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泪,轻轻滑落脸庞,双颊不知不觉浸湿,心底依然回荡着那个名字:明雪。像魂牵梦绕那般,仿佛在心里飘荡了上千年。幽深的回忆如苦酒,苦中带涩。上千年,上千年啊,岁月会让记忆凋落,如同花儿。眼中满是深邃,却再也穿不回千年的迷雾,过去的声息总也找不回,如同一个离家的孩子,忘了回家的路。心里只有明雪,那是事隔千年最永久的记忆,忘记它,除非死。死又何哀?也许能遇见满是泪的她,正站在村口的桥边,苦苦守侯。
??“唉!”幽幽叹息一声,像穿越了时空,一叹千年。
??面前的景物全部消失,汹涌的大海、漫天的黑暗,如来时那般,悄无声息躲进心底。是梦吗?还是,真实?但身上仿佛还残留着她的幽香。
??“咳!咳!咳!”一个老人在我面前不住咳嗽,偶尔用袖子擦一擦从嘴里咳出来的血。
??我痴痴地看着这个人,回想着刚才的一切,明明是在海里,为什么会来到这里?
??“咳!咳!黑帝斯。”老头说话了,打乱了我的沉思。我抬起头迷茫地看着他。
??“黑帝斯,你怎么了?”他竟然十分惊讶地看着我。
??我还是一脸迷茫。
??“喂,黑帝斯,你怎么了?你可别吓我?”老头儿慌了,伸过手来在我脸上重重拍了几下儿。“啪!啪!”
??“啊?!”我被牌醒。
??“校、校长?您、您这是……”反应过来的我马上为杜邦的狼狈相惊呆。
??“咳!咳!”他挥了挥手,阻止我要说下去。“什么都别说了。差点儿栽了。要不是我见机的快,恐怕就再也回不来了,我就永远变成了一个白痴了。唉!”老校长心有余悸地叹了口气,一屁股坐倒在椅子上,脑袋靠着椅背,半仰着头,陷入了沉思。
??我不敢打扰,小心翼翼看着他,心里头却回想着刚才的一幕幕。
??好半天杜邦才缓过神来,叹了口气开始说话。“唉!你真是个怪胎!刚才我用精神力进入你的心灵,一开始还挺顺利。后来,我本想用小股魔法对你进行魔法试探,我觉得那样比较安全,对你不会造成损伤。谁知道石沉大海,魔法发出去杳无音信。黑帝斯,我曾经用精神力进入过很多人的内心,对他们的内心世界我都看得一清二楚,不管是崇高还是龌龊。可是对你,我感觉你的内心就像是一个雾茫茫的大海,太广阔了,我却连咫尺的距离都无法看清。咳咳!”咳了两声杜邦又接着刚才的话头,“后来,我见小股魔法对你没有反应,就又逐渐尝试用大股魔法试探。这简直太恐怖了!你知道吗?我一点一点提升自己的魔法力,刚开始还害怕魔法施放太多会伤到你,后来见你完全没反应我就一下子把魔法全都放了出去。唉!别怪我狠心,我也是想试探一下你,我有分寸的。我集中全部法力,用精神力在你心里发动了一个九级魔法。九级魔法呀!那可是足以摧毁一个小镇的力量。但你的内心还是无动于衷,既无波澜,也无反应。我感到十分奇怪,多年的经验告诉我你的内心隐藏着危险。见没有反应,我决定退出来,想试试用别的方法。可正当我打算放弃,准备撤离之时,异变突生!”说到这里他用袖子擦了擦脸上的汗。袖子上原来被他沾上了血,没干,现在被他弄得满脸血乎乎,他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喘了几口气又继续说下去:“真没想到你的身体竟然如此奇特!太厉害了!正当我打算退出来的时候,魔法突然反噬(“啊!”我惊呼,深有耳闻魔法反噬的力量异常强大恐怖,总能把人撕烂。),所有的魔法都以我为一个点疯狂地向我打来。我真是自作孽呀!连我都不知道向你发出了多少魔法,嘿嘿,这次我终于尝到了被自己的魔法打击的滋味。不过幸亏我见机的早,一早就有准备,从一进入你心灵的时候我就给自己罩了一个九级的结界,天知道你小子身体里有没有封印,万一没有的话,我一个试探,你小子身不由己再给我一个反试探,那我一把老骨头岂不葬送在你小子的心灵里?还是那个九级的魔法救了我的命呀,为我挡住了所有的进攻。唉,可惜了那个结界,最后也被打得粉碎。”杜邦无限唏嘘地垂下了头,好像在为结界惋惜。“知道吗?打碎结界的不是刚才我施放的魔法(我一愣,赶紧竖起耳朵听),那是你的魔法!”
??“我的魔法?”我不相信地看着杜邦,难道我真的会魔法?
??“实在没想到,你体内的魔法竟有那么厉害!我的魔法和它们一比就像是小儿科。在你内心,我除了受到自己魔法的反噬外,还受到另外两重魔法的攻击。”
??“两重魔法?”我瞪大了眼睛,“这、这怎么可能?”
??“黑帝斯,不要再骗我了。”杜邦注视着我的眼睛,“你跟我说实话,你以前是不是修炼过魔法?而且还是黑暗魔法,属于最霸道的那种?”
??“我?魔法?”我摇了摇头。
??“当真?”看我诚实的表情他又接着说道:“怎么可能呢?这怎么可能呢?你身上明明有两重魔法的?”杜邦想得有点抓狂。
??“校长。”我不忍心看他难受便打算把我心底的一个秘密说出来:“我曾经失忆过。”
??“真的?”杜邦从椅子上一下子站起来。“我说呢,你小子不可能平白无故有那么高的魔法修为的,乖乖,那得有多厉害,最起码比我高出两个级别,岂不是魔导师一级的?可又不对呀?你很年轻呀,你是怎么练就的?”
??“呃……”
??是呀,照他所说我的魔法一定很高,可我这么年轻怎么会有那么高的魔法成就?我马上想到了我的过去,我比常人多活了一千多年,可能,是在那个时候练就的吧?难道我以前是个魔法天才?
??既然想不通我索性问他另一个我关心的问题:“校长,您说我身上有封印吗?”
??“有!”杜邦看着我的眼睛十分肯定地回答道,从他双眼中我看到了因为太激动而出现的血丝。“而且还有两重。”
??“两重?”我懵了。
??“一重是用来封印你的魔法,阻止它们释放出去,所以你纵然有天高的魔法值可还是不能使用魔法。另一重就是用来抵御别人对你的魔法进攻的。无论是谁,无论他用什么样的魔法,都不能对你造成任何伤害,你对魔法完全免疫。”杜邦说完像看怪物似的看着我,那眼神,居然还放着光,就好像发现了一件十分吸引他的有趣的东西。
??我的身体有那么奇怪吗?我暗自琢磨。“那要怎么才能破除封印?”想到被人下了封印我就心里不自在。
??“这个……”杜邦为难了,“很抱歉,以我的能力还不能破除它。”杜邦沮丧地道,看样子比我还着急。
??“噢。”我失望地答应一声,原本想着等我有了魔法以后施出来一定吓红月一跳。
??“不过你放心,”杜邦的眼睛又亮了,“我的朋友们在魔法领域都有很高的造诣,我们一起研究一定会有办法的。”
??“研究?”我眉头一跳,预感要倒霉。
??“砰!砰!砰!”门外突然传来敲门声,“校长,黑帝斯在里面吗?”
??“唉!我老了!”听到敲门声杜邦冲着门口感叹了一声,一挥手,突然变得很虚弱地道:“去吧,有人来找你了。”声音苍老了很多。
??“恩。”我会意地点了点头。把问题留给他吧,毕竟他是专家,要是连他都解决不了,我的一生只有武技可以依靠了。
??告辞一声我开门出去,背对着杜邦悄悄擦下了一颗流下来的泪,忘记了自己,我又很快想起了明雪。她是怎样一个姑娘呢?是否真有其人,还是只出现在梦幻里。她真的离我很近,感觉像贴着我的心,感觉,我们相识一千多年。
??门外,一个漂亮清纯的女孩,手里正拿着一张写有字的纸。沧月微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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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走哇!”沧月微雪在前面不住催促,我却十分不情愿地挪着步子,右手在后腰紧紧攥着钱袋。从宿舍里把钱取出来后我就后悔了,那可是一大袋金币呀,我拼着小命挣下的。虽说有言在先签订了借款合同,但心里还是不踏实,难道我的二百个金币就换来一张写有字的纸?
