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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怜身在帝王家》

作品简介
坐拥江山的君王,悲谓高处不胜寒;
  常伴君侧的妃嫔,伤悼新人葬旧人;
  欲求青睐的龙子,苦叹相煎何太急;
  俯首膜拜的臣子,怨道半点不由人。

  紫禁城,一个辉煌却阴冷的牢笼;
  帝王家,一个光鲜却凄凉的墓冢。


    络纬秋啼今井阑,微霜凄凄簟色寒。

  你颔首,我回头。
  深宫清秋,玲珑心忧。
  恍惚中,容颜尽谢,唯留情深。

  沿着时光轴线逆行的女子,
  摆脱不了世事繁杂的纠葛,
  且爱,且恨,且喜,且悲。

  一个帝王之家,
  几千年循环反复,
  你无悔,我无怨。

  放不下的爱情,
  割不断的亲情,
  偿不起的友情。

  岁月弥深,
  又怎可浅尝辄止?
  长相思,摧心肝。

  可怜身在帝王家,
  穿越中看梦里花,
  你的痴,我的嗔。

  道不出一声再见,
  只为遗世的温柔。

  人生百味,
  尝过方知,
  世间真情,
  泪下留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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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隆美尔题诗:
    穿越小说《可怜身在帝王家》题记(押平水韵下平声十四盐韵)。
  欲将磐石作妆奁,驻梦前朝斗角檐。
  云絮未教清笛远,璧池初见小荷尖。
  辽辽足下三千界,惋惋心头十二帘。
  毕竟青书曾有载,长卿酒后已相嫌。
  注:
  [三千界] 指九州大地。南宋刘过有诗云:欲穷大地三千界,须上高峰八百盘。
  [十二帘] 汉时皇帝头冠后有十二串珠,称为十二帘。十二帘借代为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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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冰肌匀镀羞红雪题词:
    《江城子》

