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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黯乡魂--搞笑言情穿越 [打印本页]

作者: 高西    时间: 2008-2-17 12:25     标题: 黯乡魂--搞笑言情穿越

第一卷红袖轻舞在人间
一、锲子
  郁闷!郁闷!真是郁闷!
  脚痛!手痛!屁股痛!浑身都痛!
  掉到树上也就罢了,还从树上再掉到地上!
  这个破地方!
  想扁人!但罪魁祸首的小丫头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害我都无法下手,只有自个儿郁闷!  “啊!”小丫头突然抓住了我,吓了我一跳,“鬼……”
  我顺着她手一看,草丛中,赫然伸出一条白色的手臂,然后,就是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从草丛里,一步,一步爬出来。  晕!居然是另外一个罪魁祸首!
  到了这里,我才觉得,人,就是不能做好事!
  当时的情景,是谁谁都郁闷!
  我正走在上海的延安路上,一个喧闹的城市,人山人海,另人烦躁。忽然,我进入了一个奇怪的空间,人照样从我身边擦过,但他们却没发现我的存在,而我面前正有一个呼救的女人,她被一个奇异的黑色的空间吸入,那莫名的黑洞,让我害怕,但我,还是拉住了她的胳膊。
  空间裂变,这是我当时唯一想到的,能解释这个现象的词,而就在我几乎要将她拉出来的时候,另一个女人,居然闯了进来,她还骑着一辆电动车。
  于是呼……她就把我们,统统撞到了这个世界……
  这个撞我们进来的,就是一直在我边上哭的,看上去只有十七八岁的小姑娘,面对一个比你小五、六岁的孩子,你还能怎么她?
  而那个爬出来的,就是我想救的,怎么看上去也只有十七八?当时好像还要老点,难道我眼花?哎,不管怎样,我这样的二十五六的老太婆赶什么穿越的热闹?这本就是属于她们年轻人的玩意!
  “啊——”那从草丛爬出来的女孩尖叫着,吓起一群飞鸟,我看着她,她正不停地摸着自己的胸,一脸恐慌,“小了,怎么会小了?”
  我看看她的胸部,她此刻穿着白色的衬衫,看上去的确宽松了很多。
  “啊!”身边的女孩也叫了起来,“我也小了!”她擦着眼泪拉开自己的领口,看着……
  我汗!难道穿越还会缩胸?我也看看,没啊,挺好啊,不过我本来就不大。
  “啊!”又是一声,今天要被这两个女人的耳朵震聋了,“年轻了,我年轻了!”她正拿着化妆镜看着,“年轻了五岁!你们也快看看!”
  我拿过镜子,让我想起了大话西游的一个镜头,就是至尊宝在穿越后,用照妖镜照自己,镜子里渐渐出现一张脸,惊呆了。然后,我也露出和他一样的神情,不知是该高兴还是担心,我只有扯动我的脸皮干笑,我,变回了二十岁。
  “老天爷啊!”我朝着苍天大喊着,“我是无辜的,你让我回去吧……”
  “垮察!”一道雷,打在我面前的湖里,激起的水花淋湿了我全身。
  我想,他的答案,应该是:  不行……
作者: 高西    时间: 2008-2-17 12:27

二、虞美人
  半个月后……
  苍泯国的都城沐阳城
  今日尤为地热闹,因为在它最繁华的街上,即将开出一家新的裁缝店。
  随着火花的点燃,一阵“噼里啪啦”的爆竹声,【虞美人】,也就是这家新的裁缝店,终于,开张了。
  周围是围观的人群,他们用惊讶和惊艳的目光,看着这家新开的铺子,尤其是女人,都露出惊喜的神色。
  小孩子在一边忙着拣掉落的火炮,嘻笑成群。  【虞美人】,你终于要开始展现你的魅力了!
  “喂!你说我们这铺子能行吗?”宁思宇撞了我一下胳膊,我看着【虞美人】的牌匾,露出一抹得意地微笑,指向牌匾下站立着的,羞怯的上官柔:“只要有她,就行!”
  我们,就是在半个月前,倒霉地来到这个世界的人。不过她们是不是认为倒霉,就不得而知了,因为她们,很兴奋。
  我们掉的地方,是在一个叫苍泯国的境内,而且靠近都城,所以根据穿越小说的经验,我们还是比较运气的,总比掉在战场上的好。
  看着身边咧嘴傻笑的宁思宇,我忍不住再次叹气,她,就是那个罪魁祸首,一个可爱的,让你无法生气的女孩。她今天一身少年行头,方巾裹发,淡褐的短褂,深褐的稠裤,脚下一双牛皮小靴,沼气蓬勃,配上她俊秀的小圆脸,更是可人

  而另一个,就是站在牌匾下,我们【虞美人】的形象代言人:上官柔。一个江南水乡的美女,拥有着精致的五官,内敛的性格,白净滴水的肌肤,和秀美的长发(假的,短时间无法长到腰部)。
  她今天穿的是我们【虞美人】主打服饰:女子盛装。绣有绽放牡丹的抹胸,鹅黄的中衣,锦绣的罩裙,微微透明的薄纱,和一条长长的鲜红的披帛。黑色长发垂于腰间,一席桃花装,恬静中凸显着张扬,张扬中又显得沉静,如同一朵盛开的滴水FR。
  也不知是不是上天的补偿,我们来到这里的时候,居然都缩小了五岁,原本二十六的我到是占了便宜,其实我本就娃娃脸,显得年轻。但同是二十二岁的宁思宇和上官柔却很郁闷,因为她们的胸,也缩水了。。。
  呵呵,反正我无所谓。
  【虞美人】得以开张,还要感谢那次争吵,那可真是一场激烈的争吵啊……
  “我要开妓院!”上官柔柳眉倒竖,冲我大声喊着。
  我摇着头,大喊:“不行!”手中的五百两,紧紧藏起,这可是我们卖了手机得来的钱。五百两,可不是个小数目!  不过那当铺老板也真好骗,居然相信宁思宇的鬼话,以为手机是仙界联络器。
  “为什么?我觉得上官的主意不错啊,多刺激……”宁思宇咧嘴笑着。
  “不妥,你们还要嫁人呢。”
  “我们只卖艺不卖身……”
  “能那么好吗?哪有那么好的事?”我紧紧盯着上官柔,她秀眉微微猝在了一起。
  我叹着气:“我看地太多了,你们以为能像小说中那么顺利?太难了……”
  “有志者事尽成!非雪,你是不是怕了?”
  “怕?我不是怕,是考虑周详,是,我们开妓院,我们不用卖身,你可以卖艺,那然后呢?我们是回不去的,所以一定要找一个更好的项目发展。”
  “正因为我们回不去,所以我才要开妓院,只有妓院,才能认识达官显贵!”上官柔的眼中,忽然发出精光。
  我一惊:“你要找长期饭票?”
  “没错!我们始终要嫁人的,那为什么不嫁给有钱人?”
  我沉默,原来是拜金女。对于拜金女我并不鄙视,因为她们反而更看穿了现实。
  “非雪,我们这五百两,足够开一个教坊,我们只要闯出名声,就可以过滤一些三教九流的人,说不定还能引来皇亲国戚。”
  教坊啊,就是水上红楼,买一只漂亮的画舫,然后精选几个美人,陪的都是王孙公子,这个主意的确不错。可是,我们真的要走上这条路?勾栏里出来的,始终是**,就算哪个贵族看上,也只有做小妾的份,不过看上官,应该并不介意,说不定之前她就是别人的情人。

  “非雪,思宇,我知道你们……都是正经女人,所以,抛头露面的事,我来做!”上官神情异常地坚定,她……居然要为了我们牺牲她的美色!
  “我们要现实点,小说里的穿越,都是骗人的,我们既然没能掉到好人家,只有靠自己打拼,在这样一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我们这样的三个女人,还能做什么?”上官一席话,慷慨激昂。
  我继续沉默,看着窗外的行人,好无奈,好迷茫,就像当初到上海,求职无门,差点沦为酒吧女郎,是啊……在这个世界,女人还能做什么!
  看着路上来来往往的人,我掂着手中沉甸甸的银子,无意中,看到了一副眼熟的场景,那是一男一女,他们相互依偎地站在一棵柳树下,柳枝轻摇,带着绿色的剪影,像,真像!
  我立刻打开我的手提(我唯一带到这个世界的东西,而且,还是便携式太阳能的哦),找到了这副画,于是……我看到了我的美人图库……便有了现在的【虞美人】。
  此刻,那画做成大幅海报,挂在门口,上面两个人物的服饰,唯美精致,这就是我的点子,剽窃那些漫画大师的服饰设计,这绝对是这个世界最时尚,最容易吸引眼球的设计!
  而现在眼前的情景,证明了我们当初的决定,是正确的。
  上官柔手拿团扇,掩面娇笑,她这个活体美人,更是吸引了不少订单。
  我含笑走过她的身边,她正忙着接单,如果按照这样的进度,我们绝对可以成为苍泯国京都数一数二的裁缝店。
  “掌柜的。”说话的正是我们店里,负责给男子量身的福伯,“您进去先歇着吧,外面有我们就行了。”福伯红光满面,他是京城二流的裁缝师,没想到被我用重金聘请,对我绝对忠心耿耿。
  我点了点头,收起折扇,进入内堂。
  今日我穿的是男子主打服,书生儒衫。简单的设计,流畅的线条,主要突出书生的儒雅之气。至于修长的身材嘛……咳咳,惭愧惭愧,小女子只有一米六,踩个蹬底鞋,也才165,好在这里矮子不在少数。
  在我眼中,这个国家可以用变态的美来形容,一眼望去,都是俊男美女,而且是雌雄难辩的美,这到为我和思宇提供了莫大的方便,几乎没人怀疑我们的性别。
  坐在内堂里,喝着茶,想想还缺什么?
  在店面的选择上,我们下了血本,无论多贵,一定要京都最旺的铺子。
  然后是人,呵呵,我们请的却是二流裁缝和二流绣娘。为何都是二流?一流的架子大,即使招来也拽地狠,不像二流,你若诚心,待遇又好,他们不卖力才怪,这招,是跟我老板学的。他就喜欢招大专生,而不是本科或是更高学历的人。
  只要我们的款式别致,这些二流人才,最后也会被我们打造成一流人才!
  “非雪——”宁思宇大喊着冲了进来,“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们的订单已经快接近一百套!”
  “哦?那到一百套就停止接单。”
  “为什么?”宁思宇疑惑不解地看着我。
  我放下茶盅,神秘地笑了笑:“这叫噱头,提高我们的身价,还有,你就说第一百个订单打对折,今日开张,其余打八折,顺便说清楚,如果外加五两,我们就会上门服务,进行针对性设计。” 
 “我明白了,可是非雪,这样我们人手够吗?”
  “那些都是有钱人,不缺衣服,不缺时间,等等无妨。”
  “好!”思宇笑着,再次跑了出去。
作者: 高西    时间: 2008-2-17 12:29

三、机会
  我们现在有男女裁缝各一名,分别是锦娘和福伯,但我对他们的要求很简单,就是量身,其他的,就交给他们下面的绣娘们去做,正因为考虑到他们将来会与达官贵族打交道,所以当初在选人时,我进行了特别的面试。
  锦娘精明能干,能说会道,又是徐娘半老,风韵犹存。
  而福伯老实忠厚,处事稳重,矮矮胖胖,一脸福相。
  现下,最缺的,就是帐房,我们三个都是懒女人,最讨厌记帐的事,所以过几天,我还要去找个帐房先生。
  是夜,我们三个女人洗去一天的疲惫,围坐在院子的石桌边,现在是初春,清爽怡人。
  上官轻轻拿起FR膏,兰花指微翘,轻掩朱唇,微含入口,吃完甜美一笑:“怎样?我这礼仪学地可好?”
  “不错不错……”我赞着,上官非常事故,即使有了【虞美人】,她也深知无法长久生存,所以,吊金龟婿的计划,她始终没有放弃。她常说,只要嫁入豪门,我们也可跟着享福。
  我和思宇笑着,翘首以盼。
  思宇大大咧咧躺在椅背上,就差没把脚架在石桌上:“学那些东西好讨厌哦,还是做男人舒服。”思宇虽然和上官同岁,但明显没有上官成熟,她依旧保持着她这个年纪该有的纯真,或许……是比实际年龄更小的纯真。
  “我们以后还是用兄妹相称吧……”上官轻吸一口茶,经过这半个月的学习,她举手投足,都大方得体,退去了原本21世纪大城市女孩的野蛮和浮躁,“怕惹来不必要的闲话。
  我点头,这样的确少了很多麻烦,而且也不耽误各自的终身。  “恩,我喜欢非雪,都听非雪的。”思宇抱住我的肩膀,撒着娇。

  “非雪比我们年纪大,经历的事也多,的确很适合做我们的大哥。”上官也娇笑着趴到我的肩膀。我抹着额头的冷汗,这两个女人摆明了要我照顾她们啊,思宇也就罢了,上官也来凑热闹,也不知上次谁吵地最凶。
  上天真是有趣,明明三个不相识,连性格都南辕北辙的女人,却一同穿越,还要相依为命。
  “你们……”我把她们推推开,“哎……那我们就窜一下口供,免得说漏嘴。”
  “这个我早想好了。”宁思宇立刻来了精神,“我跟上官是同母异父,而非雪是我们的表兄,所以我们三人的姓,都不同。”
  汗,她真能想,搞这么复杂。
  “我们很惨的,父母双亡,非雪大哥带着我和上官流落街头,后来大哥无意间帮了一为贵人,得到了许多银子,便开了这家【虞美人】,生意兴隆,照顾弟妹,多好的大哥,多么伟大的大哥啊……”
  我吐血……我当即昏倒在石桌上,对着思宇摆手:“你就瞎掰吧你……” 
 “呵呵,怎样?”思宇看着我们,神情是难得的认真,我和上官对望了一眼,点头同意,她立刻兴奋地跳了起来,这小丫头估计以前不怎么受到同学的赞赏。
  “你说我们会成功吗?”上官在思宇蹦跳的时候,轻声问我。
  我长叹一口气:“走一步算一步吧,从来到这个世界开始,我们的命运,就不再是我们能掌控的了……”
  “我想家了……”
  “我也是……”伸手揽过上官颤抖的肩,我们两人在思宇的兴奋中,在一旁忧伤地遥望苍穹,那是一片,和家乡一样的星空……
  ※※※※※※※
  【虞美人】的生意比我们预想地要好得多,也或许是这个国家的君主贤明,下面的官员清廉,没有出现我们事先担忧的官欺商的现象,因此【虞美人】的品牌,没几天,便打响了全沐阳城。
  而上官,此刻也功成身退,毕竟让她老是在外面抛头露面,影响她的名声。她开始转入内,和我一起画样装。
  她不会画画,但可以帮我上色。
  “非雪怎么会画画?”她一边在边上为一件唐装上色,一边问着我。
  我笑道:“以前喜欢漫画,就画了,后来去学了些素描,我这根本不算会画画,而是临摹,哈哈哈……”
  “跟我一样,学东西只学皮毛,我还会弹古筝呢。”
  “真的?听说思宇会吹笛子,不如今晚我们来个音乐会。”
  “好啊!”上官也忍不住兴奋起来,甩手间,将颜料滴在了白纸上,“呀,怎么办?”
  “没事,反正是样板。”
  就在我们聊地正欢的时候,思宇忽然慌慌张张从屋外跑了进来:“非雪,好消息,好消息!”
  “什么好消息?”我和上官放下手中的笔,看着气喘吁吁的思宇。
  “水王爷夫人有请,说是请我们过去为她和郡主设计服装。”
  “太好了!”我激动得喊了起来,搓着手兴奋不已。冷静,要冷静,这可是认识上流社会的好机会,得准备礼物,礼物一定要别致!
  “思宇,快,去挑一件别致的首饰。”
  思宇的脸,瞬即变成了土黄色。
  宁思宇,上大的学生,头脑灵活,会做生意,在大学里贩卖首饰。那天,就是因为赶着把新到的首饰带回学校,结果就把我们撞进了这个世界,所以,来到这个世界,她身上一样实用的都没有,就一大包饰品。
  “又打我的主意,要什么?水晶的?”
  “不用,就最差的那种锆石。”我话刚说完,思宇就一脸黑线,木呐地说道:“我明白了。”随即离开。
  “你倒是会利用资源。”上官在一旁取笑着,我坏笑道:“别得意,你得跟我一起去。”
  “为什么?”她显然有点惊讶。
  “你不去,谁帮那小姐梳头啊。”上官很会梳头,这归功于她的心思细密,她只要看一遍那些漫画上的发型,就能梳出来,而这些发型,自然也是这个世界难得一见。
  “你……”上官指着我,一脸无奈,“你倒是真会拍马屁。”
  我呵呵直笑:“没办法,要照顾你们两张嘴,不努力往上爬,怎么来更多的钱?而且……”我靠近她的耳边,“如果能做郡主的闺中密友,你说……你能认识谁?”
  上官的秀目暮然瞪大,可转瞬间,便变得平静:“我还没打算这么快卖了自己,不过……这网总是要撒的。”她嘴角微扬,漂亮的朱唇在阳光下展现一个美丽的弧度。
  带着上官和锦娘,以及一只锆石镶嵌的蝶型发簪,我们坐上了水王爷府安排的马车。
  在车上,我向锦娘打听着水王爷府的情况,原来水王爷是苍泯国的外姓王爷,听说祖辈是和太祖皇帝一起打下了这个江山,所以成了这个国家唯一的外姓皇戚。
  而他们的子女,若是儿子就继承王爷,若是女儿,就会嫁入皇宫,王爷的夫人,也一直享有一品荣华夫人称号。现在的郡主正好十六,名叫水嫣然。
  好名字,一听就知道是个美女。唯一可惜的就是这个王爷的儿子,却是一个傻子。
  撩开窗帘,沐阳城繁荣的景象,展现在我们的面前,沐阳城不愧是苍泯国的都城,不仅富人多,美人更多,记得思宇初入沐阳的时候,差点没把沐阳淹了,为何?口水呗。
  这里女人漂亮,男人俊美,害我还以为来到耽美城了。当初我还劝思宇,别妄想了,说不定你看上一个,却是同性恋,到时你就窝在墙角哭去吧。没想到思宇还真就躲在被子里,哭了一个晚上,真是一个可爱的女孩。
  转眼就到了水王爷府,喝!好大的气派,跟电视里一样,宽大的门楣,巨大的石狮,门口还站着护卫。但我们的马车,直接绕过正门,走的是偏门,我还在车厢里,不停地嘱咐锦娘,今天少说话,也不知王爷夫人喜好,不如不说。
作者: 高西    时间: 2008-2-17 12:37

四、瞎掰
  穿庭过院,都来不及看院子里的景色,我们便已经到了一间大厅,厅上正中坐着一位雍荣华贵的夫人。  “好美!”上官惊呼起来,引起了那夫人的注意,她和蔼地笑道:“姑娘莫不是上官柔吧。”
  “小女子该死,小女子实在是被夫人的特殊气质吸引,才会脱口而出。”
  我把笑努力憋在肚子里,这女人也挺会拍马屁。偷眼看王爷夫人,果然红晕上脸,甜意浓浓。
  “没想到小女子的名讳竟能从夫人嘴中说出,真乃小女子大大的福气。”
  “呵呵呵呵,上官姑娘果然讨人喜欢。”
  笑了,笑了就好。
  “那这位是……”夫人望向我,上官立刻为我引荐:“这位是家兄,云非雪。”
  “咦?你们不是同姓?”  果然,外面的人都会有此一问,幸好当初我们都串好了口供。接下去,就是上官的个人表演时间,她的双眉一簇,一种莫名的哀伤浑然天成,听完我们身平的荣华夫人,一时唏嘘不已。
  终于,荣华夫人谈起了制衣之事,原来是下月要参加御花园赏花。好机会,荣华夫人穿着我们【虞美人】的衣服入宫,这不是活广告吗?
  我将荣华夫人的气质,样貌记在心底,眼前已渐渐浮现适合她的衣服。深色锦缎的抹胸,恩,胸前还要绣一簇紫罗兰,要小碎花的,这样不但大气,而且不会盖住宫里那些贵妃娘娘的气势。
  然后是蓝色为主调的服饰,什么蓝好呢?到时去布库里看看。
  “怎样?可要量身?”荣华夫人开口了,我道:“夫人,在下有个提议,望夫人同意。”
  “云掌柜但说无妨。”
  “在下的【虞美人】实在没什么上乘布料能适合为夫人做衣的,所以在下大胆提议,请夫人提供布料。”
  我说完,小心地望向荣华夫人,她的脸上滑过一丝惊讶,转而笑了:“这正合我意,那就麻烦云掌柜自己前往布库选取布料了。”
  “多谢夫人,【虞美人】愿为夫人和郡主免费做衣,只求夫人能在其余夫人面前,多为【虞美人】美言。”
  “呵呵,你这孩子倒是会做生意。水生,带云掌柜和上官姑娘去仓库选布。”
  “是!”一个身着白色家丁服的干净小厮,准备为我们带路。
  “夫人。”上官道了一福,“小女子今日来,还为郡主带了一件小玩意,能否让小女子献给郡主?”
  “哦?还有礼物?是何礼物,让本夫人也看看。”荣华夫人的脸上,神情平淡,那是自然,王爷府什么没有,对我们所说的小玩意自然不会上心。
  我暗笑,上官悄悄撞了我一下,我这才想起东西在我这儿,哎,谁叫我做了这么久配角,差点忽略自己的存在了。
  我掏出锦盒,拿出发簪,这发簪相当廉价,簪体是不锈钢,顶端,是用锆石所做的一只蝴蝶,当我拿出的时候,并没引起荣华夫人的注意,我也不急。
  我慢慢走到阳光下,再将发簪放在阳光下,那锆石反射的七彩光芒,顿时惊呆了大厅上的所有人。
  我早就打探过了,这个世界的宝石加工技术还不先进,就算有上好的宝石,没经过细致打磨,也无法散发她别样的光芒。更何况那些宝石顶多闪现一种光芒。而锆石,也就是用来做假钻的一种,下面度上银,就可以折射出七彩霞光,只是日子久了,就不行了。
  “这是什么?”荣华夫人惊讶地瞪大双眼。
  “回夫人,这是小人家乡的一种晶石,名为借光,只要有光,它就能发出耀眼的星光。”
  “奇,真是奇!如此奇特的礼物,嫣然一定喜欢,说不定……”荣华夫人的脸上掠过一丝迟疑,“说不定他们也会感兴趣,水生,带二位去湖心亭。”
  “是!”
  于是,锦娘就留下为荣华夫人量衣。
  我们跟着那名叫水生的小厮,前往湖心亭。水生很有教养,看得出受过专门的训练,垂手引路,路上不多言。
  我和上官边走,边欣赏两旁的景色,鹅卵石铺的路,路旁花团紧簇,桃红柳绿,彩蝶纷飞,花香扑鼻。
  “花香引蝶蝶恋花,无奈花开不为蝶。”
  “那为什么?”上官疑惑得问我。
  “嘿嘿,娇艳只为美人来啊。”我调笑着身边的上官,上官白了我一眼:“你这家伙越来越不正经了。”
  “是是……上官大美人……”我也觉得很奇怪,自从穿了男装,心思也变了,没事就调戏那些绣娘,于是,我成了她们口中风流不羁的云掌柜,“呵呵,不过这里的景色确实很美。”
  “是啊……”上官忍不住捧起路边一朵怒放的茶花,细细端瞧。
  我看着她一脸神往,轻手捻花,一副花映美人图,在我脑中瞬即形成。
  今日上官一身淡蓝长裙,虽是便装,但依旧掩盖不住她的美丽,脸上略施脂粉,长发只是用一根蓝色丝带扎起,垂落在身后,只留下两缕青丝,挂在耳边,一对珍珠耳环,更是称出她修长白皙的勃颈,清新淡雅地宛如一位降临人间的幽幽仙子,难怪荣华夫人看见她,也要惊艳。
  就在上官捻花轻嗅时,我感觉到有不善的视线,从一旁射来,上官自然没有发现,她还欣赏着那朵绚丽的茶花,我瞟眼望去,原来,我们已经到了湖心亭外,而那视线,正是从湖心亭射来。
  只见湖心亭里,坐着二男一女,盯着我家上官的,正是那两名男子。其中一名在发现我回瞪的时候,立刻收起视线,而另一个,依旧有恃无恐得盯着上官。色狼!我心底暗骂,随即转脸拉过上官:“别看了,到了。”
  “哦……”上官回过神,冲我嫣然一笑,我想她这笑容,一定会勾去那庭中男子的三魂七魄。
  “郡主,【虞美人】的人求见。”水生禀报着。
  上官和我,垂手站在庭外,此番我也不好细瞧,低着脑袋,只看见他们的脚,真是好鞋啊,肯定是王孙公子。
  “【虞美人】的人来了,快让他们进来!”银铃般的声音,从亭中响起,看,古往今来的女人,都喜欢品牌服饰。
  上官落落大方地道福,我也终于看清庭中三人的样貌,不禁大吃一惊,好美!好帅!
  嫣然郡主国色天香,娇小玲珑,宛如一个漂亮的唐瓷娃娃,不过略显幼稚,还是没我家上官好看,因为上官有一种与生俱来惹人怜爱的气质。
  而嫣然郡主边上,坐着的,也就是有恃无恐的那位,是一名器宇轩昂的男子,紫金冠束发,眉宇间,是摄人的英气,挺直的鼻梁下,是微抿的薄唇。金色卷边的白衣,风流潇洒。他此刻正单手托腮,慵懒地看着我家上官。
  皇上!或者是皇子!这是我当时就想到的,当然只是猜测,因为十本穿越十本这么写!
  而他身边,坐着一名素衣男子,儒雅的书卷气,秀美的五官,眉角含笑,如同春风,让人暖心,但时不时从眼神中滑过的,确是精明和智慧。
  城府够深啊。肯定是个大官,这两个美男站在一起,我的脑子里,就是耽美,很适合,一个风流不羁,一个大智若愚。
作者: 高西    时间: 2008-2-17 12:42

五、试探
  这些,都是我两三瞟的结果,我可没对着美男发花痴的习惯。偷眼看着上官,她淡眉微猝,慢慢地垂下了脸,轻挪脚步,居然躲在了我的身后,她跟我差不多高。
  “小人云非雪。”
  “小女子上官柔。”
  “见过嫣然郡主。”我和上官一起行礼,顺便将上官挡在身后。
  “哦?你就是【虞美人】的老板?”那名我怀疑是皇子的人,一手打着折扇,一边打量着我,“你们的名气很大啊。”
  “过奖过奖。”我也大方得体,“在下是来替郡主选布的。”
  “是要给我做衣服?太好了!”嫣然郡主喜上眉梢,“早听说【虞美人】的服饰独一无二,拓哥哥,夜哥哥,你们也该让云老板给你们做几件,云老板,你们可做男装?”
  “这是当然。”我笑了笑,那两位男子倒也颇有兴趣得看着我,“我有幸得见郡主的倾城容貌,真乃一生的荣幸,请恕在下无礼,现行告退,去挑选适合郡主和夫人的布料。”
  “好好!我已经迫不及待了。”
  “哥……”上官轻轻拉住我的衣角,不安得看着我,我走了,就只剩她了,我拍了拍她的手背,笑道:“妹妹不是还有礼物要献给郡主?”
  她眼中一亮,嫣然而笑。上官也是聪明人,我是在给她发挥的机会,笨蛋,还不趁机会好好拍拍郡主的马屁?
  上官放开我,接过我给她的锦盒,而我,便跟着水生离开。
  到了布库,我惊得目瞪口呆,好家伙,这布库不是一般的大,都赶上我们整个铺子了,绫罗绸缎应有皆有,看的我眼花缭乱,贪念上升,干嘛不多拿点,这么好的货色,做几件自己穿也好。
  脑中闪过夫人和郡主的样貌,挑选出适合的布料,再挑选了几匹我们自己适合的布料,呵呵,满载而归,一跨出布库,凉风一吹,人立刻清醒不少,居然把正事忘了。
  “水生,那两位爷是谁?”
  水生淡淡地回道:“文人打扮的是夜钰寒宰相,另一个不清楚,只知道是夜大人的朋友……”
  夜钰寒啊……这人我听说过,是苍泯国历史上,最年轻的宰相,超级神童,十一岁就中状元,十八岁拜相,至今已是七年,是贵族小姐的最佳夫婿。这夜钰寒至今未娶,莫不是真跟那个什么拓什么是……
  不会不会,他看拓什么的眼神是敬畏,拓什么看我家上官是痴迷,或许这种文人雅士要求高,普通女子看不上。
  “云老板,这些布匹够了吗?”
  “恩。”
  “那我叫人送到您的铺上,我带您回湖心亭。”
  “好……”
  就在这时,一只纸鸢突然落到我的脚下,我吓了一跳,捡起纸鸢,纸鸢上是一只苍鹰,哎,这向往自由的苍鹰,却因一根细线而束缚。  “还给我?”一个男人的声音从我面前响起,我抬眼一看,是一位帅哥,修长的身材,俊雅的五官,一双清澈明亮的眼睛在阳光下闪耀,只是这公子的脸上,却带着傻气。
  “少爷。”原来是傻子小王爷。我将纸鸢递还给他。
  “谢谢!”傻子小王爷从我手中拿过纸鸢,笑着,他阳光灿烂的笑容,是那么地动人,可惜……是个傻子。
  “你是谁?”傻子小王爷略微弯腰盯着我的脸。我行礼:“小人云非雪。”
  “禀少爷,是来给夫人和小姐做衣服的。”
  “新衣服?无恨也要!无恨跟娘说去!”说着,转身跑开,手中的纸鸢,摇啊摇。
  哎……这么个帅哥,居然是个傻子,真是可惜……
  当回到湖心亭的时候,亭中正传来郡主的娇笑:“真的?怎么会,外人一直以为是上官姑娘的杰作呢,那些衣服如此适合女儿家,简直是了若执掌,若是如此,那云掌柜岂不非常懂得女子的心?”
  “他当然懂,还很疼惜女子呢,家兄是个温柔的男子呢……”上官的“夸奖”正好飘入我的耳朵,说我是温柔的男子……怎么,想给我撮合郡主啊,那也得先让我变性啊。
  “云老板来了。”嫣然郡主老远看见我,向我招手,郡主招我过去,我还不快走?
  于是我匆匆跑进湖心亭,他们都看着我,让我有点不知所措。
  “云老板。”郡主坐在石桌边,上官陪在她的身边,托腮看着我,“听上官姑娘说,衣服其实都是你画的,这是真的?” 
 “回郡主,没错。”我笑道,我也长得不差,可爱的小脸,一双明亮的眼睛,笑起来,灿烂如星
  “哇……”这个郡主跟思宇有点像,“那上官姑娘身上穿的也是?”
  “呃……是……”
  “上官姑娘果然有个好哥哥呢,云掌柜也过来坐啊……”  我赶紧坐在上官的身边,她脸上挂着淡然的笑。
  “听上官姑娘说云掌柜只要看过一眼便可画出服装的样稿,是真的吗?”  冷汗开始直冒,我瞟眼看了看上官,她冲我不好意思笑笑,她刚才都吹了些什么啊。
  “哪有,还没到那个火候,对了,郡主可喜欢舍妹的小玩意?”赶紧转移话题,擦擦冷汗。
  “喜欢喜欢!”郡主下意识摸向发间,此刻她的发型也已经改变,方才她的脑袋上简直是琳琅满目,现在只用那只蝴蝶发簪,绾了一卷青丝,清丽脱俗“你们那里借光石真漂亮!”
  “云掌柜和上官姑娘家乡哪里?为何我从未见过这种石头?”温糯的声音从一边传来,原来是夜钰寒,他的声音就和他的长相一样动人。
  “我们住在遥远的北方。”上官在我身边说着,那位正中间的公子,立刻将注意力放到她的身上。
  “那里没有国名,是在深山里……”
  得,我们成泰山了。
  “深山?”那位拓公子眼中滑过一丝怜惜。
  “是的,深山,我们一直往南走,就走到了这里,这里繁荣似锦,风调雨顺,百姓安居乐业,一片欣欣向荣,如此昌平盛世,便吸引了我们,于是,家兄决定在此定居。”上官含笑解释。
  “是吗?大哥?”上官转眼看我,我连连点头:“当然,当然,这里一定有一个好皇帝,否则怎会有此繁华景象?”
  “没错,好皇帝!”嫣然甜笑着,看着一旁的拓公子,由此可见,此人九成就是皇帝了。
  “深山?莫非是北寒国的古老部落?”夜钰寒怎么没完没了了。
  “不知国名,只知深山,对了,郡主,关于这借光,还有一个古老的传说。”我赶紧再转移话题,免得夜钰寒打破砂锅问到底。
  “是吗?是什么?” 
 “相传天上的擦星女,爱上了人间一名书生。”
  “擦星女?”郡主好奇得眨巴着她那秀美的大眼。
  “没错,就是负责擦拭星星的仙女,她要用天山仙水擦拭星辰,就在那天,她遇到了一名书生,两人坠入爱河,难舍难分。”
  “好羞人~~”郡主捂着发红的脸,娇声连连,难道说爱就已经属于黄色?看来我要适当降低一些词汇了。
  我干咳两声道:“两情相悦,本是人间美事,可能小人说话太过,请郡主谅解。”
  “云掌柜无防,小丫头还没长大而已。”夜钰寒笑着望向一张脸红成苹果的嫣然郡主,到底是成年男人,果然不同。
  “谁没大?哼!夜哥哥坏!”
  我晕死,难道我才是真正的灯泡?
  “云老板莫理她请继续说。”
  “呵呵……”我干笑两声,继续,“擦星女毕竟是天上的神仙,人仙不能相爱,天帝一怒之下,就将擦星女带回天界。临走时,擦星女留下借光石,说道:星辰伴夜,借光伴日。就是说晚上你看见满天的星星,就如见我,而在日间,这石就是白天的星星。”
  “好感人……”嫣然眼圈泛红,看着我。
  上官忍不住长叹一声:“哎……此情若能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夜钰寒的眼中滑过一丝惊异,就连那拓公子都盯着上官发愣,我暗想难道诗词真能引起男人的注意?原来穿越小说写的都是真的。
  看着这两个各怀心思看着上官发愣的男人,我带着上官起身告辞,不知为何,总觉得今日的上官在有意无意得显耀,像极了那些穿越的女主,莫非她已有什么想法?
作者: 高西    时间: 2008-2-17 12:43

