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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鞍马尘BL 不喜者勿入

第一卷 一蓑烟雨任平生
第一章 醒来已知身是客
    天青色帐下,雕工精美的木制大床上,一少年睁开眼,惊异地打量屋内陈设,雕工精湛繁复的木制家具,古色古香。

  “殿下醒了!”小杳惊喜,娇嫩的女声并着焦急的脚步声。
  少年暗自皱眉,这是哪?想坐起来,被突然出现的一双手按住:“皇儿,好好躺着!”
  一古装女子,艳丽中透着清秀,和蔼中隐着几分精明的风目盈满惊喜,很好看的远山黛眉,微微朝里蹙着,流露着关心,约莫三十岁年纪。头上的凤饰增添了威仪,鬓边的凤首珍珠钗垂下的明珠做着钟摆运动。
  “皇儿?”少年疑惑的目光掠过,艳丽妇人身后,一群古装男女低首垂眉,类似宫女和宦官装扮。
  “皇儿,你不认得母妃了?本宫是你母妃啊!”一双保养很好的手抚上少年的脸,细腻,有点清凉,“皇儿?”容妃急了。
  “对不起,我不认识您,夫人!”突然,少年瞥到自己的手,明显孩童的手,连忙举到眼前,死死盯着,依旧是双孩童的手。少年慌了,忙掀开被子,一具身着白色中衣的少年身子映入眼帘。大脑,顿时一片空白……
  “怎么了,皇儿?”眼前少年依旧呆滞,容妃声音陡的拔高,“太医!快传太医!”

  少年脑海一片混沌。他记得他前一刻还是二十四岁的女儿身,前一刻还在和朋友游山。那并不是一座巍峨的山脉,被长达五百米隧道贯穿。半山腰的平台建在隧道出口顶部。她贪俯视的乐趣,不顾朋友劝阻,颤危危地攀上平台外延的凸起。视野果然远了,公路蜿蜒着伸向远方,形形色色的车子移动在银色飘带似的路上,很是壮观。
  “采丰,毛毛虫!”朋友吓的一声尖叫。
  “哪里?哪里?”采丰慌忙转身,朋友怕毛毛虫,她也怕,她最恶心那些虫子。她忘了她是站在危险的平台外延,一个刚容立足的凸起上。
  朋友凄厉的尖叫声中,她的身子已从隧道上方自由落体。下落中,不知哪一辆汽车观后镜反射的阳光刺了她的眼,她闭上了眼睛。
  如今自己变成这模样,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穿越?借尸还魂?!
  少年傻笑,那边的新闻会不会这样报道:一女子受毛毛虫惊吓,跳隧道而亡。传说中的穿越法子举不胜举,她跳隧道而穿越大概又贡献了一种。少年大胆想着,那隧道说不定就是时空隧道。
  “禀容妃娘娘,七殿下吉人天相,已无性命之忧。只是忘情草毒性烈,七殿下以后的生活恐有不便……”突然冒出的中年男子声音拉回少年的思绪。太医越说越轻,到了后来,竟有点慌乱。
  “会怎样?”容妃厉声,语气里透着摸不清的担忧。
  “回娘娘,忘情草是一味损害人脑的药,本不致命,但合着七殿下宫中焚着的檀香,就成了无药可解的毒药。七殿下能活下来,乃吉人天相,天恩浩荡,”回首看了看少年,小心道,“七殿下不认得娘娘,可能是,可能是忘情草遗效……”
  “能否治愈?”容妃声音轻颤。
  “回娘娘,等七殿下体内毒素一清,有可能康复……”太医的眉更低了。
  “本宫不要什么可能,给本宫尽心医治钥儿,不然,仔细你们的脑袋!”容妃顿了顿,有点无力,一挥手,“都退下吧!”
  “你是我的母妃?”少年看到容妃眼里的肯定,继续问“我又是谁?”
  “钥儿是母妃的宝贝,是这大庆国的七皇子,是最聪明最美丽的孩子……”容妃搂过少年。
  “娘娘,殿下,皇上往风凌殿方向来了。”林杳匆匆来报。
  “参见陛下!”风凌殿内跪倒一片。来人三十七八年纪。浓眉斜飞入鬓,立体深邃眼眸,竟是紫色,鼻梁英挺,脸型棱角分明,据说这样的人很刚毅。稍尖下巴柔化了轮廓,是一个很好看的人!

  “听说皇儿失忆了?”姬暝越看向容妃。
  “太医说余毒未清,毒药性子猛,伤了脑子。钥儿将来怕是……”说到后来,容妃声音呜咽,“可怜钥儿年幼,受这等折磨,不知皇上如何处置下毒人?”
