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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名册

玄烨在南书房不停地来回踱步,一阵踏踏的脚步声传来,一个太监跑进来,跪倒在他面前说道:“奴才梁九功恭请皇上圣安。”

  玄烨坐下说道:“太皇太后怎么说?”

  “禀皇上,太皇太后说她言出必行,所以纳兰性德、曹寅、昭萱均免去责罚,令各家人带回去严加管教。”梁九功跪奏。

  “哦。”玄烨深深呼出口气。

  “不过。。。。”梁九功拖了个长音。

  “不过什么?还不快说。”玄烨急道。

  “奴才不是很清楚,只是刚才听掌仪司的小太监提起,似乎太皇太后叫人送过去今年甄选的秀女名册。”梁九功回道。

  玄烨的眉头一皱,说道:“太皇太后让人送过去的名册是哪本?”

  “禀皇上,问过了,说是镶黄旗秀女的名册。”梁九功说道。

  “遏必隆可是镶黄旗?”玄烨急问。

  梁九功小心回答道:“正是。”

  停了一会,玄烨说道:“你马上去把那本名册拿来,记住,不许让任何人看见。”

  “着。”梁九功说完,退出南书房。

  玄烨的拳头一拳砸在小书桌上,“笨蛋。”他嘴里说道。真是个笨蛋,那种时候那种场合,怎么能做出那么莽撞的事情。这昭萱不知道,纳兰性德不知道,难道曹寅也不知道?这臭小子脑子里想的都是什么?玄烨在那里越想越生气,半晌梁九功回来了,跪下后从怀里取出名册,呈给玄烨。玄烨拿到小桌上,立刻翻阅起来,越过了前几页,目光停留在一页上。那一页上面写着的是镶黄旗人,钮钴禄氏,辅政大臣遏必隆之女东珠,顺治十年生人。在名字后面划了一个X。玄烨的眼光停在那一页,他一直看着那个X,脑海中一片空白,连梁九功喊了数声“皇上”都没有听见。

  看着这白纸黑字的名字和那个X,玄烨以为自己看错了,忙问梁九功:“都管遏府的格格叫昭萱,怎么这名册上却写着东珠的名字?”

  “皇上有所不知,格格小时常生病,后来有位化缘的和尚跟遏大人说,要想孩子长命,就要倚身为萱草,便给她起小名叫做昭萱,这一叫却应验了那和尚的话,格格甚少生病,所以经常叫格格昭萱,而她的原名就甚少被人提起。”

  “噢!”玄烨略微缓神,看着跪在地上的梁九功,问道:“可传下去了。”

  “禀皇上,适才已经问过了,太皇太后已经命人去遏府传话,昭萱格格不参加今年的秀女大选,可自行婚嫁。”梁九功回道。

  玄烨又是一阵沉默,他小小的脸上满是淡漠的神情,眼睛的视线也停滞不动。忽然他似下定决心,拿起朱笔在那个X的后面又打了个勾。然后小声说道:“你去遏府传我的口谕,我朝定例,八旗秀女,必俟选看后方准聘嫁。凡在旗人,理宜敬谨遵守。昭萱格格也在此例。”然后又说:“你亲自去传,别叫太皇太后知道了。”

  “着。奴才明白,皇上请放心。”梁九功说完退了出去。

  玄烨心道,先这么着吧,等选秀那天再跟太皇太后认错好了。

  梁九功刚走,就有一名太监带着一人来到书房门口,那太监进屋跪奏:“奴才李进朝恭请皇上圣安。”行了叩头礼后说道:“皇上宣召的曹寅已经带到,正在门外候旨。”

  “叫他给我进来。”玄烨的小脸一下子拉长。

  李进朝退出房间后,曹寅哆哆嗦嗦地进来跪下道:“曹寅恭请皇上圣安。”

  “嗖”的一声,一本书扔到曹寅身上,不用说一定是那个站着的小皇帝扔的。

  “皇上恕罪。曹寅以后不敢了。”曹寅头也不敢抬地说。

  “你是笨蛋吗?你要气死朕!那种地方可是能打架的地方?”玄烨怒问。

  “皇上,曹寅也知道,只是昭萱格格不肯罢休。”曹寅说。

  “怎么回事,你给我说清楚,说不清楚,我就叫人赏你顿板子吃。”玄烨加重口气。

  “皇上,”曹寅几乎是带着哭腔喊出来的皇上:“昭萱格格说她正愁找不到机会进宫,偏巧皇上传旨命辅政大臣遏大人携格格进宫,所以一进宫门,格格就很兴奋,四处乱跑,后来在坤宁宫殿前看见了曹公公,格格就说要过去打,是小人阻止了格格,后来见格格一意孤行,遂将地点改在午门。”

  “你们傻啊?打完了不知道跑吗?站在那里等抓啊?”玄烨说。

  嗯?~~~~~曹寅一听玄烨此语,不对啊,听这话皇上不像是在责骂我啊?于是赶紧说:“禀皇上,本来说好趁乱混进萨满堆里的,谁知还没混进去就被抓住了。”

  “唉。”玄烨长叹一声,似乎很沮丧,又问道:“昭萱为什么要打曹公公?”

  “听昭萱格格的意思,似乎曹公公曾经打过她。”曹寅回道。

  “什么?”玄烨惊道。

  “似乎几天前,曹公公命小太监们打过格格,据说格格被打得很惨,都被打吐血了,还听说现在格格疯疯癫癫,胡言乱语就是被曹公公打的,所以昭萱格格才会做出这种荒唐事。”曹寅从刚才进来就没有听见皇上维护曹修一句话,因此拼命给自己这一方找打架的充足理由。

  “真的假的?”玄烨急问。

  “是真的啊,小人刚从昭萱格格那里过来,昭萱格格正害病发烧呢。”曹寅说。

  玄烨愣了一下忙问:“昭萱病了?”

  曹寅点点头说:“这么大的雨,在雨里淋了那么久,可不是就病了。”

  玄烨重重地坐在书榻上,半晌说道:“跪安。”

  曹寅一听,赶忙起身退出南书房,一蹓小跑回家去了。

  这一夜,雨声淅沥沥,玄烨几乎夜不能寐,闭上眼就会看见那双聪慧的大眼睛,耳边也似乎传来小萱甜甜的声音:下雨了。

  玄烨在乾清宫里郁闷,宫外遏必隆遏大人的府里更郁闷的不得了。不到两个时辰,他就接了两道口谕,口谕的内容都是关于昭萱,一个是说不必参加选秀,一个是说必须参加选秀,搞得遏必隆头都大了。虽说在宫里闯了大祸,可是这老天爷似乎很给面子,真的就像太皇太后说的那样,下起了雨来。太皇太后没有降罪这本是好事,只是这昭萱回府后,病情似乎更加严重,站在院子中间,拼命地冲着天空喊:闪电,劈我,闪电,劈我。这闪电虽没有劈她,她站在雨里却被淋得发起烧来。这女儿古怪的要命,给她灌下药汤,她还叫人取来几床大被,全盖在自己身上,真怕那么重的被子压扁了她。遏必隆心中一直挂念着自己的这个宝贝闺女,至于宫里的口谕,已经全不当回事了,爱选就选,不选拉倒。遏必隆为这个宝贝“女儿”折腾了一夜,早晨又要早朝,早朝结束后,已是浑身疲惫,毕竟年纪大了,不再是当年那个驰骋沙场的巴图鲁了,回到家中,一头栽倒在床上歇息着。刚小睡一会,就听下人来报:“老爷,皇上来了,此刻正在厅堂上。”惊起一身冷汗,忙梳理好头发,整理好衣服,来到厅堂,跪拜道:“奴才遏必隆恭请皇上圣安。”“起来吧。”玄烨看着满脸疲惫的遏必隆说道:“赐座。”

  “谢皇上圣恩。”遏必隆起身,坐在椅子上,看见了身着便装的皇上并不是一个人来的,他身边还跟着穿便装的明珠与梁九功。

  “遏大人,朕听说您最近身体不适,特来看望。”玄烨说道。

  “谢皇上隆恩。”遏必隆说道。

  见玄烨不再说话,梁九功说道:“遏大人,皇上前来看望您,正巧听说您家格格也病了,可有此事?”“昭萱昨夜回来就已经病倒,此刻正在房中歇息。”遏必隆说道。

  “皇上,”梁九功面向玄烨说道:“昨日多亏了格格才有今年这场好雨,既然来了不妨去看下。”

  “朕正有此意。”玄烨说完站起身来。

  遏必隆虽然不愿宝贝“女儿”被人打扰,无奈皇上要看也没办法,只好站起身来带着他们一路往小萱的房间走去。

  走到了小萱的房门口,众人正准备敲门,就听见里面传出来男孩与女孩说话的声音。玄烨不禁面上一寒,做了个停的手势,一行四人便站在门外听着屋里人的交谈。

  “大姐姐,那明世宗真的那么荒淫无耻啊?”屋内传出来福保的声音。

  “肯定是啦,”是曹寅那小子的声音:“这一般做皇上的,身边的女人准少不了,那叫个好哇。”听到曹寅的话语,玄烨皱了下眉头,臭小子你越来越胆大了。

  “好你个头。”是昭萱的声音。

  屋子里的小萱狠狠地瞪着这几个娃娃,心里真不是滋味,自己什么时候成了娃娃头了,郁闷。她说:“你干脆跟明世宗朱厚熜一样,当头种驴得了。”

  听她这么一说,容若“哈哈哈”地笑出声来。

  “大姐姐,啥叫种驴啊?”福保问。

  看着福保还幼稚的脸,小萱不由地把刚到嘴边的话给噎了回去,说道:“他名字叫厚熜,号种驴。”

  “噢!”福保一脸恍然大悟状。

  “对了,昭萱,有件事情忘了跟你说了,昨天皇上有跟我问起你打曹修的事情呢,我跟皇上说,那头老驴把你打的好惨,皇上才没怪罪。”曹寅竟顾着讨好,浑然不知门外还站着几位大人物。

  “那个老坏蛋,我饶不了他。”小萱狠狠地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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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种驴

玄烨推门而入,屋里正热闹着的四个人吓了一跳。小萱披散着长发,正站在一张椅子上,紧握双拳,满脸义愤填膺。遏必隆眼见此景不由低声喝斥:“还不下来,成何体统?”

  小萱从椅子上下来,眼见自己的“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们都纷纷跪倒在地上,看着进屋的那位少年正是昨天跟在那老女人身边的少年,心里不禁暗叫:这小子该不会就是康熙皇帝吧。看着她的“阿玛”直冲她使着眼色,只好跪倒在地。什么嘛?跑到这年代感情来跪祖宗的,见谁都要跪,我的玉腿哇!

  玄烨坐在椅子上,盯着跪倒在地的四人,不吭不响。遏必隆见此情景,忙问道:“昭萱,这些都是个什么人,怎么会在你房中?”

  看着遏必隆,用手指着容若,小萱说:“这是我的青梅竹马。”又用手指指曹寅说:“这是我的两小无猜。”然后用手指指福保说:“这位是您的儿子我的弟弟福保。我们在谈论国家大事。”

  玄烨看着小萱红润的小脸,明媚的大眼睛,说道:“纳兰性德、曹寅、昭萱留下,其他人退出去。”众人听见小皇帝赶人了,纷纷退了出去。福保临走还看了眼他最喜欢的大姐姐说:“大姐姐,我先走了。”

  小萱琢磨着,这小子叫纳兰性德、曹寅、昭萱留下,那我还跪这里干吗?我是种萱,不是昭萱。想到这里,站起身后就要往门外走去,只听见耳边一声怒喝:“你给我跪下。”那小子发飚了!

  我!靠!跪就跪,现在是你厉害,怕你还不行,小萱满脸不乐意的跪下。

  瞟了一眼那个少年,正对她怒目而视。

  我!靠!又不欠你钱,至于摆这张臭豆腐脸吗?

  门被关上,明珠和梁九功守在门外,看样子,小皇帝似乎并没有生他们的气,只是小皇帝是不是有点过于在意昭萱的事情了?明珠心里不住地嘀咕。

  “昭萱,朕问你,你刚才说什么?”玄烨问。

  这小子自称是朕,看样子是康熙错不了。老师讲过他是中国历史上有文字记载以来,在位时间最长的一位皇帝,而且一统江山,似乎很能打仗,怎么我看不出来哩???小萱寻思着,自己说话一定要小心,千万不能把历史搬出来,万一不小心说了些已经发生或者没有发生的事情,这历史改变是小事,把她当成巫女可就惨了,据说在英国,都把巫女绑在十字架上烧死的,多惨呀。我可不能让火烤小萱这种历史悲剧上演。

  “皇上?”小萱笑着招呼下。

  玄烨没搭理她,只是看着她的大眼睛。小萱再环顾了下她的“青梅竹马”和“两小无猜”,似乎都低垂着头不敢说话。于是她开口说:“皇上,您可是一位明君啊,您打小就喜欢读书,能文能武,能唱能跳,能骑能射,能言善辩,能说会道,能屈能伸。。”

  “够了,”玄烨喝止住她的话说:“没叫你拍马屁,朕问你刚才说什么?”

