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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的船在现代也该算得上是豪华游轮,里面样样俱全。若在平常,还会和四阿哥一起观赏夜色,把酒吟诗,弹琴对弈。四阿哥爱极了下棋,可我这个徒弟这几年竟渐渐超过了他,他是输多赢少,所以还会常常恋战到深夜,缠着我一决高下。但是今天我可没这个兴致,凭什么我就该逢迎他的爱好?费尽心机想让他答应我一个小小要求,他都如此不讲信用,居然还戏耍于我!
??气鼓鼓地跑进船舱,急忙找水喝,刚才吃饭吃得太猛,把自己给噎着了,喝了一大杯水之后便钻进了被子,却翻来覆去如何睡得着?
??夜色越来越凝重,脚步声轻轻靠近床边,听见他悉悉索索脱衣服的声音,感觉到他也上了床,只听在我耳边轻唤:“丫头?我知道你没睡着,别装了!”
??既然是装睡哪有自己就醒来的理?那也太没面子了!我紧闭了双眼干脆装到底。
??他见我没理他,便像往常一样搂我入怀,本以为他会就这样抱着我睡了,哪知他竟解起我的衣服来,当他的手在我身体游走时,我实在无法装下去了,大叫:“你哪是四爷啊?分明是登徒子!”
??他笑道:“四爷怎么了?四爷他首先得是个男人啊?你难道不喜欢我这样吗?怎么不继续装睡了?”
??心里忽然冒出一个想法,哼,就许你戏弄我,难道我就不能戏弄你?于是一改怒容,娇滴滴地说:“是啊,胤禛,我好喜欢你,好喜欢你这样哦!”
??他听了愈加振奋,听着他在我耳边的喘息声越来越粗重,我使劲推开了他,披衣下床。他恼怒地盯着我道:“臭丫头,这个时候瞎闹腾什么呢?还不过来!”
??我赤足得意地站在地上,笑道:“也让爷常常被人戏耍的滋味儿!”
??四阿哥哭笑不得,“不就为了去秦淮河那事儿吗?我本来就答应你了,晚膳的时候逗你玩的呢!”
??岂有此理,害我白生气!我就是给你拿来取乐的吗?“是吗?那落儿今儿也逗爷玩玩!”
??“再不过来我可反悔了,明儿就启程回京!”
??晕,还是不要因小失大,这个该死的男权社会,为什么就要听他的啊?我磨磨蹭蹭走近床边,被他一把抱进怀里,“看爷今晚怎么收拾你!”他怒道。
??天啊,回到现代我一定要和史学家据理力争,历史记载有误!记载有误啊!
??船在水面划开细细的波纹缓缓驶进十里秦淮,那飞檐漏窗,画舫凌波便收入眼底。两岸酒家林立,浓酒笙歌,无数船只在河上来来往往,不时还传来丝竹飘渺之音,好一派繁华景象!
??听说这秦淮最美丽之处是晚上的浆影灯火,那么此时先去填饱肚子再说。
??我强拉着四阿哥上了岸,在街边的小吃店上流连忘返。惹得四阿哥一脸不屑,“人姑娘家逛集市不是挑挑胭脂水粉,就是看看簪子镯子,哪像你?真丢爷的脸!”
??我一边吃着那鸡丝浇面一边说:“爷就有所不知了,若落儿去那胭脂水粉摊儿凑趣儿才是丢爷的脸,咱家里什么上好的胭脂水粉没有,簪子镯子更是精致绝伦,岂是这儿的庸脂俗粉可以比的?那做工粗糙的首饰就更不入爷的眼了不是吗?独独这小吃一个地方一个特色,咱京城是吃不到的,落儿今天可要把这秦淮八绝尝遍了!”
??“只听过秦淮八艳,何曾听过秦淮八绝啊?”四阿哥不以为然。
??我一口鸭油酥烧饼卡在喉咙里,咳嗽不止,还装什么正经啊!四阿哥慌忙给我喂水拍背,笑骂:“你喜欢吃,这一桌子都留给你,出什么洋相呢?”
??我喘过气来冲着他怒斥:“爷还说没来过这里,那是如何知道秦淮八艳的?是不是还有过几回艳遇啊?”