  姬暝越微微皱眉,看了看床上楞楞的少年。风凌殿很安静。
  “朕自有分寸,朕会给卿一个交代。”姬暝越清淡的声音,不带一丝感情。
  …………

  服侍云钥睡下,林杳轻声道:“娘娘,又下雪了呢,奴婢叫人拿狐裘大袄来,您回去时可莫冷着了。”
  点了点头,容妃给云钥掖了掖被子,凤目低垂,不知在想些什么。
  下雪了,姬云钥的生日过去五天了。五天前,是云钥十二岁生日。从庆生宴上回来,踏进寝殿不久,云钥突然口吐鲜血,不省人事。一直昏迷着,第四日晚都摸不到脉了,却在第五日醒来。
  炉火很旺,寝殿内很暖,没有寒意,只是殿外依旧是冬天。
  …………
  “七殿下,这些是今个皇上赏的九雅。九雅之香,淡雅清泠,宁神醒脑,对殿下您的身子很有好处。这香可难得,皇上对殿下关心的紧,可是把宫里所收的全赏了您呐。”
  皇帝身边的李公公讨好地笑着,指挥着手下小太监把皇帝赏赐的一干香料,药材,珍奇玩物搬进风凌殿。
  “小杳,打赏李公公。”面对李公公的殷勤,云钥淡笑着吩咐。
  九雅从梅精中提炼,再加上兰草其他一些辅助性香料制成,极其名贵,就是最有钱的贵族也只能收藏一点。
  看着李公公拢着手离去的背影,“这么多皇子里,父皇最看重谁了?”云钥开口,看着小杳欲言又止,安慰道,“莫怕,你只管如实说来,不怪罪你。”
  “奴婢也只是听说,皇上对六殿下和三殿下比较上心。”
  “太子呢?”
  “太子?皇上好象不怎么在意。听着那些侍卫公公们暗地里说,太子表现平庸,还比不上六殿下和三殿下呢。”   “那我呢?”
  “殿下,这……”小杳不好回答,一时尴尬,脸开始泛红。
  “我对父皇来说,可有可无是吧?”
  “……”小杳的头垂的低低的。
  把宫内所藏的九雅全赏赐了,难道,皇帝开始上心这个儿子?
  从来寡情帝王家,皇帝对自己的这一举动很难琢磨呢。云钥突然想起那天紫眸人的沉思,那天那时风凌殿的安静,那天皇帝所说的“交代”,心下顿时了然。
  看着眼前跪了一地的风凌殿老少,姬云钥收回跨出风凌殿大门的脚,折回身子,往墨醉阁方向走去。  

[ 本帖最后由 高西 于 2007-11-12 14:19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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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
这是哪里话啊~
非得是原创才可以交朋友么?
我可没这么说啊~
除非你这么想的~
不怕死的就上战场~
不怕痛的就上情场~
不怕冷的就上冰场~
不怕晕的就来捧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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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可悲 不是原创  看来就无法和你交朋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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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自己写的么~
原创的话交个朋友吧~
不怕死的就上战场~
不怕痛的就上情场~
不怕冷的就上冰场~
不怕晕的就来捧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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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铁马金戈非迷梦
第六章 从容笑对众人疑
  于是,每次早朝后会特意走那条路,期待与那人再次不期而遇,期待那人吹萧时满湖的宁静,期待那人闻着陈菊花香时一脸满足的微笑,却每次都是失望。湖依旧,亭依旧,只是人不再。
  半月后的一个下午,想起那人,不禁又踏上那条小径。这回看见那人与一绿衣宫女泛舟湖上。那人慵懒地靠在船舷旁,笑眯眯地看着绿衣宫女采着嘉湖上的莲蓬。不知那人对绿衣宫女说了什么话,惹的宫女拿着刚采摘的莲蓬砸向那人的头,心中一急:“住手!”
  说了顿时后悔,那两人明明是在玩笑,自己如此这般,悔是不该。可心里见不得那人受一丝伤害。闻得喝声,那叶轻舟朝自己划来。
  见过礼,那人微笑着解释:“太子,云钥顽皮,和小杳胡闹,惹的太子误会,云钥惶恐,向太子请罪!”
  那人口上说着惶恐,却一副微笑淡定模样,哪里有半分惶恐样子,这人,做戏也懒的做。不禁微笑道:“是皇兄卤莽!”
  “今日天气正好,几株耀夜开的也欢,不知七皇弟有兴趣否?”不想再与那人擦肩而过,竟想逼着他与自己多呆些时间。
  “那敢情好!云钥对耀夜之姿神往已久。”那人微一诧异,微笑复又常:“小杳,你先回去,我去东宫见识天下第一陈菊。对了,我可付出劳动过了,晚上回去可得给我留一碗莲子粥呐。”听着那人微带夸张的语调,心里一笑,真是有趣的人。
  ………………
  到了东宫的暖阁,面对一望无垠,摇曳着金色的耀夜,那人走进耀夜丛中,蹲下去细细地瞧了那比一般陈菊大两三倍的花朵,手指轻抚过散着金色的植株,立起身,眯着眼微笑,笑着说:“原来,这就是耀夜!”然后回头微笑看我:“太子的陈菊果然天下无双!”
