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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萱皇后

本文相关注释

 一:剐刑并非清代所特有,它在我国历史上很多朝代都存在过,一般用在大逆不道、谋反等重罪,而在清代作为正刑存在的剐刑,对于通奸谋夫等罪也会使用,由于官场黑暗,屈打成招,这种酷刑残杀过许多清白之人。
  二:满人称呼父亲的口语,是颉颉音jeje。阿玛一语是满人对父亲的称呼不是日常口语。本文按照大家的习惯称呼还写作阿玛,但是这里还是对此称呼做出一个解释。
  三:呐呐满人称呼母亲的口语,音nene,对母亲一般称呼额涅,更为准确的称呼应为呐。本文称呼上也按额涅写作。
  四:打千礼、磕头礼主要为男人所用,打千儿礼是男子常用的请安大礼。
  五:蹲安礼也叫半蹲礼,这是满族女子的请安礼。
  六:清代文武官员见皇帝一律跪安,汉大臣必须自称“臣某某某恭请皇上圣安”,满籍大臣则要称“奴才”。所以奴才一语并不是只用于太监身上,所有满籍大臣见玄烨时都要称奴才,包括明珠,鳌拜,遏必隆。
  七:据历史记载明珠的夫人是觉罗氏,闺名不详,文英是本书为她杜撰的名字。
  八:格格:在清朝只有四种格格身份特殊,就是和硕格格(亲王),多罗格格(郡王、贝勒),固山格格(贝子),她们全部都是皇亲国戚,父亲都与在位执政的皇上有着血缘关系,没有皇室血缘的其他八旗在旗女孩,一般统称为格格,相当于汉族称呼的小姐、姐姐。
  九:萨满教是我国古代北方民族普遍信仰的一种原始宗教,信奉萨满教的有满族、蒙古、赫哲、鄂温克、哈萨克等少数民族。萨满分为家萨满和野萨满。家萨满作为侍神者,主要负责族中的祭祀活动。野萨满(又称大神)是神抓萨满,即神灵附体的萨满,主要解决医病、躯灾、祈福、占卜、预测等问题。
  十:太皇太后:博尔济吉特·本布泰(也称布木布泰),即后来的庄妃,死后谥号称孝庄。
  十一:苏墨儿:康熙帝的启蒙老师,虽然是侍女身份,在宫中却倍受尊重,她活着的时候孝庄文皇后把她看成姐妹一样,称她为格格,康熙帝称她为额涅(娘)。特别指出的是她病逝后,宫中上下尊称她为苏麻喇姑(死后才这么叫的)。
  十二:秀女——清朝从顺治时就规定,凡满族八旗人家年满十三岁至十六岁的女子,必须参加每三年一次的皇帝选秀女,选中者,留在宫里随侍皇帝成为妃嫔,或被赐给皇室子孙做福晋未经参加选秀女者,不得嫁人。
  十三:乾清宫殿前宽敞的月台上,左右分别有铜龟、铜鹤,日晷、嘉量,前设鎏金香炉4座。
  十四:文中的洪熙官与其师傅蔡九仪是历史中真实存在人物,而康熙火烧南少林也是要杀掉以洪熙官为首的反清势力。
  十五:本文对牢狱的描写并无夸大,自古以来,牢狱都是肮脏的地方,进了牢狱的人,不管身份何等尊贵,都会受到刁难,女牢的情况更是凄惨。祥见李伯元的《活地狱》。
  十六:潮尔——马头琴。是中国少数民族蒙古族拉弦乐器,因琴杆上端雕有马头而得名。早在十三世纪初就在蒙古族人民当中广泛流传。在内蒙古西部地区称作“莫林胡兀尔”,而在东部地区则叫做“潮尔”。
  十七:对联雏形初现在秦汉,经五代,至宋代已普及,明代已成为观赏取乐的对象,至清时对联鼎盛,出现过不少脍炙人口的名联佳对。
  十八:(关于六十六章乾清宫修缮的记录)这是来自故宫博物馆的相关记录:
  乾清宫,内廷后三宫之一。始建于明代永乐十八年(1420年),明清两代曾因数次被焚毁而重建,现有建筑为清代嘉庆三年(1798年)所建。还有这段记载:康熙八年因太和殿、乾清宫等处维修,康熙皇帝曾一度移居武英殿。

第七十三章 素云

  “僖主子那头出事了。”绿儿看着小萱,小心翼翼地说。

  “我妹子她出什么事了?”小萱忙问。

  “皇上丢失的碧玺扮指跟太皇太后的金玉护指套,在启祥宫被找到。”绿儿说。

  “那又怎么了?谁的东西不小心掉路在那里,也没有什么好奇怪的。”小萱惊异。

  “听说,皇上、太皇太后的东西不会随意掉落在后宫的,所以怀疑是有人故意偷盗。”绿儿说。

  “就算有人故意偷盗,又关我妹妹什么事?”

  绿儿皱皱眉头说道:“主子,您就消消气吧。这宫里头正在查这事,僖主子平日为人寡言少语的,又不是多事之人,肯定会查个水落石出的。”

  “我妹妹现在在哪里?”小萱急问。

  “僖主子搬去延禧宫住了,等事情查清楚后再回来。我这几天都有去看僖主子,僖主子好的很呢,主子您就别再担心了,您这么冲动,本来挺平静的事情,您一去闹,说不准就出事了。”

  听绿儿说完这番话,小萱冷静下来,寻思下问道:“你们刚才说,是皇后不许你们声张这事的?”

  “皇后娘娘怕主子听后会控制不住自己,再次惹出祸事来,所以叫我们在要先瞒着您。”

  小萱不语,抬头看着蔚蓝的天空,半晌后自言自语地说道:“干净的总归会干干净净。”说完看着绿儿、穗儿说道:“你们两个放心吧,我不会出去的,不过你们也要随时打探些那边的消息给我,好叫我心里知道妹子是否安好,有没有受苦。”

  “主子您就放心吧。”绿儿、穗儿齐声说道。再看小萱,早一转身向自己的卧房走去。

  “绿儿,你说主子是不是生咱们的气了?”穗儿怕小萱不开心,神色落寞地问着绿儿。

  “我也不知道,主子心里记挂着僖主子,一定会不痛快的,一会咱们收拾完屋子,我出去打听打听消息。”绿儿说道。

  穗儿闻言,点了点头,看着小萱进屋后关紧的房门,心中很是难受。

  慎刑司,似乎忙得不可开交。

  启祥宫的宫女们被带到慎刑司后,这里就没再安静过。只要是路过慎刑司的门前,总时不时地会听到从这里传出几声惨叫。不用说,宫里头又出事情了。

  又是一个清晨。

  曹修走进慎刑司,看着趴在地上的几个血肉模糊的侍女,问向行刑的小太监:“昨儿个问得如何,都招了吗?”

  小太监摇摇头,小声凑到曹修耳边说道:“回公公,这人都快打死了,还是说不知道,依奴才看。。。”见曹修忽地皱眉,忙把话止住。

  曹修走到一边的椅子上坐下,说道:“这些都不是正主!她们都是启祥宫的使唤丫头,知道个屁,哼!教训教训她们,也好叫她们知道自己的命不好,跟错了主子,怪不得别人。把她们都押下去,去把僖主子的贴身丫头素云给我带上来。”

  小太监闻言慌忙跑开,一会儿,两个太监拖着一个几近晕厥的女人走过来,将她随手扔在曹修面前。

  但见她衣服上血迹斑斑,屁股的部位估计也是皮开肉绽,所以衣服的下身都被血渍、污渍浸染。这女人正是僖妃的贴身侍女素云。

  “我说素云,你可是如花似玉的年纪,细皮嫩肉的,可不能为难了自己,跟自己过意不去,有什么事还是都说出来的好,以免再受皮肉之苦。咱们在宫里头都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这非要让本公公下令招呼你,那不是伤了咱们彼此的脸面!”

  素云眨了下肿胀的双眼,费力地说道:“公公啊,素云是真的不知道啊,你们让素云可怎么说?”

  “敬酒不吃吃罚酒!”曹修冷冷地说,说完挺直腰板打了个哈欠说道:“你家主子做的这事,你一个贴身的丫头竟然不知?哼哼,来人,取些针来。”

  曹修身边站着的太监,赶忙跑开去将行刑用的针给取了来。这针是特制的,针尖细而尖,为了加大受刑者的痛苦,针尖下方不远处有个小小的球形鼓突。

  素云眼瞅着针来了,尽管浑身早已无力,也不禁发出强烈的颤抖,嘴唇里哆哆嗦嗦地说着:“不要,不要!不要。”边说边用哀求的目光看着曹修。

  “扎!”曹修轻声说道,说完,端起椅子旁桌上放着的茶碗轻咽了口茶水。行刑的太监紧紧抓住素云的手指,将针一根根地刺进她的指尖。

  “啊~~~~~~~~”惨叫撕心裂肺般地响起。听着这惨叫,曹修似乎感觉很受用,他又咽了口茶水,一副悠闲自得的模样。

  素云身上的肌肉不停地抽搐,片刻后她便昏厥过去。

  “泼醒她。”曹修命令道。

  行刑太监一人一把抓住素云的头发,使劲向上拎起,另一人则将一桶冷水全部倒在素云的头上。

  “咳。。咳。。。”沉重的喘息声夹杂着咳嗽,素云醒了过来。

  “素云,你仔细给本总管听好了,你家主子做的事与你无关,你若强忍着还不愿说的话,那罪还有得你受呢。”曹修细声细气地说着。

  大颗大颗的眼泪顺着素云的脸颊掉落下来,

  “你们两个把她手指上的针拔出来,再给我重扎一遍。”曹修扬着眉毛说道。

  行刑太监闻言,立刻抓紧素云的双手,拽紧手腕,将一根根钢针使劲地从她手中拔出。

  “啊~~~~~~~啊~~~~~~”连拔两根,素云的惨叫声一声比一声凄惨。“我招,我招!”第四根钢针从指尖狠命拽出的时候,素云挣扎地说出了这句话。她的身下,血渍、汗渍、以及被酷刑折磨出的失禁的尿液,掺和在一起,将她原本就已很脏的衣服,弄得更加污秽不堪。曹修闻言,面上肌肉微微一笑,喊道:“停手。”然后看着苦不忍睹的素云说道:“就是嘛,你早点说不就对了吗?还用受这般痛楚?说吧。”

  “是我家主子偷来的。”素云的眼泪不停地掉落。

  “嗨,我就猜不是你做的,你何苦替别人担着丑事。”曹修语重心长地说:“要不是说呢,这命不好还真不赖别人,谁叫自己摊上这么个主子呢。”说完,曹修对那两个行刑的太监说道:“你们两个下去吧。”