??四阿哥一脸尴尬,不住对着我努嘴,小安子,绿儿和红雪都掩着嘴偷偷在笑呢!我朝四阿哥一横眼,暗示稍后有你好看,便继续大口吃着我的什锦菜包。
??四阿哥拉拉我的手,轻道:“我真的没来过,也没啥艳遇,只是听说,听说啊,再说那秦淮八艳都作古了,我上哪儿遇去啊?”
??我“扑哧”一笑,想想确实不错。他见我笑了,才又问:“你说说什么叫秦淮八绝啊,让爷也长长见识。”
??我喝了口水道:“这秦淮八绝啊指的是秦淮最有名的小吃。我们桌上这鸭油酥烧饼和什锦菜包,麻油素干丝和鸡丝浇面就是其中两绝。此外还有永和园的黄桥烧饼和开洋干丝,蒋有记的牛肉汤和牛肉锅贴,六凤居的豆腐涝和葱油饼,莲湖糕团店的桂花夹心小元宵和五色小糕,瞻园面馆熏鱼银丝面和薄皮包饺,魁光阁的五香豆和五香蛋。”
??四阿哥听得直摇头,笑道:“这贪吃的人啊就是不一般,不就几样小吃吗?还弄了个八绝的名称。”
??我回瞪他一眼,微笑道:“是呀,奴婢见识短,就知道些个吃的东西,哪有爷见识高啊,什么秦淮八艳啊,秦淮四小艳啊,都如数家珍!”
??“瞎说什么呢你?”四阿哥作势又要打我。
??“哎,这位姑娘还真说对了,”此时店小二插嘴了,“咱这秦淮河如今最有名的就是那秦淮四小艳了,多少王孙公子慕名而来,一掷千金只求见一面呢!”
??我忽然兴致高涨,“是吗?在哪?咱也见见去!”
??店小二摆出一副自得的样子,好像这四小艳是他家的姑娘,“那岂是寻常人见得着的,不过明天可有个好机会。明天晚上是一年一度的花魁节,全秦淮的姑娘都会将花船泊在河上,比谁的花船创意最独特,装饰最美,谁的才情最高,曲艺最佳,还要评出花魁呢!前三名将分被点为花状元,花榜眼和花探花。”
??哦,是吗?我暗自欢喜,那明天晚上可有好玩的了,我可要看看到底是这秦淮四小艳美,还是我这天上掉下来的精灵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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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中的秦淮河才是真正的人间天堂。只见秦淮两岸,红灯夺目,金粉楼台,鳞次栉比,一切繁华笼罩在烟雾朦胧中,仿似蓬莱仙阁。而河面上则更加热闹非凡,也许是因为今天是花魁节,全秦淮的花舫仿佛都挤进了秦淮河,每只画舫都装饰得五彩缤纷,绚烂夺目,在这初秋的季节,整个河面犹如春临人间,花团锦簇。画舫上烛火摇曳,倒映在水中,浆儿轻起,将那满河的烛光摇了个纷乱,河水便是波光闪烁,粼粼一片了。
??听说这次花魁大赛的规矩是这样的。码头停靠了一艘大画舫,里面坐了当地的名流绅士担任评判,每一艘参与竞赛的画舫依次从码头经过,并稍作停留一展才艺。然后由评判们对于各画舫的装饰和姑娘们的才艺给出等级,取出甲等六名,而前三甲就从这六名中产生,其依据便是其他名人雅士所赠与的银两数了,据说这赠银最多的恩客可与花魁状元共度良宵。如此看来倒跟现在的选美差不多了?
??渐渐地河岸上围的人越来越多,评判们也逐一入席,却原来是清一色的老头子。听围观群众的呼声,仿似那秦淮四小艳角逐最为激烈,那四人果然也不凡,待其它画舫展示完毕之后,她们才作为压轴入场。第一位便是那柳如眉,她的画舫以绿色作为主要装饰色调,绿色的绸带,绿色的灯笼,还扎了绿色的假树假竹。在浓艳无比的河面令人如遇清泉,清新怡人。她弹的一首琵琶曲也是那清新可人的调,听得评判们频频点头,看来夺魁有望。
??后出来那三小艳分别是令小柔,董烟儿和茗画。她们的画舫也远比那些庸脂俗粉有格调,才艺不外乎是曲艺和舞蹈,茗画则画了一副山水图,颇得人心。比赛到了此时,名人雅士们以为已到尾声,开始蠢蠢欲动为自己心仪的画舫赠银子。却听评判一声大喊:“慢着,还有一名参赛者,若仙儿,是最后报的名!”
