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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母,大清晨的把我们找来做什么呀?”司马锐的情绪不好,脸上可以看得出来很恼火,怎么可能高兴,突然间,只要和女人一接触就会不舒服,以前什么时候有过这种情况。前几日因为身体不适,好像很疲惫,又忙着处理慕容青良造成的后果,和登基的事,所以没有让任何人陪着休息,昨晚好不容易得闲了,却不想,一挨身,就浑身无力,呼吸不畅,头疼欲裂,就不要提有什么进一步的发展了,只是躺着都难受的很,远离了孟婉露就什么状况都没有了,真是奇了怪了。难道这种事也犯克吗?自己以前是如何宠爱这个女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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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小德子说你昨晚不太舒服,今早可好一些啦?”太后心里顿了顿,看得出来孙子不开心,这个司马锐,可不是皇上或者司马哲,要是上了脾气,真还没人敢如何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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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奴才真是多嘴,不过是累着了。”司马锐自然不会承认自己在男女之事上突然间不行了,碍着面子,只得如此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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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母请人帮你们看了,你们二人现在还不适合呆在一起,过了这段时间就好了。”太后有些困难的说,“婉露呀,这段时间宫里发生了许多的事情,锐儿他也辛苦,身体一直不太好,你就不要再老是缠着他了,让他安生歇几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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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婉露低着头,没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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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有些不高兴,淡淡的问:“怎么,我说得话不中听吗?你现在虽然是锐儿的妃,但因着你祖母的事,你能不能做皇后还两说着,我现在说句话你就不爱听了,若是真的做了皇后,这后宫是不是连我也容不下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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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婉露只是不解,为何太子爷想要宠幸婉露的时候,就会有如此情况?”孟婉露倔强的说,“婉露不要这虚名,婉露要得是太子爷的心,要得是他原来放在慕容枫身上的心,婉露要得是太子爷全心全意的只要婉露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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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一愣,“什么情况?不就是这两日宫里事情多一些,锐儿有些不舒服,所以暂时不能让你伺寝吗?你哪里来得如此多的怨气?竟然敢指责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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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露不是第一次与太子爷有肌肤上的接触,以前不是这样的,为何现在是这个样子?”孟婉露沉声说,“婉露不想只是担了虚名,婉露想请您给个公道。”
??“你真不亏是司马静宜的孙女。确实是你祖母当年的模样,只是,你如今只是锐儿的妃,还到不了说了算的份,若是想要公道,等你到了我这份上再说!”太后恼怒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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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啦,婉露。”司马锐一旁插口说,“大清早的就吵嘴,真是无趣的很,你是不知道还是装不知道,不知道祖母现在最是烦提起慕容枫吗?若不是那慕容家做怪,哪会有现在如此混乱的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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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罢啦,你们退下去吧,别在这儿惹我生气了,明天就要登基了,你自己好好准备一下吧。”太后有些不耐烦的挥了挥手,生气的说,“有什么事你们自己下去理论,休再在我面前罗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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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婉露想要说什么,被司马锐瞪了一眼,只得咽了回去,安静的跟着司马锐走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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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宫里最是多是非,你就是脾气太直,有话好好说不行吗,非得和祖母吵嘴你才罢休,如此性格以后如何母仪天下?”司马锐生气的说,“这几天我确实有些累,过了这段时间再说吧。你若是喜欢住在合意苑就住在合意苑,若是不喜欢,你也可以回四太子府那儿住,等到我忙完手头的事,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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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住在哪婉露就呆在哪。”孟婉露看着司马锐,静静的说,心中发誓,她一定要得到这个男人的心,虽然不知道是为什么,突然间司马锐对她疼爱起来,但是,心里总是不踏实,难道因为慕容青良的事,他真的再也不喜欢慕容枫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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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随你。”司马锐笑了笑,说,其实这个孟婉露性格泼辣的到让他觉得挺新鲜,“我以前很宠爱那个叫慕容枫的人吗?竟然让你如此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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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记得了吗?”孟婉露不解的问,“看来你真是让慕容青良给气糊涂了。我可不想提与她有关的事情,你如今已经不喜欢她了,何必再问以前如何的喜欢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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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黄昏,天色渐渐暗了。