  “是。”两个太监说完,转身走开。

  看着两个太监渐行渐远的身影,曹修冷冷地笑了笑。他起身走到素云身边,慢慢蹲下,小声说道:“素云,你刚才说的那人可是宫里头的妃子啊,就算本总管我信,只怕到了皇后、太皇太后那里她们不信,到时候难免要再次提审你,到时候你若反口,那太皇太后、皇后不是要说你这丫头一天到晚的满嘴胡话,只怕更要受苦,若是不反口,你家主子做的事情,你这当奴才的也免不了责罚,怎么说都是错。哎呀,素云啊,你当真是命苦啊,本总管想救都救不了你,想帮都帮不上,唉!我要是你呀,我就索性痛快地了结,省得再找罪受。唉,苦哇,苦哇。。。。”曹修边说边站起身,慢慢地走回自己的椅子旁,背对素云端起茶碗,缓缓地咽着茶水,直到身后传来一声轻响,才转身看向素云,只见素云已经倒在了地上,顺着她的嘴角正流出一道殷红的血迹。

  曹修笑了笑,喊道:“来人。”

  一个太监慌慌忙忙地跑出来,就听曹修说道:“你去太皇太后、皇后那里说,僖主子的贴身丫头素云全都招了,那两件东西都是僖主子亲手偷的。怕脱不了偷盗的干系,僖主子的贴身侍女素云也在交待完后,畏罪自尽。”

  “是。”

  曹修揉揉双眉,站起身来说道:“把这丫头的尸体处理掉,记住,避着点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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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二章 母爱

小萱微微一笑,心道:老师提起京杭大运河时,讲的那是口沫飞扬,洋洋洒洒一篇又一篇,一遍又一遍,那么多的话我是记不住了,就说是为了应付考试背诵的答案吧,那范围也太广了,远不止清代这么一截,我随便捡些说,万一被我撞上了,哈哈哈,就可以离开这让我心烦的紫禁城了。

  “本朝是以北京城为都城的,经济上仰赖于江南的粮食和财赋,所以对京杭大运河十分倚重。运河也成为‘丰天下之财赋,悉由此路而进’的南北交通大动脉。本朝时应该如何治理呢?主要有四点可以参考:一,找准分水地点。是河就要有分水点,分水点的正确选择至关重要。二,黄运分离。为避开300多公里的黄河之险,必须开凿大约同样长度的运河,使黄河、运河分离。三,对江淮间的运河,以开挖月河的方法,使湖漕分离,以避风浪。四,解决运河与黄河的交叉问题。因为黄河高、运河低,要缩小黄河、运河之间的水头差,必要时可采取弯道。”小萱说完看着玄烨。

  玄烨一拍桌子,对呀!对呀!黄河那段险路完全可以全部避开,另开河渠啊,怎么就死钻牛角,光在黄河上想办法做文章。他满心欢喜,长久以来萦绕在心头的难题,似乎有了个突破口,那份兴奋与欣喜不是语言可以表达的出来的。看着等待他给回话的小萱,玄烨强压内心的兴奋,冷冷说道:“你说的这些,朕会仔细思考的,是否派的上用场,真的解决运河的问题,还有待于时间的证明,朕是皇上,不会言而无信,即答应了你,如你所说当真能解决运河这一难题的话,朕自会给你个交待。到时候你是想要奖赏还是想提要求,朕都依你。好了,你回去吧。”

  明珠、熊赐履闻言都是一惊,皇上这话说得未免太满了,无论是奖赏还是提要求,都予以满足的话,那么若这昭妃要这天下,你也满足吗?

  “你的意思是说,一定要运河全部解决,才能兑现你的承诺,那你不是在耍我吗?那运河有多长啊,那岂是一年、两年就能完成的工程,只怕我就是熬到老,熬到死,也等不到你兑现的那天,你也太狡猾了吧?”小萱小嘴巴吧嗒吧嗒地说着。

  明珠、熊赐履闻言,才恍然大悟,原来是皇上给这昭妃下的一个套,不觉是又乐又惊,乐得是昭妃费了半天的功夫,却是竹篮打水一场空,惊得是小小年纪的皇上竟只言片语间就打发掉一个难题。

  “朕是答应了你,如果你解决了,就按你的条件办,可是朕并没说时间啊,这时间当然就由朕来定了。”

  看着玄烨脸上那道坏坏的笑,小萱的脸冷的不是一般,哼,早知道是这结果,叫我说我都不说。“哼,就会耍赖,我走了。”小萱颓废的站起身来,走出了弘德殿。在她身后,玄烨与明珠脸上都亮起一抹灿烂的笑容。

  回到了景仁宫,小萱叹了口气,真是没劲,又回来了。

  进屋坐下,无聊地喝着茶,吃着水果和点心,总觉的屋里的气氛有些奇怪,绿儿、穗儿似乎有意躲闪自己,这是怎么了?算了算了,你们爱怎么着就怎么着,我懒得理你们。

  小萱吩咐她们出屋,将门带上,自己一个人坐在屋里,悠哉悠哉。

  夜深了,武英殿里,玄烨一直睡不着。

  “来人!”玄烨喊道。

  “皇上!”梁九功快步上前回道。

  玄烨边穿这衣服边说:“去景仁宫。”

  “着!”

  为玄烨披上大披风,梁九功紧随玄烨身后一路赶往景仁宫。

  进了景仁宫,才发现宫女们都还没有睡去。

  “你们主子呢?”玄烨轻声问道。

  “主子还没有睡,正在屋子里看月亮呢”

  听到侍女的回答,玄烨若有所思。

  推开门走进屋里,看到了趴在窗户跟前看月亮的小萱。

  怕惊扰了她,玄烨示意侍女将门轻轻掩上,然后走至小萱身后,用手环住小萱,就觉得怀抱里的小萱浑身一颤。

  “是朕。”玄烨轻声道。

  小萱本想挣扎,听到是玄烨的话,便转头看向玄烨问道:“你怎么来了?”边问边挣脱了那双环着自己的双臂。

  见她挣开了自己的臂膀,玄烨心里像空了一般,呆立在原地。忽然,自己被人搂住,回过神看,是小萱将他搂入怀中。小萱唇角带笑地说道:“被你搂着好奇怪。。。哈哈哈,个子还没有我高呢,还是让姐姐来搂你吧,怎么样,感觉是不是很温馨?”

  玄烨红着脸,翻着白眼抬头瞪着小萱,可是身子却没有丝毫的反抗,任由她搂着,的确像她说的那样,很温馨,很温暖。

  两个人纯纯地相拥在月光下的窗前,屋内烛火摇曳,屋外时不时传来的一两声虫鸣鸟叫。

  “上床吧!”玄烨小声说道。

  什么!!!

  “你。。。。你还太小了!那种运动对于你目前的身体及年龄,不太适合。”小萱皱着眉回答怀里的玄烨。

  “朕会做,朕有经验的。朕跟昭惠大婚都已经三年了。。。你忘了,朕还有个小阿哥呢。”玄烨有意无意地又往小萱怀里紧靠了下。

  小萱听到玄烨说出这句话,不禁有种要昏厥的感觉,不!不行!绝对不行!

  看着眼前呆若木鸡的小萱,玄烨提醒她道:“朕是你的男人!”

  似乎缓过来神,小萱拉着玄烨的手往床前走去,然后跟玄烨两人一起上了床,帮着玄烨将外衣脱下。玄烨将手也伸至小萱的衣服上,欲解开她衣服上的盘扣,就被小萱阻住。

  “我把你领上床是因为地上站着累,坐在大床上说话不累。不是想要跟你那个那个。”小萱解释道。

  “朕想要。”玄烨红着脸说。

  小萱再次将玄烨搂在怀中,说道:“今晚在我怀里睡吧,睡着就不会那么想了。”

  被她搂在怀中,先是惊喜,等到她说出这话时,心里却感觉是在被人耍弄,可是不知为何又不想强迫她。玄烨躺在小萱怀里,先是一阵子胡思乱想,最后还是妥协了,安安静静地躺在她的怀里说道:“昭萱,答应朕,以后永远都不要和太皇太后顶嘴。”

  “嗯。”

  听到耳边传来的这声答复,玄烨才将眼睛慢慢地合上。

  看着床上依偎在自己怀里睡去的男孩,小萱轻轻呼出口长气,将被子轻轻盖在他的身上。寻思道:我没记错的话,苏大妈说你是孤儿,那你一定缺少母爱,我就给多你些母爱,让你沉浸在我伟大的母爱中,你就不会再有那念头了。唉!母爱,救救倒霉的种萱吧。感慨万千后,也合上了自己的眼睛,安心睡去。

  小萱醒来时已是清晨。看自己身前,早没有玄烨的身影,他上朝去了吧。

  打开门,屋外的空气很清新,小萱走到院子中间,闭上眼睛做起了深呼吸。

  “穗儿,你可要仔细些,千万不能说漏了嘴,皇后娘娘有交待的,僖主子的事情千万不能让咱们主子知道。”隐隐传入耳边的似乎是绿儿的声音。

  小萱猛然睁开眼,她们刚才说什么?僖主子的事情千万不能叫我知道?这话是什么意思?

  小萱三两步走到侍女的房门前,将门使劲推开,走进去看着分外惊讶的绿儿、穗儿。

  “僖妃出什么事了?”小萱问道。

  绿儿、穗儿脸色煞白,主子今天怎么起的这么早?眼见小萱心急火燎般地问,忙跪地回道:“主子,奴才们不知道主子这话的意思。”

  “不知道?你们刚才明明说皇后吩咐,僖主子的事情不能让我知道,怎么现在我问起你们,你们就不知道了?”

  绿儿、穗儿面面相觑,默不作声。

  “好,你们不说?你们不说我自己去启祥宫问我妹子去。”小萱怒道。

  “主子,主子您可千万不能去啊。”绿儿见小萱转身欲走,忙扑上前,一把搂住小萱的双腿。

  见侍女们这般反映,小萱心里更是惊慌,难道伊兰出了什么事情吗?她再顾不得许多,使劲将绿儿推倒在地,拔腿向门外走去。穗儿眼见这般情景,二话不说,上前拼命搂住小萱,喊道:“绿儿,快,快去关门。”

  绿儿从地上爬起,飞快地向门口跑去,将门拴上。然后转身跑回小萱身边,与穗儿一同跪下,说道:“主子,你这是要我们的命啊!”

  “我怎么就要你们的命了?”小萱怒道:“你们自己拍拍胸脯去想想,我平常对你们如何?”