??只见一艘别出心裁的画舫缓缓驶近码头。说它别处心裁是因为这艘画舫没用半分色彩,只错落有致地摆放了造型各异的真盆景,船头以竹为主,围绕竹而蓬勃盛开的是那洁白雅致的茉莉花,芬芳袭人,不饮已醉。船至评判席,舱内走出一位白衣女子,以纱巾蒙面,只听她朗声道:“我家小姐来自外地,听说秦淮乃才子积聚之地,特有一对,若有人能对上,方有资格听她弹琴奏曲。”
??此言一出,岸边唏嘘声不绝,显然有人不服气。只听那白衣女子又道:“各位才子请听好了,上联是:一杯清茶解解解解元之渴。”
??岸边顿时一片哗然之声,待嗡嗡声绝,仍无人敢来应对,评判席上老者无奈起身道:“老朽汗颜矣!此乃一绝对,难在一字多音多义。请姑娘赐下联。”
??白衣女子冷笑一声道:“看来这秦淮也不过是徒有虚名罢了,一干自以为是的才子居然有脸面请一女子赐下联?也罢,下联我家小姐是不会轻赐的,再有一联,若仍无人对出,这花魁赛明年也就取消了吧!秦淮河贻笑大方啊!上联是烟锁池塘柳。各位,请赐下联。”
??岸边又是一片哗然,却依旧无人应对。评判席复起一人,摇头道:“秦淮学子学业不精,惭愧啊惭愧!还有何脸面附庸风雅,也罢,花魁赛今年就取消!”
??“慢着,我这倒有一下联。”只听一男子道:“烟锁池塘柳,我对炮轰镇海楼,可否?”
??岸边响起叫好声一片,白衣女子显然颇为震惊,又有几分惶惑不安,低头与舱内所谓若仙儿者低语几句,才复朗声道:“这位公子所对下联仍不甚工整。我家小姐的上联看似简单,却包含了金木水火土五行,而公子的下联里还缺一土。不过我家小姐说了,能做到此已经很不错了。敢问公子高姓大名?”
??“在下龙四!”
??“如此请龙四公子和在场各位听我家小姐抚琴一曲,有辱清听处,还望见谅。”
??只见舱内再度步出一名白衣女子,身量较刚才那位稍高,亦以白纱蒙面,一身白衣若雪,头上项上无一钗环项圈,只在发髻上点缀了数朵茉莉,脖子手腕也以茉莉花环作为装饰,当真如幻如仙,纤尘不染。
??那龙四一见这若仙儿便脸色突变,当然,这若仙儿就是在下落儿是也!我给四阿哥留了个条,说明反正他对四小艳不感兴趣,我一人单独来看热闹,便混了出来,而这艘画舫是我交代绿儿和红雪重金请人一日装饰完毕的。
??我环顾四周企盼的神色,怡然坐下,边弹边唱了首《涛声依旧》,“带走一盏渔火让它温暖我的无眠,留下一段真情让他停泊在枫桥边……”
??他们何时听过这样的曲子,人人如痴如醉,我不由大喜,看来一笔大钱要落入口袋了。果然,我顺利进入六甲,接下来就是有钱的风雅之士赠银子的时候了。
??“若仙儿,一百两!”“若仙儿,五百两!”
??“柳如眉,八百两!”“令小柔,二百两!”“董烟儿,二百两!”“茗画,五百两!”
??“若仙儿,一千两!”“若仙儿,一千五百两!”“若仙儿,两千两!”
??……“若仙儿,五千两!”“若仙儿,八千两!”
??哇!看来我有绝对的优势夺魁了!而且这白花花的银子全都会落入我的腰包啊!不过谁要想与我共度良宵可是痴心妄想!我正暗自得意,忽然响起一个声音:“柳如眉,五万两!”