风微微,四周静而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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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明朗悄悄来到这个不知名的冷宫前,他是皇上的弟弟,也算是慕容枫的皇叔,不可以太频繁的来到这儿,只是,很是担心,幸而这儿偏僻,就算是来了,也不会有人注意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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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他诧异的是,门好好的关着,门上挂着一个简单的匾,上面漂亮的三个字“敏枫居”,应该是慕容枫的字,流畅、帅气、简捷,非常的漂亮的字体,透着一股子的豁达,让人眼前一亮,虽然匾只是普通的一块长方形的木头,雕刻也不是那么的完美,有些粗糙,但看上去却鲜活的让人心中舒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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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是谁修好的?原来不是关都不关上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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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匾是谁刻的?又是谁挂上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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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儿不就是慕容枫和春柳主仆二人吗?而且还都是女的?
??“你是不是觉得很奇怪?”有人在他向后突然开了口,把司马明朗吓了一跳,转回头,是丽妃,静静的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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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非常奇怪。”司马明朗静静的回答,刚才走神,竟然没有注意到有人靠近他,也是仗着是在皇宫里,没人敢如何于他,否则,怎么会人走到了身边,他都不知,而且对方根本不是一个会武功的人,只是一个年纪轻轻的皇上的妃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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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门是慕容枫自己修好的,这匾也是她自己挂上去的,我自己也不敢相信,她不过是一个千金的小姐,怎么可以让自己做这些粗活,而且做得心安理得。”丽妃微微一笑,“如今,我终于明白,为何司马锐爱她至深了,因为,她是一个真实鲜活的人,不像我们,活在一种模式里,她是自由的,新鲜的,美丽的,让人心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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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明朗一愣,静静的看着丽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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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也爱司马锐,只是,为了乌蒙国,我不得不嫁给皇上,如今皇上时日不多,我也算是完成了我的使命,想来看看慕容枫,原以为她会绝望,会痛苦,会伤心,甚至会寻死觅活,但——”丽妃顿了顿,说,“她让我刮目相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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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明朗无声,看着丽妃,听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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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月色渐渐朦胧,暮色渐渐笼罩了四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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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儿是个好多年都没有人来过的地方,原来是关着一个犯了错的低等的嫔妃,当时修建的时候,怕她逃走,所以特意修得非常结实,全部是用石头彻筑而成,也因此,经历如此长的岁月,也没有塌蹋或破损,只是长满了杂草和居住了不少的老鼠,而且树都枯了,是个让人看着就心慌的地方。”司马明朗安静看着丽妃,淡淡的口气,缓缓的语气,说,“初时知道她被送到这个地方,真是担心她会撑不下去,换了任何人,就算是个男子,面对如此变故,怕也是要痛哭一场,不知所措几天才可以冷静下来,但她却完全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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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不如杀了她,让她得份安静也好过让她知道司马锐对她变了心,纵然不是司马锐自己情愿,但最重要的是现实,是,司马锐已经完全不记得她了。”丽妃忧伤的低下头,“太后是个心计深沉的女人,在这宫里呆得久了,有时候要比常人冷酷些,就算是为了大兴王朝的未来,牺牲了慕容枫也是让人不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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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你的药没有解药吗?”司马明朗有些急迫的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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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这种忘情药就好像人死之后喝的孟婆汤一般,只要喝下了,就不可能有药可解。”丽妃摇了摇头,淡淡的说,“太后不是个傻子,她知道我绝不会骗她,因为乌蒙国其实还在大兴王朝的掌握之中,若是我做错了什么,只会祸及到我乌蒙国的安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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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明朗有些沮丧,不知说什么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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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丽妃却轻轻一笑,含着泪说:“可是我还是做了手脚,就是在药中放入了慕容枫的血,如果司马锐在一年时间内背叛了慕容枫,宠爱了任何一名女子,都会痛苦不堪,而且根本无法完成一个男子该做的事情。但是,这时间却只有一年,不知道这一年时间内,会不会有意外发生,因为,司马锐忘记了慕容枫不错。但,并不表明,他不可以再爱上她,如果他们真的有缘的话,若是无缘,就只能自生自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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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说,可以让司马锐再爱上慕容枫?”司马明朗眼睛一亮,兴奋的问,旋急又暗淡下去,“你不知道,锐儿是个异于常人的人,若是他相信自己不爱枫儿,就绝不会再爱上她,因为他现在相信着,所有目前的一切全是因慕容青良而起,而,慕容枫就是其中之一,若是没有她,或许他可以避免发生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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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只能听天由命。”丽妃叹了口气,无奈的说,“我能做得只有这些,若是多了,违抗了太后,只怕是反而更糟糕。