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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门

黄昏,巴黎的逢东广场,一个穿着名贵西装,看上去踌躇满志的中年男子自丽池酒店大门走出来等车。
  他一眼就看到对面马路有一个美女自时装店出来。
  凭他的生活经验,一公里外都嗅得出谁是美人,谁不是。
  这个年轻女子秀发如云,穿淡蓝色夏奈儿套装,身型苗条,胳臂是胳臂,腰是腰,一双长腿在短裙下显露尽本钱。
  谁,这是谁家的禁脔?长相这样姣好的年轻女子怎可能名花无主。
  来接他的车子已经驶近,可是他仍然贪婪地看着她,等她转过脸来。
  就在这个时候,有一群吉卜赛流浪儿从街角走出来接近她。
  中年男子立刻在心中嚷:糟糕。
  果然,那三四个衣衫褴褛的孩子走近她,伸手向她讨钱。
  她两只手都挽着购物袋,手袋挂在肩上,一时手足无措。其中一个小流氓欺侮她落了单,索性去抢她的手袋,并擅自打开,准备捞钱。
  中年男子忽然见义勇为,扑到马路对面,大声吆喝,赶走流浪儿。
  那群吉卜赛流浪儿不甘心,朝男子身上扔香蕉皮,终于还是拔脚逃走,无影,来与去,都像一阵风。
  他用英语问那女子:“没有事吧,可有损失?”
  一边蹲下,帮那女子拾起地上的名店购物袋。
  他轻轻说:“一个人出来购物,需当心呢。”
  他的司机大声叫他,他只是不理。
  女子抬起头来,他看到她五官,呆住。
  他女朋友出名得多,自诩识尽华裔美女,可是他还没有见过这样精致的面孔,如此水灵的大眼。
  他鼻子闻到一阵甜香,好色的他略觉晕眩。
  女子伸手替他扫一扫肩上遗留的香蕉皮,说法语:“谢谢,非常谢谢。”
  她自他手中接过袋子。
  他不愿放她走:“小姐,贵姓,可否喝杯咖啡?”
  她扬起头,那晶莹的皮肤在夕阳下像是半透明。他第一次了解到了秀色可餐这句话,光是看,手不动,也是享受。
  只听得她说:“我的车子来了。”
  他帮她拉开车门:“小姐,可以再见个面吗?”
  她微微笑,不回答。上了车,关上车门,车子绝尘而去,留下他惆怅地站在街上。
  这时,他的司机气乎乎过马路来。
  他问司机:“她是谁?她可是住在丽池酒店?”
  司机顿足:“刘先生,你的钱包!”
  他骤然苏醒,伸手去摸胸前荷包,立刻发觉外套里袋里的大叠现款、腕上的金表,以及裤袋里买来送女友的一枚粉红钻戒,全部失踪。
  “噫。”他失声。
  最重要的倒不是这些,最要紧的是一份合作建议书,他一直亲自带在身边,预备今晚见到那帮越南人时递上。是他的家属打算到胡志明市投资,费尽九牛五虎之力,总算搭到门路与越南人开会,不料遭到扒手光顾。
  前后不过三分钟时间。
  司机说:“刘先生,我已大声叫你注意。”
  “你为什么不过来拆穿她?”
  司机不敢出声。
  大家在这地头上找生活,坏人衣食,怕有麻烦。
  中年男子立刻回酒店去叫助手取合约副本。
  他一边烦,一边对那双水灵的大眼怀念不已。
  她会是小偷?
  只要她说一句话,他自动剥下衣服送上所有都可以。
  那刘姓商人的灵魂并没有归位。
  那女子上了车,立刻脱掉假发,换了衣服,卸妆,完全换了个样子,现在,她看上去像个女学生。
  司机笑笑说:“马到成功。”
  她答:“托赖。”
  她把从那男人身上捞来的东西摊开查看。
  将美金及法郎塞进裤袋,看一看那枚心型足有拇指甲大的粉红钻戒:“找尚彼埃脱手。”交给司机。
  司机转过头来接过。


[ 本帖最后由 名滟 于 2007-7-11 21:05 编辑 ]


还有类似的嘛
转战家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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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看到最后觉得这个故事也还是蛮好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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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战家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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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瓶讲什么?

