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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军工的峥嵘岁月》--凤凰大视野1-5集全--影片下载

介绍哈军工的片子,重温经典.
我们学校的一定要看看,强烈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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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色经典-哈军工的峥嵘岁月》节目创意过程(作者: 哈军工校友会 尚法尊)

张力致尚法尊(2005年5月12日)

尚会长您好:

我是凤凰卫视的张力,3月采访完刘院长后分别,一晃又是3个月的时间.不知您一切可安好?

自从采访完刘院长,我和我的编辑们一直有意犹未尽之感,随着时间的延长,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前不久,我们的刘老板向我们表示了希望能在上次采访的基础上,将‘哈军工’这一题材延展为重大纪录片的想法,在凤凰卫视中文台的《凤凰大视野》栏目中播出,我们为之一振。希望这一想法能得到您的帮助。

我们希望能带的我们的想法和您一见,得到您的指正。不知您是否有时间?盼复。

我的联系电话:13801081396

祝 安好

2005.5.12

尚法尊致刘居英院长(2005年7月29日)

尊敬的刘院长:

您好!有一件事向您报告。

今年2月,我陪同凤凰卫视台《口述历史》栏目的张力等人,专程采访了您,并制作了人物专访《永远的名校哈军工》。节目播出之后各方反应甚好,很多人看后流下了激动的眼泪;但大家普遍反映时间太短,意犹未尽。杨东在给我的电子邮件中写到:“我几乎是含泪看完了今天凤凰台的‘口述历史’,百感交集!看不够啊!! 太短了!!!”“您或者谁还能请刘院长再多留下一点东西,再再多留下一点东西吧!”

前不久,凤凰卫视张力同何京京、张昱又来我家,说他们的刘老板对哈军工的历史及精神深感钦佩,让他们在采访您的基础上,把内容再扩大一点,多采访几个人,继续用影像的形式记录并宣传这所军中名校,制作成《凤凰大视野》专题。为保留哈军工史实尽一份微薄之力,同时为哈军工创建52周年献上一份厚礼。

和《口述历史》不同处,《凤凰大视野》是凤凰卫视一档以历史纪录片拉近华人距离、凝聚民族力量为主旨的大型栏目,一般5集为一个专题,每周一至周五晚黄金时间连续播出,每天35分钟。

鉴于您马上去哈尔滨,他们希望八月中上旬在哈尔滨与您见面,汇报他们的想法,征求扩大采访的意见,并进一步对您采访。我很为这帮青年人的热情所感动,愿意为他们宣传哈军工效劳。如您同意,我即陪同前往。我认为老院长在哈军工原址接受电视台采访,这是个绝好的机会。您可以旧地重游,到院子里和各大楼走一走;您可以老友重聚,和老教授、老部下及您的学子亲切交谈交谈。这次采访,定会出现许多激动人心的感人场面,还会给后人留下许多珍贵镜头。

他们编写了一个采访计划,我看后提了些意见,正在作进一步修改,争取在去哈尔滨前送您审查。

祝您愉快地度过哈尔滨之夏!

学生
敬上

2005年7月29日

何京京致尚法尊(2005年9月10日)

尚会长: 您好!这是5集节目的稿,请过目。对不起这么晚了,昨天刚刚写完最后一集。

京京

尚法尊致何京京(2005年9月10日)

京京:辛苦了。五集文稿我都阅读了一遍。因为是在计算机屏幕上浏览,眼睛也不是太好,一下字很难提出修改意见。但是我发现还是有些不准确的地方,如许鸣真是北京联络处负责人,不是学院领导。还有……。时间太紧,如何提给你呢?我准备马上将文稿送刘院长看看。

尚法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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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凰大视野》之哈军工第一集稿(材料提供: 校友联谊会 尚法尊 )

注:
1 斜体字为用相关画面遮过渡,不用闪白,前后两句也留一些在画面。
2 “这还要从它的创办人陈赓说起。”一句后音乐先起,舒缓。
3 “陈赓是当时著名的“黄埔三杰”之一”一句后冲锋号先起、后炮声起,再走画面。
4 采访人同一姓名分列为中间有隔断。
5 同一解说词或串场分行列,配音时要停顿。
6 最后一段串场完马上上军乐,然后上解说。
1 PART
主持人串场1:
这周的大视野,我们来讲一所学校。这是一所特殊的学校,它凝聚了毛泽东时代几乎全部有关国家军事现代化的光荣和梦想,有150多位将军,39位中国科学院、中国工程院院士,以及更多的时代精英都曾在这里度过难忘的时光。但也是这样的一所学校,在建成仅仅13年之后,就被迫退出了军队序列,其下又历经文革、主体南迁等一连串变故,终于淡出了人们的视线。
这所学校有个响亮的名字:哈军工。

解说词:
2005年8月15日,我们一行人从北京国际机场出发,抵达哈尔滨。

哈尔滨当时的温度是28摄氏度,阳光普照。52年前,也是这样的天气,这样的阳光,一所大学在这里拔地而起,从此以后的13年间,为国家输送了大批军事科技人才,它就是中国人民解放军军事工程学院,也就是人们常说的哈军工。

哈军工是高门槛,入学者不仅成绩优秀,政治也要过关。这里就是原哈军工的校门,现在是哈尔滨工程大学。我们认识的很多本地人,当年正值花季。就是在这里,他们曾经以朝圣般的心态,眼睁睁看着里面的世界,咫尺相距,却不得而入。这些人后来成了工程师、学者或优秀的企业家,虽然并没有与军事挂钩,但说到成功,他们认为,哈军工当年的激励功不可没。我们今天所要讲述的就是哈军工的故事。

这还要从它的创办人陈赓说起。

毛泽东有一首诗:恰同学少年,风华正茂……到中流击水,浪遏飞舟。他记述的是一段湘江赏月的往事,陈赓就是其中的一位同学少年。
作为黄埔军校第一期学员,陈赓是当时著名的“黄埔三杰”之一。1925年,黄埔军东征失败,陈赓救下了想要自杀的蒋介石,夜行160里把他从火线上背了下来。在授勋大会上,蒋介石说:没有你,我蒋中正死矣。陈赓答道:为东征胜利,万死不辞。此后,陈赓成了蒋介石的侍从参谋。但在中山舰事件发生,蒋介石假联共真反共的图谋昭然若揭之后,他与这位前校长却成了终生的敌人。

采访:
陈知非:他在蒋介石那个桌子上看见有共产党的那个什么,黑名单了,就把共产党都划个红道,他一看啊,这个蒋介石不是个好东西,我认为。当面讲的,共产党要联合什么什么,背地里他要干你,哎,他就认为这个蒋介石不是一个,他不能作为中国的领袖,所以他不能跟他。

解说词:
1926年,陈赓受共产党指派,到苏联学习保卫工作,27年回国分配到中央机关特科。其后,历经了国共内战、抗日战争和解放战争,成长为一名成熟的军事将领,而代价是右腿永久性的残疾。1950年,作为中共中央代表,陈赓赴越协助胡志明进行抗法斗争,成功策划并指挥了边界战役。那一年的年底,陈赓来到朝鲜战场。

采访:
陈知建:他到朝鲜当,开始的三兵团,志愿军三兵团的司令兼政委,去了以后指挥了原来第二野战军的几支部队,在那打,也是叫美国飞机炸得够呛,他的一员爱将,王进山,因为躲美国飞机,翻下去了,吉普车翻下去了,把两条腿都砸断了。

解说词:
毛泽东曾用“唇亡齿寒”概括了出兵朝鲜的重要意义。如果我们的叙述再往后推一段时间,抗美援朝战争即将进入两军僵持的最艰苦阶段。当时,中国人民志愿军已增加到15个军、11个炮兵师和1个坦克师,参战兵力达77万余人,加上34万朝鲜人民军,已逾百万之众,而美方只有4个军共17个师、4个旅和1个团。兵力上虽占绝对优势,但战果不佳。志愿军在连取五捷、把美方从鸭绿江赶回三八线之后,历时两年的时间里,一直与敌人成胶着状态。这种情况下,1952年6月,当时的志愿军代司令员陈赓却意外的收到一纸调令,调令中指示,调陈赓回国述职,同时任命邓华为志愿军司令员兼代政治委员。

主持人串场2:
战争难以推进,却调司令员回国述职,现在看起来不合情理。
但毛泽东有自己的打算。
事实上,早在1950年,周恩来从莫斯科回国后,已经向中央提出斯大林关于建立军事工程院校的建议,毛泽东极为赞成,但大战在即,几十万军队枕戈待旦,这件事就暂时放了下来。后来战争打响,我国军队既无坦克,又无飞机,甚至连苏联援助的新式火箭炮“喀秋莎”和战斗机也没有专门的技术人才维修,使毛泽东更加意识到军队现代化的紧迫性,而陈赓作为黄埔军校的第一期学员,又有行伍背景,无疑成为建校的最佳人选。

采访:
刘居英:他不如我们,我们伤亡大,就是美国这个装备现代化,各军兵种联合作战这个部队的…,那是现代化的,我们呢基本上还是以步兵为主的队伍,扛着步枪,机关枪进去的,当然也有炮,比方天津啊淮海战役也缴获了不少炮,但是不配套啊,坦克有几辆,也不太多,飞机那时候我们还,苏联刚成立,刚训练,海军军舰根本不能到海边上去,到一江山岛那一打,打沉了好几个,回来了。所以我们属于以步兵为主的这么一个军队。
刘居英:有许多都是绝对优势的,制空权基本在人那儿啊,我们还用打蒋介石的办法把他包围起来了,坦克车开道,呜呜呜一开走了,比我们两条腿跑得快得多。那个仗还要继续打,所以我们这部队急需变成现代化的军队
刘居英:所以就决定啊成立这么一个学校,训练高级的军事技术干部,正规的学校,使它能够把新武器到了之后,能够使用,修理,维护,在这个基础上自己再研究怎么制造,怎么发明,怎么往前发展。
刘居英:就把陈庚指定,你干这个事。