太后如果知道我从做假,也许会杀了慕容枫,所以,若是让她活下去,只能大家封住了口,就看她命定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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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可以,你用药让她假死,我悄悄带了出去,或许可以救她一命。”司马明朗轻声问,“假如母后知道她死了,也就不会担心锐儿会旧情重燃,也就不会再视枫儿是个大威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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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丽妃摇了摇头,断然拒绝说:“那更不行,如果你带了她逃离了皇宫,确实是救了她一命,但,却断了她和司马锐复合的所有希望,司马锐明天就要登基,成了皇上,怎么有可能离开皇宫外出?慕容枫诈死后,又要如何见得到司马锐?而且,离开司马锐,你还不如杀了她。我觉得我们不需要为她担心,她能够如此坦然的面对目前的状况,就说明她心中还有足够的力量支撑她撑下去,毕竟,司马锐忘了她,但她没有忘记司马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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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明朗有些悲伤,望着渐渐暗下来的天色,那冷清的冷宫,隐约已经有烛火跳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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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偷偷来过几次,从她搬来的那天起,才短短三日,却让这个地方换了模样,难道你没有发现吗?”丽妃安静的说,“你看这庭院外面可再有杂草?这墙壁全部用水冲过,主仆两个有说有笑,忙碌,根本不像是关在冷宫的人。她们自己修好了门,关上了门。你自己也见到了,她第一天来的时候,就把整个庭院里的杂草和枯树,以及老鼠们统统处理掉,也真难得她可以想得出这个主意。我虽然没有进去过,但我可以想象的得出来,有慕容枫如此有趣的人儿,里面的天地一定不会逊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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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匾也是她自己做的吗?”司马明朗怀疑的问。
??“除了她还有可能是别人吗?”丽妃微微一笑,“说来,她真是个有趣的人儿,如此境遇竟然还有如此闲情逸致,我看她踩着凳子自己挂匾,真是有趣的很,差一点忍不住上前帮忙。只是,为了帮助她们,目前我只能做看客,送些她们需要的东西,让她们度过目前的难关才是最现实的。我知道,皇后娘娘的人曾经来过,送来许多的必需品,无论如何,不论慕容青良做了些什么,最无辜的人就是慕容枫,她若是知道自己的父亲会有如此的行为,一定会阻止。而且,有些事哪里说得清是对还是错?若是没有皇上从中多事册立了慕容雪为雪妃,慕容夫人哪里会自杀,慕容青良哪里会图谋不规?害得自己的四个女儿,一伤一死一个出家一个进了冷宫。反而是皇上,好像没事人一样。不仅慕容枫可怜,慕容雪更是可怜,若说起来,她真真是可怜,其实她对皇上到真是一心一意,却最后发现自己成了皇上的挡箭牌,出现危险的时候,皇上竟然直接的拉了她挡住刺来的匕首,真真是让人心寒。如今,慕容雪已经死了,到是没有了烦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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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想得明白。”司马明朗忍不住笑了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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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我想的明白,而是我看得明白。慕容枫曾经规劝过慕容雪,让她好自为之,其实,慕容雪的三个姐姐只有慕容枫知道慕容雪是真的喜欢上了皇上,所以只劝她好好的珍惜自己,没有说她任何不是。你当我和慕容雪真的是争风吃醋的情敌吗?”丽妃也笑了笑,说,“其实我们也聊天,她在这皇宫里没有朋友,又出了失了头胎,因为赵钢的事差点送了命的事,一些事早已经看开,只是放不下皇上才会为难自己,有时候说起来,她也是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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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明朗抬头看了看天上的月亮,摇摇头,说:“其实皇上也是难过,如今伤重,躺在床上,只能够靠回忆过活,不过是一具活死人罢啦。或许漫漫长夜,他会再想起那个单纯年轻的生命,也会后悔,也会落泪。大家都说他已经时日不多,对他来说,每一秒的存活都是漫长的一生一世,失了皇位,没了健康,死了爱妃,哪一样是可以开心的事?对他来说,活着是比死亡更可怕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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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丽妃没吭声,低下头想着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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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了,我们都各自回去吧。”司马明朗静静的说,“如今,我们也是无能为力,就如你所说,给她们主仆二人一些现实的帮助才是最现实的,如何度过漫长的岁月,是她们自己才可以决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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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丽妃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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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约,从小院里传来悠扬的笛声,清冽悠扬,透着一股子安静淡然,却让两个人听得落下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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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何尝不知,慕容枫心中的苦。只是无能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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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的寝室,皇上躺在床上,脸色憔悴,动也动不得,一脸的悲凉,眼神空洞而飘忽。看着儿子,他嘶哑的声音,说:“我想见见枫儿。她去了哪里?为何从来没在朕面前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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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锐不知如何说,祖母没有告诉父亲自己要继承皇位的事,很多的事情都还瞒着皇上,他知道的只是慕容雪已经死了,并不知道慕容枫被贬入冷宫的事。“这,怕是不太好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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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何?”皇上不解的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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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冷冷的说:“你此时要见那罪臣之女做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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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事与枫儿何干?”