她背着门口坐着,这样对孩子说:“我做你师傅好不好?从此,你叫我妈妈师傅,我把我所会的,全教你。”

岑宝生听见,呆住了。

金瓶继续说下去:“你听着了,不要相信男人。我的师傅因为误信一个人,两只手变成残废,那个人却又离她而去;我因为误信一个人,看,耳朵都不见了。”

她把软胶耳朵除下给孩子看。

岑园耸然动容,“呵”的一声,走近细细看那只假耳朵。

“记住没有?”

小岑园抬起头来,忽然发觉妈妈手中拿着她的项链,咦,项链在什么时候除下,她懵然不觉,小女孩大奇。

接着,一低头,手镯也不见了,也到了妈妈手中。

她笑出来,觉得这手法新鲜好玩。

金瓶问:“想不想学?”

她笑着点头。

“来,来摘我的耳环。”

小岑园伸手过去,除下金瓶的耳环。

“不,不够快,来,快一点。”

小岑园又再伸手,这次,快了许多。

“还是不够快。”

金瓶把耳环戴在孩子耳上,岑园精乖地伸手去捂住,不让金瓶得手,可是电光火石之间,耳环不翼而飞,金瓶看到孩子错愕的表情,哈哈大笑,把她拥在怀中。

她问岑园:“想不想学?”

岑园大力点头。

岑宝生听见金瓶轻轻说:“师傅会全数教会你。”

岑宝生低下头,不出声,也没有推门进去。过了一会,他轻轻离去,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连载已结束,谢谢关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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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刚刚好,小型飞机刚停下,舱门打开,岑宝生走上飞机。

他的朋友是一个中年太太,听到声音,转过头来:“宝生,从飞机上看下去,全是你的土地,传说你是美国第一大私人土地拥有者。”

岑宝生笑笑:“不是我,那是有线新闻电视网络主人塔端纳。”

那位太太感喟地说:“宝生,物是人非。”

岑氏点点头。

他们在飞机舱里喝咖啡聊天。

假使金瓶在场,她一定会认得,中年太太正是她熟悉的章阿姨。

“谁会想到其苓会烟消云散。”

岑宝生不出声。

“本来我看好金瓶,她最灵敏,也学得了其苓三成本领,可惜人大了心散,重伤之后,退出江湖,幸亏由你照顾她。”

岑宝生轻轻说:“她精神大不如前。”

“奇怪,小辈反而退的退,去的去,我倒是越做越有兴趣,欲罢不能。我们那一代,工作是终身事。”

岑宝生笑一笑。

“现在你可以放心了,金瓶已返璞归真,再世为人。”

岑宝生点点头。

“这里真是世外桃源。”章女士感喟。

岑宝生问:“最近忙些什么?”

章女士自手袋中取出一张中文报纸摊开来,只见全彩色大字标题,图文并茂,正是全球独一无二的香港报纸特色。

标题这样写:“珠宝展览首日即遇窃,三千万首饰不翼而飞。”

岑宝生点头:“大买卖。”

章女士却苦笑:“其苓在的话会笑我没志气。”

岑宝生取出一只公文袋交到她手中。

“宝生,金瓶与外人再无任何联络,你无后顾之忧,可以放心了。”

她收下应得酬劳。

岑宝生忽然踌躇:“我可是太过自私?”

“宝生,你未能保护其苓,一生耿耿于怀,这次郑重其事,也是应该。”

岑宝生说:“多谢你的时间。”

“宝生,祝福。”

岑宝生走下机舱,飞机门重新关上,他把章女士专程载来,不过是说这几句话。

的确是岑宝生吩咐章女士带照片给玉露看过。

他不想金瓶再受到伤害。

最重要的是,他希望金瓶余生在岑园度过,不再步她师傅后尘。

飞机飞出去,只剩小小一个黑点。

岑宝生回转大屋。

金瓶在什么地方?