  听到玄烨说小萱拍马屁,容若和曹寅不禁都“噗呲”地笑出声来。

  瞪了他们两人一眼,玄烨看着小萱又喝道:“说。”

  “我说他们一个是我青梅竹马,一个和我两小无猜,还有一个是我弟弟刚走。”小萱飞快地说。

  “再往前。”玄烨提醒她。

  再往前?再往前我说的是啥啊?哦,对了我说我饶不了那个老太监,敢情他是为那个老太监来打抱不平的啊。

  “我说我。。。受不了老太监。。。支支吾吾”小萱话还没说完又被打断。

  “再往前。”明知她刚才不是这么说老太监的,玄烨也懒得理她。

  再往前,再往前是啥啊?我哪记得住,谁知道你在外面待了多久,偷听了些什么。

  “再往前就没了啊,没啥啦。”小萱叫屈。

  “你说明世宗是什么?”玄烨问。

  “噢!你是问这个啊,”小萱的脸一下子乐开了花,说道:“他是种驴啊。”听她这么一说,容若和曹寅不觉又乐出了声。

  “什么种驴?胡言乱语!”玄烨教训小萱。

  哎~~~~,教训起我来了,岁数还没我大呢,拜托我可是学过历史的人哎,虽然历史不好,我野史也还过的去啊,何况我说的本来就没错,想到这,小萱顶嘴说道:“他就是。他想成仙想疯了,开创出明代的两大发明!”

  “噢?”玄烨听到这里,不禁噢了一声。

  见自己这么一噢,小萱又不说了,这不是气人吗?自己正想听听着明代的皇帝创造出了什么发明呢,于是气呼呼地说:“往下说。”

  “他开创了历史上有名的炼丹术和房中术。”小萱回答。“哈哈哈”一旁跪着的容若和曹寅笑出了声。

  “又胡言乱语!”小皇帝怒了,一团红晕布满脸庞。

  “我哪有!那个明世宗朱厚熜一天跟几十个宫女还有妃子什么的上床,给他做登记的忙都忙不过来,就这样还有不少漏网之鱼。你想想有这么深厚的功夫,能不发扬光大吗?他的那个房中术博大精深,招数繁多,差点就赶上少林七十二路绝学啦,这么厉害的功夫能深藏不露吗?他的那些个姿势漂洋过海,远渡重洋,传到了外国,其知名度不亚于我们古代的四大发明,外国人都说:我们的姿势是学习你们的,你们那里的姿势才是正宗货,原滋原味。。。”

  “够了,谁叫你说这些了?”玄烨怒道,这女孩子怎么这么放肆,这种事情是信口说来的吗?

  “你叫我说的啊,你刚才说——往下说。我才说的。”小萱回答。

  玄烨快被她给气疯了,于是说道:“你刚才有提到四大发明,你给我说明白,说不好我就罚你。”

  “罚我?罚我干吗?”小萱瞪大眼睛看着玄烨问。

  “你若回答不出来,就是不学无术,我罚。。。罚你晚上去给我看门打更。”玄烨说。

  哈哈哈,小萱心里一阵狂笑,小弟弟,给你看门打更,做梦吧你,四大发明我再不知道,我还是中国人吗?我还配当现代人吗?

  “四大发明:指南针!火药!造纸术!印刷术!”小萱说完,骄傲地看着玄烨,小子,没想到吧,哈哈。

  看这小萱得意的笑,玄烨冷冷地说:“差不多,就算你对吧,纳兰性德、曹寅退下。”

  容若和曹寅一听,赶紧溜出了房间,容若刚出房门,就看见他阿玛明珠站在门旁,吓得吐了下舌头跑开,曹寅则紧跟在容若后面跑了。

  眼瞅着容若和曹寅都已经跑掉了,自己还跪在这里受罪,小萱不由气极说道:“才见面,我又没有得罪你,你干吗老跟我过不去。”

  玄烨听到她的话,不吭声,站起身走到她的身边,伸手轻摸了下小萱的额头,不是很热。于是对那张怒气冲冲看着自己的小脸说:“怎么不好好养病,病了就该好好躺在床上,起来吧。”

  小萱一听,如释重负,就要站起身来,无奈自己打生下来到现在,还是第一次跪这么久,刚要站起,就感觉双腿发麻,身体摇晃着就要跌到,玄烨一看,伸出双臂一把将她扶住。小萱这才站稳,看着矮自己半头都多的玄烨,说道:“谢谢。”说完冲玄烨一笑。

  玄烨默不作声的将手收了回来,说道:“你身体还没有恢复,躺床上去。”

  小萱惹不起这位弟弟,只好按他说的躺回床上。

  玄烨见小萱躺回床上,问道:“你有没有什么喜欢吃的?我叫人给你送来。”

  “有!太有了,我要吃满汉全席。”小萱本来躺好,听玄烨这么一说,立刻坐起来喊道。

  玄烨皱皱眉头说:“满汉全席?”

  小萱见他这个反应,不禁心凉了半截,感情在康熙这年代,不叫满汉全席啊?那自己该吃点啥啊?思量了一下,冲玄烨甜甜一笑说道:“皇上,听说你每顿饭都有很多好吃的东西,是不是啊?”

  玄烨笑了,说道:“你好好休息。我有空再来看你。”

  小萱笑道:“噢!”忽然觉得不对,有空再来?有空的时候您可千万别来啦,您再来我的腿还能要吗?

  玄烨真够意思,晚上果然有太监给遏府送来了很多好吃的东西,小萱高兴的不得了,叫来下人写了两封信,让他们即刻送到纳兰府,曹府。

  纳兰府下人接到一封贴着鸡毛的怪信,不由来到明珠的书房说:“爷,有小爷的怪信一封。”

  “拿过来,”明珠接过信,略一思量将信打开,见上面写着:青梅竹马,速来,有山珍海味吃。不用说那送到曹府的信上一定写的是:两小无猜,速来,有山珍海味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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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被告

在“遏阿玛”的一番教育下,小萱终于在府里踏实了两天,按她的性子,再待在屋子里看苍蝇、抓蚊子那就不是她种萱了。她决定出逃,但是出逃前有一件大事要解决。

  盯着屋子里的两个守着自己的丫头,她说道:“拜托你们,帮我买点卫生巾来?”被劈来日子不短啦,具体哪一天她是记不住了,可是这件事情一定要解决,要不然这突然说来了就来了,自己连个准备都没有可怎么办啊?记得第一次在清代进净房,还以为要用木片、竹片擦屁股,没想到人家清代也用纸擦屁股,虽然那纸。。。实在是粗啊,可是毕竟是纸,比那木头竹片是好多了。原来人家清代也挺先进的吗,当务之急先准备好几张卫生巾,以备不时之需。

  两个丫头傻傻地盯着她,她们的脑海中已经不知道第多少次飘过:格格又说蠢话啦。。。。

  见她们两个没反应,小萱整理了下思路,又说道:“你们。。。。例假来了怎么办?”

  丫头们犹豫了一下说:“回格格,府里不忙的时候,就会被老爷,老夫人恩准回家,一般就是回家看看家人,在家里小住几日。”

  我!靠!我说的是例假不是放假啊~~~~~

  小萱顿了下又说:“你们每个月那个日子来了用什么?”

  两个丫头竟然脸色一红说道:“格格说笑了,我们都还没有许配人家,怎么会做那种事情,至于那种事情该用什么,我们也不知道。”

  我!倒!我又没问你们干那事要用啥,再说你们就算要干那事用啥是你们的自由,关我屁事啊!小萱快要哭了,她捂着肚子说:“每个月的那几天,”她看这两个侍女说道:“用什么啊?”

  两个侍女中有一人恍然大悟,说道:“格格稍等。”见她转身出去,小萱松了口气,这世界上还是聪明人多。过了一会,那个小侍女跑进来,一手拿着一叠粗纸,一手拿着一叠厚布,问道:“不知格格想用哪个?”

  看到这两件东西,小萱差点背过气去,我!靠!刚才还夸你们清代先进呢,感情就用这个哇,疯了~~~

  半个时辰后,小萱、容若、曹寅三人出现在北京的街道上!感情在清代,这北京还是叫北京城啊!多熟悉的名字,多熟悉的宫殿,多。。。。不熟悉的街道。看着眼前的紫禁城,小萱感慨道。三人决定找个地方潇洒一下。

  听到潇洒,曹寅说道:“小萱,这些日子里茶馆在咱们北京城日渐兴盛起来,人们终日勤劳辛苦,偶尔无事便约上两三个知己一起去茶馆,品着茶聊着天,那感觉比咱们在这路上溜达来溜达去的可舒服多了,再要是茶馆里有个唱曲的姑娘,哈哈哈哈哈。”

  他后面的话不说,小萱和容若也知道他在想什么。小萱毫不客气地说:“色狼。”容若接口道:“色鬼。”曹寅听道辩解说:“男人不色那就不叫男人啦。”小萱看着曹寅的那张脸不禁感慨万千,菩萨啊,这是个正常的小男孩吗?正在感慨就听容若说:“咱们去哪里喝茶。”看来容若这小子也等不及了,小萱张口说道:“你个色魔。还以为你是处男呢。”“那当然啦,货真价实。”容若拍着胸脯向小萱保证,就听小萱说道:“验验!”容若与曹寅听到此语,不由瞪大眼睛看着小萱:“ 你验过?”。

  小萱直摇头,两位好友才轻松地呼出口气。

  曹寅又说道:“做什么事情都要讲究个排场,咱们就去天禄喝茶。”

  小萱喃喃道:“天禄?什么地方?好俗的名字啊。”

  “哎呀,小萱你可真是笨,你们这些个格格估计一天到晚的待在家中,足不出户,当然什么都不懂啦,天禄可是咱们北京城的上乘茶馆,那里座位宽敞,窗明几净,陈设考究,喝的茶里还有香片,端着那盖碗喝上一口,那叫个。。。香啊。这天字号的茶馆里就属天福,天禄,天泰,天德最有名了,咱们去天禄喝茶,讨个禄字的吉利,保不准以后能做个大官呢。”

  “还做大官呢,你没瞧见那天皇上的那张脸拉的有多长,没给咱们治罪就不错啦,对了,这几天皇上有召你进宫去陪他读书吗?”容若问道。

  “没,听说最近皇上忙得很。”曹寅说。

  容若、小萱在曹寅的带领下,终于来到天禄茶馆的门前。楼上传来嘤嘤的唱曲声,听得三人心痒痒。小萱和曹寅就要进去,却被容若喊住:“慢。”

  “怎么了?青梅竹马?”小萱问。

  “我身上没有带钱,你们谁带了。”容若问。

  “我不知道钱长得什么模样。”小萱说道。

  曹寅从身上使劲掏了掏,掏出一两碎银子,说:“我就这些。”

  容若见眼前这茶楼装饰甚是气派,两层的楼子,宽敞的厅堂,里面坐的竟然全是八旗子弟,有几个还是自己见过的。不用说看也看出来了,这茶楼子便宜不了。就听曹寅说:“完啦,这银子不够。别说进去点个小点什么的了,就算茶都要不起。咱们换地得了。”

  于是三人又向前走,又见一清茶馆,里面热闹非凡,有人说书,有人唱曲,小萱、容若就要进去。就被曹寅喊住:“别进,这种茶馆是下乘茶馆,咱们进去这里喝茶多没面子啊,一点排场都没有。”

  听他这么说,三人又向前走去,这一路走来走去,三人早渴的喉咙冒烟,见路边树下有个凉棚,还有几张桌子板凳,桌上放着些粗陶土碗,三人也不讲究排场了,也不觉得没面子了,一头扎进野茶馆喝了个痛快。三人好不容易解了渴,走出茶馆,一路上寻找新的目标。就听身后传来“咔哒咔哒”的马蹄声。容若、曹寅躲得快些,小萱还没反应过来,竟被撞倒在地,马上的人还叫骂着:“妈的,不长个眼睛。”骂完,抡起鞭子抽向小萱。

  “啪”地一声,容若将飞出去的鞭子抓在手中,喊道:“你敢乱打人。”

  “小子,不要命啦,宗人府的马匹你也敢拦?”马上那人大声怒喝。

  “宗人府?宗你个头,看你萱姑奶奶怎么打你的头。”被撞倒在地的小萱从地上爬起,不由分说就冲那骑马之人扑去。那马上人大惊,可是这鞭子还被容若抓着,自己抽身不得,小萱又冲力十足,一股蛮劲,马吃不住劲,竟将马上之人甩倒在地。小萱抓紧他趴倒在地的机会,一个小跑上去骑在那人身上,就是一顿拳头,边打边喊:“你个大猪脚,我叫你厉害,我叫你拽,连本格格你都敢撞,本格格你都敢打,看我把你打成个猪头。”那边容若、曹寅听着那人喊道自己是宗人府的人,心里晓得厉害,正要叫小萱忍住口气,却见她已经骑在那人身上一阵好打,速度之快,令容若、曹寅心中直喊佩服!两人回过神来,从那人身上拖过小萱准备开溜,就见一群卫兵跑了过来,将他们层层围住,一个首领模样的人喊道:“什么人,敢在京城里撒野,活得不耐烦了吗?”

