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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遇乾隆之前世今生

楔子
“谢瑶池,如果你明天再迟到,你就不用上班了。”我正弓着腰从电梯里跑出来,准备以每小时一百二十公里的速度从主管门前掠过的时候,就听到一声厉喝。吓得我赶紧来个紧急刹车,抬头一看,跟前笔直站着年青美貌的女主管,我怯怯地直起身,苦着脸说:“亚露姐好。”她冷着脸说:“天天看着你不是早就是晚,我还能好吗?说说原因吧,昨儿是因为你家的窗帘太厚,又阴天,没见到天亮。今儿天不阴,怎么也没见到天亮吗?”
我故做无奈地说:“我妈昨儿从古董市场买回来一个大床,说是乾隆年间的,硬要塞到我房间,我房间就那么巴掌大的地方,放我一张小床就够挤的,塞这么大个东西,看着我眼睛都晕,就央求妈妈拿走,可妈妈坚决不同意。我睡不着觉,直到下半夜,才眯了一会儿,一睁眼睛就八点了,再穿衣服,再坐车,再……,就晚了。我向你保证,明天一定不晚了。”
女主管没好气地说:“如果我没算错的话,你已经向我保证五十八回了,听你的保证,心里没底。我也不要什么保证,反正我告诉你,新任的总经理明儿上任,你如果再晚了,你就等着炒鱿鱼吧。”
我赶紧赔着笑说:“我倒不管新总经理哪天上任,就是看着亚露姐这么照顾我的份上我也一定不能晚了。”周亚露看着我,忍不住叹了一口气:“你都二十几了,还这么长不大,也亏你怎么上了这几年的班,我看把你放到幼稚园里倒合你的意。”
我嘻嘻笑了笑,看着周亚露穿着一套米黄色的套裙,将身子裹得错落有致,脚上穿着一双米白色的高统靴子,裙子和靴子交接处露着一段雪白的腿,我献媚般笑着说:“同样的衣服穿在亚露姐的身上就是不同,昨儿我看见我们家楼下有个女孩,也穿了这么身衣服,那腰圆鼓鼓的,都挣开线了,那靴子穿在她那肥腿上,显得腿更像棒槌了。”我问:“亚露姐,这么热的天,穿着靴子,脚热不热?我听人说,夏天穿靴子,外面的空气进不来,不热,是不是真的?”
周亚露瞪了我一眼:“又贫嘴了,是不是这个月没扣你奖金,难受,跑这儿跟我磨嘴来了。快干你的活去吧。”说完皮鞋踩着地,回了办公室。
我平了平气推开办公室的门,同屋的尹嵩云笑着说:“你是一天不挨批,心里就难受?”我叹了一口气说:“批批有什么,我就怕她扣我奖金。”嵩云说:“你家里那么有钱,怎么又差你这点奖金了?我昨儿看见你嫂子,她说你这一个月就花了家里五千块钱。”
一听她提起嫂子我就烦:“哪儿又轮到她多话了。她平日里花天酒地的,以为家里的钱,都该是她的,我花一点,她就浑身扎刺一样。你不知道,我昨儿从旧物市场买了一张大床,说是乾隆年间的,那木料真是上等的老紫檀,手感光滑、细腻,雕工老道,外面浮雕描金画,就是周边镂的那些花,我看都没看见过,内镶老红木,而且还有和亲王手迹。”
    嵩云正在抄报表,听我说老红木,本来想写周亚露,跟着写了一个老红木,看着这三个字音没差多少,吃吃笑起来,我凑过去,她挡着不让我看,我硬抢过来,我也笑起来,她把报表放在碎纸机里,又拿了一张重写:“你屋里的东西,明儿开个古董店都行了,什么乾隆的碗,和亲王的砚,连那个镜子都是乾隆皇后富察氏的,还有那个扳指是魏佳氏的,虽说不怎么大,但是你带起来,倒真是好看,而且套在你手指上,倒像是按你的手指订做的一样。也不知道你和乾隆有什么关系,差不多东西都是他那时候的。”
我笑着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看了他那个时候的东西就特别喜欢也好像用得顺手一样。即使是唐宋的东西,我也未必看上眼了,所以我大部分钱都购置了这些。”
嵩云说:“你那屋子足足有五十平米,可是放了这些东西,就显得小了。你刚才和主管说你的屋子巴掌那么大,亏她没去过,要是去过了,还不把她气死。”
一想起昨晚买的那张床,心里说不出的舒服:“如果我说我买了一个大床,兴奋得一宿没睡着,她还不把我骂死,没办法,说妈买的。她才饶了我。”
嵩云说:“我说呢?伯母怎么也和你一样,买了一个乾隆的床,却非要塞到你屋里。就是你们家,空屋子也得有三个五个的,何必要放到你那儿挤?我看你说话越来越不用眨眼睛了。你昨晚睡那个床怎么样?睡觉用不用闭眼睛?”