2 PART

主持人串场3:
“翡翠层楼浮树杪,芙蓉小殿出波心”,是古人对中南海园景的描写,怀仁堂就是这其中的一处园景。52年6月份,毛泽东就是在这里接见了回国述职的陈赓。据说当天毛泽东谈兴正浓,讲了很多国防现代化的重要意义,最后说:这次调你回来,就是要创建高等军事工程技术学校,你当院长兼政委。陈赓有意推辞,却被周恩来阻止。为保密起见,周恩来建议去掉“技术”两个字,就叫中国军事工程学院。
也就是这一天,远在重庆的西南军区第二高级步兵学校接到指令,命副校长徐立行率该校200名干部于第二天出发,赴哈尔滨执行先遣任务,任务内容是军事秘密。
共和国就这样在秘而不宣中启动了创建第一所军事工程学院的大基业。


解说词:
1952年6月3日,也就是中央军委决定调陈赓回国的同时,粟裕向军委副主席周恩来提交了《关于军事工程学院聘请顾问的报告》,并在周恩来指示下,代为起草周恩来总理致苏联部长会议副主席兼国防部长布尔加宁《关于军事工程学院聘请苏联顾问》的函件,周恩来当即审批签发。函件中写道:“我们因无创办此类学院的经验和教育干部的缺乏,院部及各系科均需有顾问同志的帮助,才能办好。”函件经外交渠道转呈布尔加宁,随即躺在了斯大林宽大结识的办公桌上。
那时的斯大林对中国仍持友好态度,他虽不愿中国过于强大,却也不愿它太过羸弱。而给予中国一定程度的支援,在当时来看,与苏联的利益并无二致。
斯大林很快做出回应。但他并没有如愿看到这所学院的创立和发展,8个月之后,这位威震全球又毁誉参半的大人物驾鹤西去。

这是陈赓位于灵境胡同的家,陈赓的爱人傅涯已经住了50多年。筹委会的办公地点没有落实以前,这里就是中国军事工程学院最早的筹备处。据说陈赓每天在这方小四合院里大声吆喝,调兵遣将,指挥各路人马向北京集中。
7月底的一天,陈赓迎来了第一批苏联客人,他们就是学院的首席顾问奥列霍夫中将,以及随行的四人专家组,包括一名炮兵少将、一名内燃机专家、一名海军上校和俄文翻译。陈赓与他们交换了学院的建设意见,随后一同北上,将校址再次锁定在哈尔滨。


采访:
邵国才:全国选了很多地方最后还是确定在哈尔滨。主要考虑的学生实习,你比如说哈尔滨的兵房,飞机,指导厂三个,发动机,中装,包括材料,另外还有一些其它常规武器的兵工厂。这是主要原因。便于学生实习。


解说词:
从空中看北京,可以看到一条南北走向的中轴线,这条线南起正阳门,北至地安门,曾经被称为“龙脉”。恭检胡同59号就位于地安门的一侧,也是一座典型的四合院。1952年9月,中国军事工程学院筹备委员会在这里正式挂牌。据第一批报到的军工教师们回忆,在它的前院有一个大石板鱼缸。报到那天,一个穿旧军装戴眼镜的军人走过来,扶着鱼缸问他们对办学有什么想法,很快,他们知道了此人就是陈赓。按建院方案,哈军工将是一座建筑面积60万平方米,师生人数15000人,拥有海、陆、空军、装甲兵、工程兵5个工程系,23个专科的高等学府。可在当时,它既没教师、又没学生,更没有校舍。在筹委会第一次会议上,陈赓说,军事工程学院要“边建边教边学”,要求筹委会3个月后迁往哈尔滨,一年后的9月1日,学院正式开学。在坐人员无不哗然。

但陈赓言出必行。

9月5日,也就是筹委会成立后的第五天,应陈赓请求,国务院召开联席会议,专门讨论军事工程学院的筹建问题。据史料记载,当天到会的有:总理周恩来、副总理陈毅、当时的国家财政部部长薄一波、人事部部长安子文、教育部副部长钱俊瑞、建筑工程部部长陈正人,以及军委四总部主要负责人和空、海、炮、装、工各军兵种司令员。数十位党政军领导人同室而坐,共商办学,为中国教育史上之首创。
据说,会议当天,陈赓向大家一一抱拳道:“兄弟才疏学浅,寝食难安,祈求各位军政首长,扶兄弟一把。”陈毅最先声援,其余人也纷纷表态,愿意鼎力相助,会议卓有成效。而散会以前,陈毅忽然收敛笑容,瞪大眼睛,认真的说:“诸位老总,我还有一条建议。今后,我们的子女高中毕业了,要带头报考军工,这样就会影响社会,使青年学生们也跟着报考军工,让全社会都知道建设现代化国防的重大意义。”言毕,全场掌声雷动。

主持人串场4:
从中央决定建这样一所大学,到现在为止,一直顺水行船,没什么大的波澜。如果说陈赓遇到的第一个浅滩,还要追溯到请调教员。记得原清华大学的梅贻琦校长曾发此感慨:“大学之大不在于有无高楼,而在于有无大师。”对于一所培养军事科技人才的学校来说,技术过硬的专家无疑是办学的本钱。陈赓首先通过协调,把华东军区军事科学研究室完整的收入囊中,随后,在研究室副主任、中国第一代弹道专家张述祖等人帮助下,罗列出第一批需请调的80位教授名单,其中卢庆骏等18位为重点。这被当时的不少大学戏称为“挖战壕的”,拒不放人,军工第一次碰了钉子。

采访:
陈知建:不愿意给,那些刚解放,咱们共产党的教育,那些学术权威们都不知道啊,也不能跟他们说要干啥,当时都保密,哎呀,费了好大周折,最后还是我爸爸拿着名单跑到中南海去找周总理
陈知建:这样组成了这些人。

殷之书:学校说现在军队必要成立一个军事工程学院,想调你去教书。我说,我说军事工程学院,我说我不懂军事工程,我教不了啊,他说不要紧的,他们有很多数理顾问,他们都可以教的。他可以教你,你学了之后再去教学生嘛。他说他们保证你能学得会。后来我说,我说这个情况,但是这哈尔滨太冷了,我说要照我看,我也不会教,又冷,恐怕也可以是不是一定要我去啊。他说学校里面也没这个意思把你调去,但是来头太大,他说学校顶不住,要你去,我们希望还是你去吧。



3 PART

主持人串场5:
那时候,殷之书是清华大学土木工程系的讲师,而即将要就任的却是哈尔滨军事工程学院工程兵系。专业上各走一边,按说没什么调动的理由。但那是1952年,对于一个仅仅成立了3年的国家来说,专攻军事工程的专家可谓凤毛麟角,很多讲师、教授都是边学边教,再加上编译教材,难度可想而知,但这是后话,对于当时的殷之书来说,调动还有另一层意义。因为那时最迫切的任务并不是教书,而是他的老专业:建楼。在办理完各项手续以后,殷之书去恭俭胡同筹委会正式报到。

采访:
殷之书:那个时候还是这一同志来接待的,啊,欢迎欢迎,你来了,怎么说了一下,说了一下之后,你今天就开始,他因为这个事情很急,就是我们这个学校该建成一个什么样的一个根究吧,这么一个房子要盖,那么房子怎么盖法,怎么个布局,他说你得给我画一个图。
殷之书:编的时候,我有个想法就是说这个学校应该分区,一个是叫教学区,一个叫住宅区,还有个学生宿舍区,还有就是实验的地方,食堂,都要规划的。
殷之书:他(陈赓)说你这几个区都集中起来的,他说这个不好,他说总顾问他也说了,我们这个学校虽然是现在第一部是搞五个系,但是这个五个系在苏联是五个学院,单独的学院,不是合在一块的。

解说词:
按照陈赓的建院主张,海、陆、空军、装甲兵、工程兵5个工程系各自分建教学大楼,各系自成一体,互不相扰。两个月后,建院规划基本敲定。11月底,筹委会召开最后一次全体会议,宣布自12月1日开始取消筹委会公章,启用“中国人民解放军军事工程学院关防”字样,并报军委备案。学院设驻京办事处,地点定在灵境胡同,也就是陈赓家的前院。
而截止当时,筹委会已调集教授、副教授、讲师共计201人,其中研究员以上的78人
11月30日,第一批人员及家属正式开赴哈尔滨。

这是哈军工建设前的校址旧貌。


采访:
刘居英:哈尔滨选到这个哈尔滨现在这个文庙街,南岗,南岗是什么地方呢,是哈尔滨医科大学的一个传染病院,很简单的一个传染病院。

殷之书:他有一个二层楼,大概他办公的。还有一个工字厅,那比较大的房子。那个做什么用吧不知道。还有一个王字楼,那可能是病人的什么,还有一个麻风病院。
殷之书:那都要搬家,就是传染病都搬走

刘居英:旁边呢,是山东异地,山东人啊进城打工的,死了没地方埋,埋那了。圈定这么一块地方。

刘居英:那个地方天寒地冻啊,冬天说搬坟,搬了4000多个坟啊,乱葬岗子你懂吗,随便埋的地方。

解说词:
这里就是哈尔滨南岗区文庙街,日期为2005年8月17日。五十三年前的8月,这里还是哈尔滨医科大学的传染病院。不久,政务院命令国家卫生部和东北人民政府把医科大学4.7万平方米校舍拨给军事工程学院作立足点。其后的两个月间,共搬迁居民385户,迁移坟基3000多个,至哈军工第一批人员到达前,这里已全部腾空。

采访:
邵国才:当时这个地方是哈医大在这儿,因为为这个地址,五万多平方米房子,最后是经过毛主席点头才解决的,总理点头都没解决,因为当时高岗在东北,那是东北的王,高岗不同意,所以总理批了以后都没解决问题,后来闹到毛主席那儿,高岗没有办法再顶了。

解说词:
1952年12月18日,哈军工建筑委员会和基建办公室成立,计划1953年建设总面积10万平方米,并确定了基本建筑样式。1953年4月25日,第一期建筑工程破土动工。

采访:
陈知建:我站在五楼上,开开窗户,伸手摸不着墙外头,那个墙就那么厚。每个楼底下都是防原子掩蔽部。

罗东进:空军系的楼就是骑马后面一溜飞机,装甲兵的就是后面一溜坦克。

解说词:
这座楼是哈军工标志性建筑之一。
从房檐上的装饰就可断定它归属的系。据说,当年哈军工的项目承包给建筑公司,一切有条不紊。每天,工人们都会看到一个戴眼镜的军人拄着拐杖,爬上爬下,问这问那。
那一年,新调任的教师们住在斜纹二道街两栋最好的房子里,这个带眼镜的军人却和李懋之、徐立行等筹委会元老们挪进了文庙街西面两排红砖灰瓦的小平房,李懋之曾竭力劝阻,军人瞪眼道:“你想把我封锁起来?”而在这以前,也是这个戴眼镜的军人,为解决苏联专家的住房问题,在某一天的凌晨,将周恩来堵在厕所中,周恩来为此无奈的说:“你真该写在自传里。”
戴眼镜的军人当然是军事工程学院的奠基人陈赓,而到此为止,对于这项浩大的军事学院前期筹备任务,三边并举只差一边。