六、斐嵛
  从水王爷府回来,我就赶紧画下今日这三位美男的样貌,这就是我的另一项工作,为思宇画下美男图。  而上官从回来后,似乎一直心事重重,不知她心里有什么打算?我也不想鸡婆地去问她,想说的自然会说。
  月朗星希,微风习习,三人坐在院子里,品茶聊天。自从来到这个世界,我们才觉得电视,是多么的重要!
  就算我的电脑是太阳能,就算里面有电影,也在那半个月基本看完了。
  此刻,上官在石桌上放上了香炉,我们这才明白,古代焚香不是为了什么高雅,而是赶蚊虫。
  她将古筝放好,笑道:“开音乐会吧。”
  于是,思宇也拿出了笛子,琴动笛鸣,一曲《蝴蝶泉边》在夜空中回荡,而我,什么都不会,正好翘脚欣赏。
  音乐只起了一个头,我都未入境,她们就提出了意见,说我什么都不做,太过分了,于是,我只有献出嗓音。
  上官的琴声如同流水,思宇的笛声如同莺啼,我的歌声……只可说过得去,在现在这年代,最不缺的,就是唱歌的。
  而就在那晚之后,沐阳城街头巷尾就流传开这么一条八卦,说【虞美人】的三位东家夜夜笙歌,琴声优美,笛声撩人,还有那歌声更是动人,每次路过【虞美人】的男人,都要上前对上官赞扬一番,以为是上官唱的歌,于是上官便说,那是铺里的小丫鬟所唱,其实,哪有什么小丫鬟。
  因此,再开音乐会的时候,我就真真正正地只要翘脚欣赏,而这段日子,是我们当时初来的时候,最惬意的日子。
  ※※※※※※※※※※  看见他,是在一个馒头摊前。
  那时我正从布店回来,他就那么站在那里,静静地看着馒头。一身粗布长衫,却依旧掩藏不住他独特的气质。白净的脸上没有半点尘埃,不淡不浓的眉毛微微猝起,给人一种莫名的伤感。
  看到他,我想起了上官,上官也给人一种惹人怜爱的感觉,但他不同,他很沉静,就像湖中唯一的一朵清莲,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看着他,心会变得平静。
  他眼角垂落一边,然后就是一声哀怨地叹气。抬手抚摸着肩上的一只毛茸茸的玩意,一脸哀愁。
  我这才发现他的肩上,还有一只动物,是一只狐狸,而且是一只银白色的狐狸。银狐伸出微红的小舌,知心地舔了舔主人白皙的手指。
  情不自禁地,我就走到他的身旁,他的身上,带着一股淡淡的草药香。我买了两个馒头,递给他。他有点惊讶,随即笑了,那种淡淡的,却很美的笑容。
  “有没有地方落脚?”就这么简单,这么直接,仿佛是多年不见的好友。
  他摇了摇头,接过我手中的馒头。
  “那来我家帮忙吧,我正缺一个帐房。”我在夕阳下笑着,看着他的眼睛慢慢弯起……
  ※※※※※※※※※ 
 “哇——”这就是思宇在看到斐嵛时发出的尖叫,她用她赤裸裸的眼神盯着斐嵛,“非雪,你随便晃一圈都能捡回个美男!”
  没错,我捡回来的这个美男名叫斐嵛,至于其他的,我一概没问,只知道他叫斐嵛,那只银狐叫小妖。之所以没对我起戒心,因为他的小妖,也就是那只狐狸,喜欢我…… 
 真是怪人,听狐狸的。不过以后我们家,就成了怪人集中营,这是后话。
  我敲了一下她的脑袋:“收起你的口水,别把我好不容易找回的帐房给吓跑了!”
  “帐房?太大材小用了吧……”思宇的眼睛瞪地比死鱼眼还大。
  “对不起啊……”我不好意思地对斐嵛说道,他只是淡然地笑了笑:“没关系,你弟弟很可爱。”
  他这一笑,倾国倾城,看,思宇又掉口水了。
  正欢笑间,上官回来了,她上午去了趟水王爷府,把我设计的样稿带去,她在看见斐嵛的时候,愣住了,指着斐嵛半天说不出话:“这……这……”
  “这是我的帐房,漂亮吧!”我扬扬得意,这可是我的男秘,专门捡回来让大家养眼的。
  “你……你……”上官又指着我发愣。
  然后,我带着斐嵛出门,小妖从他的身上,跳到我的肩膀上,窜来窜去。
  “你们一家都是好人……”斐嵛淡淡的说着,轻柔的声音像和煦的春风,“你不怕我是坏人?”
  “怎么会?坏人不会对自己的宠物这么疼爱。”我笑着,小妖开始抓我的头发。
  “你们三个女子一定过得很不容易吧。”他看着我,眼中带着怜惜。
  我有点惊讶,但就像多年的老朋友,耸了耸肩:“没办法,谁叫我们孤苦无依呢,以后你就是我们的新成员,把这里当作自己的家,我们就是你的亲人。”心中有点激动,将这些不经大脑的话,脱口而出。
  斐嵛恬静地笑了:“看来我要开始头疼了……”那宠溺的笑容,仿佛他才是我们真正的大哥。
  “哎呀!”小妖这坏东西把我的头发揪断了,好痛。
  于是,院子里开始上演人狐大战。
  当天夜里,斐嵛也加入了音乐会,我,十分之郁闷,斐嵛会的是洞箫,虽然我只负责欣赏,但难免心里没有疙瘩,早晚我也要去学一门乐器!
  就在音乐会散场后,上官进了我的房,随手带上了门。
  她的脸上写着“阴谋”。我瞪大眼睛看她,看她什么时候说出来。
  “非雪……你说那天那个拓公子是什么身份?”
  “身份?还能有什么身份,身边是夜钰寒宰相,而且是皇姓拓,不是王爷就是皇上,现在这个国家的皇帝听说也是个年亲人,九成就是那小皇帝了。”
  “小皇帝?哈哈哈,也只有你会那么说。今天,我去送样稿的时候,在湖心亭又碰到他了,他还是和夜钰寒在一起。”
  “是吗……”我开始脱衣服,现在还是早春,有点凉,窝在被子里比较暖和。
  “他们问了我几个问题。”
  “什么问题?”
  “也没什么,应该是在怀疑我们的身份。”上官皱着眉,神情有点失落,“你说,他们会不会以为我们是邻国的奸细?”  “有可能吧……”我抚摸着我光洁的下巴,“我们可以说一夜成名,而且身份背景神秘,不引起别人的注意是不可能的,不过你放心吧,我们只是做生意而已,结果碰巧遇到他们,又不是我们事先知道他们在那儿才去的。”
  “那你觉得这个小皇帝怎么样?”
  “人帅,机智,城府深,皇帝该有的他全有了,又勤政爱民,是个好皇帝。”
  “那……你猜,他会喜欢怎样的女人?”上官双颊微红,眼角落在一边问着我。
  我想了想:“应该是特别的吧,穿越小说里都这么写,不过那里面把其她女人都写地太……笨了,其实像嫣然郡主不是也很特别?所以,就要比她们更特别,什么琴棋书画应该入不了那小子的眼,诗词歌赋也只能凑合着用,最重要是体现智……慧,慢着,你该不是想钓皇上吧!”我吃惊地大喊起来,我怎么现在才反映过来。
  “你那么激动干嘛?既然要找长期饭票,自然是最好的,而且,我一旦成功,你们不也享福?”
  当时我听上官这么一说,基本被未来美好的米虫生活冲昏头脑,完全没考虑到,如果她入宫,我跟思宇,又怎么可能过上宁静的生活?
作者: 高西    时间: 2008-2-17 12:45

七、计划
  我看着上官坚定的眼神,一股热血不由自主地冒了上来。
  “这个主意不错……”我闭目沉思,脑子里有点乱,如果上官用美貌勾引那小皇帝,肯定入不了宫,这里美人如云,又怎缺上官一个?所以,一定要攻心。
  “非雪,你应该明白我找你的目的,我不能如此肤浅地去吸引他的注意,我要拿下他的心!”
  果然一拍即合!我点头同意。
  “而且……”上官继续说着,“这件事我不会主动,要想办法让他来追我。”
  再点头,自己送上门的,有几样好?男人就喜欢那种常在身边晃,却吃不到的东西。
  “所以,你要帮我,你觉得我该用什么来吸引他?”
  “吸引?对了,你那天就已经做地很好了,只是还缺少见面的机会。”
  “没错,就是见面的机会太少……”上官陷入沉思。
  我扣住上官的肩:“上官,你有没有想好,吊皇上,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而且,我们不知道他后宫有多少个女人。这些女人有才情的肯定不在少数,所以要套住皇上的心,你必须比她们更有才!”
  “更有才?诗词歌赋?琴棋书画?”
  “这些恐怕还不够,不过,以你的聪明才智,我相信你能成功!”加油啊!美女!我米虫的生活就靠你了!
  上官挑了挑眉,看着我:“这个还要机遇……”
  我看着她,想起了拓小子身边的小宰相:“其实,吊夜钰寒不是更简单?”
  “但他不是人上人!”
  从上官闪光的眼睛中,我看到了野心,心底滑过一丝忧虑,她选的道路,到底对不对,我们帮她,是不是真的就可以过上想要的生活?
  “我明白了,我会好好想想的。”
  “谢谢你!非雪……”上官握住了我的手,“其实……在以前,我就是一个情人……呵……”上官的脸上扯出一丝苦笑,她的苦笑化入我的心底,勾起我一缕哀伤。
  “我是同大的学生,当时我也跟思宇一样单纯,所以,当一个男人追求我的时候,我信了他。朋友都劝我,告诫我,但我一意孤行。我们是在一家咖啡店相识的,当时下着雨,他用他的车把我送回了学校,我很感激他,后来,他就开始追求我,鲜花,西餐,浪漫的夜景,呵……非雪,我真的好傻……”一滴泪滑落上官的眼角,难以言表的苦涩,浮上我的心头,我不知该说什么,只有轻轻拥住她。
  “他吻了我,说等我毕业就结婚,我给了他全部,最后,他却出现在别的女人身边,那个女人,是他的老婆……我自杀过,绝望过,最后,我看穿了,男人,没一个好东西!最后,我不哭不闹,哼!还是钱最可靠!”上官的眼中已经是不属于她这个年龄的沧桑和冷漠。
  “所以,非雪,既然来到这个世界,我不期盼有美好的爱情,我只希望得到想要的生活,如果能让皇帝爱上我,不是更好!”上官坚定的眼神,让我也头脑发热。我紧紧地握住她的手:“好!我帮你!”
  虽说答应了上官,但这件事,始终没有头绪。第二日,在我画画的时候,思宇跑了进来,拿着那张傻子的画像,那是我那天回来时画的,上面的傻子王爷只是一个简单的轮廓,没有称景。
  思宇撅着嘴,皱着眉:“非雪,这人真是傻子?”
  “恩……”我点头,自从到了这儿,我就成了思宇的“御用画师”,整天给她画美男。
  “好可惜……”
  “可惜什么?”外面传来了斐嵛的声音,他穿着我设计的白色长衫,一根蓝色的丝绦随意地挂在腰间,黑色而泛着淡淡的蓝光的长发,宽松地披在在身后。
  一阵清香飘过,斐嵛居然带来了甜羹,我真没想到,自己会拣一个宝回来,非但帐务做得好,甜品做得更好。而且,他还是一个大夫,说不定……还是个神医呢。
  “可惜他是个傻子嘛……”思宇将水无恨,也就是那傻子小王爷的画像拿到斐嵛的面前,斐嵛看了看,微微一笑:“他真傻吗?我怎么看着比谁都精明。”
  “真的?”我有点吃惊,再次看了看,还是傻嘻嘻的。呵,对我来说,他只是一个傻子小王爷,与我何干?
  小妖不知何时跃在我的桌子上,用它的爪子,开始“作画”,真是调皮的家伙。
  喝着茶,我想起了昨夜上官的话,我忍不住问吃得正欢的思宇:“思宇,你有没有想过今后的生活?就是你想过怎样的生活?”
  “恩,和非雪永远在一起……”思宇满足地笑着,“还有……跟小斐在一起……”  斐嵛宠溺地看了看思宇,淡淡地笑着。
  “傻瓜,我又不是男的。小斐也不能永远跟我们在一起啊……”
  “啊~~好可惜啊,非雪又温柔,又体贴,还有点坏坏的,不是男人好可惜哪……” 
 我汗,看着身边的斐嵛,他轻笑。
  “那我就做个除强扶弱的女侠!”思宇在一边挥着拳头,她会跆拳道,还有一点点散打。
  “除强扶弱?那你怎么赚钱填饱肚子?” 
 “不是有非雪你吗?”
  郁闷,我还想有人养呢。不理她,还小,不懂事,我转脸问斐嵛:“小斐要过怎样的日子?”
  “静静的在山间,种一方药圃,看书制药……”
  果然符合小斐的性格,隐世主意者,那我呢?我又想过怎样的生活?没想到比我年轻的上官,却已经作出了明确的打算,我真是比她白活五年。
  究竟是社会改变了人?还是人改变了社会?上官,不过是都市爱情恶循环的又一个受害者。
  “思宇……”
  “什么?”
  “我们来帮上官吊皇上吧……”
  “啊?”
  …… 
   三天后,机会来了。
作者: 高西    时间: 2008-2-17 12:47

八、水无恨
  水王爷府要我去为小王爷量身做新衣,看来那天他也上心了。上官见我要出门,便拿着郡主的样衫要跟我一起去,我笑道:“今天那人未必在。”
  “试试也无妨。”上官淡然地笑着。我想也对,便带着上官和福伯一起赶往水王爷府。
  到了那里,依旧是上次那个水生为我们带路,而上官,便由一个小丫鬟带着去水嫣然的房间。
  水生将我和福伯带到上次的湖心厅,小王爷水无恨正优哉优哉地喂鲤鱼。其实用我的角度看,这水无恨也不是什么傻子,只是弱智,或是心智不全,一个二十多岁的男人,却是孩子的天真。
  “小王爷,小王爷……”水生无奈地叹了口气,那小王爷此刻玩鱼玩地正开心呢。
  “小王爷~~”水生大喊了一声,才引起那水无恨小朋友的注意,他回头咧嘴笑着,笑容很纯真:“干嘛?”  “给您做新衣了。”
  “好好!”水无恨小朋友拍手欢笑,“在哪儿?在哪儿?”
  “这里,这是云掌柜,来为您量身的。”
  “啊,是上次的小哥哥。”水无恨蹲在凳子上,托腮笑着。
  我略微行了个礼:“小人见过小王爷。”
  “恩,恩,快点快点,我要穿新衣。”
  “是,福伯。”我唤过福伯,福伯便拿着皮尺走到小王爷的身边,恭敬道:“请小王爷起身。”
  “恩!”小王爷水无恨乐着站了起来,结果,他还是站在石凳上。
  福伯为难地看了看我,我又为难地看了看水生,他为难地皱了皱眉,上前小声对那小王爷说道:“少爷,您得下来,不然怎么给您量身?”
  “量身不是用皮尺吗?那伯伯手上有皮尺了啊……”
  “那您得下来。”
  “为何?”水无恨疑惑地看着我们,眨巴着他天真善良的大眼睛,睫毛在阳光下一闪一闪。
  我叹了口气,小孩子就是如此,我从福伯手中接过皮尺:“水生,算了,小王爷爱这样就这样,我来给他量。”
  “小哥哥给我量?”水无恨咧嘴俯视着我,实在很难把他当作一个大人看,多纯真的一个孩子啊。
  我将桌子清理了一下,你站的高,我站得比你更高,我爬上了桌子,听见福伯和水生的提醒:“掌柜的小心。”
  这种石桌,可以围坐五六个人,摔不下来,怎么说,我以前也是个孩子王!
  现在,我站在石桌上,正好与面前这个大孩子平视,我笑道:“看,这不是可以给你量了?”
  他睁着星星一样的大眼睛,很是惊奇地看着我,然后给了我一个大大的笑容。  这里的标尺与我们那里的有点不一样,但跟古代有点接近,大约三十厘米为一尺。
  “肩宽,一尺半。”我将尺寸报给下面的福伯
。  然后是手臂,在量他胸围的时候,这孩子居然猛吸了口气,腮帮子鼓鼓的,胸围一下子大了好多,我无奈,小孩子就是小孩子,喜欢给你捣乱。
  “福伯,减去十分。”
  “知道了,掌柜的。”
  水无恨立刻撇嘴:“为什么要缩小。”
  “你刚才吸气了,要减去,不然你的衣服就给女人穿了。”
  水无恨眼珠转了转,然后笑了。
  “腰围……小王爷,您靠近点,我环不住。”
  水无恨往前略微站了一点,我终于能环过他的腰,他的腰上有一个很精致的白玉佩,雕成一朵大大的相思花。这是苍泯国的国花,听说一年开一季,花谢便树死,只有一年的寿命。
  水无恨的腰在男人中也算细,我将皮尺环过,一收紧,水无恨的身体便晃了晃,我赶紧抱住他的腰,就连水生也赶忙跑了过来,万一把他摔了,我可吃不了兜着走。
  “小朋友,你可一定要站稳了,不然哥哥就要死翘翘了。”我抱着水无恨,心里慌乱万分,见他站稳,我才松开,用衣袖擦了擦额头的汗,吓坏了,要是在我的世界,你摔成狗吃屎我都不会看一眼。
  水无恨用很奇怪的眼光看着我:“哥哥叫谁小朋友?”
  糟了,一定是刚才太心慌,脱口而出了,我笑了笑:“没什么……”然后再次提醒,“别再乱动罗!”
  水无恨眨巴了两下眼睛,点了点头。我才继续量尺寸。
  “腿长……福伯,你自己看一下。”我此刻站在石桌上,看不到,我将皮尺从水无恨腰间放下,让福伯自己抄录。
  如此一折算,这位小王爷的身高大致是一米八不到,三围嘛,也很标准,而且有点偏瘦,没想到他这么单薄。
  “这又是在玩什么?”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我面前的水无恨,到是笑了起来:“拓哥哥来了。”
  小皇帝来了?我转身,却忘记自己是站在桌子上,然后,我就这么俯视着那小皇帝。
  “大胆!还不下来!”果然,他身后那位夜宰相立刻朝我吼着,我赶紧跃下石桌,拜见那两位爷,“小人见过两位大人。”
  “小人也见过两位大人。”水无恨也跃下石凳,学着我给那两人行礼。
  “哈哈哈……无恨今日心情很好啊。”
  “恩,要做新衣服了!”水无恨像个孩子一样,蹦到小皇帝的身边,汗死,这么大个人了,做那样可爱的动作有点怪。
  见这里没我的事,我决定告退,抬眼间远远走来两位俏丽佳人,正是水嫣然和上官,于是我笑道:“两位大人,小人还要为小王爷挑选布料,先行告退。”
  “云掌柜可一定要给无恨做最好看的衣服哦。”那小皇帝折扇一开,微笑着看着远方赶来的两位清水丽人。
  小淫虫!
  “无恨也要去,小哥哥,无恨也要去!”水无恨拽着我的袍袖,鼓着脸。
  晕,果然是小孩子,爱凑热闹:“好啊,这样小王爷还能选自己喜欢的颜色。”
  “好哦!做新衣裳罗……做新衣裳罗……”水无恨兴高采烈地跑在了我的前头,我和福伯紧紧跟在后面。
  清香擦过鼻尖,我与上官擦肩而过,我停下笑道:“加油!”她对我嫣然一笑。
  看着上官远远离去,心中无限感慨,有目标的女人,才是能抓住幸福的女人。突然手被抓起,整个人就被带着跑。
  “哥哥慢死了,快点快点!”水无恨拖着我,天哪,我那小腿哪赶得上他啊,等到了仓库,我就跟福伯两个人气喘吁吁,喘不上气了。
  小孩子都是精力旺盛的,水无恨在仓库里一转悠,布匹就全乱了,他看看这个喜欢,让仆人拿下来,后来又觉得不喜欢了,就扔在一边,我和福伯无奈地跟在他的身后,最后,我们索性坐在门口,看着水生叹气。
  “好了!”水无恨乐呵呵地跑了出来,然后,后面就是五个仆人,每人都抱着四五卷。
  “哥哥哥哥快给我做。”水无恨拖起坐在地上的我,我现在感觉就像是他的玩具,甩到东,甩到西。
  我笑了笑:“哥哥不是现在就能做的,先要画样稿,然后再做。”
  “样稿?那是什么?” 
 “就是……先把衣服的样子画在纸上,然后再吩咐下面的人去做。” 
 “无恨要看样稿,哥哥快点画!”于是,就又要拖着我走,福伯在我身后一脸担忧,我朝他挥手,让他带着布料先回去。
作者: 高西    时间: 2008-2-17 12:49

九、作画
  水无恨拉着我的手摇啊摇,我算明白了,我就是玩具,就像那次他手里的纸鸢,晃啊晃,如果我缩小,就是一个娃娃。
  他住的院子很清幽,除了房间还有一个大大的莲花池,池边的老柳树上,还挂着秋千。
  然后,他把我甩进他的书房,里面文房四宝俱全,还有不少玩具,他趴在桌子上,点着纸:“快画快画,无恨要看新衣服。”
  真是心急的孩子。
  水无恨小朋友相当调皮,在我画画的时候,他就没停过。一会在边上玩水彩,一会扔毛笔,一会又转起了茶杯,幸好我练就平心静气功,他玩他的,我画我的,再加上我被他这么一折腾也没心思画,所以只画衣服不画人。
  此刻,他到没了声音,我正好奇,却见他跑到外面,趴在池边,正试图摘水中那朵白莲。
  清幽的春风轻轻摇曳着水中的银链,绿色的波光中,水无恨宽大的衣袖,浸入水中,长发撒在他的脸庞,任由轻风吹扬。
  修长白皙的手臂轻触白莲,一时分不清是莲花白,还是他的手更白,莲花在他的摆弄下,如同羞涩的少女,频频躲避。
  好一副美人戏莲图,换过一张画纸,三笔轻勾,再次画出新的轮廓,上色,落墨,一气呵成。
  我忍不住提笔题字,但在下笔前,我犹豫了,就我那几个狗爬字若是写上去,明显破坏了这副戏莲图。
  忍不住叹了口气:“哎……”回去一定好好练字。
  “哥哥叹什么气?”没想到水无恨居然进来了,他脸上还沾着泥巴,那朵银莲已在他的手中。
  我看着他,他其实是个可爱的孩子,招他过来,用袍袖为他擦去脸上的污泥,他眨巴着眼睛,笑地阳光灿烂。
  “小王爷可会写字?”
  “当然会!”水无恨有点生气地看着我,估计以为我小瞧他。
  我笑了:“好,那就小王爷自己写。”我将毛笔交给他,他愣住了:“写什么?”
  “这儿,给我题字。”我一边帮他挤干袍袖的水,一边指着画,可不能让袍袖上的水滴到画上。他惊讶地瞪大眼睛:“小哥哥什么时候画的,刚才明明不是这样的。”
  “呵呵……”我得意地笑着,“这已经算慢了。我念,你写。”
  “好……”
  “风戏水中莲,
  水映云中天。
  天女心念动,
  信手做云莲。”我遥望云天,一朵大大的像莲花的白云,飘荡着……
  “你道云莲美,
  我说水莲香。
  不如天女下凡来,
  与我一同共戏莲。”啊……与神女戏莲,那是怎样的人生乐事。
  “哈哈哈哈……”我忍不住笑了起来,脑中是对神女的幻想。
  “小哥哥的诗……” 
 “那是乱写的,不好不好。”我看了看水无恨小朋友的字,真是棒!可谓游龙飞凤,我那首破诗,在他的字承托下,反而增加了一股灵气和潇洒。
  “不是啊,无恨觉得很好……”水无恨提笔笑着。
  “谢谢你啊。”我将画卷起,没想到水无恨却一撅嘴:“小哥哥要干嘛?”
  “拿回家,裱起来,无恨小朋友可真好看哪。”我忍不住捏着他鼓起的脸蛋,他双眉皱起,一脸不满。
  “不行,这是无恨的,无恨要!”小孩子脾气就是如此,没办法,只有忍痛割爱,大不了回家再画一副给思宇。
  现在小王爷最大,我只得将画交给他:“那小王爷可不能弄坏它哦。”
  “恩!”水无恨小朋友,满意地笑了,而我,带着那卷样稿准备离开。
  “小哥哥要走?”
  “恩,还要去找那位漂亮姐姐。”
  “好啊,无恨带你去,不然小哥哥会迷路的。”水无恨小朋友一边走一边念,手中的画卷甩啊甩,“不如天女下凡来,与我一同共戏莲,戏莲戏莲……” 
 汗死,还好他这次不是甩我的手了。
  等我们到湖心亭的时候,里面正传出朗朗笑声,上官与水嫣然娇笑连连,一旁的两位大帅哥,更是朗声大笑,不知他们说了什么,这么开心。
  只听小皇帝笑罢,对上官说道:“上官姑娘果然才思过人。”
  “哪里哪里,凑巧说中而已。”
  “上官姑娘过谦了。”夜钰寒看着上官,眼中露出欣赏的目光。
  “就是就是,上官姑娘真厉害,嫣然自愧不如。”
  听他们这么一夸,方才上官定是有所显露了。正想着,水无恨突然拉起我,又是用跑的蹦进亭子里。
  “你们为什么这么开心?”无恨小朋友好奇地眨巴着他的眼睛,而我就只有扶着边上的亭柱狗喘,众人看见水无恨,便迎接他入座,我终于获得休息的机会。
  夜钰寒笑着问水无恨:“无恨似乎也很开心?”
  “恩!小哥哥为无恨画好新衣服了呢?”
  “哦?是吗?在哪里?”
  无恨一努嘴,将自己的画藏好,指着我:“在他手上,是我的样衣,比妹妹的好看。” 
 “是吗是吗?”水嫣然眼睛发亮,“我还没见过云老板做的男装,今日居然画了样衣,让我看看。” 
 我先喘了会气,然后把手里的画纸放在石桌上展开,众人都将视线集中在画纸上,画纸上只有衣服,没有人,分别是内襟、外襟、里衣,外衣、褂子和裤子,然后边上再画了一副效果图。他们也看不出所以然。
  “哥哥的服装好奇怪,袖子好小。”水嫣然疑惑地看着我,一脸不屑,仿佛在说没我的衣服好看。
  “是吗?我看看。”水无恨也凑了过来,刚才他只知道玩,自然没注意我画了什么。
  我笑道:“小王爷可顽皮了,宽大的袍袖让他玩起来不方便,这衣服,其实是适合练武的人穿的,袖口小,下摆短。”
  “那我东西放哪儿?”水无恨愁眉苦脸,伸手还从袍袖中取出糖果。
  我想了想,看见石桌上有毛笔,随手画了一个背包侧面效果图:“就放在这背包里,多,而且方便。”

  “好哦!”小王爷欢呼雀跃,手一举,就让嫣然郡主看见了他手中的画。
  “那是什么?”嫣然郡主好奇地指着水无恨手中的画。
  水无恨慌忙藏好:“这是哥哥的宝贝,不给你看。”
  “恩~~哥哥给嫣然看看嘛,到底是什么?” 
 “就不给!”水无恨藏地越发好了,然后,嫣然郡主就站了起来,水无恨小王爷也站了起来,两个人开始在亭子里追逐。
  我笑着摇头,然后收起桌上的画卷,这兄妹俩,都是孩子。
  “那到底是什么?”上官在一旁也忍不住问我,我笑了笑,看着小皇帝和夜钰寒好奇的目光,只道:“还能有什么?给思宇带的,结果小王爷不肯给,就送他了。” 
 “美人图?”上官惊呼起来,顿时吸引了小皇帝和夜钰寒的注意,“那思宇怎么办?”
  “回家再画罗。”
  “也好。你累了吧,吃点。”上官把水果放到我的面前,我大吃起来,上官用她的绢帕为我擦去额边的汗,关切道,“你怎么这么多汗?”
  “哎……别提了,小王爷可皮着呢。” 
 “呵呵呵呵……原来也有让非雪头疼的人?”上官掩面调笑着我,我一挑眉,这女人可从没那么好过,方才那擦汗的举动,简直是贤妻良母啊。
  “云掌柜有这么一个妹妹可真是福气啊。”小皇帝一脸不羁的笑,嘴角微勾地看着上官。
  皇帝就是皇帝,跟我说话都不看着我,我笑道:“是啊是啊,柔儿是我最疼爱的妹子,温柔大方,而且还做得一手好菜。”
  “是吗?上官姑娘还做了一手好菜?”夜钰寒看上去有点惊讶。
  “哪里哪里,哥哥你乱说什么?”上官拉着我的袍袖娇嗔,千娇百媚,看地我都痴了。
  我愣愣地看着上官,上官冲着我笑,我忍不住感叹:“嫣然一笑百媚生,谁人不愿做裙臣?” 
 上官倏地一下愣住了,定定地看着我,柔柔的春风抚过我们之间,扬起我们的发丝,带来淡淡的花香。
作者: 高西    时间: 2008-2-17 12:52

