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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明宇这才直坐了起,不舍地道:“早知不让他来了,麻烦。”

  章新晨似乎并没有看见我们,四处打量,我挥了挥手,他才微笑着急步而来。关切地道:“华总,没事吧?”

  我接过他手中的衣服,轻轻帮他披上,这家伙还真够西皮嫩肉的。华明宇淡笑道:“没事,你回去吧,这么晚了还打饶你。”

  章新晨推了推眼镜,毕恭毕敬地道:“我是你秘书,应该的,那我先回去了,不打饶你们了。”

  我尴尬地笑笑,华明宇的脸上却十分的坦然。看看点滴也差不多了,转身去唤医生。

  出医院的大门已是十一点了,幸亏是小瓶的药水,不然要在医院过夜了。雨还在下着,一丝凉意迎面而来,不由得打了个冷颤。
坐上出租车,回到了西餐馆,同事们已经换班了。我快速地换了衣服,复又坐上了华明宇的车。

  拿出手机一看,方晓如一连发了几条短信,我泄气地垂头道:

   “哎,还是没有善始善终。”

  华明宇侧头道:“算了,以后不来就是了,方晓如回去了吗?”

  我猜测道:“估计没有,最近她总是凌晨时分才回来,不会是天天去看通宵电影吧?”

  华明宇戏笑道:“你真是想得出,有这么看电影的吗?八成是跟蒋文林在一起,至于干什么,我也不好说。”

   我好奇地道:“你是说方晓如去蒋文林家了?他家不是有父母在吗?那多不好意思啊?”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对男孩的父母来说没什么可担心的。”

   雨停了,路上反映着灯光,亮油油的,夜色也清明了几分。车转了几个弯,就到了小区了。我一直沉默不语,不知为何心里乱糟糟的。

   我边下车边道:“回去吧,注意伤口,开车慢点。”

   他将车转了转,我直接上了楼。突听到身后脚步声,我惊得心都快奔出胸腔了。想着要是歹人,于其让他堵到房里,不如在楼梯口,还能喊个救命。

   连忙掏出电话,佯装打电话,全身高度戒备。紧靠着楼道的窗口,直视着前方。一看到身影,才放松地吁了口气,轻声质问道:“你怎么还不回去,吓死我了。”

   华明宇愁眉苦脸地道:“我这样回去,爸妈见了一定担心,再说又不能让他们半夜起来,给我漱洗吧!”

   我急问道:“那怎么办啊?”

   他恳求地道:“收留我一晚,明天我再想办法。好吗?亲爱的。”

   我忙推开凑上前的他,坚决地道:“不行,再说我跟小如有约定,不能带男人来投宿。再说我们……我们也不能共处一室,你快回去了!”

   “算了,你不收留就算了,我到车里睡一晚吧!”

  他可怜兮兮地垂下了头,无可奈何地一步一步往下晃。我又于心不忍,万一这家伙真在车里卧一晚,好像我太不人道了。

   心里一时气闷,跺跺地道:“你等着,我去看看,方晓如回来没有。”

   他立刻调转了头,跟着我上了楼,我蹑手蹑脚地打开方晓如的房门一看,空空如也,才放他进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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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身躯微弯,面部肌肉因为咬紧牙关而僵硬。到医院急诊室,掀开衣服的瞬间,我惊叫出声。

  医生询问道:“什么东西烫的,烫得这么厉害。”

  华明宇苦忍着痛,皱眉不语。我觉着自己的声音微微有点哽咽,轻声道:“是被刚出炉的牛排及铁板烫的。医生这么大的烫伤怎么办啊?”

   医生让华明宇脱去外衣,又用药水清洗了后背,红红的印痕下起了两个鸡蛋大的水泡,周边还有点点红斑,大概是被烫汁所伤。

   包扎完毕,华明宇将皮夹递给我,让我去付费取药。皮夹里竟夹着我面试时粘的照片,心里暖暖地。

   医生叮嘱道:“现在天气热了,千万不要沾到水,不然发炎就麻烦了。”

  拎着药到注射室,挂消毒盐水。我拉着他的手轻问道:“还疼吗?”

   他却咧嘴玩笑道:“完了,全让你看光了,你可要负责到底。”

   我依在他的肩头,一股热量冲至我的鼻尖与眼眶,哽咽道:“要不是你挡了,我可能要毁容了。还很疼吧?”

   他用一手扶正我,用手腹轻拭我的角眼,凝视着我柔声道:“是我自己没扫干净脚底,还让你受连累。再说我们之间还需分彼此吗?”

   我抿着嘴点了点头,他又戏谑道:“坐这里挺冷的,要不你抱着我。”

   虽是晚上了,可医院里还是十分烦忙,挂盐水的人更是进进出出,时不时传来小孩哭闹声。我环顾四周,尴尬地道:“不行,公众场合都丢人。我去给你取衣服去,顺便给你带点吃的。”

   他迅速地从后面揉住我的腰,紧紧贴着我,用享受的口吻道:“好温暖,我真的冷。你别去,我打电话给章新晨了,他马上就到了!”

    而实际上我从他的身上吸取了热量,一股热量不断的输进我的体内。我紧闭着眼睛,心里一阵悸动,似在严冬捧着暖暖地水袋。

   不经意间我轻问出口:“宇,你跟王立楠青梅竹马吗?”

    他下巴搁在我的肩头,缓缓地道:“你吃醋了?他是我爸一朋友的女儿,我们两家又是近邻,所以关系特别好。因为家境好,宠成今天的霸道,无理。平日里总让着她,现在越来越不像话了。初中时就交男朋友,没一个能容忍她的霸道,到后来就粘上我了。”

   我嘟着嘴道:“那她不放手怎么办?天天提心吊胆的过日子吗?”