  没等容若、曹寅开口,小萱就指着他骂道:“什么驴?挡着本格格的路,做牲口做的不耐烦了吗?”

  那首领一听此言,大怒,正要发作,地上被小萱痛打之人叫了起来:“我是宗人府的人,把这三个人给我拿下。”

  那首领一听,立刻喊道:“拿下!”

  就听小萱一声大喊:“谁敢!”

  那首领说道:“还敢猖狂,你就是天王老子,今天也要把你下在牢里。”

  容若、曹寅一听,心里全喊道糟糕,这下完了,正不知如何是好,就听小萱喊道:“我阿玛是鳌拜,我看你们谁敢抓我。”

  众人一听,还真停住手,鳌拜位居高官,连当今皇上都有所忌惮,若真是他家的格格,那到真是惹不起。见众人真的不敢抓他们,又见那个宗人府的人也拉个脸不再说话,小萱不由一乐,鳌拜的名气还真是大,就是管用,然后说道:“哼,本格格现在回府,看你们哪个敢拦?”然后用手一指被自己痛打的宗人府的人说:“你弄坏了本格格的衣服,还有撞倒本格格,本格格玉体要是有个什么好歹,跟你没个完。”说完抬头挺胸对身边的曹寅、容若说道:“走!”三人雄赳赳气昂昂地扬长而去。

  那位首领对着被痛打的人打个躬,说道:“这位爷,不是小的不尽责,只是这中堂大人的。。。。”他拖着长音。那被打之人扬扬手打住他的话说:“不打紧,她若真是中堂大人的女儿,那我这顿打算是白挨,若她不是,哼,她便罪加一等。”

  不一会,查探消息的人来了,说道:“回大人,已查出三人身份,一位是刑部尚书明珠大人之子纳兰性德,一位是皇上的伴读郎一品尚书曹玺大人之子曹寅,那位格格是辅政大臣遏必隆大人之女。”

  那人不由冷哼一声,心道这丫头虽然不是鳌中堂之女,但是遏必隆、明珠、曹玺皆为当今当政的大臣,自己得罪不起,何况是自己撞人在先,这要是真的闹开,自己也跑不了,不由眼睛一转,骑马回到宗人府,书信一封送到鳌拜府上。

  午后用过膳,玄烨在御书房中静静地待着,自己一个人生着闷气。自己只要是看见昭萱,那个纳兰性德就肯定在她身边,这小子难道不知道昭宣要选秀女吗?时时刻刻陪在昭宣身边,那老糊涂的遏必隆也是,睁只眼闭只眼假装没看见,我该找明珠谈谈吗?不,这说出去多丢人,我才不要。正跟这生着闷气,就见梁九功进来跪下轻声说:“皇上,刚得了关于鳌拜府里的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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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暗恋

玄烨不开心地问道:“又有什么信啦?他又瞧谁不顺眼了?他又想杀谁啦?”

  梁九功低头轻声说道:“据传,鳌大人家的格格,在大街上行凶打人,连宗人府的人都不放过。”

  “什么!”玄烨用手狠狠地拍着桌上,说道:“他鳌拜也太猖狂了,一个鳌拜为所欲为还不够,现在就连个格格都这么放肆!连宗人府的人都敢打,他鳌拜想反了不成。”

  梁九功见玄烨发火,赶紧又说了一句:“皇上,据查那格格是假冒之人。”

  玄烨一听更来气,怒道:“不管是什么人,决不许给我轻饶了她,鳌拜很厉害是吗?竟然知道顶着鳌拜的帽子招惹是非,传令宗人府严查不怠。”