??沧月微雪带着我在城里东转西绕,自从来到圣京我还是第一次走这么远的路,况且周围又是两三层高的小楼,街道也是横七竖八,绕来绕去我早失去了方向感,突然觉得月亮升起在了北方。
??“到了。”沧月微雪在一个雕栏玉砌,门口挂满大红灯笼的三层小楼前停下。我仔细观瞧,好一处富丽奢华之所:大门洞开,足有四米多宽的朱门足足敞开着,里面人来人往,灯火辉煌,无数身着华丽服饰的人在里面穿梭,有男有女,每个男人身旁都有一个打扮妖艳的女子,花枝招展,妩媚千娇。
??门口车水马龙,不住有装饰精美的马车在门口停下,很快,门口站立的一个颇为精神的小伙子小跑着上前,开门,弯腰弓身,一脸恭敬地把车里的贵人迎进去,里面再过来一个美丽的娇娘,一手搭在来人的肩上,甜言蜜语,莺莺娇笑,放浪形骸,摄人心魄。
??我远远立在门口向里张望,豪华的装扮让我望而却步。凭直觉,这种地方不是我们穷人能来的。尤其看到里面放荡的女子,我的脸立刻红了起来。她们长相虽及不上小雨,但她们的一颦一笑,一娇一怒,都看得我心笙荡漾,尤其是她们放荡的笑声,让人抓狂。举目望去,大门正上方一块宽大的匾额:藏香阁。
??“走哇。”沧月微雪催促我。
??“是、是进去吗?”我有点胆怯地问。
??“那还用说,当然是进去了。要不我带你来这里干什么?”
??“可是,这里……”
??“这里怎么啦?你没看见有那么多人进进出出吗?”
??“可是,我、我总觉得这里不是我该来的。”
??“什么该不该来?这里人人都能来,只要你有钱。快跟我走!”沧月微雪来拉我的手,我赶紧躲开。
??“要不我把钱给你,我就不进去了。”我为自己开脱。
??“不行,我改主意了!既然已经来了,就应该见见我的朋友,好让人家当面感激你。”
??“这……没有必要吧。”
??“一定要的,快进去。”不容我再犹豫,沧月微雪硬把我拽进藏香阁。
??“呦,我说怎么今天早上的喜鹊闹得那么欢腾,原来是沧月小姐来了,哪阵香风把您给吹来了?”里面的人似乎和沧月微雪很熟悉,立刻有一个五十多岁的、脸上涂了厚厚一层脂粉,浑身香气逼人的半老徐娘迎了上来,还一把搂住了沧月微雪的胳膊,两个人显得很熟。
??“她还在吗?”沧月微雪没有理会来人冷冷地问。
??“在,在,好得很呢。”“徐娘”满脸堆笑。“东西带来了吗?”“徐娘”脸凑近沧月微雪问。
??沧月微雪冲我招招手,我了解,马上乖乖把钱递上来,内心一阵剧痛。
??“二百?”“徐娘”问。
??“你可以自己数数。”沧月微雪好像懒得搭理她,不住四处张望,似乎对这里的一切感到好奇。
??“不用了,不用了,我信得过你!沧月小姐嘛,整个圣京谁不知道沧月小姐的大名,尤其是令兄……”
??“哎呀,你有完没完?”沧月微雪显得不耐烦起来。
??“是、是。”“徐娘”知趣地闭上了嘴,伸手来拿钱。但眼看着浴血拼来的命根子就要转手她人,我的心里很是不甘,觉得委屈得慌,凭什么就要给她呀?我死死攥着,不撒手。
??“拿来吧!”“徐娘”一拽没拽动,竟然大庭广众之下咬着牙使出了吃奶的劲儿,还把一只脚蹬在了我的大腿上,借力使力。
??“就不给!”我也道,跟她对上了,毫没理会“徐娘”不安分的一只脚。
??“徐娘”拽了几次,愣没有拽动,这才忙抬头惊奇地看我,我也正瞪着她,心里又悔又恨,直到此时我才算明白当初哈格借给我钱时为何是一副异样的表情,感情借给别人钱的感觉真是痛苦,想必我现在的样子也和当初的哈格差不了多少吧。
??“小姐?这……”“徐娘”拽不动钱袋便向沧月微雪求助。
??“黑帝斯!”沧月微雪不耐烦地道,语气中带着责备。
??“我?”我瞥一眼沧月微雪,心知金钱势难保住,苦叹一声,只得千不该万不愿地松了手,深情地望了我的钱袋最后一眼。
??“咳!”“徐娘”将钱袋托在手里,冲我鼻子一唏,下巴一扬,一副挑衅的姿态。
??“妈的!”我暗骂一声。
??大概是经常干这种事,“徐娘”一掂钱袋心里便有了底,脸上的笑容更灿烂了。
??“人呢?”沧月微雪大小姐模样冷冷地道。
??“就在楼上!就在楼上!我带路,二位请!”说着还瞪了我一眼。
??“让钱压死你!”我暗骂道。
??“臭徐娘”带着我们上楼,一直来到三楼,一路上还不住有房间里传来不堪入耳的声音,我支起耳朵细听,有时像喘息,有时又像痛苦的呻吟,声声入耳,逗人心神,撩拨得我浑身发烫。走在前面的“徐娘”回过头来不怀好意地看了我一眼,沧月微雪的脸也悄悄红了。
??好容易熬过这段艰难了旅程,终于在最里面一个上了锁的房间门口停住。
??“就在里面了。”“徐娘”媚笑道。
??“还不打开?”沧月微雪显得有些心神不稳地催促道。
??“是,是。”“徐娘”点头掏出了钥匙。
??“谁?!”门“吱呀”一声打开,一阵轻喝带着警惕与不安传进我的耳朵。我赶紧张望,惊奇地发现一个秀丽的女子正手拿剪刀抵在自己的喉咙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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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想干什……微雪?”女孩看见沧月微雪,悬着的心立刻放下,剪刀掉在地上,朝沧月微雪扑了上去。
??“微雪!呜……”
??“杉菜!”沧月微雪含泪迎上,两人抱住,搂头痛哭。
??“杉菜!呜……你、你受苦了。你没事吧?他们有没有把你……”
??“别说了,快别说了。呜……你今天要不来,他、他们就……呜……他们说要把我卖给别人做小妾,我,微雪,我、我好怕呀!我……”
??“杉菜乖,别怕,我带钱来了,我、我这就把你救出去,以后咱们永远不来这里了。啊?”
??“我再也不要来这里了,我怕!呜……”
??两人痛哭,我听得一头雾水,什么作妾?什么好怕?身旁的“徐娘”却早已不耐烦了,一拿到钱她也对沧月微雪不怎么尊敬了。
??“我说两位,这钱也交了,人你们可以带走了,总在这儿哭也不是个事儿呀?我们还要做生意呢,要是搅了客人的雅兴那多不好呀!”
??她不说话则已,一说话沧月微雪噌地火了。推开杉菜,窜到“徐娘”跟前,指着她的鼻子怒问:“你,你不是说要等我有钱以后来领杉菜吗?你为什么说话不算数要把她卖给别人,还、还还要她给别人当小妾?你,哇……”沧月微雪越说越激动,手指不住颤抖,到最后自己先“哇”地哭出来。
??“微雪……”杉菜忙走过来搂住沧月微雪的肩膀,靠在她肩上哭了起来。
??杉菜长了一副瓜子脸,皮肤雪白,眉清目秀,一袭白衣衬托出她典雅脱俗的气质,优雅中带有贤惠。
??“呦!瞧您说的。”“徐娘”开始为自己辩解,“这也不能怨我呀。您想想,这么大一个大活人一连好几个月住我这儿,吃我的,喝我的,我还要伺候好她,我这儿可不是福利院,一天的开销谁给我报呀?要是都像杉菜这样,两天我们藏香阁不被吃垮了?”
