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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楼
发表于 2008-10-21 16: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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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从陌生人到情人只需要一个晚上。第二天我醒来时，乔宇坐在我的边上抽烟。转头看了我一眼，随手扔一包烟给我说：“抽。”
我点燃，他眯着眼睛盯着我，很久之后说：“你是怎么进来的？”
我一愣，之后哈哈大笑起来，把烟灭了之后站起身说：“其实我也很疑惑。后来我想起来了！其实我不是记者，我是医生，专治有神经病患者的医生！”说完，我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向门外走去。
只感觉后面一阵风，我整个人已经倒在他的怀里。还没来得及反应，他的唇已经吻住我的唇。
我不得不承认，乔宇很帅气。修长的体形、浓浓的眉毛以及倔强的嘴。原来我也以貌取人，我承认我很肤浅。喜欢上乔宇，因为他很帅。
乔宇吻得很强烈，双手紧紧地搂着我的腰，直到我们都无法呼吸时，他一把推开我。
“你该死！”他只说了这三个字，然后重新温柔地把我搂在怀里。我小心地抬起头，轻声地说：“我觉得我确实应该辞职，去做一个医生。”说完，害怕他发火，想推开他逃离，却发现推不动他。他根本没有听到我的话，眼神迷离地看着窗外，很久，很久。
最后他说：迟到了。
我想起了最初，却想不到过程。记得乔宇抱着我时的温柔，那么轻软小心的动作，生怕弄疼我。乔宇，你是否会记得，还是忘记了？
或者，我们都记得，只是时间忘记了……
“我们，曾经认识？”
我还陷在往事里时，影突然出现在我的身后。我的心漏跳了一拍，转过头看他时，他眼中盯着我手中的烟以及打火机。
“不认识，很高兴认识你，大画家，影。”我友好地伸出手，他却没有反应，直直地盯着我的火机看。我笑了笑说：“一块钱一个的打火机，很便宜，大街上到处都有。你喜欢，送你？”
他摇摇头，然后笑着说：“谢谢。我只是觉得，我好像认识你，这段话，我好像曾经听过……”他皱着眉，那样子像极了乔宇。
“哦？你，失忆了？或者，发生了什么意外？”我问。心提到嗓子眼，我只是想知道，无故消失的乔宇是否就是眼前的影。
“没有。”他笑着回答。我点点头，突然就大笑了起来，他好奇地看着我，我说：“我觉得，我真的应该去当医生。”
我的话没有让他笑，反而更激动地捉住我的手说：“我真的，认识你！”
喜欢上一个人也许没有任何理由。就如同我爱上乔宇。
那天晚上，影送囡囡回家，我一个人走路回家。囡囡坚持要送我，我拒绝了。傻瓜囡囡，他是影，不是乔宇。你喜欢的，和我无关。
一个人在街头漫无目的地走着，期待黑暗将我吞并。有时候会突然想，如果有一天我瞎了，什么也看不到了，是不是就不会看到很多不应该看到的东西？
影的出现，将我平静的生活彻底打乱。我打电话给飒风时，他正在酒吧里。飒风很有钱，白手起家。可是对于爱情，他却有执着得傻气。
飒风赶到的时候，一身酒气。他双眼通红地看着我说：“我想你，颜落。”
“我也想你。”我扎进他的怀里，闭上眼睛。请不要怪我，飒风，我需要一个怀抱暂时让我停留。我懂，我自私。
他温柔地抚摸着我的头发，搂着一步一步坚定地往我家走。
“发生什么事了吗？”他问我。
心中一暖，他总是懂我。只需一个小小的动作，他就能够感受到我的心情。感动，欺骗感情的一种借口。我们躺在床上，他的手放在我的肚子上，轻轻地揉着。
“我遇到一个跟他很像的人。”我说，眼泪不争气地流出来。我以为我不会再流泪了，原来只是没有遇到能够让我流泪的人。