  我的眼里,早没有那片无双的耀夜,只有那人无双的微笑。
  北疆校场
  一头发随意系着的少年抱膝坐在黄沙地上,微笑地看着兵士练兵时带起的尘沙,看着一温润的人,披盔戴甲,在阳光下指挥兵士练习的英姿。
  “七殿下,哦不,左督军,怎么在这校场?”大胡子荣洛跳下马,走了过来。
  “荣副将?!怎么荣副将不去布置埋伏地点,到这校场来了?”云钥随意地用袖子拂了拂身边的地方,“若不嫌弃,荣副将请坐。”这个请坐,是请人席地而坐。
  荣洛一楞,随即笑道:“左督军不拘小节,荣某佩服。”爽快地在云钥身边沙地坐下。
  看着不远翻腾挪跃的身影,云钥笑着问道:“蒙加人体格健壮,蛮力大,战场上凶悍,野性足,依荣副将之见,我们胜算几何?”
  “左督军怎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我军训练有素,讲究团体作战,战场上又不是一对一的决战,蒙加狼那些优势算不得真正优势。”荣洛放声道。
  这荣洛到是外粗内细之人,云钥笑着赞道:“荣副将果然是荣副将!”
  “左督军,十五日内真的能…….”
  淡淡看了荣洛一眼,“不知是荣副将怀疑云钥呢?还是元帅对云钥不放心?!云钥既已立下军令状,怎会轻易拿自己性命开玩笑!”
  “是荣某自己的意思,都十天了,不见左督军有什么动静,咱们这第一场仗又输不得,心急之下才来问左督军。是荣某唐突!”   “荣副将忧国忧民,云钥又怎会见怪!”看着这个豪爽的汉子,担忧地皱着粗眉,云钥拍了拍他肩膀,坚定郑重道:“荣副将,这差事云钥当不负你们所望!”

  “荣副将!”清珂走来,暗哑的声音,自从两年前受伤以来,那清亮的声音不再,暗哑的声音透着点点磁性。两人见过礼,清珂才回头看向云钥,“怎么脸晒的那么红?回去吧。”
  “感受沙场氛围,好提前进入状态呐,你不练兵了?你——”
  没等云钥话说完,清珂向荣洛一抱拳告辞,拉起云钥的手就走。
  荣洛看着阳光下,那两人牵着手离开的身影,觉得那么和谐,那么……般配。荣洛突然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七皇子和时清珂关系很好人尽皆知,但自己怎么会往那方面去想呢?该死!
  ……………….
  “报——探子回报,今早蒙加第三路主力已离乾甘八百里。”
  “按照他们速度,三日后就离乾甘三百里,最迟须在后日做好埋伏。明日就是十五日之期,左督军那边如何?”元帅问着周围的谋士。   “左督军没具体动作。”帅营里静的可怕。
  “元帅,明日就是十五日之期,那三万蒙加战袍还能从天而降不成?!这么多天都没见左督军做过什么,那三万战袍还能突然冒出来!再说,左督军十四年龄,一毛头小子,他的话我们怎可以信,若明日那三万战袍还不出现,我们就前功尽弃了!”一横眉黑面将领怒气冷然。
  “袁副将,不得无礼!既然左督军立下军令状,十五内备齐三万战袍,不是还有一天?!”元帅冷声。
  “一天?!难道一天之内,那三万战袍横空出现不成?”
  “我相信!”时清珂冷冷却有力的声音。   袁副将冷哼一声。   “荣某也相信!”大胡子荣洛刀刻似的眸子精光闪闪。
  帅营又一阵寂静。
  .........
  云钥走进帅营时就是这种状况。营帐静的只听见几声粗重呼吸,云钥略侧目,一横眉黑面,对自己怒目的将军。云钥一怔,不动声色的打量四周环境,也知道个大概。笑着走到周显面前:“周将军,云钥刚来时,碰见您的副将正找您呢,大概有什么急事!”
  静了静,脸上恢复淡定笑容:“十五日之期还有一天呢,各位等不及了?”
  “就怕到时拿不出来,连累大家!”横眉黑面家伙犹自散发着怒气。
  “袁副将稍安勿躁!云钥还要留着这颗项上人头看尽好山好水,吃尽人间美味,又怎会轻易让它离去!明日,云钥定会给大家满意的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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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铁马金戈非迷梦

第五章 再相见时心已失
  皎月初上,映的陈菊花海,月湖一片银光。清风徐来,碧波微漾,泛起粼粼碎光;陈菊轻曳,飘来阵阵药香。湖与花海间,有少年,宫女,老人怡然自得。
  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乐事我家院啊!几堆红衣宫女咬着烤好的肉片,糕点,相互嬉笑着。风凌殿的宫女姿色都不错,尤其小杳,人比花娇。看着明月晃晃,看着美女巧笑嫣然,看着眼前三个美少年洒脱地对月饮酒,云钥笑意丛生,仰首,一饮而尽。
  和清珂背靠着背坐着,连饮数杯,云钥感受到清珂背部传来的温暖,想起以后,以后的路,不禁心生愁绪。缓缓站起,折了截竹,以竹代剑,舞了起来。
  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月既不解饮,影徒随我身。暂伴月将影,行乐须及春。我歌月徘徊,我舞影零乱。醒时同交欢,醉后各分散。永结无情游,相期邈云汉。
  明月下,月湖畔,陈菊丛中,有绝世少年,白衣如雪,青丝飞扬,飘渺风姿,仿佛绝尘而去,不知何时已有曲相和。湖畔的人们都被这九天仙姿深深迷醉。此时,只风声,乐声,花树婆娑声,竹枝破空声。看着这绝代风华的身影,两位少年不禁心生异样。
  ……曲终人散。
  微醉的云钥,笑的有点媚:“第二件事,林希献,我要你给我拿下庆国半壁财富。季沅,我要你给我掌握这天下情报。三年时间,三年。”然后窝在清珂暖暖的怀里,沉沉睡去。
  看着清朗月华下,那双人影缓缓走出陈菊花海,两少年的异样感又生。   ………………..   红日初升,看到远处遍地营帐,少年微笑,夹紧了马,加速驰去。
  掀开帘子,清珂暗哑道:“回来了?”