他四处找她。

孩子们已经散去,花串留在草地上,只是不见金瓶。

他就到屋里去。

到了楼上,岑宝生听见絮絮笑语声,呵,他心里一阵高兴,久违了,金瓶这笑声是难得的。

原来她在楼上书房,他轻轻走上去看个究竟。

门虚掩着,小小岑园穿着白色长裙站在金瓶对面,宛若小天使一般可爱,她笑嘻嘻听金瓶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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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知道我们的规矩。”金瓶苦涩地说。

“什么规矩?”

“叫人放心,不是好事。”

岑一怔:“那么,下次换一句话好了。”

金瓶抬起头,看到天空里去。

蓝天白云,是个大晴天,双目受阳光刺激,不觉落下泪来,金瓶匆匆揉着眼睛进屋。

第二天接了小岑园放学回来,一进门,便看见胡律师坐在会客室。

岑宝生垂着头,十分无奈。

金瓶心中有数,她把孩子交给保姆,缓缓走过去:“可是有什么事?”

“岑太太——”胡律师也觉难以启齿。

“请说。”

他终于鼓起勇气:“狱中发生打斗,你的朋友不幸牵涉其中,伤重身亡。”

金瓶耳边嗡地一声。

她静静坐下来。

“事情发生得很突然……”胡律师本来想解释,但是聪敏的他又觉得在这种情形下,无论怎么都不能自圆其说,何用虚伪,他闭上嘴。

会客室里一点声音也没有,他们只听到园子里清脆的鸟啼声。

胡律师忽然很惋惜地说:“她终年二十一岁。”

这时,岑宝生问:“可要做些什么?”

金瓶看着窗外,过一会才说:“没有什么可做的。”

她站起来走到园子里去。

胡律师看着她背影,吁出一口气:“幸好岑太太不是十分震惊。”

不,岑宝生想说:你不懂得她。

但是他没有出声。

胡律师说:“我告辞了,有什么事,请即同我联络。”

管家送他出去。

岑宝生转头找金瓶,看见她在园子里与孩子们编花环,若无其事,与平时一样高兴。

岑宝生握住她的手。

金瓶把脸躲进他的手心里。

她就是为着这双大手与他结婚,他有力气、能力保护她。

他轻轻问:“究竟发生什么事?”语气不安。

金瓶想了一会:“这是一宗意外。”

岑宝生觉得有可疑之处,不过又说不上来是什么。

他喃喃说:“再过三五年,本来或许可申请保释,她只犯情杀,她对他人安全不构成威胁。”

金瓶不出声。

是他把孩子的照片交到她手中,叫她放心,既然如此,人家也只好叫他放心,用来换取幼儿的生活保障。她不在人世,也就是对他全盘信任,他一定会遵守诺言。

岑宝生是咖啡园主人,他不懂得那么多。

这时,保姆带着小岑园过来,孩子轻轻伏到金瓶膝上。

“妈妈,讲故事。”

“好,你要听嫦娥奔月,抑或是精卫填海。”

其他的孩子拍手:“说那猴子王的故事。”

岑宝生悄悄退出。

他坐上吉普车,驶出去老远。

在半小时车程以外,有一个停机坪,那里有朋友在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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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好名字,既自然又好听。”

不久,那小女孩由专人送到。金瓶亲自去接她。

短短几个星期不见,孩子头上生了一些癣,敷着药,穿着不合身的纱裙。

金瓶走过去蹲下:“你还记得我吗?”

