好说!”

     我心里不由的“嗝噔”了一下,又不好意思多追问,笑着立了起来,正好小如将套餐端了上来,说了句职业性的话,跟小如并肩回到吧台。

     我百思不得其解,偷瞄了他数眼,又不像那种好色淫贼,再说了自己也不是什么倾城倾国,像他这样的后背景,足可以上新闻选妃似的海选,想到这里,自己不由的噗哧轻笑出声。多说男人好色,我看女人的假想毫不逊色。

     突又想起往事,心似又血淋淋的剥去一片,忙转了个身,鼻子微热。不想开启那段尘封被打入湖底的记忆,忙深吸了口气,凑到别人的谈笑里。

    小如拍拍我的后背道:“楚楚,我们下班的时间到了,一起回还是?”

     小如朝华明宇的方向甩了甩眼神,我在她耳际轻声道:“我得跟他谈待遇,你先回吧,我也去换衣服!”

     等我换好衣服,华明宇也用好了餐,坐在位上。我拉着跨包的斜带,微笑着上前轻声道:“华总,我在公车站台上等您,您……等会儿再出门吧!”

    他戏谑地点头道:“我有这么麻烦吗?听你的,你快走吧!”

    我自然地转身,跟同事们道了别,快速地跑出了门。

    都市的霓虹、高楼的反照灯,使得街景流光异彩。天上挂着一轮盈盈的清月,月光纯纯的,柔柔的,又一丝凉意。车辆还是穿梭而过,在站台上立了片刻,一辆白色的宝马车停在面前。

    “楚言,上来吧!”

     我警惕性地问道:“去哪啊?”

    他侧身打开了车门,轻笑道:“姑娘儿,不会把你拐卖了的!”

    我边上车边玩笑道:“我怎么觉着上了贼车了呢?开个玩笑!华总倒底想跟我谈什么?不能明天上班再说吗?”

     车缓缓前行,他侧头瞄了我一眼道:“不在公司,不用叫我华总,叫我明宇好了,是不是觉着有点莫明其妙?”

     我微笑着直截了当地道:“我奉行实话实说,有点!这么久了你还没找到秘书吗?”

     他侧头瞄了我一眼道:“就像你说的,自己培养的人才得心应手。可我有一个不请之请,希望你能帮我一个忙,当我一回假女友。”

     我高分贝地尖叫道:“什么?你停车,快停车,我可没空陪你玩游戏!”

   “楚小姐,你别激动,听我把话说完!”

     我愤然地道:“这是你们有钱人的游戏,韩剧看多了吧?”
他苦笑道:“你别误会,听我说完行吗?”

     微光下幽黯的轮廓,让他显得十分的沮丧,我撅嘴道:“那好,说吧,我就当听一回东方夜话好了!”

     他减缓了车的速度,叹道:“还真被你说中了,我自己都觉着像东方夜话,因为这几年一直忙着发展公司,女朋友突然要结婚了,而结婚的人不是我,是不是觉着很可笑?”

     我将信将疑地道:“不会吧,你年青有为,可谓是积优股,嗯……冒昧的问一句,她嫁的人比你更优秀吗?”

     他沉默不语,温和早就从他的脸上消失,眉毛虬结。我紧咬着唇瓣,不知如何启齿,低头静静地坐在一边。尴尬地气氛开始在车里弥漫,让人忐忑不安起来。

     窗外的街灯使远处的树影,斑驳而狰狞,相较远山却视侧卧的女人,曲线柔和。我轻问道:“华总,这是到哪儿了?”

    “你没来过吗?马上就到西湖了!”

      我忙着找工作,温饱都成问题,哪有时间思美景?撇撇嘴道:“华总,夜深了,如果你没事,我要回去了!”

      我的心开始有丝紧张,竟然跟只见第二次面的男人,深夜相处。幸好小如知道我的行踪,不然被杀了,估计也十有八九无人所知。

      车拐了个弯缓缓地停了下来,他侧头淡淡地道:“这是苏堤,后面就是香格里拉饭店,要不要下去走走?”

     我急忙结巴地道:“不用了,都快到深夜了,回去吧!”

     他侧过身缓缓地道:“楚小姐,你能帮我吗?我不想输了爱情,还输了阵。可我又不想被别人识破,更难堪,请你帮忙?”

     我总觉着哪里不对劲,思索着抬头道:“你不会根本没想招我做秘书,就是为了明天的事才见我的吧?因为我是外地的?别人不知底细?”

    “明人不说暗话,是,请你原谅,当然我也可以再招一个秘书,我现在的秘书是男的。更重要的一点,你给我留了很深的印像,你的身上散发着自信与坚强。”

    我苦着脸道:“难道你就没有什么红粉知已?你可以找她们帮忙啊!”

     他竟然干脆地道:“没有,也太突然,我在五天前收到请柬,不怕你笑话,我欲哭无泪,心冷成冰。我高中毕业后就去英国留学,要不是我父亲病重,我可能还在英国。我的女朋友是我接管公司后的,第一任秘书,那时为了打理好公司,为熟悉公司业务,没日没夜的苦干。得到她无微不至的照顾,让我很感动,两人就产生了感情。为了避嫌,她辞去工作,报考了公务员,成了一名政府职员。再后来,她就将成别人的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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