我一听有些不好意思笑了笑:“昨儿买得晚了,还没搬上楼,在楼下客厅里放着呢?本来想找人直接送上楼,妈没让,说怪脏的,等今儿好好给我擦擦,再给我搬上来。没办法,我在楼下的沙发上将就了半宿,不买回还没什么,买回来了一刻也不想分开。”
尹嵩云说:“你这几年钻进古董堆里,可是却也不见你长大,都二十二了,还像十四五岁的孩子一样淘气。你们家就是有钱,也抗不住你这么折腾,难怪你嫂子生气?”
    她怎么又提嫂子?我苦笑了一下:“你也别提我嫂子,虽然我和我哥不是一个妈生的,但是我们却比一个妈生的还亲,可就这个嫂子说什么也不入我的眼,我看着她就烦。不怪人们常说,人不是因为美丽而可爱,而是因为可爱而美丽。”
我倒了一杯水,喝了一口,水有点热,含在嘴里还不见如何,可是一下肚,烫得我半天没缓过气,嵩云赶紧递了一杯凉水给我,我接过来喝了一口,我把她杯子里的凉水兑到自己的杯子,将空杯子递给嵩云笑着说:“我十二岁那年,我们全家去五台山玩,在寺里遇见一个和尚,他看见我就大哭,非要度我出家,说我将来有一场大劫,我爸我妈还以为他是个疯子,也不理他,他拉住我爸的袖子说:“施主,你不让你女儿出家也行,须记住我四句真言,来时有形,去时无踪。二百年事,前世今生。紫檀美玉,梦会蛟龙。人生万事,都在念中。”说完,就哭着去了,口里还说着“人死后,莫火化,到山中,找老沙。”我爸和我妈听了心里特别别扭,就带我回来了,说来也怪,自从那次以后,我就迷上了这些东西。我爸说也好,虽然花几个钱,终究比在外面野好,省得家里操心。”
我一进家门,眼前的物事还是双影的,我晃晃荡荡走到沙发前一屁股坐下,仰坐到沙发上,对着保姆秋月喊:“秋姨,快给我倒杯水。这个出租车司机开车的功夫实在棒,要是再多坐一会儿,我看我得魂游世界去了,险些把我老肠子老肚子都吐出来了。”秋月给我拿过拖鞋,把我的鞋脱下,换上,然后送回鞋柜里,又去洗了洗手,然后倒了一杯茶,放到我手上笑着说:“你不是不晕车吗?”
我喝了一口水,微眯着眼睛,说:“就是因为我不晕车,我才说这司机的技术高。我都不知道要是晕车的,坐上他的车,还不给吐死呀。多亏我当时晕晕乎乎的没记住他的车号,否则我一定得在网上给发一条,如果哪个想感受坐山车的感觉,请坐他的车,车号是………”秋月笑着说:“你还是快喝水吧。我看你呀,就是喝水也堵不住你的嘴。”
我嘴里含着一口水,身子吊在沙发上,如水的长发几乎都拖在地上。秋月叹了一口气,走过来:“小心把沙发弄仰过去。”我慢慢把手抬起来,想把身子撑起来,可是用了半天劲,也没起来,只得用手抓住沙发扶手,可是就这么一抓,沙发一个失重,真应了秋月那句话,沙发果然向后仰去。多亏秋月手急眼快,一伸手,把沙发拽住,我才没有摔倒。可是嘴里含的那口水,咕咚的一声,咽了下去,一下子进了气嗓子里,顿时咳嗽起来。秋月赶紧过来拍,咳得我眼泪都出来了。妈听到声音也从楼上下来,心疼地说:“怎么咳嗽了,用不用去看医生?”秋月说:“才刚喝了一口水,不好好坐着,呛的。”说着拿过杯子,让我又漱了一口,才止住些。
妈赶紧让秋月扶我上楼去睡一会儿,秋月笑着过来拉住我的胳膊,拉着我上了楼,一进屋,妈果然将原来我住的小床,搬走了,把新买的床收拾干净,上面铺了厚厚的席梦思床垫,床单和被子都换成新的。我一下子来了精神,也不用秋月扶,跳着上了床,秋月笑了笑,替我带上门,下楼做饭去了。
