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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你不吃亏的。”段之山的心情好的很,“如果你不同意,我只好拿我是你的上司的身份来压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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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敏突然觉得这种对白有些许的熟悉,好象自己也曾经这样开过别人的玩笑?!脑子突然开了小差,隐约的是一张模糊的面孔,是诱惑的、懒散的笑容,引得她突然莫名的温柔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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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之山一愣,她的笑容让他的心跳几乎停止。她笑得那般温柔美丽,仿佛是面对着一个生生死死相恋的人,信任、娇嗔、迷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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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池的温水,白敏懒懒的泡在里面,就自己一个人在家,可以泡个舒服的热水澡,这两天感冒感得老是走神,工作中都差点出错,一定得好好休息一下,正好明天是星期六,一定要睡个美美的懒觉,不过,要首先记得关掉手机,拔掉电话,否则董薇薇一定‘骚扰’她,那个精力充沛的家伙,有时候热情的真是让她受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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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约的,窗外吹进凉凉的风,好象窗户没有关紧,接着是一阵大风,呼呼的,好象下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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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敏觉得有一阵阵的晕眩,是颠簸的感觉,起起伏伏,无法控制,快速奔跑的速度,耳旁全是风,头发打在脸上疼疼的,想要抓,什么也抓不住。然后,然后——好象是突然的悬空,下坠,下坠,好长时间的下坠,再然后是冰凉冰凉的水,把她向前推,身体和水似乎是完全的纠缠在一起,不由自主的昏迷和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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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撕心裂肺的声音,“枫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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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敏一下子清醒过来,浴盆里的水还是热的,泡泡在水面上自由的游荡,浴室的门窗关得好好的,外面是月光如水,没有风没有雨。白敏有些不安的四处看看,难道是身子不舒服,所以特别容易做恶梦?还是别的什么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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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浴室里出来,裹着松松软软的浴袍,白敏懒洋洋的拿了杯饮料,卧在沙发上看电视,电话铃声突然响起,把她吓了一大跳,正要伸手去拿电话,却突然觉得脖子上有些许的疼意,伸手一抚,沾了一手的血,白敏立刻从沙发上跳起来,跑到镜子前,发现脖颈上一条浅浅的划痕,有一些血迹。怎么划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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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头,拿了纸巾准备擦拭,却瞪大了眼睛,看着镜子,镜子里,一个陌生而熟悉的女子,素衣,洁容,美丽,雅致,眉间微愁,唇畔有忧,也正静静的看着她,同样惊愕的表情。那女子的脖颈上与她同样的有道浅浅的划痕,只是,只是,那绝对不是一个现代的女子,她穿着漂亮的古装,戴着古代的玉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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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敏的呼吸几乎停止,觉得恐惧,硬着头皮转回头,身后并无一人,只有她自己,再硬着头皮转过头来看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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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中是自己的容颜,一脸的惊恐不安,一脸的傻兮兮的表情,正拿着张纸巾盯着镜子看,她拿着纸巾在做什么?——想了好半天,才隐约想起,是自己的脖子上划了一道浅浅的血痕,去擦拭,纸巾上干净如初,什么也没有,再看,镜中的自己,脖子上皮肤光洁细腻,连个痦子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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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铃声再次响起,白敏几乎是一步窜到电话机旁边的,电话号码是熟悉的,是董薇薇的。她抓起电话,上来说是:“薇薇,过来陪我,我这两天见鬼了,吓死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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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我现在在外地,我是麻烦你帮我交手机费的,我和我的驴友们在观赏美丽的大好河山。”董薇薇的声音响亮而开心,“我现在已经在路上了,回不去了,什么见鬼呀,说不定是你心里有鬼,哈哈,记得帮我交手机费,回来我请你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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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敏叹了口气,放下电话,冲到各个房间,以最快的速度开亮所有的灯,打开所有的橱柜,再一次确认所有的门窗统统关好,任何一处都没有可怀疑的地方,才回到客厅,坐在沙发上,电视上调出个平常绝对不会看的台,跟着上面的人傻兮兮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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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了,完了,白敏心中哀叹,只要她一闭上眼,就会莫名其妙的出现在一个陌生的环境里,看着些陌生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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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总不能不睡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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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梦里还是那个素衣的男子,在一个说不出来是熟悉还是陌生的院子里,顶着秋风喝闷酒,真是好酒量,一杯一杯的,好象在喝白开水,一脸的落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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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就站在他一边,可他看不见自己,真想对他说一声,“酒喝多了伤身体,有什么事想不开,时间一久就没事了。”可他既看不见自己也听不见自己说话,她只能在一边站着看着干着急。虽然不认识这个人,但心中却觉得有莫名的感动,为了个叫‘枫儿’的人,伤心难过成这个样子,一定是个情痴,如今这样的人儿在社会上可是难找了,只是不知道那个叫‘枫儿’的什么太子妃的,到底出了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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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丫鬟模样打扮的女子走了过来,声音忧郁的说:“四太子,您不要再这样了,这样再喝下去,会伤到身体的,若是四太子妃回来看到了,一定会很难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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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白敏想,为什么他们看不到我、听不到我,我却可以看得见他们、听得到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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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如果怕我难过,就不应该躲起来不见我。”