   他用头磨搓着我的耳际,热气拂过脸颊,脸也随即涨红。他满面春风地道:“真怀疑,你有没有谈过恋爱,这么容易脸红。”

   我猛推了他一下,他吃痛地轻哼了声。我一动也不敢动,不住地道歉:“对不起,弄痛了吗?”

   他轻声嘟嚷道:“别再动了,我现在是伤病号,你要善待,知道了吗?”

   “那个章新晨什么时候来啊?这样太不舒服了啦。”

   “我觉着舒服,我是替你受罪,这么点要求也不能满足吗?”

   我撅着嘴真拿他没办法,男人无赖起来比女人还甚几分。

  章新晨拎着袋子,急步而来。我轻晃晃了,急忙道:“他来了,你快坐好了!”

   他竟然懒懒地似半醒半梦地道:“有什么关系,这小子又不是情窦未开,女朋友都快娶进门了。”

   我低头气恼地道:“死鱼,你快点了,不然弄疼了我可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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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惊问道:“这你也看出来了?你见过母鸡下蛋吗?”

    她斜了我一眼,笑着轻推了我一把道:“真有你的,连我闻到火药味了,你还没事人似的,打趣我有什么用啊?”

    我侧头望去,不知华明宇跟王立楠谈些什么,他的脸上又冷了几分,厌恶的表情浮在面上,好像也不是他的作风啊!突见王立楠握住了他的手,我不由得嘟起了嘴,不快得瞪了过去。

    华明宇似感觉到我的目光,边甩手边抬头看来。我快速地转过身,端起牛排强装笑容,缓缓地走了过去。王立楠趴在桌上,沾了大半张桌子,我微笑道:“请您挪挪手,小心烫着。”

    刚摆放好,王立楠似天真地嚷道:“明宇哥,伯父跟我爸都商量好了,庆典一结束两家正式会面,把婚事定下来,你说我们去哪里旅游好呢?”

    我惊愕地抬头望向她,她挑衅地斜了我一眼。我心突得沉入湖底,笑容早就僵在脸上,转身就走。

     华明宇迅速地拉住我的手,立起来郑重地道:“王立楠,我再说一次,她楚言才是我今生要娶的人,你别再到我父母面前做戏了,没用,你嫁的是我不是他们,你能在他们面前装一时,不能在我面前装一世。你也不小了,清醒些吧,别让两家人都尴尬。”

    王立楠的脸由红变紫,由紫转黑,迅速窜了起来,质问道:“华明宇,我哪点不如她,我跟你才是门档户对,她能帮你什么?她不过是个端盘子的服务员,一个梦想爬上枝头的麻雀。”

    一股怒火冲向胸腔,迅速传遍我的全身,我冷然地道:“王小姐,我是不是麻雀用不着你来提醒,你这样的凤凰,世上也绝无仅有,我想没人配得上你。”

     客人都侧头看来,王立楠细眉深皱,眼睛细眯,脸如冰霜地道:“你……你……”
小如不解地端着牛排走了过来,淡淡地道:“这位小姐,你的牛排。”

     王立楠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夺过牛排,朝我扔了过来,动作一气喝成。我没想到她野蛮至此,毫无防备,华明宇迅速地抱住了我,挡在我的面前。

    他痛楚地皱起了眉头,我却惊愣不知所措。方晓如的惊唤声将我激醒,我忙转过他的身,他的身后一片狼狈为藉,白色的衬衣早被汤汁软红。

    泪雾迷蒙了我的眼睛,同事们聚过来,收拾着东西。我扶着华明宇,撤离桌旁,疼惜地道:“是不是很痛,我们快去医院吧!”
他眉心都快聚到一处了,还是强颜欢笑道:“不疼,又给你添烦麻了,走吧,明儿我跟张总说声就行了。”

    王立楠不知何时冲了上来,用力地攥开我,扶起华明宇,好像刚才不是她所为,我真是被她弄得晕头转向,冷笑着立在一旁。

    华明宇恼怒地掰开她的手,用力甩开了她,横眉冷对,怒喝道:“王立楠,你离我远点,以前我念及父母交情,像妹妹一样对你。从今天起,我跟你无任何关系,我也不想再看到你这种恶毒的女人。”

     华明宇拉起我的手,扭头就走。我回头,看着王立楠的脸上泛着凶光,让我的头皮发麻,从未有过的恐惧袭击心头。不由得紧紧地依偎着华明宇,他侧头安慰道:“别担心,只是小伤而已。”

    我担心地道:“她会不会神经有问题啊?她的表情好可怕,怎么会这样呢?”

   华明宇拍着我的手道:“别怕,一切有我呢?她只是被宠坏了,想要的东西必要拿到手,她会想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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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晓如总是凌晨时分进门,虽然她是何其的小心轻声,因为一个人未归,心里总有一丝惦念,轻微的关门声总能将我惊醒。

   早上我要上班,而她要晚起,所以常常擦身错过。西餐厅上班的时候又是各忙各的,极少在一起说话,她也似乎避着我。我猜想其中必有隐私,大概怕我问起,所以我也知趣的不问。

   总算熬到五月底了,再过一天就不用到西餐厅上班了。原来张总与华明宇早就认识,有时想这世界还真是小,怪不得有人说你只要通过六个人,就可以将自己与完全不认识的人联系上。

   公司最近要投资一个新项目,好像要开发一个集闲休、旅游的度假村,华明宇也忙得不可开交。重大项目,董事长自然要把关,有次与他擦肩而过,不由得多留意了一下。

   董事长华永星大约五十岁左右的年龄,瘦高个,身板硬朗,目光锐利,让人望而生畏。他也是赶上下海潮流,弃政从商的。听说开始只投了五六万钱,成立了建筑公司,发展到今天的集团公司,转型以投资为主,感觉也是商界神话。

   雨打在玻离窗上,水珠聚集后往下流淌,今天的雨特别的大,还伴有雷声,夏天的脚步早已走进江南,而此时已在展现她的身姿,热辣伴着动感。

   正忙着,听到了方晓如的轻唤声:“楚楚,他来了,你自己亲自去接待。”

   她夺过我手中的单子,我不解地回头。华明宇朝我微笑地点点头,手里捧着一束百合,洁白如雪。我朝他指了指位,他坐好后,我轻问道:“怎么来这么早啊?才九点呢?”