  “主子,您别生气,您听我们说啊!绿儿、穗儿是修了百年的福气才摊上主子的,打我们入宫开始,就没少挨打挨骂,自从分给主子,主子待我们比亲姐妹还好,不许我们跪,不许我们自称奴才,还把吃的东西分给我们一同分享。这后宫里哪个宫女不羡慕我们,都说我们命好,我们心存感激,心里头都暗暗许愿说要一辈子跟着主子,照顾好主子。可是现在主子已经被太皇太后命令禁足,主子要是踏出这景仁宫一步,那就是我们这些奴才的罪过了。宫里头要罚,也是罚我们照顾不周。罚奴才们事情小,可是主子现在日子没满,再跑出去,可不是又给人落下个话柄,如果主子因此再受责罚,绿儿、穗儿心里怎么过意得去。”

  “好,我答应你们我不出门”小萱看着跪在地上绿儿和穗儿说道:“那你们要告诉我,我妹子究竟出了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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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 追打

 “小女子之言,岂可当真!”杨光先冷冷一笑看着玄烨说道:“皇上,邪教谬论遍布京城,蛊惑百姓民心,时日若就,民必有反意。臣不知,皇上的身边竟也有一位如此信奉洋人之说的娘娘。”

  玄烨看着桌案,眼中射出一道寒光。

  “你放屁,什么跟什么都还没说清楚,你到先给我扣个大帽子!洋人信奉的是基督教也就是你们所说的天主教,我们汉人信奉的佛教,穆斯林信奉的则是伊斯兰教,这三教被称为世界的三大宗教,你用伊斯兰教的历书就不是崇洋媚外了吗?南怀仁,我再不济,也知道他很有才学,会做各种仪器,火炮,写各种书籍。请问杨大人,作为钦天监监正您做过什么仪器?我问你,您为我们现在的国家制造出望远镜了吗??”小萱怒了?

  “哼,杨光先无知,没什么本事,也做不出什么望远镜。”杨光先冷冷地答道。

  “你以为你有知!我告诉你咱们没有,可是洋人却有了,现在的洋人都已经能做出复杂的天文望远镜,已经能观测到土星的光环了,土星您听说过吗?您连月亮都要用脸上的这双眼睛去看,您拿什么去跟人家洋人的望远镜去比?提到洋人你就说邪教,你不喜欢他们的教义可以不去接受好了,为什么人家先进的东西也不接受,你知不知道,现在落后人家一年,将来就可能落后他们百年。百年后,人家用枪用炮跟你打,你是不是还要提着大刀,拿着长矛去跟人家肉搏?就怕还没到人家面前,自己已经先倒下了!”小萱不再顾忌了,这个人不分青红皂白的一通乱讲,总之就是不许说洋人好,不能接受洋人的东西,想想要是现在国家真的能够富强起来,还会有以后的卖国条约吗?

  “一派胡言,皇上天主教荒诞无稽,只会妖言惑众,宁可我大清无好历法,也不可使大清有西洋人。”杨光先瞪了眼跪在地上的小萱,看着玄烨说道。

  玄烨抬头正想说什么,就见跪在地上的小萱开始撸着袖子,正自疑惑,就见小萱猛地从地上蹦起,照着杨光先劈头盖脸地打去,边打边说:“我叫你宁可大清无好历法,也绝不能大清有洋人存在,我叫你盲目闭关,我叫你守旧,我叫你不接受新事物,我叫你落后,我打你个春风得意,满脸桃花,我叫你知道花儿为什么是红的。。。。。”

  哇~~~~~~熊赐履一见,忙跑至一旁,离得远远的观看,玄烨则被惊呆了,张大嘴巴看着这突如其来的变故。

  关键时刻还得看明珠的,明珠一个箭步冲了过去,使劲抓住小萱的双臂,将她向一侧使劲拽回,那杨光先被她一阵粗鲁的虎刨拳打得面目全非,衣衫不整,见明珠将小萱拉开,气急地冲着小萱喊道:“唯女子与小人难养,难养!!!”

  本来被拽开的小萱听到这话,更加气愤,奋力挣开明珠的双臂,再次冲到杨光先的面前,抡起小拳头,打向杨光先的嘴巴:“你不是说难养吗?我就叫你明白明白为什么难养!”

  “啊!!”杨光先一声惨叫,抬起一只手紧捂着嘴。

  “昭萱,你给朕住手!”眼见杨光先嘴边留下一道血迹,玄烨再忍不住喝斥道。

  “皇上,皇上”杨光先喊道:“您看看这成何体统!这、这就如同泼妇一名,”玄烨听他这么一说,紧锁眉头,气色也变得极差,哪知那杨光先竟还不住口说道:“大臣议事,怎能容一名后妃入内,而且对大臣口出狂言,指指点点,这分明就是干政嘛!”

  “杨光先!”玄烨喝道:“你是觉得朕年岁小还是朕是个昏君?竟连后妃是否干政都分辨不出,你意有何指?”

  杨光先听到玄烨的训斥,顿知自己失言,忙跪地说道:“皇上恕罪。”

  “你回去吧,看管好你钦天监的事就成了。”玄烨厉声说道。

  杨光先回道:“是。”然后起身退出弘德殿。

  杨光先走了,屋子里又静悄悄的,蓦地,玄烨转头死死盯住一直躲在一旁的熊赐履。

  熊赐履见状,微微一笑说道:“皇上,微臣是文官,文!官!”说完,慢慢移动脚步走回刚才的位置。

  明珠眯了下眼镜,将小萱拉至玄烨面前说道:“皇上还没叫你起,你怎么就起了?还不跪下?”

  小萱心知自己又闯了祸,索性爱谁谁好了,爱怎么着就怎么着好了。双腿跪地,噘着小嘴,一副什么都无所谓的样子。玄烨瞪了她一眼不吭声,熊赐履见状,竖起大拇指说道:“娘娘,好身手~!”刚赞了一句就马上闭住了嘴巴,因为他感觉到一股寒光冲自己电射而来。

  “明珠,问她正事。”玄烨说道。

  “着!”明珠回道,见玄烨并不追问刚才痛打杨光先的事情,心里不觉一宽,问向小萱:“昭主子可知什么是疫病?”

  呀~!疫病就是瘟疫吧?这是我老妈的职业范畴,不过既然明珠你问了,我就跟你说说。

  “疫病?瘟疫吗?要说这年代,该是天花、霍乱和鼠疫这三种烈性传染的疾病最流行吧,染上鼠疫的人会发热咳血,皮肤变黑。因此这种病在外国被称为‘黑死病 ’。霍乱呢,则是消化道的烈性传染病,生病的人上吐下泻,药喂不进,饭吃不下,死亡速度是极快的。再就是天花了,这天花最是厉害,不管你是平民百姓还是王公贵族,都逃不过天花一劫,早晚必会发作。动物类飞禽走兽也会染上瘟疫,如果人吃了患有瘟疫的动物的话,也会染病的。”

  听小萱这么一说,明珠不由一乐,她果真知道。

  玄烨与熊赐履听后都是眼睛一亮,玄烨甚至偷偷地露出一抹笑意,而熊赐履脸上也有着淡淡的赞许之意。她的确不是夸夸其谈,几句话就将瘟疫说的明白清楚,讲的格外透彻。

  “可有防治之法?”玄烨看着小萱轻声问道。

  小萱刚要张嘴,忽地似乎想起些什么,说道:“那要看是哪种!”

  “水患之后。确切哪种我也不知道。”玄烨说道。

  明珠与熊赐履都不吭声,眼瞅着皇上与他的妃子对话,这口气分明就是拉家常嘛!明珠的心里酸酸的。。。

  “水患啊,都说地震、水灾之后必有瘟疫盛行,看来是真的了。”小萱似乎是自言自语地说道。皱皱自己清秀的眉毛,小萱对玄烨说道:“皇上,这种情况啊,就要实地考察了,必须要亲自去看看才能想出解决的办法。”

  听完这话,玄烨眯起眼睛盯着小萱看了下说道:“哼!你想跑出去玩是吧,还真是会找借口。你以为朕看不出你那点小心眼?”

  “是!皇上是我肚子里的虫子,啥都知道。”小萱神情顿时慵懒。

  这话?这对话?不是拉家常是什么,明珠与熊赐履觉得头皮有些发麻。

  玄烨略微沉思下,然后提笔写道:找南怀仁就历法一事,仔细查问。

  “明珠、熊赐履这时候也不早了,你们也回去休息吧,明珠,你一定要仔细琢磨下淮扬水患的事情,河政的兴衰,那直接关系到河两岸黎民百姓的生机,更有着南北交通、漕粮北运的利害关系,一定要尽早给朕琢磨出个好的法子才行。这还有张朕的字条,你回去看过后,照朕的吩咐去办。”

  “着!”明珠与熊赐履低头,正准备跪安退出,就听那跪在地上的小萱又悄悄冒出一句:“要是我有办法,有啥奖励?”

  玄烨、明珠、熊赐履闻言皆惊,三人将小萱从头到脚、从脚到头的反复打量了几遍,确定了她的确是皇上的昭妃,刚才行凶的野女人。

  “你有办法?”玄烨问,他似乎不相信,可是心里却逼得她相信,从小萱与杨光先辩驳历法之事,到刚才她讲述瘟疫的特性等等,玄烨的内心深处有种冲动,这个昭妃是老天赐给她的非凡的礼物,她就是与众不同,她似乎能解决所有的难题。

  “你想要什么奖赏?”玄烨问。

  看着玄烨的眼睛,小萱猜不透他眼睛里的含意,摸不透他心思的小萱也在直琢磨,好歹这也是我为了应付考试,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死记硬背下的答案,你想要就告诉你啊?万一被你忽悠了,那我不是自找没趣。

  “那要看你给什么?”小萱答道。

  好家伙!竟然跟皇上谈起条件来了。

  “你敢跟朕谈条件?”玄烨蹙眉。

  “没,没!绝没那心思,我只是随便问问,随便说说。”小萱忙道。

  她越是这么说,玄烨等人越觉得她心里有道道,似乎真有解决水患危害的办法。不知道为什么,这瞬间玄烨有种她早晚会离开自己的强烈预感。

  “你想出去玩?”玄烨问道。

  摇摇头,小萱说道:“皇上,您想想,发一次大水那要死多少人啊,那么多人无辜地死去,多惨啊!您——交换下?”

  哼哼,终于听明白她话里的意思了,原来她是狮子大张口啊,不是只出去玩玩,而是要彻底的离开皇宫!做梦!昭萱,你想得美!你这辈子注定要待在我身边陪我!你哪都别想去!

  “嗯,朕明白你的意思了,朕答应你,你说吧。”玄烨微微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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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 历法

 明珠、小萱、熊赐履看着冷冷地说出十二字的玄烨,眼中有着说不出的诧异,瞬间都温顺的跟只小绵羊一般。

  这时梁九功从门外走进来,看着依然瞅着明珠的玄烨说道:“皇上,杨大人到了。”

  玄烨回转头看着梁九功说道:“叫他进来。”

  看着玄烨终于把头转过去了,明珠长长地呼出口气,刚才。。。似乎很危险。

  “臣杨光先恭请皇上圣安。”

  “起来吧。”玄烨说道。然后不理会一旁像小绵羊一样看着自己的明珠与小萱,问向杨光先:“杨监正,朕听闻这次的历法又出现差错,与天象不合?”