他的手停顿了一下，又继续着动作。我缓缓地靠向他，说：“我遇到一个和乔宇很像的人。飒风，吃饭时候，我假装发短信，其实我是在拍他。我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我觉得心很痛，整个人都像空了一样。我以为我已经忘记了，可是我没有，一点点也没有……”我失声痛哭地诉说着。飒风紧紧地将我搂在怀里，比我还伤心。
“颜落，爱我吧。如果你无法完全把心交给我，那么我愿意把心完全交给你，你能够好好保护它吗？”他吻着我的泪问。
我摇头，拼命地摇头，我想说，对不起，可是飒风最恨我说对不起。所以我沉默。如果没有遇到影，我可能会和飒风结婚、生子。这辈子若是不能嫁给自己所爱的人，嫁谁又有什么不一样？只是我遇到了影，我想起了乔宇，我知道我无法放下他，对不起，飒风。
囡囡曾经说过，飒风哪里都比乔宇好。他比乔宇温柔，他比乔宇体贴。我知道，可是爱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一旦有个人在你的心底生了根，无需雨露便疯狂成长。
认识飒风是在一家叫“夜”的PUB。那是在乔宇失踪后的一个雨夜，我没有告诉囡囡一个人跑到这家PUB，躲在角落喝着酒流泪。舞池里的男女疯狂扭动着腰肢，似乎要将白天所有的情绪洗刷干净，在这样嘈杂的地方，我宣泄着自己的情感。
安静的角落里不会有人看到我的泪，更不会有人去理会我的心痛。我不用面对囡囡的心疼，亦不用假装坚强。我开始害怕一个人待在家里，害怕一个人面对四面冷冰的墙。安静的房间让我窒息，我甚至害怕听到自己叹息的回音。
飒风端着泪走过来的。如同乔宇一般阳光的脸，眯着他的桃花眼笑着说：小姐，能请你喝杯酒吗？
我头也没有，吼了一句“滚”，他却依旧嘻皮笑脸地坐到我的身边。看着他赖皮的模样，我莫名想起了乔宇，眼泪更加肆意地流。
飒风的眼神从玩世不恭变成寻思，慢慢地，他把酒杯放下，靠在沙发上轻声叹息：白天是人，晚上是鬼，一定要这样生活吗？
DJ卖力地喊着口号，引领着舞池里的人更加疯狂扭动。整个酒吧都振动起来，可是我却清楚听到了飒风的叹息。他看了我一眼，微笑着说：“很开心认识你，我叫飒风。”
我将头转向另外一边，不去看他的脸。这样明媚的笑容，往往伤人心最深。
见我不再理他，他又端起杯子，一口气喝光后俯下身子，靠近我盯着我的眼睛说：世界上最不需要同情的人，就是不爱自己的人。说完，他恢复笑脸，摇着头走了。
世界上最不需要同情的人，就是不爱自己的人。一句话在心中翻腾着，突然很想有个肩膀能够让自己依靠。
第二天，相同的酒吧，相同的激情，相同的人。我和飒风熟识了。在那个喧哗的地方，我流着眼泪和鼻涕对飒风讲述了那个很久以前的故事。
五年，如今乔宇消失了五年。所有的爱、恨、盼似乎都只在朝夕之间，因影无情地出现，毁灭了所有。
飒风说，五年，陪着你等待，陪着你流泪，陪着你伤心陪着你笑，为何就是走不进你的心？
我亦想问，五年，我爱过、痛过、想过、盼过、痴过、恨过，为何就是无法将你赶出我的心？
那些曾经的过往，在影出现后的那一夜，涌向我的梦中。
乔宇喜欢去猫眼，经常点比萨、壮观的炫彩冰山、还有两杯拿铁。我和他在一起后，他经常带着我去。
那天，我到的时候，一切不变。皱了皱眉，一直没有告诉他，其实我并不喜欢拿铁的味道。可是他总是自以为是地为我点好我并不想要的东西。
在他前面坐下，他点了支烟，Zippo_20711的打火机，在他细长的手上显得很耀眼。点完后，他将打火机随手扔在桌上说：“其实我本来想找你去喝酒的。”
我尝了一口炫彩冰山，笑着说：“乔宇，我是情人，不是知已，OK？”
在那一瞬间，我看到他眼中闪过的一丝慌乱，来不及扑捉已经消逝。带着玩世不恭的笑容说：“颜落，你是我的女人。我说怎样，就是怎样。”
我不可置否地耸耸肩。懒得去争执，懒得去计较。“那么，请说吧。”我拿起他桌上的烟，正准备点燃，却一把被他抢下。
抢下的不是烟，而是打火机。
蓝色的打火机闪过一道光，刹那间刺痛我的眼睛。
从学校起，他一直用着这一款火机，从未换过。如果我没有记错，那是一个叫安安的女孩送的。人如其名，是一个让人一见就能够心安的女人。我见过她的照片，甜美的笑容，只需一眼便能够深入人心，她是那样的恬静。我不知道乔宇与她为何分开，我只知道，乔宇真的很爱她。