十、男爱
  春日下,凉亭中,我和上官互相久久凝视着。
  “早就听说上官姑娘和云掌柜其实是表兄妹……”我和上官木呐地转过脸,看着正在说话的小皇帝,他的脸上带着戏疟,但眼神中却是一丝不悦,“感情更是亲密无间,今日见你们息息相关,果真是一对才子佳人啊。”
  “你误会了!”
  “不是这样的!”
  我和上官一起脱口而出,我们同时一愣,再看小皇帝和夜钰寒,他们都淡淡地看着我们。
  “我跟上官……不是你们想的那样。”我垂下脸,额上开始冒汗,真是的,早知道就编同母异父,老娘改嫁N多次。哎……这里还没有不准近亲结婚啊。
  “哥哥,算了,别人怎么想,就让他们怎么想好了,这与我们何干?”上官带着气,对我说着,还抓住了我的手,仿佛在说,这次失败了,我们再吊其他的,可这个谎言,总归会影响她。
  我抬手覆在上官的柔夷之上,看着那小皇帝差点捏碎手中的茶杯,我露出一抹苦笑:“对不起,哥哥连累你了……”哎,要不我说我是gay?
  “哥哥……”上官忽然轻唤我,眼神哀伤,她怎么了,伤心什么?
  忽然,她又露出一抹坏笑,一下子扑了上来:“哥哥哥哥,你为什么只爱男人不爱我,我可是很希望成为哥哥的媳妇呢!”
  她什么意思?是间接说我喜欢男人?说我是断袖?哦,不,这里叫男爱。天哪,她在暗示那两个男人我跟她没关系。
  我立刻推开她,她这样勾着我的脖子累死我了,居然利用我,真是过分:“别随便碰我!”心里开始窝火,就这样,把我给卖了。也不看那两个男人的表情,肯定是惊呆。而一边依旧追逐嬉戏的水家兄妹估计还没听见这惊人对话。
  “哥,生气啦?”上官开始表现她可爱的一面,哼,男人就喜欢多变的女人,最好再妖点。
  “怎么会?”假笑,“哥哥只是……只是……”我皱眉,上官迅速接口:“妹妹知道,哥哥不喜欢女人碰。”
  果然冰雪聪明,我想,上官一定可以拿奥斯卡奖了。
  于是,我转身,拿起茶杯,瞟眼看着两个坐在对面的男人,他们此刻已恢复常色,笑容自如,只是气氛有点尴尬。
  就在这时,嫣然郡主居然抢到了画,还得意地大笑着:“哈哈,我来看看哥哥的宝贝?”水无恨傻傻地僵立在一边。
  众人将目光移到了水嫣然身上,气氛终于得到缓解。
  我想起以前有位朋友问我,如果穿越不是女主一个人,那她是否还玩得转?现在看来,答案就是:是的,只是更艰难,更多的谎言。
  “好美……”
  水嫣然发出的感叹,将我的思绪拉回,看着她痴迷的神情,我暗笑,我的画仿造的是漫画大师古典唯美风格,就算男人,看了他们笔下的美男,也要遐想连篇。
  而那画上的水无恨,已经除去了稚气,凭添了一份懒散,身上的衣服,已被我换作云兰色的长袍,上面绣有大朵的云莲,十分称景。  然后,水嫣然抬眼看我,撅起了嘴:“云掌柜,嫣然也要画这样的。”说着,还将那画对着我,于是,那副美男戏莲图,顿时暴露在众人的目光之下,他们的眼睛,也随之瞪大。
  “好好,能画下嫣然郡主的美貌,在下荣幸之至。”我笑着,完全没注意到众人的目光。
  “不行!”水无恨不高兴了,抢回自己的画,卷好,“不能画地跟我一样!”
  “放心放心,绝不一样!”
  “那诗呢?”水无恨再次逼问。
  “放心放心,也不一样。” 
 听我说完,水无恨笑了,但嫣然郡主却疑惑了:“这诗不是哥哥的笔迹吗?”
  脸开始发红,我只有实话实说:“这个……小人的字,实在不雅。”
  “这么说,这诗是云掌柜题的?”夜钰寒惊讶地看着我,上官也在旁边惊呼道:“你写的?”
  “恩,打油诗,又不怎么好……”我汗颜,主要是水无恨的字好。
  上官好像很是放心地松了口气:“你就会写打油诗……”
  “打油诗?”夜钰寒疑惑地问道。我忽然想起打油诗是张打油所创,这里压根就没这个人,于是解释道:“我们那里有一个叫张打油的人,他的诗没有什么章法和固定的格式,所以后来那些平仄、押韵不合“规矩”、比较口语化的诗歌就称之为打油诗派。”
  夜钰寒听完点了点头,喃喃道:“原来如此。” 
 “呵呵……”我立刻对着众人行礼,“那小人和舍妹就告辞了。”
  没想到临走的时候,水无恨却拉住了我:“小哥哥真的喜欢男人?” 
 我笑,笑得很神秘,不答他,只是离开。
  坐在车上,我沉下了脸,上官看着我,小心地问道:“你生气啦……”
  “拜托大小姐,下次你随机应变的时候,先通知我一声,我也好有心理准备。”
  “对不起……我……” 
 “算了,我本来就打算说自己是gay的。”我无奈摇头。
  我们的性格或许已经注定我们,将走上不同的道路,爱不同的男人,有着不同的结局。天意,这一切都是天意。
  晚上,思宇来到我的房间,问我是不是和上官发生了什么,估计她看出从下车后,我跟上官就不怎么说话。  我说没什么,只说累了。思宇忽然叹了口气,一下子变得成熟,她说,我和上官都是她的亲人,她不想看见亲人吵架。说完这句话,她就回了自己的房间,而这句话,却让我的心,无法平静。
  不管将来如何?我们,都是亲人。
  日子依旧过着,荣华夫人和郡主正式的衣服,在几次修改后,终于完成,于是,我让上官替我送去,她回来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又是激动又是担忧。
  她冲进我的书房,看见我就说:“非雪你说的没错,不是一般的才,无法出彩,今天我见识了嫣然的才气,非雪,你把手提借我,我要抄唐诗宋词。”
  “这是没问题啦,那你慢慢背吧。”
  “不行!来不及了,没时间了……”上官的口气有点急,“后天就要用了。”
  “后天?这么快!到底怎么回事?”
  “嫣然邀请我一起参加御花园赏花!”上官激动地抓住我的手,随即,脸又垮了下来,“还有赛诗会……所以,我一定要在那个时候脱颖而出!”
  后天啊,的确有点急……
  “所以,我们要想一个作弊的方法。”
  “作弊?”天哪,又要回到读书考试的时候,“要不给你传纸条?”
  上官的表情有点尴尬:“他们……没说……请你……” 
 “哦。”我本来就无所谓,“那只有抄小纸条了,你也多背背,一些不太好记的,就不要背了。”
  “我也是那么想的,所以,就麻烦你跟思宇这两天帮我抄纸条了。”
  “恩!一定的!”
  “非雪,谢谢。”上官抱住我,我笑道:“谢什么,我们是亲人,我和思宇还要靠你吃白饭呢。”
  “讨厌~~”上官也笑了,她的笑容很清澈。
  于是,上官开始抄我电脑里的《唐诗宋词精选集》,一来加深记忆,二来也可以多记住几首。
  而我,就想起了沐阳城最大的书馆,我觉得如果对这个国家一无所知,也是不行的,到了这个世界,觉得自己最缺乏的,就是对这个世界的了解,不如我去看个大概,然后讲给上官听,那么,她在赛诗会上,和别人聊天时,也不至于出丑。
  好在这里的文字大多是隶书,否则还真担心看不懂。
作者: 高西    时间: 2008-2-17 12:54

十一、书馆
  “韬晦书馆”在东大街的【状元阁】私塾里,我早就打听过,这是全沐阳最大的书馆,只供里面的学员用,外面的人要看,就要花钱,也就是办长期阅览证。
  我送了一套华服给这家私塾的院长老婆,吹了点耳旁风,才有进来看书的权力。
  身穿白色儒衫,头戴方巾,我也一身书卷气,递上木牌,就是阅览证,我走进了书馆,果然大,至少在这个世界来说算大了。共有上下三层,第一层是文人书籍,也就相当于什么四书五经之类的。
  二楼是历史军事,三楼是天下奇闻等杂书,本来想直奔三楼的,但一想自己的任务,还是乖乖去了二楼。
  思宇今天跟我穿的一样,只是她把头发扎成包子,用白色方巾裹着,而我是放下,披在身后。
  世上最没心没肺的,恐怕就是思宇了,让她抄唐诗宋词帮上官,结果她跑来跟着我逛书楼,让她好好看看这个世界的历史,结果她蹦上了三楼,不见了人影。
  哎,这小丫的。
  我拿起《史志》,大致翻看着,原来这个沧泯国也就建国两百年,前面还有什么云国,鹏鹞国,嘿,还有一个唐国,不知为何,看到这个唐字,倍感亲切。
  然后,就是在这个沧泯国边上,还有不少邻国,东边的佩兰国,北边的暮廖国,西边的夏绯国和南边的幽溟国,这五个国家,是目前最强,也是势均力敌的国家,至于再外面的,就是一些小国了。
  再看看沧泯的历史。
  两百年前拓拔干掉了云国皇帝,然后就建立了这个沧泯国,从老皇帝开始,就注重商业,这也再次验证了,劳动人民的智慧是伟大的,什么腐乳啊,粽子啊,大型战船哪,火炮啊,都跟我们明朝时的科技一样先进,我们那些小聪明啊,在这里根本没有发挥的余地。
  现在开始庆幸当时没有开什么酒店茶楼和画舫,就我们那点破才艺,哪比得上这里的姑娘。
  就在这时,上面传来争吵。这里是书楼,所以大声吵闹很明显。
  “我说我就是看见过……”这声音好耳熟,天哪,居然是思宇,她怎么看书看地吵起来了!
  “我才不信!”也是个挺细的声音。我赶紧跑上楼,在书楼的窗边,思宇正跟一个少年吵地厉害。
  只见那少年好俏丽。鹅蛋的脸,粉嫩的唇,情丝盘在两边,用方巾裹起,垂下两条丝带。身着白色少年短衣襟,下面是深色的绸裤,一双小靴俏丽可爱,这不是女孩子嘛!
  虽说思宇也是女生,但她有一张圆脸,长相略显一般,至少在这个变态的世界,属于一般,所以再加上她那些“粗犷”的举动,不相信她是男的也难。
  “那这是什么?”小姑娘拿出一块玉佩。
  思宇不屑地笑道:“貔貅!”
  “怎么又知道?”小姑娘气得直跺脚,小嘴撅地越发可人。
  她们的争吵,引起了书楼看书的人的注意,当然,不引起才怪。
  有个书生好心提醒:“请你们别吵了!”
  那个小姑娘立刻扬起脸,瞪着那个书生:“你是什么东西,敢来管我!”
  于是,一群书生摇着头,叹着气,走下了三楼,索性给她们让出位置。
  “那我问你,这又是什么?”小姑娘指着书,给思宇看,思宇又是轻松一笑:“孔雀呗……”
  小姑娘惊讶地看着思宇:“你怎么都见过?”
  “当然,你那本书上的我都见过……”思宇得意洋洋地环着双手,靠在窗边,窗外阳光撒在他白色的衣衫上,勾勒出一圈金光,说不出的潇洒,居然看傻了那个小姑娘。
  真是丢人哪……不知下次来院长还肯不肯让我进书楼。
  走过去,拉起思宇的手:“别闹了,回去。”
  “大哥?你也上来了?”思宇挽住我的胳膊。
  我忍不住笑了:“你们这么大的声音,整个楼都听到了。人家是小姑娘,你也该让让人家。”
  “小姑娘?”思宇眉一挑,放开我的手臂,上上下下打量着那小姑娘,而那小姑娘已经双颊绯红看着我:“你……你怎么知道?”
  “哈哈哈……我哥有什么不知道的?其实我早就看出你是小姑娘,才逗你玩呢。”说着就伸出手,指尖轻轻滑过那小姑娘的脸蛋,看得我冒出一身冷汗,这思宇,又开始做恶了。
  “你……你……”小姑娘气得满面通红,作势就要打思宇,思宇嘻嘻一笑,就跑,于是,她们开始在书楼追逐,我只有摇头哀叹。
  突然,思宇发出一声痛呼,我抬眼望去,原来思宇撞进了一个人怀里,而那人,让我惊讶,好肃杀的一个男人。
  只见他有着清晰分明的轮廓,浓浓的剑眉,一双星目咄咄逼人,刚毅的弧线,勾出性感的嘴唇,而真正吸引我眼球的,他居然有一头深红色的长发,那红地发紫的头发,散发着无限神秘和魅惑。额前的宝石小冠,更体现他身份的高贵。
  此刻他嘴唇微抿,正看着怀中晕乎乎的人儿,他穿着一件黑色的披风,将自己的身体完全包裹在那披风内,但隐隐可以看见,里面却是精致的华服。他站在楼道前,应该是刚上楼,而玩逃抓的思宇,就这么撞了上去,然后撞地晕乎乎。
  奇怪的是,方才那位小姑娘,在看见来人后,便变得规规矩矩,退回我的对面。
  “你没事吧。”那人低沉的声音不带任何感情。  思宇捂着头,摆着手:“没事没事,对不起啊,撞到你了。”思宇缓缓扬起脸,露出一个灿烂的笑。
  思宇就是如此,她很善良。而就在思宇扬起脸的那一刹那,我看见男人的神色微变,而思宇,脸开始发红,糟了,又要流口水了。
  帅哥男人看着思宇痴迷的表情,嘴角勾出一抹了然而鄙夷的笑,是啊,这样的男人,女人看了都着迷。
  “思宇!”我大声唤她,及时将她唤醒,她的脸立刻一百八十度转变,皱了皱眉,大声道:“混蛋!你还要抱多久!”
  帅哥男人显然大吃一惊,而思宇已经推开他,笑着跑到我的身边。
  思宇就是思宇,她看着美男会发痴,但她决不是花痴,她的座右铭是:好看的男人碰不得!所以,她决不会随便动心。
  帅哥男人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我们,缓缓离开楼道,朝那小姑娘走去,而当他离开楼道后,我终于看见,他身后,原来还跟着两个人,他们出了楼梯。
  一个,便是院长,而另一个,居然是夜钰寒!
作者: 高西    时间: 2008-2-17 12:59

十二、比试
  拉着思宇准备偷偷离开,这样的爷,怎么好惹,思宇还骂了他一句混蛋……
  “云掌柜?好巧啊……”该死的夜钰寒居然叫住了我,还带着看好戏的目光,看着我一边的思宇。
  思宇在看到夜钰寒的时候说道:“大哥,这就是夜钰寒?怎么真人没你画地好看?”
  汗!自然是配上景好看。
  而夜钰寒听见思宇这话后,怔愣地看着我,随即,他脸上滑过一丝尴尬:“云掌柜,在下知道你有画美人的习惯,但请你也尊重一下本人的意见。”
  呃……这个……
 “哼!画你是你的荣幸!”思宇站在我的前面,“我告诉你,不是美人,我哥还不画呢!”
  夜钰寒脸上的黑线,又多了几条。
  “夜大人,今日我们是来请教古院长的,不相干的人,请回避。”没想到那个冷漠男人居然下起了逐客令。他坐在窗边的书桌边,一派王者风范。
  这完全不用夜钰寒开口,我就会带思宇走。
  “不行!”却没想到那小姑娘居然叫住了我们,“哥哥,我今日一定要跟那小子分出上下!”
  “哦?”男人披风微敞,露出紫色精美的华袍,左手从里面伸了出来,枕在自己的脸庞,看着一边站着的小姑娘,冷冷说道,“丽儿,刚才你在这里吵闹,我还没说你呢!”
  小姑娘立刻吐了吐舌头,不敢再言语,但却依旧紧紧盯着思宇,满脸的不服气。
  “罢了。”男人突然收起责备的目光,扬起一抹富有玩意的笑,“你们到底在比试什么,说来听听?”
  “比谁知道的怪物多,所以,丽儿请哥哥做裁判,我一定要赢他!”
  看着那小姑娘发怒的样子,我问边上的思宇:“你真这么无聊?”
  “是啊,呵呵……”思宇干笑,“冲动了,冲动了。”
  然后,夜钰寒,在一旁轻笑。看着夜钰寒恭敬的样子,心念一动,难道这才是皇上?
  心一沉,完了,下错注了。
  男人取过小姑娘手中的《怪物志》,随意翻看着,然后,抬眼看思宇,思宇皱起了眉。
  “你真的都知道?”
  “一点点。”思宇老实地答着。
  “那就比比吧。” 
 夜钰寒站到了那男人的身后,一副准备看好戏的样子,而一边的古院子也捋须微笑。
  我忍不住小声问思宇:“你有把握。”
  思宇忽然坏笑起来:“我怀疑那本《怪物志》就是我们那世界的人写的,上面跟我们的叫法一模一样。”
  哦……了然,既然我们能穿越,那有先辈也没什么奇怪。
  于是,思宇和那小姑娘一同站在了男人的对面,我则站在了他们一边夜钰寒的身边。
  男人随便翻出了一页,是穿山甲,他遮住一旁的注释,将画摊在两个人面前:“这是什么?”
  “穿山甲!”两人异口同声。
  没想到那小姑娘也喜欢看这种书,不过现在这情形跟幼稚园认图有什么区别?
  结果,几个回合下来,两个人依旧无法分出胜负,而那男人也变得了无兴致。
  “这样比下去,也不是办法。”一旁的老院长恭敬地说着。
  “哦?那古院长有何提议?”
  “不如换个题目如何?”古院长这话是对着两名参赛者说的,她们两人对视一眼,点头同意。
  男人见她们同意便道:“那就比治水。”
  “啊?”
  很显然,这个题目出乎两名参赛者的意料。倒是夜钰寒和古院长,露出富有深意的笑。
  不过听了这个题目,我就放心了,怎么说我们也有五千年的治水经验,就算没治过,故事也都听烂了。
  “没意见,我就出题了。”男人不紧不慢地说着,“现在香河大水,民不聊生,而堤坝也是处处绝堤,请问该如何?”
  “疏通啊!”两人居然又是异口同声。 
    惊讶,我很惊讶!没想到这小姑娘居然能想到,若是他老哥想到我一点也不奇怪,我一直认为古人比我们其实聪明许多,不过在这样一个不提倡女子读书的世界,这小丫头能说得出,确实让我刮目相看。

  “恩……”男人微微点了点头,估计和他想的一样,“但是水患已在眼前,人力又不够?如何在短时间内疏通河道呢?”
  两人陷入了沉思。
  在她们拧眉思索的时候,我开始揣测这个男人的身份。根据绣娘八卦(她们在做工的时候就会聊天),听说前几日佩兰国国王到苍泯游历,应该是出国外交了,然后,很倒霉的,在他离开没多久,突然发起了洪水,洪水比预计的,居然早了一个月,也算是异变,让佩兰国措手不及。
  那么,莫非现在坐着的,是佩兰国国主?
  有可能……一束视线向我投来,原来是思宇,她似乎在向我求救,我耸耸肩,却听到那男人说道:“莫非小公子有什么好建议?”
  晕,他以为思宇看他呢。
  思宇骑虎难下,那脸简直比黄纸还黄,她缓缓说道:“人力不够,就要靠工具,要有一种工具,能迅速而快速地打通河道……”她缓缓说着,估计在寻思着工具,可惜,估计她想的那些,基本都是现代化的高科技了。
  不过她倒提醒了我,想想现在可用的,能快速打通河道的,而且又是威力巨大的,应该是火炮!仅管此时的火炮技术还一般,射程不够远,不过打打河道,应该还是行的。就看这皇帝舍不舍得用了。
  于是我伸出两个手指,思宇立刻反映过来:“这工具两个字……”
  “哦?哪两个字?”
  我又伸出一个手指,晕,居然跟她玩猜字游戏。不过这是我们在家里,经常用来打发时间的游戏,所以思宇见我伸出手指,会条件反射。  “第一个字……”
  我取出火褶子,这是“火”字的暗号。
  “火……”
  然后我伸出第二根手指。
  “第二个字……”
  我指了指身边夜钰寒的衣袍,今日我穿的是短衫,所以会给错暗示。
  “袍?”
  “火袍?”男人奇怪地重复了一下。
  思宇眼睛一转,便惊喜道:“对!是火炮!没错,用火炮炸开下游河道,再炸开河道口,快速而又有威力,节省了人力和时间,非……”我瞪了她一眼,她赶紧改口,“非它不可!”
  长舒一口气,这丫头,就是一根直肠子通到底。
  男人看着思宇若有所思,此刻那小姑娘已经用佩服的眼光看着思宇了。
  “用火炮会不会太浪费……”古院长迟疑道。
  思宇摇头:“怎么会?人命值钱还是火炮值钱?水患不治,粮田被淹,食物就会供给不足,到时饿殍遍野,民怨四起,瘟疫、动乱、犯罪都会直接影响国运,这些损失又会有多少?”
 男人沉默不语,古院长露出赞赏的神色,至于夜钰寒,倒看不出他有什么想法。
  “而且,如果出动火炮,说明在位的皇帝关心百姓,这不正好抓住了民心?”思宇越说越激动,居然收不了话了,“民为水,君为舟,水亦能载舟,又能覆舟,所以,国家应该以民为本啊!”
  思宇说地激情飞扬,激动地看着我,我竖起了大拇指,思宇的口才,不是一般,若在之前,她应该去参加演讲比赛!
  “啪!”男人忽然拍了一下案几,“好一句亦能载舟,亦能覆舟!好!好!好!”男人豁然起身,疾步走向思宇。
  他庞大的身影遮住了我的视线,他想对思宇做什么?说实话,我很担心,在这个君为重,民为轻的世界,思宇却提出相反的理论,真担心会不会被这皇帝扁一顿。那个老孟同志刚刚提出这个理论的时候(原句: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也被人炮轰地厉害!
  我正准备上前,却被一旁的夜钰寒拦住,我瞪着他,他却是一脸微笑。
  “这位是思宇公子吧……”男人低沉的声音传入我的耳朵。
  “恩……在下宁思宇……”
  心里好急,也不知男人想把思宇怎样?
  “那不知宁公子是否赏脸现在陪在下和丽儿游玩?”
  就在这时,我看见思宇从那个身影之下探出了脑袋,用询问的目光看着我,我见她没什么事,也就放下心来,冲她点了点头,因为我看见她的目光中,是期盼。
  “非雪不来吗?”她依旧歪着脑袋,有点失望。
  “非雪?”男人疑惑地说了一声,转过身看着我,立刻明白思宇是在叫我。
  我想想上官那边还要有人帮忙,现在思宇去玩了,我总不能也去玩,太没义气了,于是我笑道:“恩,你去吧,我还有事,记住玩地开心点。”
  “恩!”思宇咧着嘴笑了,于是跟着那男人乐颠颠地走了。而那小姑娘,呵,估计应该是公主,更是乐颠颠地跟在了思宇的后面。
作者: 高西    时间: 2008-2-17 13:03

十三、柳谰枫
  我的前面是古院长和夜钰寒,楼道很窄,只能走一个人,我跟在夜钰寒的身后,忽然,夜钰寒停住了,他堵在楼道里,转过身看着我,现在这情景,不上不下。
  “夜大人落了东西?”我想他可能落了东西,想回去拿,于是我准备侧身让路,哪知他却双手插入袍袖,冲着我诡异地笑。
  “怎么云掌柜对火炮也有研究?”
  心底一惊,难道刚才我做手势被他看见了?我立刻扬起一个笑容:“云某只知做衣,不知火炮。”
  “是吗?”夜钰寒嘴角微扬,“夜某可能误会了,在下以为令弟能利用火炮开凿渠道,是云掌柜的提醒呢。”
 “怎么可能?哈哈哈……”我大笑起来,“云某若是有此等才智,早就参加科举,也不会只是画画美人,做做衣裳了……” 
 “是啊……呵呵……”夜钰寒狡诈地笑着,然后转身下楼。
  终于松了口气,其实承认也没关系,只是影响了思宇,那她岂不是作弊?而且,后来那些慷慨陈词本就是她自己想的,与我一点关系都没有,所以可见,思宇本身就是个人才。
  “啊!”我忽然撞上了一个物体,脚下踩空,我立刻抓住触手能及的东西。
  “云掌柜想什么想得这么入神?”
  TMD,原来夜钰寒突然刹车了!我撞上了他,此刻正抓着他的手背,真够阴险的,突然停下,就是为了试探我是不是因为他的问话而分心?  此刻我在上一级台阶,他在下一级台阶,扬脸间,正好与他平视,我发现,他居然走了神,盯着我发愣。
  我松开他的手背,笑道:“是啊,在想夜大人也是个美人呢,哈哈哈……”于是……我看见夜钰寒的眉角,开始抽搐,一抹红晕迅速爬上他的脸,然后,他转身,急急地离开。
  呵呵呵呵,跟我斗,你还嫰着呢!
  ※※※※※※※※
  思宇一直到晚上也没回来,吃晚饭的时候,居然只有我跟斐嵛两个人。
  斐嵛关切地问道:“柔儿怎么不来吃?”
  “她正忙着作弊呢?”我飞快地扒饭,吃完还要给她送饭过去。
  “那思宇呢?” 
  “陪着佩兰国皇帝玩呢!”我猜九成九是佩兰国国主,因为他有个妹妹叫柳谰丽,而我清清楚楚听见那男人唤那小姑娘为丽儿。
  “什么?”斐嵛手中的碗突然跌落,脸色变得刷白,“柳谰枫?”
  见斐嵛如此,我立刻觉得事态不对:“怎么了,小斐?”
  斐嵛双眉紧拧,脸上写满了担忧:“那是个霸道的男人,我怕他对思宇不利。”
  “霸道?”斐嵛的意思是不是说那男人好色?
  “应该没关系,思宇是男装。”
  只见斐嵛摇着头,叹着气:“他喜欢男人……”
  “什么?”这下连我的心也悬了起来,看着斐嵛欲言又止的样,难道吃过亏?
  “斐嵛,你是不是……”我看着他,他的脸微微一红,便点了点头:“我本来隐居在佩兰国的贺兰山,然后今年年头,柳谰枫忽然来贺兰山打猎,发现了我,便要把我强行带走,亏了小妖……”斐嵛轻柔地抚摸着此刻趴在他腿上的小妖,“我才幸免于难……”
  “原来如此,那他会发现思宇是女人,就没事了……”我再次放下心来。
  “不行!”斐嵛喊地更响了,从他来到现在,我从没见他这么大声说话,他再次重重叹了口气,“他女人更喜欢……”
  无语……这下麻烦了,碰到个男女通吃的,看看天色,已是晚上,被斐嵛这么一说,我更是焦急万分。
  “我去带她回来!”我立刻扔下碗,跑出了门。
  可是,怎么救?我甚至都不知道柳谰枫住哪儿?
  在我毫无头绪的时候,我脑子里,突然闪过了一个人,虽然这个人我万分不情愿地找他,但现在,也只有找他了。
  这个人,就是夜钰寒。
  夜钰寒的窝,我还是知道的,只是没想到到那儿的时候,他正准备出门。一辆马车停在门口,他抬脚上车。
  我赶紧跑了过去,喊着:“夜大人!夜大人且慢!”
  夜钰寒看见我居然出现在他府第门口,很是惊讶,他站在车上俯视着我,嘴角挂着笑:“这是什么风,居然把云掌柜吹来了?”
  “呵呵……”干笑,上午刚捉弄过他,他一定记恨在心里,赶紧说两句好话,“总之是东南西北风都用上了,急啊!”
  夜钰寒看着我满头大汗,似乎也觉察出我有事求他,脸上出现了担忧的神色。
  “夜大人,我家思宇还没回家啊……”
  “宁思宇还没回【虞美人】?”
  “是啊!”我垂头顿足,“请问您那位朋友把她带哪儿去了?”
  夜钰寒立刻向我伸出了手:“快上来,我带你去!”
  呀?转变地这么快,我愣愣地看着他,他怒道:“还不上来?再晚我怕你那弟弟要被人吃了!”
  原来他也清楚那柳谰枫的癖好啊,我赶紧将手交给他,他抓着我的手愣了一下,随即将我拉上了车。
  在车里,他向我交代着:“如果你见到拓公子,不要惊讶,带着你的弟弟离开即可,其余什么都不要问!” 
 “恩!恩!”我猛点头,原来两个皇帝会面啊。那说明咱家思宇还有救。
  车子快速奔驰着,车厢里昏暗一片,我有点好奇,想看看到了哪里,伸手撩车帘,手却被夜钰寒捉住,按在窗框上。
  “别看,有些东西不是你该知道的。”他口气里是威胁,而他温热的气息居然喷在了我的脸上,那么,他一定挨地我很近,我甚至可以听见他平稳的呼吸声。
  “夜大人……”我试探地叫他。
  “什么?”依旧是他温热的气息。
  “您可以放开小人的手了吗?” 
 感觉到夜钰寒的仓皇,我忍不住轻笑,我是男爱,一定把他吓坏了。
  “对……对不起……” 
 “没关系。”其实这个世界并不排斥男爱,反正这里也竟是雌雄难辩的美人。
  “那个……云掌柜……你真的是……” 
 “呵呵……不是,只是爱美人。”
  “那上官姑娘不够美吗?” 
 “哈哈……跟我见过的美人,差的远啊……”例如斐嵛。
  “原来如此,那么说云掌柜不论男女,只要是美人就行?”
  “没错!”我得意地笑,其实就算是美人,我也未必喜欢,这样说,只是为了让身边这个夜钰寒轻松一点,瞧他吓的。
  “呵呵……”夜钰寒轻笑起来,看来他已经轻松了,“看来像夜某这样的,还不能入云掌柜的眼了。” 
 “正是!”我也不说谎,你跟斐嵛比起来,可差远了,仅管你也挺帅的。
  “哈哈哈……”夜钰寒在昏暗的车厢里大笑着,“云掌柜真是一个有趣的人。”
  车子停下,门帘一下子撩起,光亮立刻洒了进来,夜钰寒赶紧收住笑容,由于收地太快,差点呛到自己,我摇头轻笑,原来一个堂堂宰相居然会怕一个男爱,估计他以前被男人骚扰过。
作者: 高西    时间: 2008-2-17 13:07