素衣公子倦倦的语气,透着伤心和悲哀,“已经几天了,还是一点消息也没有,她已经不在意我是不是难过了。其实,她原本就不是很在意我,当时嫁我,也只是不得已,不过是为了家族的利益,父母的安排,不得不嫁,也只能说,她不得不做我司马锐的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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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锐,三个字,如同一把刀,划过白敏的心,不明白为什么,白敏站在那,竟然泪流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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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衣公子苦笑一下,杯中酒,一饮而下,仰天而叹:“可,我司马锐却爱她至深,她去就如我已去,如今还有什么可珍惜的?若是可以得知她现在何处,到不如舍了命去了陪她,不知她冷不冷,饿不饿,那悬崖那么高,河水那么凉,枫儿,如何耐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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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敏闭上眼,心中酸楚,再睁开眼,一室的寂寞,电视机闪动着各种画面,明亮的灯光让双眼不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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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静的回到自己的卧室,坐在自己的床上,神情恍惚,那个叫司马锐的人到底是谁?为什么听到他的名字会如此心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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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窝进被子里,白敏忽然泪如雨下,满心的怅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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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闭上眼,一心的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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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那个环境,她如风一般静静的站着,站在这个素衣公子的身边,知道了他叫司马锐,知道了他为着自己的妃‘枫儿’而伤心绝望,知道只要闭上眼睛就可以看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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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有人从外面急匆匆的走了进来,一脸的焦急之色,看着司马锐,轻声说了声:“四太子,近几日沿河水位不断上涨,已无法查访到四太子妃的消息,只能等到水落后再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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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锐头也不回,泪如雨,面无色,手中的酒杯却硬硬的碎成了片,鲜血顺着手指缝间流出,肩膀微微颤动,声音却冷静的吓人,“退下去吧。”疲惫而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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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敏以为他会崩溃,会大喊大叫,电视上言情电视剧就是这样,男主角总是又吼又叫的渲泻自己的情绪,司马锐却不是,他不动,就那么静静的坐着,一动不动,秋风吹动他的衣襟,微微动,血依然在指间流动。白敏忽然觉得心好痛,他一定很疼,但他不动,似乎受伤的不是他自己的手,是与他无关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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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枫儿到底在哪里?为什么不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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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想睡懒觉的计划被段之山打破了,一直想着要把手机和电话都关上的白敏,却因着晚上的疏忽,或者说是因为洗澡时的幻觉,忘了关机,一大清晨,电话就响个不停,害得她根本没有懒觉可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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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实话,与外出相比,她更希望可以睡会懒觉,也不知道是怎么搞得,就是觉得身体哪儿都酸痛,就好象跑了好久的路没有休息,突然停下来,才发觉浑身上下哪都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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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之山,永远都是那么的干净,清爽,站在车旁,一脸阳光般灿烂的笑脸,白敏觉得奇怪,如此优秀的男人,长得英俊,又有钱,应该是一大群人跟在后面追的,为什么没有女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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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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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什么呢?一脸鬼兮兮的表情,一定不会是什么好事?”段之山开心的说,不知道为什么,只要一见到这个女子,他就觉得一心一意的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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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敏微微一笑,说:“我在猜疑,你为什么要喜欢我,你说你喜欢我,可我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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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问题吗?”段之山好脾气的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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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呀。”白敏微微笑着,坐进车里,因为是清晨的空气,呼吸着还好,“瞧你的条件,人长得好,工作也好,脾气也好,嗯,总而言之一句话,借我朋友一句话,‘绝对是钻石级的王老五’,而我,平凡如此,竟然如此被你看重,我心中可是忐忑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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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这么严重吗?”段之山失笑的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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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这让我患得患失,我还是觉得平凡些的人好一些,起码不用老是担心失去。”