??“你……”沧月微雪气得说不出话来,伸在半空中的手指不住发抖。
??这下儿“徐娘”更得意了,一甩脖子接着说道:“沧月小姐,本来呢杉菜她爹欠我们这儿一屁股债,这区区二百个金币是还不清的,就算再把杉菜卖了也抵不了她死鬼老爹的债。我这可是看在令兄的份儿上卖沧月小姐一个人情呀。自古道: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沧月小姐也别怪我把杉菜抓来对她不好,我这也是被逼的。没办法呀。上头看的严,我放出去的债我要是不收回来我可就要吃不了兜着走。这是换了我,要是别人,早就把杉菜给高价卖了,我可是一直在上头面前替杉菜求情呀,这才保住了她,等着您大小姐拿钱来赎。我就算没功劳也有苦劳呀。沧月小姐您也别恨我。我希望呢,沧月小姐出去后念在我照顾杉菜几个月又管吃、又管喝的份儿上不要找我的麻烦,以令兄的势力,要捏死我这么个小蚂蚁简直是易如反掌,我就求沧月小姐能放我一马。”
??“徐娘”不愧是人精,巧舌一翻把自己说成是好人,把扣押杉菜说成是管她吃喝,把出卖杉菜说成是被逼无奈,天经地义。她的眼神就是这么表达的。虽说是在求沧月微雪不要找她麻烦,可脸上丝毫没有乞求的神色,倒是眉目含笑,像是在耍着沧月微雪玩儿。
??沧月微雪明知“徐娘”是在强词夺理,可就是不知道如何反驳,只将手指架在空中,指着“徐娘”,一连串的“你、你、你……”
??事情到这里我也就明白了大概,原来是杉菜的父亲欠了藏香阁的钱,无力还债,藏香阁就把杉菜抓来抵债。沧月微雪得知后多方营救,要藏香阁先不要动杉菜,自己想办法筹钱。可藏香阁的人不守信誉,见沧月微雪久没送钱来要把杉菜卖给别人做小妾。幸亏今日沧月微雪向我借到钱,要不然后果真的不堪设想。
??“恩。”我暗自点头,庆幸来的及时,要不这么好的一个姑娘就被糟蹋了。虽说钱花了,但值了,救了人家,心里上多少有了点安慰。看来沧月微雪这家伙也不简单,要不为什么“徐娘”会对她必恭必敬呢,还说什么“看在令兄的面子上”,沧月微雪大有来头,应该不是那种欠钱不还的人吧。
??我正在这边胡思乱想,忽听“哐啷”一声大响,门就被重重掀在了一边。我心一跳,回过头去,一个趾高气扬、相貌英俊但带点玩世不恭模样的年轻人正站在门口,十几个大汉围着他,将门口死死堵住。
??沧月微雪眉头一皱,眼皮跳了几下儿,一把将杉菜拉到身后,冷冷地冲来人问道:“你们要干什么?”
??刚一见到来人的声势,杉菜就已吓坏,以为对方要把自己抢走,马上收住哭声,紧紧抓住沧月微雪的后衣襟,不安地看着门口。
??“徐娘”却是脸色一变,暗道:“不好!这位爷怎么来了?他不是存心给我找茬儿吗?两边人都不好惹,若是因为杉菜这个死丫头起了冲突,他们的长辈追究起来我可要倒霉。”想到此处她忙一脸堆笑地迎了上去。“呦,我当是谁呢?原来是重山不忍公子,是哪阵香风把您老吹来了?”说着将胳膊搭在重山不忍的肩上,半个身子靠了上去。
??那叫重山不忍的所谓公子吸了吸鼻子,闻了闻“徐娘”身上浓烈的胭脂水粉味儿,脸突然一翻,冷不丁将她推开,一扬脸,从鼻孔里出气道:“干吗?嘿嘿,大爷我来这儿当然是找娘们了,不然你说我还会干吗?”说完阴阴笑着打量沧月微雪,目露猥琐。
??“你……”沧月微雪气结,藏香阁从来干的都是买卖姑娘、出卖肉体的勾当,她一句话就让人家占了上风。背后的杉菜吓得闭上了眼睛,泪珠一颗一颗地往下落,攥着沧月微雪衣服的手更紧了。
??“怎么着?”重山不忍可没那么好脾气,大概是养尊处优当大爷惯了,眼睛里容不得半点沙子,更容不得有人对他无礼。
??“他妈的!你是哪跟葱,敢这样对老子说话。你,”他一指“徐娘”,“不是说好把杉菜卖给我吗?这是怎么回事?他们是谁?怎么会在杉菜的房里?”
??“呃、这……”“徐娘”一时不知如何回答,眼珠子一转,马上有了瞎话。“是这样的,重山公子,这位是杉菜的家人,想要把杉菜赎回去。您看,这钱都给了……”
??“什么?!”重山不忍不高兴了。“他妈的!老子的女人都敢抢?告诉你们,杉菜已经被本大爷看上了,从今往后,她生是重山家的人,死是重山家的鬼!阿二,给钱!”头也不回就吩咐手下付钱,蛮横可见一斑,完全把杉菜当成了一件货品,还带着强买强卖的性质,更不把面前人放在眼里。
??“你们想干什么?”沧月微雪眼睛一瞪,跨上一步,手指成兰花状,似要出手。杉菜也被带得往前踉跄了一步,后重重撞在沧月微雪背上。
??“别,别。”看要出事“徐娘”赶紧凑到重山不忍近前,低声下气地求道:“重山大爷,我双倍返还您的定金还不行吗?求您老放他们一马吧。对面那个女的可是大有来头的,她是……”
??“去你妈的!”重山不忍话也懒的听,一扬手随手一巴掌重重掴在“徐娘”脸上,“啪!”“徐娘”被打坐在地,巨大的力道又带着她的头重重撞在地上,“砰”一声响,“徐娘”就不醒人世。”
??“练家子。”看重山不忍出手,认出对方不好惹,沧月微雪加紧了魔法吟唱,一团淡紫色的薄雾若隐若现出现在她捏成“兰花指”的右手上。
??“这是什么魔法?”我暗自琢磨。
??“小的们!”重山不忍一喊。
??“有!”众手下精神一震。
??“给我把杉菜抢了,把那个漂亮娘们也带走!”
??“是!”众打手回答一声,鱼贯从门口进入,向沧月微雪包抄过去,重山不忍一副好整以暇的姿态,“哗!”大冬天摇出了一把满是鲜艳菊花的白纸扇,附庸风雅地摇了起来。
??“微雪!”杉菜恐惧地看着对方,不住地摇着沧月微雪的衣服,口里尽管喊着:“我不要跟着他!我不要做人家的小妾!我怕!我怕!哇……”
??沧月微雪脑门冒汗,偏偏心神受扰,这该死的魔法怎么也聚集不起来,看对方一副副气势汹汹的样子,打手们也似身怀武功,今日恐怕讨不了好去。
??她冷冷盯着一步步包抄过来的打手,心中有些害怕,玩儿近身战,魔法师总是要吃亏,何况对方人多势众。她的心绪更加不宁,魔法的收集愈加缓慢。突然,她身体微微一震,像是想起了什么,脸上的神色略显轻松,居然放弃了魔法的聚集,猛一抬手,一指重山不忍,尖声叫道:“黑帝斯,打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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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重山不忍一愣,被沧月微雪搞得莫名其妙,眼珠子一转,这才看见站在一边的我。其他打手也把目光锁死在我的身上。
??“啊?”我也同是一愣,想不到当此关键时刻沧月微雪竟拿我当挡箭牌。“好机灵的一个丫头!”我心道。
??“嘿嘿嘿嘿。”我一阵狞笑,刚才的一幕早已看在眼里,也早就看重山不忍他们不爽。他奶奶的,重山不忍那小子气焰如此嚣张,霸女又欺人,这种人渣人见人踩,就见不得这种人活在世上,一看就是仰仗老子的势力在外面横行霸道欺压良善的主儿,天下人得尔诛之。
??“哗!”重山不忍一收纸扇,指着我不屑地道:“你又是什么东西?滚一边儿去!老子没工夫搭理你。”
??“嘿嘿……”我还是狞笑,“小子,竟敢当着我的面强抢民女,你当我不存在呀?”
??“去你妈的!”重山不忍才没那么好涵养,“上!给我宰了他!我要拿他去喂狗!”