那小孩凝视她,忽然点点头。

金瓶将她抱起来,紧紧拥在胸前。她体重比一般同龄小孩要轻得多,金瓶觉得她抱起的是童年时自己。

“请陈医生来一趟。”

金瓶把孩子带入屋中,同她说:“以后,这是你的家,”她像是对自己说话,“这个家,永远是你的避难所,外头无论怎样风大雨大,门一直为你而开。”

医生来了,细细替孩子检查。

结论是:“略有皮外伤,敷了药无恙,注意卫生饮食。”

金瓶不住点头。

“小小一个孩子,已经住过好几个寄养家庭,心灵一定受到震荡,需要好好照料。”

“长大后会有不良记忆吗?”

“她不会有具体记忆,但是内心可能缺乏安全感。”

金瓶一直抱着孩子。

她打了一通电话。

只有简单的一句话:“孩子已经在我这里。”

这是叫玉露知道。

她每日亲自照料这个孩子。

她们两个人成为伴侣,形影不离。

她亲自替幼儿剪头发修指甲沐浴,半夜小孩惊哭,她把她拥在怀中,不声不响,轻轻拍打。

岑宝生十分讶异,长年累月这样,绝非一时兴趣。

幼儿渐忘过去,日长夜大,头发乌亮,皮肤细洁,穿着蓝白水手服,像脱胎换骨,十分可爱。

一日半夜,金瓶蓦然醒来,一时不知身在何处,迷糊间坐着想了一会,记忆才纷沓而至。

她忍不住走到邻室,捧起小孩的脸,幼儿醒来,“咦”的一声。

金瓶轻轻问:“我是谁?”

孩子答:“妈妈。”

金瓶又问:“你是谁?”

孩子答:“宝宝。”

金瓶满意了,把孩子紧紧抱在怀中,又再睡熟,一直到天明。

她不知道岑宝生站在门边,把一切看在眼里。

为了腾出更多时间与家人相处,他把生意责任下放。

一日,他十分无意地向金瓶提起:“我差胡律师送了一张照片进去。”

金瓶一听,一阵麻意自头皮渐渐降落到手指尖。

她转动有点僵硬的脖子,轻轻问:“谁的照片?”

“小岑园的近照。”

“给谁?”

“我托胡律师带进去给她生母看,好叫她放心。”

金瓶耳畔嗡一声:“照片已经送进去了?”

“是,她看过之后,十分高兴,说了一句很奇怪的话,她说:我明白了。”

金瓶面色转为煞白。

“这件事,你事先为什么不与我商量?”

岑表示讶异:“我现在不是同你说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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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宝生耳畔像是打了个响雷。

呵,病了,像她师傅一样,受了伤,最终回到岑园来。

岑宝生十分庆幸有个地方可以给朋友休养。

他说:“立刻请陈医生。”

管家去了片刻回来:“陈医生在做手术,一有空马上来。”

他脱下泥靴,上楼去看客人。

只见金瓶和衣侧身倒在床上,背影瘦且小。

他轻轻走近,她没有醒转,做她这一行最要紧便是警惕,她一定是用过麻醉剂了,能够对岑园那样信任,他十分安慰。

他轻轻掩上门,吩咐管家:“到六福中菜馆去借厨子来工作几个星期,把看得到海景的房间收拾出来。”

他淋浴梳洗,刮清胡须,忽然嗤一声笑出来,自嘲地说:“老岑,做回你自己吧,大方磊落多好,反正再妆扮,也不会变成英俊小生。”

他坐下来沉思。

他们同门之间一定发生了重大变故,三个人原先形影不离,现在只有她一个人负伤出现。

陈医生到了。

金瓶还没有醒来。

陈医生有怀疑,立刻推开房间,岑宝生有点焦急,可是他随即看到金瓶转过身子来。

她瘦削面孔只有一点点大,不知怎地,脸颊有点歪。

陈医生细细问:“你什么地方受过伤?”