皇上不满的说,“难道我要见的儿媳妇都不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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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可以。”皇后一旁静静的说,“只是目前因为慕容青良的事,枫儿也受了牵连,她如今不在合意苑住,需要另外去别处找她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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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去了哪里?”皇上喘了口气,说了这几句话,已经觉得累了,看来自己伤的真是不轻,歇息了这几日仍是不见好转,是不是要趁此机会让出皇位,乐得逍遥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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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宫!”司马锐冷冷的说,真是不明白,为什么父亲如此关心一个罪臣之女,难道就因为她是慕容雪的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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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宫?!咳咳,”皇上连着咳嗽两声,气喘吁吁的说,“她去冷宫做什么?一个太子妃,为何要去冷宫,她又不是雪儿,就算受了牵连,也只是责罚一顿罢啦,咳咳,你们,你们到底,咳咳,瞒着朕做了什么?雪儿已经死了,你们,竟然背着朕如此对她的姐姐,要朕如何,咳咳,如何再见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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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雪已经死了,你要见她做什么?”太后恼怒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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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因为她死了,朕,就更不能,对不起她的——”皇上歇了好半天,才接着说,“朕不能对不起她的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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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里来得如此罗嗦的事情。”太后不耐烦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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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朕答应过雪儿,若是她的三姐以后有什么事,朕不可以视而不见!”皇上喘息了半天,继续说,“一个孟婉露已经让朕内疚不已,朕已经对不起雪儿,绝不可以让她的姐姐再受任何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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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简直是气糊涂了,这个逆子,已经如此不堪,竟然反而更怀念那个慕容雪,当时不是他自己选择了慕容雪挡在自己面前的吗?慕容雪不是因为恨他才会自尽的吗?怎么现在成了这个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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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想见见枫儿。”皇上不肯罢休,执意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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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皇后安静的答应,吩咐自己的奴婢去请慕容枫,她特意用了‘请’这个字,“莲儿,去请太子妃慕容枫来,就说皇上想见见她。请她速来正阳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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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太后似乎是想要阻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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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后,如今皇上已经是如此模样,他想如何就如何吧。”皇后安静的说,“您就是让枫儿来了,如今锐儿也只不过是当做一个陌生人罢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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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安静的等着,谁也不知道要说什么才好。
??好像很久的时间,又好像很短的时间,听到外面莲儿淡淡的声音轻轻的说:“太子妃,您小心些,这地上有水,有些湿滑,虽然雨停了好几个时辰,可有些雨水仍是未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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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了。”是慕容枫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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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心中一怔,这声音竟然如此的平静,听不出任何波澜,就好像以前听到的慕容枫的声音,只是多了一丝丝凉凉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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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份凉意竟让她眼睛有些湿润,说不出为什么。一侧头,却看见皇后悄悄低下头,硬生生的咽回了眼中的泪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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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子,是如何抗得过这般突变?仍然让自己如此安静,却安静的让人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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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枫走进了房间。没有了名贵的衣饰,素面素颜,一头青丝垂于肩,一双眼睛却静静的避开了所有人的目光,仿佛停留在某个无人可以到达的地方,一身素淡的衣服,全无装饰,却清雅脱俗,仿佛路边娇柔的小小雏菊,透着一股子让人讶然的沉静。只是,让人看着有一股子说不出的心疼,疼到泪在心尖慢慢的涌动,似乎随时都可能凉了整颗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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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枫儿见过父王。”