??“呀!”早有打手看我不顺眼一抖胳膊冲上来。
??我要是让你拿去喂狗我就不叫黑帝斯了。“去你妈的!”我火儿更大。衫菜的悲惨深深印在我的心里,从没见过一个女孩哭得如此可怜。普天之下又不知有多少像她一样的人在饱受着摧残。一想到这里我的火就蹭地往上涨。
??这次再不留情,对坏人仁慈就是对好人残忍。长腿踢出,正中来人裆部,“嗷!”那人惨叫着跳了起来,捂着裤裆又马上直楞楞躺下。
??“啊?!”其他人见我下手如此卑鄙,禁不住一愣。沧月微雪也稍稍皱眉。
??“弄死他!”重山不忍下狠话,发疯似地冲我咆哮。
??“呛啷!”“呛啷!”对方抽出了兵刃。
??“嘶。”我舔了舔嘴唇,暗黑斗气一下子喷出,“轰隆”,我竟能听见隐隐的轰隆声,莫不是我的暗黑斗气又有进步?我试着操作,能感觉斗气的运用更加娴熟,也更觉有力。它突然变得可以一下子消失,也可以骤然冒出,充满我的整个身子,填充整个房间。瞬息之间我的暗黑斗气已经收放了二十多次,每一次活动我都能感觉力量在悄悄增长。这是怎么回事?我平时没有修炼呀。而且我能感觉,在我体内有一种东西在蠢蠢欲动,轻微震颤着我的身体。每一次震动都有一种说不出但却非常熟悉又少得可怜的几乎可以用微不足道忽略不计来形容的东西从震动所产生的缝隙中渗出,这又是什么呢?然而,很快的身体内另一股莫名其妙的东西排山倒海袭来,将奇异的震动压制得死死的,两种东西将我的身体当作了战场,展开了殊死的搏斗。但对我却没有影响。我的身体竟神奇至斯。
??房间内气氛诡异起来,人们突然感觉眩晕,脑袋忽冷忽热,又紧又涨了二十多次,那感觉就好像有人拿着铁锤在重重敲击他们的头颅。大家像一下子掉进了冰窖,浑身被阴寒侵蚀,蚀骨浸髓。平白无故他们心里都蒙上了一层恐惧,像死亡临近。衫菜颤抖得更加厉害了,脸像纸一样白。她首先抵受不住我的死亡气息与已经变了质的暗黑斗气。
??“杀!快杀了他!”重山不忍怒吼,他已经觉察出了事情的不妙。身前的这个一身臃肿棉衣的平凡年轻人给他造成了从未有过的压力。“他绝不简单。”重山不忍心里反复念叨着这句话。“这小子会使魔法!小心!”他提醒手下,脚却往门口移了移,摆出了逃跑的最佳姿势。
??“并肩子上啊!”有打手反应过来,抡刀抢上。这些人远没有他们的主子精明,看不出个眉眼高低,一味的低头抢上。
??我本在思索身体之迷,忽听得呼呼风响,不及多虑,闪身随手一巴掌击在那人下巴上,“喀啦啦”,下巴脱落、骨折,牙齿尽碎。
??“躺下!”又有不怕死的冲上,这次剩下的打手壮着胆子全部冲上来。
??“小心哪!”沧月微雪为我担忧。
??“你们也都躺下吧!”我大喝,跳起一人多高猛然出腿,“砰砰砰”每一脚都重重踹在对方的脸上。
??“啊!”“啊!”“呃!”“呀!”十几个惨叫同时响起。沧月微雪和重山不忍惊奇地发现我在半空中缓慢地转了个圈子,竟神奇地从一个地方平平地移动到另一个地方,缓慢出腿,收腿,就好像在飞,然后又轻飘飘飘回到原来在空中的位置,还停留了一小会儿。每一个动作都是那么平稳,娴熟,悠闲,散步一样简单,但被我击中的人都炮弹一样同时向四面八方射去,落地后才各发出惨叫,之后痛得全部晕过去。
??“你、你……”重山不忍吃惊地瞪着两只眼。他自幼习武,更得名师指点,也见识过不少高手,但似这样的怪异武功,他还是头一次见到。凭直觉,我不好惹。
??“你、你给我等着,我叫人来收拾你!”重山不忍留下狠话,苗头不对想要开溜。狗仗人势的杂碎都是这副德行。
??“想走!”我得理不饶人。把人都快逼死了,就想这么一拍屁股走人?天理何在!足尖一点,轻飘飘向重山不忍飘去,左手变爪抓他肩。
??暗黑斗气果然了得,聚于双足竟然可以腾空。
??“去你妈的!”重山不忍垂死挣扎,听我话锋不对也不管后面有没有人纸扇就向后猛插。这小子临敌经验颇丰。
??“找死!”我怒喝,打败了还敢这么嚣张。左手疾抓纸扇,右脚踢出。恰在此时重山不忍右腿也要后踹,瞅准时机,暗运暗黑斗气于右腿,“去死吧!”一声冷喝,冲重山不忍右腿踢去。“砰!”一声轰然大响,两腿相撞,关键时刻我疾收暗黑斗气,万一踢死人麻烦可就大了。饶是如此,重山不忍还是像一个皮球一样被我踢飞,惨叫一声“妈呀”,在右腿“喀啦啦”声不绝中,整个人向对面门上射去。“咚!”一声撞门而入,又是“砰”一声不知撞在什么东西上。“啊!”对面传来一个女子凄厉的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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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里闹事?”“哪里闹事?”楼上这么大响动早已惊动了楼下,“咚咚咚”,有不少人踩着楼梯向这里拥来。
??“快走!”沧月微雪招呼一声,却眼现感激。
??我不敢停留,天知道会有什么麻烦。抄起屋里的桌子和被褥,没出门之前先往有人声的方向扔去,扰乱对方。
??“走!”我疾道,顺手又拽住两个晕过去的人抛出,在对方的一片哎呦惨叫声中闪进了对面的房间。出口被人堵住,只有暂来这里避一避。最危险的地方往往是最安全的。
??“啊!”沧月微雪突然一声惊呼,粉脸霎时变红,原来她也看见了床上赤身裸体的一对男女,重山不忍死狗一样地趴在地上,晕了过去,床沿凹进去一大块。
??“你、你要干什……”没等裸体男人再说什么我就冲上去赶紧将他敲昏,随手用被子将他盖住。
??“你们、你们要干什么?”下半身捂在被子里的女人战战兢兢地问。
??“别怕。”我克制着自己不向她乱瞟,忙着把衣架上的一堆衣服塞到她胸前。了解了藏香阁的性质,我对这些女人都有了一些同情,她们大多是一些可怜人。
??沧月微雪已经将门关上。
??“怎么办?”她问。事情闹大,她心里多少有些害怕。重山不忍的底细她是知道的,可自己的亲哥哥能保护自己吗?别忘了上面还有个一家之主的嫂嫂。
??我一皱眉,打了人事情确是不好收场,况且对方看样子不是名门就是望族,不好惹。若是我一个人,大不了一走了之,但身边还有两个女孩,我得仔细琢磨琢磨。
??“怎么了?”“怎么回事?”“出什么事了?”门外开始吵吵,周围房间里的人一听楼下上来了人这才敢壮着胆子出来看看,又恢复了平日大爷的模样。
??“呀!这、这是谁干的?”一个人的嗓门最大。
??“金爷快看,”另一个声音道,“那不是徐娘吗?”
??“快,快把人救醒。”那个叫金爷的道。
??门外一片忙乱。我本能地竖起耳朵,听得真真切切,门口不住有人来回走动,有人被从对面房里抬了出去,周围还有不少人在议论纷纷。
??“各位,”是那个叫金爷的人。“抱歉打扰了大家的兴致,我代表藏香阁向大家道歉。”
??“金老三,这是怎么回事?”一个威严的声音。
??“呦,是虎爷。真对不住了,打扰了您老。”那个叫虎爷的显然很有身份。
??“这抬出去的都是些什么人?”虎爷问。
??“回虎爷,这个小的们正在调查,好像几个小流氓闹事,您放心,我们会立即处理好这里的事情,保证让您玩的满意。”
??“恩。”虎爷满意地点了点头恩了声。“大家都散了吧,啊,回去各忙各的吧。”虎爷似乎很有威望,经他一说围观人众开始离去,但免不了几声议论。
??“哎呦我的天啊!”就在人们渐渐散开之际,但一声呼天抢地的声音突然传来,如杀猪般。本就抱着看热闹心理的人们又马上掉转头,迅速地聚拢来。更有人好奇的要进去看个究竟,但都被站在门口的大汉拦下。
??“啪!啪!”就在“杀猪声”刚响起没多久,金老三立刻蹿进屋子照着那人“啪啪”就是俩耳光。
??“混蛋!都什么时候了还哭?”