  “这。。。只是一些小误差,并无大碍。”杨光先答道。

  “小误差,从朕登极开始,年年都有误差,你们钦天监天天都在做什么?”玄烨听到杨光先的回答,极为不满。

  “这,微臣也曾在钦天监广招贤士,只是都未得遇。”

  “等你招来了,朕也老了。”玄烨的话中带着些刻薄:“当年你说汤若望、南怀仁等人的历法不准,还说他们造妖书迷惑百姓,现在朕看你用的历书也准不到哪里去。”

  “这。。微臣都是依着《大统历》和《回回历》推算的。”杨光先答道。

  “你自己就写不出一本准确的历书吗?朕看过你写的《群邪论》、《辟廖论》反对那些洋人的地球说,你即有这文才怎么就编不出一本历书?”玄烨不高兴。

  “这。。。。臣仅知历理,不知历数,自己也恐误了国之历法,曾多次提出辞呈,都因皇恩浩荡,予以挽留,才让臣在这钦天监又留了数年。臣感恩图报,已启用了回回科历官吴明烜治历,会尽全力完善大清历法,早日写出一部新历法。”杨光先回答道。

  “大统历?”角落里的小萱冷不丁地念叨出一声。记得以前上课时有听到老师提过大统历的名字和问题的,汤若望、南怀仁的个名字也都听老师讲起过,自己去北京古观象台游玩时看见的象限仪就是由南怀仁这个人监制铸造的,记得老师有讲过这个人很有才学,写了好多本书,做了很多仪器,而且还会做大炮。

  看了小萱一眼,玄烨答道:“大统历就是现在钦天监定制历法依据的一本历书。”

  “那个大统历有问题啊,推算日食、月食不准确,治历者都要求更改,但是明朝都没改,一直用着这本不准确的历书,用本来就不准确的历书去推断天象,那能准吗?至于回回历,我知道那是伊斯兰民族的历书,人家那个民族跟我们不一样,人家有人家的民族习惯,就好像每年有一个月都要做斋戒什么的,回回的历书该是按照伊斯兰的民族传统和习俗来定的,我们的风俗与伊斯兰民族的又不同,这硬是把人家的历法用在咱们身上,能不出错吗?”小萱说道。

  屋里所有人都看着小萱,那感觉让小萱有些毛骨悚然,怎么了?我。。。。又说错话喽~~~~~~

  “这位是。。。”杨光先看着小萱,不知该如何称呼。

  “她是朕的昭妃。”玄烨轻轻说了句。

  “那么依娘娘的意思,该依据哪个呢?”杨光先看着小萱冷冷地问道。

  “我哪知道,我只知道这个时候应该是西洋的历法比我们的更精准些。”小萱回道。

  “哼,原来娘娘也是位受洋人蛊惑,推崇洋教的人。”杨光先冷冷一笑。

  一旁默默无语的熊赐履看看杨光先又看看那位昭妃,心道:有意思,很有意思。再看皇上,竟是非常认真地在听着这个昭妃与钦天监监正杨光先的辩驳。

  “我怎么就受洋人蛊惑了,先不说西洋历法是否精确,就凭大人您刚才说的您只知历理,不知历数这句话,那问题就已经很严重了,请问您,历数不懂的您是用什么来证明历数的准确度的?就凭一些夸夸其谈的道理吗?大人您很喜欢纸上谈兵?”

  “胡说!”杨光先瞪着小萱喝道。

  “你你你!又多话!”明珠向着小萱低声喝斥。然后转过头看着杨光先说道:“杨大人勿怪,我这学生年岁小,凡事总喜欢跟人争辩,顶撞了大人,明珠这里给杨大人赔礼了。”

  “昭妃到朕的面前来。”玄烨冷言说道。

  完蛋了,瞧这口气可不是又得罪人了!小萱耷拉着脑袋走到玄烨面前,就听玄烨说道:“跪下。”

  果然不出我所料。小萱叹口气,跪在地上,熊赐履看着这跪着的丫头,怪不得皇上、鳌拜会那么喜爱她,果然是有些可爱,这昭妃刚才说的话,仔细琢磨,也不是全无道理。

  “你给朕说说,这西洋历法怎么就准确了?”玄烨问。

  。。。。。。。。。。。。。。。。。。。。。。。。

  跪在地上的小萱头皮发麻,这~!我哪知道啊!洋人的历法关我屁事。咱在现代有日历、有电视、有收音机,能看天气预报,从来就不用为这些事情发愁,这会冷不丁地就问我西洋历法,我哪知道啊?我又不是天文学家!

  抬头瞪大眼睛看向玄烨,正遇到玄烨一双冷静的眼睛也在瞅着自己,忙将头转向一侧,却又对上杨光先瞅着自己的卫生球眼。。。。。

  历法?历法是啥啊?总不能让我跪在这里跌面吧。苦哇,老天,开眼啊,告诉我历法是啥吧,该如何说起?这时候要是能从天上掉下本老黄历那该有多好哇!老黄历呀老黄历,现在我终于知道你有多珍贵了。嘿~~~,没有老黄历,咱也多少知道点天文方面的书籍和天文用品呀,哼!我就不信我这浅薄的不能再浅薄的一点点知识,会派不上用场!好歹也要先忽悠忽悠你们。

  “皇上,您知道最早的天文学书籍的名字吗?”小萱开始划道道。

  玄烨略微思量了下,摇了摇头。

  小萱又将头转向杨光先:“杨大人听说过的最早关于天文学记载的书籍不知道是哪本?”

  “哼!《甘石星经》。”杨光先不屑地答道。

  “啪啪啪”小萱拍着手,行,行,杨光先,我就不信你不着道!

  “那您知道《甘石星经》是谁写的吗?”小萱笑着问。

  “战国时楚人甘德,魏人石申。”杨光先微微抬起下巴说道。

  小萱听完,竖起右手的大拇指说道:“厉害呀厉害,不愧是钦天监监正。恭喜杨大人,恭喜您答错了。”

  杨光先双眉倒数,看着小萱愣愣说道:“娘娘,您今天是打定主意要跟杨光先过不去是吗?那是祖宗的书,老祖宗们当年好不容易记载下的天文书,娘娘怎有这番兴致拿前人辛苦著作的书开玩笑。”

  “杨大人莫动气,杨大人不是说记载这书的人,甘德、石申是战国时人吗?那为什么这本书上提到的许多地名都是战国以后才设立的州郡?”小萱抬起无辜的一副渴望求学的神情看着杨光先。

  “这。。这。。一派胡言,谁说那书中的州郡是战国以后的地名?可有考证?”杨光先激愤道。

  “我刚说完,杨大人您要是指责我所说的话是错误的话,请先找来《甘石星经》咱们对照查证一下即知。”小萱说道。

  “那是上古奇书,岂是让人随便查阅翻看的,杨光先无此书。”杨光先愤愤道。

  “您当然没有这本书了,因为那本根本说不准是谁写的《甘石星经》,在宋代就失传了。要说还有哪些更精准更有名的历书,那除了这本还有南北朝时祖冲之定的《大明历》,然后就是你们钦天监现在用的南宋杨忠辅的《大统历》。一部书籍的完成,并不意味着终结,它有待于完善,有待于后人的再发掘。书是死的,人却是活的,只有更完善那些书中的不足之处,更正错误才能使历法越来越精确。要不,从古至今就用一本历法书好了,何必再写再研究新的历法书?不正是因为那些书虽然精确也会有不足之处吗?如何去修补那些不完善的部分?当然是借助各方的资料,参照对比,取长补短,才能精进自己的知识与技术。我不明白这伊斯兰人的回回历都能用怎么就不能用西洋历法?”小萱认真地说着自己的想法与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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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 弘德

  僖妃孤坐在延禧宫内,一个人默默地发呆。

  延禧宫外赫舍里·昭惠带着侍女正快步走入。不等侍女通报,她已推开僖妃的门,走了进去。

  “僖妃。”“僖妃。”连着呼唤了两声,僖妃才回过神,木然的看了眼皇后,起身行礼。

  昭惠皱着眉头,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我。。。我也不知道啊,”再忍耐不住,僖妃终于哭出声来,“我一清早去请安,结果曹公公就来了,说太皇太后的护指在我的院子里被发现,后来太皇太后让曹公公去查屋子,就又搜出来皇上的碧玺扳指,我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看着泪水涟涟的僖妃,昭惠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沉默了一会说道:“你生性老实呆板,少言寡语,我心里有数,这事跟你没有关系,但是事关皇上、太皇太后,那定要查个水落石出的,你先安心休息,可不能有什么胡思乱想的念头,这宫里头还有你姐姐也在,你若有个好歹,难免你姐姐会做些什么事情出来,为你自己也为你姐姐,你都要好好的,明白了吗?”

  僖妃木然的点了点头。

  眼看着僖妃魂不守舍,昭惠也不好再说些什么,只好离开了延禧宫。一路上思考着该不该去景仁宫告诉她姐姐昭妃,茫然地走着。去告诉她,依她的脾气性格,只怕会闹得鸡犬不宁。不去告诉她,她妹妹那头出事了,只怕一时想不开,会寻了短见。正思量着,就听到耳边传来一个侍女的请安声。回神看过去,正是那天在太皇太后那里被罚打嘴巴子的小丫头。对了,她不就是景仁宫昭妃的侍女吗?

  “你是景仁宫的侍女?这满头大汗的,要去哪里?”昭惠问道。

  绿儿跪在地上说道:“回皇后娘娘,昨天僖主子给我家主子画了幅画,我准备去僖主子那头取呢。”

  “哦。。。你先别去僖妃那里了,我也有些日子没瞧着你家主子了,你先跟我一起去景仁宫。”昭惠说道,暂时还是不要让昭妃知道僖妃的事情吧。

  “皇后娘娘,我家主子现在不在屋里头,刚才皇上身边的梁公公来了,将主子叫去弘德殿了。”绿儿答道。

  “哦。。这样啊,”昭惠长叹口气说道:“我告诉你,你家主子的妹妹僖妃那头出事了,现在宫里头正在查,所以你家主子再叫你去那头,你都要打圆场给圆过去,不能叫你们家主子知道这事,听明白了吗?”

  “回皇后娘娘,听明白了。”绿儿颤抖地说。

  眼瞧着皇后越走越远,绿儿才从地上慢慢站起来,怎么,僖主子那头出事了?

  弘德殿里,明珠、熊赐履在与皇上一起议论淮扬水患的事情,都在想着解决的办法。眼见众人各持己见,都各说各有理,玄烨有些心烦,本想散去,忽又想起昨晚自己看过的一道奏折,忙问道:“明珠,听说今年的历数又不准,又有偏差了,是吗?”