白敏微笑着说,心情在阳光下开朗了许多,还是户外的感觉好,起码不用担心再突然出现模糊的人和奇怪的呼唤声,就算是真的有鬼,怕也是怕阳光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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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辆红色轿车火一般,停在他们车的面前,段之山猛的一踩刹车,车子吱的一声,猛的停在当地,白敏只觉得自己被狠狠的往前一抛,立刻下意识的用两只手往前一撑,勉强坐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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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之山好象是认得这辆车的主人,眉头一皱,打开车门,下了车,红色轿车的车窗摇下来,车内是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子,时尚、新潮,透着一股子诱惑力。“之山,好久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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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敏微微一笑,这才对嘛,以段之山的人品,如果没有故事,就太没意思了,一定要有故事,而且故事乱乱的,才正确,才对得起这样一个自视甚高的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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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之山回头看了看车里的白敏,却看见白敏一脸乐得看笑话的表情,坐在那,轻松悠闲的很。他心中一乐,这个女子真是有趣,按正常反应,应该是要么扭头就走,要么就是生气发火,她到好,只是静静坐着,面上带着笑,一副等着热闹看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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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山!”红车内的女子可是不依了,娇嗔的声音,故意表现出来的熟悉,都是为了让白敏知道,她才是这个男人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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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之山皱着眉说:“月珞,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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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你了。”月珞并不在意旁边有别的女人,她根本没把车里的白敏放在眼里,就那么一个安静的不算招人眼目的女子,哪里是她的对手,“所以特意来找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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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之山不耐烦的说:“我今天有事,改天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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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因为车里的那个女人。”月珞从车上下来,走到白敏的车窗外,伸手敲了敲车窗,等白敏摇下车窗,她瞧了瞧,说,“你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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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敏微微一笑,她可不想搅进这淌混水,打开车门下了车,看着月珞,漂亮的女子,在感情上一定放得开,何必要和这种人做争夺战,她微微笑着,看着月珞说:“这个问题不重要,你们先聊,我先一个人慢慢走着,前面有家不错的早点铺,我在那儿等二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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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珞一愣,段之山也是一愣,白敏冲他们摆了摆手,微笑着向前走,感情,是最要不得心思,真心最重要,是自己的,不用着急,不是自己的,何必勉强,这个段之山,真的不是她所喜欢的,他想追是她的事,她接受与否,却是她自己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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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是清晨,空气中也已经有了汽车尾气的味道,还有各种早点铺的味道,好象突然想起,似乎有一种更好的空气,甜甜的,清清爽爽的,只是想不起在什么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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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到底是哪儿出了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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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下,是寂寞的平淡,段之山和月珞还没有过来,白敏安静的坐着,看着窗外,心头突然涌起一阵思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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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闭上眼,仿佛又回到那个环境,依然是那个叫司马锐的男人,突然间,似乎已经过了些日子,一张脸已经憔悴的让人心疼,倦倦的神态,猜不透的沉默,静静的坐着,看着放在桌上的一张纸,上面是苏轼的《水调歌头》,看到这首词,白敏耳边立刻响起王菲清冷的声音,唱得她心头一阵阵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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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苦笑,才发现泪已盈眶,不知为何,只是心疼,心疼那个对着一张纸发呆的男人,看着,却伸手触及不到,心疼,却无法给他温暖,那个枫儿,是谁?让他伤心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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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有人走进了画面,一个温和的男人,抚着司马锐的肩,轻轻说:“四弟,何苦,有些事,只能认。就如当年我,今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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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锐不语,目光呆呆的盯着面前的那张纸,那上面的字,仿佛看得见慕容枫的模样,拿着笔,含着笑,站在他面前,温柔的笑,娇嗔的责,让他有一身一心的幸福,泪伴着笑,一起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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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哲看着,心中痛,当年他和红玉也是如此模样,红玉走了,他觉得他的生命就走了,但却还要活着,后来娶了慕容芊,虽然也是美丽温婉的女子,可心已如止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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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然知道是红玉背叛了自己,却仍是肯原谅,仿佛只要她快乐,一切都不重要。如今,看司马锐模样,想到那个冰雪聪明的女子,只能摇头轻叹,既然如此,何必当初相识相遇,如果娶的是慕容雪,或许就没有这些个恩怨是非纠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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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锐的手指轻轻划过那些字,轻轻的,仿佛在抚摸着慕容枫的面,神情专注,眼中有泪,唇间有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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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敏一边看得心酸,那手上还包着纱布,血依然渗着,纱布是红色的,看得白敏难过,为何为这人难过?