我喜欢大房间,所以就让装修的将原来两个房间打通,正中间放着一张大条案子,条案子是白樱桃木的,漆着白漆,底下有几个抽屉,抽屉里放着各色小物件,上面铺着一条杏红色亚麻桌布,上面绣着清代仕女图,形象各异,在桌子正中间垒着几方砚,和亲王的砚放在最显眼处,还有几个玉制的笔筒,里面全是毛笔。左面放着一个乾隆御制的宝瓶,瓶里稀疏地插了几支花,在靠东墙放着一个书柜,里面放着各种书籍,床放在书柜右边,床的右边放着液晶电脑。可嘉不喜欢我屋里的摆设,觉得土不土,洋不洋,她总说我西墙处的东西看不得,有富察后用的镜子,那拉氏用过的梳妆台,金佳氏用过的碗,高佳氏用过的梳子,还有巴林氏的头饰……。可嘉一想那些都是死了几百年的人用过的东西,她心里就觉得发悚,所以我的屋子,她很少进,我也乐得她离得远远的。
我刚躺下,忽然想起嵩云说我戴那个扳指好,就跳下床取了来,戴在无名指上,细腻白皙的手,顿时增色不少,然后上了床,衣服脱下来,往床边一扔,也许昨晚没睡好,头一沾枕头,就睡着了

连载呢 没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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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隆笑着说:“朕说过你赢了朕的棋,朕就封你做爱妃,朕得好好想想你的封号?娴妃、慧妃都有人了,再说你也不娴慧,白白糟踏了这名号。朕送你个号,送你个‘另’字,因为你和她们不一样,是另类。”
??我啪地把棋子往棋盘里一丢,赌气坐回椅子上:“不玩了。”乾隆见我翻脸了,仍笑嘻嘻地说:“不玩拉倒,谁愿意跟你玩一样,只不过民间登不得大雅之堂的东西,拿到宫里混吃蒙喝,朕的爱妃们个个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朕还是找她们下棋去,听高山流水遇知音。”
??王嬷嬷端了杯茶进来,她见我冷着脸,坐在乾隆对面,乾隆笑嘻嘻地看着我笑,愣了一下,乾隆侧脸看见她,脸立即沉了下来,身子向后靠了靠,努了努嘴,示意我站起来,我攸的站起来,那速度快的,乾隆沉着的脸,忍不住咧了一下嘴。
??我一副小媳妇受气的样子,站着,乾隆对王嬷嬷说:“把茶放下,出去!没有朕的旨意,就随便进来。朕看你是越老越没规矩了。”
??王嬷嬷急忙跪倒:“不是老奴没眼色,实是吴公公再三催老奴,说万岁爷用膳的时辰到了。怕误了时辰,饿着万岁爷。”我不得不惊诧她的功力,端着茶跪下,茶愣是一滴没洒,要是我用这招还不得把茶都泼到乾隆身上。乾隆没理她,我见嬷嬷高举着茶杯的手,有些颤抖,急忙走过去,接过茶,放到桌上。
??乾隆端起茶,喝了一口,噗地吐到地上,王嬷嬷早上刚帮我擦的地,被吐得满是茶叶沫子,乾隆扬手把茶碗摔到地上:“这是什么茶?朕只喝绿茶和孩儿茶,拿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来蒙朕,朕看你胆子越来越大了。”
??我被茶碗落地的声音,也吓了一跳,见乾隆铁青着脸,手重重地敲着桌子。王嬷嬷吓得体如筛糠,地上的碎瓷屑,绷到她的脸上,渗出血珠,我赶紧拿了笤帚,想扫地,乾隆没好气地说:“魏瑶池,客人在,主人不扫地,你难道想把朕扫地出门?”
??我急忙把笤帚扔到一边:“万岁爷是天下的主子,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何况这紫禁城?奴婢是怕碎瓷屑扎到万岁爷。”乾隆冷哼一声:“你巴不得扎到朕才好,你们合起来想害朕。”我低着头,闷声不哼,谁知道他哪根筋犯了,刚刚还好好的,忽然雷霆暴雨都来了。
??可怜的王嬷嬷,平常小心谨慎惯了,没想到今天好心送了一杯茶,倒挨了一顿骂。乾隆铁青着脸,用手重重地敲着桌子,把桌子敲得乱晃。我生怕他把桌子敲碎了,我没地方写字吃饭,我走过去,低声问:“万岁爷手痒吗?”