  明珠点点头说道:“的确有偏差。”

  玄烨闻言低头寻思着,现如今这历法差错是越来越多,与天行不合。

  “来人,传钦天监监正杨光先。”玄烨说道。

  “着。”

  看了眼屋内的明珠与熊赐履,玄烨叹道:“淮扬水患,务必给朕想出个确实的法子。”

  熊赐履与明珠点头。

  怕皇上出口赶人,明珠忙说道:“皇上,奴才想请皇上让奴才见个人。”到底是相思难耐,几日来政务繁忙的皇上,一直都未召见自己,这会再顾不得许多,将心里那难耐的压抑,开口说出。

  “嗯~明珠,你要见谁?怎么你见人也要朕来答应吗?”玄烨调侃道。

  “皇上,奴才要见的人是昭妃娘娘。昭妃未进宫前,奴才曾听到她提起一些西洋的事情,皇上要是记得的话,那日在天禄茶楼,昭妃为了救那个女孩子,曾说起过西医这个名称,还提到奎宁这个东西。奴才好奇曾私下寻过南怀仁问起他,他说他们国家治疗下虐的药正是奎宁。所以,我想见见昭妃娘娘,仔细询问下这方面的事情。说不准能找出解决水患后瘟疫盛行的办法。”豁出去了,眼下他只想见到她,只要有一丝一毫的希望,他也不想放过。

  “小梁子,去把昭妃带来。”玄烨面无表情地说道。

  “着。”

  他何尝不想见她,可是那天她的表现太出乎自己的意料,推倒太监,辱骂太监还顶撞太皇太后,他心里能不气吗。可是即使自己生气,却还是想她,她也挨了打,应该长了教训。多少次想踏进那个他出生时的院子,可是都忍住了没有。现在听明珠提起她,他再也克制不住地想立刻见到她。虽说有皇祖母的禁足令,可是自己是为了解决瘟疫的事情才召见她的,皇祖母若是知道,想来也该不会生气才对。

  “来人,在屋角摆张桌子,放两把椅子。”玄烨吩咐。

  “明珠,一会她来了,你就与她坐在那里说话。”

  听到玄烨的这句话,明珠与熊赐履都是一惊,这皇上处理政务的时候,怎容得一个后妃私入,这皇上,有时候是不是太过孩子气了。

  原本以为能与她相见在其他地方,没想到还是避不开他的眼。

  熊赐履脸上暗浮不满之色,看了眼皇上,却见小皇上一直盯着桌上的图纸发呆,不禁将那道不满隐去。这皇上虽说年岁小,但学习刻苦认真,对于政务,更是勤勉,还是不要因为这点小事再去难为他吧。

  究竟是后宫的路离得近些,虽然先传的是杨光先,可是先到的却是小萱。

  “昭妃恭请皇上圣安。”小萱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如一潭死水,不见任何波动。

  玄烨看的心里难受,喝道:“起来吧,明珠大人跟你有话说。”

  小萱站起身,看向明珠,见明珠用手指指屋角的桌子,便走过去与他面对面的坐下。

  相对无言,默默无语,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如果说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可以轻松的说些什么,那么在周围还有其他人的屋子里,该如何待下去,难道只有相见无语的尴尬吗!

  “跟你说过多少次,要注意自己的言行,你又闯祸,你脑子里想的是什么?”明珠心道:皇上,怪不得我了,你不叫我与昭萱有单独相处的机会,那我明珠就自己创造这机会吧。

  耳边传来明珠的咆哮声,熊赐履大惊失色,明珠这是干什么?这是皇上的地,你眼里还有没有皇上,这般大呼小叫。再看向皇上,竟然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他没反应?

  再来一次:“瞧瞧你的样子,哪里像个淑女?再瞧瞧你做的那些事,是一个大清妃子该做的吗?”

  明珠,教训的好,给朕好好教训教训她。玄烨眼睛盯着图纸,心里一个劲地直念叨。

  熊赐履眼见明珠再次咆哮,斜眼一瞅皇上,呵,还没反应?扬扬眉毛,熊赐履将头低下继续看着手中那张图纸。

  小萱怎么明白的了明珠的心思,再忍不住回道:“我脸上有写淑女了,还是我的名字叫淑女?我好心好意,见义勇为,预感到房子不牢靠,亲自爬上爬下的查勘地形建筑,我容易吗?你去瞧瞧其他的女人,谁有那份热心?谁爬得上去那梯子?那梯子,整个紫禁城也就只有我一个爬的上去。好歹为了这我还差点以身殉职了,发现了险情,不给奖赏就算了,还被。。。。。”说到这里小萱那高八度的嗓子降了下来。

  哇唔~!原来这就是传说中的鳌拜的义女啊,哼哼,行,厉害,与鳌拜果然有的一比。熊赐履心里暗道,偷偷看眼皇上,那张脸正中的小嘴已经严重的偏离了轨迹,似乎在准备着随时咆哮。

  本来没想跟她动真气,只是做给皇上看看,哪知道这丫头还跟以前一样不知好歹,明珠怒道:“还敢提奖赏,”拍了一巴掌桌子,明珠恨恨地说:“你是越来越不像话了!”

  “像画还跟这待着,早挂墙上了。”

  “扑呲”一声,熊赐履再憋不住,笑了出来。

  玄烨则是鼓着腮帮子,强忍笑意。

  “你给我闭嘴!一天到晚没个踏实的时候,谁把你养在家里谁心烦,你要不是因为修了八辈子有个好福气,摊上遏大人这么个父亲,你去外头走走,看谁会要你!你就是踏遍整个北京城,也找不到一个婆家!”明珠一阵炮轰。

  “她已经进宫了,她是朕的女人!”一直不吭声的玄烨终于扭转头颅,看着明珠冷冷地说出十二个字。

  屋子里清静了,终于清静了下来。弘德殿再次恢复了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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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 启祥

  从那天开始,她记忆里剩下最多的就是时间了,对于她来说,似乎总有着用不完的时间。

  那些日子,最关心她贴近她的就是僖妃。还有一个她没有预料到的人也经常来看她,皇后赫舍里·昭惠。她总是来问她缺什么,吃的、喝的都怎么样,有的时候还会留在宫里头跟她一起说说话。苏墨儿也会时不时地抽空来看看她,虽然被禁足,她却有种轻松的感觉。

  每天她看着朝阳升起,看着晚霞当空,会忽发大堆感慨,一直以来,在现代她从未仔细品味过的天空,原来竟有那么的美。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了,眼看着一月之期就要满了。

  清晨,僖妃前往慈宁宫去给太皇太后请安。心里记挂着依就被禁足在景仁宫的姐姐,难免有些心不在焉。进了慈宁宫,给太皇太后请安后,正准备离去。就见一位侍女走进屋说:“太皇太后,慎刑司的曹公公求见。”僖妃忙说道:“太皇太后有事情,僖妃先回去了。”

  “僖妃,你先留下来等等,对于你姐姐的事情,我心里总是有些内疚,不该当着那么多的人对她动手,唉。。。我哪里有个太皇太后的模样啊。一会我有话对你说。”然后转头对着侍女说道:“叫他进来吧”。

  曹修走进屋,看到屋里头的僖妃,心里一惊,随即镇定了下,跪地请安:“奴才曹修恭请太皇太后圣安。”

  “曹修,你大清早的来我这里,有什么事情?”太皇太后问向跪倒在地的曹修。

  “这。。。”曹修看看僖妃欲言又止。

  太皇太后眼见这情景,不由纳闷:“你想说什么就说,不要支支吾吾的。”

  “回太皇太后,早起的时候,一个宫里头的小太监拾到一个护指套,还请太皇太后看看,这指套是不是您老人家的。”说完,从袖子里掏出个纯金镶玉的护指套呈了上去。

  看着指套,太皇太后说:“正是我的,嗨,真是当真粗心的很,连它落掉都不曾发觉。”

  “这个。。。只怕不是您老人家粗心落掉的。”曹修有意提醒道。

  “这话怎么讲?”太皇太后疑惑道。

  “奴才斗胆,不知太皇太后到过西六宫吗?”

  “你这奴才,我去那里做什么?”太皇太后愠怒。

  “太皇太后息怒,回太皇太后,这个护指套是小太监在启祥宫院子里拾到的。”曹修说道。

  闻言,太皇太后与苏墨儿都是大惊,立刻看向站在一旁的僖妃。启祥宫里头住的不正是僖妃嘛。

  僖妃听到曹修的话,犹如惊天响雷,呆立在原地不知该说些什么。

  看着呆若木鸡的僖妃,曹修心里暗暗一笑说道:“太皇太后,奴才没记错的话,前些日子皇上的碧玺扳指也找不到了,可否允许奴才去启祥宫。。。”曹修说道这里故意拖个长音。

  “去吧,马上查清楚了回来告诉我。”太皇太后冷冷说道。

  “着。”曹修说完,起身退出屋。

  太皇太后盯着僖妃,良久吐出一句:“唉,你呀!你们钮钴禄家的女孩子呀!做姐姐的管不住自己,做妹妹的看不住奴才,由的奴才们胡来,惹下这些个是非,你们家里头究竟是怎么教你们的?”

  僖妃闻言跪在地上:“僖妃知道错了,以后一定会严加管教奴才们。”她也不知道那枚护指是怎么出现在自己院里头的,难不成真如太皇太后所说的是下人们做的这混帐的事?

  哼!耳边传来太皇太后的冷哼。

  苏墨儿端了盘小茶点劝道:“太皇太后,消消气吧,吃些点心,这一大清早的就动气,对身子不好。”

  “不吃了,哪还有心情吃这些东西。”太皇太后说道。

  听着太皇太后冰冷的声音,僖妃更是心惊胆跳,她有种不好的预感。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终于听到了门外的脚步声。

  “奴才曹修。。。。”

  “进来!”太皇太后说道。

  曹修进门跪地。

  “查过了?”太皇太后问道。

  曹修不言,将右手高高托起,右手掌中放着的正是碧玺扳指。

  太皇太后奇道:“这扳指是在哪里找到的?”

  “回太皇太后,是在启祥宫,僖主子书房的画岫筒里找到的。”曹修答道。

  “啪”,太皇太后一拍桌子:“这些个奴才也太胆大包天了,皇上的东西也敢偷?”

  “太皇太后,只怕。。。。”曹修又欲言又止。

  “只怕什么?有话你就给我说完了。”太皇太后的情绪低落到极点。

  “敢问僖主子,这太皇太后的屋子只有您能进,即使是您身边的侍女们没有允许也是进不来的,那么太皇太后的护指套是谁带到启祥宫的?”曹修转头问向僖妃。

  “我不知道?”僖妃惊慌失措,回答的格外慌张。

  怎么连皇上的扳指都跑到启祥宫去了。

  曹修再不言语,转头看向太皇太后说道:“奴才查出这扳指,也跟太皇太后想法一样,觉得事情非同小可,便进行了一番查问,僖主子的贴身侍女素云说她们也不知道,还说僖主子经常自己一个人待在书房,紧关房门,不许任何人进入。”

  太皇太后闻言,瞪大了眼睛看着僖妃:“僖妃,这是怎么回事?”