   他将花放在一边,似不快的浓眉微皱道:“一点也不关心我,我饿了,快去给我上点吃的。”

    我笑睨了他一眼,迅速到了巴台。先端了一碗水果沙拉给他,眨了眨眼,轻声道:“你先吃着,现在正忙不陪你了。”

    他轻笑道:“你去吧,我都等了这么久了,也就不差这一二天了。”

   没走几步,却扫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她一转过头,我着实一愣。王立楠一身黑色的装束,曲线毕露,跟她的稚嫩的脸形成对比。有人想长大,有人想年青,众生百想,菩萨也难调。

   心想她或许也是来吃饭的,我低头退到了华明宇身边,轻声道:“宇,那个是不是王立楠啊?”

   华明宇的脸色冷漠了下来,毫无表情地端坐着,随即也将头低垂,轻声道:“你别搭理她,也不要听信她任何的话。”

   我点了点头,正想离开,王立楠刺耳的声音响起:“这不是楚言吗?怎么做了服务员了?”

   我微笑道:“王小姐想来点什么?”

   她美眸流转,冷笑着打量着我,回头嗲声道:“明宇哥,我都回来十来天了,你为何不来看我,也不接我电话?”

   华明宇冷然地道:“我很忙,楚楚我饿了,快去端吃的来。”

   我微笑着点头转了个身,心里却是如水沸腾,这个王立楠真是难缠,不知今天会出什么状况,可千万别出什么叉子,我可不想最后留点丑闻。

   方晓如凑上来冷声地道:“楚楚,那个女孩是谁啊?翘得像个生蛋的老母鸡,自命不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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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觉着自己被爱情冲昏了头脑,然华明宇也变得幼稚。

    就像诗里写的,尽管有谁以冰冷的理智将爱情暂时拦挡,但却锁不住爱的翅膀,即使他不欢也不笑,和严峻的智慧结为友好,可是,一旦淘气的爱神叩一叩他的门,他就会和理智又展开争论,不自主地打开了心扉。

    他如往常来接我,送到楼道里,忽将我往里一拉,车库里深暗一片。我忙挣着往外道:“漆黑的地方有什么好看的?我要上去了。”

     他从后面紧紧地抱着我的腰,摇晃道:“水,能让鱼确实感觉到在你心里吗?”
   
    爱昧的气氛在两人之间弥漫,柔声道:“你已经在水里了,还要怎么感觉?”

    眼睛适应了黑暗,总算能模糊的看见一点物体。他将我转了过来,用手绕着我的肩,用头蹭了蹭我的前额,极尽温柔地道:“你抬起头来,看着我好吗?”

    我缓缓地抬起头,心跳一码码在加速。他的唇似不经意的覆了上来,柔柔地,却似电流触碰,让我的头晕晕而不知所向。

    他怔了片刻,捧起我的脸,舌开启了我的齿门,像似寻找到了芳纯,极力的索取着甜蜜。

    我觉着自己快窒息了,可是我喜欢这种窒息的感觉,我不能自拔,我觉自己一定是疯了,我狂跳的心在不断的加剧,激情在心头萌生,腿软无力,不由得伸手紧紧地抱着他。

     小区里想起了喇叭声,将我惊醒,忙别开头,娇嗔道:“可能方晓如回来了,深夜了,快走吧!”

     他却紧紧地抱着不放,像似要将我溶进他的身体,感慨地道:“楚楚,我再也离不开你了,我今天才明白小说里描写的心跳加速是什么感觉,我等了你二十八年,无论如何也不放你离开。”
“宇,我不离开,我也爱你。”

     过了片刻,我才挣开他的怀抱,推着他道:“夜深了,快回去了,明天还要上班呢?”

    一到亮处,他也似回复了几分,戏谑道:“你就不能留宿。”
我瞪了他一眼道:“去,别得寸近尺,小心我把你红烧了。”

    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我拉上了肩,笑道:“说到做到,背你到门口。”

     我挣扎着嚷嚷道:“不要了,四楼背上去会很累的了。”

     “没关系,我喜欢,楚楚,把工作辞了吧,我们好好过两人的世界,别为那几个钱忙了。”

    我快速地道:“不要,我喜欢自食其力,怎么你还想把我圈养起来啊?我又不是宠物,这个问题你可别再提了,我不喜欢没有自我的活着。”

     “怎么会是没有自我呢?你不是有正式的工作吗?”

    “也是,我说了做到月底就月底嘛。哎,所以说有钱的男朋友也不好,总觉着自己会被人指责傍大款,有点伤自尊。”

     他快速冲到门口,放过下来,已是满头汗珠。用手敲了下我的额头,轻笑道:“怎么会这样想?是我想傍你成了吧?”

     我抬头笑道:“那好,你下回后背绣上,华明宇追求楚言,怎么样?”

     他呵呵笑道:“你可真够厉害的,进去吧,明天见!”

     我又问道:“你爸爸回去了吗?”