不知,只是觉得心疼,想要陪他坐坐,哪怕只能如此远远看着他,触不到,原来也是幸福。因为,这个人想要触及到他的枫儿也是不能,怕是那个枫儿早已经香消玉陨,魂归西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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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听得,司马锐声声轻唤,枫儿,枫儿,枫儿……声声都充满疼惜、爱恋、思念,声声仿佛是心里的血在滴,唤得痴痴,念得傻傻,一声唤一行泪一丝笑,咽不下的悲痛,舒不散的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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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哲低垂下头,泪水落下,这个从来不为情字低头的弟弟,这个一直游戏花间的弟弟,如今竟然痴傻至此,那个枫儿,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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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敏,”段之山的声音突然响起,打断了白敏的思绪,眼前一亮,视线又回到了早点铺,面前是段之山,没有月珞,他笑着说,“等急了吧,那个月珞是麻烦些。是我好友的妹妹,自幼任性惯了,你不要介意,不去理她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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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敏茫然的一笑,神情有些恍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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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气了?”段之山看白敏的表情有些忧郁,以为她等得急了,有些生气,温声细语的说,“我保证下次不会再出现这种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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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我只是突然有些感触。”白敏微微一笑,淡淡的语气,客气的说,“你要吃点东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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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之山摇了摇头,“在家里我吃过了。我们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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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枫儿,不走,好不好?”是那个忧郁的声音轻轻的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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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敏顿了一下,四下里只是谈话的食客,可能又是出现了幻觉,听到了不该听到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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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段之山走出来,到了阳光下,眼睛微微一眯,心中却是狠狠的一疼,说不出的感觉,好象是伤了他人的心,虽是无心,却伤得流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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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走一步,都走得辛苦,却身不由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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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太子府,一片冷清,秋雨下不停,外出寻找四太子妃的人一个个的回来,每个人都带回来同样的消息,“没有四太子妃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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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的消息也传到了祥福宫,太后因为着急上火已经卧床休息,听到不断传回来的消息,她的眉头愈皱愈紧,吩咐小德子把皇后叫到自己床前,有些事她不得不提前预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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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后,您叫媳妇来有事吗?”皇后的脸色也不好,苍白,疲惫,慕容枫的意外让她到如今仍然是无法安然入眠,一想到那张单纯可爱的面容,心中就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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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锐儿如今如何情形?”太后勉强坐起来,靠在床上,微微有些喘息,轻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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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摇了摇头,难过的说:“听烟玉说,有六七天了,自从枫儿被受惊的马拖出皇宫,踪影不见开始,他就开始发呆,什么话也不说,哪儿也不去,整个人就是呆在房里看着枫儿以前留下的一些东西流眼泪,听说,哲儿曾经去探望过他,却也未曾与他说上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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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有半天的时间没说话,静静的想,然后才说:“这不是锐儿的性格!如果他趁大家不注意跑出去,只怕是再也没有归来的可能。如今肯呆在家里,也只是希望派出去的人可以带枫儿回来,而且,也有一个原因,就是,我让雅丽在他的茶水里放了一种药,那天见他一个人痴痴呆呆的从暖玉阁里出去,就知道要出事,所以立刻吩咐雅丽送了一些药过去,如今,看他的情形越来越严重,你立刻去吩咐雅丽重新加重药的份量,无论如何要挨过这段时间,时间一长,也许可以好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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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口气说了这些,太后有些累,停下来,喘息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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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不会影响到他的身体?”皇后担心的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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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摇了摇头,“暂时不会,就算有影响,以后慢慢的调养就是了,如今是要想尽一切办法留他在宫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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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轻轻叹了口气,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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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没有说要如何处置刘氏母子?”