  “皇上,好像是遏必隆大人的女儿昭萱冒充。”梁九功提醒了下玄烨。

  ~~~~~~~好像有什么东西飘过玄烨的脑海~~~~~~~~~~

  “小梁子,你说什么?”玄烨的语气明显没有刚才那么愤怒了。

  “昭萱格格在大街上把宗人府送信的人给打了一顿,跟她在一起的还有纳兰性德、曹寅。据说昭萱格格打完人后自称鳌拜是她阿玛。”梁九功回道。

  又是他们三个!玄烨心里不是滋味。你是根木头吗?朕对你这般好,你竟不在意,天天与那纳兰性德在一起,你们当朕是什么?是瞎子?是聋子?可以不闻不问,天天由得你们相好?这宫里宫外的,哪个女人不拼命讨好朕,那外头的天天都巴望着进园子里侍候朕,这宫里的就更不要提了,哪个不是天天盼着朕的临幸,朕的宠爱,你。。。。偏偏就是你,朕为了你跑去你家,这满朝文武,谁有这样的脸面,你当真就不懂吗?好,好,好,纳兰性德即趁着你的心意,朕索性成全你们好了。

  “小梁子,去把镶黄旗秀女名册给朕拿来。”玄烨吩咐。

  “着。”梁九功捉摸着,皇上这时候叫取名册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一会功夫,将名册取来回到御书房,就看见小皇帝闷闷不乐地不停喝着奶茶。

  “皇上,名册到。”梁九功跪下呈上名册。

  玄烨接过名册,翻倒钮钴禄·东珠一页,在东珠的名字下面化了个大大的X,心道朕就成全你和纳兰性德。然后对梁九功吩咐道:“你去遏必隆府里传朕口谕,昭萱顽劣成性,不知温恭淑慎,令其不必参加今年的秀选,可自行婚嫁。”

  “着。”梁九功回道,然后退出御书房直奔遏府。

  玄烨呆呆地坐在书榻上,过了会自言自语道:“他当真那么好,比朕还好么,你真是个傻瓜,你不在朕身边,朕怎么对你好哇。。。。唉。。。你一天到晚的竟惹祸,没有朕可怎么得了。”说完抬头又看了眼名册,拿起笔来在那个大大的X下面又化了个小小的勾,说道:“小梁子,昭萱是不是很聪明,闯祸了还知道抬出鳌拜的名字来吓唬人,嗯,这要是别的格格,估计早就躲在一边哭去了,是吧。想来都好笑,宗人府的人竟然被昭萱打了,还被她给骗了,真是丢人之极啊。对了,你去叫隆科多、索额图来,随朕一起去鳌府。”说完话,却听不见回应,抬头望去,屋里哪还有个人,不禁气大,狗奴才,怎么就跑得这么快。。。。不会是去遏必隆那里传我的口谕了吧。想到这里就对屋外一声喊:“来人。”

  屋外跑进来一个小太监跪倒在地,说道:“奴才魏珠恭请皇上圣安。”

  玄烨看了眼这名小太监,说道:“小魏子,你即刻去遏府传朕的口谕就说:昭萱知书达理,聪明伶俐,参加秀选理所应当,责令其秀选前不可婚嫁。”

  “着。”魏珠正要起身退出。就听玄烨又说:“还有你再去叫人传隆科多、索额图来,随朕一起去趟鳌府。”

  “着。”见皇上不再吩咐,魏珠才起身退出御书房。玄烨站起身来自言自语道:“纳兰性德,朕就不信朕不如你。”

  遏必隆头都炸了,自己的宝贝女儿闯了祸,鳌拜派人来要个交待,自己正整理衣装准备携女一起出门去鳌府请罪,这下人说格格又没影了,不知道跑去哪里,罢罢罢,这阿玛难当,自己先去吧,正要出门,就见梁九功带着皇上的口谕来,于是跪地听完口谕,心道:你不来传我也知道,昭萱的命注定了不是进宫的命,要不然三年前选秀的时候怎么会得场大病,今年选秀又麻烦不断。唉我这条老命要被她折腾没了。

  接完口谕,刚站起身来招呼梁九功用杯茶,这又传来第二道口谕,听完这第二道口谕,遏必隆是心里郁闷极了,今天这是怎么回事,这皇上不会是被鳌拜给气着了,没地出气的拿我遏必隆当出气筒吧,这刚才还说昭萱顽劣成性,怎么现在又说她知书达理啦?得得得,今年秀选结束前,我家昭萱不嫁,乖乖地听你吩咐好了。。。。。。到是一旁的梁九功心里暗笑,看来皇上还是舍不得这个昭萱啊。听魏珠说皇上已经带隆科多、索额图前往鳌拜府邸,不由心惊:皇上不会是为了昭萱之事特地跑趟鳌府吧。正想着又见遏必隆穿戴整齐不由问道:“ 遏大人这一身装扮甚是威严,可是要出去?”

  “唉,昭萱招惹了鳌大人,我正是要去鳌府请罪去的。”遏必隆回道。

  “哦,小的也正要去鳌府,不如我们一同前往。”梁九功说道。

  “甚好。”遏必隆说完,叫人备好马车,与梁九功一同赶往鳌拜府。

  小萱忽悠悠忽悠悠地又溜达到了纳兰府,刚走到门口,就见一个下人对自己一施礼说道:“格格,今天大阿哥不在,被老师叫去背书了。”

  “我知道啊,他昨天就告诉我啦,我是来找你们老爷的。”小萱说道。

  下人傻眼了,这格格每天都是和我家大阿哥在一起玩耍的,怎么今天改找老爷啦?忙说:“格格稍候。”然后飞快跑进院里,请示去了。

  明珠正在看书,就听一阵脚步声传来,下人在门外轻声唤道:“老爷。”

  “什么事。”明珠问。

  “遏大人家的格格来了,说是找您。”下人说。

  。。。。。。她来了吗?找我?她几时找过我,每次来都是找容若的,怎么会来找我。。。。。

  “人在哪里?”明珠问。

  “在府门口等着。”下人回道。

  “叫她进来。”明珠吩咐。

  “是。”下人应道,刚想离去又听明珠吩咐道:“她知道路,叫她自己来书房找我。”

  “是。”下人说完跑开,到门口把小萱请进门,说道:“老爷说,格格自己识得路,让您去他书房找他。”

  “哦。”小萱回答完转身向明珠书房走去。那可是她来古代吃第一顿饭的地方,怎么会不记得。不一会就来到书房门口,推门走进房。

  “怎么就没个规矩,进屋不知道敲门?”明珠训斥道。

  “每次你见我都训我,你就那么讨厌我是吗?”小萱噘着小嘴抱怨。

  明珠一看那张愠怒的小脸,不由一愣,心里竟没了脾气,说道:“容若去念书了,要等阵子才回来。。。。你随便坐吧。”

  “青梅昨天就告诉我了,他去念书要很晚才能回来,我自己无聊,不知怎么地就走来这里了,可能是因为这是我在古代待的第一个像家的地方吧。”小萱坐在书塌上,盘起双腿看着明珠说。

  明珠用手里的书轻敲了下小萱的脑袋说:“又胡说,你若是乖巧一些,你阿玛一定能省不少心。”

  看着隔着一张小小的床桌,坐在自己对面的明珠微笑的脸,小萱不由说道:“你若总是这么微笑体贴,天底下一定少死不少冤枉人。”

  以为他会生自己的气,没想到明珠又是轻轻一笑道:“这世上,并不是手里有权就可以判人生死。人的生或死,往往取决他们是否还有利用的价值。有些人本不该死,可有些人却一定要他们死,那么最后就要看谁更加技高一筹,谁就能操纵生死大权。”

  小萱眼睛滴溜溜一转,听出明珠话中有话,索性趴在小桌上问道:“你的意思是说,即使是你这么大的大官,你也不能庇护那些清白的人,也要受人摆布吗?”

  明珠含笑不语,却点了点头。

  “你今天笑的很好看啊,我可不可以问一句,如果我被人陷害,你会不会救我?”小萱问。

  见她拍自己马屁,明珠用书又是轻敲一下她的头,然后看着她即纯真又明亮的大眼睛,说道:“会。”

  “是因为我是容若的朋友,呵呵”小萱笑道:“看来我交容若这个朋友当真值得很呢。”

  “你扰乱刑场,理应斩首,我放了你,那时你并不认识容若。。。”明珠轻轻说道,他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说出这句话来。

  小萱愣了下,低头想了想又说:“你为什么要放了我?你为什么不救救那个丽妃?”

  “呵。。。。”明珠长呼出口气说道:“就是喜欢放你吧,可能是一时的心血来潮。至于丽妃,你也看见了,她被定的罪名不轻,私通御前侍卫本就该论死了,何况她还被冠上个妄图行刺的罪名,谁能救的了她?”

  “你可以审查啊,只要是被冤枉的,就一定会有蛛丝马迹啊。”小萱瞪大眼睛说。

  看着眼前这双美丽迷人的眼睛,明珠放下手中的书对她说道:“当真聪明,只可惜,这种事情交到刑部的时候,就已经在宫中审理完毕了,交刑部只不过走个程序,执行下死刑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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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中堂

听他这么说,小萱默默不语,忽地她将桌上放着的茶碗拿起来,说道:“我渴。”端起茶碗就喝。明珠愣在那里,桌上只有一个茶碗,那是他用过的,她不会不知道,见她端起茶碗,仰头就喝,没有丝毫的犹豫、羞怯。。。。。他心里荡起一丝涟漪。。。。。

  “你喜欢容若?”明珠轻声问,仿佛只是随便说说。

  “我是喜欢,他是我的好朋友,我当然是喜欢了,但不是那种的喜欢,我当他是弟弟般喜爱。”小萱说道,自己也搞不懂为什么要说这么清楚,似乎生怕眼前这个男人误会一样,为什么要在他面前急于表白呢?心里虽然这么想着,嘴里却还说出句:“我不喜欢年纪比我小的,我喜欢比我年纪大的。”说完,自己都觉得莫名其妙,脸一红低下头来。

  “。。。。多大。。。。。”明珠轻到不能再轻的问。

  小萱听到这句话,浑身一震,脸更火热,索性低头说道:“不要你管。”

  屋子里空气似乎凝结了般,两个人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来打破这尴尬的场面。

  “今天没有去什么好玩的地方?”明珠站起身来说道:“那容若回来前,我带你去走走。”

  “嗯。。。。其实。。。。我闯了祸。。。。。。。”小萱说道。

  明珠黯然一笑,早该知道是这样,不是因为有事情的话,她又怎么会心甘情愿地来找我。。。。。

  “出了什么事情?”明珠黯淡地问道。

  听出了他口气里明显的变化,小萱说道:“你别误会,我不是来找你,叫你帮我摆平麻烦的,我自己的事情我会处理好的。。。。等我处理完了。。。。。。你还会带我出去走走吗?”

  “你恨我对丽妃执行剐刑,所以跑来寻我开心的吗?”明珠害怕,他不敢奢望什么,他只求眼前这个女孩子不要捉弄他,因为他玩不起。

  “我没那么恶毒,如果我真想拿你开心,我说这么多干吗?我走了。”小萱说完,站起身来。

  刚要走,就被明珠一把抓住,然后,感觉到明珠的手握住了自己的手。。。。。。。。。

  “出什么事情了,说。”明珠低头说道。牵着小萱的手却没有放开。

  “我自己能处理。。。我不是要对你说这个来的。。。”小萱低头辩解,她不想甩开那只手,她甚至有些渴望那只手能一辈子的拽住她。

  “说!”明珠又冷又硬的声音,再次袭击小萱的耳膜。

  “我打了宗人府的人,他们要抓我,我就说鳌拜是我阿玛。。。。。后来被鳌拜知道,他叫人写信给我阿玛,说要讨个说法。”小萱说道。这个男人似乎有种魔力,能让她不打自招。

  拉着她的手依旧没有放开,反而握得更紧。

  他一定是生气了,小萱心想,不由心中一酸,说道:“人家只是来找你的,想跟你说说话,没有想要你帮我做什么,我也不明白为什么偏要来,我才不会因为你是个大官就来巴结你。”

  “来找我。。。你后悔了?”明珠的声音又低又轻。

  抬头看着面前这个男人,小萱觉得有种想哭的感觉,女人就是种奇怪的动物,莫名其妙的笑,莫名其妙的哭,种萱啊种萱,你就是女人中最奇怪最莫名其妙的那个。只是,在小萱的眼泪没掉下来之前,就听明珠说道:“我带你去鳌府,天塌下来有我给你撑着。”

  小萱浑身一抖,就被明珠拉着走出书房,被他拉上马车。

  心里竟然很甜蜜,因为听到了这样一句话,从小到大,自己做错事情都是挨骂的多,哪有人会因为自己闯祸而愿意替自己出头,耳边冷不丁的冒出这样一句话,在这个本不属于自己的年代和世界,听在心里竟激动万分。她抬头打量着明珠那俊朗的面孔、冷冽的神情,心里竟也涌起一丝不知名的情愫。而明珠,打第一次遇到这个爱闯祸的女孩子,就总也撇不下这个女孩子,不想理又怕她被人欺负,不想管又怕她受人责难,心里时不时总有份对她的牵挂。两个人乘坐着一辆马车前往鳌府,尽管车上两人都默不作声,却都各有所想。

  鳌府的大厅,玄烨正坐在椅子上,他身后正站着梁九功、隆科多与索额图。玄烨见自己并不是先来之人,在自己之前,遏必隆和梁九功就已经赶到,遏必隆虽然来到鳌府求见鳌拜,可是人家愣没给他面子,让他站在厅堂里傻等着。那梁九功何等机灵,知道皇上要来鳌府,提前与遏必隆来到鳌府等在这里,见皇上到了,立刻站在皇上身边,有意无意地提下两道口谕都传到了的事。