      他这才如梦初醒般地道:“不好,忘了老爸老妈来了,我走了。”

     听着他匆匆下楼的声音,觉着好温馨,打开了门,方晓如还是没回来,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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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心的日子总是更易流失,公司的事也渐渐摸出了头绪,为了办自己的养老统筹等手序,一连跑了三四趟统筹办,总算把事情搞的一清二楚。

    跟王红梅的关系还是不冷不热,我也不是那种奉承拍马的人,加上两人年纪相差这么多,简直是无话可说,各忙各的。

    过了许久才知道,原来人事科长被调到其他部门了,有可能要选新的人事科长,我一来对她是一个竞争,怪不得她处处提防我了。

     这还是档案室的钱瑜来窜门的时候,偷偷告诉我的。钱瑜比我还小一岁,长相极为普通,倒不失为可爱。她读的就是档案管理,去年被招进公司。两人一来二往熟悉后,我常偷溜到她那里躲清静。

     不过没两天,林娟秀将我拉到一边,口重声长地道:“小楚啊,公司里是有规定的,上班时间不能随便窜岗,你自己要注意点,免得别人说闲话。”

     我心里着实憋闷,林娟秀跟我差一个楼层,一定是有人打小报告了。面上沉着地感谢道:“谢谢林主任提醒,我只是想到档案室了解我们公司的情况而已。”

    林娟秀和颜悦色地道:“那你下次出门的时候,跟老王说一声,别让她找不到你。”

     林娟秀的话何其明显,我微笑着点头,好奇地问道:“林主任,人事科长什么时候上任啊?”

     林娟秀拍拍我的肩戏笑道:“你不如问头更快些!”

     看着她远去的背影,一脸黑线,看来跟华明宇的关系是瞒不了多久的。不过跟王红梅这样的人在一起工作,还真是郁闷,但是我是新手,总得学会忍耐。自我安慰道:“算了,她一定是更年期到了,少理她就是了。”

     华明宇发短信来,说是公司里有重大举措,所以要开一天的会,连董事长也来了。华明宇的爸爸也就是董事长,一次也没见过。虽然将总部迁到杭州,也许是恋眷旧地的缘故,他自己留在了宁波分公司。

     下班后我自己坐公车去了西餐厅,正是下班的高峰期,不仅是道路拥堵,在红绿灯处排成长队,车里更是人满为患。

     好不容易晃到目的地,真是长吁了口气。人就是不能太享受,华明宇的宝马车坐了近一个月,再来挤公车,真是天壤之别。

     五月的杭城已是异常的闷热,时髦的女生早就夏装上身上了。刚走进门,张总经理戏谑地道:“今天王子怎么不送你来啊?”

     我佯装不解地辩驳道:“什么王子?”

      他轻声道:“对我还保密,人家都来问过何时能解约了,楚楚,要珍惜,这样的男人如今可不多了。”

    我羞红了脸,冲上了楼梯,复又回头道:“谢你了!”

     要想人不知除非已莫为,想着知道了就知道,反正又不是个么丢人的事,最多说我傍大款。

     换衣的时候收到华明宇的短信:“水,下个月公司十年庆典,你能成为主要成员吗?”

    “鱼,什么意思?”

     “水,把西餐馆的工作辞了吧,这样太辛苦,我想在你身上贴上鱼的标志,让其他人远离,可以吗?”

     我思忖了片刻道:“好吧,那我跟经理说,做个月底。”

    “谢你成全,晚上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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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办公室翻阅着档案,熟悉资料,王红梅始终不理不睬,最多淡淡一笑,给了唯一的句话就是:“慢慢学吧,我就是这样过来的。”

   不教也就罢了,听她这么一说,觉着这人着实可恶。好似自己做媳妇的时候受了婆婆的气,如今媳妇熬成婆了,也耍起婆婆的威风。哎,中国人的破习俗还真是根深蒂固了。

    我将看到的明细表一样一样的记录下来,首先从自己开始,心想从明天开始,就去办理劳保等手序,最多多跑两次就是了。

    五点钟下班的时间一到,王红梅就准时的出了门。晚上还要上晚班,我也急忙整理好东西,拿着衣服出了门。

    手机响了,我边走边按键:“水,鱼在楼下等你,你出门左转十米远的地方等你!”

    我兴奋地跑到电梯口,觉着今天的电梯特别的慢,电梯一停就冲出了门。他的车果然停在十来米远的街头。

    大概是见着我的身影了,将车倒出了停车位,我回望了一下四周,快速上了车。他的眼里溢满了趣味,轻笑道:“你是特务还是地下党员?有必要这样神秘吗?”

     我撇嘴道:“当然有,你要是一般职员,我也无需这样了,我可不想成为别人的饭后谈资。送我回宿舍吧,我把衣服洗洗,再去上班!”

    他微微点头,将车转了个方向,到了楼梯口,他似玩笑地道:“大白天能上去吗?没有见不得人吧?”

    我翻了翻白眼,挥了挥手道:“上来吧,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打开了门,戏笑道:“谢谢王子大驾光临,寒室简陋,让您见笑了。”

     他好奇地打量了一眼道:“旧是旧了点,不过很整洁,不像我们那时候,到处乱扔东西,臭袜子随处可见。”

    我推开了自己的房门,放下包道:“你在这里歇一下,我去洗衣服,马上好!”

    他在我的床上躺了下来,柔声道:“楚楚,我怎么觉着咱们上辈子就认识了?”

    我斜了他一眼道:“那我一定是女王。”

    身后传来他的声音:“行,你现在还是女王。”

    快速地洗好衣服,回到房间,他竟沉沉入睡了,嘴角还带着笑意。看看时间还早,我就靠在一边,细细地打量着他的脸,虽不是美伦美化,在我眼里已是精致。

    他的浓眉微微凝结,脸也不自觉得严肃了几分。突睁开眼,急唤道:“别走!”

    我惊问道:“怎么了?”

    他晃了晃脑袋,揉着我道:“做了个奇怪的梦。”

    我捂着嘴笑道:“华总经理,你不会像贾宝玉一样游幻境了吧,有没有我呀,我是被雪里埋呢?还是玉带林中挂了?”

    他翻了翻睫毛,端坐了起来道:“怎么就睡着了?恋上你的床了怎么办?”