??他抬起眼看着我,我见他眼中都有血丝了,吓得我一缩头:“奴婢是怕万岁爷手敲坏了,这个桌子真可恶,万岁爷生气了,它也不变得软些,要是把万岁爷的手震坏了,奴婢一定把它送到御膳房烧火。”
??乾隆哼了一声:“不是你家的东西,你当然不心疼了,送到御膳房烧火?你知道这个桌子花了朕多少银子,这可是上好的紫檀木,能工巧匠精雕细琢而成。”
??我见他脸上有些笑模样,赶紧拉起王嬷嬷:“王嬷嬷,瑶池有些口渴,给瑶池倒杯水。”王嬷嬷急忙爬起来,用手擦了擦眼睛,对乾隆福了福,快速出去了,临到门口,一个趑趄,我的心颤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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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站在他对面,低着头:“虽然有两个座位,但是万岁爷在场,奴婢是万不该坐的。”
??乾隆抿嘴笑了笑,他翻开书,我偷眼看他,见他微蹙着眉:“你喜欢看棋书?”我刚才随便从书架上抽下一本书,根本没看清是什么书,装着看了两行,一个字也没记住,现在恍惚想起,是好象和棋有关,对于围棋我根本不是一知半解,而是一点也不懂。
??他抬头看我:“你喜欢下棋,朕也喜欢,陪朕下两盘,赢了,朕封你做妃子。”
??我苦笑着抬起头:“万岁爷,别说封奴婢做妃子,就是封奴婢做太监,奴婢也不可能赢。奴婢连黑子、白子是什么都不知道。”我本来想说封我做太后,忽见乾隆剑眉一挑,赶紧换了个字,手不禁捂向胸口,暗暗有些后怕,象我这样不经过大脑,随便胡说,真保不准哪天脑袋从脖子上溜走。
??乾隆叹了一口气:“人家生的女儿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可是老清泰生的女儿就什么也不会。”
??我不服气地说:“谁说我什么也不会,琴棋书画奴婢也是样样精通。可惜琴无知音之人,棋难逢对手,书无可用之笔,画无可画之物。”
??乾隆噢了一声:“如果你是虞伯牙,朕愿做钟子期;朕的棋艺虽不敢说是天下第一,但也可与你下一盘;书无可用之笔,朕请天下名匠与你做一枝;画无可画之物,那你就画朕吧。朕愿洗清双目,领教大才女的技艺。”
??我点点头:“奴婢愿领教万岁爷的棋艺。”我从书架上拿了棋盘,棋子,我抬起头:“万岁爷,围棋下起来太费功夫,奴婢想来个五子棋,围棋是占地多少论输赢,奴婢这个棋是让五子连珠,万岁爷执黑还是热白。”乾隆低着头:“朕执黑子。”
??我把五指棋的规矩和他讲了一遍,他拿着黑子:“朕倒听说民间有这个五指连珠,可是朕没下过。”我拿了一颗白子:“还有万岁爷没下过的棋,奴婢深感意外,那奴婢就不难为万岁爷了,让万岁爷选。”我文绉绉地来了一句。他瞪了我一眼:“朕虽没下过,但是和你下,闭着眼睛也能赢你几盘。”我就爱听他这句话,我笑了笑:“那就请万岁爷执黑先行。”
??乾隆老实不客气,拿了棋子下到中间,我也跟着下了一个白子,我心里高兴,不论在学校还是在公司,我的五子棋可不是盖的,没有九段,也有十一二段吧。我边下边气乾隆:“万岁爷的棋艺举国皆知,能跟万岁爷一起下棋,奴婢真是三生有幸。”
??我刚开始还给他点面子,走了三十几步,才让五指连珠,后来杀得兴起,总是十几步就将他杀败。乾隆纯属臭棋篓子,越战越猛,下了七八盘后,我全力厮杀,还在三十三步赢了他。我心里暗说不好,如果让他知道棋路,那不过一个星期,我就不是对手,下到第九盘后,在第三十五步赢了他,我推了推棋盘:“好累,今天就下到这儿吧,奴婢还有琴书画要展示,如果在棋上费太多的功夫,恐怕今晚上就不能展示其他的技艺了。”
??乾隆下上瘾了,非还要下,我说什么也不下,气得他把棋盘一推,我笑着问:“奴婢这棋艺如何,还请万岁爷指点。”
??乾隆拿着黑子,没吱声。我说:“如果万岁爷觉得奴婢棋艺高超,奴婢倒可再陪万岁爷下两盘,只是万岁爷以后不许说奴婢是白痴饭桶。”
??他立即来了精神:“人不可貌相,没想到你个小丫头片子,棋艺倒不错,不过朕有信心,不出半个月,朕就能胜你。”
??我赶紧摇手:“今儿下几盘,奴婢都奉陪,过了今儿,以后奴婢再也不下了。”我知道何用半个月,凭乾隆的资质,不出一个星期就能胜我,如果我想做常胜将军,就只有一个法,在他下不过我的时候和他玩,下过的时候,我就不玩了,他还怎么赢我。