  鳌拜本就不想见任何人,但是听到小皇帝因为他病了来探望他,这不见又不成,犹豫了下,便叫人对皇上说自己病体尚未康复,无法下床,不能见驾。玄烨听到这话,眉头轻皱,旋即说道:“ 鳌中堂是我大清朝的顶梁之柱,他病了,朕岂有不闻不问之理。”令人带路前往鳌拜的病榻前探望。

  但见鳌拜穿了件鹅黄色的常服躺在被子中,玄烨不语,心里却恨的要命,这黄色只有皇帝才能穿着,老贼你也敢穿,你不是存心要造反,又是要做什么。心里这么想,脸上却神态自然,见鳌拜被子尚未盖好,便说道:“朕为卿傅盖好。”躬身拉着被子就往鳌拜身上盖去,哪知被子这一拉扯,竟然露出躺在被中的鳌拜,腰间挂着的黄金小腰刀。鳌拜心惊,这大清律法中规定,不管是谁,见到皇上都不能携带武器,从刚才传话到这会,自己都没将佩刀取下,当然是没把这小皇帝放在眼里,眼见小皇帝看见了,正所谓死猪不怕开水烫,反不言语,我看你能把我怎么着。

  玄烨身后站着的梁九功眼尖看见了刀子,不由大喝:“鳌拜,你想做什么?见了皇上竟然还身带腰刀?”他这一喊不要紧,索额图和隆科多立刻抽出身佩的腰刀,就要拿下鳌拜问罪。哪知他们这一抽腰刀不要紧,鳌拜房门口站着的侍卫们也拔刀相向,敢动我们老爷子?你试试!

  玄烨轻声一笑说道:“刀不离身是咱们满人的习俗,不用这般大惊小怪。”那鳌拜见皇上这么说了,眼见有个台阶下,马上跟着说道:“哎,奴才平日里喜欢做些个小东西,经常用这把小刀刻来刻去的,已经养成随身携带的习惯了,呵呵,还是皇上清楚明白,咱这满人的习俗还真是不容易改掉的。”索额图、隆科多见状便将刀收回刀鞘之中。鳌拜又瞪了眼房门口的侍卫,喝斥道:“皇上面前也敢动刀,没规没距的,皇上走了以后,看我怎么收拾你们。”见老爷这么一说,侍卫们立刻将刀纷纷收回,站在门口不在吭声。眼见发生的这一出闹剧,鳌拜把这个皇上当个小孩子一般耍弄,遏必隆眉头紧锁,考虑到这事情自己哪边都帮不上,索性低头不语,屋里的气氛异常紧张。

  这屋子里正紧张呢,就听屋子外面一阵吵嚷,一个女孩子的叫声传进屋里:“还敢挡路,你再挡本格格的路,我把你的头打成猪头。”“你给我老实点。”一个男人的喝斥声,玄烨听出那是明珠的声音。

  “不是我的错。。。谁叫他们不让咱们进去啊,我阿玛他们都进屋里了,却叫我们在屋外等着,这算什么事情吗?”遏必隆一听这话,差点哭出来,我的小祖宗啊,你怎么又闹到了鳌府来啦,这鳌拜你阿玛也惹不起,你怎得这么不长眼睛。正思量着,小萱和明珠已经走到门口。那门口的侍卫眼见主人不吭不响,没有叫来人进屋的意思,当即将两人拦住。

  这么个破地,在现代你请姑奶奶我来我还不来呢,我叫你挡!小萱毫不犹豫,脚起脚落,一脚踢向那拦路侍卫的裤裆,就听一声惨叫:“哎呦。”那侍卫捂着下半身躺在地上直叫。这一幕直把玄烨、遏必隆瞧傻了,梁九功心里大喊:好爽啊。索额图、隆科多心里暗叹:好身手。玄烨表情虽无变化,心里却高兴得很:昭萱,踢得好,叫这些个人眼里没有朕,没个王法。那床上的鳌拜看的清楚,不由咬牙切齿心中暗骂:丫头,你找死。

  小萱、明珠走进屋来。明珠一见屋里皇上也在,忙要跪拜,就被玄烨喝住说道:“免礼。”明珠站在一旁,不再吭声,心里暗道:麻烦,这么多人在,都看见她刚才撒野,这下子只怕又要为难她了。小萱看了眼屋子里人,见玄烨对明珠说免礼,心想我的玉膝呀,不要跪呀,自己就当他是对自己说的好了,接口道:“谢皇上。 ”

  玄烨心里暗道:又被她占了便宜。。。。可是见她又闹到了鳌府,不由又急又气。而一旁的遏必隆早已按捺不住,这鳌拜岂是省油的灯,当下对自己的宝贝女儿吼道:“还不跪下,给鳌中堂赔罪。”

  小萱站在那里,心想,这是叫谁跪呢?这鳌中堂是谁呀?我就知道有鳌拜这么个人,鳌中堂是谁?他爷爷?他老爸?他儿子?正想着,就见她阿玛冲上前来,照着她的小脑袋,轻轻一按,喝斥道:“皇上的话你没听见?还不跪下,愣在这里做什么?当真是天雷把你的脑子打坏了。”

  这话里话外的意思,说得清楚明白,昭萱是被天雷打过的人,这脑子有问题不足为奇,她冒充也好,打人也好,那都不是她的本意,这是病情发作。

  小萱还是没有跪,却看了眼床上躺着的人,见床上有好多软软又大大的枕头,便走到床前,对着鳌拜一个蹲安说道:“老爷爷,你可怜可怜我,他们又要我跪啦,你借个枕头给昭萱使使,昭萱这辈子都感激您。”说完,伸手抓向床上最大最软的那个枕头,眼见抓起来,却被床上的老人一把按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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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评弹
她大眼睛看着床上那圆眼大睁的老头,不由冲那人甜甜一笑说:“老爷子,不要这么小气嘛,就是一个小小的枕头而已。”

  那老人轻声冷哼,说道:“的确是个小小的枕头,可是它是我的东西,不是你的,我为什么要给你?”

  小萱一听这话,行!你狠!就这么个枕头都不舍得给,不给就不给,抠门!她扭头走到玄烨身边就要跪下,可是一想,这一跪不知道要跪多久,我的玉腿决不能再受此磨难,于是眼睛滴溜溜地转了下,又走回床前,一把将那个枕头拽住,说道:“臭老头,你给不给,不给我就叫人去找鳌拜来,一顿海扁你,我告诉你,我可不好惹,鳌拜你知道吗?看你这样子一定是被我鳌拜阿玛给关起来的,为这么个枕头,我在把我阿玛叫出来,你自己寻思值不值。”听她这么一讲,屋里的人都傻了,这丫头肯定是被天雷给劈疯了,这床上躺的可不是鳌拜吗?可是这也不能怪小萱呀,鳌拜你们就说是鳌拜吗,还叫什么鳌中堂,这怨的着小萱搞不清楚吗?

  那床上的老人听她这么一讲,还真的给放开手了,小萱心里直乐,鳌拜就是厉害,我的腿今天总算舒服了。眼见她如愿从鳌拜手里取得枕头,屋里众人又是一惊,这丫头。。。唱得是哪出戏啊?小萱抬头冲玄烨嘿嘿一个邪笑,心里乐道:小子,我遏老爹叫我跪,我就跪你跟前,怎么说咱们两个都打过交道的,你肯定得罩着我。呵呵,我跪!她那张脸皮笑肉不笑,走到玄烨身边,将枕头放在地上,双腿跪在枕头上,然后对着玄烨一个灿烂的微笑,:“我跪下了。”

  “起来吧!”玄烨轻轻说道。

  哈哈哈!美,战术策略运用得当,小萱立刻站起来,对玄烨说道:“谢皇上!”就见玄烨一歪身子,从地上捡起枕头,回身交给身后站着的梁九功,然后看着小萱说道:“跪下!”

  我靠!被耍了!小萱鼓起憋着气的腮帮子,活像只气鼓鼓的青蛙,她看了一眼玄烨,跟他要枕头那是不可能的了,她头一扭,再次看向躺在床上的那个老头!

  鳌拜眼见她目光又瞅向自己,心里暗哼一声,已知道她打的什么主意,丫头你这是得寸进尺,我今天就看看你耍什么把戏。

  小萱再次走到床前,看着这个怒气冲冲地盯着自己看的老头,寻思道刚才咱是来横的,这次改用怀柔政策吧,想到这对床上的老人说道:“老爷子,你不要拿这种眼光看我,知道吗,你见到我是福气,你知道巴图鲁吗?你见过巴图鲁吗,看你这病怏怏的样子,你是没这福气了,这巴图鲁啊,可是满人的英雄、勇士,你知道吗?不是人人都能叫巴图鲁的,而你——眼前的我——就是巴图鲁!——的女儿。”鳌拜眉毛一扬,又听她说道:“你知道这巴图鲁里谁最有名吗?不知道吧,就让我来告诉你吧,这巴图鲁里要是排名次的话,那第一名就是我鳌拜阿玛,鳌拜你知道吗?你也姓鳌,你可真沾他的光啦,我阿玛鳌拜可是大大的英雄。而我就是排行第一的英雄!——的女儿。”她刚说到这里,就见眼前的老人面露喜色,对她笑了,说道:“丫头,地上站着累,到床上坐着来,给我讲讲这个巴图鲁的事。”

  嗬!听鳌拜这么一说,屋里所有人都傻眼了,昭萱啊昭萱,你可真是世上最大的马屁精,这瞎拍都能叫你给撞上!明珠心里也在暗暗地笑:你这小马屁精,你这么一说,那鳌拜乐的很,自然不会再怪罪你了。这也算是误打误着吧。

  玄烨在一边看着,心里暗道:行,你厉害,昭萱,你有本事,几句话要来个鳌拜的枕头不说,还让老头这么看的起你,再说几句,你还不叫他把心窝子都掏出来给你啦!这边小皇帝正折磨着,那边遏必隆还不干呢:唉!我一个人来就对了,这丫头来了是真没好事,阿玛不认了不说,还这么没良心的直夸别人,我这些年是白养你了。

  那小萱呢,听着床上的老头这么一说,当即转头对着玄烨一笑,说道:“皇上,不是我不听您的话,可是我阿玛跟我讲过,咱满人是最注重礼节的了,对于老人的要求,那是能满足就满足的,现在床上这位老爷子,已经是白发苍苍了,他这微不足道的一点点要求,我总不能不满足吧。”

  嗬!行,推给我了,玄烨暗叫:好你个昭萱,今天我不跟你计较,等我以后有时间看我怎么收拾你。嘴上却说道:“既然鳌中堂都说了,朕岂能不答应。”

  哈!听见小皇上这么一说,小萱屁股一扭,坐上了床,将两腿一盘,用小手还轻拍下床上老头的肩膀,问道:“你想听哪段?”

  “你知道的随便给我讲几段,我一天无事,闲得很,正好听你说说。”鳌拜说道。

  小萱挥下小拳头,说道:“好!”

  问题就在于这里,小萱的历史不行,野史不通,上课的时候,她只记得老师讲鳌拜早年南征北战,屡建奇功,忠于故主,是个少有的功臣和忠臣,至于老师后来讲辅政时期飞扬跋扈,把持朝政,多行不善,颇多恶迹的时候,对不起,小妮子睡着了,所以她只知道鳌拜是个很能打仗的大英雄!现在要她讲几段关于鳌拜的故事,本来就正中历史不好、野史不通的小萱的要害,可是小萱非但一点也不慌张,反而一脸十足把握的笑容,这就在于咱运气好,咱做过出租车,车里听过鳌拜打仗的评书啊!哈哈哈哈!正好用上。

  就见她手往自己腿上一拍,摇头晃脑开始讲道:“你道这鳌拜是何许人也?他乃将门之后,精通骑射。这样的他一直被埋没,直到皮什么地打仗!那是他立下的第一次大功。也因为这场仗,他一跃成为巴图鲁。”

  “皮岛!”床上的老人告诉她。

  “对!就是皮岛!”小萱肯定下,反正我是记不住那究竟是啥地了,你们说是皮啥就皮啥好了:“那一年,皇太极命令他的儿子还有谁谁谁等一堆人去打皮岛,可是这驻守皮岛的官兵也不是废物,那都是打过仗,读过兵书的厉害家伙,哪能你打就能让给你打下来的?结果,失败而回!那皇太极又命人再打,这次派的谁去呢?派的就是他”小萱用手一指明珠,说道:“的老丈人阿济格去的。”你当历史不懂,野史不通的小萱怎么会知道的这么清楚,当然是她的青梅竹马告诉她的呀。这青梅竹马的一席话赶上老师上的好几堂课。

  小萱接着讲道:“这阿济格手下有个厉害的人物,你们道是谁,正是鳌拜!见这皮什么地打不下来。”她又忘了。。“皮岛!”床上的老头又提醒她。

  “见这皮什么地打不下来,这阿济格不干了,鳌拜也不干了,这么个小破岛都打不下来,真是丢人!鳌拜就跟阿济格说了:这皮岛咱们这么打,你攻前边,我攻后边,你前边多带些人假打,我后屁股带支精锐真干,咱们俩头来,我就不信拿不下这破岛。他还立下军令状:拿不下这个破岛,我鳌拜没脸见人,我宁可死在岛上,也绝不活着回来。”她阴阳顿挫的语气,加上活灵活现的表情,愣是把一屋子的人都给诳进她的故事里来了,玄烨虽知道鳌拜是开国功勋,可他自己并没打过什么仗,当然不知道战场的残酷,见小萱一味的夸奖鳌拜,心里虽不喜欢,却也听得入迷,没想到这个老贼在战场上竟然这么不含糊,自己当真小瞧了他。那床上的鳌拜更是激动,听着这个小丫头的讲述,似乎她身临其境!当年的一幕幕场景,又浮现在他的脑海!他控制住激动的神情,问道:“后来呢?”

  嘿!这老头蛮配合的嘛,这说书就得要有人配合,才有情绪。小萱见他一问,更是添油加醋地说:“后来打开了,那叫个惨哇。那驻守皮什么地的官兵竟然也毫不含糊,分成两路,你前面来,我前面有人,你后面来,我后面也有人,而且,人家的军师厉害,说了,你前边明目张胆的打我也不是一两次了,都没打下来,这次换了新人来打,还用这招,肯定有猫腻,前面来的咱们给他招呼着,后边的那拨肯定是他们的主力,派咱们的精锐去打!”

  “唉!真叫你给说中了,没错!”鳌拜也不躺着了,这实在是躺不住了,被子一绉,他一出溜坐起身来,将两腿一盘,聚精会神地听着小萱的讲演。看到这一幕,明珠不得不笑,小东西,真有你的。那梁九功心里暗暗称奇:这个昭萱当真有本事的很,连这鳌拜都被她哄的服服帖帖,再看眼皇上,正直勾勾地盯着小萱看。