十四、音乐会
  下了车,居然就是一个宽敞的庭院,真没想到,车子居然能开到房子里,那这个房子得有多大?因为要有可以供马车跑的大道。
  夜钰寒带着我,我好奇地四处看,初步估计,应该是皇宫的其中一宫。
  还没走几步,我就听见欢笑声,寻着声音一看,在我的左前方,有一处草坪,草坪上,正设着酒席。
  拓公子,应该是拓羽小皇帝坐在正当中,穿着便装,而他的左边,坐着柳谰枫,柳谰枫的下垂手,坐着柳谰丽,而思宇,就独自坐在另一边,正在大吃大喝。
  好嘛,我担心你担心地要死,你倒好,就顾着吃喝。
  我跟在夜钰寒的后头,两个皇帝看见我来了,显然都很不悦,而思宇还在闷头吃,看也不看我。
  “你怎么把他带来了?”拓羽很是不满地说着。
  夜钰寒恭敬地回道:“他是来带他弟弟回去的。” 
 “正是,小人是来带舍弟回去的。”估计听见我说话,思宇才扬起脸,看见我,兴奋地跑到我的身边,拉住我的手:“非雪你终于来了,这里好无聊。” 
 “无聊?”拓羽拎起了一根眉毛,思宇赶紧吐了吐舌头,躲在我的身后,她是知道拓羽的身份的。
  拓羽身边的柳谰枫微微眯起他的星眸,目光变得凛冽,估计在恨我坏了他的好事:“我到很想知道云公子家,怎么个有聊法。”
  寒毛啊,冷汗啊,全都冒了出来,我硬撑着笑容:“小人家只是寻常百姓,叫思宇回去是开音乐会的。”
  “音乐会?”拓羽眉毛扬了扬,这家伙一看,就是爱玩的,“我知道了,就是街巷的传闻。”
  “什么传闻?”柳谰丽好奇地问着。
  然后,只见夜钰寒上前一步解释道:“就是【虞美人】的传闻,也就是云掌柜家的传闻,传闻【虞美人】夜夜笙歌,琴声优美,笛声醉人,歌声更是动人,只是那歌声只唱了一晚,便不再出现,而不久之后,又多了洞箫的声音,看来,就应该是云掌柜所说的音乐会了。”夜钰寒说完,还冲我笑着。
  我笑着点头:“正是。”
  “哦?”拓羽似乎来了兴致,“那不如我们到云掌柜的家,参加这音乐会如何?”
  不会吧……皇帝来我家啊……那上官一定乐死了。
  “这……不妥吧……”夜钰寒在一旁说道。
  两个皇帝点头。晚上皇帝出宫,太危险。
  然后就听见夜钰寒又说道:“不如让他们在这里开音乐会如何?”
  我一愣,不会吧,在这里?
  只见拓羽眼睛眯了起来,估计已经同意夜钰寒的提议,而身边的柳谰枫,也缓缓说道:“这提议好。”
  “好啊!好啊!听上去很好玩的样子。”柳谰丽立刻喊了起来。
  然后夜钰寒在对着我,眼睛弯弯如半月,一脸狡诈:“云掌柜觉得如何?”
  混蛋,两个皇帝一个公主都说好,我难道说不好啊。我立刻笑道:“那我这就去接柔儿。”
  去接上官的时候,斐嵛立刻回避,而上官也还在背书,头发凌乱,精神萎靡,估计她高考都没这么认真。当她得知我要带她去见拓羽的时候,她一下子慌了手脚,过了好半天,她才拾掇整齐,扛着琴出来。
  在车上我大致交代了一下那些人的背景,好让她随机应变。
  当柳谰枫在看到上官后,先是一愣,但随即把视线依旧落在笑迎我们的思宇身上,也对,斐嵛他都见过,上官在他眼里根本不算什么。
  而思宇特别、可爱又才智过人,自然能够吸引他。
  而与此同时,我发现夜钰寒看着上官出神,呵呵,没想到上官无意之中也吸引了夜钰寒呢。
  纷纷入座,我们三人坐成一排,先是上官,坐在拓羽右边的下垂手,然后是思宇,我最后。说实话,我很不习惯做蒲团,久了脚会麻,看看两个皇帝,他们都是可以躺的榻,太羡慕了。
  “这么晚还要打扰上官姑娘,真是过意不去。”拓羽斜靠在榻上,优雅地说着。
  上官嘴角含笑:“音乐会若是没人听,就失去它原本的价值了。”
   然后,上官将琴放在面前的台基上,和思宇对视一眼,便开始演奏。
  上官修长的双手轻轻拨弄,《笑傲江湖》就从她指下铿锵而出,一旁的思宇随即附和,然后我,就坐在一边翘脚享受,说实话,这面前的美食,还是相当诱人,难怪思宇都乐不思蜀了!
  一曲笑傲吸引了在场的所有人,他们都惊讶地看着思宇和上官,无法从那荡气回肠的音乐中回神。
  “啪!啪!啪!”拓羽第一个拍起手来,紧接着就是柳谰枫。
  “好曲!好曲!”拓羽似乎有点激动,“为何我从未听过这样的曲子?”
  上官微微一笑:“此乃小女子自创的曲子。”得,又一个剽窃犯。
  “好!好!上官姑娘居然有如此才情,真是让人佩服!”看来拓羽真的激动了。
  柳谰枫懒懒得撑起自己的脸,看着灿烂微笑的思宇,她此刻正看着我,眨着眼,给我暗示,估计在说上官正在钓皇帝。
  我耸耸肩,微笑。
  “没想到宁公子吹得一手好笛。”柳谰枫的话引起了思宇的注意,她笑道:“哪里,我还在练,听非雪说,有一位公主吹笙吹得引来了飞凤,所以,我这只是皮毛。”
  思宇说的,是鸾凤和鸣的故事。这丫头,估计得意过头了,居然又忘记叫我大哥。
  “真有这种事?”柳谰丽好奇得看着我,我微笑。
  “怎么不见洞箫?”细心的夜钰寒终于发现少了一个。
  “他今日回家了。”我立刻抢在所有人前头,她们还不知斐嵛和柳谰枫的事。
  “原来如此……”夜钰寒点了点头。到是柳谰枫淡然说道:“缺一个无妨,有宁公子和上官姑娘合奏,就已经是人间仙乐了。” 
 “那云掌柜呢?”夜钰寒好奇得问着。
  我脸一垮,立刻成菜色,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她呀,就是享受的。”思宇挪近我的身边,撞着我的肩膀,“非雪最懒了,也不好好学一门乐器。”
  “知道了,知道了!”我求饶,其他人开心得笑。
  “那不如再让我们为大家奉上一曲吧。”
  众人收敛笑容,认真倾听。
  此番是《霸王别姬》,琴声带出了霸王的豪气,笛声透露着虞姬的悲凉,最后,琴声与笛声,带着浓浓的哀伤,一起收尾……
  众人听罢,唏嘘不已,柳谰丽更是流出了眼泪:“这曲子怎么好像描述丈夫与妻子的分离?” 
 “正是……”上官叹了一声,“此曲名为《霸王别姬》,在很久很久以前,大地上,出现了许多国家,其中,有汉王刘邦与西楚霸王项羽互争天下……”于是,上官开始讲楚汉相争的故事,“……势促时穷,楚王不得不割舍此爱妻,以免拖带弱息之累。英雄气短,儿女情长。置酒与虞姬共饮,泣下数行,作歌以寄慨。虞姬亦歌而和之,诳得项羽佩剑,自刎让项羽无后顾之忧,但最后,依旧寡不敌众,项羽在乌江自刎,与虞姬在地下结好合之缘……”
  “好感人……”柳谰丽听罢感叹着,另外几个男人沉思不语,估计这个故事又可以让他们考虑半天。
作者: 高西    时间: 2008-2-17 13:12

十五、分歧
  静静的风中,透露着帝王将相的哀伤和孤寂,阴云飘过,遮住了月光,就连星星,也变得暗淡。
  “哎……”思宇忽然没来由得叹了口气,“所以说,皇帝不好当……”
  “是啊……”上官顺了话,“他们坐在龙椅上,高高在上,却是高处不甚寒,他们是何等得寂寞……”上官的话,立刻引起了两个皇帝的注意,而当她正准备好好发挥一番的时候,思宇却打断了她:“上官你说得太复杂了,还是非雪说得有趣!”
  思宇笑着看着我,我现在就差没躺在地上了,谁叫我九点准时睡呢?现在可好,估计已经过了。
  “非雪是吧?”思宇问我,我一头雾水,我什么时候发表过关于皇帝的言论了?
  “非雪你忘了吗?上次你说的。”思宇开始陷入回忆,说实话,我真的忘了,“你说皇帝就是可怜的小屁孩……”
  我下巴脱臼,好像想起来了,是在画完拓羽的画时说的,我没想到思宇居然原话照搬!也不用把小屁孩都说出来吧,这下可惨了!偷眼看两个皇帝,他们脸上一脸郁闷,而思宇还依旧兴致不减,滔滔得说着:
  “皇位还没拿到之前吧,夺来夺去,拿到了吧,又要担心别人是不是会来夺,整个天下都太平了吧,嘿,后院的老婆又开始争来争去,等后院的老婆安定了吧,咣当,生出了一群小屁孩,然后,又开始夺来夺去,所以,皇帝永远都没的消停,可怜得要死!是吧……”
  然后,我就听见了哄堂大笑,所有人都笑得前仰后合,眼泪迸溅。
  “呵呵呵呵……”思宇还得意得笑着,“我就说非雪总结得很逗吧……”
  而就在这时,我看见上官的脸上,闪过一丝不悦,她盯着思宇,神色微变。
  “云掌柜。”拓羽忽然叫我,他食指指着我乱晃,“云掌柜对帝王家的评论,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啊。尤其是那个‘咣当’一词,真是妙哉妙哉。” 
 “嘿嘿……我这不就是一个俗人吗,书没念过多少,墨水也不多,就按照想的说了。”这种新新人类的语言,要你们说,你们也未必说得出。
  “我说得还不好,非雪说的时候特有趣,一张脸正经严肃,看着人就想笑。”
  “是吗?云掌柜不如现在说一个看看。”夜钰寒发出盛情邀请。
  我皱了皱脸,懒懒得坐直身体,想了想,道:“那我说个别的吧。” 
    于是众人开始看我说故事。
  “说那个!”思宇立刻兴奋起来,她最爱听我说故事。
  “哪个啊?”我挠着头,脑袋有点发晕,想睡觉了。
  “就是那个……”思宇好像一下子想不起来,“那个……背叛来,背叛去,儿子又爱上老妈,又爱上妹妹的……”
  到底哪个啊?我年纪大了,脑子里东西太多,这哪儿想得起?
  “她说的是《满城尽是黄金甲》。”上官提醒道,看着我依旧发愣,她说道,“这个故事就由我来为大家说吧。”
  “也好。”拓羽好奇得看着上官。
  于是上官开始讲《满城尽是黄金甲》。
  我再懒懒趴回案几,开始打瞌睡,什么嘛,这么晚了,居然还不回去。
  上官一个故事说完,听的人,再次唏嘘不已,陷入沉思。
  思宇皱着眉,推了一把我,说道:“怎么这些故事到了上官嘴里都是惨兮兮的,非雪……”我再次懒懒爬起来,她不满地看着我,“你上次明明不是这样说的。”
  我撑着脸,眯眼看她,那神情好像我欺骗了她的感情:“哎呀!我那是改编的,不是怕你伤心吗?”这小丫的,居然为了省钱连这么有名的片子都不看。
  “那为什么会这么惨?你上次明明很滑稽的,一点也不惨。”
  “滑稽?”柳谰丽充满渴望地看着我,“云掌柜能把那个滑稽的故事说出来吗?”
  哎,跟思宇一样单纯,不喜欢悲剧。
  我只有提起精神,板着脸道:“其实是这样的,老皇帝呢,被自己大儿子戴了绿帽子,觉得很丢脸,想想自己也确实比不过儿子,那是当然啦,他老了嘛,那方面又不行,怎能解决自己老婆的需要,他很嫉妒,嫉妒儿子的青春,所以他想,找个机会灭了他。”
  “灭了?”拓羽插嘴。
  “就是杀了。”我解释,众人轻笑,我继续,“然后大王子呢,其实也很可怜,他又不喜欢自己的后娘,虽然她曾经也是一朵花,但毕竟老了,哇塞,脖子上一圈又一圈,看着连兴趣都没有……” 
   “等等等等……云掌柜,我怎么听不懂?”柳谰丽打断了我,一脸的疑惑,“什么不行?什么需要?什么兴趣?” 
   边上那几个男人已经开始笑了,柳谰枫捂住柳谰丽的耳朵:“不懂就别听,云掌柜继续,这故事这样讲,很有趣。”
  柳谰丽恼怒地看着柳谰枫,却又不敢发作,只有一旁生闷气。
  我拉长了脸继续:“你想啊,一老太婆有什么好摸的,皱巴巴,粘乎乎的,自然小姑娘俏丽啦,于是,大王子相中了他的侍婢,嘿嘿,王子嘛,陪他睡觉谁不高兴,那侍婢自然乐得屁颠屁颠。”
  “屁颠屁颠?”夜钰寒问了。
    我再解释:“就是开心地翘屁股,你们可以去观察一下,妖媚女人很开心的时候,屁股会扭啊扭。”
  几个男人脸上神色变化不定,估计有过经验。
  “侍婢想,我陪你睡,以后说不定还能做王妃呢,于是,他们就嘎姘头。然后,皇后就不高兴了,她的男人给小妖精拐跑了,她的问题怎么解决?所以,她决定自己做皇帝,到时想要几个男人就几个男人。”
  “所以她找她儿子夺王位……”柳谰枫淡淡地说着。
  我点头:“二王子也有一番心思,他恨大哥,这男人变态的,居然搞了他娘不认帐,所以,他要报仇;然后他父亲也变态的,居然害他娘,所以他又要找父亲报仇,最后,他发现,他的弟弟也变态的,居然爱上了他大哥。”
  “你怎么知道,里面没说啊。”夜钰寒疑惑。
  我道:“有情节为证,三王子如果不是那么喜欢他大哥,干嘛这么关注他大哥?整日跟鬼一样跟在他大哥后面。”当然,这是我瞎掰的,只是为了让这本嘎姘头电影,再多一对变态,“所以,二王子想,TMD这个家里就老子正常,全灭了算了。于是,最后,大家抱着一起死,这世上少了几个变态,少了几对姘头,就这么简单。”
  男人们看着我,看了许久,看着我脸上一本正经,面无表情,最后,他们终于大笑出声。
  “云非雪啊云非雪,为何好好的故事到你嘴里全成了闹剧?”拓羽拍着案几,笑地喘不上气。
  我郁闷道:“人生本来就是一场闹剧,而且又是这么多挫折和苦难,就该多找找乐子,笑总比哭好。”来到这个世界根本就是老天爷跟我开的最大一个玩笑。
  “恩!恩!云掌柜说得对,笑比哭好。”柳谰丽笑着,“我很喜欢听云掌柜的故事呢,虽然……不是很懂。”
  “但痛苦和困难总要面对的,大哥如此,岂不是在逃避?”上官的话让我很吃惊,她怎么好端端地要跟我抬杠了?
  思宇冷冷地看着上官:“现在我们不求名利,只求安稳,自然要活地轻松潇洒,快快乐乐!”
  “那是安于现状!”上官的情绪有点激动,我心底开始觉得不妙,“我们不找麻烦,麻烦就不会找我们了吗?同行的竞争,【虞美人】的盗版,这些都会成为我们的隐患,非雪,你到底在想什么?”
  “呃……”说实话,我什么都没想,我这人没什么上进心,也没野心,所以只有做小老百姓,瞟眼看看众人,好嘛,对面的人全欣赏我们这边的辩论。
  “那又怎样?”思宇笑着,只是那笑容有点假,“只要我们活得开心就行啦。”
  “开心不能当饭吃,既然开了店,就要好好经营!”
  “哼!反正你的目的是钓……” 
    我的天,思宇说话怎么又不经过大脑?我立刻拉下她的身体,捂住她的嘴,思宇倒在我怀里,狠狠瞪着我,我对着众人扬起一个笑容:“真是不好意思,让大家看笑话了,这就是我们饭后的辩论。”
  上官也立刻收回不该有的情绪,换上笑容。
  “辩论?”夜钰寒替两个皇帝问着。
  “没错,就是找一个话题,大家说出自己对这个话题的看法,通常是正反两方,例如这世上到底有无鬼魂,只练口才,不伤感情。”我放开思宇,思宇狠狠瞪了我一眼,站起身离去。
  “不伤感情?”拓羽看着离开的思宇,冲着我笑。
  我淡淡地笑了笑:“小孩子嘛,自然就有脾气了。”
  然后,我就看着柳谰枫也站起身,离开席位。
作者: 高西    时间: 2008-2-17 13:17

十六、夜钰寒
  心中开始担忧,刚想去找思宇,上官却说话了:“大哥,刚才真是对不起,我也是为【虞美人】的生意着急。”
  “我知道。”上官是适合做生意的,她是一个真正有抱负和野心的女人,“只是哥哥想,若是柔儿能找到一个可靠的依托,我就可以安心守着【虞美人】了。”
  “大哥……”上官神情复杂地看着我,我微笑。
  然后起身:“我去看看思宇。呵呵,这孩子,也该闹好了。”
  这算什么事?好端端的居然吵起来了。思宇也是的,吵可以,别把老底说出来,哎,这也是我为什么最疼她的原因,实在单纯地可爱。
  猜想思宇应该走地不远,这个庭院也的确大,我走了一段路,看见一个门,门内应该是一个院子。
  “你想干什么?”是思宇的声音。
  “想让宁公子跟我一起走,以宁公子的才智,绝对可以帮我。”是那个色狼!我刚想跨入院子,却被一个人从身后拉住。
  我扭头一看,是夜钰寒。
  他朝我摆了摆手,将我拉到一边,这里正好能看清院子里的情况。
  只见思宇小小的身影靠在廊柱上,而柳谰枫一手撑在柱上,身体微倾,正好将思宇圈在他的范围之内。
  “我不要!”思宇脸一鼓,双手环胸。
  “为什么?”柳谰枫双眼眯起,浑身带着威胁。
  思宇咬了咬下唇:“我要跟非雪在一起!”
  我晕死,身边的夜钰寒脸变得通红,我连看都懒得看他,这家伙准在想入非非。
  思宇的话,显然激怒了柳谰枫,他居然伸手就将思宇狠狠揽入怀中,俊脸逼近思宇的脸,嘴唇靠近她的脸庞:“云非雪?他不是你大哥吗?”
  “大哥就不能喜欢吗?”思宇瞪着柳谰枫,我忽然意识到,思宇可能已经猜到柳谰枫对他另有所图,“他比你温柔,比你体贴,比你……唔……”
  柳谰枫身形忽然下沉,便吻住了思宇的唇,思宇在他怀中挣扎,他却眼角含笑。
  怎么办?怎么办?我惊惶失措,想冲过去,却被夜钰寒从身后抱住:“别冲动!”他压低声音,在我耳边说着。
  我转身推开他的时候,他居然还在发愣,我怒道:“思宇是女孩子!”
  “什么?”夜钰寒一脸的惊讶。
  就在这时,里面传来了一声轻呼:“啊,你居然咬我!”柳谰枫牢牢锁住思宇的身体,钳住她的下巴。
  思宇大骂着:“你这个变态!喜欢男人找别人去,我是女的!我是个女的!”
  果然,思宇说出了实话,然而,柳谰枫的眼中,却出现了狂喜,思宇啊思宇,你绝对没想到这柳谰枫男女通吃吧。
  不行,我要救她。
  我明白夜钰寒的难处,他是苍泯的宰相,怎么能过问柳谰枫这个皇帝的私事?而且,还是另一个国家的皇帝!
  看着夜钰寒也是一脸的深沉,估计也在想对策。
  有了,我跑到离院门远一点的地方,大喊起来:“思宇~~思宇~~~你在哪儿?回家啦……”
  夜钰寒看着我,随即笑了,他不出声,依旧站在一边观察里面的动静。
  然后,我放慢脚步,依旧喊着:“思宇……你快出来,不回家吃药,又要发病罗……到时你死翘翘我可不管哦。”
  夜钰寒忽然朝我竖了一个大拇指,便躲入暗处。然后,我就看见柳谰枫,抱着虚弱的思宇,阴着脸,走了出来。
  思宇无力地朝我挥着手,这丫的,真会装:“非雪……非雪……”
  “呀!思宇!”我急急跑上去,演地也不差,“你……哎,叫你别乱跑,快!跟我回去吃药!”我从柳谰枫怀中接过思宇,背起她就走,晕死,太重了!
  “嘿嘿……”思宇在我耳边轻声笑着,“我就知道非雪会来救我。”
  鬼丫头,真不知道我们三个到底谁最聪明。
  “你该减肥了!”
  “老菜皮(黄脸婆的最高级)你说什么!”思宇居然用她的手狠狠揪了我一下耳朵,痛地我差点掉眼泪。
  因为思宇的关系,上官也只得早退,拓羽准备了一辆马车送我们回去,思宇和上官一辆,我依旧坐夜钰寒的马车。
  车风一阵一阵地掀起车帘,带入一缕又一缕间断的月光。
  我擦着汗,刚才真是好险。
  “真对不起,我不知道宁思宇是……”
  “算了,你就当不知道啊。”
  “啊……好……”
  然后,就是沉默。
  舒爽的风,吹在我额头和勃颈的汗上,带来一阵阴凉,我忍不住靠在窗边,真是舒服地想睡觉。
  今晚……真是有惊无险哪……
  耳边,是车轮咕噜噜滚动的声音,发丝随着微风轻轻飞扬,刮过我的颈项,带来微微的轻痒。
  “你……真是不容易啊……”夜钰寒的声音若即若离,宛如空谷的传音,缥缈不定。
  “恩……”
  “你……真的不打算为官?”
  “恩……”
  “可惜啊……云掌柜?云掌柜?”
  好烦哪,都懒得理他。
  终于,夜钰寒不再出声,但当我以为可以安静一会的时候,车子忽然颠簸了一下,我的脑袋顿时在车框上震了震,另一边的脸颊好像擦到什么,热热的,不过头真的好痛。
  “啊,天哪!”我捂着脑袋,瞌睡一下子被震醒:“昏倒,这路怎么这么不平。”
  “你……你没事吧。”夜钰寒的语气有点急促,似乎十分慌乱。
  “没事没事。”我摆着手,揉着头,瞟了瞟他,正好一缕月光透了进来,看见了他慌乱的眼神和煮熟的脸。
  “你脸怎么这么红?”我揉着脑袋随意问着。
  “我……我……”
  “以后不会喝酒就少喝点,男人上脸很难看。”我在空气中,闻到了淡淡的酒味。
  “是……是吗……”
  “当然!”我随手将窗帘固定,让月光撒入,也好让风把酒味带走,然后侧过脸打量着他,“我可不想破坏你在我心目中美人的形象,不然我会郁闷,然后回去撕画。”
  “别!”夜钰寒忽然很激动,抓着我的手臂,然后再慌张地放开,“别撕,我以后会注意形象。”
  “这就对了。你喜欢我妹子?”
  夜钰寒稍稍退下的红色,再次回升,慌乱地摆着手:“只是……只是欣赏,真的,我对她没有非分之想。”
  “有也没关系。”我轻笑,“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怕什么?”
  夜钰寒有点发怔地看着我:“云掌柜一家都能出口成章,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我愣了一下,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也算?看来下次我应该更加恶俗一点。我笑道:“儿时读过书,家中父母也是开明,让柔儿和思宇跟着一起念,她们只是区区小才小聪明,登不上大雅之堂。”
  “小聪明?呵呵,云掌柜是在为她们谦虚吗?”夜钰寒已经恢复常色,用他狡黠的眼神看着我。
  我干笑,立刻扯开话题:“哎!没想到思宇碰到个男女同吃的,真是麻烦。”
  “放心,他明天就走。”
  “难怪这么猴急,淫魔!”我恨地牙根痒痒。
  “呵呵呵……”夜钰寒在我身边轻笑起来,“不知他听到云掌柜的评价,会怎么想。” 
   “管他怎么想,来一次我救一次,我就不信我云非雪会救不了思宇!”
  夜钰寒轻笑着看着我,他的笑容在夜光下,散发着温柔的美。
作者: 高西    时间: 2008-2-17 13:22

十七、齐心
  车厢的空气变得清新,淡淡的月光撒在我和夜钰寒的身上,带出我们两人的影子。
  “你很爱你的妹妹们。”夜钰寒的声音变得异乎寻常的温柔,这才是美人该有的声音,我一下子对他的好感上升几分。
  “是啊……她们是我唯一的亲人,所以,我不会让任何人欺负她们,就算……就算有权人也不可以!”
  “真是可惜,以云掌柜的机智,若是为官为国出力,定是前途无量。”怎么又绕回来了。
  “你的意思是叫我跟着你混?”我看着夜钰寒,他很是认真地看着我,我懒懒道,“算了吧,还要科举。”
  “只要我保举。”他胸有成竹地说着。
  “还要认识达官贵族。”
  “我可以安排机会。”
  “可是我没那个才啊?夜大人,小人只会画画,只会做衣服,只会哄女人开心,只会……” 
   “那是谁提醒宁思宇火炮?”夜钰寒居然打断了我,向我俯身过来,我只有后退。
  我无语:“那是因为书看得多。”
  “那又是谁刚才救下自己的妹妹?”
  “那是急中生智。”
  “那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呢?”
  “那绝对是思宇自己想的。”
  “你会不知道?”
  这怎么说,这是小学生都知道的故事,天哪……
  我想抬手推开他,却没想到他的手正撑在我的袍袖上,而且,他也没想到自己压住了我的袍袖。于是,我手一抬,袍袖一扯,他的手下一

滑,重心不稳,便朝我扑来。
  我的背重重靠在车身上,手挡在他的胸前,好险,我松了口气,抬起眼,看到了近在咫尺的脸,帅气的五官吸引着我的眼睛,他的眼中滑

过一丝慌乱,随即变得渐渐深沉,深地如同一个黑洞,让人猜不透他此刻的心思。
  他剧烈的心跳透过他的衣袍,传递到我的掌心,我忍不住笑了:“夜大人既然怕我,就不该挨我这么近。”
  “我……”夜钰寒今天是几次手足无措了?呵呵,总之现在的他,很可爱。
  “夜大人很重哪……”
  “对……对不起……”他慌忙拉开与我的距离,老老实实坐在我的身边,脸上的红晕再次出现。
  整理整理衣衫,继续看窗外的景色,快到了。
  “云……非雪。”夜钰寒第一次叫我的全名,“其实……我不是怕你,只是有点不习惯。”
  “没关系,我知道。” 
 “那……请你考虑一下我的提议。”
  车轮渐渐停下,我走出车厢,回头冲他嫣然一笑:“我想,我不会考虑。”看着他出神的脸,我轻笑摇头,一切只是巧合,若真要我为官

,我恐怕就会丑态尽出了。
  进屋的时候,我发现上官和思宇各走各的,互相不说话,思宇看着我,就把我往房间推,上官只是淡淡瞟了我一眼,便回自己的院子,我

知道,裂缝,已经产生。
  “思宇,你今天干嘛老打断上官?”我开始批评她。
  她不服气道:“我故意的!”
  原来她是故意的。
  “我就是看不惯她,凭什么让她一个人表现?”
  “那你也不要拖上我啊。”我郁闷。
  谁知思宇忽然抓住了我的手臂:“因为我觉得非雪更加优秀,非雪更适合做皇后!”
  思宇的脸,是那样的认真,语气是那样的笃定,但我,很想脱了鞋子打她。我淡淡地问她:“思宇可喜欢皇帝?”
  “恩?”思宇愣了一下,放开我,“不喜欢,老婆好多。”
  “那你不是害我吗?”我大声吼道,“你都不愿意做的事情,叫我做!”
  思宇一下子呆住了。
  “这世上没有谁比谁更优秀,只有谁比谁更适合!在计划统筹上,上官比我们优秀;在灵活机动上,你比我们优秀;我和你,都不是做皇

后的料,既然上官有这样的志气,为什么我们不能帮助她达成?”

  思宇的情绪渐渐平静,似乎明白我在说什么。
  “我连【虞美人】都经营地毫无突破,你还要我去跟后宫女人斗?你是不是觉得我死地不够快啊!”
  “我……我……”
  “上官是我们的亲人,我们要把吊皇帝看作是她的一份事业,要帮她达成,而不是拆台!”
  思宇是个聪明人,她看着我,皱着眉,叹了口气:“我去跟上官道歉。”
  “不用了!”忽然,上官从我们身后推门而入,她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我和思宇站在桌边,思宇有点局促,她不敢看上官,上官只是随意地看着我们,突然,她仰天大笑:“哈哈哈,没办法,女强人就是寂寞

!有很多想法哪是你们这种凡人能懂的。”
  呵……这就是上官的可爱之处,性格很豁达。
  思宇也忍不住笑了,扬起脸给了上官一个白眼:“切!”
  “好了,我们齐心协力,拿下那小屁孩!”我大声喊着,将手伸了出来。
  然后上官和思宇,将手放在我的手背之上,大喊着:“拿下小屁孩!”
  朗朗的笑声回荡在【虞美人】的天空上……
  第二天,思宇自觉得帮上官抄书,我就得空去书楼看书,一窝就是一天,跟以前一样。就在我晚上即将离开书馆的时候,我居然发现一本

真正的古籍,据说那里没一个人看得懂上面写什么。
  还传说那本古籍里有惊世的治国之策。
  那本古籍残破不堪,还散发着一股霉臭味,可当我翻开看的时候,顿时郁闷得化成石头,这哪是什么拥有惊世治国之策的密书,分明就是

一本言情小说,而且还是英文小说,书名:《简爱》。
  由此可见,穿越过来的,的确还有很多先人。
  跟院长好说歹说,抢了这本《简爱》,怎么说也是自己世界里的东西,我忽然萌生一个念头,既然有一样,就有两样,我为何不将它们收

集起来?说不定还能找到回去的办法。
  于是,在这个世界里,我又多了两个目标,收集穿越物品,找到回家的路。
  ※※※※※※※※
  当我拿到御花园赏花的请柬后,我郁闷了半天。这夜钰寒是铁了心要收我做下属,倒是上官,很乐观,说那天有我在,她就更加安心。
  末了她还劝我想开点,做官不是什么坏事,而且还是跟着一个帅哥干,以前工作的时候,上面不是还有个老板?
  思宇也在被邀请之列,估计是看她一个小姑娘,让她也来凑凑热闹,反正他只要张一张嘴,请谁都可以。
  出发的那天,夜钰寒还派了车来接我们,上官穿地很素雅,不惹眼,保持低调,我和思宇都穿着剑袖长袍,袖子大一点,可以藏小抄。
  思宇已经将整本《精选集》都抄在了一本小册子上,这本册子,现在就在我的袖子里,上官已经背出一小半,如果有必要,我就翻书,然

后思宇传字条。
  夜钰寒站在马车前,微笑着,今日的他,似乎经过精心打扮,特别的帅气。头发梳地整整齐齐,冠玉扣发,干净清爽,身上是锦兰的华衣

,如此一衬,说不出的魅惑。
  看来今日这个宴会,定有不少贵族到场,他才会穿地如此正式。相对于他,我们的确寒酸了点。
  依旧是两辆车,依旧是同样的坐法,我掂着手中的请柬,看着夜钰寒:“你这算什么意思?”
  “云掌柜认为是什么意思?”他嘴角含笑,一脸的阴险。
  我大笑着拍着他:“哈哈哈,你请我去皇宫白吃白喝,还有什么意思?”
  “是的,只是如此……”夜钰寒被我拍地直皱眉,好好的华衣被我拍出一个掌印。
  跟着夜钰寒下车,走在他的身后,上官和思宇的车似乎没跟着我们,我问夜钰寒才知道,上官是属于水嫣然的客人,所以要跟着她,至于