主持人串场6:
在筹委会第一次会议上,陈赓曾提出,军事工程学院要“边建边教边学”,也就是所谓“三边并举”,现在师资和校舍基本落实了,剩下的那一边自然就是学生。其实早在52年9月份,招生工作已经开始了,因为第一批学员要从部队中抽调,军委总干部部还特意到全国6大军区和特种兵部队,以及军委直属队进行了大专知识分子调查登记。这些都是在严格保密的状态下进行的,对于预审合格的学生,顶多说到去上大学,但上什么大学,大学在哪则不得而知。到了53年7月,学院举行了入学考试,最后合格升入本科的学员一共有679人。到8月,这个数字已增加到1738,并调入各类干部两千多人。几乎同时,第一期10万平方米基建工程也按原计划竣工。筹备工作至此尘埃落定。一个月后,也就是1953年的9月1号,一代名校哈军工横空出世。

解说词:
1953年9月1日,在工字楼西面的大操场上,中国人民解放军军事工程学院开学典礼正在进行。毛泽东、周恩来、朱德、贺龙、刘伯承、罗荣桓等中央军委领导先后为学院题词。
中国人民解放军军事工程学院,是我国历史上第一所诸兵种、多学科、综合性高等军事技术院校,它的正式落成,标志着我国军事面向现代化发展的跨越。从此以后,学院将像一个传奇,烙印在中国五六十年代艰辛而曲折的历史之上。


---------第一集全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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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凰大视野》之哈军工第二集稿(材料提供: 校友联谊会 尚法尊)

4 PART

主持人串场1:

大家好,欢迎收看凤凰大视野。昨天我们讲到了哈军工的落成,其实哈军工这所学校对当年那一代人的诱惑,不仅仅是这些听起来有点悬的数字代号,比如103部队,还有后来的“9042”,“943”,还有一点极为重要,就是这所学校的声势。它的教师队伍非常强大,老师们都是各个大学最顶尖的专家,此外,还有从当时的老大哥苏联那里高薪聘请的一批资深的顾问。

它的生源也让人望而生畏。十大元帅中有七大元帅的子女或亲属曾就读于哈军工,这使哈军工内部人为的分成不同等级。一般的市民当然也可以报考,但成绩和出身都有严格的限制。今天的大视野,我们就走进这些人在哈军工的生活当中,听他们讲述半个世纪以前,学校的内部,不为人知的故事。

解说词:

哈军工和一般的军事院校并不相同。它诞生在抗美援朝的硝烟之中,但发展壮大却是在和平时期。它的培养目标更注重技术性,而非指挥性,教授也不是久经沙场的将军,而是从各大高校请调的工程技术专家。因此,在建院初期,出现了很多棘手问题,尤以教授们对部队生活的不适应首当其冲。

采访:

殷之书:那时候部里对教师的生活什么都不太了解,干部都不太了解,所以说把老教师都安排到一般的哈尔滨市的…里,就每个月吃饭,有细粮,有粗粮,细粮百分之几,粗粮百分之几,那么一个是生活不习惯,因为南方人吃不惯粗粮。第二个就是从管理方式,管理方式,比如说上车,上车交通车,上车都吹哨子,最后,开始的时候,像连队一样的,就是排队,报数,然后上车,那个教师也不习惯,这个连队管理方式。第三个就是坐的那个车是卡车,坐卡车,冬天哈尔滨下雪天,很冷,那个教授们都觉得太冷,所以不习惯。

殷之书:这个事情后来陈院长很快就知道,马上采取措施,就是教授们不吃粗粮,一律吃细粮

殷之书:而且吃饭都要吃热的,不能凉的菜拿出来,因为那个时候哈尔滨冷啊

殷之书:教授们的食堂必须现炒,炒了之后,热腾腾地拿来让他们吃饭。人家在南方是家里的烧出来就吃,你在这里集体生活,都是单身,集体生活,你这样吃饭,那他们受不了。

解说词:

教授们的生活问题很快引起了陈赓的注意。

其实,早在52年年底到53年初,学院已经出台了一系列关于改善教师待遇问题的文件。其中包括集体宿舍的教师由院派公务员打扫卫生,在军人供应站购买物品不用排队等等。此后,考虑到南北差异,在陈赓授意下,又为提高教授生活水平制定了多项补充措施。

但这种偏袒马上激起了另一些人的不满。

采访:

陈知建:老干部里头有一些议论,说我们流血牺牲,把他们抬那么高,这个想不通,他们一个是过去我们吃苦受累,流血牺牲的时候,他们在吃洋面包,这个这个,现在给他们这么高的地位,想不通,另外他们出身不好,我们出身好,我爸爸就讲了,你给我写一份教材来,我就让你当大官,写得了吗你,写不了,他这思想是一贯的,有一次就是解放广州以后,进军云南,一开始是沿着西江坐船逆江而上,他有个领水员,这个领水员迷信,每到了那个险滩的地方,他都要烧一柱香,在那磕头,烧香,那几个参谋就看不惯,这个家伙迷信,是个老封建,我父亲说,你别说人家迷信,你革命,你革命你给我领水,那个险滩怎么过,你给我领过去,叫你领不翻了船了那才有鬼呢,他一贯是这样。

陈知建:他说出身问题我给你说,说一个例子,许可祥知道不,大家说知道啊,马日事变杀共产党的,当然知道,他说许可祥出身好,是我们家的长工,我出身不好,我是地主的二少爷,我参加革命了,许可祥杀共产党,是出身的问题吗,是你选择道路是你表现的问题,大家这么一讲那还有什么话说,做了大量的协调工作。

解说词:

早在建院初期,陈赓就曾在一次全体党员的干部会议上,明确提出了两老办院的思想。所谓两老办院,指的就是“老干部”“老教授”共同建立发展军事工程学院,同心协作,缺一不可。为协调“两老”之间日益升温的摩擦,除对老干部的私下批评,陈赓还特意组织了一个团级以上人员的工作会议,以此为教授们“正名”。据说会议当天,陈赓直言不讳道:“学生们好比进饭馆吃饭,我们的院领导、老干部好比端盘、跑堂的,教授专家好比主厨烧菜的。”后来,这次会议因它授权的意义而载入了军工史册。

殷之书是当时参加授权会仅有的两名教师之一。

采访:

殷之书:教师里面只有我们两个去听。陈院长会上就讲起来,一个老干部跟老教师要团结,才能够办好这个学校。如果不团结,这学校就办不好。

殷之书:有的干部说是长征干部,有的干部是抗日战争干部,是有功劳,你打仗有功劳,但是他们也有十年寒窗苦啊。他们到现在这个地步也是不容易的,所以你们也不要对他们,就是好像轻视老教授,没有战争的功劳。

殷之书: 我作为一个教师,当然觉得陈院长这个话讲的是对教师确实很关心.

陈知建:那些教授们特,得到这些以后,觉得他特别尊重知识分子,那都是玩命苦干,不计较待遇,不计较这个生活条件,那个搞得是相当地卖力气

5 PART

主持人串场2:

在军工,老教授们被戏称为“八国联军”,原因是教授中有很大一部分人都有出国深造、念洋学堂的经历。其实,除了这八国联军之外,原本还有一国联军,他们同样是学院的功臣,为学院的建设立下了汗马之劳;但也同时,在建院的过程中,成为军工内部问题的一个焦点。

解说词:

苏联顾问,是哈军工的第九国联军。在哈军工历史上,他们的功绩难以言述。但那时的苏联,毕竟是一个靠正规军打天下的国家,而中国军人则充满了游击作风。同在一所学校之内,方圆4.6平方公里的院落之中,当正规军遇上了游击队,其间的矛盾也在所难免。

采访:

陈知建: 还有一个就是协调院党委和苏联专家的关系。那个苏联专家啊,那个是也是不可一世,咱们给他的待遇那个简直是叫我们听起来像神话一样,我们教学楼里每一层都有个小卖部,那个每到课间休息,专家在那喝啤酒,吃小菜,中国教员是不允许去的,就那么高的待遇,那绝对要在技术上要听他的,但是在党务上是绝对不听他的,老觉得他们教条,太教条了

陈知建:他们教条到什么程度,首席顾问奥里霍夫中将,每个礼拜要检查卫生,戴着个白手套,到处摸,摸黑了就撤你的职,我们那个警卫连长,我们连大,18个班,那么个连长,那个连长都是大卫呀,摸黑了手套就撤职关禁闭,他被撤了七回职,这个连长。

李木: 像有几个小事情,他看见咱们二道门站卫兵,下雨了,卫兵在那儿站着,雨下来淋在头上,咱们有一个干部还是什么人看到卫兵淋湿了,赶快拿个什么,是拿个伞给卫兵遮住,遮住这个下雨。奥列霍夫是叶果洛夫看见了,抓住了,说这个不行,卫兵的职责带着枪,你是要违反秩序,违反规则,我要开枪的。

主持人串场3:

1955年4月的一天,乌云密布、春雨骤降,装甲兵工程系的助教符启霈经过教学大楼,看到警二连的小战士没穿雨衣,就把自己的雨衣脱下来给他披上。这件事后来遭到了首席顾问奥列霍夫的严肃批评。理由是士兵在执行勤务中,必须全神贯注,不能与任何人谈话或者接受物品,这就是刚才李木讲的那个故事。像这样的分歧在建院初期比比皆是。再举个例子,当时,学生的作息时间都是按苏联的模式设定的,这就是说,每天上午早餐后,要上6节课,一直持续到下午两点钟,休息两个小时后,再从4点上到6点,所谓”六节一贯制”。据说,刘居英为把作息时间改为12点吃饭,曾在一次非公开的会议上和苏联顾问大吵,声音震动天地、不绝于耳 .而除了生活方面与苏联的不同,在课程的安排上,学校也作了相应的改动.