  “你们不知道当时的情况啊,鳌拜他们偷偷地靠近小岛,就着了人家的道,唰唰唰唰,铺天盖地的炮火、箭向他们射来,眼看着就上不了岛。这不是急人吗!什么是巴图鲁?这就是巴图鲁,临危不惧,万夫莫挡!鳌拜跳下战船,拿着手里的刀,第一个冲向皮那个岛,所到之处,但见血肉横飞,惨叫连连,敌人倒下了一个又一个,鳌拜踩着他们的尸体冲上了岛!俗话说得好,强将手下无弱兵,那些士兵眼见主帅都拼了,那咱们还愣着干嘛?上啊!呼啦啦地冲上岛,一阵肉搏战,愣是把这个打了好几年都没打下来的皮那个岛给拿下了。”听到这里,鳌拜竟然下床,站起身来放声长笑。哈哈哈哈。。。。。。。。他这一声长笑,可谓豪气冲天,看呆了屋里的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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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行家

鳌拜下床,抬头一阵长笑,那一身的将军之威、霸道之气尽显无余,看呆了屋里的众人。

  想当年驰骋沙场,他鳌拜从来就没有败过,只要是他打的仗,那就三个字:拼到底。就是这样,战功赫赫的他才一路升为护军统领。可是又因为自己不肯归附于多尔衮,受其迫害,几经波折,自己这条没死在战场上的命,却差点赔在多尔衮手里,后幸被顺治帝提拔重用,否则自己今儿个是什么样子还未可知,想起当年自己为大清立下的那些功勋,自己用命打下来的那些城池,劳苦功高的鳌拜心里思潮暗涌,多少年了都未听人再提起过那些陈年往事,今儿个却由这小丫头的嘴里说出来,竟如同再临疆场,耳边似乎都能听见嘶嘶的马鸣与英勇的搏杀声。他暗压兴奋之情,却又激动不已,这骨子里的霸气,随着他思绪反复自然地流露出来。

  玄烨看在眼里,不由心惊,都说这鳌拜是个勇士,只道他有些蛮力,今日看他这般威武,岂是一般的武将能比,自己暗地里召集了些亲贵子弟在武英殿天天练习摔跤,名义上是陪着我玩耍,实际上是为了擒这老贼,本打算就这几日动手,看来自己的计划还要再等等,等一切再安妥些,必须万无一失,才好拿下他,万一有个纰漏,这老贼恼羞成怒,他这般霸道岂肯罢休?心里正思量着,就听鳌拜对小萱说道:“你一定就是遏必隆的女儿昭萱,听说你在街上痛打宗人府的人,这个胆量豪气也非比寻常,果然是将门无弱女啊!”

  听这个老头这一通的夸自己,小萱心里那美的跟吃了蜜一般,她说:“那是那是,你知道吗?我打小就打遍厨房无敌手,号称遏府一高手。老爷子,你眼力真的是没的说啊。”

  一旁的遏必隆,那脸上的肌肉早已经麻木,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不过有一点是肯定的,那就是:昭萱啊昭萱,我就叫你这打遍厨房无敌手,号称遏府一高手的高手瞧瞧,咱们遏府究竟谁说了算,谁是高手,等你回家你看着,看我怎么收拾你!

  鳌拜看着小萱,良久才笑了出来说道:“这么久了,你还是第一个逗得我开心的人,你知道我是谁吗?”

  “知道哇,”小萱乐了,我怎么会连你是谁都不知道:“你是鳌中堂啊,姓鳌,叫中堂。”

  此话一出,听得屋里人几乎全部吐血。。。。。

  “哼,中堂。。。中堂。。。那只是个称呼而已,说得是我的地位、我的官阶,是我用血换来的顶子、补子。”鳌拜冷冷地笑了下,又道:“我就是你刚才讲的那个巴图鲁,那个鳌拜!”

  小萱脑子里又开始嗡嗡作响,他就是鳌拜。。。。。我冒充的就是他的女儿。。。。。完蛋了,撞枪口上了,想到这里,她低头下床,然后抬起脚一步一步轻轻地、小心翼翼地往门口走去。俨然一屋子都是空气人一般,喂!你当这一屋子人都是瞎子?

  忽然感觉后脖领衣服被人扥住,回头一瞧,一张老脸出现在自己眼前——鳌拜!

  “你去哪里?”鳌拜问道。

  “我去方便。。。。啊,不对,我去净房!”小萱说道。

  鳌拜脸上一阵爽朗的笑容,说道:“丫头,刚才那么久都不去,怎么知道了我是鳌拜反而要跑?你可是怕我了,是不是怕我为你冒充我女儿,痛打宗人府之事,难为你。”

  小萱连连点头,说道:“有句话我要先说在前面,我不是故意要冒充的,是他先骑马把我撞倒的,还骂我要用鞭子抽我,我阿玛遏必隆好歹也是个巴图鲁,在大街上这么被人欺负,那不是巴图鲁家族的作风,对吧?所以我才打他的,之所以冒充你女儿,是因为你比我阿玛名气大,说我阿玛他们不怕,说你他们怕。俗话说的好,好汉不吃眼前亏,我可不是有意要这么做的。”遏必隆听到这话,气的耳鼻冒烟,脸色铁青,这鳌拜比我名气大?四大辅臣他排老末,他会比我名气大?我叫你胡说八道,等回家了我在收拾你。

  “跪下。”鳌拜忽然严厉地说。

  屋内众人闻言皆惊,这老头子怎么说翻脸就翻脸,当真要为难这个昭萱。玄烨不语,不知道他究竟要对昭萱怎么样,明珠的眼里则闪出道精光,他冷冷地看着鳌拜。

  小萱看着面前冷冷的鳌拜,心里暗暗叫惨,得得得!就这么倒霉,这清朝人的名字称呼也真讨厌,直接叫他鳌拜不就行了吗?我好早点闪人。眼见屋里的气氛这么紧张,心想自己今天难过此关,便索性跪下,看着鳌拜,心叫:臭老头,虎落平原被犬欺,栽你手里我认了。

  就见鳌拜从腰上解下所带的黄金小刀,小萱一见心里害怕,暗道:不会是我刚才一阵胡言乱语,惹怒了这老头,他要杀我吧。忙用双手捂住眼睛,不敢再看鳌拜。玄烨眼见这情景,惊起一身冷汗,这老贼他敢在我面前行凶不成?心里正慌,却碍着年岁小没经验,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到是明珠喊了声:“中堂大人,昭萱只是个不懂事的女孩子,更加上身缠重病,中堂大人海量定不会为难格格这个小孩子吧。”

  听到这话,小萱向明珠投去感激的一眼。“哼!”就听见鳌拜冷哼一声:“明珠大人似乎多虑了吧。”

  看着小萱,又看了眼屋内的众人,鳌拜说道:“昭萱!当着这屋里所有人的面,我今天便认你做义女,这把黄金小腰刀,我甚是爱惜,今天把它送给你就当做是义父送你的礼物,你可要好生爱惜。”

  听他这么一说,屋里所有人都松了口气,原来他不是要杀小萱,而是真的认了小萱做了女儿。

  小萱顿时觉得腿软,再没力气一屁股坐在地上,刚才这老头凶巴巴地真吓坏自己了,她伸手接过小腰刀,嘴里说道:“谢谢义父。”鳌拜慈爱地将她从地上扶起,说道:“义父一向寂寞的很,现在年岁已高,不知道哪天便会化作尘土,你有时间要多过来陪陪义父,跟义父聊聊天,义父就心满意足了。”

  “没问题,义父!”见自己已经没有什么危险,还得了把漂亮的小刀,刚才的惊恐也早已烟消云散,小萱开心地笑着说。

  鳌拜是我义父?哈哈哈,打今天开始,小萱我改属螃蟹,一会出去横行霸道去,看谁敢招我?

  眼见没什么事情了,玄烨吩咐回宫,众人一起走出鳌府的大门,恭送皇上。就听坐在马车上的玄烨说:“昭萱,你先过来,朕有话对你说。”小萱闻言,走到马车跟前,就听玄烨说道:“跪下。”

  小萱心头一怒,你可真烦,每次遇见你都要跪,又不敢不依,只好跪下,就听车里的玄烨悄声说道:“昭萱为人奸猾,处事狡诈,深谙奉承阿谀之道,今日特封你为‘拍马行家,’按月于广储司领银二十两,缎两匹。”

  这都什么跟什么呀,什么拍马行家,这不是成心拿我开涮,小萱瞪大眼睛瞅着车内的玄烨,就听玄烨身边的梁九功轻声喝道:“还不快谢恩。”

  “谢皇上恩典!”小萱说道,管他拍马不拍马,你不是说了我还有钱领吗,有钱就是好事情。

  见她不乐意的谢恩,玄烨心里偷乐,遂命回宫。远远地瞧着站起身来气鼓鼓的昭萱,心里竟还有些留恋,他想着鳌拜府里昭萱所讲的那一切,那早已经是过去的事情,那个曾经骁勇的鳌拜,心道:这大清江山虽有你的功绩,可是我决不会比你差,我要打下比你更多的江山,我要成为比你更伟大的英雄。昭萱,你嘴里的这个巴图鲁,你眼里的这个大英雄,总有一天我会把他狠狠地踩在脚底。

  目送着皇上离去,众人上前看到了满脸不高兴的小萱,鳌拜不由问道:“乖女儿,怎么就不高兴了,可是这小皇帝说了你些什么?”

  “没,没,没!”小萱忙答道:“他没说我什么,他说我慧眼识英雄,给了我些赏赐,叫我有空去宫里拿去。”

  “呵呵,这小皇帝今天到蛮实在!”鳌拜笑完看着站在一旁的遏必隆说道:“遏大人,我们都老了,以后就只有眼瞧着这些孩子们兴风作浪了。哈哈哈。”他哪里知道他本是一句无心的话语,后来竟真的发生在自己身上。

  遏必隆笑道:“是啊,我们都年老了,中堂大人您瞧瞧,我现在连女儿都管不住了。这如今又得了中堂大人的疼爱,还不知道她会闯下什么祸事。”

  明珠听着两人的话,又看了眼小萱,心道她已平安无事,便说道:“天色不早了,两位大人慢聊,明珠先回去了,改日再登门拜访。”说完,向鳌拜、遏必隆辞行,上了马车一路回家去了。

  看着明珠毫无留恋的离开,小萱的心里竟涌起一丝落寞之情,这个男人总是话那么少,那么冷漠,恨他无情他还偏偏有意无意的帮帮你。。。再回头看,遏必隆也正向鳌拜辞行,天边的晚霞夕阳照着两位老人布满皱纹的脸,风轻拂过他二人的发际,他们的白发在风中轻扬,这两位还存活着的辅政大臣,这两位南征北战,戎马一生的老人,相视而笑,这一幕深深地烙进小萱的脑海,再无法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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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被罚

御书房里灯火通明,站了一屋子的老太监和老宫女。

  大清皇帝玄烨正一脸严肃地坐在书榻上,看着这一群老太监与老宫女。

  昭萱知道的,怎么朕就不知道?想着在鳌拜府里,鳌拜激动的神情,那一身的霸气,难道昭萱讲的故事都是真的吗?他当真有万夫莫敌之勇?想起他意气风发,拉着昭萱的手,满脸横笑,一副假慈爱的模样,玄烨就来气,哼,一个连你是谁都不知道的小妮子,三言两语就把你弄得服服帖帖的,比对朕还好,还认她做了干女儿,把腰上的黄金小腰刀送给了她,哼。。。。不知道朕也在吗?你个老东西,你怎么不问问朕喜不喜欢那把腰刀,你说送就送,怎么就没见你送过我啥东西呢?越想越来气,对这一屋子太监宫女发着脾气:“说,你们待在宫里的时间也不算短了,肯定也听过当年鳌拜打仗的事情!皮岛的我不想听,给我讲其他的,谁都要讲,不会讲的。。给我罚俸禄。”

  这些个人一听,全都蒙了,他们进宫了就天天被指使着做这做那,哪有机会听人讲故事,而且这深宫一待几十年,外面的人穿啥自己都不知道,现在猛不地的叫他们讲鳌拜打仗的事情,这不是在难为人吗?

  这一个个地正愁眉不展,就听梁九功进屋跪奏:“皇上,苏妈妈来了。”玄烨一听,忙道:“传。”刚起身下地,就见苏墨儿进来对自己跪拜,赶紧扶起来说:“额涅,我都说多少次了,你别行这大礼,还有你要见我,就叫人来找我,不用自己跑来。”

  满脸慈爱的看着玄烨,苏墨儿说道:“皇上,奴才听说您叫来一堆老太监和老宫女,想必是有什么事情要问,只是这些个人哪个也没有奴才我进宫的年头长,您有事请就问我,我一定给您说叨个清楚。”

  扶着苏墨儿坐在书榻上,玄烨扭头赶走了屋里其他人,御书房里就剩下这老仆幼主两个人。

  “额涅,这么晚了,您还没睡啊?”玄烨问道。

  “人老了,觉少,睡不着,皇上这么晚也睡不着啊?可是有什么心事?”苏墨儿和蔼地问。

  “额涅,”玄烨眉头紧皱,说道:“听说鳌拜那老贼很能打仗,他当真有万夫莫挡之勇?他真的厉害到其他人打不下来的仗,他都能打下来?”

  “奴才本不该谈论这些个事,不过皇上既然这么着急想要知道,那奴才便直言不讳了,皇上那些传说都是真的,四大辅臣功不可没,所以世祖章皇帝才会遗命四大辅臣辅佑皇上,而没有按祖制由亲王辅政,就是害怕再出来个多尔衮,扰乱朝政。只怕世祖章皇帝也没有想到,四大辅臣的鳌拜会居功自傲,钳制皇上。”苏墨儿答道。

  玄烨低下头,喃喃说道:“四大辅臣功不可没。。。原来他们真的这么厉害!可惜一个病死,一个被族灭,一个装糊涂,一个想造反。”