    凤裘鸾枕暖香飘。懒身娇。着绒貂。黛腮拂雪,云鬓落金雕。宫径落花兼细雨。人独立。风潇潇。

    回眸今生落清朝。虽奢娇。情难教。可怜生在,满帝胤禛朝。最悔当初情稚错。怎忍过。奈何桥。

作者不写我也没有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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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了啊,这样岂不是很郁闷啊。
美女,快点把剩下的贴上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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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混乱 好花堪折莫错折(中)[网络版解禁]
这举动可是吓得瑾翛瞠目结舌,天,这小子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连连后退的瑾翛一个踩空,弘昼伸手不及,瑾翛“扑通”一声跌进了湖里。
??弘昼没有半点迟疑地,随着跳进了湖里,瑾翛在水里连挣扎都不用地就被弘昼捞了起来。
??婉儿?瑾翛诧异地望着弘昼湿透的侧脸,这到底是什么跟什么?
??在弘昼的怀里瑾翛清楚地看见了假山石后面伫立的人影,是她?
??
??在远处一直战战兢兢低头窥视着凉亭边二人的下人们,见到弘昼和瑾翛狼狈不堪地从水里钻出来的样子,吓得他们手忙脚乱起来。
??瑾翛疑惑的眼角一直追随着假山后面突然转身离开的那抹粉色身影,她为什么要躲起来偷看?
??爬上岸的弘昼一言不发,只是死死地盯住瑾翛,那眼神像是要把她吃进肚子里。
??“弘昼,你没事吧?”好不容易把注意力重新调回弘昼身上,瑾翛却发现了他异样的眼神。
??突然,弘昼仅仅地把瑾翛揉进怀里,湿漉漉冷冰冰的脸贴上了瑾翛的颈窝,瑾翛只听见弘昼在她耳朵边“嗡嗡”地叫着那个名字,婉儿,婉儿……
??“弘昼弘昼,你清醒一下,看清楚,我是瑾姐姐!”瑾翛使劲地摇着弘昼,为什么,为什么弘昼突然那么失常,婉儿是谁呢?
??突然一张巧笑的脸闪进了瑾翛的脑袋,撂得瑾翛脑筋生疼,那抹熟悉又陌生的笑,突然无数倍地放大开来,充满了邪魅的味道。
??刘婉萦?
??是你吗?
??见弘昼神情呆滞,瑾翛赶忙使唤下人们领着五阿哥去换套干净的衣裳,这把主子冷出病来惨的还是底下的人。
??耿氏闻讯也匆匆赶了过来,让瑾翛去换上套衣服再来议事,瑾翛拉过耿氏的手:“娘娘,瑾儿有事相求,请安排个安静的地方可以吗?
??耿氏会意地点点头,径自领着瑾翛进了卧房,这妃嫔的卧房,除了几个贴身的侍婢之外,谁都进不去。
??瑾翛若有所思地盯着已经平静下来的湖面,倒映出来的堤岸,到处是突兀。有一种别样的心情,一直在瑾翛的心里蔓延开来,像缠绕了多年的麻绳,已经把开头深埋其中了,于是,总是觉得缺少顺畅。
??假山后面的人,到底想要做些什么,未知,不知,害怕知。
??这深宫里的岁月,太多的阴谋太多的杀戮,多希望一切平顺,可是希望往往都是徒劳。
??洛旖曾经说过,在那深宫里,不是我不犯人就能明哲保身的。
??有一些犀利的东西,它必须不断地用血去洗礼,才能永保锋芒,这就是深宫,这就是世上的纷争。
??
??“娘娘,瑾儿想问您,您宫里是否有新来的丫头?”一关上房门,瑾翛就开门见山的问。
??“没有。”耿氏也没有半点的拖延,她知道如今只有瑾翛可以帮他们母子度过这个难关。
??“那瑾翛想问一句,刚刚您赶到湖边时,在半路尾随你而来的那个丫环是谁?”瑾翛早就看到了那个极力用人群掩盖掉自己的丫环,她选了件最不出色的服饰,并选择了最不容易穿帮的时机出现,但是,这些的前提是,所有人还没有发现到她的异常。
??可惜的是,假山后那抹粉色的身影,甚至是刚刚与耿氏见面时在身后一直隐藏着的影子,都早就被察觉了。
??“尾随?”耿氏有点纳闷,她是接到小太监的传话,知道弘昼和瑾翛掉进湖里才匆匆赶过来的,来的时候身后带着的是小青和小红两个贴身丫环,至于尾随过来的人……
??“或者这么说吧,娘娘宫里有没有特别不起眼而您又有印象的丫环呢?”
??“瑾儿你这话问得奇怪,既然特别不起眼了,本宫又怎么会有印象呢?”
??“娘娘您再想想,经常会在您跟前出现,没犯过错,没出过乱子,可是总是低着头话不多的丫环。”没有新来的丫环,说明就一直是长春宫里的人,不熟悉的面孔,说明就一直不是招揽了风头的人,这样的人藏在长春宫里,既然要探听得到消息,必然是常见的人,但为了不露锋芒,必定要极会掩饰,最好的掩饰就是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只是一味听命。