    我顺速将他拉了起来,嘟着嘴道:“这种破床有什么好喜欢的,要不跟你换好了,走了,我要迟到了。”

     他揉着我的肩,在耳际轻声道:“因为有你的味道。”

    我羞红了脸,挣开了他的手道:“你越来越那个了,再说我不理你了。”

     他忙举手道:“好,好,对不起,下次不敢了。也就在你面前,有说不完的话,真的,在别人面前我极少开口,不信你自己会慢慢察觉的。”

     边下楼边询问道:“蒋文林的为人如何啊?这个方晓如如果不来上班,连影子也见不着了。”

     华明宇淡淡地道:“其实我跟他只是普通同学关系,又好几年没来往了,不过像他这样在政府部门呆久了,交际很有一手。那是他俩的事,都是成年人,你怕什么?”

   我叹道:“怕方晓如受欺侮,女孩子总是感性的多,容易冲动。”

   他接道:“嗯,不过你好像太理性了,我都觉着自己被你欺侮了。”

    我捶着他的肩,恶狠狠地道:“谁欺侮你了,你该烧高香了,你才多久啊?我以前……”

    话一出口,我的笑脸僵在脸上,一下像蔫了小花,垂下了头.他拉起我的双手道:“来,我背你下去,是累了吗?”

     我趴在他的背上,眼眶微红,感激地道:“谢谢你,鱼你真好,你能永远跟我相依吗?”

    他一脸醋意地道:“我离开了水,能活吗?傻丫头,那个混蛋是谁啊?至今让你耿耿于怀。让我见着了,我非揍他不可。”

     我怅然地道:“我同学的哥哥,算了,不提了,我永远不想再见到他。”

   出了楼梯口,我还趴在他的身上不肯下来,粘着他道:“真舒服,你后你背我下去,背我上来。”

    他求饶道:“你太能使唤我了,幸亏单位里有电梯,不然不是要我小命吗?”

    我霸道地道:“不管,谁让你给我尝甜头的,快走,要迟到了。”

     他呵呵笑出了声,直到车门边我才滑了下来,快速地钻进车里。他边开车门边道:“我算是见识到女人的霸道了。”

    我脱口而道:“你那两女朋友就不是女人?”

    他瞄了我一眼,转着方向盘,车缓缓地开出了门。淡然道:“所以说没有感情,就像朋友一样,互相敬着。甚至觉着她们奉承的多一点。”

    我嘟着嘴道:“切,原来男人也犯贱,对你好,你不领情。”

    他叹道:“也许吧,大概这就是一物降一物,今生我算是败在你手里了。你可要手下留情啊?”

    我嘿嘿笑着,拍了拍他的肩道:“好说,好说。”

     他大嚷道:“还是别说了,可怕。我顺便到西餐馆吃完饭再回去,你晚饭怎么办?能一起吃吗?”

    我摇头道:“不行,我自己会解决的,少吃一顿也死不了人。”

    到了西餐馆,佯装不认识他,按规矩给他上了菜,他夹了一筷递来。我轻笑着跑开,让人看见了还不笑掉牙,不过跟他在一起虽然很短,但很舒心,仿佛一切都是水到渠成,自然的很。

    方晓如没来上班,发短信给她没见回话。手机震了一下,我掏出一看,原来是华明宇,他正抬头盯着我,我笑睨了一眼:“水,鱼到外面溜一圈,回头来接去。”

    “鱼,你去吧,你再坐着,水的心要被你搅乱了。”
他这才立了起来,我朝他微笑着点点头,目送他的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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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算熬到下班,抱着花边走边发了条短信给他;“鱼,花已顺水而来,谢你!”

   刚发完,就看到华明宇的身影,立在路灯下,朝我招了招手。方晓如早就跑得没影了,大概是蒋文林来接她了.

   我觉着自己都要飘飘欲仙了,喜悦填满了每一个细胞。蹦到他面前,抿着嘴笑意涟涟道:“今天没开车吗?”

   他咧嘴笑道:“车停到你们小区里了,今天陪你坐公车,走回去怎么样?”

    我苦着脸垂下了头道:“不要,这两条腿快不行了,改天吧!走,我们坐车去。”

    我情不自禁地拉起他的手,跑过了马路。今夜的风是甜的,月亮是圆的,连树影都是明亮的,因为我的心在笑。

   两人立在公车站台前,他加了加手的力道,感叹道:“真希望车不要过来了!”

    我轻笑道:“怎么想成为石头人啊?华总经理坐过公车吗?”

   他侧头,虽然光线极暗,我却接收到他柔柔的目光,脸颊又添红晕。

    “楚楚,你不会因为我有钱,有一天离开我吧?”

    我佯装思索地道:“有可能,咱们门不档户不对啊!”

   他急切地道:“大清都灭了百年了,还门档户对,你这脑袋瓜里尽装着这些封建思想,我会一一帮你剔除的。”

    我笑而不答,车灯的亮光远远射来,车缓缓一停,他才放开手,在后面扶着我的肩,推着我上车。

   车上的人都盯着我手里的一大捧花,我娇情地将花递给他道:“手都抱酸了,你帮我拿着。”

    他轻笑着瞄了我一眼,我觉着自己真像童话里的灰姑娘,车上女人们羡慕的目光,又一次让我觉着好满足,小女人的通病在我的身上漫延。

   下车后,手拉着手穿过林荫道,走进了小区。夜已深,万籁俱静,抬头看了看头顶的月亮,驻步道:“你回去吧,不早了,明天还要上班呢!”

   他不舍地道:“好吧,明天别忘了,八点半到公司上班,到十二层找上次面试的林主任,她都会帮你安排的。”

    我微笑着点头道:“知道了,开车小心点,回去吧!”

   他又欲言又止,随后又摆摆手道:“你先上去吧,明天见!”

    朝他挥了挥手,奔上了楼。片刻听到了汽车声,我的心似也跟着跑了。

   将花插好,匆匆上床睡觉,第一天正式白班,一定要有一个好的开端。

    踏着晨曦,神采奕奕,心情也似清晨欢悦叫鸣的小鸟。再次踏进华方集团时,似都一种亲切的感觉,大楼前深吸了口气,紧握了握拳头,微笑道:“加油!”