解说词:

王曙律是哈军工第二期学员,毕业后留校任教。

采访:

王曙律: 在军事课上,我们跟苏联有差异。苏联在时候的军事院校的技术干部是不上陆军战术课的,他们只上空军战术课,但是我们哈军工不是这样,哈军工认为中国人民解放军的空军是以陆军为核心的,是联合…,联合作战的。一个军官不懂得陆军的战术,是不能很好地完成空军的任务。所以我们的军事教育是从班排的进攻防御开始,一直到团一级的进攻和防御的沙盘作业,要做完了以后,然后才能上空军战术课。而空军战术课主要的是不是以二次世界大战苏军空战的战例为依据,而主要是以抗美援朝这个空军战例为依据,当然也查一些苏联当时的这个实际的战例。(镜头先别切走,声音隐掉,上解说词,解说词说一两句后画面切出,再接空镜)

解说词:

王曙律说,在他上学的时候,停战协定刚刚签署,局势还不平稳 ,哈军工的学生们怀着一腔报国热情,随时做好了上战场杀敌的准备.一次入伍教育的讨论会上,说到战争是不是残酷的,同学们众说纷纭,其后刘有光政委作的总结发言,让他至今记忆犹新.

采访:

王曙律: 最后刘有光给我们做结论,他说,战争就是残酷的。战争就是白刀子进红刀子出,没什么可说的。讨论这个问题,对不对,要分清是正义的战争还是非正义的战争。他讲到,就是战争是政治的继续,是阶级斗争最后不可调和的一种结果。愿意留下来的你们就留下来,不愿意的,你们害怕的,你们是胆小鬼,你们就走人。真正有个别同学听了这个报告以后,就受不了,把军装脱下来,那个时候还没有挂胸章,领章的,没挂胸章,那是中国人民解放军嘛,都走掉了。那么为了这件事,陈赓院长召集我们开会,全体预科的学生开会,跟我们讲话。美帝国主义有什么了不起的,兄弟我在朝鲜跟他肚皮顶肚皮,顶了三年,兄弟我活不着的嘛,有什么可怕的,你们逃到哪里去啊,上海市市长是我的战友,我一个电话就给你抓回来,说但是,这个我们中国人民解放军是优待逃兵的。你们既然走了,就走吧,我们不会抓你回来的。

6 PART

主持人串场4:

哈军工的老干部们说话的时候有一个特点,就是总会带出那么点儿作为军人的自豪感和军人的气度.其实学生们也一样。哈军工成立这13年来,因为成绩、政治、身体状况的原因,退学者无数,但留下来的确实是个顶个的人中龙凤. 而他们在学校中的生活,也一直像一个谜,长时间不为外人所道.

采访:

罗东进: 我们到军工跟别的学校不一样,它头一年是用了将近半年多的时间,七个月是八个月进行入伍教育,还要参加一些基本的训练,共同科目的军事科目.

刘小林: 第一年去就是军训,军训特别特别冷的天,你想想10月份,我们在小赵家,经过班进攻,排进攻,攻占山头这些训练,摸爬滚打,浑身都是紫的.

罗东进: 清早那时候呢,好像是七点钟开饭吧,我们不打,没等吹起床号都把衣服穿好了,早上起来清早就参加外面长跑,锻炼,那个时候我们对锻炼身体抓得是很紧的,

罗东进: 锻炼回来还要整理内务,要被子叠得四四方方豆腐块一样的,有棱有角,经常要检查内务,有时候为了检查内务晚上都不敢把被子打开,因为费很大的劲,有的时候那个拿缸子喷口水,吐一下,潮了再拍这个被子,有的还塞块纸板在里头,这个事情我们都干过。

刘小林: 早上吹军号起床,然后就是洗脸,上操,然后就是,上完操以后跑步,吃早饭,吃完早饭排队进课堂,大课小课,一课接着一课.

刘小林: 我们班上五个女同学,有个女同学个儿小啊,排队的时候到教室啊,我们都在后头,我们那个大头的大个有一米九二,大长步一迈,我们在后头跟着跑。

陈知建: 早上出操,还没吹起床号呢,队长,系主任都站在那个宿舍门口,就在那一个一个数,你出来是不是晚了。还有更聪明一点的,他不来了,他到宿舍里去翻去,一个一个宿舍转,看谁睡懒觉,看见哪个学员睡懒觉了,那记住你那个房间号,回去就把那个队长收拾一顿。

陈知建:你想那个队干部挨了批以后,那我们就可想而知了.

罗东进: 那洗冷水澡.

罗东进: 哈尔滨冬天很冷的,还有的同学下雪了以后在外面拿雪擦,我也曾经有一次跑出去拿雪擦呀擦,擦完了回来以后这个小肚子痉挛了抽,后来就没敢再擦.

陈知建: 我们在那养成了这个刻苦锻炼身体的这个习惯,每天早上不管天气多冷,哈尔滨零下30度,我们也得出去跑5公里

陈知建:跑完了回去以后,脱了衣服光着膀子就上冷水浴室,不管多冷的天冲冷水啊,每个学员宿舍里,底下都有一个冷水浴室,据说这就是我父亲传下来的呀

陈知建: 我父亲是洗了30年的冷水浴,一天没间断过,哪怕在河里头敲开冰,冬天他也要洗的。在山西的时候,有一次他弄了两把雨伞,撑起来往那一围,他在里头洗冷水浴,国民党军队跑过来还,同志,不要想不开呀,他说你混蛋,老子是冷浴

陈知建:一个洗冷水浴,一个是拉单杠,我们学校要求特别严格,那个我们系主任给我们规定的是每个学员必须一次单杠引体向上超过30个,不低于30个,那个在哈尔滨那个冬天,要练单杠,那是铁家伙,手一攥就粘掉一层皮啊,戴着手套你也得练,戴着手套就捏不紧了,练30个,练不到30个,十几个你手就抓不住了,就都冻僵了,就掉下来,那也得练。结果练得我们这几块死皮都翻起来呀,血淋淋的那手。最后还都练成了,我,我是单杠引体向上45个,我们第一名,我们系第一名拉72个,女同学不来这个,来仰卧起坐,最高的,最高的一个,最高的一个是700多个,做了一下午,仰卧起坐.

陈知建: 我记得最苦的是那个强行军,打着背包,背着枪,跑一上午,夏天,最热的时候,出的汗都把那个背包湿了七层,最后把被子晾起来,一块,一块比一块小,都是汗迹。练刺杀,突刺一下,一个动作要做200下,最后第二天那个腿都拉不开了,都是那个,游泳,第一天游泳,管你会不会,一脚踹到游泳池,深水池里,你先给我喝水,结果都是没有喝水的,都很快都学会了,会一点的就要从十米跳台上往下跳,那家伙吓人啊。虽然我们会游泳,但是从十米跳台上往下跳,实在是有点害怕,教员在底下拿着个大杆子,你跳,你不跳,一扒拉,你掉下来了,扑通一下子,最后也都敢跳了,他培养这个,一种意志,这些对我们来说都是受益终身。

袁树范: 你首先是个军人,要是一个兵.

袁树范: 当时我印象很深,这个新兵训练的时候唱的这个军歌,”当兵为什么光荣,光荣因为责任重。当兵为什么光荣,光荣因为责任重”。穿上军装,训练回来,扛着枪,摔还是,一走他就是,他自己觉得是个军人。还有一个,”巍巍井冈山洋溢着钢与烈,毛代表就在我们的身边,朱军长走在队伍的前面,走在前面”。那个就是,你马上就想到红军,我们是红军的后代,工农子弟兵是吧。像这样一种军歌,他也是一种教育。所以他就有一种自豪感,有一种责任感。

解说词:

袁树范是导弹工程系的学员队队长,那个时候,导弹工程系集中了像毛远新一样的大批高干子弟.袁树范谈到军工,总是充满了激情,而谈到高干子弟,他这样说:(袁和学员、尤其是毛远新的合影)

采访:

袁树范: 我觉得这些所谓高干子弟,实际上在我们看起来在工作上没有什么,对他没有任何特殊。而且他们本身也没有觉得自己有什么特殊,也没有发现他们有什么优越感。而且对自己要求也很严。

陈知建: 没有一点特殊,你要有特殊的,就马上就开除,那个不讲情面的,有几个著名的,咱们不提他的这个姓名了,硬是开除,那开除一个别人都老实了嘛。

徐卫河: 高干子弟没有任何待遇,只有一个什么呢,就是要加强教育,特别对高干子弟要进行一些教育,我们军工那时候也搞了一个叫什么呢,是分了一个什么甲类,乙类,丙类,高干子弟也分类别。完了以后对这些,反正类别越高的,就是特殊化思想越高,就得加强教育,加强管理。经常就是队里头或者院里头就召集一次,让大家不要搞特殊化,要跟普通工农子弟要打成一片,就是进行这方面的教育。

主持人串场5:

在哈军工里面,对学生一视同仁,几乎成了一道死命令。不仅高干子弟没有任何的优待,女同学也没有.刘小林对我们说,如果有,那就是每个月8毛钱的卫生费.除此以外,还有一个现在听起来不那么人性化的规定,就是所谓的两不准: 不准谈恋爱、不准结婚.据说有的同学想不通,学校就搬来陈毅元帅做思想工作,陈毅讲了很多冠冕堂皇的话,最后说: 你们也是,谈恋爱为什么不能悄悄的呢,非得让人知道.

但除了这些小小的插曲,学生们是非常刻苦的,每晚,学员队的队长都要把他的学员从自习室赶回宿舍睡觉.这时,大家就会作鸟兽散,然后纷纷躲起来继续学.那是一段充满了学术氛围和理想主义的时光,哈军工就这样成长着,慢慢壮大.

采访:

刘小林: 那个时候我经常唱的一个歌就是, 在我们年轻的心中, 有一个平凡的愿望, 愿我的祖国美好,愿祖国万年长.