??能哭出那么大响声的不是别人,正是刚刚被弄醒的徐娘。她被金老三狠狠的两巴掌掴蒙了,竟呆楞楞地看了金老三半晌,最后“扑通”一声晕在地上。
??“带走!”金老三怒喝,两个大汉拉死狗一样的把徐娘拉走。
??“没事了,没事了。大家散散吧,散散吧。今晚搅了大家的雅兴藏香阁实在抱歉,今天大家所有的花销全算在藏香阁身上,大家玩儿的痛快!”
??“噢!”听见有便宜可占,几个小年青忍不住欢呼,但很快遭到其他人的白眼。来这里的人非富即贵,岂会在乎那几个小钱。
??人们很快散去。
??“怎么办?”待围观的人们散尽后沧月微雪低声问我,眼现焦急。衫菜更是一脸惶恐,睁大惊骇的双眼。
??我把头扭向床上吓得瑟瑟发抖的那个女人,她还在不停地抖着。
??“这里还有别的出路吗?”我问她,尽量把声音放得柔和,怕吓着她。
??她颤抖地看着我,没有回答。我正要再问,突然传来一阵敲门声。
??“笃笃!大爷您起来了吗?”一个声音在门外响起。
??对面已经天翻地覆,这里却毫无动静,难免不让人起疑。
??“怎么办?”沧月微雪向我投来问询的眼神,衫菜身上开始发抖了,手摸向了沧月微雪的衣角。
??我转向床上的女人,想让她代我们应付几声,却发现她已经害怕得用被子捂住了头,露出光溜溜的一大截身子。
??“女人!”我暗叹一声,无奈地摇了摇头,却看见沧月微雪往前一纵正要蹿出去。我赶紧把她拉住,“别冲动。”打架我不怕,就怕给红月惹麻烦,她还要在这里上学呢。
??“大爷,您起来了吗?”外面的声音又再响起。
??“还没开门?”这是金老三的声音。
??不好!对方已经开始注意这里了。
??沧月微雪的胳膊挣了两挣,却没有挣开,不满地看着我,额头上渗出了汗,另一只手攥得紧紧的。
??“里面的大爷,我是这里的总管,麻烦您开开门。”金老三亲自喊话。
??我避过沧月微雪的眼神,忽然看见床上瑟瑟发抖的那个女人,灵机一动,顿时有了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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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赶快躲起来。”我对沧月微雪和衫菜道,然后奔到床边,抓起晕过去的重山不忍和那个嫖客一骨脑塞进床底。这里的床铺着长长的床单,刚好挡住下面。
??“客官,麻烦您开开门。”金老三的声音显然不耐烦了。
??见沧月微雪和衫菜躲进衣橱,我这才装着不耐烦地喊道:“谁呀?打扰了老子的兴致!他奶奶的!”又把床上的女人敲昏,用被子蒙上,忙开始解自己的衣服。
??“大爷,我是这里的总管,刚才外面有几个小流氓打架,我来看看您有没有事。”
??“有个屁事!”我假装愤怒,“赶快给我滚!知道我是谁吗?惹毛了老子平了你们这里。”来这里的人看样子非富即贵,瞧模样一个比一个不好惹,我决定拼一把吓吓他。
??“大爷……”金老三还要说什么,“哐啷”一声门突然被拉开,猝不及防的他被冷不丁吓了一跳,以为从里面冒出了什么歹人,“啊”一声赶紧跳开,摆出防卫架势。周围的打手听见开门声也都抬眼看过来,反应快的已经抽出家伙正往前赶。
??金老三久经阵仗,稍微一愣立刻恢复过来。站在他面前的是一个相貌清瘦、皮肤微黑,但身上却挂满伤痕、浑身散发着诡异气息的年轻人,一股说不出的恐怖气势正从这个陌生的年轻人身上若有若无地散出,让他忍不住打个寒战。现在,这个年轻人正光着上身,只穿一条短裤,怒目直立在门内。最好这个年轻人就这么站着,永远不要出来。因为他隐隐有一种如山岳般压迫人的气质,又如同山雨欲来时的天低云重的层层乌云,逼得人喘不过气。金老三想。
??“干什么?催死呀!竟敢打扰本大爷的好事。”我学着蛮横的口吻道,睥睨着眼前这一群应该不是好人的人。
??“大爷,您……”金老三早被我的气势震住,软了下来,又摸不清我是干什么的,但见我一身伤疤,料不是善茬。加之受我死亡气息的悄悄侵袭,在我面前心里更加没底了,不知不觉就自我矮了半截。金老三也是见过世面的人,一眼就看出我不是一般的人,不是混黑社会的大流氓,就是混迹于军队的兵痞,要不就是经历过无数生死的狂野的雇佣兵。金老三眼睛很毒,排来排去终于把我划进黑社会那一类,而且还是最好斗,最能打,最是把脑袋别在裤裆里的那种人。身上的死亡气息让人不敢小瞧于我。
??“什么您您您的,有屁快放!”我粗暴地打断金老三,斜睨着眼睛看他。这帮小鸟儿,要不是怕给红月惹来麻烦,我一个一个捏死他们。
??“是,大爷。小的是来看看您这儿有没有出事。您不知道,刚才您对面房间打架了,躺倒了十好几个。我是怕您老住的这么近歹徒窜进来伤到您,所以过来看看。”
??藏香阁的服务蛮不错的嘛,人员都很有教养,一口一个“您”“您”“您”的,叫得我都不好意思再假装跟他们发火。
??“什么歹徒?他能伤到我?我一脚就能踢死一个。想当年……”我故意吹嘘。
??“是的,是的。我一看大爷您就非同一般。大爷您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玉树临风、丰神俊朗,肯定不是池中之物。”金老三却没时间听我瞎掰,嘴里不住吹捧我,脸上挂着虚伪的笑容,眼睛却不住往我屋里瞟。
??“俩眼找什么呢?”我看见了没好气地问他。
??“没。我是看里面的姑娘服侍得您舒服不舒服。”金老三赶快找借口。
??“舒服。”我嘿嘿傻笑两声。
??“嘿嘿。”金老三眼睛一亮跟着笑。
??“嘿嘿嘿嘿”金老三的手下们心领神会地也跟着笑,一片淫笑。
??“舒服个屁!”我突然收声,使出吃奶的力气大声尖叫,声音凄厉刺耳,如夜枭。震得窗户微微发颤,听得人们气血翻涌脑瓜发麻,忽听得“咕咚咚”“咣啷啷”声响,之中还杂着一个男子“啊”的一声惊呼,又引起不少女子的尖叫。
??我十分得意地左顾右盼欣赏我的杰作,金老三他们一个个笑容僵在了脸上,肌肉生硬地挤在一起,直愣愣地看着我,像没有了知觉。
??嗓门太大,没想到会引起对方这么大反应,我开始有些不好意思。
??“兄弟,你没事吧?”我拍着金老三的肩膀关切地问道。
??“不会是死了吧?”我有些后怕,承认刚才一嗓子确实有点骇人听闻,但就这么被我吓死多少有点可惜。
??“兄弟。”我又拍了拍金老三,见没反应我就拧他脸蛋儿。
??“哎呦!”稍一用力他就清醒过来,大概是过了刚才的迷糊劲儿。
??不住有人从房间里跑出来查看到底出了什么事,还有一个女的大哭小叫着跑下楼找大夫。