哦,我想起来了……”耿氏突然叫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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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混乱 好花堪折莫错折(上)[网络版解禁]  
“裕妃娘娘,可以告诉瑾翛是什么事情吗?”平静下来的瑾翛终于找到了做事应有的规律——了解前因后果。
??“本宫正想遣人去找你,从小弘昼就只听你和弘历的话,现在弘历正忙着,本宫不好打扰他,本宫也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几日前弘昼的嫡福晋吴扎库氏进宫告知本宫弘昼已多日未归家,后来经派人寻找,居然在……”
??“裕妃娘娘直说吧,您打算找瑾翛,不也是为了可以救五阿哥吗?”见耿氏话中有迟疑,瑾翛忙催促,从小开朗乐观的弘昼从来就没有像现在这样,单单想起来就觉得很不可思议。
??“在,烟花之地买醉……”耿氏为难地看了一眼瑾翛,谁愿意向他人讲述自己孩儿的荒唐事啊,“本宫让人把他直接弄进了长春宫,怕留在他自己府上没人管得住他。可是瑾儿你也知道,皇宫是个是非之地,弘昼这样,不仅皇上的公务他没办法去做好,而且难免会落人口实……”
??“原因不知道吗?”瑾翛自然明白耿氏的难处,不争不斗不代表她不在乎别人的说法。
??“据儿媳妇说,弘昼那日似乎是去见了什么人之后才变得反常的。”
??“见了谁?”
??“这便不知了。”
??“弘昼身边的人也不知道吗?起码知道是宫内的人还是宫外的人也可以。”
??“都不知道,弘昼是特地支开了身边的人去见的,但是本宫估计,是宫内的人居多。”
??“此话怎讲?”
??“自从上次三阿哥的事情之后,弘昼如果是在宫外都会格外小心,不可能身边不带一人,所以本宫猜测是见了宫内的人。”
??“我去跟弘昼谈一谈吧!”
??“可是他现在的情绪,瑾儿你自己小心点。”
??
??耿氏和瑾翛转身往内室走去,身后细微的声响引起了瑾翛的注意。
??似乎,有人监视着。
??弘昼的行为太过反常而让瑾翛不免有些怀疑,弘昼不是这样的人,而且在这长春宫里,倒底又是有什么人会处处留心,他们要知道些什么,或者说,他们在图谋些什么?
??为了避免打草惊蛇,瑾翛一脸不觉,只是眼神多了分犀利。
??
??“弘昼,是我,我是瑾姐姐!”瑾翛确定了弘昼不会对她丢东西或者干嘛后,轻轻地拍着弘昼疲惫的脸。
??弘昼低垂着眼帘,像没有听到瑾翛的说话般,呆呆地凝视着地面。
??瑾翛握着弘昼的手,拉着弘昼站起来,弘昼没有反抗,尽管脸上没有半点光彩,可是却也没有挣扎的痕迹。
??“弘昼,瑾姐姐带你出去走走好不好?”仔细观察着弘昼的表情,果不其然地,瑾翛瞥见了弘昼嘴角的淡定,是的,是淡定,没有悲切,没有伤痛的淡定,尽管被暗青色的胡渣所掩盖着,可是在瑾翛的眼睛里,却清晰可见。
??瑾翛拉着弘昼,在凉亭里坐了下来,清澈见底的湖水下面,是随水草嬉戏的鱼儿。
??底下的丫环照吩咐打来了清水,瑾翛张罗着为弘昼洗了把脸,弘昼的眼神呆滞,待到瞥见瑾翛的脸在他跟前时,他忽然温柔地抚上那张脸。
??“婉儿,你终于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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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解脱 梦里花落知多少(下)[网络版解禁]
瑾翛提起小水桶,清透的水滴,晶莹地陷入泥土中,我们曾经都很纯净,只是生活,让我们学会融入,学会趋同。
  停下手里的工作,瑾翛突然想起似乎许久没有见到弘昼。
  不知道为什么,同样是皇子的弘历和弘昼,许久不见弘历瑾翛觉得是很正常的事情,但是看不见弘昼,瑾翛就觉得十分奇怪。
  胤禛渐渐地对弘历和弘昼委以重任,但并不只是局限于这两个皇子。
  一个皇朝中,总要有些人互相牵制,总要有些忠臣有些奸臣有些墙头草,适当的时候或褒扬或贬遏或利用,总会有那么一些杂乱的东西,使主色调的生活多一些纷乱却不足以捣乱。
  世态的平衡,与生态的平衡一样重要。
  弘历大婚后胤禛就着手操办弘昼的婚事,似乎是要召告整个天下,对这两个儿子,他不偏不倚。
  争端在哪里,死穴在哪里,大家都清楚得很,所以大家也自然而然地懂得避讳,何必呢,如果不是自己的事,没人愿意把麻烦揽上身,再多的争斗,都是他们兄弟俩的。
  胤禛自然知道,两个儿子虽然他看得一样重,喜爱的程度也不相上下,但是真正他属意的继承人当然是弘历,这个事实,从弘历很小的时候,他们都已经认清楚的。
  弘历清楚,弘昼也清楚。
  但是,难道因为弘昼不是君王人选就要对他有所忽视吗?当然不是,作为迄今为止唯一的未来王爷,尽管他的职责不是统治江河,但至少也是个辅佐君政,这个角色,需要的知识与能力,与作为一个君王,是无异的。
  是,为了权力,胤禛这一辈的兄弟是斗到头破血流,但是,放在弘历和弘昼身上,胤禛所看到的是手足情深,正因为这样,所以眼下他放心地让这两个儿子接受同样的教育,获得同样的权力,至于以后,有备无患,以后的事情,谁又真的知道?
  