慕容枫盈盈施礼,声音柔和平静,听不出激动,听不出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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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枫儿,父王对不起雪儿呀。”皇上一声说出,立刻所有泪全部涌出,失了常态,没有所谓的威严。“父王悔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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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枫安静无声看着皇上,只是听着,不说任何劝慰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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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忘不了她在朕面前一刀刀送走自己的模样。”皇上的泪不是假的,他是真的后悔,是真的想要哭出来,他想念那个清晨一般年轻鲜活的生命,曾经那样点缀过他平淡乏味的生活,却在自己面前笑着,一刀刀了结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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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枫的眼睛远远的看着前方,似乎是穿过了皇上的身体去了远方,安静的表情,淡淡的神态,看不出抱怨看不出怜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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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要如何才对得起她的付出呀!”皇上痛哭流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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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王,雪儿已经去了,您如何伤心难过也不过是为了心中有个安静可寻,莫要如此,莫误了雪儿的一片痴心,枫儿只希望父王可以给雪儿一个真,哪怕是残忍,您只要能够有一刻是以一个爱人的身份想她一刻,她也不枉今生随了您。”慕容枫轻轻的说,“您这样,只不过是再伤别的爱你的人心,您如此,置皇后娘娘、吴妃娘娘于何等地位,她们二人爱您绝不少于雪儿半分。雪儿那般,是因为恨您,但不爱您,哪里来得恨?您其实幸福,雪儿终了也只是想您心中有个她,她终是没能放下您。您还恼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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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没有一个人说话,所有人,都安静的看着皇上和慕容枫,一个是一脸的愧疚,一个是一脸的澄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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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锐用研判的眼光打量着慕容枫,这个女人,当年诱惑自己的时候,是不是不仅仅是凭着美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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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锐儿,你为何要把枫儿送入冷宫?”皇上有些尴尬的转移开话题,慕容枫说得不错,有些话说出来,真的舒服了不少,好像一直不肯承认自己是错的,如今承认了,心里头确实是放松了许多,难道,他真的只是因为自己心里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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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自古红颜祸水,关了她,是因为她已经不仅仅是个红颜,且已变成了祸水。”司马锐懒洋洋的回答,好像道理说得蛮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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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枫面无表情,就好像没有听见,却听见自己的心头颤颤的发抖,抖得让自己双腿发软,真想立刻就消失,希望这所有一切都只是一场梦,睁开眼,就是敞亮的天空,阳光灿烂,花香扑鼻。她努力的让自己不去听不去想,只静静的尽所有气力的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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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这一件事就已经让她十二分的辛苦,她甚至拿不出气力去看一眼司马锐,微低头着,一脸的安静如水,隐藏着满心的波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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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为什么不说话?”司马锐走前几步,站到慕容枫的跟前,玩味的看着面前这个有些憔悴的女子,那么安静的站着,脑子里在想些什么呢?“是不是在心里骂了我千百万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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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短短时间,你当我是神仙呀,可以骂你千百万遍?”慕容枫终于抬起了头,安静的看向司马锐,是熟悉的面容,却是陌生的眼神,为什么看着自己的时候是如此的漠然?“至多只能骂您一遍,还没想好如何骂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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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司马锐很感兴趣的一挑眉,乐呵呵的说,“说来听听,为什么没想好如何骂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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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枫看着司马锐,心里真是骂了他一句“可恶!”,这一刻她是白敏,不是慕容枫,是那个千年之后现代时代里的白领白敏,有高薪的工作,有舒适的生活,有快乐的朋友……还怕一个千年之后的顽劣太子不成,就算他做了皇上又如何,难道一个白敏的灵魂加一个慕容枫的身体就赢不了他?管他是因为什么,他凭什么这样出尔反而尔,凭什么如此容易的伤害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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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说慕容枫诱惑您,这实在是慕容枫绝不敢承担的罪名。”慕容枫淡淡的说,“如何说得上诱惑?是您娶了慕容枫,可不是慕容枫千辛万苦的要嫁您。您是顽劣的太子,慕容枫只是个普通的闺中女子,如何诱惑得了您?就慕容枫如此简单都能诱惑得了您,那您可真是虚担了风流太子的名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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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枫!”