太后想了想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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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摇了摇头,也有些不解的说:“您这样一问,媳妇到是想起来一件事,按道理说,他是那般的在乎枫儿,如今枫儿因为刘氏母子出了意外,如果有可能,他定会亲手了结了刘氏,可他却没有,他让丽妃解了刘氏的毒,送她和司马强母子二人一同去了思过苑,还嘱咐人好生照看,至于红玉,因为手上的伤,锐儿特意允许她可以回魏府休养,等手上的伤好了以后再去思过苑。至于锐儿为何如此,无人知,媳妇也猜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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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也猜不出原因,心里真是恨不得千刀万剐了刘氏那个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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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日,慕容芊醒来后,第一件事,就是冲进慕容雪的房间,抬手给了慕容雪一巴掌,打得慕容雪嘴角流血,一脸茫然不解,慕容芊气得浑身哆嗦,恨恨的说:“慕容雪,从此后,你生你死与慕容家再无关系,你给我记住,我对九泉下的母亲起誓,从今日起,你慕容雪将只是皇上的雪妃,为了你,牺牲了三妹的一生,为了你,送掉了三妹的性命。你,真是慕容家的劫数!我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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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雪看着哭得伤心的慕容芊,一时茫然,三姐出了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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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喜,出了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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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喜无语,不知如何说,只有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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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喜,我三姐呢?她到底出了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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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喜只是哭,说不出话,如何说,告诉慕容雪,她的三姐如今生死未卜?!只怕她会疯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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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姐!——”慕容雪看着慕容芊,慕容芊面无表情,从房内一步步走出去,再不肯回头。
??“春喜,我三姐姐到底如何啦?!你快点告诉我呀!——”慕容雪几乎要崩溃了,大姐第一次如此悲愤,如此指责她,到底慕容枫出了什么事?为什么她出去后就再也没有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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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小姐,她,她,她出事了。”春喜颤微微的声音,哽在嗓子眼中,不知如何解释,“是,是刘妃娘娘刺伤了马,不,是,是二太子劫持了四太子妃,然后,然后,那马,拖着四太子妃,不知道去了哪里,已经派人去找了,——娘娘!娘娘!来人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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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雪只觉得一口气堵在胸口,说不出的憋闷,说不出的难受,看着春喜,想要问明白,一开口,一口鲜血喷了春喜一身一脸,眼睛一闭,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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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
??烟玉端着饭进来,看着司马锐,不敢开口,把饭放在桌上,司马锐已经这样坐了三日,就这样坐着,看着纸上的字发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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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玉,是不是茶水中有别的东西?”司马锐冷冷的问,语气到还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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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玉不安的看着司马锐,太后和皇后嘱咐她在司马锐的茶水中下了“毒”,开始的时候,司马锐大概是因为沉浸于悲哀之中并没有在意自己身体上的变化,但是,丽妃的药使他无法长时间的站立或走动,只能坐着,时间一长,他当然发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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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太子,奴婢,奴婢——”烟玉吞吞吐吐,不知如何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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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锐轻轻叹了口气,摆了摆手,疲惫的说:“罢啦,去吧,你自然是没这个胆量,这药如此邪门,应该是乌蒙国的药,除了丽妃没有人有如此邪门的药,怕是祖母的主意。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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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锐竟然不反抗,对着面前的饭机械的吃着,一口一口的硬往下咽,看得烟玉心酸,只得跑到外面落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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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慕容枫出了事,春柳就再也没有说过一句话,只是一个人悄悄落泪,躲着大家,一遍遍的打扫着慕容枫的房间,擦得地面都照得出人影,桌上仿佛铺了一层玉,被褥叠得出了折痕。最后,实在无事,就一个人躲到一个无人地方咬着嘴唇哭。哭得烟玉不敢想不敢看,怕看了陪着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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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四太子,就日日坐着,对着四太子妃留下来的东西发呆,不动不弹,不言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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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丽妃来看一次哭一次,跑去找到太后,哭着说:“母后娘娘,您饶了丽妃吧,丽妃真不想再为四太子用药了,他,看见他的模样,丽妃心里真是难受呀,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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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咬着牙,哭着说:“丽妃,再难过也要用,不能不用,以锐儿的性格,如果他得了自由,只怕是我们再也见不到他,如今枫儿已是这样生死不明,我可是再不舍得锐儿也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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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丽妃真想撕碎了刘妃,怎么可以如此狠毒,怎么可以这样了结慕容枫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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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狂奔的马,从皇宫暖玉阁里窜出去,沿着道路直冲出去,逮着路就跑。