??谁?谁这么大手笔?我从美梦中醒来,那高举手的居然是四阿哥!其他人再没敢出价,只听评判喜道:“今晚的花魁赛胜负已分,探花茗画姑娘,榜眼若仙儿姑娘,状元柳如眉姑娘!请龙四公子上画舫与柳姑娘共度良宵!”两岸掌声雷动,我扯下白纱仇人般怒视着四阿哥,完全无顾众人见到我容颜时的吸气之声。
??四阿哥看着我冷笑数声,便跟着评判上了柳如眉的画舫。一股恶心感从胃里升起,我眼前一黑,便欲晕倒,绿儿见状,死死扶住我的肩膀,我不知道是如何被她扶回了自己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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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在床上,恶心的感觉还在继续往上涌,我扶住床沿,呕吐不止,红雪急忙拿了铜盆来帮我接着,绿儿端了水来,拍着我的背,担忧地说:“主子,你不会也染上那又呕又泄的病了吧,如今刘大夫不在,可怎么办啊?”
??我漱了漱口,安慰绿儿,“我没事,可能是这两天吃东西吃杂了。”说完只觉得全身乏力,昏昏沉沉。迷蒙中,绿儿轻拍我的手背,“主子,爷回来了。”我睁开眼,天色已大亮,他走近我身旁,摸了摸我额头,冷冰冰地道:“不舒服了?吃点东西就好了。”
??绿儿端来一盘正冒着热气的葱油饼,轻声道:“主子,爷刚带回来的,你最喜欢吃了,趁热吃吧!”
??平日里闻起来香喷喷的葱油饼今天只让我觉得倒胃口,我拂开绿儿的手,又是一阵狂呕,盘子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碎裂之声,葱油饼零乱地滚落在地。
??四阿哥瞄了一眼地面,冷声道:“行了,不吃算了。想是昨晚风流过度着凉了。是不是啊,若仙儿姑娘?”
??我的心犹如遭受重重一锤,不由冷笑道:“昨晚风流的恐怕是爷吧?良宵苦短啊,爷今儿回来得可真早!”
??“哼,如若我昨晚不出现,是不是你就要与人共度良宵了?看来是我破坏了你的好事了?”
??“不是啊,胤禛,你误会了。我只是觉得好玩,我不会......”看来我的一时贪玩让我忽视了他的感受,这一点确实是自己不对。我急忙向他的解释,可我的解释被他粗暴地打断。
??“好玩?好玩到甘入烟花女子一流?既然你跟青楼女子无甚分别,那爷的五万两银子爱给谁就给谁,爷玩谁不是玩?”
??“你说什么?爱新觉罗胤禛,再说一遍!”我的语气出奇的平静。
??他握住我的下巴,一字一句道:“不要以为我宠着你,你就真的飞上了枝头变凤凰。贱民里头出来的贱丫头,即使穿金戴银绫罗绸缎骨子里也还是个下贱的女人,自甘堕落的下贱女人!”
??我注视着他的脸,突然之间变得那么陌生。至此,我一句多余的话也不想再说,扭头挣脱他的手,起身穿戴整齐,毅然往舱外走去。
??他暴怒的吼声在我身后轰鸣:“你上哪儿去?给我站住!”
??猛然的起身让我感到头晕目眩,可我依然高昂了头,挺直脊梁,对他的话语置若罔闻。我的步伐急速而坚定,此时我一心只想逃离,逃离这艘外观豪华的苦海之舟,逃离这个不再值得我爱的男人。泪眼模糊中,河岸已在眼前,眩晕中的我只觉得岸边的景物都在旋转。我努力站稳脚跟,只要再迈出一步,就可以走下踏板,就可以获得我想要的自由。可是一只有力的手抓住了我的肩膀,他依然在我身后怒吼:“今儿只要你走下船试试,我绝不会轻饶你!”
??我仍旧一语不发,使劲甩开了他的手,而我终因用力过猛没有站住,重重地从船头摔落在岸,小腹撞在一堆尖石上,腹内顿时疼痛如绞,我手捂腹部,不由自主蜷缩起身子。轻唤着绿儿。绿儿脸色煞白地跑至我身边,吓得眼球睁大,捂住了嘴,惊呼:“爷,主子流了好多血!”