太后急忙插言,“一个罪臣之女,竟然敢如此猖狂,来人,拉出去教训,免得不知道天高地厚的猖狂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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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后。”皇后急忙阻拦,说,“枫儿只是随口说说,况且皇上也说了,他应允了雪妃,母后还是暂且不要理会枫儿,由她去吧。枫儿,这儿没你什么事啦,你先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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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趣,慕容枫,你果然是个有趣的女人,既然能被认为是诱惑了我而我不知,一定不是个平常之人。”司马锐冷冷的说,“难怪我会上当,会让你们慕容家险险毁了大兴王朝。母亲不忍心责罚你,我却不会放过你。你到院中,对着大殿跪下,明日太阳升起,你才可以离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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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枫有些意外,看着司马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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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必用如此眼光看我,纵然以前我如何宠爱于你,不过是因为不了解你的真实目的,如今,纵然你用尽所有计谋也不可能令我心动。”司马锐面无表情的说着,指了指门口,“若耽误一刻我就补你一天的时间,你自己衡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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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锐儿。”皇后心中惊讶,这丽妃的药怎么狠毒至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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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罢啦,锐儿,责罚两句也就可以了,让她回冷宫去吧。”太后也在一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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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枫是我司马锐的妃子,就算贬入冷宫,她也还是我的人,如何处罚是我的事,与您们无关,请不要多事。”司马锐冷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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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枫可以去跪,也可以接受您的惩罚,因为您是太子爷,是慕容枫曾经的最爱,一生的夫君。但,慕容枫想问,慕容枫错在哪里,要被责罚?”慕容枫用尽全身的气力维持着自己的平静,难道这回来的劫真的是失了爱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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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在哪里?你还好意思问错在哪里?”司马锐恼怒的反问,“你到是跟我解释一下,你们慕容家世代受君王恩宠,为何生出反心,弄得一片混乱狼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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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这?”慕容枫漠然的一笑,“如果是为这,慕容枫可以去跪,但是慕容枫跪的不服,慕容枫的父亲确实做得不对,但,若换了慕容枫,也一样会如此。为何不检讨自家的错,若是没有前因,那里有今日的后果?若是没有父王当时的一意孤行,那里会有当日父亲的拼死一搏?难道你自己没有责任吗?若没有你当日一定要娶慕容雪,慕容家何必为了最爱的女儿免入一个顽劣太子的手中而想出用慕容枫来顶替慕容雪,而使得慕容雪有机会被皇上遇到,惊为天人?不顾大兴王朝的礼法册立为妃。使得母亲忍辱自尽,使得父亲失女丧妻,此恨若换做是你,如何?身为慕容家的女儿,若罚,我认,毕竟父亲所为造成许多人伤残,父债子还,我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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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慕容枫走到外面,对着正殿,轻轻跪下,背对众人,身形单薄而坚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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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锐半响无声,呆呆而立。这个女子,哪里来的勇气,如此质问自己,不过一个柔弱女子,竟如此坦然不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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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是夏日,到了晚上还是有些寒意,跪得久了,双腿麻了不说,还越来越冷。慕容枫看着越来越模糊的建筑物,天下越来越明亮的星星,泪开始落。为何,已经如此,竟然还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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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了有多久,忽然听到有人用疲惫的声音说:“起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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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枫不用回头,那声音也听得出来,是司马锐,他什么时候来的,还是一直没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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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你起来,你没听到吗?”司马锐又说了一声,听起来有些不耐烦了,“不要考验我的耐力,若不是起来,就再也不要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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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为我不想起呀,问题是我也得能起来呀。”慕容枫皱着眉头说,“你自己跪这么久试一试,看你的腿麻不麻,身上还有没有气力?若是你有,我还真是服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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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锐把手伸给慕容枫。