思宇,既然跟上官一辆车,就跟着上官。
  左瞧瞧,右看看,就当逛故宫,夜钰寒很奇怪,说我怎么不惊讶,我老半反映过来,然后装作很惊讶的样子,大呼小叫,害得夜钰寒

冷汗一阵又一阵。
  然后,就是落座,我又是最后一个,也好,看小抄方便。
作者: 高西    时间: 2008-2-17 13:27

十八、戏弄
  上官和思宇到的时候,我还看见了水无恨小朋友,他穿着的是我后来又设计的一款华衣,因为听说他也参加赏花。
    【虞美人】有了福伯和锦娘,我都不用操心,他们会催工,会送货,我只要画画设计图就行了。
  酒宴设在御花园。亭子里,是皇帝坐坐的,现在空着,然后接下来,就是两排席位放在亭子下,面对面,大概十来个人左右。
  思宇和上官坐在我前面,就跟上次一样。
  等人到齐后,我们三人看见了一个早就猜到的人,小皇帝拓羽,然后,我们三人装成相当吃惊的样子行礼,落座,开席,赏花。
  酒席设在花团簇拥的草坪上,淡淡的阳光,淡淡的风,淡淡的花香,真是醉人万分。
  面前是一片贵族公子,听说皇太后负责那批老的,小皇帝就负责我们这批小的,此刻,席位的当中正轻歌慢舞,周围是演奏的宫女,那些公子小姐们赏花的赏花,看舞的看舞,聊天的聊天。
  “呀,嫣然,你的华服好漂亮啊,哪里做的?”说话的,不知是哪个大官的千金。
  水嫣然羞怯地一笑:“是【虞美人】,诺,他们今天也来了。”
  “天哪,【虞美人】的人居然也被邀请来参加百花宴?”那些小姐们,眼睛放亮的往我们这边瞟,而公子们露出不屑,但在看见上官后,立刻脸色变柔,礼貌地微笑。
  切!一群淫虫。
  上官低眉不语,正襟危坐,这也是我们之前商议好的,既然今天必定会知道皇帝的身份,就要装作生气,不然皇帝还以为天下的女人,都会自动送上门呢。
  我吃水果,思宇吃点心,我们两个忙得不亦乐乎。
  就在这时,我的后脖颈有点痒痒,我伸手掸了掸,可能是飞虫,可是好像没有,而且还没完没了?
  我转过身,立刻看见一张大脸,把我吓地撞到了身后的桌子,桌上的酒壶打翻,湿了我一片衣衫。
  那个罪魁祸首还笑着,笑地天真浪漫,手里拿着一支窜儿红,他刚才就是用这个挠我的脖子。
  我还没说话,思宇倒是叫了起来:“水无恨?真的很好看呢。”
  汗,又来!
  我坐坐好,看着面前这位蹲着的小朋友:“小王爷,你真把小人吓到了呢。”
  水无恨好看的眉毛挤在了一起,一脸的委屈,我叹气:“没关系了,你在玩什么?”
  “花花。”水无恨笑着,然后站起来,在我面前转个圈:“好看吗?”
  “好看好看。”废话,自己设计的能说不好看吗?
  “无恨好喜欢呢。”水无恨蹲了下来,坐在我的身边,思宇拿过一个水果,从我身上爬过,递给水无恨:“给,好看的小王爷。”
  “谢谢。”水无恨接过水果开心地吃了起来。
  我看着他吃,再看看弄湿的衣服,这下可好,一身酒气。
  “没想到【虞美人】居然为傻子做衣服,看来我们还是别在那里做了。”这话怎么这么刺耳?我望过去,原来是对面的几位公子。
  水无恨皱起了眉,一脸害怕的样子,躲在了我的身后。
  可恶,取笑傻子,人渣。
  衣袖被人扯了扯,原来是思宇,她低声道:“教训教训他们!”
  我想了想,便朝那位取笑无恨的公子道:“公子,小人有事请教。”
  “请问。在下定然解答云掌柜的疑问。”那公子得意扬扬。
  我问道:“请问您,一加一等于几?”
  那公子立刻恼怒起来:“你什么意思,居然拿这么简单的问题来我,是在取笑我吗?” 
   “小人不敢,正因为公子您才高八斗,小人才问您这么高深的问题,莫非您不知道?”
  那公子狠狠瞪了我一眼,道:“二!”
  然后我问身边的无恨:“无恨知道答案吗?”
  无恨皱着眉,掰着手指头,怯生生道:“三。”
  “哈哈哈……傻子就是傻子……”那公子嘲笑起来,身边的一圈人都乐开了花,无恨害怕地抓住了我的手。
  我轻轻拍了拍他的手,笑道:“无恨好聪明,比那公子更聪明呢。”
  话刚说完,无恨和那些公子都惊讶得看着我,我不慌不忙道:“一个爹加一个娘,不就是三吗?”
  “怎么会?”那公子不屑得说着。
  我抬手一指他,笑道:“这不多了一个公子你吗?”
  “你!你!”那公子立刻气得绯红。边上的人笑成一片。
  “哈哈哈……”我笑得前仰后合,增加声势,差点没倒到水无恨的怀里去,气死你,白痴!
  思宇比我笑地更夸张,有时笑也是一种武器,把那公子气地脸都绿了,一下子就冲过来,瞪着我,水无恨迅速躲到我的身后。
  “你知道我是谁吗?”
  “你是谁不重要。”边上思宇轻描淡写地说着,“你该去猜猜为何我们能坐在这里和你们一起赏花?”思宇别有意味地看着那公子。
    果然,那公子脸上的表情,瞬息万变,是啊,我们不过是小小的【虞美人】老板,却能和你们一样坐在这里赏花,原因嘛,足够你们琢磨半天了。
  “茶公子为何站着?”夜钰寒优哉游哉地走到我们的案几前,优雅的姿态,让人痴迷。那茶公子的脸,立刻变得紧张。
    我立刻起身,行礼:“原来是茶公子啊,您定的衣服,我们一定会准时交货。”
    那茶公子也是识实务的人,立刻笑道:“在下找云掌柜定衣服。”
  “原来如此啊。”夜钰寒笑着,坐在我的案几边,拉我坐下:“云掌柜你倒是很会做生意啊。”
  “那是当然拉,哈哈哈……”
    那茶公子见夜钰寒坐在我的身边,立刻撤退。
    夜钰寒一坐到我们这边,我们这里立刻成了视线的汇聚点,本来小皇帝就盯着上官,现在可好,一帮子女人全看这里了。我只有侧过身跟水无寒小朋友玩猜拳。
  苦了思宇,坐在位置上浑身不自在。
    终于,她忍不住了,只听她跟夜钰寒客气的说道:“夜大人,您应该坐在首席,请别坐在这里了。”
  “为什么?”
  “您你坐在这里,太招惹视线了,你看,非雪都躲起来了。”
    手臂被人抓了抓,我扭头看他,他嘴角含笑,笑地很狡诈:“真的?”
  “恩。”我点头,继续跟水无寒玩猜拳。
  “很好,我就是这个目的。”背后传来他阴阴的声音,昏倒,这是在给我间接地造成政治背景啊,“非雪,夜某敬你一杯啊。”
    浑身一个寒颤,出了剪刀,被水无恨的榔头砸死。
    转身举杯干笑,这一杯下去,就说明我,云非雪,是个有政治背景的人,而且是跟夜钰寒狼狈为奸。
    夜宰相敬我酒,我想不出一天,我就成了党派之间关注的对象,跟夜钰寒对着干的,就会找我麻烦,夜钰寒这边的,就会巴结我,然后,那些左右都不是的,就会观望,这小子是非要把我拉进黑暗的政治世界啊!
作者: 高西    时间: 2008-2-17 13:32

十九、作弊

    夜钰寒缓缓放下酒杯,轻轻抓着我的手臂,一副把臂聊天的亲热样。
  “刚才如果无恨说四,你又会怎么答?”夜钰寒看着我喝下酒,笑问着。
  我看看水无恨:“这题本就没答案,说四就说生两个,反正人很能生。”
  夜钰寒忍不住笑了,这次是真的,我看得出来:“那二呢?”他又问。
  “就说无恨跟那公子一样聪明。”
  “看来茶公子注定要被你戏弄了。”
  “所以还是请夜大人三思,小人很会得罪人呢,到时怕给夜大人带来很多麻烦呢。”
  “我想你若是真心对我,应该不会让我陷入麻烦中。”他忽然很认真地看着我,看地我有点不知所措。
  忽然水无恨的脑袋出现在我的肩膀上,鼓起脸说道:“夜哥哥好色,这么盯着小哥哥看。”
  水无恨的话提醒了我,我笑道:“夜大人如此关照小人,不怕外面说你与小人有暧昧关系吗?”
  “我不介意。”他忽然眯起双眼得意地笑,我立刻明白,他免疫了……
  果然,他睁开眼,笑道:“有些招,用多了,就不管用了,更何况,云掌柜你……”他忽然伸出了手,水无恨立刻将我往身后一带,躲过他的魔爪,“也十分之有趣呢,呵呵……”然后,他就奸笑着离开。
  出了一身冷汗,这个夜钰寒是个不达目的不罢休的人。
  酒过三巡,小皇帝提出诗会,他出题,下面每人做一首,而这次诗会有三个人不参加,就是我、思宇和水无恨小朋友,我和思宇打出牌子就是文盲。
  “第一个题目就为春。”拓羽指着满园春色,微笑地看着上官,上官装作没看见,放在桌下的手,却给了我一个OK,说明关于“春”的诗,她已经想到,无需作弊。
  但之后呢?思宇看着我,我让她少安毋躁,周围都是侍婢,我也不好看书,看着身边的水无恨,计上心来。
  我算是明白狗急了跳墙的意思了,原来在夜钰寒眼中我的机智,都是这么给逼出来的。
  “无恨。”我悄声说着。
  “什么事,小哥哥?”水无恨瞪着大眼,也小声说着。
  “可愿帮哥哥一个忙?” 
   “好啊。”水无恨笑地很欢畅,于是,我拉着他起身离开。
    御花园的设计,是以小皇帝的亭子为中心,呈圆形,而往外,是一层比一层高的植物,如同湖水荡漾一般往外扩散。
  我站起身的时候,就看见外面有一圈桃花林,我带着无恨进入桃花林,轻风抚过,下起了一阵纷飞的花雨,红色的,白色的,翩翩飘过。   水无恨欣喜地伸出双手,将花瓣接在手中。
  我找了块草地坐下,水无恨蹦啊蹦,蹦到我的身边:“小哥哥……无恨能叫小哥哥非雪哥哥吗?”
  “可以啊……”我笑着,然后拿出行头,书、小纸片,还有我将木炭削成的炭笔。
  “那非雪哥哥要无恨做什么?”
  “你现在先回去,然后坐在思宇哥哥边上,跟她说由你来传纸条,思宇哥哥就会通知你什么时候来,那时,你就要把当时一轮的诗题告诉我,我就会写一首诗给你,你再偷偷交给思宇哥哥,知道吗?”我看着水无恨小朋友,他的星眸在桃树下闪烁。
  我忽然想起了斐嵛对他的评价:他可是比任何人都精呢。是真的吗?水无恨,你就证明给我看吧。
  水无恨就这么看着我,看了很久很久,然后,他坏笑起来,指着我:“非雪哥哥作弊,嘿嘿……”
  “那还不去?”
  “哎!”水无恨小朋友站起身,落在他身上的花瓣,从他的华服上滑落,他摘了一根桃花,拿在手中,甩啊甩,跑着离去。
  这片桃花林很大,也很静,靠在树边,看着眼前一片红云,微风扫过我的脸庞,带起我几缕青丝,和那纷飞的花瓣,一起飞舞……
  好美啊……以后上官就要住在这样美丽的地方啊……
  估计上官还算顺利,水无恨小朋友很久没来找我,选中他,是因为他是唯一一个可以跑来跑去,而不会引起别人怀疑的人。
  正想着,身后传来蹦蹦跳跳的脚步声,我回头一看,正是水无恨。
  “题目是什么?”
  “别离。”
  我迅速翻书,刚好有一首王维的,立刻写下:下马饮君酒,问君何所之。君言不得意,归卧……
  “你们这里有什么山是两个字的?”
  “雾山。”
    归卧雾山陲。但去莫复闻,白云无尽时。写完,交给无恨,他笑着藏起,蹦啊蹦……
    又过了一会,水无恨跑来了。
  “什么题目?”
  “休息。”
  “啊?”我疑惑,“休息是什么题目?”
    水无恨坐在我身边玩桃花:“拓哥哥说休息了,然后听上官姐姐弹曲子呢。”
  果然,一阵阵悠扬地琴声从深处传来,是《森林狂想曲》。我笑了,这算过关了,我对水无恨说道:“不如跟哥哥说说之前的情景啊。”
  “好啊!”水无恨含着桃花枝含糊地说着,这孩子怎么什么都放嘴里,我取出他嘴里的桃花枝,他开心地说了起来,“上官姐姐好厉害的,刚才前前后后一共出了六个题,分别是春、花、秋、月、相聚和别离,直到最后一个,上官姐姐才找我帮忙……”
  水无恨在袍袖里掏啊掏,掏出一个山狸果给我吃,这果子有点像我们那里的红心李子。
  古人就是麻烦,喜欢出题作诗,我想,就算叫我临场发挥,也背不出。有时想想很奇怪,为何那些穿越的女主能背诗?我若不是正好带着手提,哪能背地出?莫非穿越的,全是中文系高材生?真是怪了。
  记得思宇看见我手提里的资料,一个劲问我是不是记者,我直笑,其实我是个执业药师,但有一个特殊的爱好,就是写书。一旦写书,就需要大量的资料,所以我的电脑里,有诗词歌赋、经脉穴位、兵器门派、天文地理、妖魔鬼怪、现代科技……如果细找,还可以找出火炮的制作方法,呵呵,可说是包罗万象啊。
  而音乐更是以古典居多,所以上官和思宇才能奏出那么多优美的曲子。不过那也是她们厉害,居然听几遍就能谱出曲子,若是我,顶多只会哼哼。
  琴声一落,水无恨小朋友就很积极地跑了回去,继续做传递员。接下来,题目的难度明显增加,我甚至怀疑小皇帝拓羽是否在试探上官的才情底线。
  几乎下半场题目一出,水无恨就往我这里跑,先是“梅”,然后过了一会是“竹”。
  看来下半场是“梅、兰、竹、菊”。
  脚步声再次响起,只是这次有点慢,他走到我的身后,我正翻着书:“什么题?”
  “桃花。”
  这么巧?我翻到的一页正好是崔护的《题都城南庄》:
  去年今日此门中,
  人面桃花相映红。
  人面只今何处去,
  桃花依旧笑春风。
  但我想到的却是另一首,我忍不住吟道:
  “桃花坞里桃花庵,
  桃花庵下桃花仙;
  桃花仙人种桃树,
  又摘桃花卖……”越想越不对,这声音不是水无恨的。
  “卖什么?”
  心,咯噔一下,是夜钰寒。
作者: 高西    时间: 2008-2-17 13:38

二十、抢书
   夜钰寒在我身后缓缓俯下身,因为我看见他的长发垂在了我的身边,带着淡淡的桂花酒的味道游走到我的鼻尖:“云掌柜,卖什么?”  “酒钱……”我侧脸一看,果然是夜钰寒,他也侧脸看我,他那张俊美的脸,就在我的眼前。
  “云掌柜,你好像没说完吧,这首诗你那本书上好像没有哦……”说着,他急速靠近,他的脸擦过我的脸庞,回神的时候,他正要抢我手中的书,我慌忙收起书,重心不稳,整个人倒在了地上,渐起片片花瓣,在身边飞扬。
  他的手已抓住了书角,狠狠一拽,我跟着书被他一起拽起,拽入他的怀中,书本被抽离,他用一只手圈住了我,锁住了我的身体,扣住了我的双手,然后坐在我的身后,将书册放在他的右腿上,开始翻开书册。
  “好诗,真是好诗!”他痴迷地看着,我在他怀中挣扎,无奈被他牢牢制服。现在的情况很糟糕,我被他从身后圈住,坐在他怀里,动弹不得。他温热的呼吸,吹在我的耳边,染红了我的耳朵,属于他的体温,正源源不断地从他的衣袍里传递到我的后背……
  好紧,好热,好郁闷……
    他就那样坐着,完全忽视我的存在,这个诗痴,脸还枕在我的颈窝,看着我那本书直流口水。
  “真是好诗,云掌柜你……”夜钰寒在叫我的同时,整个人的身体都僵住了,而且,我清晰地感觉到,他一下子屏住了呼吸,因为我的后背紧紧贴着他的前胸,甚至感觉到他心跳的加速。白痴,现在才发现我们的坐姿很暧昧啊,你去死吧你!
  “还不放开!”我怒吼!  他慌忙松开对我所有的钳制,能逃多远就多远。
  站起身,看着脸红和慌乱的他,怒道:“还我!”我也怒了,被吃豆腐不说,还被抢了书。
  他愣住了,看着我,眼神渐渐变得深沉,我被他这般的盯着,寒毛立刻竖了起来,再次喊了一声:“还我!” 
    红潮渐渐退去,夜钰寒的眼中滑过一丝戏虐,缓缓起身,晃着手中的书:“你把那首诗念完,我就还你……”
  “好!”没想到夜钰寒会那么坏,居然要挟我。
  于是我开始念唐伯虎的《桃花庵歌》。能背下这首诗,是因为周星驰的《唐伯虎点秋香》。当时他念这首诗的时候,觉得他好帅,便特地背下了这首诗。(当然还有另一段经典,就是:小人本住在苏州河边,家中有屋又有田,生活乐无边……当然现在不能背这段了,嘿嘿。)
  “桃花坞里桃花庵,桃花庵下桃花仙。
    桃花仙人种桃树,又摘桃花卖酒钱。
    酒醒只在花前坐,酒醉还来花下眠;
    半醒半醉日复日,花落花开年复年。
    但愿老死花酒间,不愿鞠躬车马前;
    车尘马足富者趣,酒盏花枝贫者缘。
    若将富贵比贫者,一在平地一在天;
    若将贫贱比车马,他得驱驰我得闲。
    别人笑我忒疯癫,我笑别人看不穿;
    不见五陵豪杰墓,无花无酒锄作田。” 
    “别人笑我忒疯癫,我笑别人看不穿……好诗,真是好诗!”夜钰寒激动地看着我,“难怪非雪你能做出不如天女下凡来,与我一同共戏莲的意境。”
  “别误会,这首《桃花庵歌》不是我做的,我只会做做打油诗。”我立刻泼了一盆冷水给他,别抬举我,我根本不是你想的那种人。
  “现在你可以还我了吧。”我伸出手,低声下气。
    夜钰寒将书册在手中翻了翻,缓缓朝我放来,突然,他将书册收入怀中,嘴角一勾:“我有说现在就还你吗?借我看几天,我就不告诉皇上你们的事。”
  “你!你!”我恨地咬牙切齿,“算你狠!”我当即甩袖离去,作弊的东西都没收了,还留着干嘛?
    心情极度火大。当我气呼呼回到座位的时候,上官与思宇先是一愣,然后就看见了夜钰寒,当即明白了一切。
    我只有抱歉地看了上官一眼,随即吃闷食。
    水无恨奇怪地看着我:“非雪哥哥怎么回来了?” 
    “别提了,书被你夜哥哥发现了。”
    “啊?夜哥哥是坏人!”小孩子的世界就是这么简单,好人坏人全凭他个人的喜好。
    此刻出的题是“酒”,上官很担心,我告诉她,夜钰寒不会把这件事说出来,她才略微有点安心。
    到上官的时候,果不其然,她背的正是李白的《月下独酌》
  “花间一壶酒,
     独酌无相亲。
     举杯邀明月,
     对影成三人。
     月既不解饮,
     影徒随我身。
     暂伴月将影,
     行乐须及春。
     我歌月徘徊,
     我舞影零乱。
     醒时同交欢,
     醉后各分散。
     永结无情游,
     相期邈云汉。”
     上官温柔的声音,更是将这首诗的意境,吟诵地淋漓尽致,听后让人回味万分。
     我瞟向夜钰寒,这小子正埋首,看着桌下,王八蛋肯定在看我的书。
     忽然,他扬起脸,做了一个将某物藏好的动作,冲着我微微一笑,还拍了拍他的衣襟。
     可恶,藏了我的书,还耀武扬威。
      他看着我,在那边淡淡地说道:“既然云掌柜回来了,不如也做一首,你刚才可是逃了不少啊。”
     “是啊是啊……”众人一片附和。
      你个千年的乌龟,万年的王八,我恨恨说道:“不会!”甩脸,老子就是文盲,俺就是耕田滴,你能拿我怎样?
     “云掌柜真是谦虚,云掌柜的打油诗做地可是很有意境,夜某到现在还记得呢。”
     “什么什么?”下面的公子小姐好奇地问着,“能让夜大人记得的,一定是佳作。”
       佳作?我还作家呢!
       夜钰寒看着我,薄唇微张:“风戏水中莲,
        水映云中天。
        天女心念动,
        信手做云莲。
         你道云莲美,
        我说水莲香。
        不如天女下凡来,
        与我一同共戏莲。”
        “好潇洒的风格。”对面也不知哪位小姐突然冒出这么一句,夸地我汗颜。
        “恩,这诗在打油里面堪称佳作,哈哈哈……”拓羽在上面也跟着起哄,“云掌柜,不如你再做一首打油诗,让朕也开开眼界啊。”
      没想到拓羽居然开了口,做就做,谁怕谁?我一定要做一首带骂人的。
      晃着杯中的残酒,脑子飞速旋转,身边的思宇和上官都担忧地看着我。
      脑子里就只记得《月下独酌》前四句,还被上官念了,现在开始后悔当初语文为什么不好好念,已有人等地不耐烦,例如我对面的茶公子:“云掌柜,莫不是没有灵感?”
     “一杯残酒……”我开口了,对面的小子一下子静了下来,然后就是议论:“这也算诗?”
     “二两相思……”我念出了第二句,立刻变得鸦鹊无声,我扬起脸,瞪着夜钰寒,继续做了下去:
      “一杯残酒,
        二两相思。
        三分醉意浓,
        四缕情丝重,
        五六日不见人,
        七八夜梦牵魂。
        九十月望穿秋水,
        百千年痛入愁肠。
        万般怨恨化作相思泪,
        恨恨恨,真是算你狠!”
         夜钰寒的眼,登时半眯,立刻拿出怀中的书,开始翻看,你看,你看!找的到我把头给你!
作者: 高西    时间: 2008-2-17 13:43

二十一、智斗

    “这是……”对面的人,有的惊异,有的疑惑。
       夜钰寒终于从书册中扬起脸,笑了,双手一拍,便是一串掌声,然后,众人都拍起了掌。
   “云掌柜这打油塔诗,可真是妙趣横生啊。”拓羽对我赞赏有佳,身边的上官和思宇都用惊奇地目光看着我。
  我摆出一个笑容:“小人这是打油梯诗,塔诗起头为一个字,小人这诗像梯子,所以叫梯诗。”
  “好一句恨恨恨,真是算你很,体现了这女子对男子的恨啊。”夜钰寒眯眼笑着。
  我也继续笑:“当然,这男人让这女子想地肠穿肚烂还不算狠吗?”
  “夜某今日算是领教云掌柜的文采了,居然以数字做头,中间又有日夜月年,若说云掌柜不会做诗,夜某定然不信。”
  那是给你逼的。
  “呵呵……只是还不够押韵呢,云某定然回去好好读书,天天向上,以夜大人为榜样,看到好书就要抢!”我盯着夜钰寒,他的笑容有点僵。
  他在位置上不自在地干咳两声,继续道:“难怪云掌柜能取出【虞美人】这般有意境的店名,莫不是有什么出处?”
  心下一惊,他肯定是看到《虞美人》了,《精选集》里就只有那首李煜的亡国词,难怪他要提!说为了纪念虞姬虞美人?就又要说楚汉的故事,麻烦。难道说词牌名?这白痴懂个屁!
  思宇微微抓了抓我的手,让我冷静,心中一转,便笑道:“的确有出处。”
  “哦?是什么?”众人都好奇地看着我,我说道:“是取鱼美人的谐音啊。就是一条鱼的鱼。”
  “鱼美人?”水嫣然皱起了眉,“那是什么?”
  我继续解释:“在《江山。泽国志》(沧泯国一本记录奇闻轶事的书,有点类似《山海经》)里提到过,其上身为美人,下身为鱼,歌喉动听,上岸即可成人,其美貌沉鱼落雁,倾国倾城。”若是柳谰丽在,她定然知道。
  “原来如此……”拓羽若有所思地看着上官,他该不会怀疑上官是鱼美人吧,呵呵,汗。
  夜钰寒显然没想到我会用他们国家的书来解释虞美人,那脸郁闷的,比美人图还要好看,他眼睛眯了眯,现在我算了解他了,他只要做这个动作,虽然可以电死万千少女,但其实是正在动坏水。
  我狠狠瞪着他,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不怕。
  忽然,他的目光变得柔和,居然露出一抹微笑,让我一下子愣住,他又想干嘛?
  他转身对着拓羽:“皇上,该是午宴了吧,下午还要游湖呢。”
  呀,他放过我了?这么快?这么简单?我的神经一下子放松下来,身体还不自主地晃了晃,碰到了身边的水无恨小朋友,他不知何时,居然趴在案几上睡着了。
  其实他也挺可怜的,水嫣然也不照顾他。不过谁叫水嫣然自己也是个孩子呢?
  我脱下外褂,盖在他的身上,开始等着传说中的午宴。
  “非雪,你跟夜钰寒……”思宇小声问着我,此刻歌舞女再次来到中央,音乐声随即而起,恰到好处地掩盖了她的声音,“你们没发生什么吧……”
  “哼!王八蛋要试探我,打算收到他的部下,做小皇帝的心腹。”
  “呀!非雪莫不是要从政?”思宇担忧地看着我。
  我笑道:“放心,不会让他们得逞,我云非雪是那么好摆布的?”
  “其实从政也没什么不好啊。”
  “是没什么不好,但麻烦。”一想到做官,我就头大,“而且没有自由。”
  “还有,可能会卷入很多阴谋中……”思宇的神色变得暗淡,“非雪……我真的好怕……怕你卷入那些可怕的阴谋中。”
  我拍了拍她的手:“这不是还没卷入吗?在我们的眼中,皇帝是个好皇帝,宰相是个好宰相,天下太平,繁荣昌盛。”
  “其实不知道也是一种幸福……”
  “是啊,看我们,就可以当没事人一样置之度外,吃想吃的,做想做的,多逍遥……”
  身边的人动了一动,原来是水无恨小朋友换了一个睡姿。
  “那万一……我是说如果他们成功了呢?”思宇紧紧抓着我的手,眼底是恐慌和担忧。
  “呵呵,那就跑路罗,哈哈哈……”
  思宇一张脸,立刻拉长:“我想这世上,再没有比非雪更没上进心的人了。”
  “恩!恩!看来我要开始准备银子跑路了!”
  一多汗,滑过思宇的眉角,转身,开始吃东西,不再理我。
  午宴上来的时候,我唤醒了水无恨,他初醒的那一刻,就像一个婴儿,而且,他的嘴角,还挂着口水……
  只有用衣袖给他擦去,他还呵呵直笑,吃饭的时候,也不老实,说非要我喂,真是无比郁闷。
  ※※※※※ 
 “非雪哥哥是个好人。”水无恨拉着我的手,甩啊甩,身边的水嫣然掩面轻笑:“云掌柜,看来我哥哥很喜欢你呢。”
  “我看得出……”我无奈地垂下了头,看水无恨那样子,显然又把我当作他某样玩具。
  一行人跟在小皇帝身后走着,下午是游湖,那湖位于皇宫后面,是仓月湖的一部分,圈起来作为御用湖,别看圈起来,但也是一眼望不到边迹。
  只见码头上,已经停了一只龙舟,我想,这应该算皇家组织的皇宫一日游。
  面前忽然晃过两个公子,他们居然伸出脚,绊无恨,太过分了!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无恨立刻扑了出去,我的手在他手上,于是我也扑了出去,推在那两位公子身上,结果“哐当!”,两位公子,翩翩落水,渐起的水花,洒了我和无恨一身。
  无恨立刻呜呜地哭了起来,直喊疼。
  然后,岸边就是一片大乱。
  太监忙着救人,宫女带着我和无恨换湿衣服,其余人先上船。
  宫女把我们带到一间屋子,便去拿干净的衣服,无恨哭着看着他的右手,我一看,原来擦破了皮,身上也没帕巾,发现这个习惯不大好。  “别哭,哥哥给你包起来……”然后我撕了自己的袖袍,这可是上好的云罗做的,不过这布料……咳咳,是王爷府的。
  用清水给他擦净,然后包起:“不痛了哦……”对于水无恨,就是哄小孩子。
    水无恨愣愣地看着我,眼角还挂着泪水,他现在这个样子,非但没有损害他美男的形象,更凭添了几分柔美,真是一副美人落泪图啊。   抬手为他轻拭泪水,一张脸像只小花猫,我忍不住笑了:“无恨像是不洗脸的小猫呢,呵呵……”
  外面传来脚步声,宫女拿着干净衣服进来了,还有御医,可是水无恨小朋友居然发脾气了,说什么也不让御医重新包扎,最后还是我三哄两哄,还要答应帮他换衣服,他才肯重新清洗伤口,上药包扎。
  真是汗,身上凉飕飕,自己还没换干衣服,就要伺候这小少爷,他就那么大大咧咧地,就像平时在家里接受丫鬟伺候一样,撑开自己的双手,站着。
  无奈,宫女们在一旁忍不住轻笑。
  解开他的衣结,松开他的腰带,腰间的玉佩被我取下,忍不住细细观瞧。
  “这是娘亲的。”水无恨在一边说着,“很漂亮吧。”
  “是啊,荣华夫人可真会选呢。”
  “不是这个娘亲,是无恨的亲娘。”水无恨撅着嘴,从我手中拿过玉佩,“无恨有两个好娘亲……”他把玉佩紧紧贴在胸口一副不许任何人碰的样子。
  真没想到水王爷有两个老婆,既然现在只有一个,那水无恨的亲娘,一定已经死了,可怜的孩子。
  退下他的外袍和中衣,然后给他换上干的中衣和外袍,为他整装。就在宫女要取走湿衣的时候,无恨小朋友又发脾气了,说怕她们把他的衣服扔掉,他要带回家给双儿洗,估计是他的贴身侍婢。
  哎……小孩子就是难伺候。
  我也撑开双手,享受一下宫女伺候的待遇,反正只脱外袍和中衣,所以也不用担心别人发现什么,而且我还做了一件特制的背心,称出一个男人平坦的胸膛,思宇也是如此。
  面前的小宫女比我矮,却有一双漂亮的眼睛,我忍不住叹道:“你的眼睛真漂亮,像天上的星星。”
  宫女立刻双颊绯红,掩面娇笑,为我整装也整地特别仔细。
作者: 高西    时间: 2008-2-17 13:47