??我自己也清晰地感觉到有液体沿着大腿缓缓流下,懂得生理常识的我自然知道发生了什么。这两天的呕吐和头晕也有了解释,微微的惋惜轻轻刺痛了我的心,可转念一想,这样也好,让我和他之间断得干干净净,没有任何瓜葛。
??我冷眼看着他心急火燎地抱我入舱,看着他懊恼地传小安子去请大夫,看着他在大夫身边踱来踱去,我的心里竟然激不起一丝波澜。慌乱的大夫,苦涩的中药,焦虑的绿儿和红雪,多么熟悉的场景,我这辈子居然跟药有了不解之缘。顺从地吃药,顺从地更衣,我不想再做任何抗争,全身上下透着一个字——累。
??待众人退尽,四阿哥黯然坐在床边,习惯性地理着我鬓角的散发,叹道:“对不起,丫头,我又伤了你。孩子没了,不过我们还年轻,还有很多时间,别难过啊!”
??我暗自冷笑,是吗?还有时间吗?
??“哎,丫头,只要我做错事,你就是这副表情,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子比打我骂我还让人难受。你放心,我昨晚在那柳什么那里啥也没做,心里全装的你来着。总之这事儿错全在我,别气了,你此刻也跟在月中差不多,气多了对自个儿身子不好。”
??哼,他对这类事倒挺有经验。
??门上又响起了轻敲之声,“爷,十三爷密函!”小安子在门外道。
??四阿哥接信一看,马上道:“小安子,传所有人立即改走陆路,火速回军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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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阿哥仓促决定弃水路改陆路火速回军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将我安置在马车内,日夜兼程,一路疾奔,途中始终一语不发,只是悉心照料着我,可小产后的我哪禁得起这样的奔波劳顿,还没到军营就病倒了。
??当马车拉着病恹恹的我到军营的时候,十三已收拾行装准备离开,看到我的情形大感吃惊,四阿哥和我都无心也不愿解释。我悄悄向十三打听到底发生了什么,十三谨慎地告诉我太子被废了。原来是这样,这对于四阿哥来说是个好消息啊,他的梦想不一步步正朝着他靠进吗?不知道在这重大时刻他可否将我——这个在他心里如烟花女子般无足轻重的人放了呢?
??他们兄弟三人将剿灭朱三太子的军务全权交给李卫,自己即日就要进京,我委托李卫请求四阿哥让我留在江南养病,李卫回来告诉我,爷说了,最好的大夫在京里,还说谁再提出这个要求就杖毙了谁。我收拾起无奈的心情,转而向李卫提出另外一件事——帮他和绿儿说媒。李卫呆呆地看了我半晌,终于笑道:“我同意啊,只是不知道绿儿愿不愿意。”
??我舒了一口气,笑道:“这个就包在我身上了,绿儿是个好姑娘,又跟我情同姐妹,你可要好好待她!”
??于是,我做主将绿儿留在了李卫身边,按理应该跟四阿哥说一声,可我只是请十三转告。仓促之间,也不能给绿儿举行婚礼,只赠与他们百两金子作为贺礼,让十三做了个见证。临别之时,绿儿抱着我痛哭不已,我轻抹着眼泪安慰绿儿,绿儿将我拉到一边,边哭边说:“主子,奴婢真的不放心你,你千万别再跟爷怄气了,回了王府,还不知道多少双眼睛盼着你死呢,若没有爷护着你,你可怎么活啊?”
??我拉着绿儿的手,强笑道:“哟,这成人媳妇真的不同了!懂事了不少啊!”
??绿儿羞红了脸,低头娇笑,“主子又不正经了,哪有你这样的主子,专拿奴才打趣!”
??“笑了就好,这才是新媳妇样嘛!放心,这么多坎我都过来了,还怕什么?”我拉过绿儿的手郑重地放入李卫手中,强忍心里的酸楚注视着他俩,轻笑,“保重!”转身拭过脸上的泪,登上马车,放下帘子,绿儿悲切的声音在风里传递,“主子,记住奴婢的话,要保重啊!”
