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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漠面对着这片古战场,
这是一个没有月色的夜晚,他站立在茫茫草原的古战场上,孤独的背影看上去有一种说不出的沧桑和落寞。
他开始吹箫。在我的这本书的读者里,很多人都知道,七皇子仪翔会吹箫,但是大家还不知道,其实林漠也会吹箫,他不仅会吹箫,而且还会吹柳叶哨,当柳叶声音响起的时候,清亮如同六月的江南,让人想起荷叶田田,渔舟自横的烟雨江南。
如果说仪翔的箫声是海。而林漠的箫声,就和他的人一样,沉静的像是一湖水。男人像湖水,那是一种温柔,和波澜不惊。那是属于江南才有的湖,柔情款款,浅笑吟唱。
然而今晚,林漠的箫声里,却虽也是江南的,但是,却让人想起了烟波让人愁的江南,箫声如雨,细细无声却离愁万千的雨,箫声里,压抑着若不细听,竟也听不出的伤感和压力。
玄武和青龙两个侍卫站立在他的身后,心中不禁有些讶异,因为,他们的主子,历来都是个面对任何困难都会微笑的人,他的心是清澈的,清澈的让人可以看到底,却又深的让人不知道究竟有多深。
从来没有见过他慌乱,
从来没有见过他无措,
也从来没有听过今天他这样的箫声。
“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箫声结束,林漠长身站立,轻声长吟。
“青龙玄武!”林漠叫,转过身来,面色平静,又成为了那个美丽丹凤眼的面容温润的男子:
“给我送出两封信去。”
(公主号外: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释义。“泉涸,鱼相与处于陆,相呵以湿,不若相忘于江湖。” 出自庄子的语言故事。意思是在一个干涸的地方,两条鱼靠在一起,用自己口中的一些湿气与水泡滋润对方,共度最后一分钟,不互相抛弃。今人断章取义,一直认为相濡以沫是一种美德,实质上在庄子的观念里,他一边感叹于相濡以沫,一边却认为,在一个要干涸的地方,两条鱼只能相互温润水泡慢慢死去,不如两条鱼各自奋力游走,在大江大湖中快乐生活,互相忘却。只要双方生活的快乐,宁愿相忘于江湖,其实,更是一种比相濡以沫更大的大爱。个人以为,呵呵,表砸我转头。好,接下来,快速进行正文。)
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很多天后,宝儿还会一直想到这句话,林漠说的,这句话。
而当她抵达了望龙坡的时候,她看到了满天的夕阳铺金陈灿,如同四处流淌的染缸里的颜料一样,是别样悲壮的红黄交错,铺展延伸望不见尽头的草海,叶尖上跳跃着无数星星点点闪亮的金光。
这个傍晚的阳光真的是太好了,映衬的人整个脸庞都蒙上了一层昏黄的光。
宝儿站在眠龙坡隆起的草丘上,前面不远的被不高的山围绕着的就是古战场,断壁残桓依稀可见,还有破败的已经不知道什么名字的亭子在半山腰矗立,蛛丝糊满了亭角,台阶已经被疯长的草掩埋。
宝儿眯起眼睛,望向那亭子,亭子里,似乎有身影在晃动。
林漠!她的心定了一定,加快了速度。
心不可抑止的跳动,然而,不安却更加深了,甚至,心底,竟有着说也说不出来的悲伤。
宝儿停住了脚步,警醒地望向四周,草原的风仍然如常地强劲,极目望去,这里地形起伏,寂静的没有一点声音。
太正常了,可是正常地却让她的心,反常地跳动。望着那个亭子里的身影,宝儿迟疑地叫出了声:
“林漠?”
那人缓缓地转过身来,银色的发带,墨绿色的绿松石,还有那双宝石一样的眼睛。
竟是呼韩邪!
他怎么会在这里!宝儿心中一震,望向一边的雄奴,他的震惊也是一点不下于他。而亭子的周围茂盛的草原里,也随着呼韩邪转过身来,涌现了雄奴的精兵。
“你就这么想逃离我吗?”呼韩邪的怒气无法掩饰,他的眼神越来越暗,伸出手来,他一把捏住了她的下巴,用的力道之大,禁不住地让她吃痛地皱起眉毛来。
宝儿皱皱眉毛,逃离?她倒是没有想过,她要的,只是两国停战。可是眼前的这个男子,却完全的会错了意。他看上去竟像是满口的醋意浓浓,而他的嚣张,让她连反驳的念头都没有了。
“哼,走!”他扣住她的手腕,力道大的一刹那她的皓腕上就已经是红色的淤痕。
宝儿冷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她知道,如果自己在这里要跟他再回去,出来,就势如登天。
“我没有要逃离,呼韩邪,我只是要见仪翔,制止这场战争!”
“制止?”呼韩邪猛地停下脚步,咬牙切齿:“你就真的只是要制止?”
他的目光凶猛地让她的心一哆嗦,宝儿一愣。
她的一愣,却刺痛了呼韩邪的心:
“哼,你休想!”呼韩邪说,冷冷地,一只手卡住了她的下巴,宝儿呼吸一窒,经不住地咳嗽起来。
“你凭什么有把握你可以制止这场战争?”
我凭什么?宝儿一呆。她不知道她凭借什么可以制止这场战争,凭着仪翔的爱吗?
“哼,你以为这场战争是你随便几句话就可以制止的吗?不,不可能!他就算是真的为了你才来这场大战,也是弓在弦上不能不发!而我们匈奴,更是不会输给任何一个汴朝人!而且他,可不是只来要你的!”
呼韩邪说,望着她越来越苍白的脸,他的心里竟不知道什么时候充满了一种痛苦的快感。痛吗?宝儿,我说的只是真相!
“汴朝的人,不会像你。”她冷冷地:“仪翔不希望看到战争流血,他不像你,阴谋诡计多端,杀人如草芥,随便就可以要了几个人的命。而且,你俘虏了我,不是为着的就是这一天,能用的到吗?”宝儿说,随着他手上力道越来越大,她忍不住地咳嗽起来。
“我说的不对吗?”她问,气息嘶哑:“要杀了我吗?”
他被她惹怒了,她知道。甚至看到了他的太阳穴边上跳动的青筋。还有他眯起的眼睛里,射出的冰冷的光,而他放在她脖子上的手,也在微微地颤抖,他的样子看起来,让人害怕。
可是,她要赌一次,用将不如激将。
“不杀就放了我。”她说。
呼韩邪突然笑了,一种无力奇异的表情,出现在他那花一般俊美的脸上:
“我想放了你”他突然松下手来,懒洋洋地笑容如同面具一样迅速地挂上了他的脸庞:
“可惜呀,现在晚了。”草原之鹰说,并且迅速的揽住她在怀里:
“汴朝人的阴谋诡计来了,你的利用价值还没有结束呢。”
周围,喊杀声起,眠龙坡突然出现了无数的汴朝的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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