二十二、抢回来

   等宫女走后,无恨撅着嘴看着我:“非雪哥哥也好色,喜欢漂亮小姑娘,还说自己喜欢男人。”
  “那是当然!”我笑了,“我是男人嘛,只要是漂亮的,我都喜欢。”汗,说地自己像个色狼,“等无恨长大了,也会喜欢漂亮小姑娘。”
  “才不会呢,她们都没我亲娘漂亮!无恨的娘最漂亮!”说着,他生气地抱着湿衣服跑了出去,我赶紧追他。
  可是……没多久……我就没了他的踪影。晕死,不知道我腿短跟不上吗!而且,我发现一个严重的问题,我好像迷路了……
  眼前是相似的景色,相似的房屋,相似的假山,相似的太监宫女。我曾要求他们带我回到码头,但他们都说有自己的职责,不可随便离岗,但可以帮我指路。
  结果,我就这样,莫明其妙地走到这座宫殿前。
  眼前的宫殿居然是欧式建筑,四面环水,有九曲长桥相连。
  圆形的屋顶,白色的廊柱,琉璃的窗户,西方十八世纪古典主意建筑风格,在这样中式的皇宫里实属别致。
  我忍不住走了进去,门敞开着,里面很干净,似乎有人长期打扫,大理石的地面,抛光的桌子,还有那张圆形的大床,明显就是古罗马风。
  这个屋子的主人是谁?看着精致的梳妆台,一定是一个女人的,天哪!我该不会闯入后宫了吧,此地不宜久留,快闪!
  就在我准备跑路的时候,我看见床边的墙上,居然挂着一幅画,画上是一个精致的美人,美人柳眉杏目,小巧玲珑的秀鼻,樱桃一般的红唇,鹅蛋脸,却不胖,身材匀称,清丽脱俗。
  美人有一种说不出的韵味,似是大家闺秀却又英姿飒爽,似是活泼却又沉静,画边还题了一行诗句:“月光不及美人颜,华床却剩孤独眠。”
  第一句明显说连月光都不及美人的容颜,后一句好像说华床,应该就是这张圆床,只剩下孤一个人睡,孤?不就是皇帝,哈,难道是拓羽?
  “非雪!还不快出来!”是夜钰寒的声音,我慌忙收住视线,赶紧逃出这个房间,夜钰寒这么急的口气,这个宫殿肯定不是随便能进的。  由于跑得急,在门口差点撞上他,他拉着我就跑。
  “你胆子也太大了!”夜钰寒恼怒地说着,不像是开玩笑,“要不是我先发现你,你的脑袋都不知道要砍几次了!你怎么跑那儿去了!”  “我迷路了,然后看到那个宫殿,因为好奇就进去了。”
  “我就知道,一个小宫女正好看见你出现在那里附近,我找了半天也没找到,就猜你闯进去了。”
  “那里到底什么地方?”
  “总之是禁地,先皇下的旨,谁都不能进去!”
  禁地啊……莫非是禁脔?不对不对,说得太色情的,应该是金屋藏娇比较妥贴。既然是先皇下的旨,那说明不是拓羽的女人,而是那老皇帝的女人。
  回到船上的时候,水无恨小朋友已经在船上了,手里还拿着一根小树枝晃呀晃,见我来了,笑嘻嘻地朝我蹦来:“非雪哥哥不乖,让大家等。”
  我随意笑了笑,船身一晃,龙船便离开了岸。
  此刻正是晌午刚过,龙船上提供船舱和房间供大家休息,整个下午,龙船就都在这湖上。
  我的船舱靠近船尾,和思宇安排在一起,思宇这丫头上午吃撑了,结果一沾床就睡。而水无恨小朋友的精神又特别旺盛,不给我睡觉的时间,站在船尾跟我玩小兵捉贼。我真没想到他袖子理居然藏了这么多玩具。
  一个个木雕的小兵,和一个个木雕的小贼,玩法很简单,他一排,我一排,他扔一个兵过来,砸到我的贼,我就死个贼,然后我再扔一个贼过去,砸到他两个兵,他就死两个兵。
  玩了几局,水无恨小朋友不高兴了,双手抱在胸前,歪着脑袋瞪着我:“非雪哥哥都不让着我!”
  “哦哈哈哈……”我得意地奸笑,“你在家里都被人让惯了,就让我来告诉你什么叫人外有人,山外有山。”
  水无恨小朋友的嘴越撅越高,一脸的不服气,那样子似乎他再输就要哭了。没办法,只有哄哄他:“现在非雪哥哥我,要去偷回那本书,你想不想参加啊?”
  一道精光立刻滑过水无恨大大的眼睛,兴奋地直点头,他迅速收起玩具跟在我的身后。
  他踮起脚尖,小心翼翼地走着,真是可爱,我说道:“现在还没进去呢,不用这样。”
  “哦……”他咧着嘴笑了。
    夜钰寒的舱房在第二间,也就是拓羽的旁边,不过说是说旁边,其实隔地好远。我偷偷爬到他窗户的底下,他窗开着,然后我往里面一望,他正斜躺在竹榻上睡觉。
  他单手支撑着自己的俊脸,乌黑的长发垂落在华服上,宁静而安详,真是赏心悦目。
  回头看水无恨,好家伙,吓我一跳,水无恨居然用衣襟裹住自己的脸,只露出两只眼睛。
  我压低声音道:“你这是干嘛?”
  “我现在是贼……”
  拿他没办法,将他的衣襟拉下,然后我就去推门,门没关,我就这么光明正大地走进了夜钰寒的房间。
  回身把水无恨拉了进来,然后关门。
  哼哼哼哼,夜钰寒,你就等着瞧吧!
  悄悄走到夜钰寒的身边,这混蛋好像把我的书放在身上,于是我探出手,突然,夜钰寒睁眼了,伸手就抓住了我,笑道:“云掌柜想干嘛?” 
   “呵呵……”我也笑,“抢你!无恨,快,压住他!”
  夜钰寒完全没有想到我还带着帮手,他刚想起身,我就迅速压住他的上身,然后叫无恨按住他的腿。
  “非雪哥哥,非雪哥哥……”水无恨小脸红红地看着我,“这样好像不好……”他看着我,我正按着夜钰寒的手,身体压在他的身上。
  “都是男人怕什么?你喜欢男人?”水无恨的头摇地像拨浪鼓,“所以麻烦无恨把他全部压住。”
  “啊?”水无恨小朋友的脸更红了,“非雪哥哥欺负夜哥哥。”他虽然这么说,但还是扣住了夜钰寒的手,夜钰寒一下子就急了:“云非雪,你大……唔!”
  我毫不客气地捂住了他的嘴,坏笑道:“谁叫你先抢我的?瞪什么瞪?是不是无法相信我居然会是这种人?哈哈哈……”我夸张地大笑着,“告诉你,我云飞雪本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唔……唔……”夜钰寒脸涨地通红,恼羞成怒地瞪着我,我不理他,左手捂着他的嘴,右手开始搜他的身。
  水无恨小朋友嘻嘻笑着,坐在夜钰寒的腿上,用屁股压地他动弹不得,而他只有一只手,就牢牢扣住了夜钰寒的两只手腕,另一只手还悠闲地在空中挥来挥去。
    我先在夜钰寒的外袍里找了一圈,没有,然后再伸进他的袖子,一个不小心碰到了他手臂的肌肤,结果,夜钰寒发出了一声强烈的抗议:“唔!”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摸你的。”不过说实话,他的皮肤很光滑。
  奇怪,怎么没有?
  “无恨,你来按住他的嘴,我好好找找。”
  于是,水无恨倾下身体捂住了夜钰寒的嘴,现在这个场景……真是……暧昧。
  只见夜钰寒躺在榻上,水无恨侧压在他的上方,他的腿被水无恨牢牢压着,他的双手,被水无恨的右手紧紧扣着,半举到空中,丝滑的袍袖滑落至手肘,露出诱人的肌肤,而他的唇,自然也被水无恨捂着,水无恨显然没有注意到,还笑嘻嘻地看着我有什么下一步的举动。
  现在两只手都空了,我可以好好搜搜了。
作者: 高西    时间: 2008-2-17 13:52

二十三、挑逗
  
  我蹲在榻边,掀起夜钰寒的外袍,外袍的内部,通常会有内袋,我伸了进去,人差不多要趴在夜钰寒的身上了。
  结果,还是没有。
    我单手撑在夜钰寒的胸上,想着,此刻夜钰寒的身体俨然成了我的桌子,剧烈的心跳从下面传来,我忍不住笑了,他绝对没料到我居然会这么做,完全一点都不像平日的儒雅君子。
  外面没有,难道还要里面?
  于是我再伸进他的外衣,手在他腰间摸索,一般都藏那里,夜钰寒的身体不自在地在我手下闪避。
  “太可恶了!”我怒了,伸出手打在夜钰寒的肚子上,打地他差点吐血,“你到底藏哪儿去了?”水无恨发愣地看着我,眼中滑过一丝害怕。
  夜钰寒白了我一眼,不理我。
  那肯定是贴身了,我双手按了按他的胸前,果然在中衣里,我脱!
  夜钰寒显然被我的举动惊呆了,我管你,大家都是男人,怕什么?哦,不对,我是女人……算了,现在顾不了这么多了。
  当我扯开他的衣结,摊开他的中衣时,我就看见了我的书册,心底松了口气,便抽了出来。
  “哈哈哈……终于被我找到了,无恨,放开他。”
  “好的。”水无恨一下子从他身上跃了下来,跑到我的身边,我只是淡淡扫了扫依旧躺在塌上的夜钰寒,顿时脸有点发烧,此刻的他,好狼狈,狼狈地就像刚被人那个什么过。这都是我的杰作。
  “非雪哥哥,这是什么书,你这么在意?”
  “这是天宫上的诗词,不能落到凡人手中,让我毁了它。”
  “不行!”夜钰寒当即从榻上蹦到我的面前,原本的华服依旧敞开着,露出里面的淡褐色丝绸里衣,他伸手又要抢,我立刻藏入衣中,摊开双手,让你抢。
  他的手顿在半空,眼神落在我的腰间,他是堂堂宰相,是迂腐的书生,绝对不会做出像我那样越轨的行为。
  我笑了笑,靠近他,他的手立刻抽回,转过身,开始系好自己的衣带。
  “多谢夜宰相!”我双手抱拳,给他鞠了个躬,再次恢复温文尔雅的我,“小人这就告退。”
  “哼!”他甩袖冷哼,背对着我和水无恨。
  “哥哥好坏哦~~”出来的时候,水无恨一直在我身边说着,我双手插入袍袖阴险地笑着。夜钰寒啊夜钰寒,你怎么也不会想到我这么BH(彪悍)吧,谁叫你把我惹急了呢。
    到了船尾,此刻众人依旧在安歇,甲板上只有侍卫和船员,点了火,便将诗集烧毁,这可直接影响着上官在拓羽心目中的形象,只要毁了它,就算以后夜钰寒拿这说事,也没证据。
  双手撑在船边,眼前是一望无际的苍茫世界,这样的感觉,像是到了太湖,也是这样平静的湖水,这样一望无际的广阔天地。
  大湖跟大海给人带来不同的心境,看着大海,你的心胸会变得异常开阔,一切烦恼都会扫除;看着大湖,你的心会变得无比平静,仿佛这个世界的事再也与你无关。狠狠吸下一口湖水的味道,忍不住轻叹:“淡水连天,天入水中镜,到底是,舟在水中游,还是,九天下神舟。哈哈哈,分不清,分不清……”
  随意瞟向四处,此处正好能见到船头,遥遥望去,却是两个身影,是拓羽和上官。
  我偷偷跑去,还在一边转圈圈的水无恨立刻跟了上来。
  躲在一边,船边的侍卫们瞪着我,我也瞪着他们,他们清楚,我是小拓同志请来的贵客,一个还要出动夜宰相找的人,也是小拓子身边那个美女的哥哥,所以,他们选择当没看见我。
  “皇上叫柔儿有什么事?”上官恭恭敬敬地站在拓羽的身边,拓羽左手微微伸出,像是要环住上官的身体,上官轻挪脚步,远离一分。     拓羽只有收回手,放入袍袖中,优雅的身姿让人心动。
  “上官姑娘怎么这么见外?”
  “因为是皇上……”上官微微露出怒色,双眉轻轻猝起。
  “呵呵,是不是因为我骗了你?”拓羽向上官迈进了一步,上官轻笑:“民女怎敢生皇上的气,此刻皇上就是皇上,不再是之前的拓公子。”
  “上官姐姐生气了……”水无恨在我耳边说着,他的双手趴在我的肩上,真是重,“是因为拓哥哥没告诉他真实的身份?”
  “恩!”我点头,继续看。
  拓羽再次伸手,上官再次躲避,但此番,拓羽没让上官逃走,迅速拉住她的手臂,就拉入怀中,上官脸色微变,狠狠将拓羽推开,就是一句冷语:“请皇上自重,不是任何女子都喜欢投怀送抱的。”上官扬起脸,不卑不亢地站着。
  “真生气了?”拓羽眼睛微微迷起,这时的男人最野性,也是他忍耐的底线。
  上官狠狠瞪着拓羽:“没错!朋友不是该坦诚吗?呵,只怪柔儿自作多情,居然妄想做皇上的朋友……” 
   上官正说话间,拓羽开始向她步步逼近,上官脸上露出戒备的神色,步步后退,直到退无可退,撞到了身后的船栏上:“你想干什么?”  “你说呢?”拓羽不答反问,嘴角轻勾,欣赏着上官慌乱地神情。
    此刻上官就像惊慌的小兔,让人着迷。
    拓羽双手缓缓放在上官身侧的船栏上,将她困在自己的牢中,低沉而充满魅惑的声音随即响起:“你到底是谁?”
  上官的神色微变,笑道:“小女子是上官柔。”
  “就这么简单?”
  “没错,就这么简单。”
  “一个山野来的女子,居然能吟诗颂词,谱歌弹琴,既有出众的才华,又有厉害的经商之道,柔儿姑娘,朕倒是很好奇,为何深山里出来的女人,会如此落落大方,却又英姿飒爽?”拓羽缓缓抬起右手,轻轻抚过上官的脸庞,在她的唇边驻留,食指缓缓滑过那饱满诱人的红唇。  “靠,挑逗我家上官!”我嗤之以鼻。
    水无恨小朋友好奇地问着:“挑逗是什么?”
  “少儿不宜。”
  “是不是这样?”水无恨忽然抬起他的手指,压在我的唇上。寒毛,立刻竖遍全身,小孩子学这些最快,就像我家楼下的两个小孩,整日玩亲亲,真是寒死你。我拍下他的手,提醒道:“这只能是对女孩子做的。”
  “是吗?”水无恨小朋友开始用手指按压自己的唇,这动作被他这么一做,完全失去了挑逗的作用,反而更像是看一个婴儿吃自己的手指。
  转过身继续看,我很佩服上官的演技,她跟男人也不是第一次了,居然还能憋出脸红,虽然不是很红,但也够了,而且是恰到好处。
  只见她此刻面若桃花,眼神慌乱,抬手想阻止拓羽的爱抚,却被他牢牢扣住,拓羽的眼神中滑过一丝情欲,视线落在她诱人的红唇上,无法移开。
  他缓缓俯下身:“朕真是被柔儿你迷住了呢……”
  上官躲过他的唇,他只是轻轻说了一句:“别反抗我……”便轻轻扣住了上官的下巴,缓缓落下他那性感的薄唇。
  看着上官在他的唇下沦陷,看着上官在他的身下舒软,不知上官是怎样的感觉?
  转身靠在船舱的木板上,陷入沉思,这仅仅是第一步而已。身边的水无恨小朋友已经捂住了自己的眼睛,细开一条缝看着我,然后放开手好奇地问着:“非雪哥哥怎么不脸红。”
  我随意地理了理脖子上的头发,道:“看多了,麻木了。”我都老菜皮了,什么没见过!再说现在的电视都这样,就连小孩子看了都麻木,更别说我了。
  “非雪哥哥,非雪哥哥……”水无恨拉住我。
  “干嘛?”
  “别看了,陪无恨去房里玩。”他拽着我,我不肯:“再看看……”
  就在这时,忽然传来剧烈的水声,就像是海豚跃出海面的声音,而与此同时,我的面前,突然从水里蹿上了几个黑衣人,他们带着水帘,出现在半空中,我赶紧转身看上官那边,那里也正有一个黑衣人腾空而起,他猩红的腰带飘扬在空中。
  他做了一个甩手的动作,傻瓜也知道他要出暗器了。
  我惊呼:“小心!”
  与此同时,上官居然推开了拓羽,自己挡在他的面前。
  我吓坏了,一时怔愣在原地,无法动弹。
作者: 高西    时间: 2008-2-17 13:55

二十四、刺客</a><span class=xt>
 只见我这面的几个黑衣人,也甩出了暗器,朝拓羽和上官飞去。
  完了,完了,成靶子了!
  可出人意料的事发生了,拓羽忽然从身后环住了上官,脚尖轻点,就飞向了一边,只听见“汀”一声,是暗器相撞的声音,然后就是“当啷”几声,几枚飞镖落在了甲板上,与此同时,侍卫大喊起来:“护驾!”
  刺客!护卫!原来我面前那些,是保护拓羽的,这让我响起《黄金甲》里的蜘蛛兵,也是这么神出鬼没。
  紧接着,又是几声水声,与那刺客一样穿着的黑衣人,落在了甲板之上,一时间,喊杀四起,血液迸溅,也分不清是他们那红色的腰带,还是带出的血花。
  脸上一湿,面前那个侍卫已经被人割喉,脑袋就像没有全部掰断的甘蔗,挂在颈边,让人作呕的鲜血渐了我一身,我登时吓傻。
  那刺客提着刀就朝我砍来,完了,死定了,忽然,他顿住了,眼神晃了晃,只这瞬间的迟疑,他就成了黑卫士的刀下鬼。
  “好可怕!”水无恨在我身后大叫起来,拉着我一起蹲下,黑卫士见是我们,便护在我们身边。
  看着衣袍上的鲜血,感受着脸上的那一处冰凉,木呐地抬手,木呐摸了摸脸,木呐地看着手,然后,眼前一黑,我就载了下去……
  脸上丝丝冰凉,就像那侍卫的血,让我恐惧,让我恶心,眼前猛然出现一个人头,我大叫一声“啊!”,被活活吓醒。
  “非雪,没事吧。”耳边传来思宇的声音,我晃了晃脑袋,让不稳的视线聚焦,慌张地看了看双手,双手被思宇温柔地握入手中:“没事了,擦干净了,没事了……”
  “没事了……好……没事了……啊!衣服!衣服!”我慌忙扯着袍子,思宇轻轻拥住了我,轻拍我的背:“换了,已经换好了,没事了,没事了。”
  “没事了,没事了……”我趴在思宇的肩头,心跳无法平息,终于,忍不住,我大哭起来,“思宇……吓死我了……我要投诉!这算什么狗屁一日游,一点人身安全都没有……哇……破皇宫……” 
   “我也被吓死了,夜钰寒抱你进舱房的时候,你满身都是血,当时他就要给你换衣服,还好皇上把他叫走了。”
  “真的!”我看着房间,在自己家里,“那真是太幸运了。”我擦了擦眼泪,渐渐从余悸中恢复过来。
  “思宇。最近恐怕要你陪我睡了。”
    “恩,太好了,又可以吃豆腐了!”思宇再次扑到我身上,东摸摸,西摸摸,真是受不了她。
  上官没有回来,据说受了伤,被留在宫里,这可真是一个好机会。
     晚上,斐嵛给我送来了定惊茶,他看着我惊魂未定的样子,心疼地皱起了他那好看的眉,看地我,反而舍不得,真怕他多皱皱,会皱出皱纹。
  小妖今晚特别的安静,躺在我的被单上,轻轻舔着我的手指,直到我的手不再颤抖。
  仅管思宇睡在我的身边,我能听见她平稳的呼吸,也能感受到她的体温,更能感受她的体重,因为她的睡相实在不咋样,居然一条腿压在我身上。
  可是难以言表的恐惧,依旧让我无法入眠,我好怕一闭上眼,就看见那半连的脑袋。
  恐怖小说和电影,我看过不少,自己也写过不少,但心里都明白,那是假的,哪有这次给我的震撼这么强烈?还是现场版,那人可是洒了我一身血啊!
  望着黑漆漆的房顶,我开始发呆。
  那时,那个刺客明明可以将我一刀毙命的,他为什么迟疑?他的眼神为什么瞟了瞟?除非他看见自己认识的的人,而且,那人还阻止了他杀我,虽然我当时吓傻了,但我眼睛没瞎,那一刹那的眼神交流,是跟谁?
  当时那里就只有我跟水无恨,自然不是我,那难道……后背泛起一阵凉意,是:
  水无恨!
  如果是他,那整件事变得相当复杂,他为什么装傻?为什么要刺杀皇上?为什么却要救我?水王爷也参与了吗?
  慢着,我作弊,我作诗,我的一切,在他眼前,从未掩饰过,甚至跟思宇在筵席上的那番对话,都没有避讳他。
  难道他也看上了我?认为我是一颗不错的棋子?
  嗡地一声,我傻了眼,从这一刻开始,我就卷入一场未知的阴谋。所以,我决定,从明天开始,我再也不出大门,包括当作不认识水无恨。
  “垮嚓!”一道闪电忽然劈过,惊了我一跳,窗外狂风大作,摇曳的树影就像不散的阴魂。
  心慌乱地跳着,总觉得今晚这雷很不对劲。
  “唰——”窗外下起了瓢泼大雨。
  窗户被狂风带着乒乓乱响,我只得起身关窗。
  我探出身体,抓住那乱摆的木窗,忽然又是一道闪电,照亮了整个院子,眼前忽然有什么东西飘过,我的心,登时停止跳动。
  忘记了呼吸,只是慢慢地,木呐地,抬眼,然后,我看见在我们家的老榆树上,挂着一个男人,水顺着他神秘的轮廓,往下流淌,然后,我看见随风飘扬的,正是那条猩红的腰带……
  ※※※※※※※※※
  斐嵛是第一次,那么执着地留下一样东西,这样东西,就是挂在树上的那个刺客。
  “死了没?”我傻傻地站着。
  “差不多……”斐嵛淡淡地点了点头,忽然扬起一抹浅浅的笑,而我却在那抹笑容里看到一丝阴险,“所以我要救活他……”
  犹如有万只蚂蚁,爬上了我的后背,我忽然发觉,斐嵛,就是我们那里的“科学狂人。”
  刺客惨白的脸上,毫无半点血色,气若游丝,浑身血迹斑斑,因为雨水的冲刷,淡红色的血水沿着床榻流下。
  但这个刺客,无疑是个好看的刺客,不大不小的瓜子脸,略尖的下巴,紧闭的双眼,却有着长长的睫毛,睫毛上沾着水珠,只要稍微的震动,那些水珠便会滴落,挺直的鼻梁下,是紧抿的嘴唇,这个男人轮廓清晰,而且十分地骨感。
  只一晃神,斐嵛便已将男人的血衣脱下,扔入我的怀中,淡淡地提醒道:“快去烧了吧……”
  “啊……是……”我颤抖着抱着血衣,腿开始打颤,眼前的刺客,已经血肉模糊,根本找不到一块完好的肌肤。
  小妖不知从哪里蹦了出来,嘴里叼着一个罐头。斐嵛细细打量着男人身上的伤痕,就挽起了袖子。
  从怀中取出一副手套,那是一副,白色的手套,我知道,斐嵛讨厌污秽,不过他现在的形象,离“科学怪人”更近了几分,让我浑身发怵,还是别看为好。
作者: 高西    时间: 2008-2-17 14:00

   二十五、探病
  慌慌张张跑到厨房,将血衣扔进了灶炉,烧了,烧了好,不留下证据,可是他们迟早都会知道,怎么办?我应该怎么办?
  炉灶里是“噼噼啪啪”火星跳跃的声音,那件黑色的血衣在柴火中,慢慢融化,包括那条刺眼的猩红的腰带。
  外面的风声渐渐消失,寂静的夜里,只剩下绵绵的春雨,冲刷着一切痕迹。
  下面……该怎么办?
  刺客在我家的消息,我相信不久之后,双方的人就会发现,现在这个世界,刺客又会有怎样的隐性规则?
  会不会醒来后,把我们全灭了?
  还是他的头发现后,把我们和他一起灭了?
  又或者拓羽发现后,把我们和他一起提审,然后严刑拷打地半死不活?
  寒毛竖遍全身,我宁可把我杀了,也不要严刑拷打。
  有办法,一定有办法。
  一定有不用死人,也能脱离一切阴谋,置身事外的方法……
  这个方法,究竟是什么……
  一阵春风吹入窗户,卷过地面,彻底吹灭了灶台里奄奄一息的火,那是证据的灰烬,从炉灶里被带出,轻轻飘起……
  时间,在寂静中流逝,夜,变得好漫长……
  “喔~~”一声鸡啼,冲破了夜的寂静,宣告着黎明的来临。
  外面的雨不知何时,已经停止,淡淡的阴云中,透出了一束皎洁的白光,那道白光洗去人间一切的污秽,带来生的希望,我想……我已经想到了那个方法……
  身体,一下子轻松下来,感到的,是深深的疲倦,靠在灶台上,我沉沉睡去……

  ※※※※※※※
  我一直睡到第二天下午,还没醒的时候,外面就传来喧闹声,很吵,朦胧中好像听见锦娘的声音:“您不能进掌柜的卧房,还是请到偏厅喝茶,让我唤醒掌柜的。”
  “不行!这张纸这么写,一定很严重,我要进去看他!”
  这个声音好熟悉啊,夜钰寒!我腾一下就爬了起来,房门被重重推开。
  我不怕,为了不必要的麻烦,我连睡觉也穿男装,嘿嘿。
  夜钰寒穿着他青色的便装,出现在我的房门前,一脸的担忧,好像死了挚友的表情,身后,还带着一个老头,老头背着一个药箱,难道是来给我看病的?
  “掌柜的,这……”锦娘有点踌躇。
  我笑道:“没事,是夜宰相,锦娘帮我泡壶茶来。”
  “哎……”
  就在夜钰寒看见我的时候,他愣住了,看着我出神,我笑道:“怎么夜大人也跟小人学坏了?喜欢私自闯别人的房间?”
  夜钰寒尴尬地走到我的床边,将一张纸甩到我的面前,上面写着八个大字:本人已死,有事烧纸!
  “……”一多汗,滑落眉梢。我们三人有时不想被彼此打扰的时候,就会在门口贴纸,一般上官会写上:请勿打扰,美容中。思宇是写:烦着呢,别找抽。而我就是:本人已死,有事烧纸。
  这也是【虞美人】里的人都知道的规矩,所以锦娘才会阻拦夜钰寒。应该是思宇不想让大家打扰我休息,就帮我贴上了。
  “这个……呵呵……是不想让大家打扰我休息……”我干笑着。夜钰寒无奈地叹了口气,跟身边的老头交代了些什么,那老头便直直走到我的床边,道:“请云掌柜伸手,好让微臣把脉。”
  我配合地伸出右手,依旧看着此刻不敢看我的夜钰寒,他那副正儿八经的样子很有趣。
  “我想,夜大人不会只有带人给我看病这么简单吧。”
  夜钰寒终于将视线落回我的身上,微微一笑:“没错,此行还给云掌柜带了一封信来。”说着,他拿出信递给我,上面是上官的笔迹。    我立刻埋首拆信,哪知未束的长发落到脸边,严重影响我看信,于是,我拿过枕边的束带,将长发简单束起。
  左手拿信,上面写着上官在宫里养伤,叫我们不用挂念,御医说,她的伤,最快也要七天才好,要七天这么久?我立刻问夜钰寒:“柔儿伤到哪里?”
  “右手臂。”
  “多深,被什么砍的?”
  “刀伤,深……倒是不深。” 
 我明白了,小皇帝借机把上官留在宫里,于是我坏笑道:“这点伤也要七天?怎么皇宫里的御医几时技术那么差了?”
  此刻那老头却开口了,眼角还挂着诡异的笑:“是啊,老臣的确年纪大了,号脉也号不出男女呢。”
  看着这老头狡诈的笑,我明白了,大夫能号出性别,我佩服道:“老御医果然厉害!”
  老头先是一愣,奇怪地看着我,估计在想我怎么一点都不慌乱。其实这有什么好慌乱的,就算说出我是女的,对我也没什么影响。
  我继续道:“出门在外,女子确实处处不便,就像我家柔儿,貌若天仙,若不是我这个大哥,我们几人恐怕早就入了青楼,也不会有幸见到这么多的达官贵人,柔儿更不可能在宫里养伤了,这是何等的荣幸啊。”
  我看着老头,博取他的同情,我们女子命运多变,大凡不受自己掌控;也提醒他,既然知道上官是被强留宫中,那就说明她迟早都是皇帝的妃子,所以不看僧面看佛面,与人方便,就是与己方便。
  老御医在宫中跌爬滚打几十年,怎会不知少说多做的道理,他微微一笑,对身边的夜钰寒道:“云掌柜已无大碍,老夫再开几碗定惊茶,让云掌柜能睡个好觉。”
  “那就麻烦于御医了。” 
    此刻,锦娘已将茶水奉上,老头见到锦娘,便让他带自己去偏厅开方子,我还纳闷,开方子这么简单的事,在我房里就可以搞定,干嘛还要去偏厅,然后想到,夜钰寒这王八蛋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事,要告诉我。
  果然,等那老头走后,夜钰寒就开口了:“你可知那些刺客是谁?”
  我摇头:“不知。”
  “他们是……”
  “别说!”我打断他,下床穿衣服,“我紧告你啊,当你是朋友才这么跟你说话的。”
  “真的!云掌柜当我是朋友?”夜钰寒有点激动。
  我此刻背对他,也不知他激动成什么样子,我一边系衣带一边说:“千万别告诉我一些我本不知道的事,我知道你想做什么,我不会参与,不会帮你们找刺客,更不想知道这其中的阴谋,反正。”我面对他,“我就只想做个普普通通的老百姓。”
  “可能吗?”夜钰寒双眉猝起看着我。
  我笑道:“只要有心,就能!” 
 “那好吧……”夜钰寒叹了口气,声音中带着失望,“云掌柜好好休息,夜某告辞。”
  “我送你。”夜宰相嘛,总要送送的。
  我把夜钰寒送出房门,于御医也开好了方子,我拿着方子一看,惊道:“于御医,您给我开的也太好了吧。”
  于御医有点惊讶:“怎么了?”
  “于御医,我没钱,只要喝点酸枣汤就行了,您这又是冬虫夏草,又是人参的,太名贵了,吃不起。”
  “哦?没想到云掌柜也会开方子?”于御医感兴趣地看着我。
  我也没多想:“认识点药材,小病能自己看,于御医,您还是给我重新开一张价廉物美的。”
  “就按这张!”夜钰寒居然忽然说道,还有点生气,“东西我会让人送来!”
  我听完,愣愣地看着他,手中的单子被他抽走,他忽然对着我温柔地微笑:“既然我们是朋友,这点小事,我还是帮地上忙的。”说罢,带着于御医缓缓离去。
  不一会思宇就走了进来,边走还边回头看,匆匆跑到我的身边:“夜钰寒怎么来了?那老头是谁?”
  “你不知道?”我靠在门边,愣没想明白夜钰寒临别时的那个微笑。
  “恩,我早上送货去了,上官怎么样?”
  “受了点轻伤,被小皇帝留在宫里七天。” 
 “七天?这么久?那不是什么事都能发生?” 
 “应该不会,上官不会那么傻,这么快就把自己给小皇帝的,我们还是关心一下后院的那个人才好。”
  “也对。”
  于是我和思宇匆匆往后院跑去。
作者: 高西    时间: 2008-2-17 14:04