刘小林: (唱歌)---“我们年轻的心中, 有一个平凡的愿望, 愿我的祖国美好,愿祖国万年长.要像雄鹰一样,飞到高山上,我们年轻的翅膀会更坚强”.我很喜欢这首歌,我喜欢这种理想主义,你知道吧.(刘唱的快完的时候插这首歌的配乐版,音乐延过罗东进的话,一直到字幕滚完)

罗东进: 为将来祖国强大,为建设一个强大的国防工业,强大的国防军队,要贡献自己的一生,甚至牺牲自己,这我们都是充满了这个,后来我们在工作当中,我所以能走到今天也是在这种信念,在这样的支持下我走过来的。

---------第二集全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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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凰大视野》之哈军工第三集稿(材料提供: 校友联谊会 尚法尊 )

7 PART

主持人串场1:

大家好,欢迎收看凤凰大视野。从今天开始,我们要讲一讲军工的发展历程。说到这儿,就不能不提一个人,他就是刘居英,他是哈军工的第二任院长,也是除陈赓以外的唯一一位院长。在节目的整个采访过程中,熟悉他的人,和我们说到他时几乎众口一词。他们说:“他很严肃,但也很幽默,是个顶天立地的中国军人。”今天的故事,就从这个顶天立地的中国军人讲起。

解说词:

刘居英是吉林人,祖籍山东。对他而言,一生中有两个学校影响至深。一个是哈军工,另一个是在他少年时代,以外语零分、而数学满分的成绩考取的北京大学。

1935 年,日本的铁蹄将中国的河山撕裂,一二.九运动顿时爆发。其后不久,何应钦开列出“一二.九运动”学生骨干名单,刘居英榜上有名。在勒令北大对肇事学生实行逮捕的过程中,当时的北大化学系主任曾昭伦施展个人能力,不露痕迹的放走了这批学生。那一年,刘居英投笔从戎。

其后,他四方转战,先后在豫西、山东等地执行任务,并两次出任长春市长,1948年调沈阳军管会,负责铁路运输和修复工作。自此开始,中国东北版图之上的全部铁路干线,刘居英烂熟于胸。

采访:

袁树范:文化大革命的时候,这个造反派把他关起来,把他拿火车,装到火车把他押到什么县

袁树范:他们以为把他这个眼睛都蒙上了,他们这一批,因为他刘院长他对这个东北这个铁路他熟悉得不得了,他就铁路的铁轨的震颤,高低,他知道了什么地方。

解说词:

刘居英与陈赓的相识,则是在50年代的朝鲜战场上。那时,陈赓是中国人民志愿军代司令员,刘居英是志愿军铁道运输司令。他们共同见识了这个世界上最现代化的军队的力量。1952年10月14日,美国向上甘岭我军阵地发起了一年以来最大的一次进攻。

采访:

李木:打上甘岭,他三天三夜没有睡觉,三天三夜没睡觉,上甘岭战争一结束,他就晕倒了。周总理打电话派专车专人给他送到北京,到北京给他治疗。朝鲜他身兼几职,前方运输司令部司令员兼政委,还兼东北军区的运输司令部的副司令,兼朝鲜铁路总局的局长,所以他身兼几方面的职务。那是个很精明很能干,又年轻,三十多岁。所以彭德怀就推荐给陈赓,来当副院长。

解说词:

这是当年毛泽东亲笔书写的委任状。

委任状中写道:中央人民政府、人民革命军事委员会,委任刘居英为军事工程学院副院长,时间是1954年2月27日。

那一年的4月,刘居英走马上任。

采访:

李木:他接受任务,他站在军工事业上最长,在山东就八年,在军工十几年,那是中央毛主席周总理委派他来帮助陈赓建这个学院,以后陈赓去世了,他又来当院长。那是一生大部分最后这个精力都用在这个上了,都用在建设这个学院上。

主持人串场2 :

任何一所大学落实到最关键处,无外乎两点,一个是教学,一个就是科研。刘居英到学校的时候,初建院时的各种矛盾已不再尖锐,教学和科研的地位就更加凸现了出来。先拿教学为例,据说,当年陈赓一手网罗的数学专家卢庆骏,要求非常严格,学生们平时想起都会谈虎色变,但先生授课的大师之风,多年之后,依旧凛然在侧。

解说词:

数学教授戴遗山,当年作为助教,是卢庆骏的学生之一。

采访:

戴遗山:他主要是给老师上课,就是跟我们数学老师上课,另外跟别的系里面的,各个系里面的专业课老师上课,也是讲数学。

戴遗山:这个老师恐怕是天下最好的老师,因为你事先得把它哈好弄清楚了,打马虎眼是不行的,他那过不了关的。

戴遗山:我给你举一个例子,()教授,我有不会的题,看不懂的地方问你行不行,他答复什么呢,你当然可以问的,我从来都是自己不问的,我都是自己去想,想明白也行,谁还问他,念书这个动作还是靠自己是不是,你靠问来那个是靠不住的。

戴遗山:他制订一种书,你念念了以后你讲,讲不出来你就在上面站着,他从来不说的,你好意思站着吗? 戴遗山:再举个例子,比如你写个东西,你出考题,你出考题得经过他审查的,你这个规格都的合乎规格,第一行的话空两格,遇到有共识的话另起来一般行,字多的写规整不准涂改,这是最起码的,你要一不对就给你拿回来。

8 PART

主持人串场3 :

当年,陈赓八方游说,一网打尽天下名师,可以说为哈军工日后成为国内一流学府掷下了最关键的一步棋。哈军工最初只有23个专业,到建校第3年,已增加到39 个。在这39个专业中,绝大部分是全新的,国内没有任何可以拿来教的教材,即使仅仅用来参考的也很少。所以,哈军工的老师在传道授业解惑之前,首先是个翻译,他必须从零开始,从编译教材开始。哈军工最初那几年使的教材都是油版印刷的。即便如此,像卢庆骏教授的《概率论》、曹鹤荪教授的《空气动力学》,以及周鸣溪教授的《材料力学》、庄逢甘教授的《流体力学》等等,都在后来成为该领域的扛鼎之作。而随着教学工作的展开,另一件大事情也上马了。

解说词:

建国初期,蒋介石同室操戈,对中国沿海城市的狂轰滥炸,以及朝鲜战场上,因不具制空权而带来的巨大伤亡,深深留在那一代人的记忆当中。因此,在那个年代,空军成为各军兵种中发展最快的一支。1953年,哈军工空军工程系建造第一批风洞的项目开始启动。

所谓风洞,其实是空军的基础学科——空气动力学的特殊实验室。一直以来,世界航空大国无不把它列为技术秘密而严加控制。据说,当年主管航空工业的部长访苏,就曾被中央流体动力研究院,也就是苏联风洞的出生地,毫不客气的拒之门外。

在我国, 自1935年,清华教授王士倬研制出国内第一座风洞之后.由于经费,人员等各种问题,近20年来,风洞的建设,始终步履艰难。

庄逢甘是接受这项研制任务的人员之一。

采访:

庄逢甘:我这个人一向来不服输的,你要干,人家说你干不出来,我非要干出来,都是这样。不过确确实实很多问题。

解说词:

当时,除庄逢甘外,同时从事风洞研究的还有岳劼毅,罗时钧等人,而以马明德教授带队.他们都不到38岁,据说,马教授亲自绘制风扇总图和天平总图. 因没有适合做风扇片的金属材料,马教授忽发奇想,决定放弃金属,采用木质.

采访:

庄逢甘:只要你能够满足离心力的条件就可以了,不一定非要是金属。

解说词:

1954年11月20日, 第一座“1.5m开口单回路式风洞”建成并试车成功, 这是哈军工建成的第一座大型实验室。在此基础上,到1965年为止,学院共建成大小风洞8座,形成拥有低速、跨高速、超高速,即全部速度范围的风洞群,在航空发展史上彪炳千秋。.

主持人串场4 :

50年代,哈军工曾一度被人戏称为”兴风作浪”的地方,兴风,当然是风洞的建设,作浪则指的海军工程系的水槽,因为那儿可以造出浪花,以供舰船模型作试验。但说到军工的海军,还有一项重大的科研成果不能不提,那就是我国第一台军用电子计算机的成功研制。

采访:

柳克俊:从56年的时候,我就搞这个电子计算机,人家说我神经,神经不正常。

柳克俊:照苏联进来的最好的这个收音机,全球收音机,这个才二十个管子,电子管。你要二百个不是神经嘛。我说不,我这个管子不是做那种收音机,我是做算盘珠的,你说因为贵,就拿垫子做。

柳克俊:那会儿每天工作15个小时都把饭盒带到实验室去,躺在那干,人也年轻,这样搞。

9 PART

主持人串场5 :

从哈军工成立开始,就一直像它的名字一样,是中国人民解放军科学技术的研究中心之一,如果我们历数它的科研成果,可能要说上整整一天,因为在这十几年中,它完成国家下达的科研任务总共595项。但很难想象的是,这么多年,哈军工一直是在带着镣铐跳舞,政治动向的起伏转折成为它难以挣脱的束缚。

解说词:

这是当年哈军工将军楼的所在地。现在也还叫将军楼,只不过更漂亮,而且加了围墙。

1957年5月,黄克诚在这里住了将近20天的时间。当他要离开的时候,对当时的院领导张衍说: 你们要紧紧抓好教学,政治运动嘛,尽量少搞点。张衍苦笑道: 黄老啊,上边已经下达指示,马上要大张旗鼓的反击右派呢,我们学院在反右运动上已经落后,挨了板子了.

黄克诚站住,怔怔的看着张衍,没有再说话,直奔火车站而去.两年后,这位刚正不阿的大将军在庐山上与彭德怀,张闻天,周小舟一起蒙冤,再也没有机会回到哈军工, 但他当时目光中流露的忧虑却几乎马上得到了验证.