??慕容枫握住他的手,咬着牙尝试着站起来,却根本用不上劲,她摇了摇头,说:“算啦,我还是不要起来了,如果春柳在就好了,可以让她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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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锐揽住慕容枫的腰,手上一用力,将慕容枫扶了起来,半搀半抱的让她到一处石凳上坐下。觉得她通体冰凉,拽下自己的披风给她披上,站在她的对面静静的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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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个很奇怪的女人。”司马锐静静的说,“你还真以皇宫里会有真情二字吗?好像你还相信着我司马锐会爱上你?以为所有一切都是因为爱你才能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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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不相信了。”慕容枫疲惫的说,“我们不要讨论这个问题好不好?已经错了,你要是想和我聊,就告诉我,我要何处去买后悔药?否则,免谈,你不喜欢我是你的事,我喜欢不喜欢你是我的事,这件事没办法取得共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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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息一会就回冷宫吧。”司马锐微眯着眼,看着天上的星星,冷冷的说,“我让你起来不是因为我喜欢你,只是觉得你跪在这儿有碍风景,好好一个正阳宫让你给打乱了,你还是该哪儿呆着去哪儿呆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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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慕容枫长叹了口气,说,“你说我为什么要认识你呢?若是不认识你多好。算啦,这会子哪里去理论个该或不该,明天你就要登基了,在这里祝贺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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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锐头也不回,很快的就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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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枫安静的坐着,双腿还是没有知觉,她靠在石桌上,渐渐有了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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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声炮响,把慕容枫一下子吵醒,才发觉自己在正阳宫的院子一角的亭子里石凳上靠着石桌睡到了天亮。这炮声大概是司马锐登基的礼炮,他如今做了皇上,也许他从一开始就计划着做皇上吧,只是自己没有发现,既然他否论了他与自己是有感情的,那么,他哪一刻是真的呢?还是从来没有真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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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冷宫,看到一夜未睡的春柳一脸的倦容,见到她回来,是满脸的喜色,笑了笑,说:“我倦了,春柳,反正没有人打扰我们,不如,我们关上门好好睡一觉,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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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您吓死春柳啦。”春柳带着哭泣之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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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只是没办法通知你,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回来了吗?你不要担心。不过,我还真是乏了,先睡会再说吧。”慕容枫不提被责罚的事,春柳呆在冷宫,一定是不知道的,何必说了让她伤心,不如不说,反正罚也罚过了,跪也跪完了,再提,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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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双腿酸麻,在床上坐下,自己褪开衣服看了看,才发现膝盖已经青紫了一大片,而且肿了起来,一碰就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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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柳一旁看见了,眼泪立刻流了出来,哽咽着问:“小姐,您,您,怎么弄成这个样子?谁又如此责罚您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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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慕容枫微微一笑,淡淡的说,“我记得雅丽前段时间送了些药过来,看看有没有适合这种淤伤的药,替我敷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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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柳眼泪汪汪的转身走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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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枫轻轻叹了口气,司马锐真是她命中的劫数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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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锐的登基仪式隆重而顺利,并没有因为时间上的仓促有任何方面的逊色,热闹的仪式后面是漠然的疲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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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锐实在不是一个有野心的人,他是真的不喜欢这种为了政治需要用尽心机的不堪。而且,父王并不知道要由自己代替他做皇上的事,今天的礼炮声是瞒他不过,自然是让父王又伤心了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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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司马明朗的反对,孟婉露并没有在登基大典上露面,而是静静的呆在了合意苑,因为已经退位的皇上住在正阳宫,平阳宫住着老太后娘娘和吴妃娘娘,所以司马锐和孟婉露暂时住在合意苑,等登基过一段时间再说。