??我捂住嘴,眼泪哗哗直淌,红雪懂事地拿出帕子为我拭泪,小巧的身子靠在我肩上,默然无语。红雪是个极其聪明的孩子,在我身边这么多天,不但学会把自己收拾得清清爽爽,还时时找绿儿学习梳头,女红,宫廷礼节,如今跟绿儿差不多利索了,所以即便绿儿留在了江南,我在生活上的事也完全可以由红雪打理。
??上京城这一路,我的马车里堆满了刘福礼开的药,每到一处驿站,四阿哥第一件事就是让人熬药,我几乎是被药泡着到京城的。
??熟悉的码头,熟悉的街道,熟悉的秋天的空气,熟悉的糖葫芦叫卖声,这京城在我心里就像故乡一样亲切,可是我还能回到那个曾经被叫做家的地方吗?四阿哥掀开车帘,递给我一串糖葫芦,“好久没吃了,想念它的味道吗?”
??我接过糖葫芦,眼泪一涌,用几乎恳求的语调对他说:“我想去茉园,可以吗?”
??他眼里一沉,“你还是不肯原谅我?”
??我不再言语,是的,我怎么可能再原谅他?
??他叹了口气,“唉,也罢,这段时间宫里一定很忙,我没有时间顾及你,你先去茉园养着吧!”
??他让十三和其他从人先回府,自己和小安子送我到茉园。茉园里一切依旧,姐妹们许久没见,欣喜之情不言而喻。四阿哥将车上的药一包一包地搬进来,对红雪和菁华说:“落儿身子有恙,你们可要好好照顾着。”又将服药进补事宜细细叮嘱后,才深深地望了望我,转身离去。
??四阿哥一走,姐妹们几乎将我抬了起来,尤其梅香,粘在我身上撒娇,怨我这许久没来看她。菁华见状把她们一一拉开,“别闹,主子不舒服呢,让她躺下休息。”
??我笑着制止菁华,“没事,我早好了,别信四爷大惊小怪!这段时间花店和精油馆生意怎么样?”
??说到生意菁华不由神采飞扬起来,“花店生意可好了,京城里其它模仿我们店的根本开不下去,通通倒闭了,王宫贵族谁不认我们四季花语的字号啊!至于精油馆嘛,具体我不清楚,但每天门外车水马龙的,也很是热闹呢!”
??“哼!”梅香的小鼻子发出一声冷哼。
??“梅香怎么了?”我奇道。
??大伙忽然都沉默了下来,我更觉纳闷,“你们到底是怎么了?难道还有什么要瞒着我不成?菁华你说!”
??菁华稍稍犹豫道:“主子,我也不是想瞒你,只是这是若兰自己私人的事情,我们也不好嚼人舌根。”
??“到底怎么了?”
??“好像......那个九爷来精油馆异常频繁。“菁华吞吞吐吐道。
??“就是啊,”梅香抢过话头,“好像她就成什么人了似的,菁华姐好心劝她,她还说菁华姐姐嫉妒她,什么人啊,也配!”
??这个傻丫头,看来我明天得去精油馆看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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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兰!”我迈进精油馆,若兰正撑了脑袋怔怔发呆。虽然我只是轻轻一唤,也还是吓了她一跳。
??“哦,是落儿啊,好久不见了!”她的神色确实不如以前见到我那般开心,也没有茉园的女孩子们那么热情,仿佛跟我有了隔阂。
??我绕了几个圈子便想法子将话题引到九阿哥身上来,“若兰,我寻思着你也大了,不如给你说个婆家吧?”
??“不,不,我不要!”若兰一脸惊慌。
??我笑了笑,“那若兰就是有心仪的人了?”
??若兰果真聪明,马上就料到了我的来意,“落儿,你一定听茉园那些丫头说过了吧,若兰非此人不嫁!”
??“若兰!”我抓住若兰的手,“你可知道他是皇子,你们之间是不可能的!”
??“有什么不可能?”若兰直视着我,“别忘了,落儿自己原也不过是一卑贱女子,不也嫁给了皇子吗?既然你可以,我为什么不可以?”
??“若兰,这不一样。四爷和九爷不同,九爷他对你不一定是真心的,他是个到处留情之人,这皇室上下都清楚,你跟着他会吃苦的!”