负疼的马就这样一路冲出皇宫,偏巧这时宫内的大门有侍卫值夜,所以大门尚未来得及关,那马就一路飞奔而出,直奔到皇宫外几十里地外悬崖处,然后一头冲了下去,掉入了波涛汹涌的河水中,瞬间就没有了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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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情形,如何救?哪里还有生还的希望?怕是死都不见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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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当场就封了暖玉阁,丽妃和雪妃全都送去和阳宫刘妃空出的宫苑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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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令,从此后,这暖玉阁,除非慕容枫回来,不得再让人踏入半步。只留一两个打扫的太监隔三差五的前来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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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皇宫陷入一种说不出的悲伤氛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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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卧病在床,懒得会客,却偏偏这一日,有人前来探望,恰逢皇上和皇后也前来看望太后,来人,一身雍容华贵的打扮,模样和皇上有几分相似,只是更多些傲慢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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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哟,多大点事,不就是死了一个太子妃吗,至于忧伤成这个样子吗?来,宛露,见见当朝的太后娘娘,你外婆的好姐妹。”来人不客气的说,语气听来极是令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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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年轻的女子,二十岁左右,一双大大的杏眼,透着股子野性和不服,浓浓的眉,直挺的鼻,红红的唇。冲着太后施了一礼,语气温柔和缓的说:“宛露见过太后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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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懒洋洋的说:“哪位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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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我最小的孙女儿,孟宛露,如今双十年华。”来人笑嘻嘻的说,“是不是长得很像我年轻时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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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几分吧,尤其是神情神态。”太后淡淡的说,“可许了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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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有合适的人选。”来人冷冷的说,“听说您不舒服,我今日过来瞧瞧,我那个外甥怎么如此的不堪,为一个女人竟然颓废成那个样子,我刚刚过去瞧了瞧,真是让人恼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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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淡淡的说:“锐儿已经是个成年人,他要如何,我哪里做得了主,随他去吧。枫儿如今生死不明,不仅他担心难过,我也是心中放不下,这几日情绪身体都不算好,若是没事,就退了吧。——皇儿,陪你姐姐聊几句,我觉得有些累了,想要歇会。都退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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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一边微笑着说:“姐姐,我们姐弟二人别处说会话吧,母亲不太舒服,就不打扰她了。你去看锐儿了,可曾和他说过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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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人气呼呼的说:“说话?我只是看见他一个影子,他根本就没瞧我一眼,整个人就像个傻子似的呆呆的坐着,气得我恨不得一巴掌打醒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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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皇上前面带路,离开祥福宫,回头看见母亲眼中的不耐烦和不屑,这个姐姐例来不受皇宫的欢迎,原本是个不允许再踏入皇宫半步的人,可是,谁拿她也没办法,她到是想来就来,想去就去,完全不改离开皇宫前的脾气,想当年,自己的父亲也拿她没有办法,能够带她离开不再骚扰母后是最要紧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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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敏和段之山呆了整整一日,不外乎是吃饭、逛街、看电影,觉得有些乏味,这个男人,真的不是她所爱,她心中似乎有着说不出的归属,好象有人在某个地方等着她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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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之山是个自信心十足的家伙,他喜欢白敏,就这样不加掩饰的追求,他觉得白敏不会拒绝他。因为他实在是一个不错的人,不仅他自己这样觉得,而是事实上就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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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段之山的车消失在拐角处,白敏有些累,转身准备掏钥匙开门,一缕香气扑鼻而来,这个香气她熟悉,她头也不回,静静的打了声招呼:“月珞,这么晚了,要进去坐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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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家有人。”月珞冷冷的说,“恐怕不方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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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我大嫂。”白敏淡淡的说,“怕是担心我一个人在家,所以特意赶回来陪我。要进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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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啦,我们就站在这儿说两句吧。”