??但是这样,孟老太太却是相当的不满意,她觉得她的孙女孟婉露应该出现在登基大典上,成为一个威风的新皇后娘娘。如此结果,她自然是不肯接受,虽然不能在登基大典上发火,可当司马锐回到合意苑的时候,她却是早早的等在了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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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锐刚刚一进门,孟老太太立刻就相当不满的说:“锐儿,你怎么可以让婉露一个人呆在合意苑,而不让她在登基大典上露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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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先皇的遗训,朕也不可以违抗。”司马锐相当的疲惫,整整一天的时间,差点没整个人僵硬掉,真是最不讨好的工作,谁设计出皇上这么一个位置,统领着天下众生,看似风光,实则最是无趣,为天下众生操心,独独不能自由自在的做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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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老太太不满的说:“少拿父王说话,父王当时只是说的气话,你竟然还当了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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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锐冷冷的说:“姑姑,如今朕是皇上,麻烦你以后说话尊重点,你虽是朕的姑姑,但在朕面前,也只是一个需要向朕施礼的臣子而已,开口你闭口你的,成何体统,若是被人听到了,只怕会说婉露仗着祖母的权势,得不到人心,别说做什么皇后,就是想在皇宫里呆下去,也难保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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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孟老太太想要发火,又强咽回去,努力平静自己说,“皇上是不是要对婉露好一些,听婉露说,皇上根本不愿意和她有肌肤之亲,甚至假装和她亲近就会难受,那皇上以前是如何宠着慕容枫那个小丫头片子的,那个时候皇上不是恨不得天天寸步不离,哪里来得不舒服?如今到是怎么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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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老夫人!”司马锐心头正是烦闷,想要休息,碰上这么难缠的一个所谓皇亲国戚,真真是恼火,“你以后少在朕跟前摆什么长辈的架子,如果你以后想见婉露,可以来这,或者让婉露回去看你,但是,若是你再这个模样,朕立刻就让人哄你出去!小德子,送客,朕乏了,想要歇会,不许任何人再来打扰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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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德子立刻答应,看了看孟老夫人,小声说:“孟老太太,您还是先回去吧,这两日皇上身体疲乏,您还是莫惹他不开心的好。或者,您去找——”他顿了一下,心想,如何称呼孟婉露?如今司马锐已经是皇上,自然不能称孟婉露为太子妃,可也不能称为皇后娘娘,因为还没有册封她为皇后,称呼什么好吗?称呼孟妃,孟老太太一定不高兴,这一考虑,就不知如何说下去了。只得僵硬的笑了笑,心里头暗自怪自己多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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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老太太很是不满的瞪了司马锐一眼,司马锐看也不看她,转身就走,只留个冷冷的后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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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德子尴尬的看了看孟老太太,也立刻跟着司马锐离开了,他现在是司马锐的贴身太监,皇上到哪他自然是要伺候到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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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如今奴才要如何称呼您的妃子?”小德子赔着小心,轻声轻语的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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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锐回头看了小德子一眼,“什么如何称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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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才是说孟老太太的孙女。”小德子赔着笑,心如鼓敲的小心翼翼的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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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她孟妃就可以,如今皇后还没有确定就是她——对啦,你们原来是如何称呼那个慕容枫的?”司马锐突然一转话题,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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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德子一愣,心中暗自叫惨,嘀咕着:千万别说错话,要不老太后娘娘非得一刀宰了自己不可,可是,若是在司马锐面前说错话,皇上保准立刻送他去西天。“称呼,称呼四太子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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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说完,小德子的头上竟然冒出汗来,人也僵硬起来,有时候,知道的东西太多,实在不是好事,人还是少知道些事情平安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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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锐微皱了一下眉头,“你觉得这个孟妃好,还是那个慕容枫好?也就是你们口中的四太子妃,如今且称呼她为慕容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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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德子真想一下子变成聋子,或者哑巴。“这,这,奴才可说不好,两个皇妃都好,都好。”那汗就如雨滴落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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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吓成这个模样?”司马锐有些奇怪,看着小德子,想了想,“你去把慕容枫叫来,就说朕找她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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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德子如同得了赦免般,一溜烟的走开,直奔那冷清的冷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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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那,小德子吓了一跳,真以为自己走错了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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