  似乎也许久没有去给耿氏请过安了,瑾翛一直与她并不亲,耿氏不是是非之人,就不要把她拉进是非之地,所以瑾翛一开始就不愿意与耿氏有过多的牵扯,有一些人,与历史无关。
  想到这里,瑾翛猛然发现长春宫的牌子就在头顶,宛然一笑,整了整衣着,于情于理,怎能过其门而不入呢?像与钮轱禄氏的交道可免则免,但是对于耿氏,礼多人不怪。
  待通报之后,迎上瑾翛的居然是耿氏急切的目光。
  “瑾儿,你来得正好,弘昼出事了!”
  
  出事?怎么会出事?
  瑾翛脑袋“嗡”的一声,还没来得及整理耿氏的话,就被耿氏一把拉近了内室。
  窗外是大白天,内室却格外阴暗。
  墙角的弘昼,一脸的颓废,鬓发纷乱,满脸胡渣。
  满室的酒气,飘在空气中的没有陈年久酿的芬芳,只有涣散人心的酸骚。
  一脚还没踏入房内,弘昼“哄”地一声就把手边的矮凳扔了过来。
  瑾翛回过神,护住耿氏,反手把门关上堵好,封闭了一室的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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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解脱 梦里花落知多少(中)
胤禛很平静地讲话,对上的是瑾翛含笑的眼。
??“谢谢你,爹。”瑾翛坦然地把向日葵插到她的花圃中,“我接受了它,给它生活的土壤,至于它能不能长好,就看它自己的造化吧!”
??“是啊,要看她自己的造化,希望一切会平顺。”胤禛突然用袖口掩了掩嘴,轻咳出声。
??“怎么爹的身体还是不好吗?”真是罪过,因为婉萦的事情,瑾翛似乎已经很久没有关心过胤禛的身体了,以为他有人关怀了,不需要她了。
??“终于还是关心我了是不是?”胤禛慈祥地抚摸着瑾翛的头发,“没事,太医说这病要好也不是一时半刻的事情,但调养好了,就没事了。”
??“以后要多注意身体,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你若垮下了,我们大清这千千万万人怎么办呢?”
??“傻瓜,你爹是那么容易垮下的人吗?”
??“难说,你再不注意睡眠和休息,迟早哪一天就垮下了。”
??“我可不能垮,我答应了先皇,一定要让这大清江山繁荣富强起来的,现在只是做了一半,唉,年岁也有了,有时我真希望可以长生不老,永远精力充沛,那样的话,我就可以完成我的使命了!”
??“这世界上没有长生不老的,爹,珍惜眼前比长生不老更加难得!”
??“谁说没有?只是他们没有找到罢了。”
??“好好好,你说有就有,还不回去,省得我们刘贵人又要满宫里找你了。”
??“唉你这丫头怎么老是你你你的,我是皇上,又是长辈,你这么没礼貌,真是把你宠坏了!”
??“好,皇上您还是赶紧从瑾翛这陋舍摆驾回去吧!”
??“又赶我,那我走了!”胤禛摇摇头,正准备转身,想了好一会,突然又开口,“十七的福晋过三个月就要生产了,你……”

    “您又想说什么呢?十七的福晋是个好女人,允礼能够娶到她,是他的福气,我没什么啊!”瑾翛无所谓地笑,“您就安一百个心吧,她不会害我,我也不会害她的!”   
    “臭丫头说什么害不害的,唉,我也不管你了,只是想告诉你,他们现在很幸福,你也应该有你的幸福了!”
    “皇上您就别跟奴婢说笑了,奴婢现在过得比神仙还快活,嫁不嫁人又有什么所谓呢?”独身主义在古代不会被歧视吧?
    “哪里的话,女孩子家不嫁人怎么说得过去,我会尽量帮你留意的……”
    “你留意也没有用,我说不嫁就不嫁!”笑话,给你说嫁就嫁我就不是你胤禛的女儿,瑾翛把嘴嘟得老高,一副嚣张样。
    “都一把年纪了还学小孩子扮可爱,唉,不理你了,说了自己也难过,再说吧再说吧!”胤禛摆手示意,“回去了,好好照顾你的花吧!”
    “恭送皇上!”瑾翛俏皮地行了个礼。
    胤禛回望了瑾翛一眼,若有所思,然后又无奈地摇摇头。