  “回太皇太后,僖妃也不知道啊,我待在书房没有紧关房门,不许人进入啊?”僖妃颤抖地回答。

  “去把那个丫头给我找来!”太皇太后说道。

  “回太皇太后,那丫头我已经带来了。”曹修回道。

  “让她进来。”太皇太后说道。

  苏墨儿走出房间,看了眼等候在外面的素云,说道:“太皇太后叫你进去,说话可要仔细点。”

  素云点点头,然后走进房中,跪倒在地:“奴才素云恭请太皇太后圣安。”

  “我问你,你家主子平日里都做些什么?”

  “回太皇太后,主子看书画画,闲些还做些针线活。”素云恭敬地答道。

  “你主子画画时关着房门?”太皇太后盯着素云。

  “回太皇太后,我们主子好静,喜欢清清静静的,在书房是经常关着门的,因为那样安静些,才好看书写字,画画。”

  “僖妃!”太皇太后叫着僖妃,盯着她要她给个解释。

  “我只是偶尔才关房门的。。。。”僖妃喃喃地说。

  素云闻言,吃惊地看着僖妃,似乎不相信自己主子的话。

  太皇太后直皱眉头,喝道:“我现在不管那门关没关,我就问一句话,这皇上的扳指还有我的护指套是怎么到了启祥宫的?”

  素云听到这声喝斥,不禁打个寒噤,一大早曹公公就带人来检查房子,自己也不知道是出了什么事情,到后来曹公公就问她们主子在书房都做些什么,原来是皇上和太皇太后的东西在启祥宫里。素云整个瘫软在地上,甭管那东西是怎么到的启祥宫,自己身为侍女都脱不了干系,她脸色苍白的看着僖妃。

  “太皇太后,僖妃真的是不知道啊?”僖妃声音颤抖地说。

  似乎是头疼,太皇太后用手扶着头,闭上眼睛。

  苏墨儿忙上前问道:“太皇太后,您怎么了?”

  “我。。。我头疼得很,叫她们都出去。僖妃搬到延禧宫去住,事情没查清楚之前,不许搬回启祥宫。启祥宫的侍女们全部带去慎刑司,务必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

  “着。”曹修应道。

  “太皇太后,奴才真的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啊?”素云一听说要将启祥宫所有宫女都带去慎刑司,不由头皮发麻,对着太皇太后说道。

  “大胆,太皇太后她老人家身子不舒服,你还在这里这般叫嚷?还不快跟你家主子谢恩出去。”苏墨儿吩咐道。

  素云闻言,眼里蒙上一层泪水,叩头道:“谢太皇太后圣恩。”再抬头,眼泪已夺眶而出。

  “僖主子!”见僖妃还瘫软地跪在地上,苏墨儿忙轻声提醒。

  “僖妃多谢太皇太后圣恩。”僖妃低头说完,站起身来,仿佛人偶一般,一步步地走出去。

  那东西怎么会在启祥宫。。。。谁告诉我,谁能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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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训诫

  纳兰府的书房,明珠一个人生着闷气。

  没想到,当真是没想到,她刚进了宫就闯了祸。

  自己最近被公务忙得焦头烂额,一口气都还没有歇过来,就听说了这事。

  该怎么办?怎么办?

  紫禁城里的那个小皇上是他们头顶上的天,自己生下来时就明白一个道理:这条命不是属于自己的,而是属于他的。正所谓君要臣死,臣不能不死。自己辛辛苦苦,一路走来,终于坐到了刑部尚书的位置。为了能够光宗耀祖,自己兢兢业业、勤勤恳恳,何时睡过安稳觉。一切在她出现后变了,全都变了。自己一颗心分成两瓣用,一半为皇上着想,另一半放在她身上。

  被打了也好,玉佩被摔碎了也好,他最担心的是她!

  一向好动活泼的她,在那场变故后,会变成什么样子。想起她与容若、曹寅一起玩耍,一起参演庆典,那时的她就像是只天底下最快乐的小鸟,是谁把她囚禁在笼子里,要她去习惯本不属于她的笼子里的生活!对于她选秀这件事,自己是站在什么立场上的?没办法否认,自己很自私,太自私了,以为她进宫后也总有跟她见面的机会,这样的结果远比她将来不知道成为谁的女人,被锁在深闺大院,终年不得一见好的多,原来自己预想的错了。。。他想进宫去看看她,看看她现在什么样子。明珠紧握着双拳,为什么,为什么就没有想到后宫里的是是非非会带给她的伤害呢?原以为有皇上的庇护她可以生活的幸福、快乐,只是。。。皇上是不是也有颗跟世祖章皇帝一样痴情的心。。。。。不!就算是有,那又有什么用呢?董鄂妃怎会无缘无故地病死。。。。她死后,世祖章皇帝闹腾着要出家又是做给谁看?哼,明珠脸上冷冷一笑,那后宫里到底还藏有多少秘密?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小萱孤独地坐在景仁宫院子里的石阶上,等待着天边就要出现的星辰。

  回来以后,她躲在屋子里,哭了一个下午,从小到大,她还没有被人打过,更没有被老人打过,这是第一次。脸还隐隐地疼,更疼的却是心里。小时候记得自己被别的孩子欺负的直掉眼泪的时候,爸爸就会说,心里有委屈要说出来,现在的她说给谁听?

  她不喜欢太皇太后,甚至有些憎恨她,从她开始拥有了那个悲伤的梦以来,那无辜孩子的脸时常出现在她的梦里。她曾想鼓足所有的勇气,跑去质问太皇太后,可是她忍了,因为那些事不属于她的生活。她唯一渴望的是回到现代,回到父母身边。

  想到父母,她眼前又浮现出另一张娇俏的脸,那是下午来看她的“妹妹”僖妃,一个可爱又有些呆呆的女孩子。看着自己红肿的双眼,这个不是自己亲妹妹的“妹妹”,想尽办法逗自己开心,这就是这个紫禁城唯一留给她的礼物,一个妹妹,善良的、有点傻的可爱的妹妹。

  “姐姐,瞧你哭的眼睛跟兔子一样,这样的话,皇上看见就认不出你来了?你快别哭了,姐姐,你瞧,你瞧,伊兰伴个猪猪给你看。。。还有这个狐狸。。。姐姐,像不像啊?”僖妃在姐姐面前一个劲地伴着各种鬼脸。看着为了自己百般折腾的妹妹,小萱忍着心酸,脸上笑了起来。后来看着天色将晚,僖妃起身告别:“姐姐,伊兰先回去了,等明天有空就来瞧姐姐。”小萱闻言开心的笑了,说道:“伊兰,你这么早回去干嘛?”

  “呵呵,我再不走的话,要是不小心碰到皇上怎么办?”僖妃调皮地笑了。

  “碰到就碰到,你又不是没见过!”小萱也调皮地回答。

  “。。。我哪有那好的福气,能见到皇上。”僖妃红着脸低下了头。

  啊~!小萱闻言一愣,问道:“妹妹,你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啊?你进宫这么久没见过皇上?”

  “姐姐,真是羞死人,哪壶不开提哪壶。”僖妃用手刮着自己的小脸说:“就选秀女的时候见过皇上,再没见过。”

  “不会吧,都住在大院里,抬头不见低头见,怎么就没见过面呢。”小萱有些不信。

  “皇上又不是满院子到处走的,伊兰平时更加不喜欢出屋子,除了早起去给太皇太后、皇后请安,基本都呆在屋子里头,绣个荷包什么的,哪能见到皇上。真要是见到皇上,吓也吓死了。”僖妃说完,调皮地吐了吐舌头。看看天色暗了,僖妃忙道:“姐姐我走了。”小萱眼见挽留不住她,当即将她送出门口,远远地看着她与贴身侍女走远,才转身走回院里,坐在石阶上。总以为他无处不在,原来紫禁城里的他,是那么的遥远。

  支开了贴身的侍女,一个人坐在台阶上发呆,这感觉也蛮好的。

  忽然,耳边听到一阵脚步声传来。。。。苏墨儿出现在小院里。

  看着颓废的小萱,苏墨儿轻轻地摇了摇头,然后走到她身边说道:“昭主子,太皇太后叫您去慈宁宫见她。”

  小萱坐在台阶上不动,苏墨儿蹲下身看着她说道:“昭萱,我不管你现在心里想些什么,脑子里想些什么,你都要去见太皇太后,知道吗?这里跟家不一样,在家里做错了事,你阿玛你额涅可以由的你使性子,这里却不行。这后宫中你尤其要注意尊重太皇太后与皇后。奴才这么老了,你知道是怎么熬过来的吗?一天天数着太阳和月亮的过日子。每天早上醒来,先在心里想一下,自己的主子都有谁,每一件事做之前,都要琢磨着主子的心思去做。妈妈我也挨过打,挨得还不少,好歹你是个妃子,打你要看皇上的面,妈妈呢?妈妈从小给宰桑家里做丫头,这打没少挨过,骂也没少挨过,经过的事那就更多了,有多少次还差点死掉。。。妈妈我都挺过来了。妈妈的心里始终有个天在,做任何事都不敢逾越了那道天,自然没人会跟我这奴才一般见识。昭萱,妈妈私底下把你当自己的女儿看,你挨打,你知道妈妈的心有多疼吗?”

  小萱觉得眼睛酸酸的,她扑到苏墨儿的怀里,又一次的哭了:“大妈,我想回家。”

  “乖,乖孩子。。。。以后有的是时间回家。”苏墨儿搂住小萱轻拍她的后背安慰道:“昭萱乖,去给太皇太后认个错,以后小心些,妈妈心里就踏实了。”

  慈宁宫,太皇太后正一个人坐着发呆,已经吩咐苏墨儿去叫昭妃了。。。。。可是看着时间慢慢地过去,人还没有来,太皇太后不由神伤。。。总觉得跟那个孩子中间像隔了一道墙似的。

  耳边终于传来了稀稀落落的脚步声,不等通报,太皇太后先喊道:“是不是苏墨儿她们来了,叫她们进来。”

  声音落下,门外走进来两个人,进屋后跪倒在地,正是苏墨儿与小萱。

  “格格,你先出去,我有话对昭妃讲。”太皇太后轻轻地说。

  苏墨儿闻言,起身退出房门。

  看着跪倒在地的小萱,太皇太后说道:“起来吧,坐这头来。”用手指了指自己对面的位置。

  小萱说道:“太皇太后,我错了,对不起。”然后才站起身,默不作声,坐到太皇太后对面不发一语。

  “你还在生我的气吗?”太皇太后轻声问。

  小萱闻言,心里有些吃惊。

  “孩子,那天看你在太和殿前起舞,你不知道我心里有多喜欢你,可是今天你怎么就做出这般不动脑子的事来?那魏珠就是个奴才,你为他说话做什么?你的命比他来的珍贵,你的身份、地位比他高贵的多,在宫里头,你就该拿出你做主子的样子来,那些个奴才是让我们使唤着的,不是让我们来为他们担心操心的。这宫里头有多少太监、宫女,被打来骂去的还少吗?多少年了,大家都习惯了,怎么就出了你这么个帮着奴才说话的人呢?”太皇太后说到这里叹了口气,看着小萱那白皙的脖颈上细微的血痕,太皇太后心里有些内疚,问道:“脖子上的伤,叫御医看了吗?”