??乾隆拿着棋子,抬眼看我,看得我直发毛,他忽然冲着我笑,笑着我一愣一愣的,乾隆说了一句话,我手里的棋子啪地掉到桌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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讽刺我还没什么,讽刺我们二十一世纪的青年智商就不对了,难道经过二百余年的文明洗礼,还赶不上你个老古董,真想问问他什么是电视,什么是电脑,什么是空调,什么是数码相机,什么是手机,估计这些东西拿出来,不吓他个跟头才怪,还跟我比聪明!我嘴上什么也没说,脸上露出不屑。
??被乾隆搂着透不过气,轻轻挣了挣,他还在笑,他的身子趴在我的肩头,几乎百分之五十的作用力都在我身上,我扛不动他,累得我直喘粗气,我用了十分力道推他,功力不怎么高,十分力道还是没推动他。既然推不动,我就采取后退,我身子向后退去,他也跟着我向前,险些把我扑倒。
??我求饶地说:“万岁爷,奴婢还是幼女,实在没力气扛着万岁爷,万岁爷就饶了奴婢吧。奴婢保证今后在万岁爷面前句句都说奴婢,再也不自称我了。”
??乾隆轻笑一声,从我身上抬起头,我赶紧向后退了两步,和他保持一定距离,警惕他再次扑过来,我好闪展腾挪,巧妙躲开。
??乾隆伸手拉住我的手:“怎么离我那么远?”我低声说:“万岁爷太沉了,奴婢怕扛不动。”他一听又笑起来,我瞪大眼睛看着他,没觉得我这句话有什么好笑。他一把将我扛上肩头:“你不沉,朕来扛你。”说着扛着我向摛藻堂跑去。
??我趴在他肩头,头向下,控得我眼睛发蓝,哀求他:“万岁爷乃九五之尊,这么扛着奴婢,让奴才们看见,有失大统。何况奴婢一界女流,被这么不雅地扛在肩头,有损奴婢形象。”他一晃,将我举高少许,吓得我眼睛一闭:“奴婢安全要紧。”他冷哼一声:“不怕伤大雅了?朕做什么事,谁敢干预,除非他不想活了。”
??他手腕一抖,将我抱到胸前:“这下怎么样?”我闭上眼睛,估计我的脸色不是发青就是发白,我绷紧神经,时刻警惕他把我扔到地上。和乾隆在一起,我都快成神经病了。
??进了摛藻堂,他把我放到地上,我整整衣襟。王嬷嬷、李嬷嬷看见乾隆都迎出来,跪地迎接,乾隆低声对我说:“你看人家,每次见到朕都下跪,哪象你,只象征性地屈屈膝,还老大不情愿。”我也低声说:“礼仪之邦就应该互相尊重,跪来跪去的,万岁爷又不能多长二两肉。”见他斜眼瞪我,我做个鬼脸,溜之大吉。
??进了次梢间,赶紧从案上拿了一本书,假装看书,免得乾隆一会儿进来啰嗦,我刚拿起书,还没看上两页,乾隆推门进来,他在我对面坐下,看着我看书,忽然问我:“朕问你,看书为了什么?”我放下书:“万岁爷说说看书为了什么,万岁爷为什么,奴婢就为什么?”
??乾隆拿过我手里的书:“朕为了国家,为了百姓。”这话我可不敢接,如果我也为了国家为了百姓,那不就是说我和皇帝平起平坐,忽然想起我现在就和皇帝平起平坐,屁股底下象有针一样,从座位上弹起来:“奴婢有罪,万岁爷恕罪。”他拿着书,看着我笑:“你怎么有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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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过来,手里拿着一枝金钗,明晃晃的直晃眼:“这是我前日大寿之时文武百官孝敬的,纯金打造,这上面的钻石都是稀世珍宝。一共得了两枝,送了皇后一枝,这一枝给你。”我一听是稀世珍宝,两眼立即放出光茫,一听说只有两枝,一枝给了皇后,心顿时冷了下来,这么好的东西,送给我?一个无名分之人,怎敢与皇后平分秋色,明摆着又是来害我的。
??我赶紧摇手:“这么好的东西奴婢不敢要,万岁爷给别人吧。”虽然嘴上说不要,但是眼睛始终没有离开那枚钗,真想摸摸那些钻石能有几克拉,要不是怕乾隆设计陷害我,这么好的东西,哪能不要?我咬咬牙,跺了几下脚,想走,但是被这枚钗诱惑着,没挪动步,真恨自己没出息,简直是要钱不要命。
??我吞了吞口水,乾隆收回钗:“你不要是吗?”我恋恋不舍地从钗上收回目光,抬眼望向他,见他满面怒容:“魏瑶池,你敢抗旨不遵?”