二十六、失忆
    一般店里的人只在店铺和工厂出入,也只有锦娘和福伯偶尔能进入前院以及我的书房,所以,他们不会去其他的院子。古人还是有很多可取之处,就是自觉。
  看着几乎被扎成木乃伊的帅哥刺客,我问斐嵛:“他大概什么时候醒?”
  “晚上……”斐嵛淡淡地说着,一边调试着放在那人身边的香炉,里面不知又放了什么药。
  斐嵛的动作很优雅,用一个细细的小银勺,搅拌着香炉,边上的小妖在那木乃伊上,跳来跳去。
  “他是个好人……”又是那句话,我道:“小妖喜欢他?”
  斐嵛停下手中的银勺,微微点了点头:“小妖是千年灵狐,能识人的本性。” 
 “我明白了,就是说就算他是个杀手,其本性并不坏。”
  “没错……”斐嵛盖上香炉的盖子,淡淡的药香在空中弥漫,他坐在他的药台边,闭眼假寐。
  “非雪,我们该怎么办?”思宇在一旁担忧着。
  “要让他光明正大地走在街上。”
  “非雪,你疯了!那不是等于告诉皇帝我们藏了他?”
  “非也,藏起他才更让人起疑,而且他们刺杀拓羽时,都是蒙面,所以拓羽未必一下子猜到他就是刺客,我担心的,是派他来的人。”
  “那你还让他出现在大庭广众。”
  “那如果失忆呢?”我看着思宇,她的眼中滑过一丝明了,“我们就要让他光明正大地走在大街上,让大家都知道我们【虞美人】又多了这样一个伙计,那么对方就会有动作,到时他们肯定会来观察,结果,就会一无所获。正因为他失忆,所以我们也不会被他牵连。”
  “这主意不错。”思宇也点着头,然后坏笑着看着一旁正在休息的斐嵛,“看来要麻烦斐嵛罗。”
  假寐中的斐嵛,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
  正如斐嵛所说的,那刺客在夜晚醒了。我坐在他的床边,身后是斐嵛和思宇。
  他冷冷地瞪着我,眼底是戒备和杀气。
  “你们是谁?”他的眼睛从我扫到了我的身后,在看见斐嵛后,露出惊讶的神色,当然,斐嵛这样的美人,谁看见都会惊艳。
  不过杀手终究是杀手,他并没在斐嵛的脸上长久驻留,而是移回我身上,很显然,他明白我是他们的头。
  “进入【虞美人】的唯一准则,就是你不要问我们是谁?我们也不会问你是谁?”我认真地对他说着。
  他显然一惊,继续看着我说话。
  “可问题是,我现在却知道你是个杀手,而且还要刺杀皇帝!”
  他再次警戒起来,浑身的杀气开始爆发,无奈他现在就像只待宰的羔羊,任我们摆布。
  “所以,你会连累我们,但我们现在既然救了你,自然不会不管你,就算我们现在把你送交朝廷,我们也要惹上一身麻烦,谁知派你来的人会不会怀疑你告诉了我们什么,把我们全杀了!”
  他的眼中滑过一丝忧虑,看来我的担忧并不是没有根据。
  “现在就是两条路。”
    那人抬眼看我,紧紧盯着我,似乎在怀疑我打算怎么利用他。
  “一就是我们现在杀了你,然后烧了你,这样你就从没出现过。”
  “哼!”他冷冷一笑,眼中是对命运的了然,丝毫没有对死亡的恐惧。
  “第二条,就是你失忆,然后跟我们一起过与世无争的生活。”
  “怎么可能?”他惊呼起来。
    我笑道:“所以需要你的配合,我们会让你失忆,这样你就不用演戏这么辛苦,我们会给你一个新的身份,然后开始过平静的日子,你可愿意?”
  “平静的日子呵……”他茫然地望着屋顶,深深的渴望出现在他的眼底,转而,他望向我,眼神变得坚定,“你真能做到?”
  “不试试怎么知道?我们救了你,就已经被你连累,我们也是为了自保。”
  “好!”然后,他放下了所有戒备,“有些事我要告诉你,也好让你有所准备。”
    啊?不会吧,我可没打算听啊。
  “我是红门的顶级杀手,此次任务刺杀拓羽,你应该知道杀手的规矩,所以,我并不知道委托人。就像你说的,如果你把我交给官府,和我一切有关的人,红门都会派人清理。” 
 一阵恶寒,从脚底冒起,思宇紧紧抓住了我的手臂。
  “他们有一套特殊的追踪方法,根本不用靠药物来牵制我们,所以,当我到了你们这里,就算你们把我杀了,埋了,他们也会找到,说不定现在他们就开始搜寻我的踪迹了。”
  “什么追踪系统这么厉害?”思宇惊呼。就是,比我们的雷达还要厉害。
  “可能是气味追踪……”斐嵛淡淡地说着,“小妖在千里外就能知道敌人的存在,或许,他们也用了这种方法。
  “这个我不大清楚。”刺客摇着头,“所以,你们从救我那一刻起,就已经被卷入了。”
    “明白了……”我沉思着,如果他们追踪过来,我该准备一套怎样的说辞,“那……”我有点迟疑,“那水无恨你认不认识?”
    “那个傻子小王爷?”欧阳缗满脸的疑惑,“我们的刺杀计划里没有他。”
     看帅哥刺客的表情不像是装的,难道是我猜错了?奇怪,那当时那个刺客眼神瞟个屁瞟,还顿住了,莫非他惊讶于水无恨的美貌?呵……自己好白痴哦,我怎么会这么想。说不定水无恨武功超强,把他隔空点穴了呢。不管水无恨真傻还是假傻,这个人也不能再接触了。
    “那么,开始吧。”刺客认真地主动请求,口气里却是一种长期渴望的轻松,“如果你们的方法能保住你们的性命,又能让我从此过上平静的生活,我欧阳缗今后一定会誓死保护你们!”他定定地看着我们,随后,他缓缓闭上了眼睛。
    原来这个帅哥刺客叫欧阳缗。
    斐嵛拍了拍我的肩,我和思宇闪到了一边。
    他从怀中抽出五根银针,银针上连着几乎透明的丝线,他轻轻一甩,银针飞出,落在欧阳缗的头部。
    斐嵛再次抽手,又再次甩出,袍袖轻舞,婉若跳舞的精灵,黑色的长发在摇曳的灯光中飘扬,根根银针在空中划出优美的弧线。
    我和思宇看地如痴如迷……
    当欧阳缗再次醒来的时候,眼神中满是迷茫,无力地问道:“我是谁……”
    “你是阿牛……”斐嵛淡淡地说着,欧阳缗抬起眼睑,看着斐嵛,看了好久,好久…… 
      于是,我们【虞美人】,从此以后,就会多了一个打杂送货的人,他的名字就叫:阿牛。

     ※※※※※※※※※※※※※
     第二天下午的时候,夜钰寒居然来了,还搞得神秘兮兮的,拉着我就走。
    “夜大人这是做什么?”我看着门口的马车,有点发愣,店铺里进进出出的伙计和行人,都往这里瞟,主要夜钰寒太惹眼。
    “带你去散心。”夜钰寒笑着,笑容很真诚。
     “啊?”
     “你那天受惊了,上官姑娘也一直提起这件事,让皇上很是头疼呢。”
      算上官这小妮子有良心,于是我便不客气上了车,撩开车帘,我一愣,居然小拓子也在。
     我惊讶地看着小拓子,他正经危坐,那神情似乎是被逼着出来的。
     “这……”我回头看着夜钰寒,他笑着将我推进了车子,难怪今天的车比较大。
     “小人参见皇上。”车轮滚动,我朝小拓子一拜,我还是第一次和他这么近距离地接触。 
       “免礼。”小拓子脸沉着,看样子很不满意陪我散心。那也是,哪有皇帝陪着个小老百姓玩的,难道是上官逼的?她应该不可能会做这种事吧……
      我干脆做个好人:“皇上国事操劳,还是回宫吧,散心什么的,您别听柔儿那丫头胡扯。”
    “这次出来不是柔儿的主意。”拓羽淡淡地扫向夜钰寒,“钰寒极力向我推荐你,朕只想证实钰寒的眼光。”
    “他胡说的!”我立刻指向夜钰寒,澄清事实,“皇上如此英名神武,怎就听信了夜钰寒这小子……”我赶紧捂嘴,都是急的,居然把本性显露出来了,偷眼看着拓羽,他脸上露出奇怪的表情,就像那种想笑却笑不出的表情。
  算了,反正也这样了,我索性道:“皇上您别听夜大人胡说。”我看着夜钰寒,他不动声色地看着我,“他一定跟您夸大事实,乱吹牛。”
  拓羽无聊地弯下身体,一手撑在自己的膝盖上,脸枕在手背看着夜钰寒:“钰寒,看来你这次真的要输给朕罗。”
  “微臣不会输。”两个人眼对眼笑着,打着哑谜。
  镶金的卷帘在阳光下一闪一闪,虽然外面春色无边,可这车厢里,简直是寒冬腊月,跟这两个男人坐在一起,就像跟自己的老板坐在一起般郁闷,这也算散心?
作者: 高西    时间: 2008-2-17 14:08

二十七、散心

  虽说是春天,窗外景色也很是迷人,可这车子里,却气闷无比。
  “哎……”我长叹一口气,跟着他们真是要闷死了,真不明白为什么这么多人喜欢皇帝,脾气霸道,又神神秘秘,说一句话要想三遍,累啊。
  “云掌柜叹什么气?”夜钰寒问着我。
  我看着窗外,随意问道:“这是要去哪儿?”
  “松山。”
  “嵩山?”莫非去看和尚?
  “那山上生长各种各样的松树,因此叫松山。”
  “原来如此。”那不是跟黄山差不多,黄山也是以松出名,“海拔多少?”
  “海拔?”
  “就是高多少。”
  “这……”夜钰寒面露难色,“这个还无法精确测量,大约百余丈。”
  “怎么?云掌柜想自己爬上去?”拓羽淡笑着,这次旅游应该是夜钰寒硬拖他来的。
  我立刻摆手:“打死我也不会自己上去的。”只不过跟你们在一起太闷了。
  抬眼间,正看见一辆牛车停在路边,我立刻对着外面的马夫道:“请停一下。”
  夜钰寒和拓羽奇怪地看着我,我笑道:“既然是为云某散心,那该是顺着云某的意,两位继续坐马车,云某去玩一会。”
    还没等两人同意,我就飞下了车,哦,去玩罗,终于摆脱那两个沉闷的家伙了。
  下了马车,便是清新的空气,声声清脆的鸟叫回荡在耳边,心情一下子舒畅起来。马车并没走,拓羽和夜钰寒都探出了脑袋,估计好奇我到底要干什么,说不定还以为我去上WC(厕所)。
  小道边,停着一辆牛车,车上是干草,一个老翁正在歇息,此刻他已经休息完毕,正要启程。
  “老人家……”我跑了过去,“载我一程。”
  老人家手扇凉帽,和颜而笑:“小公子说笑了,您马车不坐,坐我这牛车?”
  “哈哈,牛车悠闲哪,还可以躺哪。”我指着他后面的干草,很早以前就坐过牛车,那感觉,非常棒。
  “好吧,既然小公子不嫌弃,老奴就送你一段。”
  “多谢!”
    老翁轻轻吆喝一声,大黑牛甩着尾巴,就悠闲地走了起来,拓羽的马车,便慢慢地跟在我们的身后。
  “小公子可真是怪人,马车又舒服又快,小公子为何要坐我这牛车。”
  我躺在干草垛上,看着缓缓移动的蓝天,上面大朵大朵的白云飘啊飘:“老人家,您可不知这牛车的乐趣,我上次坐牛车,牛走到一半忽然停了下来,你猜它干嘛?”
  “干嘛?”老人家也颇感兴趣。
  “哈哈,它突然大解,哈哈哈……”
  “啊?哈哈哈,的确有这种事情,小公子可真是倒霉啊。”
  “倒霉?我不觉得,若不是发生这样的事,我现在也不会对牛车印象深刻,这件事可给我带来特殊的乐趣。” 
    “小公子可真是会找乐子的人。”
  “人生短短数十载,不快活一点怎行?”我翻身坐到老翁的身边,“老人家,教我赶赶这牛车吧。”
    老翁眯眼直乐:“我这老黑可只听我的话,就算我教你,它也未必肯听。” 
    “我不信,我要试试。”我接过了纤绳和绳鞭,仅管老人家都不怎么用。
  “呵呵,小公子也是个牛脾气,那你可听好了,‘喔’是走,拉纤绳的左边,就是左拐,拉纤绳的右边就是右拐。”  简单,我有点自鸣得意,想我汽车都会开,这牛车还不会赶?
  “吁——”老人叫停了老黑,老黑嚼着嘴巴懒懒地看了我一眼,我大喊了一声:“喔!”
  结果……老黑嚼着嘴,连看都不看我。
    凄凉的风从身边吹过,带来了夜钰寒和拓羽的大笑声,原来这两个家伙一直偷听我和老翁的对话。
  “喔!”又是一声,老黑甩起了尾巴,驱赶着臀部附近的小虫,优哉游哉地躺了下去,这下可真是雷打都不动了。
  “哈哈哈……云掌柜,你也就做衣服内行,还是让老人家赶吧。”马车停在一边,拓羽趴在窗口大声调笑着。
  “小公子,这老黑就是如此,还是让老奴来赶吧。”
  “不行!”我就不信了,会搞不定这头老牛!看见边上有一根长长的竹竿,计上心来,所以说,多看书还是有好处滴。
    将绳鞭的一头捆上一堆干草,然后另一段系在竹竿上,众人都看着我,不知我又想干嘛?然后,我将干草甩了出去,悬在老牛的上方,还滑过它的笔尖,它立刻站了起来。
    嘿嘿!还不走?
    调整好干草的距离,那老黑立刻跑了起来,双眼直冒星光。
    “小公子好聪明!”老人家惊奇地看着我,我笑道:“这是家乡的一种土方法,这下连老人家你也可以休息罗。”我仰天倒在身后的干草垛上,老人家笑着开始抽他的旱烟袋。
  “云掌柜……”夜钰寒的声音从一边传来,他们此刻又跟在了牛车的身边。
  “干嘛?”我懒懒地看他。
    夜钰寒有点不好意思地看着我,踌躇地说道:“你停一下,让我也上来。”
    “好啊。”我取走了竹竿,老黑扬起脸找那堆飞翔着的干草。
    夜钰寒提着袍子上了牛车,僵硬的举止让我看着不爽,我拉住他的后勃领,就往下一带,夜钰寒一下子倒在干草垛上,躺在我的身边,牛车再次走动。
  “夜兄,别这么便扭,玩嘛,就要放开一点。”
  “啊……是……”
  “你看你,你小时候难道没玩过?放开一点嘛,人就要活地潇洒。”我拍着他的肩膀,“放松放松……”
  他的肩膀终于渐渐放松下来,望着碧蓝的天空。
  “云掌柜,我发现这牛车,的确别有一番风味。”
  “呵,你从小就是娇生惯养,接受的是上流社会的礼仪,有些小老百姓的乐趣,你自然不知,如果是在夜晚,那就更加美妙了。”
  “这位小公子说得是啊。”老翁掸了掸他的旱烟袋,“晚上这满天的星辰啊,真是……你也走,他们也跟着走啊……”
  这老翁还颇有艺术天份啊,让我想起了那首老歌的歌词:月亮走,我也走……
  “这才叫散心,你们那车厢里啊,闷得慌。”
  “真有这么闷吗!”夜钰寒问着我,他的声音此刻就在我的耳边。
  “恩,相当闷!”我老老实实,正经地看着夜钰寒,然后,他大笑起来,转过脸看着坐在车厢里一脸郁闷的拓羽。
  最后,拓羽也经受不住诱惑,跟我们躺在了一起,我敢打赌,他的蜘蛛兵一定不远。
  告别老人家,我和这两个上等人之间的气氛终于有所缓解,拓羽还说,今日无君臣。
  今日无君臣?嘿嘿,那你们可惨罗……<
作者: 高西    时间: 2008-2-17 14:12

二十八、嬉戏

    山路越来越窄,我们三人开始步行。
  走在蜿蜒的山路上,两边是翠绿的灌木,远方的山峦在云层中若隐若现,走到半山腰的时候,有一片桃花林,林中还有一件小小的屋舍。  拓羽似乎想起了什么,道:“昨日柔儿给我讲了个故事。”他此刻不再用朕来称呼自己。
  “什么故事?”夜钰寒好奇地问着。
  “是一个关于三个大英雄的故事。”
  我立刻明白,应该是桃园三结义。
  “是桃园三结义。”拓羽开始进入状态,得意洋洋地讲述着那个故事,末了看着我,“柔儿莫不是云掌柜教出来的?”
  “怎么可能?”我哪有她聪明,“以前家中还算殷实,便请了先生教的柔儿,她自己也爱看书,才知道这些故事。”
  “对啊,柔儿可会讲故事呢。”拓羽微笑着,看得出,他是真的很欣赏上官。穿越女主吸引人的方法之二:讲故事。之一就是吟诗,然后之三就是跳舞。
  “不如我们也学他们结义吧。”
  “啊?”我跟夜钰寒都大吃一惊,不过很显然,拓羽是开玩笑的,他嘴角一扬,就伸出一根手指:“只限今日。”
  小拓子真够狡猾,知道金口难改,怕我们以后赖他这个皇帝做兄弟。
  还是那句土地不能再土的对白,什么同年同月同日生,同年同月同日死,没想到拓羽也很会玩,还非要用刘关张三人的姓名,结果,我就非常郁闷地成了张飞,我有那么难看嘛!至少光看皮肤,我连张飞的私生子都算不上。
  三人坐在溪边的草坪上,享受着春日淡淡但却数爽的阳光,山风阵阵吹来,带来沁人心脾的花香。一颗大大的松树撑开了一把大伞,为我们遮起了一片阴凉、
  “三弟,你怎么没带你的铜锤?”关羽,也就是夜钰寒和作为刘备的拓羽同志坏笑着。
  “滚!”既然说了今日无君臣,管你们是皇帝还是宰相呢,我心里相当不爽。
  “哈哈哈……”拓羽大笑起来,“我说三弟啊,你最近是不是去美容过了,脸好白啊。”说着还伸手来捏我的脸蛋。
  我狠狠拍开他的手,还美容呢,肯定是上官教他的这些新新语言。我指着夜钰寒:“没错,二哥跟我一起去的,不然他怎么也白了?”
  “哈哈哈……是啊,是啊,下次美容一定要叫上大哥我啊。”
  “啊!”我忽然看见了溪鱼,拉着拓羽,“老大!上!”
  拓羽有点发愣。
  “你会武功,抓鱼不会难到你的!”
  “啊?”拓羽似乎无法相信我居然叫他这个皇帝抓鱼。
  “大哥,你可是我们的老大啊,老大就是要负责小弟的肚子的,快!快!快!”我拖起他就走,“要不叫你的蜘蛛兵也可以。”
  “蜘蛛兵?”
  “就是那些整天跟在你身边,神出鬼没的保镖。”我望向周围,诡异地风刮过树林,沙沙地喊着。
  拓羽依旧未动,只是淡淡地看着我:“你怎么知道?”声音有点冷。
  “当然,你出来他们会不跟着?不然你怎么可能这么悠闲,快!我肚子饿了,二哥,你饿了没?”我问着夜钰寒,他好像又变成了夜钰寒,一脸的肃穆。
  “没趣!”我看看忽然变冷的拓羽,再看看一本正经的夜钰寒,自己挽起了裤腿,脱了鞋袜,“真不明白你们童年怎么过的,丝毫都不知道人生的乐趣。”我嘟囔着,下了溪,溪水有点凉,一条条看上去很诱人的溪鱼在我小腿间嬉戏,痒痒的。
  “嘿嘿,你们还得意,看我今天怎么吃你们。”
  溪鱼,是笨的,这或许是环境没有遭到破坏的好处,它们也没经验,我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久了也就以为我是块石头,瞅准一条大的,就扑了下去,抓起的鱼渐了我一身水,我当即就甩上了岸。
  整个下午,就等于是我一人玩,另两个只能当作养眼的东西。
  “你们这样太没乐趣了,人生在世须尽欢,能有几天做小老百姓的?放下一身的担子,享受这样轻松的下午?还不好好珍惜!脑子想多了,会变白痴的。啊,好大!”我扑了过去,忽然,水花四溅,一把匕首将那条鱼插地死死的。
  “哈哈。”我拿起了鱼,看着岸上的拓羽,“这就对了嘛。”拓羽笑了,手中忽然又出现了一把飞刀。
  我惊奇地走到他的身边:“你刀藏哪儿呢?明明是华袍,怎么能藏暗器?”
  “这三弟你就管不着了,你准备一下,我们吃烤鱼。”
  “好咧!”拉起夜钰寒准备柴火和支架,大家一起吃烤鱼。
  吃完烤鱼我还带着他们消化,就是玩一个打人的游戏,方法很简单。先圈出一个圈,然后一个人站在里面不能动,另一个人拿着棍子,蒙上眼睛,再由第三个人将拿着棍子的人,在原地转上N多圈,类似捉迷藏,然后就提着棍子打人,一般都被转地头晕目眩,找不到挨打那人的位置。
  第一个挨打的是我,打我的是夜钰寒,我赶紧找一根细的树枝,放到他手上,他蒙着眼睛被拓羽转了很多圈,结果……打向了拓羽,我偷笑。
  第二个挨打的是夜钰寒,打他的是我,我找了一根大木棍,看的夜钰寒差点晕过去。被拓羽转了几圈之后,我走到了溪里……打鱼……    第三个挨打的是拓羽,打他的是夜钰寒,夜钰寒提着棍子打我,我跑……
  第四个挨打的夜钰寒,打他的是拓羽,我给了拓羽很多根树枝,转了他几圈,他根根树枝甩中夜钰寒,我和拓羽笑弯了腰。
  第五个挨打的是我,打我的是拓羽,我找了一根棍子,兵来将挡,水来土淹,拓羽转了三圈,转过身,依旧打夜钰寒,于是……我……很卑鄙无耻地痛打落水狗,夜钰寒被我们打死……
  三个人最后累趴下,躺在树下休息。
  清幽的风摇曳着我们上面的树枝,阳光若隐若现。拓羽躺在我的右侧,夜钰寒躺在我的左侧,树干相当粗壮,所以我若只是侧过脸,还看不到他们。
  平稳的呼吸,寂静的树林,仿佛连鸟兽,都进入了睡眠。
  星星点点的阳光撒在他们两人的身上,斑斑驳驳。
  夜钰寒靠在树干上,脸侧向一边,双手自然垂落在地上,长长的睫毛闪烁着七彩的流光,一阵微风卷过,带起他长长的刘海,滑过他的唇边。
  拓羽的脑袋耷拉着,单腿曲起,另一条自然伸直,左手搭在曲起的膝盖上,面容埋入落下的长发之中。小拓子的确是个好皇帝,就是疑心重了点。
  眼睛忽然晃过一个物体,就在拓羽的上方,一条银丝正在垂落,银丝的末端是一条随风摇曳的小青虫。可怜的青虫卷曲着身体想往上爬,可最终敌不过地球引力,无力下落。
  终于,它掉到了拓羽的发髻上,开始漫长的蠕动
作者: 高西    时间: 2008-2-17 14:15

二十九、绸缪
   我轻轻起身,捡起一片残叶,跪在拓羽的身边,打算将虫子赶进残叶。
  抬起的手立刻就被拓羽扣住,冷冷的声音带着杀气:“云掌柜想做什么?”
  “别动!”我阻止了他抬头,他的手带着疑虑放开,我将他发间的虫子赶入残叶,拿到他的面前,他才缓缓抬起头来。
  “你若是抬头,可就掉到你脖子里去了。”我看着神色转柔的他,笑了,然后将青虫放回树上,它将来可是一只美丽的蝴蝶啊。
  拓羽此刻的脸上,已无了戒备,而是微笑:“柔儿说地没错啊。”
  “柔儿?”上官又说了我什么?
  “柔儿说云掌柜是世上最温柔的男子,还叫我多跟着你学学呢。”
  “跟我学?还是算了,不然世上又多出一个懒人。”
  “柔儿也是这么说的。”
  上官还说了什么?
  “她说云掌柜就是懒点,不然如果做官,定是一个爱民如子的好官呢。”
  我有点惊讶,上官这么说是什么意思?莫非是暗示拓羽收我做臣子,我不禁皱起了眉,实在想不通上官这么做的意义,我沉默着,继续听拓羽转述上官给他吹的耳旁风。
  “柔儿常说云掌柜你没什么大志和野心,是一个要逼的男人,她有一次说了一句很有趣的话。”
  “什么话?”
  “她说我这大哥就是要赶他入穷巷,他才会发挥潜能,狗急跳墙,否则就永远都只是一个只知玩乐和美人的登徒浪子。”
  上官对我的评价很正确啊,小妮子吃饱了没事研究我干嘛?这么空,该好好调查调查小拓子的后宫们,都是怎样的身份背景。或是查查老太后喜欢什么?我们又没身份背景,她不找个靠山怎么行?
  慢着,身份背景?难道她是想让我做她的背景!
  “云掌柜……云掌柜……”拓羽轻轻拍了我一下,我回过了神,上官居然想这么远,而我却还傻乎乎地等着吃白食。
  “想什么想这么出神?”拓羽眯眼看着我,似乎很好奇,“很少见到云掌柜会有如此认真的表情。”
  “是吗。”我收起了表情,换上一副笑容,“在想柔儿的伤势呢,本来今日皇上应该好好陪在柔儿身边,结果却被夜钰寒拖来陪我这种卑微的小人散心,真是……”
  “哈哈哈……是啊。”拓羽笑了起来,“起先我也很不愿意呢,不过……谢谢。”
  “啊?”
  “很久没这么开心了,你说得对,能有几天做普通人,是该好好珍惜这样轻松快乐的时光啊,有时我也很是羡慕你们这些小老百姓,胡里胡涂过日子可真是好啊。”
  无语,这句是夸我们还是在取笑我们。
  “嘘。”拓羽忽然捂住了我的嘴,“钰寒醒了,我们逗逗他。”
  我点头。
  拓羽放开我,缓缓走到夜钰寒的身边,我跟在他的身后,夜钰寒抬手遮住眼前的阳光,慵懒的表情让人有种想捏捏他的冲动。
  “钰寒。”拓羽蹲在夜钰寒的身边,俊脸凑近夜钰寒的脸边,夜钰寒睁开的眼,正对着拓羽的大脸,他“啊”地一声就倒在了一边。
  这让我想起了那天在船上,为什么受虐的总是夜钰寒。或许他长得比较欠虐。
  “钰寒……”拓羽柔情似水地爬到夜钰寒的上方,刚刚睡醒的夜钰寒还双眼迷蒙,从我这个第三者的角度看,就是拓羽调戏夜钰寒。
  “刚才你睡觉的时候,我好像看见有个东西掉你嘴里了。”拓羽一本正经地说着,夜钰寒立刻捂住了嘴。
  “好像……是绿色的……而且……还会动哦。”
  这下夜钰寒可彻底清醒了,双眼瞪大,一下子就从拓羽身下爬出,跑到溪边干呕起来。
  “哈哈哈……”我扶着树笑得眼泪四溅,下巴抽筋。
  拓羽优雅地站起身,看着溪边的夜钰寒,一脸阴险地笑,还不忘帮我拍背顺气。
  “你平时就以逗他为乐趣?”
  “差不多吧……”
  夜钰寒真可怜,不过做皇帝是挺无聊的,若是我,也会拿他来逗乐子。
  在下山的时候,再次经过了那片桃林,其实在这里,有一个岔口,如果往另一条路走,就彻底出了都城界,然后一路往西,再经过几个属于苍泯的城市,就会到国界,过了国界,就进入了绯夏国。
  我看着桃树林中的那间茅舍,有种想买下它的冲动,回去让福伯打听打听,这茅舍究竟有无主人。
  下山的时候,好像不是从原路返回,马车路过了一片树林,树林边是一条宽阔的大河。拓羽和夜钰寒下了车,看着树林,这片是橡木林,可以提供上好的木材。
  “你看这木材该怎么运?”拓羽好像跟夜钰寒谈起了国事,我站在一边,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干脆自己想心事。
  如果上官是想让我为官,做她的后盾,那我的牺牲岂不是很大?难道真要我永远男装不嫁人?这怎么行!回去再想想其他办法,好让她在宫中立足。
  看着面前奔流不息的大河,应该就是流到沐阳城的青河,不知它的源头在何方?
  “云掌柜,你果然和夜某想的一样!”肩膀忽然被人重重一拍,拍地我傻眼。
  夜钰寒笑着:“就用这河,木材放到河里,顺流而下,便可抵达施工地点。”
  ???
  我恍惚记得刚才谁好像问过我一句什么木材怎么运来着,当时只顾着想上官,也没听清楚。
  “云掌柜,看来你真是钰寒的知己啊。”
  我依旧发愣,还知己?我只不过随便看着河发愣而已,当时那情形我的眼睛又没地方放,总不能傻乎乎地看天吧。
  拓羽很是欣赏地看着我,看得我冷汗直冒,原来误会就是这么产生的。我刚想说清楚,拓羽就笑着对夜钰寒说道:“看来这次朕的确输了。”
  “那这酒……”
  “回去就给你。”两人边说边笑着走回马车,当我完全不存在。
  这算什么事!
  回到沐阳城的时候,我直接回了【虞美人】,不和他们一起喝酒,免得到时又被误会什么足智多谋。
  思宇很是担心得看着我,怕他们试探我,我将大致的情形和上官的心思跟她讲述了一番,她立刻拍案而起:“休想!我们不会成为她手中的棋子!”
  “冷静点,她还没入宫呢,这事也只是我根据她和拓羽的对话推测出来的,还不一定呢!”
  “这倒是,而且我觉得以上官的能耐,说不定不用我们帮忙,也能坐稳后宫。” 
   “没错,穿越的那些女主哪个有后台的?除非是灵魂穿越,进了古人的身体。”我拉她坐回原位,“好戏还没开演,我们不如顺其自然。”
  “好,顺其自然,然后看好戏……”思宇双手托腮,咧着嘴笑着,水汪汪的眼睛在烛火下,闪烁着狡猾的光芒。
作者: 高西    时间: 2008-2-17 14:19

三十、泡妞

   不知是斐嵛的医术厉害,还是欧阳缗的复原能力厉害,总之,七天后,他就像没事人一样,开始勤勤恳恳地干活,当然,这也要多亏了夜钰寒送来的那些名贵药材。而水王爷府,居然也送来许多好东西,这让我有点纳闷,我对他们应该没什么利用价值吧。

  努力抹去对水无恨的所以猜疑,就当从没想过,然后继续过平静的生活。而上官那边从那天后,就断了消息,按日子推断,她应该早好了,估计是小拓子不让她回来。也有可能是她不想回来。
  又过了一天,门口忽然来了一辆马车,说是宫里来的,来人是个太监,反正就是太监样,五十左右,叫曹公公,据说是皇帝身跟的红人。我看他不顺眼,十个太监九个坏。
  曹公公趾高气扬,把我塞进了车,然后开始用他那种猥琐的眼神看着我,一边看着我,还一边对我动手动脚,真是恶心。
  他摸着我的手,在一边赞叹着:“哎哟~真是滑啊,小模样也俊,不如跟随公公我,伺候皇上。”
  靠,原来在帮那小皇帝相太监。我抽回手,笑道:“云某还有弟弟妹妹要照顾,真是感谢公公的美意。”
  “对呀~嘿嘿……”让人起鸡皮疙瘩的笑声,“奴才真是该死,上官姑娘是皇上相中的人,那云掌柜就是未来的皇亲国戚,怎能让云掌柜做太监呢,哈哈哈……”
  他一个人在那边傻笑着,我在这边给点面子干笑。
  当我被稀里糊涂送到一个房间的时候,拓羽正一脸郁闷地坐在他的龙椅上,身边是夜钰寒,原来是御书房。
  拓羽见我来了,很是高兴,就像看到了救星:“朕问你,柔儿喜欢什么?”
  “啊?”我有点吃惊,叫我来,原来是向我打探上官喜欢什么,莫非上官不鸟他?看他那一脸郁闷,又不好意思屈尊降贵的样子,就想笑。
  想笑就笑,我笑了:“这个……宫中莫非没有能让柔儿开心的东西?”
  “谁说的!”拓羽眉毛立了起来,“朕的天下,朕的皇宫,怎会没有能逗柔儿开心的东西,只是……只是柔儿最近不愿见朕。”
  “呵呵呵呵……”我轻笑,笑得温文尔雅,大智若愚,“皇上居然不会哄女孩子开心?” 
 “荒唐!朕……”拓羽尴尬得咳嗽了两声,轻声嘟囔道,“朕用了很多方法,柔儿就是……所以请云掌柜前来,毕竟你是她大哥,了解她的喜好”
  “原来这就是皇上召小人来的目的。”我富有深意地看着他,他轻笑。
  “看来皇上要用一些新的方法了。”我说道。
  “新的?”
  “恩,要让她出乎意料的方法,要即浪漫又激情。”
  拓羽渐渐眯起了眼睛,躺在了他的大龙椅上:“云掌柜好像深知女人心啊。”
  “哪里哪里,只是这些都是女人喜欢的玩意。”
  “我说钰寒,看来我们要好好跟云掌柜学学怎么哄女人开心啊。”拓羽随意地说着,一声不吭的夜钰寒不自在地轻咳了几声。
  我上前一步,问道:“请问皇上可对柔儿说过那三个字?”
  “哪三个字?”拓羽凑过了脑袋,趴在龙桌上,认真地看着我。
  皇帝就是皇帝,只知道霸道地夺取,而不是温柔地呵护。
  我凑上前,对他说道:“就是我爱你!”
  拓羽很是惊讶,重复道:“你爱我?”
  黑线画满整张脸:“皇上是在装不知吗?”
  一道精光滑过拓羽的双眼,他性感的薄唇微微抿起,若有所思。
  “是没勇气吗?”用膝盖想想都知道这家伙准没对身边的女人说过。
  “钰寒,你曾对女人说过这三个字吗?”他回避我的问题转而问夜钰寒。
  我看着夜钰寒,他慌乱地躲过我的眼神,埋首道:“臣没有。”
  “哈!”我不可置信地笑了起来,“你们两个大男人居然都说不出口?哎,难怪柔儿会不理你,你连这三个字都不说,让她怎么信任你对她的感情?难道皇上根本只是玩弄我家柔儿,从未想过娶她?” 
 拓羽神色骤冷:“云掌柜,你知不知道单凭你这种口气跟朕说话,朕就能灭了你全家!”
  灭……他也学会了。
  “小人惶恐……”我低头佯装害怕。
  自古以来,皇帝娶老婆,有太多的约束和无奈,又夹杂着不少厉害冲突,所以皇帝娶老婆,也不容易。好在这里的后宫制度比较简单,只有后妃两种,所以等级处理也简单地多,看来是我操之过急了。
  “哼,别装了,朕知道你不怕朕。”拓羽的声音转为一种调笑,刚才危急的气氛一下子变得轻松。
  我只有无赖地笑道:“在我们家乡,女子都很注重男子的求婚,认为那是对爱的承诺,一旦承诺,就是专一,我看皇上……是做不到了”  拓羽淡淡地看了我一眼:“朕是爱她,但朕不能只有一个老婆。”
  “这点小人明白,柔儿也明白,自古以来,帝皇的妻子都牵涉着权益,所以,像柔儿这种没身份背景的,势必无法在后宫立足,小人是怕她在后宫受欺侮啊,若要让柔儿在后宫不受人欺负,除非她是妃上妃。” 