    夹在上班的人群里,到了十二层。别人都一身制服,我是何其的醒目。快速找到了办公室,我还未出口,林主任就笑迎道:“楚言吧,我是林娟秀,我先带你去领制服,随后到人事科报道。”

   我感激涕零地道:“谢谢,林主任,请多关照。”

   她端着职业性的笑容道:“客气了,走吧!”

   她边走边给我介绍了楼层的情况,原来分评估部门,基建部门,财务、办公室等近十来个科室,听得我晕乎乎的,我向来不喜复杂,看来要熟悉所有情况,没有几个月是下不来的,好在人事科比较简单。

   人事科在十三层,跟档案室连在一起。林娟秀敲了敲办公室的门,推门而进。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妇女立了起来,笑道:“林主任怎么上我这里来了?”

  林娟秀淡笑道:“楚言这是人事科的王红梅,这是新来的员工楚言。楚言,王阿姨可是老员工了,人事这块你可要好好学学。”
我笑着微微鞠了个躬道:“王阿姨请多关照。”

   王红梅的脸上闪过一丝不快,淡笑道:“我有什么好关照你的,现在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

   林娟秀淡淡地道:“楚言,我带你去领服装,等会你自己再来,就坐王阿姨对面的办公桌吧!”
我点头道:“好,那王阿姨等会再见吧!”

   王红梅皮笑肉不笑的神情让人着实郁闷,心想不至于倚老卖老,给我下马威吧!”

   刚一出门,林娟秀就卑鄙地道:“她就这样的人,总觉着谁都欠着她,你以后少理她。”

   我尴尬地应了声,看来真是个是非之地。领了衣服,我提着回到了人事科,手机响了,是华明宇的短信:“水,我感觉到你渐进的温柔。”

   我微笑着回道:“鱼,你被我包围了,还只有感觉,你一定是条笨鱼。你不上班啊,干活吧,受不了你的甜言蜜语了。”

   “哈哈,上班原来可以这样美妙,不要急,慢慢来。”

    我怕无休止地回过去,置之不理。我边收拾桌子边笑道:“王阿姨,我可是一窍不通,请你教教我。”

    王红梅扯了扯嘴角,头也不抬,淡然地道:“这有什么可教的,慢慢地就自然会了!”

    我明显地感觉到她的敌意,企码她不待见我。心想不教就算了,自己都留点心,一定能学得会。

   上午在匆匆而过,王红梅一声不吭地昂头出了门。肚子饿得慌,一看时间都十一点四十了,应该下班了吧!

   身后的门开了,华明宇闪了进来,轻问道:“怎么还在?吃饭去吧!”

   我可不想他察觉到异样,笑问道:“单位有食堂吗?在哪啊?”
   他拉起我,温和地道:“二楼有通附楼的走廊,还没饭卡吧,走我请你吃去!”

   我忙抽回手道:“不要,那多招摇啊!我自己去吧,你跟在我后面,我打饭的时候,师傅要是问我要呢,你就假做好人,说句话,他认识总经理吧?行吗?”

    他咧嘴笑着摇头道:“行,行,你后可别怪我把你藏起来啊!”

   我推着他出门,进了电梯立在他的身侧。到了十楼又进来一男一女,纷纷向他问好。他趁别人不注意,拉住我的手。我眉头微皱,侧头看去,他倒是一脸坦然的表情,好似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食堂里安静有序,显少有人大声说话,最多也只是窃窃私语。我快速跑进了食堂,跟他拉开差距。师傅端给我一盆装好的盒饭,笑问道:“小姐,是新来的吗?”

  我好奇地道:“是的,我叫楚言,今天刚来,没饭卡,能吃吗?”

   民以食为天,餐厅也是打交道极多的地方。这是个二十五岁左右的小伙子,爽朗地道:“就是林主任不吩咐,我请你也乐意。”

   我端着饭向华明宇抛去一个眼神,他轻笑着别开了头。用餐的时候,他跟我错开而坐。我也装模作样的小口吃着饭,佯装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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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好中饭后,又将房子收拾一遍,顺便烧了点饭,慰劳一下肚子。手机又响了,打开短信一看:“楚楚,我晚上来接你下班,记得吃饭,宇。”

     我真是服了他了,脑中闪过主意,回道:“为了做好保秘工作,请把我的名改成水水,以后这就是我的代号了。”

     片刻铃声又响了:“你小名是水水吗?好名字,佳人如水,柔目神飞。”

     我轻笑了声,立刻回道:“你真能想像,我可没你那样的诗情画意,因为你是条鱼,我才是水。”

    “呵呵,我如鱼得水,聪明。不过也是,楚楚可怜的人,泪水一定很多,只有鱼才永远不会被水淹死!”

    “去,谁楚楚可怜了,我是楚楚动人,不跟你说了,今天我心情好,我去西湖转转。你一老总,怎这么闲啊?”

    “哎,我从没有这样想过一个人,不说了,下午有个会,晚上见!”

    “好,你忙吧!”

     心里的阴霾全被短信一扫而空,哼着小调,打着伞出了门。

    马上要过五一节了,杭州的街头巷尾都盆花似锦,特别是西湖一带,树木苍翠,整洁有序。我坐车到曲院风荷一带下了车,随着人流到了苏堤的一端,立在桥上,西湖舟影,波光粼粼。

     一个人沿着苏堤停停走走,闲然自得,真是享受自然。凉风从水面迎来,鱼儿在水中跃起。跟北方相比,南方真是水润的世界,空气都似柔柔而畅然。

    花港观鱼里更是鱼跃人欢,我也买了包鱼食,边撒边想到华明宇,轻笑出声。

    “你在傻笑什么?真把我当成鱼了?”