  云钥一楞,这普通的一声“回来了?”竟引的心颤动,一种温馨感填满胸膛。
  走过去,轻轻从后抱住温润的人,脸蹭着那人玉瓷般的脖颈,轻轻在脖子上呵气:“恩,我回来了。”不知从何时,云钥喜欢上蹭清珂的脖子。那跳动的脉搏,那温润的皮肤,让人安心。
  情动,唇移,云钥找到那温润的两片柔软,轻轻覆了上去。没等进一步动作,已被清珂拉进怀里。清珂的舌迅速撬开云钥的齿,找到那香兰般醉人的舌,纠缠。
  云钥主动反而成了被动,任由清珂的舌肆虐,任由清珂的舌索取,破碎的呻吟被吞掉,感受到清珂的迷乱,云钥却挣扎不开,身子早已无力地瘫在清珂怀里。窒息,眼前发黑之际,清珂终于放开云钥,依旧紧紧抱着怀里的人。不知何时,两人衣衫已凌乱。   两人微微喘息,感受到对方加速的心跳,云钥抬头看向清珂,看着那张不知因情动还是因害羞而泛红的脸,笑道:“快点准备,迟了可又要找破烂理由了。”
  庆国皇宫,东宫
  一束着金冠青年临窗而立。
  “有消息?”
  “回太子,七殿下一切安好。安营驻扎后第二日,七殿下外出,与一中年男子在一家客栈碰面。”
  “什么人?”
  “属下无能,跟踪时被发现。”
  青年二十左右光景,脸瘦削,有点秀气,那精亮的眸子带着一抹紫色。此时眸里一道凌厉,使整个人显得有点杀气。
  青年的目光掠向暖阁里日渐枯萎的耀夜,仿佛看见那风华的少年在耀夜丛中笑,笑着说:“原来,这就是耀夜!“
  …………….
  封王事后的半年,一个雨天。下早朝后,因着下雨,姬云炀选了平日不常走的一段路。听见一阵悠扬的萧声,和着雨天的淅沥,别有一番滋味。寻声探去,却是今生再也难忘的一幕。
  一雪衣少年站在御花园嘉湖的湖心亭上,临水而立,箫声悠扬,有秋鸟在他周围环绕,有湖中锦鱼跃出水上,有风过,带起少年的乌发衣袍,凌风舞。一切都那么宁静安详。
  不想打破这美的窒息的画面,姬云炀静静地站着,直到萧声歇。
  走进,竟是半年前在祈殿公开与宰相对立,以一曲《破阵子》留下无数传说,曾令自己印象深刻的七皇子姬云钥。不禁出声招呼:“七皇弟。”
  那少年回首,疑惑的眼神一闪而逝,随即微笑:“云钥见过太子殿下。”
  看着那客套的笑容,眼前闪过祈殿里眼前这少年和另一个人的暧昧,姬云炀忽然感到很焦燥,他不想那人如此生疏对他。“七皇弟吹的好萧,竟引的秋鸟来了。”秋鸟是喜萧声的鸟,若吹萧的人到一定境界,萧声就能引的秋鸟过来。所以秋鸟,也叫知萧鸟,也称知音鸟。   “太子过奖,云钥班门弄斧了。”
  “班门弄斧?”
  “额,太子弄萧,京城一绝,云钥在太子面前吹萧,那岂不是笑话吗?”那人讪讪地。
  “这就是班门弄斧的意思?”
  那人微笑着颔了颔首。
  湖水掀起一阵微波,那人忽然深吸了一口气,闭目,一脸满足,直到风过。不禁好奇:“七皇弟何事如此享受?”
  “风凌殿的陈菊花香啊。没想到隔这么远还能传过来,还多了湖水和雨水的味道。”那人一脸满足的微笑,笑的让自己移不开了眼。
  “七皇弟的陈菊花海很有名呐,皇兄向往的紧。”
  那人勾起嘴角:“折煞云钥了,太子东宫暖阁的陈菊可是天下无双啊!”