  小萱摇摇头。

  看着小萱始终不肯抬头正对自己,太皇太后一阵心酸:“昭妃,不管你心里怎么想我,都没有关系,我只想让你知道,对你我没有任何的敌意与刁难,我只想在这紫禁城里能够安稳的走完这辈子。。。。我想在我活着的时候,大家都快快乐乐,热热闹闹的。”

  一阵沉默。。。。

  见小萱不发一言,太皇太后说道:“昭妃,我要你一个月不许离开景仁宫,这一个月你静静地待在景仁宫里,仔细地想想我说的话可有道理,希望这一个月的时间,能让你平静下来,更懂事些。皇上那边,我已经派人过去说过了。。。一个月以后,我希望我再见到你时,你不会再让我失望。你可以回去了。”太皇太后说完,看着小萱对着自己跪安,走出房间,心里头竟别扭的不一般。。。

  为什么,为什么瞅着这孩子无精打采的神情,会觉得心里酸酸的。孩子,太皇太后对你并没有恶意,为什么你让我感觉你那么的遥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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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 玉碎

类型:历史·军事     作者:小裳     发表于 MSN读书频道
  “你!你凭什么打人?就因为你是太皇太后就可以乱打人?这个小太监为了救我,被横梁砸成重伤,我叫人先救他还有了错吗?难道一条人命还抵不过一根木头梁子?!”小萱挨了一记耳光,毫不退缩,不顾脸上火辣辣地疼,盯着太皇太后问。

  太皇太后闻言一愣,这才看清跪倒在地直喘气、脸色发青的魏珠,可是周围人这么多,这丫头目无长幼地跟自己顶嘴,这份气自己实在咽不下去,于是说道:“你是仗着有了皇上的宠,所以想怎么做就怎么做是吗?我告诉你,这里是大清后宫,不是你家。”说完这句话,喊道:“来人,给我按住她!”顿时上来几个太监将小萱按倒在地,太皇太后用手使劲向小萱的脖颈上扯去,不顾小萱的疼痛,将拴在小萱脖颈上的玉佩细绳生生扯断,小萱的脖颈在撕扯中,红肿并显出几道细微的血丝。似乎是不解气,太皇太后将白玉配件狠狠扔在地上。

  “啪!”玉佩落地而碎。

  众人眼见此景,全都低下了头,这片刻,空气似乎不再流动,时间似乎也静止下来。

  太皇太后盯着地上已经碎了的玉佩,愣在原地。我这是怎么了。。。。我这是怎么了。。。。我怎么会把皇上的东西。。。。

  “皇上驾到!”随着一声呼喊,玄烨带着梁九功、隆科多、索额图等人出现在慎刑司。

  众人齐呼:“恭请皇上圣安!”

  玄烨一眼看到被按的死死的,跪倒在地的小萱,又看了眼被摔碎的玉佩,眉头不由纠结在一起。走到太皇太后身边说道:“孙儿恭请皇祖母圣安。孙儿刚下朝,就听说乾清宫里头出了事,昭妃被带来慎刑司,所以孙儿赶来看看究竟出了什么事情惹的皇祖母这般动气。”

  太皇太后闻言,不由呼出口长长的气,看着跪倒在地的小萱默默无语。

  “昭妃,究竟是什么事情,惹得皇祖母如此动气,你快说给朕听。”玄烨眼见小萱惹恼了太皇太后,心里甚是焦急。

  小萱挨了打,一肚子委屈,看着玄烨不知该怎么说,就听见一声微弱的声音传来:“奴才该死,都怪奴才不好,请皇上责罚奴才好了,不要责罚昭主子。昭主子早起出了西暖阁,在乾清宫里头正准备去太皇太后那里请安时,忽然发觉横梁不对,似乎是有问题,怕处理不及时会伤着皇上,所以就命奴才等人抬来梯子,上去仔细查看,哪知还没下来,那横梁就掉落下来,主子也被摔倒在地。”听魏珠说到这里,一旁跪着的曹修大急,这小太监不知好歹,竟然这时候为这丫头开脱,。。。。我饶不了你!就听魏珠接着说道:“奴才怕主子有个好歹,急忙趴到主子身上,总算护住了主子,然后便莫名其妙地跟主子一起被拿到慎刑司。昭主子见奴才身子弱,便着急着要给奴才找大夫瞧,曹总管则说宫里头的梁子是不会无缘无故地断落,一定要查清楚再说其它的,为这事昭主子才和曹总管起了争执,昭主子为了能让奴才早点去瞧大夫,所以推倒了阻拦的曹公公,正好太皇太后来了,昭主子年纪小,又是才进宫,竟为了奴才又跟太皇太后争执了起来。都怪奴才不好,奴才的错。。。”魏珠说到这里,眼泪流了下来。

  太皇太后听魏珠这么一讲,心里也是不太高兴,什么年纪小,什么才进宫,当着众人的面顶撞我就是她的不对。哼!不知道她在家里头家里人是怎么教她的,这么没规没距的。

  那一旁跪着的曹修听完魏珠的话,心里恨的不得了,这小太监这么一味的帮这丫头开脱,岂不是变着法的编排自己,忙道:“皇上明察,这小太监满口谎言,昭主子为什么上横梁,老奴刚才问过了,她支支吾吾,说不出个名堂,还口口声声地骂老奴给脸不要脸,这可叫老奴怎么秉公办事啊?”

  玄烨盯着小萱看着,她竟然这样?先是顶撞太皇太后,还骂宫里的老太监,心里不禁万分恼怒。。。看到她的左脸颊一片通红,想必是被横梁砸到了。。。“昭妃你的脸被落下的梁砸到了吗?”玄烨忍不住问道。

  “是我。我刚打了她一巴掌。”太皇太后接着玄烨的话语说道。

  心里似乎有些疼。。。。。玄烨竭力表现的若无其事:“来人,马上派人去查查乾清宫的梁究竟是怎么回事!”

  “着!”

  “昭妃,你可知罪?”玄烨冷冷地问。

  “知罪!”小萱跪在地上,双眼瞅地回答道。

  “什么罪?该怎么罚?”玄烨追问。

  “目无尊长,不能扶助幼小!爱怎么罚怎么罚!”小萱也冷冷地回道。

  “你!”玄烨脸上涌起一股怒意。

  “皇上,您瞧瞧,这就是您昨晚宠幸的人,这才是头一晚就眼里没人了,这往后日子还长着呢,这宫里头其他的人还活不活了?”太皇太后怒喝道。

  玄烨闻言语塞,呆立在原地。

  昭惠眼见此景,忙走到太皇太后的身边说道:“皇祖母,您先消消气,先坐下歇歇。”然后,对小萱说道:“昭妃,你为了魏珠的伤势心急,急着替他找人医治,原本是一番好意。可是你为了他跟皇祖母争执,就是你的不对了,在事情没有弄清楚之前,你就先跪在这里清醒清醒。”昭惠说完,暗示身边的太监给太皇太后、皇上搬来两把椅子,扶着他们慢慢坐下。

  眼见太皇太后、皇上都坐好了,昭惠看着曹修,心里暗道:皇上这么尴尬,太皇太后这么大的怒气,都是因为你把这昭妃给带到了慎刑司,照着魏珠的话说,你慎刑司拿人也拿的快了些,明知道昨夜昭妃是皇上亲点侍寝的,却连我都不知会一声就带到这慎刑司,胆子当真不小。

  “曹总管,你可知罪?”昭惠问道。

  曹修一听这话心里直打鼓:“娘娘,奴才不知犯了什么事?”

  “你不知?昭妃难道是自己走到你慎刑司来的?不是你叫人去带她来的吗?将一堂堂后妃带到这慎刑司,你可跟我打过招呼?”昭惠冷言问道。

  听着昭惠这么一说,玄烨不由冷冷地瞪着曹修。

  “娘娘,您这可不就是冤枉了奴才吗?自从出了丽主子那件事后,太皇太后就说让奴才严查后宫中各嫔妃的事情,有什么可疑的,均可拿到慎刑司问个清楚。奴才这也是谨尊皇命。”

  昭惠闻言,不语。当年,自己与皇上大婚的时候岁数太小,所以后宫中很多事情,都是由太皇太后帮忙处理的。丽妃的事情,太皇太后因为怕损碍皇上的威严,不许对外声张,就交由宫里头的慎刑司私下处理,怎么。。。太皇太后有说过以后后宫的事情,都允许慎刑司插手?

  见太皇太后在曹修一番辩解后,不发一语,似乎是默认的意思,昭惠也噎的说不出话来。正在这时,一位小太监扶着一位年迈的太监,快步走了过来,跪奏道:

  “营造司总管王天义恭请皇上、太皇太后圣安。回皇上,太皇太后,营造司的人去查看过乾清宫了,还请皇上移居到其他宫殿,乾清宫内部分梁子都出现断裂、虫蛀等痕迹,急需修缮。”年老的太监王天义答道。

  太皇太后闻言,心里一阵激荡,这。。。竟然是这样吗?

  玄烨再按捺不住,站起身来咆哮道:“你们营造司是干什么吃的?非要等到那梁子落下来,才知道房屋要不要修补吗?你们平时都在做什么?”

  见皇上动怒,老太监忙用头直捣地说道:“皇上息怒,皇上恕罪。”

  昭惠闻言,淡淡一笑,对玄烨说道:“皇上,您就别动气了,这事情查明白了,可不就放心了。余下的事,就交给昭惠来处理吧。”

  玄烨看着昭惠温柔的笑脸,轻轻点了点头。

  昭惠看着冷汗淋漓的魏珠说道:“小魏子,你好歹也是跟在皇上身边的人,怎么就看不出来个事,爬梯子这么危险的事,你怎么不拦着昭妃,而让昭妃以身涉险,这次幸亏你忠心护主,替昭妃挡了那落下的梁子,否则你的罪责就大了,这功过相抵,就再不处罚你了。”

  魏珠抬起头看着皇后,当真是老天有眼,要救魏珠与昭主子,自己伤势不轻,与昭主子一起被带到慎刑司时,昭主子就一直在为自己说话,让曹修将自己放走,给自己找大夫看伤,就连太皇太后到了,她也是一样,还因此为自己挨了一巴掌,心怀感激,见皇上追问,他才编出小萱说梁有问题的谎话,没想到竟当真被自己给说中了,耳听皇后的话,也不再是责备为难自己,忙说道:“谢皇后娘娘圣恩。”

  “昭妃,你攀梁虽是好意,是为了皇上的安危着想,可怎能不顾及自身的安危?有这样的情况你该找人处理才对。更不能向刚才那样,顶撞太皇太后。太皇太后也是为了后宫的安全着想,她一大把年纪的还为这事走来走去的,你该体谅她老人家的苦心才对。”

  小萱跪在地上,听到昭惠的话语,想想刚才自己的所作所为,确实是有些过份,于是开口说道:“太皇太后,对不起!”