    我默然回首,华明宇眼角端着笑,深邃的眼眸半眯,探研地直视而来。

    我喜出望外地问道:“你怎么来了?不是说开会吗?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华明宇拿过我手中的鱼食,撒了一把,似笑非笑地道:“这些兄弟给我发无线电信息了,今天是星期天,能开什么会?”

     我撅嘴道:“你骗我,下次再也不信你了,总是被你骗。”

    他却快意地笑道:“善意的谎言不是骗,走吧,到前面坐坐,我都找了二三个小时了,累死我了。”

    我闻言,呵呵笑道:“人作孽,尤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他拉起我的手笑睨了我一眼道:“想给你个惊喜,受罪还被你说,哎……”

    坐在树荫下,水波荡漾,缓缓地冲着堤岸。坐下来才觉着两腿酸软,懒懒地靠着椅背道:“我也累死了,这两天真是对不起两条腿了。”

    他笑问道:“那为何不歇歇,以后不是也能来吗?”

    我敲着腿道:“你不是给工作了吗?再说五一一到,人挤人没兴趣,所以趁今天有空来看看。”

     他侧头道:“五一回家吗?想去哪里旅游,我陪你去。”

     我不假思索地道:“谢你,不过那多麻烦你啊!”

     他扶着我的双肩,坚决而又轻柔地道:“楚楚,你抬头看着我的眼睛,如果昨夜说的你都忘了,我可以再说一次,我真的喜欢你,我真的爱你。”

     红晕爬上我的脸颊,微微抬头,一触到他的眼神,心里一阵悸动,从未有过的心似被闪电划过的感觉。

     他的眼神更加柔和,脸上渐渐露出笑颜,微笑道:“我在你的眼里看到自己的身影,我能游进你的心里了吗?”

     我忙别开了头,抚着火烫的脸道:“不跟你说了,你有花花公子的舌头,我说不过你。”

    说完立了起来,被他冷不丁用力一拉,跌进他的怀里。我忙挣扎着起来,却被他紧紧地抱住了腰,他的头倚在我的肩上,脸贴近
我的耳根。刚刚恢复的面容,又倾刻点燃。

    他在耳际柔柔地道:“你不要怀疑我的心,我总觉着该把话说出来,怕你不知道,心里难安,你能接受吗?”

    我不由自主地柔声道:“我知道了,小鱼,我们走吧,太阳都西斜了。”

    他笑颜难掩,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拉着我的手道:“走,觉着自己越活越年轻了,真好,你要去哪儿?”

    在他的面前,自已竟不自觉的展示出小女人娇柔,笑道:“你请我吃饭,再送我去上班,没问题吧!”

    我撅着嘴仰视着他,他挑了挑浓眉,怜爱地道:“走吧,这算什么问题,就怕你不给机会。”

    手牵着手,晃晃悠悠地到了停车场。仿佛又回到了学生时代,可是那手是我拉不住的,而今天我却真真实实地感觉到被人紧紧的牵着,永远也不想放开。

     他边开车,边兴奋地道:“想去哪儿?”

     我思索道:“哪里好吃就去哪里,有些地方吃装修,没意思。”

     他的侧脸更显棱角,高挺的鼻梁,适中的嘴唇,无不给他的脸增彩。车转了个弯,在一家小酒楼门口停了下来,点了四个菜,我就喊停了。

      吃好饭后,他就送我去了西餐馆,见没人注意,我快速的溜下了车,若无其事地走了进去。

     方晓如直到时间到点,才冲进了门。换好衣服后,立在我身边轻声道:“我今天考问清楚了,他真没有女朋友。”

     当局着迷旁观着清,我不知道自己是否陷入迷雾,但我清楚地看道方晓如的迷失,而且我对蒋文林的为人越来越怀疑。我总觉着政府部门的人,眼高于顶,再加上杭州人的优越感,这样的感情很悬。

     如果只是为一时的高兴,这样的感情我宁可不要。我淡笑道:“你自己觉着好就行,感情的事别人也只是看到皮毛,不过一定要慎重。”

     方晓如圆圆地脸上,稚气未脱,却是行事老练,想必也不会出什么事。

     正忙着,有人惊唤道:“楚楚,你的花,天啊!九十九朵白玫瑰。”

     别人的羡慕的眼神,让我的虚荣心得到澎胀,快速签了字,捧着花,就怕自己大笑出声。

       都是年纪相仿的女孩子,叽叽喳喳地问个不停,连客人都好奇探来,我一脸羞色。方晓如似有所悟地指着我,贼笑道:“厉害,高手。”

     我不只她嘴里的高手是指华明宇,还是指我,掩饰心里的雀跃,淡笑道:“快干活吧,别被扣了工资。”

     大家这才笑着忙开,将花轻放一边,小心翼翼地仿佛捧着是华明宇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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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甩开他的手撅嘴道:“谁说要跟你谈恋爱了?”

    他明显一愣,神情淡然了几分,缄默不语。我的心一时乱了几分,甚至于有少许的后悔,为何就不能顺着他的意呢?

     楼梯口就要到了,终于忍不住微笑道:“你就不怕我欲擒故纵,也是个贪图虚荣的女人?你对我的过去,可是毫无所知。”

     他又露出了笑容,在昏黄的路灯下,凝视着我缓缓地道:“我相信你,更相信自己的感觉。你是不是曾经被人伤过,所以将自己深藏?”

    我惊问道:“你怎么知道?”

    话一出口,我觉着自己有点白痴,自暴内幕,眼眶为红,低头不语。

     他轻柔地将我揽进怀里,怜惜地道:“眼睛是心灵的窗口,第一次我就从你的眼睛里读到的悲伤,牵动我的心。楚言,相信我,我决不是伤你的人。”

    珠泪一颗颗滴落在他的肩上,不知是感动的泪,还是忆往昔的心酸的泪。

     在他的怀里感觉到从未有过的安心,仿佛飘飞的落叶终于回到大地的怀抱。轻声道:“我是一个把感情看得高于一切的人,你确定能接受这样的人吗?”