月珞依然冷冷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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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白敏转过身来,路灯下,一张脸平静温和,看不出任何不高兴和挑衅,“是为着段之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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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我的人!”月珞眼睛中突然有了泪,这个女人,就这么静静的站在她的面前,没有任何炫耀,怎么可能,那么优秀的段之山,这个女人拥有了他的疼惜和关爱,怎么可能不心满意足?“你不要再插一脚,我已为他耗去了十年的光阴,你们才认识几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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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他和你之间的事,与我无关,我并无意做他的人,他追我是他的自由,我不接受,也是我的权利。请不要教我如何做。”白敏淡淡的说,“你爱他是你的事,十年如何?只是时间,不是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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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爱他?”月珞不相信的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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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能说我现在不爱他。”白敏依然平静的说,“却无法保证这许多的以后。有时候,我们会认为我们不会爱一个人,但爱了的时候,却是身不由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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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心头一怆,为什么,心中百转千回一个声音,唤得竟然是一个陌生人的名字,“司马锐!”这个声声唤着“枫儿”的古代男子,竟是她此时心中一声声的眷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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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敏突然落泪,吓了月珞一跳,这个女人,路灯下看起来,美得让人心跳,美得那么不真实,仿佛不是这个时代该有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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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怎么啦?怎么突然哭起来了?”月珞有些不安的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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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敏微微一笑,轻叹了口气,“只是突然有些感慨,无事,如果没事,此时夜已深,我也要回去休息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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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珞看着白敏一个人静静的离开,留下的身影却有着说不出的忧郁,这个女子最起码现在还不爱段之山,这会不会勾起段之山的征服欲望呢?从来没有被人拒绝过的他,是不是会因此而更增加对白敏的追求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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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客厅,大嫂还没有休息,坐在沙发看着电视,微笑着看着白敏,说:“送你回来的人看起来挺不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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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敏微微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大嫂指得是刚刚离开的段之山,微笑着说:“是我们公司新来的领导,年轻有为,自信满满,不是我喜欢的那种,这种人太招摇,太自以为是,认为天下没有东西是得不到的,呵呵,我刚刚和他从外面回来,他的某位红颜知己就已经等在我们家门外,真是无趣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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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早就下了评论。”大嫂笑着打趣,“说不定人家就是真的喜欢上你了,所以迫不及待的想马上追到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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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都什么年龄了,还相信这种一见钟情式的感情?!饶了我吧,哪有只见一面就开始认定对方的,至少目前我是不相信,我总觉得喜欢一个人需要在不知不觉中渗入身心才好。”白敏不以为然的说,“他确实是优秀,但与我无关。志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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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睡了,今天玩了一天,累得回来就吆喝着累死了,洗澡的时候差点躺在浴盆里睡着了。开始的时候还说要等你回来,等着等着就睡着了。”大嫂笑着,温和的说,她们二人的关系一直不错,虽是姑嫂,却如姐妹般可以说话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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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客厅里和大嫂聊了几句,白敏去洗澡,准备休息,有大嫂在,感觉上好象安心不少,就算再有幻觉,再有奇怪的声音,也不是那么的害怕啦。应该是父母不放心她一个人在家,所以特意让大嫂回来陪着她,毕竟一个单身女子独自在家,实在有点不妥,尤其这儿还是不错的高档社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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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那个环境,还是那些人,现在,白敏已经可以认得出司马锐了,她知道这个素衣的王公贵族是这个时代的一位四太子,人长得还真是不错,眉清目朗,面若桃花,是个标准的帅哥,如果董薇薇看到,一定两眼放光,象他这种长相的人,在现代也是难找,尤其是他身上还有着他所特有的高贵气质,这是生活在皇宫的环境中,从小养成的,当然里面也有天生的成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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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为什么,白敏不再害怕看到这个人,甚至有些希望看到这个人,仿佛看到他,就觉得心里有些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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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他的眉头依然不展,他的忧郁仍然一日深似一日,他的沉默并没有减少半分。白敏对那个叫‘枫儿’的女子真是好奇极了,到底是如何的一位女子,让司马锐如此深深眷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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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丫头打扮的女子从外面走了进来,脸上有些许的生气,嘴里嘟嘟囔囔的说着什么,进到房内,用有些不乐意的声音说:“四太子,魏大人求见。——好象还给您带来了一位新人。