6月8日,中央人民广播电台播出当天《人民日报》的社论“这是为什么”,其中说:“这些人就是今天的右派,在‘帮助共产党整风’的名义之下,少数的右派分子正在向共产党和工人阶级的领导权挑战,甚至公然叫嚣要共产党‘下台’”。同一天,坐镇北京的毛泽东向党内发出公开指示,下达了反右斗争的总攻击令,历时一个多月的整风鸣放,至此戛然而止。

8月8日,哈军工的内部刊物《工学》杂志上,赫然刊登《向张述祖副部长进一言》的署名文章,点燃了围攻张述祖的战火。

采访:

张希秦:我就记得有一天,我爸爸回来了,坐在书房沙发上,那时候已经搬到小红楼了,将军楼了,坐在沙发上,我爸就掉着眼泪了,那时候就是说爸爸被打右派了。把我们叫回来了,当时我爸流眼泪,我妈也流眼泪,后来我们当时也就跟着哭了,后来说你们走吧,你们学习去。当时我爸爸这个心情特别地是,一下子就,人老了不少了。

解说词:

诗人西川曾在作品中写道:“我手无寸铁,我用语言写作,我必须把字迹写的清晰”。当年,张述祖教授也同样每日奋笔疾书,字斟句酌,但他写的并不是他所精通的弹道理论,而是一篇逾万字的自我检查。据说,陈赓当时已回北京养病,听闻此事,怒不可遏,马上打电话给学院领导许鸣真,大声说“许鸣真,告诉他们,不许戴帽子”。

采访:

张希秦:陈赓你看是左三番,就为我爸这件事,你说当时是总参长,这么忙,他就这么一遍两遍地这么关心着这个事情,没有陈赓,肯定我们家就要下放。

刘居英:57年反右派开始是刘有光在家,我出门到苏联去了,去参观去了,没太干,大概挨批,这个学院怎么不反右派如何如何,回来以后一着急,反了,一反还反错了,所以受一次损失啊。

解说词:

张述祖教授一年以后获得平反。

但这次教训却使刘居英明白了,在那个年代,必须钻空子,四方周旋,才能应付运动对教学的冲击。

采访:

刘居英:后来反完了之后,还得恢复,还要干,我把那工作人员和教员,学员,完全分开,学员在那上课,教员上课的人别搞运动,在那上,上回来他慢慢再运动,工作人员,除了值班管事的,…少数,大多数全天运动,就我不也搞运动嘛,你说我没搞运动,天天运动,这是最主要的一个办法。

王曙律:在那样一个时期,作为刘军院长虽然对我们来讲他资格很老,但是对老师来讲,对那些大将来讲,对那些上将来讲,那么他资格就很,那么在那种多变的运动比较多的时候,他能够坚持啊哈尔滨军事工程学院以教学为主,教学科研这两条线不能断,这条为主,就是说是功不可没的。

解说词:

在刘居英的努力下,57年反右派、58年大跃进到59年反右倾,学校虽有个别损失,而总体运转正常。

但哈军工的麻烦并没有就此完结。1960年,中苏关系破裂后,苏联单方面撕毁合同,即令召回全部苏联专家。

这是当年苏联专家住的大和旅馆,现在早已易主。

采访:

陈知建:中苏…撤离的时候,很多专家对我们都是感情很深,给他们,对他们非常真诚,今天晚上跳舞去啊,我那个门没锁,那意思叫咱们的技术员赶紧到他屋去抄教材,他们命令仪器,连张纸,一张纸也不能给我们留下,最后大量珍贵资料还是被我们留下来了,这几个专家有,这6个首席顾问回去都挨整了。

陈知建:到了后来改革开放以后,苏联也,也剧变了,我们这个国防科技大学还派人到苏联去看这些专家的后代们,看还有没有,一人给两千美金,那些人特别感动,中国人还是讲义气,中国共产党还是讲义气的。

主持人串场6 :

关于中苏两国人民的感情啊,真的很难说清,它更像一种超越了国度的情感,一种阶级情感。说到这里,还有一件事情需要一提,它发生的比较早。那是在1954年10月。一天上午,从一曼街方向驶来一列浩浩荡荡的豪华车队,自军工大门口向北,行过南通街,在环绕校园一圈后悄无声息的离开。军工领导事后才知道,车里坐的是赫鲁晓夫和布尔加宁。赫鲁晓夫下台后,曾在他的回忆录中写道:“我记得1954年秋天,我从中国回来以后曾告诉过我的同志,同中国人的冲突恐怕难以避免了。”

---------第三集全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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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凰大视野》之哈军工第四集稿(材料提供: 校友联谊会 尚法尊 )

10 PART

解说词:

丁香花园位于上海华山路849号,当年曾是李鸿章的一处宅院。1961年,傅涯陪陈赓到这儿修养日益沉重的病体,这也是他们相处的最后的日子。

3月16日,共和国开国大将陈赓因心脏病不治,与世长辞,年仅58岁。机敏、勇敢、忠诚、果决,种种将帅之相集于一身,终至生命的末梢。消息传至学院,上下同悲。

3月18日,陈赓骨灰运抵北京,哈军工敬献挽联:“豫西伏牛,朝鲜打虎,宏谋韬略湛深;电掣风驰,战斗一生,钦尽瘁。领袖学生,人民儿子,赤胆忠心不朽;松青柏劲,河岳同寿,看长明。”

四个月后,刘居英继任中国人民解放军军事工程学院院长。

主持人串场1 :

陈赓被称为“哈军工之父”,他的突然离世使学院一片悲情。在大概1年多以前,陈赓为学院做了最后的一件大事。这就是军工人所谓的“大出大进”。 也就是说,根据当时中央军委“尖端集中,常规分散”的原则,哈军工成立原子工程系和电子工程系,同时将炮兵、装甲兵、工程兵3个系,以及化学防护专业分出,相继另组学院。陈赓去世后,刘居英大抓招生,教学科研工作也进行的很是红火。

但这仅仅是当时形势的一个方面而已。实际上,陈赓的去世对哈军工来说,还有更深的含义,它使学院从此失去了来自国家高层的保护。一个没有了政府靠山的学校,要面对不久之后那场史无前例的红色革命,哈军工,彻底输掉了自己的命运。

解说词:

董万发,军工的老干部之一,至今还住在军工大院里,这是他保留的,哈军工退出军队序列前的领章和帽徽。

话还要从1964年的长沙会议说起。那次会议,哈军工被树为不突出政治的典型。以教学为中心的路线开始与阶级斗争的思路正面碰撞。

同一时期,国务院决定调整国防工业和科研体制。为减少科研与生产的脱节现象,有人提出,原属国防科委的几大研究院应同相应的国防工业部门合并。而身穿军装的国防研究院只有集体转业才能完成这种体制上的合并。

就是在这些繁琐的合并过程当中,有研究院提出,为他们输送大学生的几所军事院校,学员入学穿军装、毕业分配到国家机关再脱军装,无形中产生麻烦,增加不必要的思想问题。而国防科委所属11所院校中,只有哈军工、西军电、南炮工是穿黄棉袄的。

需要说明的是,这些相关的背景材料都仅仅是猜测,到目前为止,没有人能证实军事工程学院退出军队序列的真实原因。哈军工,就这样被莫名奇妙的扒掉了军装。

采访:

刘居英:那是64年的10月,我知道的,是国防科工委路扬拿着当时林彪部长的电报。电报很简单,哈尔滨军事工程学院退出军队系列,就这个,交地方,黑龙江省。就这个,叫什么也没说,怎么继承也不知道,没别的,就这个。

解说词:

1965年8月15日,国防科委正式通知哈军工,军委批准学院改为地方院校。9月16日,军委办公厅通知国防科委:“军事工程学院改制问题,林副主席已同意”。10月19日,中央军委向中共中央报告:“军事工程学院、电讯工程学院、炮兵工程学院三所院校、拟自1966年1月起,脱离军队建制,改为地方院校,仍归国防科委领导”。后推迟到1966年4月。

1966年4月1日,对当时的哈军工而言,是一个特殊的日子。在这一天里,所有哈军工的干部,教员,学生,在校园里,默默地摘下了代表着军人身份的领章和帽徽。从这一天开始,原来意义上的哈军工已经不复存在了。自53年建成,到66年退出军队序列,总共13年的时间。

11 PART

主持人串场2 :

在哈军工改制的消息正式通知以后,刘居英曾给国防科委打过电话,希望能保留校名,得到的答复是:叫什么都行,就是不能有军事两个字。但接下来,刘居英却再也无暇考虑校名问题了。因为,一场叫做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的浩荡运动拉开了帷幕。

解说词:

1966年5月,“5.16”通知派发,文化大革命正式启动。6月,聂元梓抛出第一张大字报,打倒了刘居英的哥哥,当时的北大党委书记陆平。

大字报在《人民日报》头版刊登。从那一天的那一刻开始,偌大的军工校园,再也容不下一张平静的书桌。

访谈:

戴遗山:66年之后不就文化大革命了吗,文化大革命以后就不上课了,上课也没有学生,都革命去了。

解说词:

7月16日,导弹工程系教学楼前,召开了一场大规模辩论会,矛头直指刘居英。

访谈:

李庚寅:造反第一个就拉的刘居英,这就是资本主义道路,走资本主义道路当权派。 李庚寅:学生纠着他就是游街,戴着高帽子,游街。

李庚寅:就当场批斗,侮辱人格就搞这个。一就蹲了牛棚了,这个班我想斗你就拉出来斗他,那个班也拉出来斗他。

李庚寅:一个教室里,底下站很多群众,然后把你放一个凳子上,叫你站前面上,为了叫大家看。

李庚寅:开始是低头,低头认罪,然后戴上高帽,给你戴上帽子,最严重的给你戴上,大铸铁的很重啊,前边给你写上走资本主义当权派,什么大黑帮,什么这个,给你写着诬蔑性的,带起来,就这样,然后就说你,什么什么什么,你承认不承认是不是,他就说啊,他说不是,只要说一下,你否定了回答,那就把胳膊再往上拧,踢你两脚,用竹棍子抽你两下,这都有,这这折腾可能一个钟头可能两个钟头,可能半个钟头,放回去,然后就押着到禁闭室里,所谓当时的牛棚里,蹲下来,反省,写交代。

袁树范:我看了我当时气得,我想我有个冲锋枪杀了,为什么呢,因为我想这么多老干部,他们兢兢业业,勤勤恳恳,忠心耿耿,一辈子献身了我们事业。他们没犯什么错误,为什么要这么去整他,对不对.