  “七皇弟喜陈菊成痴,对陈菊定然有翻研究,既然这么说,哪天来东宫品评下皇兄的陈菊?”看着云淡风清的那人,忍不住邀请他。
  “荣幸之至,哪天云钥得闲,定去太子宫中品天下无双陈菊。”一阵悠扬稍显急促的萧声传来,那人眉一皱,“这么快就催了。”随即对我微笑:“太子,云钥有事,先行告退。”
  “陈菊花期已过半,七皇弟有闲记得过来。”看着急欲离去的那人,忍不住再次提醒,再次邀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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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铁马金戈非迷梦
第四章 旧时秋日少年事
  夜,庆国北疆,沙场小镇
  客栈,一风华少年悠然倒了一杯酒,轻轻抿了一口,叹息到:“酒香倒是不错,味淡了点。”仰首一饮而尽。
  忽的,传来敲门声。少年一笑:“进来!”是一健硕的中年男子。
  “属下敖七见过少爷。”
  “敖七可是排行七?”少年微笑。
  “是。”
  “这么巧,我也排行七,缘分缘分。”
  “属下不敢。”
  “有什么不敢的,这么一点事就担不起,你家主子怎么派你做事的?”看到敖七惶恐,微笑道:“希献那小子既然派了你主持庆国北疆一带事,想必也有过人能力。此事可能有点困难,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请少爷吩咐?”
  “十五日内,三万蒙加战袍。”
  沉吟,坚定声音:“属下定当不负少爷所望。”
  少年微笑:“敖七,你坐吧,若无急事,顺便给我讲讲近况,在战场里,外界八卦消息总归闭塞。”悠然地替敖七面前的酒杯满上。   “林少爷买了庆国西南铁矿,不仅与庆国皇室订立买卖合同,同时取得自由铸造非兵器铁具的权利。丝绸布匹类在庆国大大小小商号已有两百多家,还在越戍国开了分号。”
  少年笑着又倒满一杯酒,示意中年男子继续说下去。
  “月前林少爷吞了南阜柳家地盘,目前庆国五分酒楼都是少爷的,依照少爷的连锁经营方式,楼外楼酒楼在庆国已无人小觑,在京都,声名隐隐盖过知味楼,相信过不了多久,便能取代知味楼而成天下第一酒楼。”   “收粮购盐在中州一带发展很快,粮商盐商基本都是’丰’字号的,并呈向周边地区扩散形式。”
  少年满意地点头,“赌城如何?”
  “一年光景,京都已增设三十家分号,一些大的城镇发展也很让人期待。”都会说“发展”这个词了,林希献那小子下属培训工作做的不错。
  “玻璃制品收入目前很可观,不仅在庆国受到欢迎,在大陆其他国家也很抢手。在西林,一个普通玻璃杯可卖12两银子。林少爷已着手准备在其他国家开分号事宜。其他一些买卖经营也都良好。”
  林希献那小子倒是有经商天分,把自己的“铁矿乃国民经济支柱”,“粮盐布匹乃百姓命根所在”,“跨国贸易”领会得这么深刻。
  至于玻璃行业,却是无心插柳之举。半年前,姬云枫带来西林的葡萄酒,实在找不到满意的盛酒器,一狂之下,云钥硬是绞尽脑汁的默写出玻璃配方,研制之法。叫人拿去一试,也没抱多少信心,没想到十天后有人拿着个看上去还能认出是玻璃杯的东西来复命。有戏,浑身一机灵,云钥就把什么玻璃杯,高脚杯,玻璃灯具,镜子,玻璃工艺品之类的想法一股脑儿地都透露给希献小子,如今成大买卖了。所谓无心插柳柳成荫就是这么一回事,本想要个玻璃杯,如今到是金银流水来。
  …………………..
  月明星稀,一骑北飞。
  马上的少年一头乌发,随风凌舞。少年绝世的容颜对着皎洁明月,两相争辉。像是想到美好之事,少年嘴角勾起一抹微笑,惹的那清朗的月华也流连。
  两年前,云钥在比斯堡买了那两名少年,结果差点使自己身家性命不保,叫毒医费侧帮他们调养好了身子,去了奴隶印记。
  那日清晨,阳春三月,在月湖的柳荫中练完剑,云钥随意地往地上一躺,头枕臂上,闭目听着微风,对湖畔正练功的两少年淡淡道:“第一件事,在半年内变强,敌得过清珂就成。”
  练功的两少年一怔,望着哼着不知名小曲,闭目享受的少年,季沅冷冷的一声:“好!”林希献则微微一笑。
  伤好后的清珂也史无前例地发奋,只因某次和清珂对练时,云钥笑着问道:“若是半年后,清,你败在季沅或者林希献,或者他们两人手下,你说会发生什么事?”看着清珂的脸色一变再变,云钥忍不住大笑。于是,清珂史无前例地发奋。于是乎,风凌殿的几位少年天天一副拼命样。
  受此良好气氛熏陶,云钥除了每天练剑外,其余时间都窝在药室。工夫不负有心人,费侧冷冰冰的脸终于开颜。凭现代的医学知识和自己的创新能力,一些念头,一些成果让费毒医欣喜不以。只是费侧在看到为练功而练功的三位少年后,总冷冷地在云钥面前嘲讽:“欲速则不达。”这时云钥总笑如春风:“熟能生巧。”
  在风凌殿暖阁陈菊肆意绽放的季节,在那个暖暖的午后,一位嘴角噙笑的少年懒懒地靠在一丛翠竹上,轻摇着折扇,望着花海中正在游斗的三位少年,笑意越来越浓。不远传来脚步声,却是一绿衣宫女和一猥琐老人。
  “小杳,这景色美不?”少年眯起眼。金色阳光,给花海中的三位美少年飘逸矫健腾跃的身影渡上一层金色,陈菊淡雅的药香围绕,剑破风声,相击声随风传来,真是一副有声有色有味的画啊!   “美!”却是费侧的声音。
  转过头笑问;“他们到什么层次了?”
