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载]我們老大

我的工作很轻松﹐有大把时间只能在办公室里自由支配。于是我偷偷看书﹐看小说看杂志也看工作的专业书﹐还有偷偷上网﹐这一切都在偷偷中进行。因为位置的便利﹐所以我总是在显示屏里悄悄观察我们老大的一举一动﹐并且乐此不疲﹐这两年总感觉我在公司里已经被训练成一个出色的地下侦察员了。

“我们老大”﹐这是同事间互相对他的“尊称”。嘿嘿﹐当着面叫“老大”﹐不在的时候就叫“我们老大”﹐与那些香港古惑仔电影沒什么区別。

两年前我凭借着自己的年轻美貌与一手男性化的潇洒字体被我们老大看中﹐在所有面試者面前脱颖而出﹐当时我在心底里面給我了爸妈无数个KISS与拥抱﹐因为这都源于他们啊﹗进來公司时我还恍恍惚惚﹐我的面试卷可是白卷啊﹐那些国际贸易用语对于我來说是无知得如同刚出生的婴儿。记得我满脸羞红地把白卷交给他时﹐他对我说﹕你英語不行﹐也不会說粵语。天哪﹐这都是专业性超強的貿易朮語呢﹐而且我是正宗的湖南人﹐又怎么突然会說粵语呢?当时只有一结论﹕铁定是沒戏了。不过生活就是这么出人意料﹐不出几天我就知道我进來公司靠的是什么真正的本事。不仅仅是因为偶年轻漂亮﹐还因為我电脑非常熟练(这是我工作所必须具备的)﹐这是得到同事与我們老大公认的。

我们老大年近四十﹐凭借着本地人的优勢进入公司﹐是公司开司元老﹐所以很是意气风发﹐受老板重视﹐更受下属爱戴。当然下属里面更有一个受他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的我﹗于是我兢兢业业的做着工作﹐填补着我那如婴儿般无知的工作专业知识﹐还壮着胆子跟着同事学粵語﹐为此还成了同事无数次的笑柄，与同事相处得像如魚得水一样顺畅。別的部门非常羨慕我们部门的关系﹐这也是我很快乐的源泉﹐因為我刚时公司就扔有了一个好的上司与一群志趣相投的同事。

我们老大的职位在公司是有着令人嫉妒的风水位。公司的进出口量非常博大﹐夸越几大洲﹐而我们老大作为一个与海关直接接触的首席人物﹐这其中的油水相信不用我说大家也猜得到。

嘿嘿﹐社会就是这样子滴﹐于是在我们老大近十年來的认真努力﹐在南方这沿海城市添置了一套非常漂亮別墅﹐并且裝簧得富丽堂皇。这些如果我们老大不亲自炫耀我们当然不知道﹐为了証明真实性还特地派人前去参观了的﹐當然包括我这个喜欢湊热闹的人﹐確实千真万確。然而更让人注目的是我进公司不到一年他还买了一部蓝鸟的私家車﹐令人咋舌﹐这不得不令人怀疑了。

   我一向都很信奉“清者自清”。但感觉到我们老大很敏感﹐老是会问我些奇奇怪怪的问题﹐比如“最近公司有沒有什么消息?”“你們同事间有沒有人说起我什么啊?”等等。我是非常讨厌这样的问题，开始的时候我会看着他一脸天真微笑地回答﹕“沒有啊﹐不知道哦”﹐久而久之﹐沉默却成了我唯一的回答选择﹗有時同事一脸神秘地对我说﹕“我发现我们老大有更年期的倾向了”﹐我不以为然的撇撇嘴。我们老大对我很好﹐曾几次与我谈心说他很累﹐觉得做个小员工是最快樂的。我就很可爱地劝他继续努力﹐小员工很苦的﹐老是沒米米用。其實我还存在着一丝幻想﹐觉得我们老大就是事业有成嘛﹐別人是在嫉妒。