??我一把抓住钗:“仅遵万岁爷旨意。”我拿过钗端祥一阵,见钗做工极其考究,是一枚凤钗,上面的凤打造的极精巧,眼睛处及身上都是宝石镶嵌,特别是两眼的钻石,足有三克拉,我真想把凤钗放在嘴巴上吻一下,大喊一声:“发财了。”乾隆在身边没敢,高兴是高兴,还得装着。
??我把玩着钗,把它袖到袖子里:“万岁爷几时过的生日,奴婢身在御花园也没有礼物送给万岁爷,还讨扰万岁爷送奴婢礼物,明儿给万岁爷绣个香囊。”
??乾隆还是冷冰冰的声音:“姑娘的绣工朕早已听说,不敢愧受。”这么酸溜溜的,听得我浑身起鸡皮疙瘩。
??“奴婢已经跟王嬷嬷开始学绣花了,虽没绣出成品,想着也坏不哪去?”想着乾隆生日宴上的好东西,一定不少,自己白白错过了,心里有些失落。
??乾隆撇了撇嘴:“万岁爷的生日举国皆知,偏就你记不起来?”我皱着眉头想着,看过一篇关于乾隆的文章,把他定为十全老人,他的生日称为万寿节,是哪天呢,八月…八月十三,我惊诧我的好记性,因为哥哥考过我,问我乾隆的生日,当时我正在吃肯德基我说爱哪天,就哪天关我什么事,他说:“这个生日最好记了,离八月十五最近,都说初一娘娘十五官,他十三却是皇上,我也是十三,却只是个平民。”
??我不意思笑了笑:“万岁爷的生日是八月十三,当时奴婢也想给万岁爷过生日,可是万岁爷不想见奴婢,奴婢怕万岁爷见到奴婢吃不下饭。”
??我对奴婢词深恶痛绝,偷眼看一下乾隆脸上带着笑容,乍着胆子说:“万岁爷,为什么我得自称奴婢,这个称呼实在叫人不爽。字又多,又没什么意义。”
??他在我头上来记暴粟:“就你事多,怎么别人就不嫌麻烦。”弹的我眼前直冒星星,我捂着头:“昨儿个摔一跤还没好,今儿又打人家头,是不是看人家头脑聪明,嫉妒。”
??乾隆一听,扑过来把我搂在怀里,乐得喘不过气来:“你还聪明,你聪明世上就没有白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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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渴,起来想喝杯水,一拿茶壶是空的,我又退回床上,想叫王嬷嬷,又怕人嫌烦,都一样是奴才,何必总求人,忍了一会儿,渴得难受,又坐起身,看见十五娘娘送的水果还剩了一个梨,虽然不新鲜了,勉强可以解解渴,不禁想起红楼梦里晴雯临死前的场景,今时今日我又保尝不是如此,能解渴才是好水,真渴时又在乎什么好水好茶。
??吃了梨,披了衣裳出来,拿了壶想去打水,迎面碰见王嬷嬷,看我拿着茶壶,不好意思笑了笑:“怎么好,姑娘病着,还让姑娘自己出来打水,老奴真是该打。”
??我笑了笑,风大,用手紧了紧衣襟:“正好出来透透气,我又不是什么主子,总麻烦嬷嬷,心里过意不去。”嬷嬷接过壶:“什么主子奴才,万岁爷把我派过来,虽没明说,也是侍候姑娘的。姑娘不要客气了,以后有什么尽管吩咐。”
??看着王嬷嬷的背影,眼泪不争气地流下来,她那么大年纪每日还这么辛苦奔波。又站了一会儿,头很痛,手揉着太阳穴,转身往回走,秋天的紫禁城,已落叶纷纷,我走得很慢,肩上披的衣服,随风摆动,我放下揉太阳穴的手,拽了拽衣服,抱臂向前走去,仰头看了看天,依旧那么蓝,现在工业发达的城市,很少看到这么蓝的天,小时候常听蓝蓝的天上白云飘那首歌,还以为蓝天只有在边塞才有,北京的天就该是灰茫茫的。
??正走着一个明黄的身影撞入我的眼帘,他的身姿是那么挺拔,在现代这么站着,也是标准的军姿,我慢慢停下来,对他略蹲了蹲身,见他没什么反应,从他身边绕过去,走过他身边时,我的心还是战兢兢的,见他没理我,刚想加快步伐,他忽然一把抓住我的胳膊,吓了我一跳,身子向后一挣,衣服落到地上,我俯下身去拣,他一把把我拽起来。