    他收缩了手,将我紧紧地抱住,郑重地道:“能,将你抱在怀里的瞬间,我觉得自己好幸福,也好自然,我真怕你挣脱,谢谢你!”

     被他一宣染,我的心怦然直跳,脸像是洗过辣椒的手,热辣辣的感觉。挣脱了他的怀抱,娇嗔道:“今天不算,漆黑黑的,像是在做梦,你肯定会赖掉。”

    他侧头轻笑,片刻才转头道:“原来你这么可爱,呵呵,好明天要是出太阳了,重新再来,只要你高兴。”

     我眉头微皱,撇撇嘴道:“看你表现吧,还有在公司里要装作不认识,可以吗?”

     他滑稽地敬了个礼,毕恭毕敬地道:“遵命,还有什么要求?”

     我侧头思索地道:“还有嘛,就是我申明在先,谈恋爱期间我是决不越那道坎的,从前不要,现在也不要。”

     他不解地追问道:“哪道坎啊?”

     我羞红着脸结巴地道:“啊呀,就是就是……不说了,你自己想吧!我回去了,要是让方晓如看见了,她一定又要调侃我五十步笑百步了。”

    他又轻笑道:“原来你平日里的坚强,都是一层纸,强装的。不过我喜欢你现在的娇柔,你的坚强由我负责。我明白你所说,慢慢培养的感情,才能稳稳扎根,上去吧,我听到关门声就回去。”

    我取出包里的钥匙,点点头,迅速冲上了楼道。早忘了疲惫,轻快而欢跃。打开了房门,重重一关,直到听到车发动的声音,才移步到自己的房里。

    躺在床上,合不拢笑口,傻傻地笑着。昨日的一切一切都已远去,剩下只有今日的美好。不管了,感情的事谁能说得明白,顺其自然,顺着心走吧!

    哼着音乐,边刷牙边望着镜中,快乐的面容又痴痴地笑了。从没感受到这样的快乐,仿佛自己挥动翅膀,在空中自由飞舞。或许自己从前总在付出,所以得到快乐也是有限的,最后才感觉到绝望。

    钟指向凌晨一点,方晓如还未回来。我昏昏欲睡,发了条短信给她,结果她又说不回来了,去看通宵电影了。

    感觉才刚刚入梦,却被一阵敲门声惊醒。头沉沉地,不情不愿地起了床,迷迷糊糊地道:“谁啊?”

    “楚楚,快开门,我小如!”

     门外传来方晓如的笑嚷声,总算回来了,幸亏我不是她妈妈,不然定好好的教育一二。我慵懒地打开了门,方晓如跳到我跟前,举了举手里的塑料袋,笑道:“楚楚,一起吃早餐吧,我帮你买了。”

     我打了个哈欠道:“我还要去睡会儿,你自己吃吧!”

    她依在我的后背,撒娇道:“楚楚,一起吃嘛,昨天让你好等,对不起了!”

    闻言我转身,凝视着她道:“小如,你跟蒋文林来真的,还是纯粹玩玩?”

     她眨了眨晶晶亮的大眼睛,兴致勃勃地道:“当然是真的,我现在才明白,男朋友就是要找比自己大的,我觉着自己就像个公主。”

     我一脸黑线,认真地道:“小如,你还是多了解了解才是,男人的话不一定都是真的,你们才认识一天,你了解他的为人吗?”

     方晓如不耐烦地道:“楚楚,你还这么封建啊,这年头好聚好散,男女平等,他未婚,我未嫁,我们现在两情相悦,这就够了。谁能担包以后,不是结了婚还离了的吗?”

     她大概已种了情花毒,劝对她来说,或许变成了妒忌。我淡笑道:“我去睡了,别让自己吃大亏就是了。”

     她嬉笑道:“你以为我傻啊,我什么都吃就是不会吃亏,放心吧,你比我老妈还老妈,不过谢了。”

     我拍了拍脑门,头还真是晕,我跟她也就相差三岁,竟有这么深的代沟,还真不明白是自己太老土,还是她太时髦。

     又去补了个觉,直到正午,才从床上拉了起来。想给家里打个电话,才发现手机里竟有五六条短信,全是华明宇发来的,平平淡淡地问候语,心里却暖暖地,顺手给他回了一条。

      拨通了家里的电话,听到妈妈的声音,我兴奋地道:“妈妈,我是小言。”

      妈妈激动地提高了嗓门道:“你在哪儿啊?最近都不回来了吗?没出什么事吧?”
我撤娇道:“妈,我能出什么事啊?要是在农村,孩子都几个了。妈

     我挺好的,我觉着南方很适合我生活,事事都很顺心!”

     那头一阵沉默,随即是爸爸急切的声音:“小言,你倒底是哪儿啊?跟爸爸也不能说吗?”

     我鼻子一酸,眼泪坠落下来,清了清嗓子道:“爸爸,我在杭州,我找到一份好工作,一切都很好,你们不要担心。”

     爸爸似松了口气,却似感概地道:“天意啊!小言啊,出门在外要处处小心,不顺心了,早点回来。”

     我娇嗔道:“爸,我会的,等我安定下来,你们退了休就来杭州吧,这里空气环境都挺好的。”

    “好,小言啊,你跟齐晖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他来过好几回了!”

     我心似被揪起,愤愤地道:“爸,你们别理他,我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了,他走他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

    爸爸叹息地道:“我们知道了,你也别太伤心,你还年青,等你到爸爸这年纪,这些事都只是皮毛小事了。那就挂了,常来电话。”

    我“嗯”了声,耳际传来了嘟嘟声。心情没来由的低落,望着白晃晃的太阳,一阵眼晕。刻骨铭心的伤痛,不知要伴随多久,我情愿不曾想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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