  “一流高手上。”费毒医眼睛一眨不眨看着那副声色具备的画。
  “啊,那不是顶级了?”
  “真正的高手无流!”
  云钥愕然,“老头,那我呢?”
  “十之八九。”
  “原来你藏私,竟然还藏了两成没教我。我这么个聪明绝顶的徒弟,你再到哪儿找去啊。难不成,那些东西你还想当作陪葬品啊?”
  费毒医面无表情的脸竟然出现一丝微笑。云钥浑身一冷颤。
  费老头,你还是不笑的好。习惯了木头脸,看着木头突然露出笑容,真是不习惯。
  “小杳,准备烧烤工具和食材,晚上我们狂欢。”
  半年来一直窝在风凌殿,娱乐项目实在不多,云钥只好把前生的纸牌,麻将,烧烤,棋类等能想到的能消遣的都一一在这个时空复制出来,害的那些宫女侍卫无事时就琢磨这些。
  一直看着不分胜负的三条人影打斗到夕阳西下,云钥终于轻摇着折扇走过去,淡淡道:“停了吧,我看的都累了,你们还不累?”
  眼前倏落下三道人影,俱都满头大汗,连着衣襟都汗湿了。云钥微笑道:“都比画一下午了,第一件事就算通过吧。你们去洗洗,日落后我们在这烧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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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铁马金戈非迷梦
第三章 帅营谋战立军状
 中秋前夕,姬云枫和李公公同来风凌殿,“皇上有旨,命七皇子姬云钥为左督军,中秋后随军出征。”听着李公公独特声线,云钥笑了,笑靥胜花。
  “钥儿自己要求的?”姬云枫没带上那副招牌笑容。
  早朝上,当皇帝宣布这个决定时,自己,还有那些官员,听着这个有违祖制的决定,是怎样的惊奇。十四之龄上战场,钥儿,你到底想要什么?
  “钥儿长大了,该做点真正的事,老要三哥保护,钥儿不安。在这宫里,在这京都呆的久了,也想出去走走。”
  “不是因为清珂?”
  “一半一半吧。”云钥微笑着保证,“我会回来的,到时三哥可要答应我一件事啊!”
  清珂入军出征自己是知道的,自己去北疆一部分是为了清珂,更大的一部分,三哥,你知道吗?钥儿准备开始向朝廷,向那人要权势了。
  两年,两年足够自己观察这个国家,观察这个皇室,那由无数人血肉,无数人情感堆起来的皇位,三哥,还是你来坐合适。不仅仅为了你,也为了自己,自己心底的生活。
  枪杆子里出政权,第一步就从军权入手。
  …………..
  醒来时,云要发现自己躺在床上。天,已亮。营帐内一片光明,帐外传来兵士雄混豪壮的练兵之声。昨夜也不知什么时候睡着的,被清柯抱到床上都不知道。如今不是在风凌殿,虽然左监军是一闲职,自己这样懒散,也是不当。军中最重军纪,一些易落人口舌的事还是得改改。   云钥匆忙梳洗完毕,赶往帅营,军中首脑已在商量作战计划。“七殿下身子不适,就好好歇息,怎么又过来了?”监军安为年看到了云钥。
  “感觉好点就过来了,打扰议事,云钥有愧。元帅,请继续议事。”云钥淡定微笑。
  想来也是清珂给自己找理由了。看我睡的熟,不忍叫醒,第一天报道不出席,又怕难交代,无端找了这么个理由。
  云钥瞥了眼清珂,那人正若无其事地看着地图,小声地与副将荣洛讨论着。
  “除去屈牙,北疆已陷北州,祁余,荆鹿三大城池,如今蒙加调了第三路主力往东南方向,定是冲乾甘城而来。”骠骑将军周显分析着目前形势。
  “不错,给他们个迎头痛击,蒙加这匹狼嚣张惯了,定要杀杀他们威风。”一脸大胡子的副将荣洛粗声道。
  “乾甘易攻难守,现有一万兵力驻扎,蒙加第三路主力有五万人马,为今之际,我军只有多派兵力。”安为年建议。
  “乾甘城是要保,但死守终究不是办法。从长计议,易攻难守对我军兵力也是一个考验,这一仗若能保住乾甘,顺便取了乾甘西南的卧龙城,则对我军接下去夺回荆鹿大大有利。”右督军张何伸手在地图上比画。左督军是个闲职,这右督军恰恰相反,是个要职,和监军同级。   “拿的下卧龙固然是好事,但卧龙乃是进入荆鹿的跳板,守住荆鹿,必须保卧龙安全,蒙加肯定会在卧龙重兵驻守,何况卧龙难攻,有天险可恃。”元帅皱眉,帅营一时安静。
  “父帅,清珂有一计议,不知可行不可行?”