??“你没事吧?”我问金老三,他则眼现惶恐地盯着我,这个在圣京小有名气的人何时受过这种待遇,像看怪物一样的看着我。
??“兄弟要不要进去看看?”我笑眯眯地问他。
??“不,不用了。”他赶紧摇双手回答。
??“噢,那要没什么事你们就……”
??“明白,明白。我们马上走,马上走。”金老三恢复了生气,看我不像救走衫菜的人,多留不善,这才带着人一边安慰众嫖客一边慢慢往楼下走去。
??我目送他们消失在楼口,心想总算躲过了不必要的麻烦,正待要转身返回房间,又一声尖叫却突然传来,难听得仿佛是有人在用指甲拼命地划什么金属器皿,听得人毛骨悚然,血管几乎都要被刺破。
??“黑帝斯,你这个玩弄女人感情的王八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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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廊尽头转出一大票人,为首的正是怒目而视、一手叉腰、一手指我的不世冤家紫铃,周围是她的狐朋狗友,其中就有上次的“结界女孩”,夏夜楚楚也站在紫铃身边,只不过此时的她脸色苍白,嘴唇哆哆嗦嗦,泪水在眼眶眶里打转。
??这是怎么回事?我懵了。
??“黑帝斯,我算是看清你了!”紫铃一边大踏步往前走一边戳着手指数落我。“我早就知道你不是好人了!从我第一眼见到你我就知道你卑鄙、无耻、肮脏、下流,狼心狗肺!你的样子,看就是色眯眯的!想不到你今天真的做出了这么天理不容、断子绝孙、丧尽天良的事情,枉我们楚楚对你的一片痴心。”
??啊?什么狼心狗肺?什么断子绝孙?什么一片痴心?我听得头都大了。尤其是最后一句,听得迷迷糊糊,想要寻夏夜楚楚,却见一众女孩随着紫铃的义愤填膺一个个都向我走来,对我怒目相向,那架势随时都有可能上来群殴我。我怎么也找不着夏夜楚楚。
??紫铃的大嗓门儿惊动了周围房间的嫖客,纷纷推开门探出脑袋张望,但奇怪的是很多人在看了一眼门口气势汹汹的娘子军后都吓得立刻关上了门,躲在里面不敢出来,把耳朵不约而同贴在了门上。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刚刚下去的金老三等人又上来了,拨开众女走到前面。
??紫铃叉着腰狠狠瞪着我,像一只随时都可能暴起伤人的母老虎,一干女孩把我堵在门口。
??“这位爷,这是怎么回事呀?”金老三苦着脸问我,眼角还不住瞄紫铃的狐朋狗友们,有些他认识,竟是朝中权贵的女儿。打死他也想不明白为什么这些掌握重权的人家的女儿会呼啦一下子来到了藏香阁,还对面前的男子不怀好意。不过,那些女孩可不认识金老三,自小生长在名门的她们何曾知道金老三是哪根葱。
??金老三心中叫苦,今天这是怎么了?刚才闹了一出,看样子挨打的像是四大公爵之一的重山秀家的家丁,现在又冒出了这么一帮背景深厚的小姑奶奶们,任她们中的一个都可以叫我金老三死无葬身之地,她们可别要闹事呀。闹事事小,伤着她们可事大。万一主人怪罪下来,连死都都找不着地方埋。想起主人平日的手段,金老三背后冷汗直冒。
??与此同时我也在心中大骂紫铃。这个小丫头片子,迟不来,早不来,偏偏选在这么个不紧不慢的时候。好不容易把金老三等人吓走,她们这一闹腾又把“狼”引了来,真不知道是哪辈子欠她们的。最尴尬的是我现在只穿着一条短裤,露着大半截身子戳在众女面前,一个大小伙子被她们看得浑身不自在。尤其是紫铃,眼睛在我身上的伤疤处一下一下扫过,还偶尔停留一会儿震惊一下,震惊于我受伤的部位,有几处就是置人死地的位置。最后她把眼睛定格在我的心脏处,那儿有一处伤疤,像是用匕首直刺而入。她的脸色忽地转白,但马上恢复,见我好端端地立在跟前,悄悄松了口气,这才又抬起眼睛瞪着我。其他的女孩也是肆无忌惮地把我欣赏了个够,这才同紫铃一样抬起头仇敌一样地瞪着我。我就像赤身裸体站在她们面前一样,虽然还穿着件衣服,但浑身的不自在令我脸红,手不由自主地摸向心口的那道伤疤。多少日子了,这是我的习惯,每次触摸,我都会有一种凄惨的感觉,如同被人抛弃。
??“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紫铃踮起脚尖又开始数落我,手指横在了我鼻尖不远处,能淡淡闻到她手上的香味——一种奇异的香甜,又能让人提神,我就多闻了两口。
??“你、你……”蛮不过紫铃一直注视我的眼睛,但她并没有将手抽回,反而在颤抖。
??“你这个大流氓!”她终于破口大骂,大嘴巴扇来。
??我赶紧躲开,让她打中那还了得?盛怒之下的巴掌抡得呼呼风响。
??见我闪开紫铃趁机一步跨进了屋里,朝床奔去。我急要阻拦,却见呼啦啦一群女孩子冲来,都往床前跑,眼瞅着她们将床围住,我心说完了,一扭头无奈地看了一眼金老三,好像这件事也有他一份似的。那位主儿也正心急火燎地看过来,四目相对。英雄惜英雄,良心也相通。我们俩面面相觑,同时感到坏事要来临。
??果然,冲上前的紫铃一掀被子惊见一裸体睡女,一阵惊呼,其他看见的女孩也是大呼小叫,然后把头扭过来,眼睛喷火地看着我。
??紫铃是她们的首领,首先发话。果然是恶女,恶女出言,必属恶言。“黑帝斯!你这个活该千刀万剐的,你真的敢来这种地方鬼混!你这个流氓!淫棍!采花贼!我、我与你誓不两立!”
??事到如今我也就豁出去了,还要什么脸面?去他娘的!只要问心无愧就行,哪管别人怎么评说。
??“对!我就是流氓!我就是淫棍!我就是采花贼!你怎么着吧!”我脖子一挺,视死如归。
??“你、你……”紫铃无言以对,和我非亲非故还没有资格管我的闲事,况且藏香阁本就是男人该来的地方。
??“你、你……黑帝斯我跟你拼了!”她像是个抓住了丈夫在外面**的妻子似的气得暴跳如雷,气得头也昏了,抓起枕头就向我砸。
??枕头来势甚急,又遇上紫铃发怒,疾如风,去如电,直奔我脸面。但被我随便伸手一抓就抓在了手里。“还给你!”既然开打,那就打呗!枕头不偏不倚正砸中紫铃的头。
??“哎呦!”紫铃叫唤着躺在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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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女见紫铃挨打那还了得,发一声喊,不顾死活地向我冲来,早已把“男女授受不亲”的古训,我还在穿着短裤的事实抛到了九霄云外,蹦着跳着打过来。咦?我记得她们多是用魔法的,怎么使用了武技?还在我犹豫,女孩儿们的花拳、绣腿已经伸来。