   在時间的洗刷下﹐我終于看到了我的幻想在无情地破灭﹗﹗让我對他有不屑一顾的感觉是在一个拼音的名字与一个現代人常用的英文单词上。那次我香港同事发邮件給我叫我转告我们老大一些事情﹐于是用便条纸留讯给他﹐叫他有空EMAIL回复香港同事﹐便条紙属名时我写了我名字的拼音﹐结果他拿着紙条问我同事是谁写给他的﹐我听到差点晕倒﹐不认识拼音也应该认识我的字啊。谁知他又拿着便条紙问我“EMAIL“是香港哪位同事?因为我们香港同事都是用英文名的﹐我抚额﹐真的要晕死了﹐非常令我不好解釋。其实我早应该知道他对拼音与英文根本就是一窍不通﹐因这我想起了我一直在适应他那鳖脚得很的普通話﹐总感觉他的普通话比听他的粵语更困难。

由于公司的进出口精力量的强大﹐致使海关几次的轮流清查﹐而且清查得很彻底。这期间﹐我们加班加点﹐辛勤地弥补着各方面的不足﹐可我們老大却不知道从哪里听來的一些对他不利的风声﹐说什么老板亲口对他说海关之所以來清查公司就是因为他告得密﹐是他沒有疏通海关与公司之间的障碍﹐那些所謂的**費都白給了……还问我们有沒有这回事?这真真假假﹐虛虛实实﹐里面的真正文章我就不得而知了﹐只能摇头说﹕I Don’t know﹗在我们看來老板似乎真的不再那么信任他了﹐所有与海关有关的会议他参不参加已不再重要﹐去海关疏通也换了一个香港的主管……﹔加上他看不懂公司程序(他不懂電脑)﹐一些海关数据他无从知道的情況下与我们下属产生了无法弥补的隔閡。在他的看來我们是瞞着他直接与老板交流海关帐目数据。总之﹐我們老大是越來越敏感﹐一切似是而非的问题在他脑海里都显得不確定﹐然而又得不到真實﹐所以很患得患失。

于是天天坐阵公司﹐以了解公司动态﹐这下可苦了自由惯了的我们。由公开开始渐渐转入地下活动﹐喜欢上网的我更是懊恼得很﹐可偏偏又无能为力﹐所以只有悄悄观其动静再伺机行动。为此我不把保护屏取下來挂在可以反光看风他的隔台上。其实我們老大很少管我們﹐因这我们都习惯做好工作后各自做各自的事﹐但現在老大心情日益变差﹐还是裝乖一點好。

渐渐地我在那反光的玻璃里面看到了一个别样的老大。早上一來就打湿抹布擦桌子﹐擦电话……把桌子收拾得干干净净。俨然一个清洁工﹐明明公司有全职的清洁工啊﹐同事帮他解释道﹕可能他开始发现清洁工沒以前清洁得那么干净了。然后或者趴在同样可以反光的桌子睡一会觉﹔或者瘫在那经理的转椅里面看教育书﹐当然是有关做父母如何教育小孩的﹐由此看來他对他小孩是很有责任感的﹔或者就是坐在那里观察我们联络客戶的情況﹐我是非常不喜欢在我联络客戶的時候他在旁边插嘴要我如何如何说﹐如果要教导也应该是在电话前后啊﹐弄得我几次在他插完话后不知道要跟客戶如何继续说了﹐不过现在换他乐此不疲了﹐因为他在公司根本没什么具体事做。后來忍不可忍的時候才发现我同事已经开始与他顶嘴了﹔更或者在那里询问一些已经汇报给他几次的工作情況﹐与一些工作上的小事﹐并且以此大作文章……

   于是我们一至公认﹕我们老大到了更年期了﹐而且更年期症狀非常严重﹗于是在父亲节那天﹐我们在商量給我们部門这唯一一位有了儿子的父亲送一盒靜心口服液﹐当然这肯定是无疾而終了﹐嘿嘿﹐买了也沒有人敢送﹗即使他現在情況再难堪一点他也不会脱离公司另立门戶的﹐尽管我们都知道他有钱﹐但也知道他的知识水平很烂﹐更知道他的懦弱与喜欢猜忌。唉﹐终究是老了啊……

   呵呵﹐关系在僵化中﹐工作还是在继续中﹐有点儿厌倦的我悄悄決定年底前跟这群可爱的上司同事SAY 88了﹗

天上下雪不下雨落到地上变成雨这样下法多麻烦不如开始就下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