  眼见玄烨忧心忡忡,苏墨儿转移玄烨的注意力,说道:“皇上,下午皇后来慈宁宫坐了坐,听说皇上您最近忙得很,坤宁宫那边去的也少了,有空的话也要过去瞧瞧,这皇后跟您年岁相当,她一个人待在坤宁宫,寂寞的很,左右也找不到个可心说话的人,多少有些不自在。”

  “哦~!朕最近的确是忙,不过再过一阵子就好了,那时宫里会多个又聪明又能闯祸的人,她还很会讲故事,昭惠一定会喜欢她的,她就不会寂寞了。”玄烨满有把握地说道。

  “是嘛,还有这样的人,”苏墨儿笑了,转念一想小声说道:“皇上说的这人可是那位假冒萨满的遏府格格?”

  玄烨不吭声,红着脸点了点头。

  苏墨儿笑着说:“奴才一猜就是她,长得水灵灵的就讨人爱,还一脑子主意,竟然连太皇太后都拿她没办法,当真是个机灵鬼啊!”

  玄烨笑着说:“额涅,您还不知道呢,下午在鳌拜那里更精彩呢,她闯了祸,冒充是鳌拜的女儿,那鳌拜本来要难为她,结果她讲了个故事,就是皮岛那场仗的事情,把鳌拜那老贼给说的眉开眼笑,得意忘形。不但不难为她了,还真认她做了义女,还把自己的黄金腰刀也送给了她。”

  “哗!这格格还有这本事啊,怪不得我们的皇上对她念念不忘呢。”苏墨儿笑着说。然后又正脸说道:“老奴我知道皇上心里念着那格格,可是皇上也要常去瞧瞧皇后才对,那可是太皇太后为您、为咱大清挑的皇后,你可不能冷落了她。”

  “额涅,您多虑了,我跟昭惠两个好的很,只是最近太忙,又总被鳌拜那老贼牵制,所以才去的少了。我会好好对昭惠的,您放心。”玄烨笑着说。

  “嗯,那我就放心了,还有,那位遏府的格格,皇上也要叫人去管教下才好,太皇太后似乎对她印象很不好呢,这还有三个月就要秀选了,要是进宫了还是现在这副模样秉性,那怎了得,这宫里岂是闯祸的地方,这没规没距的还不落人话柄。”苏墨儿眼见自己从小带到大的玄烨,眼里种了情种,不由悉心劝告他。

  “嗯,额涅我记住了,我会找个人好好管教她的。”玄烨点头说道。

  “好!皇上这天不早了,您快歇着,千万别累坏了身子,那奴才可担当不起。”苏墨儿劝道。

  “嗯,额涅,朕这就去睡,您也早些歇息。”玄烨说道。

  苏墨儿闻言,站起身来就要行礼,却被玄烨扶着,送到门口,喊来梁九功,命他送苏墨儿返回慈宁宫。

  见苏墨儿离去,玄烨才走回乾清宫西暖阁,躺在床上却怎么都睡不着,眼见那鳌拜虽老,却气宇轩昂,霸气十足,如果这些个布库们拿不住他,反被他给挣脱了,那我不是很危险吗?总得要想个法子,要能完完全全地治住那老贼才行,这。。。用啥法子呢?想来想去,怎么都睡不着,心情烦躁,要是她在就好了,听她讲讲故事,也许就没有这么烦了。。。。想到这里,脑子里灵光一现,对呀,我怎么忘了她,哼哼!改天叫她给我想个法子,到时候,她要是想不出来。。。。玄烨脸上浮现出一道阴险的笑容,看我怎么收拾你~~~~~~~~~~~~~~~想着想着,竟然有种甜丝丝的感觉,不一会便睡去了。

  再说遏府,小萱并没有因为下午在鳌府成功的拍马屁就免去了责罚。

  她的房里,书桌子上边搁着一沓厚厚的书。那是她最慈爱的阿玛遏必隆给她送过来的。

  “昭萱,这些书每本给我抄写一遍,明天早朝后我来检查,抄不好就不准你出去,也不准你见什么青梅竹马、两小无猜!”遏必隆拉着脸说。

  “阿玛,你这是生的哪门子的气嘛?你最疼的就是我啦,你怎么忍心让我抄这么多的书?你看看夜色已晚,我再不睡,那容颜易老,将来人老珠黄就不好嫁人啦。”小萱说道。

  “嫁不出去更好,你就给我老老实实的在家里待一辈子,省得你给我出去惹事生非,四处认阿玛。”遏必隆越想越来气。

  “阿玛,我那不是拍马屁嘛,幸亏我拍的好,要不还不被人家难为咱们钮钴禄氏!我这是为家族着想。。。”小萱说道。

  “你少在那里给我摆道理,你阿玛我不听,哼,我养了你整整一十五年啊。。。”遏必隆说到这里,喘口气又道:“我白养了你一十五年,还赶不上那鳌拜皮岛一战!就跟那里夸他了,瞧把他给美的,还巴图鲁排名第一!我明明白白告诉你,我遏必隆也是巴图鲁,这大清江山有他打的,也有我打的,他英勇无敌,我遏必隆也不比他次,谁说巴图鲁排名他是第一了,你阿玛——我!遏必隆只要活着一天,他鳌拜就别想做巴图鲁第一!”遏必隆越说越气,用手一指桌子,喝道:“给我抄!”说完扭头就走。

  小萱在屋里扯着嗓子直喊:“阿玛,别走啊~!~!~!我那不是拍马屁才说的嘛,其实在我心里,阿玛您才是最棒的。。。。。”眼见着遏必隆走出去,再没回来,小萱的话是白喊了。

  她像是泄了气的皮球,无力地坐在椅子上,就见门吱扭一声开了,大哥法喀走了进来,坐在她的对面说道:“昭萱,听说鳌拜认你做了干女儿啊,你可真有办法啊!对了,大哥听说那鳌拜还送你把金腰刀,拿出来让大哥开开眼,瞧瞧!”

  “瞧瞧行!不过。。。。你要先帮我抄书!”小萱用手一指桌上一沓厚厚的书。

  法喀呆呆地看着那书,半晌说道:“昭萱,大哥还有事情,改天再来找你!”说完,拍拍屁股闪人了。看着他说走就走,小萱自言自语道:“亏我叫你大哥,连这么点的小忙都不肯帮!你也算是钮钴禄家的人,一点手足情谊都没,哼!”

  看着桌子上的书,小萱心里直喊:打死我也不抄!正想着,门又被推开,这次进来的是二哥颜珠,颜珠还带着个食盒进来,说道:“昭萱,饿了吧,二哥给你送吃的来了。”

  瞧!这才像做哥哥的样子嘛!还是二哥好。满怀感激打开食盒吃了起来,就听颜珠说道:“昭萱乖,昭萱是女孩子,二哥听说你今天得把黄金腰刀,你一个女孩子家,拿刀不好,要带项链、带手镯才漂亮,才显大气,那把小刀。。。不如送给二哥我好吗?”

  小萱瞅着颜珠,心里直骂:我靠!以为你真的对我好哩,感情又是冲小刀来的,索性嘴里只管吃,双眼只管翻白眼。

  见她这样,颜珠明白没戏唱了,也不恋战,索性闪人,说道:“对了,我想起来,额涅刚才找我似乎有事情,我怎么给忘了,我先去额涅那里。有空再来看你。”说完,起身就走。

  看着他离去,小萱正要喊着世界终于清静了,就见门外又走进个人来,是福保。小萱张口就道:“别想要什么小刀,没门!”

  福保看着小萱,摇头说道:“昭萱又疯了。。。”然后对小萱说:“阿玛让我来告诉你,抄不完书不许睡觉!”说完,扭头走了。。。。。。。。。。。。。。。。。

  看着潇洒离去的福保,小萱快哭了,我这是招谁惹谁啦,看着桌上厚厚一沓书,正要哭,冷不丁瞧见屋里站着的那两个丫头,不由地嘿嘿一笑,对两个丫头招手道:“过来!”

  那两个丫头互相对视下,走了过来,就听小萱说:“你们天天无所事事,本格格就命你们两个抄书,一人一半,谁抄完谁就睡觉去,抄不完不许睡!”说完,留下两个呆若木鸡的丫头,爬上床去了。谁也没说不让代笔不是!哈哈哈哈!

  正躲在被子里直乐,就听被子外丫头叫她,她把头露出来问道:“还不快去抄书,什么事情啊?”

  “格格,不是我们不抄,我们不会写字啊。我们没学过看书、写字。”丫头委屈地说。

  闻言,小萱惊呆,不会吧,难道你们是从石器时代穿越到清代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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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巧遇

这几日的早朝远没有以前的气氛那么紧张。因为最近鳌拜心情很好,据说他新认的义女很讨他喜欢,有事没事去找他玩,老头一天到晚被哄的乐呵呵的,这上朝也不似从前一样,总挑毛拣刺,而是一反常态,安安静静坐着的时候多些,满朝文武无不称奇,连玄烨都觉得自己封的那个‘拍马行家’没有封错。

  这天,玄烨处理完政务,退朝回乾清宫。中午用过午膳后,在南书房等着明珠。明珠来了后,他换了身便服,带梁九功、明珠、隆科多走出紫禁城,溜达上了大街。大街上,人潮熙熙攘攘,玄烨与梁九功、明珠、隆科多走进天禄茶楼小坐。为了清静,玄烨示意梁九功找了个僻静的阁子,放下了竹帘。

  刚点好盖碗,就听见街上传来一阵唧唧咋咋的声音,是她!拍马行家。四个人的脑海中都在叫着那个名字:昭萱。

  小萱与她的青梅竹马和两小无猜走进了天禄茶楼,上次来没钱,这次嘛。。。哈哈哈,小萱心里乐开了花,义父就是好,有事没事去找他玩,就给我一堆钱花。

  “三位。。。两位爷请。”店伙计招呼着。

  “慢着,”小萱喊道:“你刚才说什么?怎么三位就变成了两位?我这么个大活人都看不见,你马眼啊?”

  “这。。。。姑娘,我们这店,女客人来的少。。。。”伙计解释道。

  “屁话,少就不叫啦,告诉你,你萱。。奶奶有钱的很,快给我招呼好,不然我砸烂你的茶楼。”小萱叫嚷道。

  “是是,姑奶奶里面请。”看着小萱穿着的衣服面料就知道她不是普通人家的小姐,显然是在旗人家,听她这话连这茶楼都敢砸,指不定是哪位官爷家里的格格呢,咱得罪不起,就先忽悠着她呗。

  那边玄烨等人听着小萱的语气早就紧锁眉头,玄烨心道:好你个拍马行家,没想到你还这么猖狂呢。他们四人小阁子里直皱眉头,外边小萱、曹寅、容若已经如愿以偿的坐进了上乘的茶楼,还恰好坐在他们的旁边,几个人就隔着一张竹帘。玄烨隔着竹帘看着小萱与容若,心情有些不好。

  而这边三人呢?啊~~~~~好爽。这大茶楼就是大茶楼,人也多,桌子椅子也漂亮、干净的很哪。

  “二位爷。。还有这位姑奶奶你们要用些什么?”伙计招呼。

  小萱从身上掏出两个大金锭,问向曹寅:“无猜,够不够?不够我还有。”

  容若和曹寅看着这两锭大金锭,看傻了眼,不知道她是从哪里弄到的这么大个的金锭,别说他们两个看傻了眼,就是那个伙计也看呆了,感情这小姑奶奶真的没诳人,她真的有钱哎,曹寅边看金锭边点头说:“够够够,一锭就够,剩下那锭咱们留着晚上花。”

  小萱闻言从桌上取回一锭金锭,放回怀中,小手对曹寅一挥说道:“无猜,点!”

  曹寅闻言,毫不含糊,立刻用手拍了下桌子,喊道:“去把你们店里最好吃的,最好喝的都给我拿上来,侍候好咱们三位小爷和小姑奶奶,这金锭就是你们的。”

  “没问题勒,二位爷,这位姑奶奶等着,这就来。”伙计喊道。然后回身张罗去了。

  玄烨、明珠、梁九功、隆科多在里面听的分明,玄烨的小脸绷的更紧,明珠心里也是气上加气,听着口气哪像是斯文人喝茶来了,俨然三个流氓地痞逛茶楼嘛。梁九功偷偷地打量了下玄烨的表情,心里直喊:怎么就这么巧,我们上哪,这丫头就来哪。

  茶水、小点心摆满了桌子,小萱三人正兴奋着,就见一位白净的姑娘,在一个小丫头的搀扶下走进茶楼。那女孩柔如无骨,端庄秀丽,可能是由于太过劳累,便进到这茶馆歇息。

  哪知刚坐下,就见一小二过来喊道:“姑娘要用些什么茶点?”

  那女孩子身边的丫头忙说道:“麻烦大哥行个方便,我家小姐身子有些不适,想进来坐坐休息下就走。”

  小二一听不乐意了,说道:“都似你家小姐这般进来坐坐,我们这茶楼还做不做生意?”

  那女孩子一听,满脸通红,她身边的丫头本想说什么,无奈看着小姐已经站起身子,便赶紧搀扶着,谁知还是晚了一步,她家小姐因为身子虚弱,差点摔倒在地。

  容若眼见此景,不禁恨上心头,骂道:“人家姑娘家累了,借你个地方坐坐,你竟这般小气,眼睛里除了钱再没别的,当真是狗眼看人低!”

  “骂得好!”小萱跟着接茬,说道:“把那姑娘给我请过来,姑奶奶我别的没有,就是有钱,你再敢刁难人,我打烂你的猪头。”

  那小二遭来这一顿好骂,赶紧请过两位女孩,送到小萱他们的这张桌。

  那女孩坐在椅子上,满是感激之情,她身边的丫头说道:“谢谢几位小哥、小姐,我家小姐身子不舒服,我带小姐这里谢过。”说完道着万福。

  “快别这么客气,咱们都差不多大,就不用那么多的讲究了,我叫纳兰性德,你们就叫我容若好了,这两位是我的好友曹寅、昭萱。不知道小姐怎么称呼?”容若说。

  “我叫卢香荷。”那小姐轻声答道。

  小萱轻推一个茶碗到卢香荷面前,说道:“你好像是很累的样子,快喝杯茶解解渴。”

  那卢香荷不由感激道谢,拿起茶碗喝起来,喝完却浑身不停的发抖。

  容若说道:“你别怕,我们不是坏人。”

  “我没有怕,我只是很冷!”卢香荷说话的声音也在发抖。