刘居英:文化革命这头在这,现在宣传优点了,好的,什么“两老办院”啊,那时候都是罪状,都是我的罪状,现在说好的,那不是我的了,那个时候就是总后台呀,修正主义总后台,哈军工,所有知识分子总保护伞就是我啊,所以不斗你斗谁啊,那是应该的。

解说词:

在那个疯狂的年代里,“知识越多越反动”,成为无数个红色口号之一。交白卷不是过错,原因很明显,出卷子的人是最应被打倒,再踏上一只脚的资产阶级学术权威。

于是,在刘居英被批斗的同时,老教授的厄运也无从避免。

采访:

戴遗山:错什么错,我哪有错,我没错,错什么错,有错都在嘴巴上说说,你不说错行吗,不挨揍吗,自讨苦吃。

戴遗山:我自认倒霉,老运动员了,有运动必有我,两头冒尖,当时抢业务的时候我又成了正面的了,讲政治的时候我就成反面的了,有经验了,老运动员了,不怕这些。

戴遗山:能想得开,不生气,是不是,到现在还是这样,想开一点,大肚能容,说得好听一点,大肚能容,想开一点,别钻牛角尖,钻牛角尖心脏病这些都来了,我没有这些毛病。

解说词:

但很遗憾,面对命运,不是每个人都像戴遗山教授这样释怀。1969年1月,哈军工第一个风洞的总设计师,我国优秀的空气动力学家马明德教授含冤而逝。

采访:

李庚寅:马明德也折腾得比较厉害那倒是。在什么牛棚里折腾啊,打啊,这都受刑这都有,因为这都没有规矩,造反派搞这个没有规矩,他偷偷的干。

徐卫河:马明德那个自杀,从里头掉眼泪,从英国回来的,搞航空动力的,就为了保护他专门成立的一个空洞研究所,让他当所长,把我们军工的院划出一块,焊的铁丝网,专门派了一个连保卫那个院,还是没保住。

徐卫河:听说是拴门把上,弄个绳子,因为他没有地方吊啊,然后往回一倒。

12 PART

主持人串场3 :

正所谓树大招风。越是名牌的学府,在各种运动到来的时候,受的打击也越大。在文化大革命中,哈军工是名副其实的重灾区。被批斗的领导干部和教师分别占总数的56%和87%,经省市公安机关拘捕入狱46人,迫害致死35人。但即使在这种情况下,哈军工仍然完成了许多国家重点的科研项目,赤子之心,天地可鉴。其实,在国家高层,还有一个人是关注哈军工的,那就是周恩来。文革开始以后,军工内部的学生分成了两派,所谓八八团和造反团,区别是“在党委领导下闹革命”还是“踢开党委闹革命”,但后来就没有分别了,开始展开比赛,一片混战。周恩来听说后,做了两件事,首先,他要求造反团中的高干子弟不要当头。然后明确表示不支持八八团,这间接导致了八八团的解体。2005年8月,在哈军工校友会的帮助下,我们找到了当年八八团和造反团的领袖人物。

采访:

徐卫河:造反派和88团,一开始两派的头都是高干子弟。你说从本质上来讲,都在造反。就是从方法上好像有点不太一致。

徐卫河:你想我们造反团吧,实际上斗一些人,斗我们院长,斗副院长,斗省长李凡伍,潘福生,什么谭云贺,什么李世安,斗这些省里的领导。

徐卫河:实际上就是中央斗争的一种反应。因为高干子弟阶层在我们军工相对多一点,比普通院校高一些,所以他这些小道消息多,内部消息多,今年说要打倒谁了,明天打倒谁了,这个谁谁是哪个派系的。

徐卫河:结果造着造着反,大家都觉得不对劲,我是66年10月18,我带着军工四千人学生到北京来接受毛主席检阅。

徐卫河:检阅以后,当天下午就接到一个通知,总理让我晚上带几个人到中南海,他接见我们。

徐卫河:主要是什么呢,因为整个东三省文化大革命运动都受哈军工的左右。哈军工的造反派保守派是左右了整个东北局的运动方向。所以后来总理觉得那个时候闹得太厉害了,后来就,我去了以后总理就说,说你们这些高干子弟要参加运动不要当头,不要左右运动,你们在运动当中去学习,向工农兵学习。后来我当时就表态了,我说从明天开始,造反团解散。新组织,新的领子班子,高干子弟一个不参加,就是我跟总理保证的

徐卫河:我回来以后我就到了联络处,我就跟远新说,你是联络员,你回去谁愿意当头谁当头,我们这帮人甩耙子,不干了,我们就一哄而散,全跑了。

司锡才:随着这个发展深入,我看不行了,就是中央文革明确表态,对88团不支持。再个这个运动这样发展下去,根据总理接见,我觉得基本上文化大革命应该是快结束了,但是老这样弄下去,没完没了,我说你们这个影响整个大局。所以说我就决定解散了。

司锡才:88团这些人就所谓趋于保守,就按照政策来办。那么后来一些88团它也有过激的行为,就后来这个文化大革命就,大家有这个错误的理念,就进行派性斗争了,你说对的就是错的,他说错的他认为就是对的,后来就是不理智的。所以说都错了嘛,我认为这个结论是对的。文化大革命不会说分出来谁对谁错啊,本来这个运动本身就是错的。

主持人串场4 :

我们采访司锡才的时候,他正在住院,打着点滴.说到文革,他很感慨,有时候悲从中来.周恩来的努力后来并没有奏效,八八团解散后,造反团内部再次分裂,同样闹得不亦乐乎。但文化革命毕竟已过去了那么多年,我们不愿再过多的纠缠于其中的细节。唯有一件事情不能不说,因为它决定了一个人的命运,也间接造成了哈军工文革时期最大的一桩冤案,那就是挑战江青的二十七人大字报,它的起草人之一就是造反团曾经的领袖徐卫河。

解说词:

1967年,徐卫河在接受周恩来的主张,离开造反团串联之后,再次回到哈军工。但他这次回来,却捅了一个巨大的娄子。1月19日,俱乐部的走廊里贴了一张名为《树立毛泽东思想绝对权威》的大字报,副标题赫然写道:给江青同志提几点意见。在这张长长的大字报里,江青被点了17次名。

采访:

徐卫河:最核心的就是这么个意思,毛主席讲的,干部95%是好的,群众95%是好人,可是我们走遍了全国所有的干部全是混蛋,全是反革命。连生产队长都是反革命,这95%怎么体现。后来我们想了,毛主席,那时候我们对毛主席绝对崇拜的,我们绝对毛主席不会去犯这种错误,这就是好经让和尚给念坏了。这个和尚是谁,就是林彪,是江青,就这么出来的。

徐卫河:我们大字报贴完了,过了没一个小时,毛远新就在旁边贴他的。

徐卫河:就是二十七人是地地道道的反革命。就把我们斗进去了。

徐卫河:有一次是在院子里,1月份,哈尔滨1月份零下三十几度,把棉袄给你扒了,就穿一个衬衣,戴着铐子,一个多钟头,那人都站不起来,就是拖着扔到车上,就跟冻猪一样。徐卫河:在礼堂里头就是抽嘴把子,拿大头鞋踢啊,你是不是反革命,怎么怎么的。

解说词:

采访徐卫河的那一天,我们和他回了家,临走,他送给我们一张照片。

这就是那张照片,徐卫河说,还有一张类似的,曾被人递到周恩来处,周恩来看后气愤不已,说这比法西斯还法西斯。

主持人串场5 :

我们问徐卫河,恨不恨毛远新,他说,毛远新是好人,可惜生错了家庭。他前不久还去看过他,大家都避免提到这件事。但除此而外,这张《二十七人大字报》,还牵连了另外一个人的命运,她就是原子工程系第九期学员刘小林.

明天的凤凰大视野,我们将继续为您讲述一代名校哈军工最后的故事。

---------第四集全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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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凰大视野》之哈军工第五集稿(材料提供: 校友联谊会 尚法尊)

13 PART

主持人串场1:

大家好,欢迎收看凤凰大视野。到今天为止,哈军工的故事已经讲完五分之四了,在我们讲那最后、也是最具悲剧性的结尾之前,我们先来看一个人。她就是刘小林。刘小林是原子工程系第九期学员,也是江苏省委书记刘元顺的女儿。文革刚一开始,刘小林加入了造反团,也跟着她的同学扛着红旗闹革命,在父亲被打倒后,刘小林成了逍遥派,她说:那是因为,她绝对相信她的父亲。1967年,在批判二十七人大字报主要成员的照片公开刊登后,刘小林气不过,就给中央文革写信,大意是不应该这样残暴的对待群众。但就是这封信成为她后来一切悲剧的发端。信寄出后不久,刘小林在前往北京的火车上被捕,押至京郊白庙6号,没有给任何理由。3个月后,又被转移到位于哈尔滨的另一所监狱关押。

采访:

刘小林:不知道你看过《煤气灯下》这个电影没有,()演的,他就这个电影就是说,那个很坏的一个丈夫,他知道他的太太有一颗很大的珍珠,但是就不知道藏在什么地方。他就想得到这个珍珠,又不让她知道,怎么办呢,他就让她这个太太天天在家里头待着,然后他就每天在楼上装神弄鬼,发出各种响声,然后他的太太果然疯了最后。

刘小林:就是这么一个地方。

刘小林:就是让你失去理智,起码你的判断每天都发生错误。

刘小林:他那个窗户底下很多的喇叭,极多的喇叭,可以放各种声音,什么推土机,轰炸机,什么电焊,我一开始以为我是在一个大工厂的旁边,或者是火车站的附近,后来有一天,我们监狱里另外一个小孩帮我开了那个门,我爬上去一看,空旷的一片田野,什么都没有。

刘小林:他整天整夜不让你睡觉,他就是门上有一个特别小的眼,他24小时都在监视你,他敲门,你才可以睡,再敲门,你就必须起来。他可以永远不敲这个门你知道吗,这样你就永远不能睡觉。你只要躺下来 他就打你,人要老不睡觉,他就得病啊最后。最后我得了这个肠胃神经…症,还把肠子拉下来这么长一块。我后来问一个特别有名的医生,我是这是怎么一回事情,他说这个是在二战的时候很多人得过。

刘小林:吃的都很坏,每天早上一碗小米稀饭

刘小林:肯定有三圈耗子屎,然后把咸菜里面的蛆再挑出来。

刘小林:他想给你盛就给你盛,不想给你盛就不盛。他要想办法折磨你的时候非常简单,比如说今天别人都吃高粱米,他给你碗里放半个比如泡烂的馒头,你在那儿吃,他就叫你,这是什么东西,哪儿来的,发的,胡说,你看别人说什么,你吃什么,站着。这一下又找一个理由给你发站一天,你要站不住跌下来,他又来打你。

解说词:

这是刘小林在狱中用抹布做成的背心。

她告诉我们,进来的时候是冬天. 夏天没有衣服,她用牙刷毛当针,然后把袜子拆了撵成线,就这样一针一针的把碎抹布拼在一起,借此度过了很多个难熬的夜晚。而除此以外,她做的最多的事,就是和看管她的卫兵吵架,她的邻居也一样。每逢骂到兴起,两人里应外合,互相帮腔。但当时刘小林并不知道,在她隔壁关着的正是刘居英。(1-17)

采访:

刘小林:我知道他老跟看守所吵架。

刘小林:他一吵架的时候,我就在这边帮腔像,我就开始骂他们。因为我最后神经也不是很好了,我天天骂他们是土匪,混蛋,王八蛋,尼木以为我是阿Q,死的时候会画一个圈,还嫌自己画得不圆,我不会的,我天天骂他们。

刘小林:刘院长是这么说的,他跟我讲,只要听到隔壁那个姑娘在跟警卫吵架,他就开始吵架,帮我的腔,我们就互相帮腔。

刘小林:他每次一出去提审了,我就知道了,有时候我看到那个小洞是亮的,我就赶紧爬到那儿去看,一双大破鞋子走过去,我说隔壁又提审了。提审特别多,我数过,168次。

刘小林:我总觉得他老革命特别坚强。肯定很难过那是肯定的。他被人关到地下室,蒙着头什么的,他经过的事比我多多了。

14 PART

主持人串场2:

在哈尔滨这所监狱里生活的每一天、每一个小时,日后都成为刘小林挥之不去的噩梦。她说,曾经有一段时间,她多了个狱友,是个苏联人,那个苏联人常说的一句话就是:幸福是那么遥远,但死亡离我们只有四步。好在,事情没有发展到那种程度。两年以后,刘小林被释放了。但直到走出监狱大门的那一刻,刘小林才忽然发现,她已经两年没有笑过。因为她笑了一下,接着摔在地上,她腰部的笑肌萎缩了。之后又过了一段时间,刘小林终于回到了哈军工。

采访:

刘小林:像回家一样,终于有一个地方知道世界上存在一个刘某人,因为那时候我家已经没有了,我父亲母亲都在警备区里头待着。

刘小林:这是惟一能够找到归宿的地方。(从这句开始往下全部贴空镜,到诗念完)

刘小林:非常非常高兴。在军工大院跑了不知道多少圈,一个人半夜里。

刘小林:还写了一首诗。

刘小林:冷月映雪寒气森,切风呜呜寂圆庭。独步沉思万般事,往事不堪从回头。赤子之心依然在,囹圄未使天真改。莫向无处觅回音,春华秋拾时不待。(在带尾黑场上录的那个)

解说词:

刘小林案是当年哈军工的第一大案,而刘小林回忆说,最多的时候,她曾看见6000个特务站在大操场上。在那个永远说不清道不明的年代里,个人命运如草芥、如尘埃,一所学校的命运又何尝不是如此。1969 年的年底,在文化革命中早已筋疲力尽的哈军工,最终迎来了一纸南迁的通知。

1969年珍宝岛事件后,中苏关系日趋紧张. 10月17日,根据毛泽东作出的国际形势有可能恶化的估计,林彪在苏州制定”关于加强战备,防止敌人突然袭击的紧急指示”,要求全军进入战备状态.次日,黄永胜等人以”林副主席第一号命令”为名将此下达. 刹那之间,中国社会战云密布。

接下去的两个月中,部分高等院校被撤并,部分被外迁,更多的则以办五七干校,试验农场,进行教育革命实践等各种名义,在农村建立”战备疏散点”,将大批师生员工及家属下放.

在这种背景之下,哈军工接到通知,要求学院战备疏散到五常县山区。其后,又变更为战备内迁,地点偏重在长沙。12月17日,国防科工委副主任罗舜初明确指示:哈军工的海军、空军工程系归海、空军所有,原子工程系和哈工大的导弹系对调。规模不能大,教师队伍要精干。

采访:

李庚寅:我们听到了传达当时就这样说,哈尔滨地处前线,因为中苏关系继续恶化,那时候一触即发,很可能发生战争,这样的危险性,因此军工,哈军工,地处前线,地处东北的交通枢纽,如果发生战争,遭到极大的所坏,所以军委决定这个军工要战备搬迁。

李庚寅:搞这个,大家想得通吗,原来这样,整体拆个乱七八糟,由这个地方搬到一个完全不适应不熟悉的地方,而且又要重新另立炉灶,国家多大浪费,人才多大浪费,这个同志们怎么想得通。

李庚寅:所以既然不通,它当时这种教育状态,军人这种,他的就是这种纪律性,那你要搬我也得搬,搬还得搞好,还得自力更生艰苦奋斗,就得靠自己白手自己干,是吧。

李庚寅:当时我们学校里有器材处有吊车,有吊车,大的笨重的东西,可以吊车装

李庚寅:其他的基本上全靠人力,人力搭上条板,搭上桂杠,就是教职员工往车上推,推到车上按照规矩固定,用钢丝,然后把它狡,把它固定,就是这样的办法。

李庚寅:到火车站卸车装车全是教职员工,没有雇过一个工人

李庚寅:我自己是亲自参加,我就很感动的,尽管他们不高兴,不满意,但是上面定了他们也没有办法,把这些事情办好,所以大家并不是说成天牢骚满腹不是这样

15 PART

主持人串场3:

在哈尔滨工程大学的史料中,我们找到了一份当年哈军工向省军区党委呈送的报告。报告中说:根据中共中央、国务院、中央军委关于国防院校体制调整的决定,哈军工的4、5、6三个系,也就是电子工程系、火箭工程系和电子计算机系内迁长沙,原子工程系与哈工大合并内迁重庆,航空工程系与西工大合并迁西安,舰船工程系,也就是海军工程系迁内地独立办一所船舶工程学院,但具体地点未定。哈军工毕竟是军校,几个月后,搬迁工作基本结束。

解说词:

在大部队搬迁的任务尘埃落定之后,根据总后、总参指示,哈军工除三系舰船工程系外,其余64万平方米校舍全部移交黑龙江省军区。从1970年底开始,各路神仙纷至沓来、占房占地,哈军工顿时一片狼藉。每逢狂风骤起,扬落满天灰尘,学院便徒显凄凉。

当此去,人生底事,来往如梭。

采访:

李庚寅:搬迁以后,当时那军工那大院可以说是五马分尸啊,军区,省军区,占了一块,占了原来原子工程系,二系这个楼,还有大操场,还有什么俱乐部,游泳池,空军的航校什么()部队又占了一块,什么还有,反正有五六个单位进驻这里,特别不象话的

李庚寅:在五六十年代那是国务院总理亲自抓,亲自抓好的,很高级的盖的质量非常好的,这个大楼,教学大楼,尽管糟蹋成这样,马厩,马粪到处乱七八糟,大家很气氛,感慨万千。

徐志坚:大操场已经没有人活动了,给我的印象一片荒芜,野草丛生啊,有的草都长一人多高。

解说词:

当年军工主体南迁,除了教学设施的搬运外,人员的去留也是问题。根据中央越少越好,越精越好的原则,很多政治上不够红的老教授被迫从南迁的队伍中剔除。当年负责三系选调干部的徐志坚,至今还保留着这些被剔除人员的花名册。(徐和尚上楼的空镜+看花名册的空镜)

采访:

徐志坚:没有人给我们直接传达,但是从他们给我们的名单是可以看出来的,凡是有家庭和社会关系问题的,历史问题的,文化大革命表现不是很造反的,都是属于待分配的待处理的。

邓三瑞:政治审查,当时那政治审查挺厉害的,而且带有一定的派性,因为那时候在文化大革命期间,我对你有意见,我就不要你。

戴遗山:就是没人要,那个时候我就找到海军工程系的那个时候叫政委,到他家去我说我都没人要了,你把我收留了吧,他说我说了也不算,现在是工宣队中宣队说了算,我说了也不算,我一听就不行,不行我就回来了。回来以后过了半年,过了半年以后的话他说话慢慢又算数了,那时候徐志坚管干部

戴遗山:把我挑上了,我就到了船院,我就有个地方了,我现在还感谢他。

徐志坚:我举个例子来说,就是说这个戴遗山的优秀,我说都给我们了,将来到长沙怎么办学啊,我既为我的母校哈军工感到悲哀,感到可惜,我同时也感到,我为我们筹建新的学院带来一个机遇。

解说词:

哈军工主体的人才流失的确为后来筹建船舶工程学院埋下一条暗道。因内迁校址迟迟未定,三系开始立足本地教学,广纳师生。1975年,哈尔滨船舶工程学院建成。1994年,正式更名为哈尔滨工程大学,逐渐声名鹊起。

在这次拍摄接近尾声时,我们特意去医院看望了当年学院筹建小组的负责人卓明,他身体很不好,说的话也不太容易分辨。但有一句让人刻骨铭心。我们问他,您觉得什么才是哈军工的精神,他斩钉截铁的说:就是中国军人的精神。(神秘园1-11)

主持人串场4:

有人说哈军工是一本书,你读不透也读不懂。当年的海军工程系在哈军工旧址上开疆拓土,收复失地,慢慢的拿回了原属军工的大部分校园。迁往长沙的大部队也几经辗转,形成国防科技大学而重新发展起来。2003年,在哈军工50岁生日的当天,两所学校分别举行了隆重的校庆活动。 那是一次真正的南北大联欢。

解说词:

2003年9月1日,哈军工50周年成立庆典在哈尔滨和长沙同时举行。

+(校庆空镜,最后转到档案室,音乐下)

解说词:(神秘园1-14)

所有欢乐的、痛苦的往事仍然留在记忆深处,哈军工却早已化为历史的尘埃。值得欣慰的是,当年从军工大院走出的莘莘学子而今多已成就乾坤,这让刘居英无比自豪。

采访:

刘居英:咱们那个同学到底争气不争气,所以现在我一看,我死能瞑目,我很高兴,确实不坏,我和你讲,不是我吹,我讲那个原子弹那一窝端去搞那个生产原子弹工厂,最后1964年10月14号在那个发射岛发射,从生产基地把原子弹押送到基地去,从基地挂到120米的架子上,第三离开之后回指挥所按电钮这个,就是我们的学生,第一颗原子弹押送,挂起来,发射,军工的学生,姓韩哪,现在还在啊,第一颗人造卫星,指挥,创造,指挥,也是我们的学生,洲际导弹,我不讲多少号了,就从这打几千公里那个,外国人很害怕那玩艺,我们自己设计,不是苏联的。(结尾作慢动后黑下,黑起一张哈军工全貌,或刘居英和学生的照片,多停几秒下,上字幕)

------------全- -剧- -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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支持,上次下的好像不全,这次的台词都这么全,赞!
不过网速好慢~
永远的3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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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慢下,不着急.我这边速度很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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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差距太大了,农村就是落后~
永远的3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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