我尴尬地收回手，乔宇低下头。只有在这时候，他才会有歉意。从包里拿出自己的火机，普通的一元钱，没有任何意义，用完就丢。点上之后，我说：“如果你叫我出来，只是为了祭奠你可怜的爱情，那么我失陪了。”
女人是天生的爱情家。知道怎么去讨好一个男人，亦知道什么叫欲擒故纵。正如囡囡所说的爱情战争中，不过是比谁更不在乎而已。只是，这场战争中，不论最后谁胜，伤的终将是我。
“颜落，你变坏了。”良久，乔宇抬起头说。
我笑了笑，看着有些顾客在灯上，为爱情许下的誓言，心里有些痛。我还来不及经历一场单纯的爱，就已经步入一个游戏。乔宇，这一些拜你所赐。
“人生要玩，总得要棋逢对手。否则这个游戏不是太无趣了吗？”我轻描淡写地说。
乔宇收敛起玩世不恭的表情，恶狠狠地抓着我的手问：“说，是谁教会你的？！”
他的表情很凶狠，似乎要将那个把我变成这样的人碎尸万段，可是他却忘记了，将我变成这样的人，正是他——乔宇。
我甩开他的手，深吸口烟说：“乔宇，你退步了。游戏越来越无趣。”说完，起身要走，却被他狠狠地推倒在位置上，冷不丁，头撞在墙上，刺痛。
“我现在是以朋友的身份在问你！”他居高临下地盯着我。下一秒，他的唇已经覆上我的唇，不顾别人的眼光，当众吻我。
我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盯着他，这是第一次，他在公开场合做这样的举手。周边的人笑着谈论我们，又若无其事地继续自己的餐点。
“放开我，你疯了！”我推开他，委屈得想哭。
如果只是游戏，请遵守规则。如果不是，就不应该在一开始就制定了规则，我输了，那一刻我便知道我输了。这个男人，不论怎样，我都无法抗拒。
乔宇抹了抹嘴，满意地说：“颜落，我只是想要你明白，你是我的女人。”说完，他扬长而去。
看着周边的人假装无视的动作，哭笑不得。
如果不是囡囡的叫声，也许我还在原位消化着乔宇点的食物。我抬起头，看到囡囡双眼满是震惊地盯着我，又看了看门外说：“你和乔宇……”
我无所谓地耸耸肩，猛喝一口拿铁，依旧无法接受这个味道。
“你说话啊，颜落！”囡囡急促地摇着我的肩膀。
我捉住她的手：“别说话，坐下陪陪我。”不想解释，也不想多说一句话。更不想对囡囡说，我是乔宇的情人。而他正努力地把我变成另外一个女人。
一个送他Zippo打火机、喜欢喝拿铁、喜欢来猫眼的女孩。我不知道她是谁，而我正被人努力地描绘成她的影子。
囡囡不再说话。安静地坐在我身边，轻轻地摸着我的头发。我笑了，说：“如果爱情是一场战争，我已经失守阵地。可惜爱情不是一场战争，再聪明也无法预料明天。”
囡囡点头。
我又说：“女人都知道承诺不可信，都明白明天会发生什么无法预知。可是还是愿意去听男人的甜言蜜语，那是因为如果无法预知明天，不如就让今天的自己快乐一点。可是，囡囡，我连今天的快乐都无法得到。”
“你总是这么聪明。可是颜落，太聪明的女人只会让男人感到害怕。太聪明的女人，容易累到自己。”囡囡握着我的手说，眼中满是心疼。
聪明又如何？若我真够聪明，今天的乔宇早已对我死心踏地。从不去问为什么，做着一个公私分明的女人，学会他的冷漠，却始终不是他。
囡囡说得对，两个相同的人，只能做知已而不是恋人。
“颜落，你不是乔宇的对手。还记得在学校的时候吗？以你连那时候的他都对付不了，更何况是现在？自从他继承了他爸的集团，自从他失恋之后，他从不让一个女孩出现在他身边，为什么是你？你就没有想过吗？”囡囡分析着，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干脆不说了。
有时候一个人可以是两个人的伤。关于安安，关于乔宇，关于我。
她总是可以这么冷静地为我分析出事情的始末，发现我忘记去发现的疑点。可是，她却忘记了，这分明是我刻意忽略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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