  容若闻言,脱去自己的外衣,披在卢香荷的身上。这一切全被竹帘内的玄烨、明珠瞧了个仔细。玄烨心道:这容若却是个心善之人。

  “你这么虚弱,一定是饿了吧,这桌上有的是吃的,你想吃什么就吃什么,随意些。”曹寅对卢香荷说道。

  卢香荷点点头,却不吃,身子还在不停地颤抖。

  “你是不是生病了啊?”小萱说道。容若、曹寅闻言全都瞪大双眼盯着卢香荷看。

  卢香荷大眼睛盯着小萱,还没说话,她身边的小丫头就先替她说了:“我们远打广州来,本想在这京城亲戚家里玩些时日,小姐却不知何时得了下疟,瞧大夫却也瞧不好。。。。这都快急死人了。”小丫头这边说着,那卢香荷的眼睛里就滴落出泪珠来。

  容若看在眼里,竟有点心酸酸的,说道:“你别急,我们帮你找大夫。”

  “你说的下疟是啥啊?”小萱问道。

  曹寅见小萱这么问忙说:“这下疟很难治的,就连皇宫里的御医都没法子,这得病之人一会儿冷,一会儿热,多日反复不定,最容易死人。”

  小萱拍着桌子笑着说:“嗨,我以为是什么呢,感情是疟疾啊,好治。”

  “小萱,你有办法?”容若问。

  小萱一乐正想说什么,脑子里忽然一片白花花,这是清代啊,哪有医院啊!我晕。。。看着卢香荷恳切的目光,她问向自己的青梅竹马和两小无猜,:“青梅。。。无猜。。。。这北京城里有药店或者药房吗?”

  容若说道:“当然有啦,只是治疗这种病好像都不管用。”

  “是啊,以前治这病的时候,开的方子都没见有用。”曹寅补充下。

  叹了口气,小萱问道:“这北京城里,有没有西医啊?”

  “西医?”容若纳闷:“什么叫西医啊?”

  吐血。。。。。似乎没办法沟通呢。。。。小萱的眼睛木呆呆地瞅着容若,好一会才说:“那你们一定也没有听说过奎宁吧。”奎宁可是小萱知道的最早用于治疗疟疾的药。

  “没!”曹寅的回答彻底粉碎了小萱的希望。

  看着卢香荷渴求的眼神,小萱脑子转了转说道:“还有个办法,不过不知道管用不管用。”

  “这位小姐,甭管是啥法子都请你说说,好让我家小姐有条活路。”卢香荷身边的丫头哀求道。

  “回去后叫她卧床休息,不要再四处走动,多给她喝些热水,热粥、鸡蛋、青菜,给她养着身体,这身体虚弱可万万不成。要注意她的体温,如果她发冷的话,要注意给她保暖,多盖几床被子,要是出汗要及时拿干布擦干净,随时更换她出汗后的衣服被褥,免得她着凉。这疟疾都是忽冷忽热的,要是她烧起来,而且体温很烫的话,要拿冷水浸湿布镇在她的额头上,帮她降温。我说的这是治发热的法子,不知道对疟疾管不管用。”小萱说道。

  “小姐,我们这就回去,按这位小姐说的做,先试试。”丫头说道。卢香荷闻言点点头。

  她二人刚站起身,就听容若说道:“等下。”然后见容若对小萱说:“小萱,还有锭金锭呢?”小萱忙取出交给容若,就见容若拉过卢香荷的手说道:“你住在亲戚家必不如自己家自在舒适,这锭金锭你拿去用,要是还不够或者需要帮忙就来找我们,我们帮你。”说完又叫小二拿来笔墨纸砚,写了张字条交给卢香荷,“这上面写着我们住的地方,你收好了,回去以后好好休息啊。”小萱接着说道:“青梅、无猜,反正咱们也是闲着,不如一同送她回去好了,万一路上她有个不舒服什么的,咱们也好帮帮她。”容若、曹寅不由点头说好。卢香荷感激的满面是泪,千恩万谢后才在丫头的搀扶下,与小萱、容若、曹寅一起离开了茶楼,谁都不曾想过,数年后这茶楼的偶遇却造就了一对帐里鸳鸯。

  看着三人送着那病怏怏女子离开,消失在茶楼外,玄烨心里竟有股说不出的伤感。他们刚才虽然蛮横,但他们其实都很善良,看着他们帮那素不相识的女子,玄烨倍受感动。他也想跟他们一起喝茶、聊天、交朋友,可是他却不能,他的世界在那厚厚城墙的紫禁城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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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体检

一大早,三个人就又凑在了一起,曹寅带来了新的消息。

  “小萱,听说宫里正在准备庆典呢。”曹寅说道。

  “庆典?”小萱问道。

  “蒙古的王公贵族来觐见了,正巧又赶上咱皇上的阿哥满周岁,宫里现在忙得很,据说这次还请来了四大徽班,到时候肯定特热闹。”曹寅说。

  一听这话,小萱的两个大眼睛“嚓嚓嚓”直闪光,玄烨,厉害,这么小就做爸爸了,佩服!佩服!可是这么热闹的事情怎么能少的了咱们啊!她对曹寅和容若说:“那咱们也准备准备,到时候咱们也去给他儿子庆周岁去。”

  “那可不行,咱们又不是什么官、什么臣,咱们怎么去的了那种地方啊?”容若说道:“再说,就算让咱们去,咱们拿什么给他庆周岁啊?”

  “就是,就是!”曹寅跟着附和。

  “放心啦,包在我身上了。”小萱拍着胸脯甜甜地笑着说。

  半个时辰后。。。。。。

  神武门外,小萱和容若两个眼巴巴地瞅着大门,从曹寅进去到现在都半个时辰了,也没看见曹寅的影子,这小子不会是玩现了吧,两个人正寻思着要不要再重新想个法子混进去,看看两小无猜的安危,就见一个小个头从神武门走了出来,手里依稀捧着些东西。

  牛!哈哈哈,两个人看曹寅渐渐地走过来,连忙迎上前去,小萱拍着他的肩膀说道:“无猜,好样的!”

  “下次你们两上!我快被吓出病来。”曹寅哭丧着小脸,说道:“衣服弄来了。”

  三人找个僻静的角落,容若与曹寅三、两下脱去外面的衣衫,把曹寅刚弄来太监衣服换上。回头看向小萱,竟然见她没动静,容若说道:“小萱,你怎么不换啊?我们都换好了。”

  “你们两个把衣服撑起来,转过去。”小萱命令道。

  容若与曹寅一听,噢~~人家小萱是女孩子嘛!害羞!转过身,把衣服撑起来,为小萱挡着四周。

  小萱以超快的速度换好衣服,拍拍两位好友的肩膀,青梅竹马与两小无猜转头一看小萱,不由一愣,好秀气的小太监,秀丽雅致还添一丝丝的。。。。。蛮横,嗯。。。好看!

  三人将衣服收拾好,扔进一旁的马车内,然后跟在曹寅身后向神武门走去。

  “小梁子。”玄烨唤道:“小梁子。”

  梁九功从门外进来,唤道:“奴才恭请皇上圣安。”

  “你去把曹寅给我叫来。叫他陪朕一起看看这本书,我想听听他对这篇文章的看法。”玄烨手里拿着一本书说道。

  “这。。。。。。”梁九功拖着长音。

  “怎么?”玄烨问道。

  “皇上不是刚叫曹寅去会计司了吗?”梁九功回道。

  “什么?”玄烨不由小脸上的眉头紧皱:“怎么回事?”

  “刚才皇上去骑射的时候,曹寅来过,他说皇上命他去会计司有事办。”梁九功眼见玄烨面色不善,不由长话短说。

  玄烨用手拍了下桌子,小脸气得煞白,心里暗骂:好你个曹寅,这段时间你眼里越来越没有朕了,现在竟敢打着朕的旗号,说朕叫你去会计司办事,那里面除了太监就是奶妈子和宫女,我叫你去那里能办什么事啊?看朕不叫你屁股开花。他站起身来对着梁九功说道:“走,去会计司!”

  也该这三人运气差,本来三人打算偷偷混进宫,去会计司弄些太监公干,却碰巧赶上会计司选送太监,眼见三人穿着小太监的衣服,那会计司的总管以为这三人是今年刚送进来的小太监,不由地叫他们跟新送来的小太监站成一排,接受宫内的身体检查。所谓这道检查其实也很简单,就是看看身板是否壮实,下身是否弄干净了,按照年岁、体态再分到各处使唤。

  看着自己跟太监们排成一排,就要接受身体检查,这一群太监中属这“三位太监”心急,自己是假的呀,一会轮到自己露馅了可怎么办?容若与曹寅看着前面,一位老太监摸向站在最前面的小太监胸脯,嘴里喝道:“厚实有力。”然后又见那小太监被扒掉裤子,露出雪白的屁股,老太监仔细地看了又看,说道:“静!下一位。”那小太监才提上裤子站一边去。

  容若和曹寅觉得后脊梁已经全是汗水,这万一到自己了,摸摸胸腹事情小,可要是这裤子脱了,看见了我的。。。。。容若看了眼老太监身后的房间,那房间门口还站着两个彪形大汉,屋子里一位身穿怪异服装的人在悠闲的踱步。。。不会是看到那个地方不干净的,就拉到那个房间里给咔嚓了吧,容若心里暗叫不妙,旋即一转身,跟身后的曹寅换了个位置,曹寅也不是傻瓜,看着这架势,就差要哭了,这小萱也是,去哪不成,偏要来找太监玩,这运气也太差了,怎么头一次冒充太监就赶上宫里选送太监啊?他瞧瞧自己的下身,心里叫道:不行啊,我爹还不打死我!我们曹家还指着我传宗接代呢。他也一扭身,又闪到容若身后,两人闪来闪去,愣是把小萱让到前面。小萱也不干啊,心里暗骂,笨蛋曹寅,叫你带我来找太监玩,你带我们来的这是人来的地方吗?这摸我的胸让他占占便宜,我。。。。不能忍,还要。。。。那怎么行?堂堂淑女怎能在这光天化日之下被他这么折腾,这不是逼我去死吗?于是嘴里低声念叨着:“闪电,劈我,闪电,劈我,闪电。。。。”刚念叨几句,就见她小脸乐开了花,我这咒语瞒管用的吗!

  救星到!她看见玄烨和梁九功走了过来。

  眼瞅着太监堆里这扎眼的三人,小玄烨气得是火冒三丈,你们还真是厉害,没有你们不敢去的地方啊,别的地方玩腻了,就跑到这会计司这玩来了,行,我看你们怎么玩。他正气恼,就瞧见一双秀美的“小太监”的大眼睛,冲自己扑棱扑棱地猛眨,不禁心神荡漾,心肠一软,刚才的满腔怒火也随即消了一半。

  我!靠!冲他放电没反应!小萱心里急得比那热锅上的蚂蚁有过之而无不及,眼见那小皇帝竟不慌不忙地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悠闲地看着选太监,不禁心中更气。那容若与曹寅心里也气得不行,本以为小皇帝是来救三人的,哪知人家根本对咱们三不理不问,当咱三个是空气,没良心,亏我们来这里找太监给你儿子准备周岁庆祝呢!三人心里那叫个不是滋味。

  玄烨存心给三人一个教训,坐在那里看这三人怎么收场,眼见就要到小萱了,这妮子也不管自己目前是什么处境,竟还拼命冲自己眨眼睛!

  小萱前面只有一个太监了,老太监眼见皇上亲自来了,还盯在一旁,先是与众人一起跪安,心里念叨着,不会是皇上怪咱会计司选太监不严格,亲自来监察的吧。起身后不由地更加卖力的表现,他双手在小太监胸前乱摸一通,喊道:“软弱无力,华而不实。”又扒下裤子仔细检查那小太监的下身。这小萱眼见玄烨不理会自己,本来就很生气,又见前面的太监被扒掉裤子,露出屁股,不禁心动:自己还没见过这太监前面是什么样子呢,有这便宜占,我看!想到这里,伸长脖子看向前面的小太监下身,无奈自己个头太矮,拼命抬着脚看,也没看见,就听见老太监喊道:“静。下一位。”那玄烨眼见就到昭萱了,再怎么气也不愿她被这老太监上下其手,正要开口喝止,就见昭萱踮着脚尖拼命窥探前面光屁股的小太监,不由心头恼怒,愣是把到了嘴边的话给噎了回去。

  轮到小萱了。。。那老太监看着小萱,不由地眼睛一亮,嗬,好漂亮的小太监啊,就要把手伸向小萱胸前,那边的玄烨尽管生气,眼见他抬手就要摸向小萱,还真忍不住了,刚要喊停。哪知一个清脆的声音响彻会计司。

  “上身丰肌弱骨,弹性十足。下身——洗静。”小萱朗朗说道,说完不等老太监言语,自己走到一旁嘴里还叫道:“下一位。”

  下一位正是曹寅。这老太监检查过多少太监,哪个不是乖乖地等着他检查,这小太监一番举动,愣是把老太监给惊呆了,张大嘴巴看着站在一边面不改色的小萱。玄烨原本要喊停,却不料小萱自个包办了一切,你还真行,就没你不敢的,你这“小太监”也太狂了吧。正寻思着,就听曹寅喊道:“上身汗流浃体,弱不禁风。下身——洗净!下一位。”眼见曹寅走出队列,容若不由跟上说道:“上身:凡夫肉体,虎背熊腰。下身——洗净。下一位。”说完,走到小萱、曹寅身边站好。

  老太监快吐血了,这是怎么回事?这宫里啥时候改了制度,怎么也不通知声。再说,这洗净是个什么意思啊?自己做太监做了多少年了,还是第一次碰到这样的事,眼见一边坐着的小皇帝对三人出乎预料的举止,不但不责怪,脸上还有些笑意,不禁心里直叫:皇上今天这玩的是哪出戏啊?这三个小太监究竟是何来历啊。正寻思着,就见小皇帝站起身来,忙与众人又跪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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