    没有省心的事情啊,胤禛一路低叹。
    他对瑾翛说的话,其实自己也并不是全然相信,有一丝寄往,希望那些凑巧是事出有因。
    他不希望吗?
    不,他极度地希望,朝夕相伴的,确实是他所钟爱的人。
    尽管事实证明了她不是,而且更多的事实证明了她留在身边还有别的图谋,可是就因为极度相似的那两个身影,他还是从心底期望她的单纯与清白。
    洛旖,你不过是个凡尘的女子,可是却寄放了一代天子唯一的情。
    而刘婉萦,无论眼下你看到的柔情是多么真实,命运注定了你所得到的一切终会是幻境,因为对于你们竭尽心力算计的皇上而言,你从出现,就只不过是他的一个幻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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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解脱 梦里花落知多少(上)
“虽然一样是葵花,但与它们朝夕相处的你,一眼就知道它不属于它们,不是吗?”
??瑾翛握着花的手突然有点松开,一眼就知道?他知道?
??看到瑾翛的脸色开始和缓,胤禛的语调也变得轻快了。
??“其实,我也知道。”
??“既然你知道,为什么你还这么做?”
??“瑾儿,你自小聪慧过人,有些连我都解决不了的事情也许你可以做得得心应手,可是你终究不是站在皇帝的位上,你所能看到的,也只有那么一部分,冰山一角。”
??是的,冰山一角,不只是因为她不在皇帝的位置上,还因为她极度有限的知识,如果有智能测试的话,古代人的智商还有野外生存指数绝对要比现代人高一倍,因为古代人是在创造知识,现代人是在总结知识。
??曾经是谁说的,人所能运用的意识永远是自己所拥有的1%还不到,如果真的把意识比作一座冰山的话,也许在古代的时候,这座冰山是有很大部分展露在水面上的,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各种现代电子仪器的发明使人类的意识世界一度出现高温,于是,冰山的表面渐渐融了,那些曾经可见的东西,掉落入深海,也许重新凝固,也许随波而去,于是造就了今日相对愚蠢的我们,我们只是比古人多了更多的“不懂”,多了更多的“无知”。
??
??“她,会影响到你什么?”据瑾翛所知,婉萦的家世一般,她的宗族还达不到那个可以利用的地位,像她这样的女子,在政治上,又能左右到胤禛什么呢?
??“她,可以让后宫稍微安静一些。”一丝无奈的苦笑,又浮上了胤禛的嘴角,“也许,我也有自私的,希望可以在她身上,看到旖儿。”
??“后宫?”
??“有一些事,我没有让你知道,我也觉得没有必要让你知道,你不过是个女孩儿,有些肮脏的东西,我这个做爹的,实在难以对你启齿。”
??“爹不想说的事情,瑾儿不要求知道,只是不知道,这后宫真的有那么乱吗?”
??
??“你也知道,那拉氏一直在我的左右,从四十多年前就如此,连我继了位,她也毫无疑问地当了皇后,正因为如此,后宫里就少了许多的事端,这宫里的女人为了一个地位,她们会毫不犹豫地往下踩、往上爬。”
??“弘时走了之后,大家都知道这家以后,理应是弘历来当,因为弘昼比起弘历来说,实在没有悬念,但也是这样,所以弘历的处境变得尴尬起来,不只对弘昼,也对我后宫里的嫔妃。”
??“弘历和弘昼已经成年,所以即使这会儿宫里有新的阿哥诞生,也争不了几分,但若是这个阿哥,是皇后嫡出的话,即使年纪小,也不是没有机会。”