  昭惠闻言,眼睛一亮,微微一笑,说道:“你即知错我也不罚你了,就把太皇太后对你的教训当作是惩罚吧。”然后转身看着皇上问:“皇上这样可好?”

  玄烨默默地点了点头。对跪倒在地的小萱和魏珠说道:“你们两个起来吧,来人,去找个人来给小魏子瞧瞧。”

  “着。”

  “曹修,你给朕长个心眼,如果以后处理事情还这般毛躁,牵连的太皇太后、皇后动气,朕决不饶你。”玄烨说完,走到太皇太后身边,说道:“皇祖母,孙儿送您回去。”

  太皇太后叹了口气,默默地点了点头。

  在众人的簇拥下,太皇太后与皇上、皇后等人,慢慢走出慎刑司,剩下那还跪着的曹修,盯着众人远去的身影,曹修冷冷地哼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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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 狂妄

  慈宁宫的早上,皇后、后宫一众人等,来跟太皇太后请安,太皇太后原本心情不错,便命她们留下来陪自己说说话。话说着说着她便有些不高兴,这么多的人之中,唯独就不见那刚被宠幸的昭妃来请安。苏墨儿心里也是暗急,怎么这时候还不见那昭主子过来请安,这要是不来。。。被人唠叨着说出去的话,还不被人说是眼里没有长辈。想到这里,不由跟太皇太后打个招呼,说想出去给众人弄些个茶点来,也好去找人去瞧瞧究竟是怎么回事。这话还没说完,就见一个小宫女在门外喊道:“太皇太后不好了,出事情了。”

  “怎么说话的?”苏墨儿怒斥:“什么叫太皇太后不好了?”

  “进来!”太皇太后随之一声怒喝。

  小宫女知道错了,哆哆嗦嗦地进来跪倒在地:“奴才恭请太皇太后圣安,奴才知错了,请太皇太后责罚。”

  “自个掌嘴!”苏墨儿怒道。

  “啪”“啪”。。。。那名小宫女使劲打着自己的嘴巴子,见她岁数小,满脸委屈,两颊又已被自己的巴掌打的通红,心知这丫头必是老实,苏墨儿向太皇太后说道:“太皇太后,念在她年纪小,就先这样小惩一下,可好?”

  “嗯。”太皇太后盯着小宫女,神情差到极点。

  “行了,以后自己多长个记性,要知道这话该怎么讲才对,还不快谢恩。”苏墨儿提醒小宫女。

  小宫女流下两道清泪说道:“奴才叩谢太皇太后圣恩。”

  “我问你,出什么事情了,你这一大清早便跑来这,叫来嚷去的?”太皇太后问道。

  “回太皇太后,从乾清宫那边得的信,乾清宫里的横梁断落掉了下来。”小宫女回答道。

  “什么?”太皇太后立刻站起身来,格外紧张,“皇上怎么样?可安好?”

  “回太皇太后,皇上早朝去了,不在宫中。”小宫女说。

  啊~~~,太皇太后松了口气,坐下来问道:“可有伤到什么人?”

  “回太皇太后,听说是昭妃娘娘叫人拿来梯子攀上横梁,结果不知道怎么回事,横梁就断了,皇上身边伺候的太监魏珠与昭妃娘娘都给压倒在横梁之下,魏公公似乎伤的不轻。”小宫女低声回答。

  听她这么一说,苏墨儿一阵心惊,这怎么才进宫就出了事!她这边正纳闷,那边太皇太后早火起了:“昭妃?她一大早的不在自己屋子里头待着,跑去乾清宫干吗?”

  “太皇太后,昨夜侍寝的正是昭妃。”苏墨儿轻声提醒。

  “她?她就算昨夜侍寝,这一大早的也该早就回自己屋里了,怎么还待在皇上房里?”太皇太后怒问。

  跪在地上的小宫女,看了眼太皇太后,又看了眼苏墨儿,轻声回答道:“回太皇太后,是皇上恩准的。”

  “皇上恩准的?”太皇太后疑惑。

  “回太皇太后,奴才绿儿今早奉了梁公公的命令,被安排去伺候昭妃娘娘,一早就与人一起打扫景仁宫,一切收拾妥当准备回乾清宫去接主子回宫,没想走到乾清宫门口就传来主子被横梁压倒的消息,奴才本想去太医院找大夫给主子瞧瞧,主子却又被慎刑司给带了去,奴才一时着急不知道该怎么办,所以就来了慈宁宫禀明太皇太后。”绿儿说道。

  听完绿儿的话,太皇太后追问:“你们一大早的打扫景仁宫做什么?”

  “回太皇太后,皇上已将景仁宫赐给昭妃娘娘做寝宫,所以梁公公才命我们前去打扫伺候。”绿儿看着太皇太后,小心翼翼地说道。

  “什么?”太皇太后惊道。不止是太皇太后,屋里的皇后、顺妃、贵人们听到都是暗吸一口冷气,惊讶之极。

  后宫之中,这东西十二宫,承乾宫、永寿宫是不许妃嫔们入住的,其他宫也因皇上年岁小,并未安排妃嫔们入住,这昭妃刚被选入宫中,皇上竟将十二宫中的一宫赐给她住,而且不赐别的宫殿,单赐这景仁宫。。。。皇上。。。。皇上,那景仁宫是您的母亲孝康后生前居住的地方,也是您出生的地方,便是平日里有什么事情或者安排,都避着这景仁宫,现在竟将景仁宫赐给了昭妃,她究竟何德何能,受您这般宠爱?。。。既然受您恩宠更该好自为之,怎地就一大早弄坏了皇上屋里头的东西!

  “带路,去慎刑司!”太皇太后怒吼。

  苏墨儿脸上再不见笑意,心里一阵翻腾,我说小祖宗,这刚进宫里头,你怎么就惹得太皇太后不高兴了?!当即陪着太皇太后与皇后、众人前往慎刑司。

  众人都顾着赶往慎刑司,谁都没瞧见,顺妃趁这时候,将搁在桌子上的太皇太后的金护指偷偷拿起,悄悄藏在袖中,然后追上众人,一起走向慎刑司。

  到了慎刑司,就见那慎刑司的总管曹修坐在地上,然后起身迎面扑来,跪倒在地:“奴才曹修恭请太皇太后、皇后娘娘圣安,求太皇太后、皇后娘娘为奴才做主。”

  “怎么回事?”太皇太后怒道。

  “这。。这。。昭主子责怪老奴无用,不许老奴纠查乾清宫一事,奴才本想秉公办事,没想到。。。昭主子竟将奴才推倒在地。”曹修故作喘息道。

  “她敢!”太皇太后吼道。

  和太皇太后怒瞪向自己的眼神对上了,小萱心里“嗑噔”了一下,没想到曹修会这么说。

  “你胡说,我哪有那么做?”小萱反驳。

  “昭主子,您刚才口口声声不许老奴查,非要我放人,我说没查清楚事情前,奴才我是不敢放人的,主子便一把将老奴推倒,老奴可是瞎说?”曹修转头看着小萱问道。

  “我叫你赶快把这人放走,给他找大夫看病要紧,怎么我说错了?”小萱怒道。

  “谁敢放人,今天不查出那梁是怎么断的,就算是人死了,也不许给我放人。”太皇太后怒道。

  “那梁是自己掉下来的,谁也不知道它会掉下,有什么需要查的,现在这人被砸伤了,不先救人,还揪着那横梁的事情不放,这是人命重要,还是梁重要啊?难不成一条人命还不如那一道横梁值钱?”小萱看着太皇太后回嘴。

  “昭主子不可以!”苏墨儿急忙出声喝止。

  苏墨儿虽然出声制止,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太皇太后柳眉倒竖,吼道:“昭妃,还反了你了,这后宫之中到底谁说了算?”

  “谁说的对谁说了算,谁说的有理谁说了算。”不顾及苏墨儿的提醒,小萱继续反驳。

  “你。。。你。。。。。来人啊,给我掌嘴!”太皇太后怒道。

  跪在地上的曹修,一听此语,立即冲四周的太监侍卫们喊道:“都愣着干嘛?还不快把这个不知好歹,敢顶撞太皇太后的小蹄子给拿下!给我狠狠的掌嘴。”

  侍卫们与太监们一听,慌了手脚,这还是头一次瞧着太皇太后发火的,心里都是一阵惊慌,又听见曹修一旁紧着催促,便放开步子朝小萱这边冲过来。

  小萱看了眼围上来的侍卫,又看了眼趴倒在地上疼痛难忍的魏珠,不禁怒火中烧,喝道:“都给我跪下。”说完从脖颈上扥出了那枚白玉配件。

  太皇太后眼见那玉佩大惊失色,苏墨儿心里更是暗暗叫苦,这不是把皇上也给装进去了吗?心里正想着,就见四周的人或跪倒或蹲安,苏墨儿也急忙跪倒在地。

  眼瞅着那枚玉佩,皇后毕恭毕敬,顺妃却已经是全身微微颤抖,皇上竟连随身的玉佩也都赐给她了。。。那曹修看到更是惊讶,心里暗喊:不妙!瞧着皇上连随身玉佩都赐给了这丫头,这次自己虽撺掇着太皇太后治她,这背地里却得罪了皇上,眼下这事情不处理的妥当,只怕自己以后不好混了。众人见小萱取出玉佩,各自都在心里暗暗盘算着什么。

  “这玉佩你是哪里偷来的?”太皇太后望着小萱的眼光中透着股杀气。

  “我用不着偷!我再穷再苦,也不会去偷别人的东西,您一个老人家,什么都不问清楚,张口便将一个偷字说出口,您凭的又是什么?”小萱毫不客气地回了过去:“我本不想也不愿跟一位老人家斗气的,可是您要是对我有什么意思,打心眼里想刁难我的话,那就去找个更好的理由!”

  眼见小萱的话越说越重,已经彻底惹恼了太皇太后,苏墨儿跪在一旁急道:“太皇太后您消消气,别跟昭主子一般见识,昭主子年纪小不懂事~!”

  手指着小萱,太皇太后一步步走进小萱:“就连董鄂也不敢跟我这般说话,丫头,你也太狂妄了,今天我就叫你长个记性。”说完,抬起右手掌朝着小萱脸上挥去。

  “啪!”一记响亮的耳光声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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