??我抬头面对着他,看着他俊朗的面容,起初有一丝痴迷,他拉近我,我个矮,一下子被他拉进怀里。他拥着我,觉得他的怀抱很温暖,他的下巴搁在我的头上,我的双臂不由自主地环上他的腰,他喃喃说:“瑶儿还是个孩子。”
??忽然想起这个怀抱不是属于我的,如果我沉沦下去,受伤的只是我,在现代的二奶故事已经太多了,我不能说受害的是二奶,她们追求物质生活,充当着不光彩的角色,甘愿沉沦,这样的人我不会同情。我轻轻推开他:“万岁爷,奴婢有事,告辞。”
??他把我拉回来:“朕多少国家大事都可以放下不管,你能有什么事?”
??我淡淡地后退一步:“奴婢虽是无关紧要的人,也有奴婢当办之事。奴婢没有万岁爷的权利,没有呼奴唤婢的资格,但是奴婢和万岁爷一样,都是有血有肉的人,也有自己的人格。”
??他仍旧挡着我:“朕知道昨儿的话有些过分,所以今天推开所有的事来看你。”
??我头垂着,不想看他,眼不见心不烦,这样的男人不是自己敢爱的。留他的心只是一时,怎可能有一世之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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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腾地站直身子:“奴婢……奴婢……”乾隆饶有兴趣地看着我,我义正严辞地说:“天下人皆知,万岁爷是至尊至孝之人,太后老佛爷懿旨,如果万岁爷纳奴婢,老佛爷就不回宫,万岁爷忍心为了奴婢让老佛爷流落他乡?”
??乾隆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显然是没瞧起我:“象你这样的宫人事驾,敬事房没有文案记载,朕不给你封妃做嫔,老佛爷千里之外又怎能知道?”
??我不相信这样的话是从乾隆口里说出来的,原来一直觉得他尊重我,也一样瞧不起我,我不甘示弱地说:“这样的宫人多了,有我不多,无奴婢不少,想要奴婢事驾,奴婢誓死不从。”
??乾隆从龙书案后走出来,冷着脸站在我面前,我有一种压迫感,想要我做二奶?不对,那些妃嫔才是二奶,那我是什么,一夜情!
??我低着头,乾隆伸手抓住我的肩膀:“你好大的胆子,一而再再而三地与朕顶嘴,是不是想去内务府大牢里尝尝滋味?”
??他使劲地摇晃我,把我都要晃散架了:“奴婢也不想和万岁爷顶嘴,奴婢说了十几年我,总得给奴婢一点改嘴的时间吧。”
??他把我向外一推:“改嘴的时间?要是说一句我一个嘴巴子,看你能不能板住?魏瑶池,如果你再敢跟朕顶嘴,你就领死吧。”
??我被他一股推力,向后退去,到了门槛边,脚一绊,头向后仰去,我伸手能抓住门框,但是我的倔劲上来,偏不抓,头触地的一霎那,我灰心到了极点,头重重地撞到地上,随着意识的慢慢消失,我的心渐渐变冷。
??我醒来的时候,王嬷嬷坐到我身旁绣花,我愣忡忡地问她:“这是哪儿?”王嬷嬷放下手中的花:“姑娘怎么连自己的屋子也不认识了?”刚开始醒来我还以为我和她在檐下绣花,不小心睡着了,头昏沉沉的,用手摸了一下头,触处生疼,我皱着眉头:“王嬷嬷,我的头痛。”
??王嬷嬷慈爱地说:“摔了一跤,能不疼!亏得张太医是最好的太医,医治的及时,否则落下病根子,可是一辈子的事。”
??原来不是梦,是真的,乾隆冷冰冰的话,犹在耳边,我的心好象被蜂子蜇了一下,无端痛起来,我重新躺回床上,脸冲里,眼泪不争气地流出来,王嬷嬷说:“万岁爷亲自送你回来,今天后半晌还打发人过来问姑娘的病情。皇后娘娘也打发宫女给姑娘送了一些药。”
??我若有若无的声音:“是吗?替我谢他们了吗?”嬷嬷说:“谢了,还说等姑娘醒了,就去叩谢主子们恩点。”
??谢主子们恩点!我现在越来越发现我骨子里越来越重的奴性,他们给我一丁点的恩点,我就要感激涕零。我偷偷擦了一下眼睛,李嬷嬷进来,还以为我没醒,悄悄地问王嬷嬷:“还没醒?这丫头胆子越来越大,把万岁爷都气着了,听说要将她赶出宫,是皇后拦着,才做罢。”