??“刘氏不是皇后的人,我从那天醒来后留下她就知道了,皇后所知道的旖儿,只有容貌,而只有另外一个人,才知道旖儿的其他事情,她安排刘氏来我身边只是不希望在那个后位的争夺上,多出难缠的对手,选择了一个实力强劲的同盟军,呵,这心思真的很细,那么多年,我真的小看了她。”
??“而我只是将计就计,给她一个贵人,名份不高,地位不高,即使表现出来的我对她再宠爱,她也攀不上那高位;而另一方面,也可以借此打消其他嫔妃们无谓的念想,但同时她们又会安分守己,一个美丽的贵人,风光不了多久。皇后不在了,这后宫其实很应该找个人来管,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看到浓妆艳抹的她们,我真的害怕,她们玷污了那个位置,在我的心里,旖儿可以因爱变成皇后,那拉氏可以因仁变成皇后,但其他的人,她们没资格。”
??“反倒是弘昼的额娘,让我赏心悦目,他们母子从来没有让我操心过,在硝烟四起的宫廷中,耿氏一直很安静,陪我喝酒、陪我赏花,她从来不花哨、不讨赏、不多话,在她的身边,感觉很舒服、很平静,也许钮轱禄氏也是开始意识到我对耿氏的特别,所以才会走了刘氏的这步棋吧,其实她的心里也没有底,这正大光明匾后的名字,到底是谁,会不会更改。”
??“只是,刘氏再美,再像,她都不是我的旖儿,我的旖儿在京极小筑,她讨厌皇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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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冰释 原生梦云淡风轻(下)
窗外,有醉人的暖意。
??那拉氏去世之后,胤禛下了道圣谕:“皇后自垂髫之年,奉皇考命,作配朕躬。结褵以来,四十馀载,孝顺恭敬,始终一致。朕调理经年,今始全愈,若亲临丧次,触景增悲,非摄养所宜。但皇后丧事,国家典仪虽备,而朕礼数未周。”
??瑾翛看得出胤禛的悲痛,可是瑾翛心里明白,那种悲痛,也仅停留在脸上而已,至于那心间,没有人知道她是否能被留住,可是却知道她很快会消散去,后宫的女人,地位轻微到连名字都可以忽略不计,只记得姓氏,那无数个重复着翻来覆去的姓氏,卑微到连记忆,都不屑去占领。
??那拉皇后,你会被记住多久呢?
??瑾翛大大地吸了一口气,泥土的气息,布满了生命。
??
??不知不觉地,又过了一年了,瑾翛前日见了孟湘音,浑圆的肚子,熠熠生辉的脸庞。
??她比刚进门的时候圆润许多,看来允礼将她照顾得很好。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孟湘音,瑾翛居然会有一种幸福的感觉,似乎是从自己身边遗失的,然后转嫁到她的身上。
??
??那日孟湘音很温柔地对瑾翛说:“姐姐,我知道你。”
??很简单的一句话,瑾翛没有在她的眼里看到嫉恨,她很平静,看起来也很快乐。
??“十七福晋怎可唤瑾翛姐姐呢?那可折煞奴婢了。”瑾翛福了下身,也许因为阿伊雪的事情,瑾翛潜意识地希望离允礼的家眷越远越好,她无力再伤害
??“对不起。”孟湘音突然道歉,倒让瑾翛手足无措起来。
??孟湘音望向瑾翛的眼神清澈又坦然,装载的是满满的歉意。
??瑾翛低下头,天知道她多想逃离这个场景,怎么看都像她在欺负那个无辜又可怜的大肚婆。
??“福晋又何必说这么重的话呢?瑾翛受不起。”孟湘音虽然在名号上是侧福晋,但这允礼现在不是没有嫡福晋了吗?所以大家都是叫她福晋的。
??“我知道的,我知道你们都爱着彼此,就算他睡在我的身边,他的脑子里、心里、梦里永远都只有你。”
??瑾翛想说些什么,可是孟湘音不给她说的地儿。