  “说!”营帐内的目光全都转向温润少年。
  清珂面不改色,“卧龙与乾甘城相距两百里,中有居山,若蒙加第三路主力兵败,必退入卧龙,我军可在蒙加主力到来之前,于居山近乾甘一带埋下三万大军,换穿蒙加主力军袍,狙击兵败敌军,后伪装兵败敌军,潜入卧龙,出其不意夺下卧龙。全歼蒙加主力后,可再派三万大军增援,卧龙小城,就算兵力再多,也不超七万。”
  帅营又一室寂静。张何沉吟道:“参军这一计,可行。居山近卧龙,蒙加定想不到我们会在他鼻子底下伏兵。此计须在我军全歼蒙加主力前提下,若有漏网之鱼,我军就亟亟可危了。”
  清珂道:“若乾甘遇急,埋伏的三万军队就从背后突袭蒙加主力,最少也可保乾甘周全。”
  元帅点头,“依监军之意呢?”
  “参军好谋略。估计半月后蒙加第三路主力就逼近乾甘。在这半月里,我们要赶制三万蒙加军袍,时间仓促,恐来不及。”
  帅营又沉寂一片。十五日内解决五千军袍盔甲都有困难,何况三万,再说还要秘密进行,不能被蒙加细作探了去。
  “云钥不才,愿对三万盔甲负责。”云钥这时才出声。
  “七殿下,您说您在十五内搞到三万敌军盔甲?”大胡子荣洛圆睁着眼,不相信地看向云钥。
  注意到其他人也一副质疑的表情,云钥微笑到:“荣将军,请叫云钥左督军!”瞬即严肃到,“云钥愿意立下军令状,担保必定在十五日内准备好三万盔甲,如未果,愿军法处置!”
  要立军功,就必须先得到这一干军中要人的承认,就必须先弃“七皇子”这个身份。没有七皇子这个身份,我姬云钥一样可以闯出一片天。
  “既然左督军如此说了,这第一仗就按参军的计策行事。”元帅话锋一转,声音郑重严厉,“这第一仗我们绝对要赢,敌军在试探着,北疆百姓在盼着,庆国百姓在看着,若输了,不仅仅是丢了乾甘一座城这么简单。所以,我们只能胜,不能输,明白?!”
  …………..
  出了帅营,拣了校场空旷处席地而坐。晴日,弱风,地上的黄沙被暖日晒的余热。两道一前一后的影子停住,清珂和云钥并肩坐下。   看着不远正操练的兵士,云钥嗔笑着看向身边人:“怎么不去操练你的兵?”
  清珂没有说话,轻拉起云钥的手,半晌,暗哑道:“你有法子?”
  “你说呢?”云钥笑着,感受到清珂越握越紧,顺势向清珂肩膀靠去,“我又怎会轻易说这种话,说的出当然做的到。”
  回握清珂的手,十指相扣,“军令状都立了,你担心也没用。”不怕死的笑着,如愿看到温润的脸一黯,云钥好笑地看着清珂,凑到他耳畔:“清,不用担心,为了你,我会保护自己。”
  没等清珂反映过来,云钥站起身,拍拍手,掸掸沙尘,笑道:“我出去一趟,明早回来,不用担心。对了,以后不要给我找这么烂的理由,本督军现在可是身强力壮。”跨上一匹马,迎着暖日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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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铁马金戈非迷梦
第二章 请战中秋未至夜
  两年后的中秋前一个月,云钥才确认,那第一拨身手矫健的黑衣人是谁遣的。
  两年,不是一个短短的岁月。
  风凌殿暖阁的陈菊开了又眠,眠了又开。
  在这两年里,云钥知道了陈菊的花语——隐藏在心中的爱。
  “我爱着,什么也不说;我爱着,只我心理知觉;我珍惜我的秘密,我也珍惜我的痛苦;我曾宣誓,我爱着,不怀抱任何希望,但并不是没有幸福——只要能看到你,我就感到满足。”想着陈菊的花语,云钥就会想起前生缪塞的诗。
  记得来这时空半年后的某个午后,触摸着带着夕阳暖意的赭红宫墙,绕过耀眼的孔雀草,看到那大片大片绵延起伏的陈菊花,开的如此妖娆,如此肆意!那是真正的花海,连偌大的月湖也失了色,很好闻的药香钻入身子的每个毛孔,云钥忘了呼吸。
  两年,可以发生很多很多故事。
  两年后的五月,当蒙加的骚乱传来,云钥知道,依姬暝越的性子,是不会忍很久。虽说大陆当今局势,蒙加主攻,三国主守,如此明显的挑衅,姬暝越绝不会这么悄无声息。
  中秋到来的前个月的某夜,云钥来到御书房,看着那个沉思的男人,注意到那人面前一道似洛书中的九宫棋子。云钥轻摇着折扇在皇帝面前坐下,淡淡微笑:“需要我帮忙吗?”