??屋子本来不大,又塞进了几十号女孩儿,更显拥挤。尤其是门口,被好几个女孩死死堵住,一副屋子里抓贼一头堵的拼命架势。大概是我犯了众怒,她们一个个噘嘴巴瞪眼,拳脚上的力道足以打死一头牛。
??“好厉害的魔武双修!”我暗自思忖,不知是哪个要死不活的老怪物培养出这么多小怪物用来对付我,看她们的功底,似乎都只比紫铃稍稍差那么一点点。
??“妈的!”我骂一声,没想到吐出的两个字正对着一个长相甜美的女孩,她以为我在骂她,小脸气得变了形,哪还有什么甜美,换上一副母夜叉的面容,变拳为爪朝我两眼抓来。
??“好狠!”我心里琢磨,“难道每个女孩在生气的时候都会变丑?不过看这个女孩发怒的样子还蛮可爱。”
??“你去死吧!”女孩们喊叫着,把地板踏得咚咚响。金老三见势头不妙赶紧溜出去分散客人。今天的生意是做不成了,有那么一群姑奶奶在上面折腾,财神爷都得吓死。起初,楼下的客人们说什么也不肯走,叫嚷着“我是某某某”。但当金老三贴着耳朵小声地跟他们道出楼上的都是谁家的儿女时,嫖客们二话不说,甚至是连衣服都来不及穿,抱着掖着往门口跑,已经顾不得体面不体面,寒冷不寒冷了,头上的乌纱帽最重要,脑袋嘛,那倒在其次。
??面对着一群看起来柔柔弱弱,动起手来却丝毫不让土匪的姑奶奶们我是打也不是,躲也不是。打,一个个娇嫩嫩,水灵灵,随便一掐皮肤上都会出现印痕,谁舍得?最重要的是她们受了紫铃的蛊惑,往日无冤,近日无仇,看一个个穿着华丽,金老三见到她们又是一副畏畏缩缩的样子,这群女孩的出身非富即贵,要是让我打得她们鼻青脸肿成了猪头,她们的长辈不把我活剥了才怪,上次打了夏夜楚楚我就一直后怕。至于躲,整个房间都被挤得满满,四面八方不是拳头就是腿,要不就是一个个娇艳的美靥,随便伸伸胳膊伸伸腿就能碰着一个,而且她们还尽往我身上蹭,空间这么小,哪儿躲?只能瞪大了眼睛提防她们的进攻。最让我不能忍受的是她们身上的香味儿。一个个不知道擦了什么脂粉,香味扑鼻,又香又甜。有幽香、艳香、清香、冷香……菊花香、牡丹香、月季香、茉莉香,还有好多叫不出名的香味儿,而且每个女孩身上的香味又各不相同,尤其在她们蹦蹦跳跳大汗淋漓之际,我像是来到了胭脂坊,被各种香味熏得头晕脑胀,昏昏欲睡,头一次发现原来香味也可以当作武器。一不留神就被人在肚子上狠狠踹了一脚。
??我咬了一下舌头稍微清醒了一些,琢磨对方这么多人不用暗黑斗气势难杀出重围。我本待催动暗黑斗气跳起之时,忽觉身后劲风袭来,像是有什么硬物砸来,还带着一股幽香。我习惯性出手,想要将其拍落,但眼角的余光在关键时刻让我看清那是一个人。那还了得?我一掌拍下去不死也得重伤。我赶紧转身,看见了是紫铃蹿高了俯冲过来。忙变掌为爪,双手巧妙地抓住了她的手腕。
??“不要哇!”我立刻想到了什么,想要把她甩出,但为时已晚。看起来身材匀称的紫铃竟然拥有打死我也想不到的体重,就这么重重把我压在了地上。
??“啊!”紫铃尖叫,她本想跳起来打我,却弄巧成拙,重重趴在了只穿一条短裤的我的身上。她要惊呼,但由于惯性头重重撞向我的头,张大的嘴巴与我惊骇的大嘴骤然吻在了一起。
??“冲啊!”一众女孩见紫铃把我压倒,见有机可乘,不知谁大喊一声,一条条身影向我们两人扑来。
??我和紫铃早已懵了,打死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此种地步。
??两个人嘴对着嘴,头脑里俱是嗡嗡在响,脸都在发麻、发烫,一定不知红成了什么样子,心儿砰砰砰跳成了一个点儿。
??“不要!”猛然看见一条影子压过来,我在心里大喊“不要”。还没待我把紫铃推开,身上又是冷不丁一沉。于是我终于明白了一个道理:女孩儿,不要看她们平时瘦瘦弱弱的,其实比男人还重。
??又一条身影扑来。我无暇多想,搂着紫铃翻滚出去,这次轮到我压在紫铃的身上。我本以为紫铃会一脸震怒,没想到她却痴痴地看着我,眼睛一眨不眨,不见了我平时熟悉的刁蛮与任性,取而代之的则是柔情,还有一丝惊讶。
??是不是吓傻啦?我本待要拍醒她,却瞥见又一个女孩冲我扑过来,她们不累呀?
??哪还管得了那么多,搂着紫铃滚开,接着一把推开她,赶紧爬起。
??“去死吧!”刚要起身,却感觉又一个身子扑来,呼呼带着风响。这群女孩,难道就不知道礼仪廉耻吗?我可是只穿一条短裤呀!她们难道也不害怕重重摔在地上的痛楚吗?我哪里晓得我已经犯众怒,她们恨不得生食我的肉而后快。那个紫铃一直以来是她们最尊敬的首领。
??我踉跄着爬起,可一双手已经摸到了我的后背。那个扑下来的女孩的手刚好够到了我的腰际。我的心都快吓出来了。当此时刻就算是战神级别的人物也会束手无策,因为,那双不安分的手已经随着主人的下落之势扒下了我的短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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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我前面的女孩吓得尖叫。
??“流氓!”
??我身后跳起来本要饿狗扑食扑向我的女孩见势头不对刚想要躲开,却由于冲力躲避不及,大喊着“流氓”,闭着眼睛狠狠撞在了我的身上。
??“咣!”一声大响,号称科波多尔大陆屈指可数的战神级别的裸体男子被一个漂亮的女孩儿重重撞倒在了地上,她整个身体刚好压在了那个曾经大言不惭目空一切的男人身上。
??周围响起了一声声惊呼,后面不知情的女孩还在拼了命地跳过来,如同扑火的飞蛾。等到我从一个女孩的身下赤身裸体地爬出来时,空中的女孩儿发一声惨叫闭着眼睛又把我重重扑倒。
??最后,等好不容易所有女孩都看清我没有穿衣服的时候,等我好不容易从一个女孩的身下爬出来的时候,刚要逃跑的我不小心又被退到脚裸的短裤绊倒,张牙舞爪脸朝下直直栽到地上。
??我趴在地上,已经被光溜溜的身体弄得颜面尽失,本打算就这么趴着,永远不要起来。终于,那群悍不畏死的女孩们终于觉悟了,她们不再向我扑来,但也没有要走开的意思,远远围着。很快,不知是谁大喊了一声:“踩死他!”甚至没等我反应过来要把短裤穿上,她们就像踩老鼠似的突然聚拢来照我猛踩。那力道,听风声就好像已经把我当成了杀夫仇人。不共戴天!