金瓶细细说出因由。

陈医生仔细替她检查,岑宝生越听越脚软,背脊叫冷汗湿透。

金瓶能够生还,真是奇迹。

说完了,她仰起头说:“想吃碗粥。”

管家刚好捧着小小漆盘上来。

陈医生与岑宝生走到书房。

他说:“这种手术当今只有三间医院做得到,病人再世为人,不过她需要好好接受心理辅导。”

岑宝生跌坐在椅子里。

“她用麻醉剂镇痛,长此以往,会变瘾君子,我会替她用电子仪器调校内分泌,让身体自然应付。”

金瓶就这样住了下来。

岑宝生第二个问题也没问过:你的师弟及师妹呢,仇人是谁,以后打算如何……

她不说,他也不问。

当然也绝口不提“你想住多久”,就这样,一直到结婚。

现在,她要领养一个小女婴,这已是第三代了,师徒竟与岑园有这样的缘分。

岑宝生见过金瓶对秦聪的款款目光,不不,他不会妒忌,很明显她已再世为人,那部分记忆,可能早已在手术中切除。

岑园开始整理育婴室。

幼儿用品由专人逐一添置,样版摊开来,金瓶总是选择比较简单实用、色素低调那种,与岑园格调配合,这一点,与她师傅大不相同。

岑宝生提醒她:“律师问,她叫什么名字。”

“啊,早已想好了。”

岑不觉好奇,笑问:“叫什么?”

“在岑园长大,就叫岑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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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冷了,她穿着一件镶狐皮领子的大衣,仍觉得寒气逼人,刚想走,看到一辆空马车,忍不住拉着岑宝生上车。

马夫给他们一张毯子遮住腿部保暖。

岑说:“那小孩长得同你师妹一模一样。”

“是她所生,当然像她。”

“将一个小孩抚养成人是十分重大责任。”

“我不接手,她也会长大,我已答应她母亲。”

蹄声踏踏,马车走过池塘,惊起几只孤雁。

“这么说,你是已经决定了。”

“我亦尊重你的意见。”

“岑园一向多孩童进出,添一个不是问题,将来你打算怎样向她交待身世?”

“将来的事将来再说。”

“其实还有折衷办法,把她寄养在一个环境比较好的家庭里,比由你亲手抚养更加理想。”

他不赞成。

金瓶微微笑。

“真想不到你会反对。”

“我在大事上颇有原则。”

“愿闻其详。”

“金瓶,这个孩子的生母杀死丈夫身陷狱中,你怎样向她交待?”

“也许,我的身世也与她类似,只是没有人告诉我。”

岑宝生叹口气:“既然你都衡量过了,我也不便反对。”

“我早知你不会叫我失望。”

她用双臂把他箍得紧紧,岑宝生又叹一口气。

岑园,从此一定多事。

第二天,岑宝生先起来,他与律师在书房见面,签署文件。

片刻金瓶跟着出来。

“今日已派人接她到儿童院居住,由专人照料,直至文件通过。”

“他们怎样评估这个孩子?”

“发育正常良好,聪明、善良、合群,愿意学习,笑容可爱。”

岑宝生点点头。

“她在监狱医院出生,”律师感喟,“一般领养家庭一听便有戒心。”

岑氏说:“那也不表示她不应有个温暖家庭。”

“岑先生岑太太,我很敬佩你们。”

岑宝生看妻子一眼:“我们回去等消息吧。”

金瓶轻轻说:“你同你那些朋友打个招呼,叫他们快些办事。”

岑宝生点点头。

他心底有难以形容的复杂滋味。

当年他邂逅她师傅,伊人没有留下来,他遗憾了十年。然后,她终于回头,但已经病重,他陪她走了最后一程。

一年前,最最令人意想不到的事发生了。

那一日,他视察工地回来,满身汗污,自己都觉得身有异味。吉普车到达家门,管家迎出来,告诉他,有客自远方来。

他一愣:“谁?”

“是那位叫金瓶的小姐。”

“他们三个人一起吗?”

“不,只有她一个人,我已招呼她到客房休息,她——”管家欲语还休。

“她怎样?”

“她很瘦很憔悴,仿佛有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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