??“落儿,”若兰含泪看着我悠悠道:“自打认识你我就仰慕你,甚至嫉妒你,聪明,能干,美如天仙,更有四爷视你如珍宝。可我杜若兰论样貌论才能哪样比你差了,精油馆我一人不也打理得很好吗?为什么我就不能有飞上枝头的一天呢?我就不信!我也要做福晋,做王妃,现在好不容易有九爷怜我,若兰就是死也是他的鬼!为了他,若兰会不惜一切代价!”
??我眼前这个若兰变了,不再是当初那个天真烂漫的女孩,她在我眼里变得陌生,变得遥远,是啊,菁华说的对,这毕竟是她私人的事情,我又能怎么办呢?只好握着她的手道:“若兰,那你自己凡事要考虑清楚,不要太轻率,小心为上啊!”
??哪知若兰抽回了手道:“谢谢了,倒是落儿,你自己要小心。”
??我无奈收回手离开精油馆,回到茉园,想起若兰的话,心情很烦闷,便躺在榻上发呆。忽然十三急匆匆地跑了进来,拉起我就跑。我不明所以,边跑边追问,“十三,你干什么啊,抓疼我了!”
??十三将我推上马车,小禄子扬鞭驾着马车飞奔起来,我挣脱十三的手,怒道:“十三,你这是干什么?绑架啊!”
??十三“嘘”了一声道:“出事了,八哥状告四哥欺君瞒上,私娶贱民,这两条都是死罪,宗人府已去贝勒府拿人了!”
??“那现在怎么办?你四哥呢?”我对他的满腔怒火此时均化作担忧。
??“估计四哥会被带进宫去,至于你,四哥说你回娘家了,小安子刚才通知我带你去耿府,要跟耿德金口径一致才行,我们绝不能承认你是贱民之女,得一口咬定你是耿德金亲生女儿,只是放在江南亲戚家寄养。”
??“十三,我不是耿德金女儿一事鲜有人知道啊?是谁走漏了风声?”
??“目前还不知道,不过我们已经在查了,你放心,查到是谁的话......哼!”
??说话间耿府已到,显然耿德金夫妇也已知道此事,早已在厅前慌乱不堪地走来走去。倒是我,一路上已有了主意,虽然是孤注一掷,但也只有死马当活马医。走入厅内,我镇定地跪拜在地,口中喊道:“落儿给阿玛额娘请安,阿玛额娘吉祥。”这是我一生第二次进入耿府,第二次叫阿玛额娘,可是自然得让我自己都感到惊讶。
??耿德金连忙将我扶起,口中念道:“不敢当,不敢当!”
??“不,阿玛,你一定要牢记,你敢当!你就是落儿的亲阿玛!”我斩钉截铁的语气让耿德金感到惊讶。
??我拉着他夫妇二人的手道:“阿玛,额娘,落儿给你们带来了麻烦,很是抱歉,可到了这个时候我们只有一口咬定,我耿落儿就是你们的亲生女儿,才有活命的机会啊!”
??耿夫人——我的额娘抹着眼泪说,“可是口说无凭,人家若说十几年没见我们家有这么个女儿可如何辩解啊!”
??我“扑通”一声跪在他们面前,“阿玛,额娘,如今我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自己切不可乱了阵脚。落儿是你们的亲生女儿,只是放在江南亲戚家寄养。多年来未尽孝道,一回京就给你们惹了祸,可你们不能不认我这个亲女儿啊!”
??耿德金似有所悟,将我扶起来道:“闺女,阿玛知道,阿玛明白!难道你有什么办法了?”
??“只要阿玛额娘还认我这个女儿,女儿就有办法!”我不知道是安慰自己还是安慰他们,语气异常坚决。
??十三带着询问的目光注视着我,我望着他轻轻摇头,对于自己的法子实在没有把握,可我岂能在耿德金夫妇二人前泄露我的忧心忡忡?
??此时,门外喧闹起来,宗人府的人已经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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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西,我恨死你了,怎么没有结束啊,贴个没完的不是害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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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红袖币啊 最近银子被我家当家的管的很紧 一点剩余没有
呵呵 而且如果我用到别的地方会被他打死 你就当救了我一命吧  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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