  两年了,姬暝越对于云钥,早已不是父亲,只是一个与这身子有血缘的陌路,也许,算得上一个朋友。云钥对于姬暝越,不是儿子,也不是臣子,只是一个在公众场合叫他父皇,无人相对时淡淡疏远微笑的人。
  这种关系,确定在某个秋天的日子,在风凌殿枫林红的滴血的某个秋日,姬暝越冷冷地道:“你想做什么?”
  云钥风华地笑:“你不是都看到了吗?”看着那人眉皱起,云钥笑的更深。

  封王事时,当自己决定把他踢出心门,他之于自己,就永远是陌路,最多,也只是称的上朋友的陌路。

  姬瞑越皱着眉,肯定却又带点疑惑,“钥儿不会这样的。”
  “以前的姬云钥,你又知道多少。当我中毒醒来后,以前的姬云钥就已死了。不要拿以前的标准,不要拿以前的看法来衡量现在的我。不然,你会后悔更多!”
  是的,以前的姬云钥这么安静清傲,又怎会理那些江湖俗事,又怎会经营那些低贱的商道,又怎会招风惹碟的引来花花草草,又怎么让那人心爱女子的儿子——太子也迷上了我。知道进行韬晦策略的太子与往常不一样的心境,与往常不一样的举动,怕我害了这庆国的未来,来向我兴师问罪吗?
  “你想要什么?”姬瞑越眉深锁。
  云钥深深的笑容显得一点媚,“我要的,我自己争取!若你觉得赏赐我什么东西可以停止我的动作,很遗憾地说,这是不怎么现实的想法。”
  盈着笑意对上那紫色的眸子,“顺便告诉你个消息,以前那个姬云钥死了,那位父皇也不在这里了。”云钥摸了摸心口,“当然,人前,你还是我父皇。”
  深深的沉默,紫色的眼眸看了云钥好久,终于离去。看着那修长背影消失在飘零中的血红枫叶,云钥淡淡地微笑:“是你,先放弃了我。”
  …………
  静静的御书房,云钥轻摇着折扇。眼前这人,两年来风姿无改,只是现在眼角有了一丝疲惫。姬瞑越漠漠道:“快中秋了,灯笼未挂,烽火却先点了。
  “该来的总要来的,该面对的总要面对。”那折扇依旧轻摇着。
  “十五,中秋了,这九宫,这纵横斜竖,又怎么都得十五?”姬瞑越微微一叹,声音里带着疲倦。在想什么时候出兵吧。
  望这这个从皇帝这个职位来评定,不失为勤勉尽职忧国的人,云钥微笑着伸出右手,看了那人一眼,“九五之尊,所以五字居中,一为正先锋,九应殿后,七为左辅,三作右弼,再以六八为肩,二四为足,力保四方,纵横八路。如此,纵横斜竖都得十五。”
  姬暝越难以描述的眼神看了看云钥。
  折扇继续轻摇,云钥微笑着看向眼前人:“派我随军出征吧。”
  姬暝越沉思不语。
  “这两年我演的戏太多了,你看不厌我也演的累了。老是在同一个地方,老是那么些搭档,老是那么些观众,就是不累,也烦了。”云钥继续温和地笑:“再说某些观众也当的辛苦,随时要保证我这个戏子安全,要是我这个戏子忘了准备,某些观众还得时刻准备着上演两年前官道上的戏,过一回群众演员的瘾呢?!”
  两年来,依自己的实力,不会一点都没第一拨黑衣人的信息,今天,只是确认。但是,杀手背后的人却是一点消息都没。
  “你知道了?”
  “看别人演戏的感觉,我又怎会知道。”折扇轻摇着,某人无良地笑着:“若我之与你,什么都不是,那我继续在这当戏子,至于会演成什么结局,我不敢保证;若我之与你,还有点什么,那就让我在这个舞台消失一阵,回来时,戏可能会很精彩。”
  云钥知道当年派了第一拨黑衣人,也就是眼前这人的暗卫救了自己。姬暝越只是想知道某个秘密,也许关于自己的,也许关于茹妃一党的,也许关于母妃他们的,自己是这个秘密其中一个关键。
  所以,只有自己不能死,这出戏才可较好地演下去,好让眼前这人找到其中某人抑或某个情节的破绽。   无情最是帝王家,看着一个儿子与自己相逢陌路,心里真是一点涟漪也没吗?看着自己的儿子生生死死,多少次与黑白无常擦肩而过,心里真的没一丝愧疚吗?看着自己心爱女子的儿子走向不归路,心真的还能从容吗?
  庆国皇子未满十五不可出宫,更不用说从军。既然向眼前的人提了要求,而且有违祖训的要求,就要激起他作为父亲的情感,就要让他明白再留自己在这会造成的危害。
  两年,云钥进行着自己的计划,发展着自己的实力。明里,自己是安分守己的皇子;暗里,小心地不碰眼前这人的底线。就这样,简单却又复杂地平衡着。这种诡异地相处,久了,看上去竟像是朋友间的相处——清楚地知道对方底细却又假装不知,不断想打破平衡却又不断努力维持平衡的朋友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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