好像就是昨天与来看您的孟老夫人一起来的孟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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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锐眉头一皱,想不起昨天有什么人来看过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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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敏愣了一下,看见打外面进来一位官员,年纪约在四五十岁上,气色不算太好,见了司马锐,立刻施礼,“见过四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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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吧。”司马锐淡淡的声音,似乎一直在想什么心事,不说话,但并不代表他不应酬人,来了人,他似乎一直挺礼貌,甚至对于太后用药控制他都表现的无所谓,除了独自一人呆着的时候,那个时候他做的唯一一件事,就是想念慕容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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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不敢起,臣的罪女红玉犯下大错——”魏大人低着头,不敢抬头,虽然对面坐着的是自己妻子的亲外甥,可,毕竟一个君一个臣,如何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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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枫儿又不是她送走的,她哪里来的大错,罢啦。”司马锐倦倦的说,眼睛没有离开桌上的纸一下,那上面的字几乎已经让他看得有了生命,怎么看都是慕容枫的浅笑轻颦。“她的伤如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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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日里有丽妃娘娘安排小五去上药,已经好些了。”魏大人自己也不清楚,为何红玉仅仅手背上一个小伤,就会疼到哪种地步,以至于疼到后来,只嚷着自己不再犯那般错,害人又害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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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什么错?她不肯说,只是咬着牙,日日受着疼痛的折磨。太后尚是念在她与芸慧郡主是姐妹的面子上,让她回娘家养病,否则,如今也得和司马强、刘妃一起居于冷清的思过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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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玉和春柳把撞伤的孟婉露搀了出去,额上的血一直在流,府里有太医,可以自行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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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柳很是不喜欢这个人,还说和小姐长得有几分相似,简直就是胡说八道,这人哪里及得上小姐,哪怕是一丝一毫,就算是同样的五官,也不可能有小姐的感觉,更何况也只是一个看起来长得不错,五官周正的女子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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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大人的心怦怦乱跳,一声不敢吭。原想着用这个法子可以帮得到刘妃,毕竟刘妃也是红玉的婆母,更何况还有司马强,原本是掌握着边关重权,如今却被关在思过苑,如果没有女婿坐镇,只怕是边关要出些乱子,那乌蒙国岂肯一直屈于大兴王朝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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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玉说,“父亲,去找一个模样和慕容枫有几分相似的女子送去四太子府,或许还可以避得过此时,毕竟还有芸慧妹妹在,女儿到是无事,只怕是您的女婿难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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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才去找了找,凑巧好友的女儿正待字闺中,他就刻意向皇上推荐,皇上一句话,“你去问问锐儿可同意,若他同意,就送去,惹是他不同意,就不要招惹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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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冒着欺君的罪,说是皇上已经同意,偏巧孟婉露也是个性子烈的,如今弄出这样一出,真不知要如何收场。思忖着,只得偷偷溜了出去,至于那孟家女子,想来四太子府里的人也不会为难,只是这媒已经做了,到是要如何向孟家人交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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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敏不知什么是思过苑,谁又是司马强和刘氏,心中好奇,不由自主的跟在了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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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来真是奇怪,这皇宫自己肯定是没有来过,但不知为什么,有些地方竟然还瞧着眼熟,尤其是过一小院外的时候,闻到了淡淡的桂花香,心中突然涌起一阵笛声,悠扬的笛声、安静的秋夜、温和的笑容一一闪过,到让她一阵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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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听得司马锐一声轻叹:“皇叔院里的桂花竟然还开得如此美丽,不知皇叔现在如何?如若他知道了枫儿失踪的事,怕是不会比我少伤心,假若他知道是我亲眼看着枫儿从我面前消失的,怕是——”说着,面上显出苦笑,自己何尝不想外出寻找慕容枫,但祖母让丽妃下了药,纵然是一身的武功也只能叹声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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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没有通知皇叔枫儿失踪的事?”司马锐看着王保,淡淡的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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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保摇了摇头,轻声说:“自打四太子妃失踪开始,皇宫里就乱成一团,如今尚未安定下来,还不曾有时间通知在外的瑞亲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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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知道反而是件好事。”司马锐轻轻的说了声,痴痴的望着那开满桂花的树枝,呆呆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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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他比任何人都清楚一个事实,马儿负伤而奔,根本不会选择道路,纵然宫里城墙高筑,也拦它不住,而且到了宫外几十里处的悬崖,从上面摔落,下面是汹涌的大河,人根本就没有生还的可能,甚至会是死不见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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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枫儿根本不可能有生存下不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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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已死,结果真的不重要了,枫儿永远都活在他身边,纵然枫儿已死,自己何尝不是只剩下一个躯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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