??“我不在意,真的,相反的,我一直觉得很抱歉,如果皇上没有把我赐给允礼,也许你们就有厮守的机会,可是这不是我能选择的,瑾翛,或许我要学允礼叫你一声翛儿,那样的话,我们的世界就更接近了,我从来没有怪过你,对比之下,你爱的人不能留在身边,我爱的人却一直在我的身边,是我剥夺了你的幸福不是吗?我虽然不知道为什么皇上那么反对你们在一起,可是请你相信我,只要皇上答应,我不会拒绝你和我一起侍奉允礼的。”
??孟湘音的语气里没有挑衅,更像是一种请求,这样的光芒让瑾翛有点睁不开眼。
??这个比她年轻了多少岁的女孩儿,她竟如此的剔透与聪慧。
??“福晋,我不知道应该跟您说什么,但是我很高兴,我高兴十七阿哥可以有你这样的妻子。我从来就没有想过与你分享十七阿哥,他是个好男人,你是个好女人,日后,你们的孩儿,也将是好孩儿。福晋,谢谢你今天跟我讲这些,你答应我,一定要好好照顾允礼,照顾你自己,照顾你们的孩儿,而至于我,永远会祝福你们的。”
??“瑾翛……”
??“你可以叫我翛儿的,我喜欢你这样叫我。”瑾翛扬扬手,告别了孟湘音,不知道为什么,仿佛心头,终于落下了一块大石头,允礼,我可以预见你的幸福,我赞同你的幸福。
??
??陷入回忆中的瑾翛没有在一旁凝视了她许久的胤禛,胤禛早就遣退了身边的人,他有话想和瑾翛说,一直想说,但是这段时间除了政务之外,他还有许多的事情,这些事情让他忽视了这个女儿,若不是昨天允礼的福晋与熹贵妃话家常的时候刚好给胤禛碰到,他几乎忘记了还有这件事。
??回过头的瑾翛马上就发现了单独一人的胤禛,忘记了有多久,这个父亲,都没有正视过她了,也许在现在的他心里,怕只有一个洛旖的转世,而没有一个洛旖的女儿。
??可悲啊,原本以为,起码还有一个特别的人,现在才知道,说透了,不过就是一张容颜,花谢了花还开,可是谁又在乎到底是哪朵花?只知道依然芬芳满园。
??
??“瑾儿,你在怪我吗?”胤禛的语气里居然有一丝的小心翼翼。
??“我怪您什么呢?怪您对我死去的娘亲一直念念不忘吗?”瑾翛虽然叙述平淡,但语气中却又不易察觉的轻蔑。
??“我就知道你还在怪我。”感受到瑾翛波动的胤禛突然就开怀起来了,他的瑾儿还会跟他闹别扭,就说明并没有真正地恼他。
??拉起瑾翛的手,胤禛把一朵向日葵塞进了她的手里。
??瑾翛接过花,仔细地端详了一会,这,不是她向日阁里养的葵花。
??瑾翛疑惑地看着胤禛,不明白他用意何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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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冰释 原生梦云淡风轻(中)
又是一个初春日,瑾翛还在向日阁里小憩,门外就传来一阵敲门声。
??胤禛自从有了刘贵人之后,似乎不大喜欢瑾翛去他身边侍奉着,虽然胤禛的心底认定婉萦就是洛旖的转世,但是他知道瑾翛并不这么认为。
??记得胤禛大病初愈后,曾兴高采烈地告诉过瑾翛,婉萦就是洛旖,瑾翛并不想对胤禛有任何的欺瞒,事实上,她知道婉萦并不是,轮回转世,虽然她是穿越过来的,可是她依然不相信,况且,她一度认为,婉萦的出现是有预谋的。
??但是,瑾翛也不想打破胤禛的美梦,她只是淡淡地说:“如果您觉得她是,您就当她是吧,只是瑾儿,不觉得她是,所以她对于瑾儿而言,并不是。”
??于是从那时候起,胤禛就有意地让婉萦和瑾翛疏远开来,也许他也有他自己的顾忌,不愿意在她们两个人之间,有类似要做出选择的事情。