??王嬷嬷冲她挥了挥手,我看墙上的影子看到了,我心里好笑,李嬷嬷赶紧住了嘴,和王嬷嬷闲聊起来:“起早,珞宪给姑娘送药,你给她拿了一盆什么花?”王嬷嬷说:“拿了一盆紫玫瑰,珞宪说皇后娘娘这几天身上不舒服,一直用药,想用玫瑰冲一冲药气。”
??李嬷嬷说:“药气可用香薰,花那点香气,哪能遮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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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女们忙不迭地进了屋,取了两件新的衣服给我拿出来,我笑着说:“不关她们事,是我不想换的,穿湿衣服防暑。”
??乾隆怒喝一声:“大秋天还降什么暑,赶明儿冬天给你穿单衫降暑。赶紧进屋把衣服换了,然后到西暖阁候驾。”他走到我身边低声说:“如果不想去她们屋换,到朕的西暖阁也行。”
??他话还没说完,我已经蹦到屋里了,走到门口,惊慌失措回头看了他一眼,见他正抿着嘴笑,他见我回头,脸又立即绷起来,又冷又酷。
??进屋换了衣服出来,然后去西暖阁,进屋的时候,乾隆正坐在龙书案前看东西,小寻子在旁边候着,乾隆脸上带着怒意,啪地将书一摔,吓的我一蹦,赶紧想溜。乾隆大喝一声:“你站住。”我立即站住,再也不敢往前迈一步。
??乾隆问小寻子:“这书是在哪儿寻的,什么人这么大胆子,敢在上面乱划。”
??小寻子躬身回道:“回主子,是在摛藻堂找的。御书房也有一本,被大阿哥借走了。”
??乾隆不耐烦地摆了摆手,示意小寻子下去,小寻子打了个千,倒退着出去,他关上门,我怯怯地站在原处,乾隆低着头冷冷地说:“站在那儿做什么,到朕这儿来!”
??我躬身说:“是万岁爷让奴婢站住的。”乾隆头也不抬:“朕让你到跟前来。”我慢慢地挪到龙书案前,乾隆问我:“今天看书了?”
??我点头哈腰地说:“回万岁爷,看了一本史记项羽本纪。”乾隆抬起头,我也正抬着头看他,他个高坐着和我几乎平视:“是不是狼爱上羊呀,爱得疯狂,谁让他们真爱一场。”
??“啊!”我张口结舌,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见乾隆寒冰似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我,我屈了屈膝:“万岁爷,不要用零度以下的眼光看奴婢,奴婢怕身上结冰。”
??乾隆冷哼一声:“你不是怕中暑吗,这会儿怎么又怕结冰了?朕问你,是不是你在朕的书上乱画,狼爱上羊,爱得疯狂,我看写这几个字的人才疯狂,简直是个疯子。
??我一听,原来是因为我在他的书上写了几个字,引起来的,先是骂小寻子,这会儿又来骂我,我低声说:“奴婢兴致所至,胡乱涂鸦,如果万岁爷心疼,奴婢明儿去买一本赔给万岁爷,保证上面一个字也没有。”
??“买一本赔朕?你能买起吗?这本乃是司马迁亲手所写的真迹,朕只在几个重要地方做了批语,你这手狗爬字,也敢登大雅之堂?”
??我一听,赔也不行,不赔又挨骂,真是左也不是,右也不是,我说:“是万岁爷说奴婢认几个字,让奴婢看书的,又没说不让奴婢写字,这会儿又骂人,司马迁写的难道是字,奴婢写的就不是字?谁说狼不许爱上羊,万岁爷又没下旨说狼不许爱上羊,奴婢写写,也不能算抗旨不遵。”
??“你不算抗旨不遵,就是跟朕顶嘴声挺大的。既然书赔不起,就把你赔给朕吧。今晚就别走了,在西暖阁伴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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