??不敢耽搁,赶紧滚开。乱爬乱滚,其间还不断把女孩们绊倒,渴望有时间能穿上短裤。但她们实在是太多了,举目四望全是腿。我就这么滚来滚去,急急如丧家之犬,匆匆如漏网之鱼。我从被我绊倒的女孩们身上滚过,从她们纷乱的绣腿中间爬过,渐渐的,我的短裤竟然脱离了我的脚裸,退到了不知什么地方。
??“啊!”又一个女孩被我绊倒。我趁机从她身上爬过,偶然看见她的眼睛闭得死死的,嘴巴也紧紧闭着,那痛苦的样子,像在受刑。
??沧月微雪在哪儿?她怎么不出来帮我。我急得快哭了,哪儿还顾得上救衫菜,我就等着人来救。
??我乱钻、乱滚、乱爬,忽然眼前被遮住,慌乱中我竟然撞到了床边。笨!我怎么没想到床呢?我的衣服就在床上。顾不得别的,站起来就往床上摸衣服。忽然眼前一黑,一条腿踹来,伴随着一声惊叫。
??说不得就要辣手摧花儿了。我一拽那条腿,狠狠扔出去,手里留了几分劲儿。只见一个身子惨叫着飞出,刚好砸在身后冲上来的几个人身上。
??利用这个机会我赶忙去拽衣服,却被后面的劲风声惊出了一身汗。声音疾且钝,像是有家伙拍来。来不及拿衣服,心里道声对不起,拽开床上盖住被我打晕的那个女人的被子低头便跑,把一具赤裸的女身留在床上。幸好她们是同性,不会像我这样惊世骇俗。
??好几把椅子抡空,有的还撞在了一起,发出脆响,碎得稀巴烂。
??瞅空子裹好被子我这才略略松了口气,那些向我进攻的女孩们也都吃了定心丸,又施展出了原来的老战术——扑。想把我扑倒了揍。
??我把浑身上下裹得严严实实,但却由于被子裹住了腿迈不开步只能一蹦一蹦艰难地躲避来自四面八方的打击,更要防止底下有人使绊。
??“你去死吧!”一声熟悉的怒声传自背后。
??知道后面有异我急忙弯腰。椅子抢空。跳转过来的我自然而然看见了气得眼睛通红的紫铃,她已经从刚才的震愕中清醒过来,而头一件事就是寻找我这不共戴天的仇人报仇血恨。
??紫铃已经气得失去了理智,那把可怜的椅子被她拿在我面前扫来扫去。
??我害怕椅子不小心打中我,忙出手把它打掉,同时就要跳开。就在这时,说时迟,那时快,好几条大腿无声无息向我绊来。还没待我反应过来,一阵惯性带着我向前趴去。慌乱中我本要左手准备支地,因为那时右手刚刚伸出击落紫铃手中的椅子。但是,我忘了,我忘了我是赤身裸体,忘了我在用左手捂着被子。更不凑巧的是,我的正前面很近的地方是刚好跳过来的紫铃。伴随着我们两人的同时惨叫,我的身体竟又一次奇迹般地压到了紫铃的身上,与上次不同的是,这一次我赤裸着身体。慌乱中我双手乱抓被子,忙乱地将被子拉到了我身后。
??其他女孩发出一声欢呼,我又被摔倒了,她们却没有看见同时栽倒的紫铃。见有了可乘之机,她们一个个欢呼着扑上来,完全像是早已有了预谋,我还在摔倒,就已经有影子窜上了半空。
??“呃!”忍受着一个个女孩的重量,紫铃的衣服与我肌肤相亲。我搂着她的肩,她竟然出乎意料地十分温存地将头靠上了我的肩膀,默默承受女孩们越来越重的体重。
??“啊!”我突然痛苦的惨叫,因为紫铃的嘴已经叼住了我的肩膀。
??顾不得疼痛,因为我身上承受的压力越来越大,直压得我喘不过气,底下的紫铃一定也不好受。我急忙用力上顶,试图缓解紫铃的压力。
??今天终于见识了什么是人山,几十个女孩的身体压成了一座小山。我使出吃奶的劲儿好不容易才给下面的紫铃留出一些空间。但上面的女孩实在太重,几千斤的重量压在我的身上,我的后背像要被压垮。更可恨的是紫铃的嘴一点没有要松口的意思,咬得我钻心的疼。再这么下去我真的支撑不了多久,拄着地板的两臂开始微微发抖,如此下去真的会被压死。
??“住手!”门口突然传来一声大喝,声若霹雳。同时“裹裹裹”声不绝,一副副熟悉的金甲赫然出现在我眼前。
??是虎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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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见到了亲人,我身上压力也完全消失了,但紫铃的牙齿还死死镶嵌在我的肩膀里,任血顺着她的嘴角滑到她的脖子上、衣服里。
??“喂,你们两个怎么还不起来?”一个士兵走过来粗暴地问道。他哪能知道我心底的苦呢。
??“哗!”我身上的被子被猛地掀开。“啊!”女孩们发出惊呼,虽然早知道我赤身裸体但仍免不了被吓了一跳,尤其是看到我身下死不撒嘴的紫铃时,她们更是震惊,没想到会是这种情景。
??虎卫们也是一愣,明知藏香阁是个烟花之所,可他们还没见过如此要色不要命的男女。显然他们想歪了我和紫铃。
??“起来!”一个士兵把长枪抵在我的背上。
??“妈的,你以为我不想起来吗?”我在心里暗骂。“快松口,有人来了。”我劝紫铃。
??紫铃也察觉到来人,只是被我这么一丝不挂压着,羞愧难当。听见我跟她说话,这才始觉得委屈,嘴一扁,“哇!”哭了起来。
??我如获大赦,反手拨开背上的长枪,窜上床。
??“干什么?”士兵们大惊,以为我要暴起伤人,齐举枪踏上两步。
??终于摆脱,我赶忙抓住衣服,再也不松手。知道今日脸丢大了,已经管不了沧月微雪和衫菜,现在局势这么乱,她们俩应该趁乱逃跑了吧。
??我四处寻觅窗户,这该死的屋子却只有一个门。屋里多了些士兵,挤得水泄不通。
??“你是什么人?赶快束手就擒!”我正在紧着穿衣服,听声音是刚才大喊的那个人,就忍不住多看了两眼。一个年轻的英气逼人的军官模样的人。
??“束手就擒?我等死呀!”我心道,紫铃的狐朋狗友们还在对我虎视耽耽,得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想到这里,我抓紧穿上裤子,抓着衣服就往外窜。
??“哪里走!”年青军官怒喝一声,出手来抓我的脚,但速度怎及得我。像箭一样射上门框,一借力我就钻出,撒开两腿飞快往楼道跑。路上不断有虎卫持枪猛刺,但都被我匆匆躲过。
??在走廊的尽头,站立着一动不动的夏夜楚楚,泪水已经沾湿了她的脸颊。几日不见,她竟然憔悴许多。
??“哇!”紫铃的哭声追出来,我忙加快脚步跑得无影无踪。
??“什么人?”还是那间让我出尽丑的房间,床下忽然伸出了一只手,被凭借引以为豪的武艺但却没有阻拦住我而心情郁闷的年青军官阿卓看见一把揪住,再一拽,拖出个人来。
??“不要动手,是我!”一个相貌英俊的年轻人赶紧护着头道。“我是重山不忍。”
??“哇!”紫铃的大嗓门还是那么大,两手不住抹眼泪。几个女孩把她扶起来。刚站起来的紫铃看到面前又有一个男人,赌气地朝地上颤巍巍刚要爬起来的重山不忍踹去。“打死你,臭男人!男人没一个好东西!哇……”
??“哎呦!这是谁呀?我是重山不忍!”
??“重山不忍?就是你老子重山秀在我面前我也照样踹!去死吧!你们都欺负我!欺负我!呜……”
??“哎呦!哎呦!”重山不忍右腿骨早已被我震碎,如今又躲不得,只得趴在地上发出杀猪一样的叫声。其他女孩也都上来痛踩“落水狗”。
??“我是重山不忍!我是重山不忍!”重山不忍还在不遗余力的高叫,妄图用他的名号来压制那帮施暴的女孩。但女孩们没有一个理他。重山的名号吓吓别人还可以,而对于她们,如果她们的长辈也这样联合起来的话,势力大得足以把重山不忍吓死。
??虎卫们没有上前制止,反而躲在一旁偷笑。他们早就认出挨打的正是圣京有名的恶少重山不忍,原本想去救援,但待阿卓仔细认出施暴最凶的正是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紫铃时,悄打手势让士兵们原地不动,好整以暇地看重山不忍挨揍,心里就一个字:爽!圣京的老百姓看重山不忍不爽已经有很多年了。
??走廊里夏夜楚楚还在默默地抽泣,泪水打湿了衣角。终于,扭转身走了出去。
??一个有关某一裸体男子在京城有名的春楼藏香阁与朝中所有重臣的女儿鬼混被虎卫当场抓住的消息不胫而走。圣京里所有的人,上到王公贵族,下到贩夫走卒;所有的地方,上到朝廷殿堂,下到茅坑澡堂都在津津乐道地谈论这件荒诞但又离奇动人的事情。而虎卫们则守口如瓶,一律摇脑袋说从未有过此事,纯数恶人杜撰。但从各大重臣纷纷将女儿关在家里三天没让她们出门去金华学院上课这件事上来看,分明是不打自招,此地无银三百两。于是有好事者添油加醋将听到的大肆渲染,并拍胸脯赌咒发誓说自己当时就在现场,此事是自己亲眼所见。但第二天此人就被莫名其妙地暴扁一顿扒光衣服扔在圣京最繁华的地段。更有甚者,将流言中的男子当成自己崇拜的偶像,茶馆里也悄悄流行起有关那个神秘男子如何与众大臣的千金在藏香阁颠鸾倒凤的评书,当然,好评如潮。那说书人一举成名,所说段子也被评为“感天动地华圣帝国十大杰出黄段子”之首,同时刊印成书,销量一再攀高,终于超过雄踞整个科波多尔大陆二十年之久的传奇畅销书——《俄爹地与众明星娘亲之二三事儿》,成为大陆出版界新的传奇。
??年轻人的价值观悄悄改变,开始向那个传奇男子看齐。想想啊,一下子就搞定那么多重臣的女儿,那可得有多大的胸襟与气魄呀?那可是大手笔呀!任一个老丈人都可以让你飞黄腾达。我的奶奶!
??但是,还有一些所谓的正人君子、正义之士都把那个搅得满城风雨的不良男子鄙夷地叫做:“倾城色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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