??所以瑾翛变成了整个圆明园中最命好最自由的奴婢,没有人约束她的行为,却人人当她有地位。
??
??懒洋洋地打开门,是一头棕发,其实瑾翛更喜欢金发,因为金发可以让整个人明亮起来。
??郎世宁带着一幅油画神秘兮兮地闪了进来。
??“我说阿郎,你这样冒冒然闯进女眷的住处,好像不是绅士所为吧。”相识的这一段时日,瑾翛和郎世宁这个老男人倒是建立了较为坚固的友谊。
??外国人比较不显老,所以郎世宁看起来也算是帅哥一个,对于这个时代而言,郎世宁的思想是走在前端的,而瑾翛跟他,似乎也比较容易有相同的见解。
??“都跟你说不要叫我阿郎啦,难听!”郎世宁做了个实在不怎么符合年龄的鬼脸,然后一脸神秘地说,“我可是趁皇帝休息的时候赶过来的,来,别说那么多了,快看,我帮你画好了。”
??“这么快画好啦?”瑾翛诧异地走上前。
??瑾翛的美术天赋其实不高,对于美术作品也就限于欣赏的地步,只是这画里的女人,真的是她吗?
??黑夜般的背景,完全西式的色调与光影,却投注在一个东方女性的身上,少了分柔媚,多了分知性。
??知我者,莫过于郎世宁。
??瑾翛爱不释手,郎世宁在一旁得意地笑:“怎么样,我没有让你失望吧!”
??“的确是一代名家。”瑾翛赏了他一个白眼,又回到了画上面,瑾翛留意到身后的一片黑暗中,有一个局部有淡淡的氤氲,“这是什么?”
??“什么?”郎世宁顺着瑾翛的指尖看去,忽然顽皮地笑了笑,“这个啊,我一直没有告诉你,我们作画的时候,一直有个男人躲在门后看着你哦,所以我也把他画下来了。”
??“男人?”瑾翛把头埋近了些,果然,隐约可辨的是一个男人的轮廓,那个十分熟悉的,是他,是他!
??瑾翛忽然激动地抓住郎世宁的手,郎世宁还想打趣她男女授受不轻,见瑾翛的脸色有异,便关切地询问:“怎么回事?”
??“是,果亲王吗?”
??“居然给你看出来了,就是他啊,每次他都会去看的。”
??一丝温暖在瑾翛的胸口荡漾开了,很贴心的温暖。
??“这幅画,你给它命什么名了?”
??“还没有呢,是送给你的画,自然你自己命名。”
??“叫……ForOnly。”瑾翛沉思了一会儿开口。
??“ForOnly,什么意思?”郎世宁挠挠脑袋,虽然是外国人,但郎先生是正宗的意大利人,仅会意大利语及少少的法语,汉语当然也是花了很大功夫才学会的。
??“ForOnly,是距离你们国家不远的另外一个国家的语言,它的意思是‘给唯一的’。”瑾翛笑笑。
??“你怎么会懂那个国家的语言呢?”
??瑾翛看着郎世宁,突然神秘地说:“也许上辈子学的吧!”
??也许上辈子,也许吧,谁知道呢?
??ForOnly,给唯一的友情,给唯一的爱情,给唯一的你,给唯一的我。
??
??“那我先走了!免得皇帝找我。”郎世宁匆匆地离去,“收好啊,别给别人看到,省得又说我乱画。”
??“知道啦,这会儿这么学得那么罗唆!”瑾翛送走郎世宁,收好了这珍贵的画稿,哪一天,它会被世人所发现呢?也许在那一个似乎已经淡忘的时代,也许,那个喜欢古董的尹轩,某一天会从哪个陵墓中,找到这幅画像,他会认出,里头那个住着戴羚灵魂的瑾翛吗?
??尹轩,似乎好多年,没有回忆起你来了?现在的你,变成老头了吧,有你的妻儿,有幸福的生活。哪一天,你会不会忽然记起与你度过如花岁月的戴羚呢?
??呵,允礼,其实,对于被空间分隔的戴羚和尹轩,也许现在的瑾翛和你,要幸福一点点。
??原来自我安慰是这样的,瑾翛无奈地叹了口气,还真是不能回忆啊,一回忆,总会有湿润,从心里,涌上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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