 “皇后!”拓羽惊讶地看着我,我依旧无赖地笑道:“小人随便说说而已”
  拓羽双眉微蹙,身边的夜钰寒更是惊讶地看着我,一个小小的【虞美人】掌柜的,居然大言不惭地要自己的妹妹做皇后,简直异想天开。  “呵呵……”拓羽忽然轻笑起来,“这有何难?那就请云掌柜教教朕一些求婚的方法吧。”
  我有点吃惊,这么容易?这么简单?就答应了?总觉得很不对劲,但又觉察不出阴谋。说不定小拓子也是随便说说,先把上官搞定,然后选不选她作皇后,再作打算。
  于是,我就开始传授小皇帝泡妞经验,要让他对上官的感情更深刻,更牢固,就必须创造属于他们两人共同的浪漫回忆。凭我二十年电视剧的经验,浪漫的求婚我还不会?说出来足够压死这两个男人。
  “皇上,这种舞要两个人跳,是加深感情,和增加接触的舞。”讲了一个上午的浪漫,该教教他一些实用的东西。
  “哦?是吗?让朕看看。”此刻我们已经不在御书房,而是御书房附近的春园里。拓羽和夜钰寒坐在亭子里,石桌上满是瓜果糕点。
    我招过一个宫女,发现自己在这宫里越来越不客气。
  小宫女低垂着脸,双颊微红,不敢看我,我笑道:“不必紧张,只是跳个舞。”于是我轻轻执起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肩膀,看地拓羽和夜钰寒瞳孔放大,这是一种多么暧昧的动作。
  然后,我轻轻扶住她的背,然后说道:“要开始罗……”小宫女蹙眉点头,娇艳的红脸,都可掐出血来。
  带着小宫女回旋,带着她转圈,仅管被她踩了几脚,但慢三是最容易的舞,一教便会,所以大学里都有教。
    小宫女的舞姿越来越轻盈,越来越纯熟,我们两人在摇曳的柳条下,翩翩起舞。
    左手松开,右手揽住小宫女的柳腰,小宫女缓缓仰下,眼神变得痴迷和留恋,然后,我放开了她,呵呵,小丫头,我对你可没兴趣。
    “皇上,这便是蝴蝶舞。”改个好听点名字,让小皇帝开心开心。

    拓羽有点兴奋,拉起身边的宫女,就要跟我学。顺便唤过一个宫女配给夜钰寒,于是,草坪上,拓羽和夜钰寒,跟着我一起学慢三。       拓羽倒是学地很快,但夜钰寒就难了,他搂着那个宫女好像抱着一个炸弹,战战兢兢,不过那个宫女也确实浪了点,居然主动用身体去碰触夜钰寒,最后,夜钰寒便放开那宫女,自己到亭子里喝闷酒。
  哎……傻男人,这舞在我们那里,不是绅士还不跳呢。
作者: 高西    时间: 2008-2-17 14:34

三十一、处子

   授完舞后,我并没有出宫,因为上官派人把我叫去了,她是我妹妹,此刻也等于是被拓羽“软禁”,所以她要找我,拓羽一点意见都没有。
  这是自上次赏湖以来,我第一次见上官,这女人在宫里居然养的越发地美丽。
  她一脸的忧虑,弄地我也紧张了:“你……没给吧……”
  上官看了看我,摇了摇头:“没……”
  吁了口气,男人就是如此,还没得到前,就是宝贝:“既然没睡过,你担忧什么?那小子已经在打听你喜欢什么,开始倒追了。”
  “我不是担心这个……”上官左右看了看,她屋里的宫女早在我来的时候就出去了,她小声道,“我不是处女……”
  呀!对呀!枉我们自作聪明,却忘了这件最关键的事,这怎么办?
  “你说……老天把我们年纪缩了,那东西会不会也补上了?”我异想天开地说着,然后我看见上官的脸上,画满黑线。看来我说得的确有点不符合实际,还要想想办法。
  我拍着上官的肩:“我回去想想,顺便让斐嵛看看,说不定我说的是真的呢?如果不是,我会给你准备血袋,再不行,你就想办法在水里啊,野地里啊……”
  上官脸上的黑线越来越多,沉声道:“非雪……没想到你这么下流……”
  我尴尬地挠了挠头:“这不是狗急了跳墙嘛。”然后沉下脸,“我现在是为你想办法,你居然还取笑我!”
  “好啦好啦,我知道啦。”上官甜美地笑着,“我等你的办法。”
  这话是放出去了,但要将不是处子变回处子,在现下的科技水平,简直是天方夜谭。所以还是想想歪门渠道吧。
  作为三个女人当中最大的一个,我觉得我应该身先是足,于是我踌躇地站在斐嵛的面前,还将欧阳缗赶出了门,欧阳缗现在快成了斐嵛的专仆,打扫屋子,整理花圃,还保护斐嵛的人身安全,真是郁闷,发现斐嵛也霸道的。
  斐嵛坐在圆桌边,静静地看着我脸上挂着的假笑:“非雪是不是有事相求?”
  “这个……那个……”怎么开口呢?好傻哦,虽然斐嵛更像姐姐,可这种事实在难以启齿,脸上开始发烧,汗也冒了出来,真是郁闷,我也算厚脸皮了,对着斐嵛我居然还是说不出口。
  “非雪……”斐嵛露出令人痴迷的微笑,“但说无妨。” 
 “这个……斐嵛啊,我知道你们大夫能诊出性别,那么,那个……”我不好意思地看着他,他疑惑地扬起一根眉毛。
  算了,死就死吧,我附到他耳边:“处子诊不诊得出?”迅速说完,迅速撤退,偷眼看斐嵛,斐嵛沉静的脸上,变得绯红。
  他眉角抽搐,微闭着双眼,然后,红晕缓缓退去,他睁开了皎洁的眼睛,淡淡说道:“你等等……”
  天哪!真有办法?斐嵛真是神了。
  只见他缓缓走到床边,轻轻唤了一声:“小妖,把它拿出来。”
  小妖?对阿,刚刚进来的时候没看见小妖,我探头望去,只见斐嵛的床下,正探出一个脑袋,却是小妖。
  小妖银白的脑袋从床下钻了出来,嘴里还叼着一只罐子,然后跃到了斐嵛的身上,顺着他的长袍,窜到了他的肩膀,安静地趴着,将罐头交给了斐嵛。
  斐嵛拿着罐头坐回桌边,一边开罐一边说道:“我一直没想好将它炼作什么,既然非雪有此需要,我就将它炼作处子虱。”
  “shi!”我惊呼起来,“什么玩意?”
  “就是虱子啊……”斐嵛淡淡地说着。
  “虱子也能炼?不是只有蛊虫才行吗?”
  斐嵛眨巴了两下眼睛,忽然将他的俊脸凑近:“非雪知道地很多啊。”随即,他又拉开和我的距离,“蛊虫炼起来麻烦,而且这里也没什么好的药材,这虱子是我三年前炼的,根据他吸血的本性,可以炼成查毒的毒虱,处子虱是我师傅觉得无聊时发明的,炼着也是为了好玩。”  “好玩?”呵呵,斐嵛的师傅原来比斐嵛还要奇怪。
  “虱子对血液的味道有特殊记忆,所以处子虱炼起来很简单,就是在虱成之后,喂它的第一滴血,必须是处子之血,那么之后,它若是吸到处子之血后,会开心地蹦跳,如若不是,就会翻身装死。”
  “这么有趣?不怕它背叛主人逃跑?”我现在开始对那罐子里的虱子感兴趣了。
  “恩,因为我所有的虫,都很听小妖的话……”他开始打开罐子。
  “慢着慢着……斐嵛,你说你所有的虫子,难道?你在我【虞美人】养了很多虫子?”
  斐嵛扬起脸,淡淡地笑了:“没错……我总要为炼蛊作准备。”
  吐血……我这里成虫窑了,想起一大堆虫子在斐嵛的床下,我就寒毛直竖。
  那只神奇的罐子,在我面前渐渐打开,黑乎乎的什么都没有,斐嵛拿起我的手,又拿出了一把明晃晃的小刀,我赶紧抽手:“斐嵛!那个……我不是……”
  斐嵛立刻扬起了眉毛,显然很吃惊。
  脸有点烫:“这个……那个……可能不是,也可能是,所以才要麻烦你验,我自己也不大清楚,呵呵呵呵……”脸烫地像发烧,我尴尬地冲着斐嵛笑。
  斐嵛无奈地摇头,伸出手取出了银针,刺破了自己的手指,靠!太可恶了,割我就用刀,割自己就用针,没想到斐嵛这么坏!不过,我也得到了一条宝贵的信息,斐嵛,原来是个处子……
  嘿嘿嘿嘿,处子啊……不行不行,非雪啊非雪,你怎么可以这么色情!我立刻将注意力集中在那黑乎乎的罐子里。
  斐嵛的鲜血在食指上渐渐形成一颗晶莹的血珠,缓缓落入那一片黑暗中……
  时间在静谧中流逝,我紧紧盯着罐子,聚精会神地听着里面的声音。
  “吧嗒!”里面传来一声虫子跳跃的声音,“吧嗒!”又一声,我开始觉得不对劲,哪有虱子跳起来会发出声音的,又不是一群虱子。  然后,就是一个黑乎乎的东西,从那个罐子里突然跃了出来,站在了桌面上,我吓得跳开桌子:“斐……斐嵛,你说这是虱子?”只见我面前是一只大如天牛的虱子。它现在还正用它的右前脚梳理着它的触须。
  “是啊……小虱……”斐嵛轻轻抚摸着那只虱子,温柔地笑着。
  “还小虱?我看应该叫牛虱才对!”牛虱已经算是世上最大的虱子,而这东西,足够称得上全宇宙最大了。
  我再次坐回位置,看着面前这只牛虱,伸出自己的胳膊:“试一下吧……”
  “好……小虱,去吧。”
  在斐嵛的命令下,那牛虱开开心心地朝我蹦来,然后,就是“阿武”一口,整个屋子里立刻响起了我的惨叫:“啊——痛!痛!痛!”  “对了,忘记跟你说了,小虱咬起来会很痛。”斐嵛掩面轻笑,我擦着眼泪恨恨地看着他,我看他就是故意的。
  “其实,主要是第一口,以后它慢慢有经验了,就不会再疼了……”斐嵛淡笑着解释着。
  “斐嵛!你……你太坏了!”没想到斐嵛这么阴险,拿我作试验不说,还拿我开涮。
  “好了好了……”斐嵛温柔地摸着我的头,“你看,小虱跳地可开心呢。”
  跳?我将视线移回桌子,果然,小虱一上一下跳着,还朝我扑来,吓得我再次远离桌子,戒备地看着小虱:“它……它又想干嘛?” 

 “估计是非雪的血好喝,它还想喝。”
  “滚!想都别想,这么痛!”我捏紧自己的袖子,不让小虱再有机会,慢着,小虱开心地跳,那么就是说明我……
  我立刻兴奋地跳了起来:“我还是,我居然还是!”我激动地搭在斐嵛的肩上,跟小虱一样跳着,“哈哈哈,赚了赚了,我居然还是!”  不过等我冷静下来想想,那不是还要痛一次?这可真是一件让人沮丧的事,所以我决定,不再动情!
  然后,为了让小虱咬上官的时候不疼,我叫进了欧阳缗和思宇,结果,小虱在喝了欧阳缗的血后,立刻晕死过去。
  我们三人立刻眯眼看着欧阳缗,原来这小子已经不是,杀手哪有时间和资格去爱人?肯定是逛窑子。欧阳缗并不知道原因,再加上他又失忆,所以他最后,被我们看地落荒而逃。
  等到思宇的时候,思宇只说有一点点痛,就像被针扎了一下,而结果也是喜人的,思宇也还是处子,但思宇很不服气,说她本来就是,更别说现在了,看来思宇果然是个乖孩子。
  在带着小虱离开的时候,斐嵛告诉我,如果和小虱失散了,就叫我把手指戳破,那样小虱就会闻着味回来。我晕,一只虫子有什么大不了的,居然还要我用血引回,这也太亏待我了。
  当然,表面上,我还是敷衍斐嵛滴。
作者: 高西    时间: 2008-2-17 14:39

三十二、验证

 
 没什么办法入宫,只有麻烦夜钰寒,就说上官下午要我帮她带一件她最喜欢的衣服入宫。
  到了上官住的相思宫,夜钰寒到御书房找拓羽,我就进入了上官的房间。上官喝退了所有的侍女,然后我们关上房门。
  上官紧张地看着小虱,小虱刚刚喝过她的血,停在桌面上一动不动,忽然,它蹦了起来,跳回了罐子,我收起罐子激动地看着上官,然后,她就激动地抱住我跳了起来。
  “太好了!太好了!”
  “什么太好了?”低沉的,带着寒意的声音突然在我们身后响起,我和上官慌忙分开,看着正走进来的拓羽,他身后跟着夜钰寒。
  上官和我都不敢看拓羽,垂着脸,看着拓羽在桌边坐下,修长的手指,在桌上有节奏地敲击着桌子。“嗒,嗒。”
  房间里,是让人害怕的静谧,我跟上官居然在他面前拥抱,这还不气死他。
  上官一声不吭,估计也没想好对策,我上前一步道:“回皇上,是太好玩了!”
  “好玩?”拓羽的语气依旧寒冷刺骨。
  “正是,小人今晚给妹妹带来一个好玩的玩意,妹妹觉得好玩,才会如此兴奋。”
  “兴奋到拥抱?”
  “没错!”上官忽然走上前,桀骜不驯地瞪着拓羽,“跟哥哥抱抱又如何?你不会连这都要管吧!” 
    一句话,让拓羽震惊。
  随即,上官愤怒地拉起我的手:“哥!这地方实在太闷了,柔儿要回去!”欲擒故纵啊,柔顺的女人皇帝一定见多了,难得遇上像上官这样难以驯服的,一定欲罢不能,呵呵,其实男人也很犯贱。
  我立刻佯装瑟缩,还恐慌地望向拓羽:“柔儿别再无理取闹,你的伤还没好,等你好了,大哥自然会接你回去。”
  “不行!我现在就要回去!”上官对我说着,眼睛却是瞪着拓羽,拓羽也紧紧瞪着她。再看看夜钰寒,一脸的尴尬,此刻的气氛,有点让人透不过气。
  “啊!皇上,不如让小人给您看一下那个好玩的玩意吧。”我立刻摸出了罐子。然后将上官按在凳子上。
    拓羽依旧看着上官,眼神已经放柔,心不在焉道:“好,让朕也见识见识。”
  我打开罐子,小虱跳了出来,痴痴地看着我流口水,妈的,整天就想着我的血。
  我笑道:“这是处子虫,可以验一个人是不是处子。”
  “哦?”拓羽扬起了眉毛,上官白了他一眼看着我:“大哥不如多叫几个人来试试,可真是有趣呢~”
  “好啊,夜大人,麻烦你去把小宫女们都叫进来。
  在夜钰寒去叫小宫女的时候,我开始解释:“这只虫子是我今天回去的时候,碰到一个外乡人买的,当时也不信,哪知百试百灵,十分好玩,所以才会赶着给柔儿送来,让她也见识见识。”
    就这么会,小宫女们都进来了。
  简单说了一下小虱在喝血后的反映,然后就让小虱大餐。果然,那些小宫女个个都是纯真的处子。
  “这小东西怎么喝谁的血都跳?云掌柜说的恐怕不灵吧。”拓羽看着虱子,笑着。
  一旁的上官立刻冷语道:“伺候你的都是处子还不好?我看这里恐怕就你不是。”
  拓羽的眉毛立刻立了起来,脸上出现了怒容,他忽然撩开袖子:“朕就不信它这么灵!”
  小虱现在也兴奋着呢,看见又一个主动献手的,立刻,就扑了上去。
  然后,一大堆眼睛瞪着小虱,只见小虱腿一软,躺在桌上一动不动,而且死的邦邦硬。
  “哈哈哈……”上官第一个大笑出声,笑得拓羽眉毛直抽。
  “不准不准,说不定凑巧。”夜钰寒在一边打圆场。
  上官收起笑容看着夜钰寒:“那不如夜大人也试试?”
  夜钰寒看了一眼依旧愤懑的拓羽,自觉得撩起了袖子,然后,可怜的小虱,再一次倒下,光荣殉职。
  这下,连我都忍不住笑了。
    “哈哈哈……皇上,看来您……不过,这也证明您是个真正的男人!”上官咯咯直笑,完全没发现拓羽越来越阴沉的脸,“柔儿还在纳闷呢,皇上最近从不找人侍寝是不是不行了呢……哈哈哈……”上官这话说得极其暧昧,充分刺激着身边那个男人的每一根神经。
  突然,拓羽腾地站了起来,一把抓住上官的手:“朕今晚就让你看看朕到底行不行!”
  事发突然,上官发愣地看着愤怒而充满霸气的拓羽,一边的夜钰寒立刻一躬身:“臣告退!”然后拉着我就出了门,跑到了院子。
  这就打上了?也太快了吧,上官应该不会在今晚就……不过这也难说,上官这女人有点妖,很会抓住男人的心。
  夜钰寒在我身边喘着气,脸涨地绯红,我看着他,很奇怪:“你脸红什么?又不是没见过。”
  “云掌柜你……”夜钰寒被我一句话咽地说不出话来,我晃了晃手中的罐头,坏笑着:“呵呵……没想到夜大人你……也挺风流啊……”
      我撞了他一下,靠在他身边看着他冒汗。
    忽然,我意识到了什么,立刻放过夜钰寒,看着手里的罐子,空的!糟了,刚才夜钰寒把我拉出来,小虱还在里面。
  “惨了!”我的头皮开始发麻,虽然我认为小虱只是条虫子,根本不重要,但斐嵛就难说了,一想到他一屋子的虫子,我眼前就开始浮现自己被他折磨的情景,那我不是要死无全尸?
  “非雪!非雪你怎么了?”夜钰寒突然拍我的脸,我慌张道:“我把小虱落房里了,怎么办?怎么办?对了,夜大人你有没有小刀?”
  “刀?”夜钰寒疑惑地看着我,正巧一队侍卫走过,我冲上去拽住一个,把他们吓一跳,但看见我跟夜钰寒在一起,立刻放松了警惕。      在他们不注意的时候,我用他们的刀割破了自己的手指,真是痛啊,但总比成为虫子的食物好。
    “你疯了,快叫御医!”夜钰寒呵斥着那个无辜的侍卫,我立刻阻止:“你们走吧,没事的。”
     夜钰寒还要呵斥他们,被我拉住:“我要让小虱自己出来,这是那个外乡人告诉我的办法。”
    “非雪……可是你……”夜钰寒心疼地看着我的手指,看着他真挚的关切,我有一丝感动,安慰道:“放心,很快的。”
     然后,我就这样任由手指滴血,血顺着手指一滴又一滴地滴落在草地上,而我并不是很在意,从小我就是孩子王,性子很野,断胳膊断腿经常发生,后来凡是流血一类的小伤,都是自来水冲冲就解决了。有时真怀疑自己是不是女生。
    直到后来遇上他,他会因为我对伤口不在意而生气,然后狠狠训斥我:“你怎么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心中一阵酸楚,原来我还记得他……
作者: 高西    时间: 2008-2-17 14:43

三十三、怀念

  手指上痒痒的,低头一看,小虱回来了,还抱着我流血的手指猛啃。
  “还不进去!”我冲着小虱大喝,指着一边的空罐子。
  兴许小虱今天喝了不少人的血,肚子圆鼓鼓的,它兴奋地在罐子边跳了好久,才肯进去。
  “小王八蛋!不听话,回去扁死你!”我狠狠地对着罐子说着。
  “非雪你……”夜钰寒此刻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我,好像又惊奇又高兴,“小虱没有装死,原来你是……”
  “是什么是?”我撞开他,“我是不是关你什么事?”莫明其妙,要你这么兴奋干嘛?
  “非雪!”夜钰寒忽然抓住我的胳膊,看见了我还在流血的手指,“还在流血!”
  “没事,过会就……你干什么!”
  我的手,忽然被夜钰寒握在手中,他看了我一眼,便将我的手指放在他柔软滚烫的唇边,轻轻吮吸,然后将脏血吐出,从怀中掏出绢帕为我包扎,他是那么地认真,那么地温柔,头开始晕眩,自己是否还记得呼吸?
  我愣愣地看着他,时间仿佛静止,空气仿佛消失,我再一次想起了他,我的未婚夫。他不帅,但却温柔,他总是把我保护地很好,直到现在无奈的分离,他过得好吗?
  埋在心底最深处的思念被夜钰寒唤醒,平日忽视的伤口被渐渐撕开,难以言语的痛让我窒息。
  “这样就没事了。”他看着自己包扎的手指,安心地对着我微笑。
  我愣愣地看着他,夜钰寒,你的好心,却撕开了我的伤口,原来爱情,不是逃避就能忘记的。
  “非雪……你怎么了?”他温暖的手掌缓缓抚上我的面颊,眼神里,是让人心动的温柔。
  我收回思绪,避过他的眼神,躲开他的手掌,抽回手:“没什么……我该回去了。”
  “对……对不起……”夜钰寒在我身后忽然尴尬地说着,他或许也意识到刚才的暧昧,“我刚才一时情急,才会……” 
   “谢谢你的关心。”我忍住眼泪,挤出一丝自己都知道很假的笑容。
  “非雪……我只是希望你能爱惜自己的身体。”
  “知道了,谢谢。”夜钰寒啊夜钰寒,为什么你要对我说和他一样的话?上天,难道你一定要逼我去面对这无奈的痛苦吗?。
  ※※※※※※※※※※※

  回到【虞美人】的时候,思宇还没睡,她似乎在有意等我。
  “非雪非雪,情况怎样?”看见思宇,我莫名地觉得安心,至少我还有思宇,我的亲人。
  “不错。”我淡淡地答着,双手捧着水,清洗自己的面颊,看着盆中的倒影,身边渐渐浮现出他的蔑笑:你呀你,头发又这么乱,到底是不是女孩子。
  “呵……”
  “非雪……”思宇轻声唤我,“你……好像有点不对劲。”
  “我?”我用布巾擦干自己的脸,思宇忽然抓住了我的手,焦急道:“你怎么受伤了?”
  “呵,还不是小虱。”
  “你弄丢它了啊,哎,你老是这么粗心。等等,这帕巾好像不是你的。”思宇开始坏笑起来,“老实交代,是谁?”
  “夜钰寒。”我懒懒地躺在床上,看着思宇。
  思宇对着我一阵挤眉弄眼,却没得到我任何地回应,她的神情转为担忧:“你这个样子,难道是想起你未婚夫了?”
  “是啊……”
  “非雪,他到底是怎样的人?为何值得你如此记挂?难道很帅?”思宇躺在我的身边,看着我。
  “呵呵……不帅,而且很矮呢,不过他却有一身让人羡慕的好皮肤。”我好嫉妒他,总是晒不黑,然后他就会刺激我一下:其实我真的愿意把这身皮肤换给你…… 
 “那他……一定是个好男人……”思宇笃定地说着。
  “或许吧……”我开始挖掘回忆,越是逃避越是痛苦,倒不如去面对,然后深深地怀念,“前三年,他不懂事,后四年我开始教他怎么做一个好男人。”
  “教?”思宇不可置信地看着我。
  “恩,是他要求的,因为他从小娇生惯养,也不会关心别人,爱护别人,理解别人,明显的大少爷性格,他突然的改变要感谢我最好的姐妹。” 
   “为什么?”
  “因为她让他意乱情迷啊。”我咧嘴笑着,一开始知道的时候很心痛,可一年,两年,三年过去,这件事却成了我们茶余饭后的笑谈,他总是说:那时我真是幼稚,为什么会做出这种伤害大家的事。
  “天哪!非雪,你怎么还可以这么冷静?”思宇瞪大了眼睛,仿佛我是个怪物。
  我无所谓地看看她:“这很正常啊,动心是难免的,关键就看自己的意志力够不够,这也算一次考验吧,当时我跟他分开念大学,而我的小姐妹就跟他一个学校,他生病的时候是她照顾他,所以他一时迷茫,当我回来的时候,他就全说了,看他主动坦白就原谅他罗,还好我们这个年代还比较保守,所以什么都没发生,他也只是愧疚而已。所以,他要求我教他怎么做一个好男人。”
  “天哪!他居然主动说出来,如果是别的男人,肯定不会说的,这不是自己找死。”思宇觉得有点不可思议,“你当时不生气吗?” 
 “当然生气,他在我心里的地位一下子从男朋友下滑到朋友,因为如果把他当朋友,你对他的恨就不会太强烈。”
  “怎么可能?爱就是爱了,怎么能当普通朋友一样对待呢?”
  “当时才交往两年,自己都分不清到底是不是爱,再加上又发生这种事,所以你让我还怎么爱地起来。当时对男人失望透顶,就算有新的男生表白,我也不想接受,谈恋爱,太累了。
  所以我决定先教他怎么做好男人,怎么关心自己的爱人,呵护自己的爱人,哄自己爱人开心。”
  “天哪!那不是很累?”
  “所以罗……本来是打算教会他,然后甩了他,报复他一下,结果,到后来就越舍不得,自己培养出来的好男人怎能便宜别的女人,嘿嘿嘿嘿。”哎,除了长相,基本符合好男人标准。
  “那……你们第一次……”思宇面红耳赤,真是一个小八卦。
  “订婚那晚。”
  “我不信!”思宇扬起了一根眉毛,“你们七年不什么?”
  “恩,他说怕看到我哭,不忍心伤害我。还有就是我们属于传统人家的子女,我和他都挺保守,没有同居,一直以来都是各自住在各自的家里,再加上我们又都是彼此的初恋,所以很看重。”
  “哇……绝品啦……”
  “是说我?还是他?”
  “都是!哼,不像我交的那个男朋友,三天就要拉我的手,五天就要亲我,七天就要……哼!还好我闪地快,真是垃圾。真是奇怪,为什么非雪只谈了一次恋爱,就好像很了解爱情的样子。”
  “傻丫头,爱情的经验跟你谈了几次不一定成正比。爱情跟打仗一样,攻城容易守城难,有的爱情如同昙花一现,有的却能天长地久,这其中不无各种兵法,岂是一两句能说清楚?别想了,真是越想越舍不得啊。”我感叹着,时间果然是治愈伤口的良药。  “这么好的一个男人,难怪非雪想回去。”
  “回不去啦,所以只有放在心里好好思念,和他这么长久的感情,到最后变成了淡淡的亲情,相互理解,相互帮助,相互扶持,即使我将来爱上另一个男人,我也无法忘记他,他永远都在我的心里。”
  “难怪非雪对斐嵛这么好看的男人都不动心。”
  “斐嵛?我哪敢啊?万一他恼火了,用什么乱七八糟的虫子对付我,我岂不死无全尸,还是算了算了。”我缩成一团。
  “哈哈哈……”思宇开心地笑了起来,“也有你非雪怕的人。”
  “当然……”我轻松地笑着,看着思宇灿烂的笑容,我想说谢谢你,思宇,让我把这些都说了出来,记得当初掉到这个世界的时候,只会在深夜偷偷哭泣,舔嗜自己的伤口,将它们埋入心底,冰封起来,忽略它们,遗忘它们。
  现在才知道,怀念它们其实是件幸福的事,记得以前他说过:如果他不在了,叫我一定要开开心心地继续生活下去,然后找一个更好的男人,过上幸福的米虫生活。
  回忆的片段犹如飞雪,飘扬在眼前,你放心吧,我一定会给自己找个好男人,开开心心地继续生活下去,你也要一样哦,拉钩……
作者: 高西    时间: 2008-2-17 14:47

三十四、欧阳缗

  【虞美人】的经营依旧顺利,但用上官的话说,我就是安于现状,我没有将【虞美人】打造成全国知名品牌的野心,我只是静静地,安分地守着她,和她一起成长。
    将对上官的求婚策划交给思宇,让她帮我转交夜钰寒,虽然手上的刀伤已经痊愈,但心底却还是会忍不住想起他的温柔,有时会胡思乱想,但一想到他喜欢的是上官,所以我不能自作多情,更不能把他当作未婚夫的替代品,这对谁都不公平,干脆还是眼不见为净。
  还有三天,就是立夏,应该要准备夏季的服饰。而这几天,水王爷府也很奇怪,总是邀请我去府上玩,来送信的人说是小王爷想我。
  我脸上带着笑,但心底却发寒,估计是水无恨已经知道欧阳缗在【虞美人】,再次确定水无恨跟这个杀手组织肯定有联系,而且可能还是高层人员,不然欧阳缗不会不认识他,相反,他却认识欧阳缗和那个要杀我的杀手。  对于王府的邀请,我以工作繁忙为由,谢绝了他们,少接触,少惹麻烦。
  而先前画的夏季男装样稿也在今天做出样装,便决定画一张海报做一下宣传,如此,自然而然就想到了斐嵛,他可是个绝世美人啊。
  现在还是春天的尾巴,不热不凉,十分地舒爽。院中的梨花树正盛开着白色的大朵的梨花。
  两旁的红杏绿柳们,更是展现着他们的张扬,让人眼前一亮。  地上,我铺上了一条绿色的地毯,主要没草坪,就勉强顶着,让环境更鲜亮一点。
  斐嵛缓缓走出更衣室,脸上带着疑惑:“男人也穿披帛?”他穿着一条白底梨花的长袍,梨花用黑金线勾绣,沉静而儒雅,一条淡蓝的披帛,长长地拖在身后,与衣摆一起扫花拂叶。
  “恩。”我摆上画板,调着颜料,“漫画里穿披帛的男人多的是。”
  “漫画?”斐嵛缓缓站在梨树下。
  “额……一个国家。”当我抬眼时,斐嵛已经站在梨花树下,一阵东风吹过,掀起他白色的衣摆和淡蓝的披帛,白色的花瓣,环绕在他的身边,如雪一般沉静的人,带着出尘脱世的美,让我窒息。只是这清冷的美人边,缺了什么,总觉得让人有种孤独的哀伤。
  “要做什么动作吗?”斐嵛站在梨树下有点不自在,修长的双手抓着披帛,呵呵,男人穿披帛一开始是无法接受。
  “啊!”一声尖叫打破了这唯美的画面,一看,原来是思宇。看见思宇我想起这画缺了什么。
  “思宇,别流口水了,去把阿牛叫来。”
  “啊……哦……”思宇带着痴迷的表情跑了出去。
   我看着斐嵛,总觉得不对,他此刻依旧用布巾裹着他的长发,这样就与我体现柔美的服饰不协调。我走到他的身边,朝他招招手:“蹲一下。”
  “好……”斐嵛弯下了腰,美人就是美人,连弯腰都这么优雅。
  我取下他的布巾,放下他如瀑布一般的长发,顺了顺,好柔顺啊,我都爱不释手了。
  再让他站起时,他已经长发及腰,我摘出两束放在他的身前,哇……这才像嘛,我此刻颇为自己手下的造型得意。
  将斐嵛其余的长发用丝带束在尾端,如此一番打扮,活脱脱一个漫画美男。
  “非雪,我把阿牛带来了,哇……”不用回头也知道思宇的表情。
  忽然,斐嵛淡然的表情上滑过一丝尴尬,垂下眼睑,视线落在一边。
  奇怪,斐嵛在尴尬什么,而当我回头的时候,我明白他尴尬的原因了。思宇直勾勾盯着他,斐嵛早就习惯,可现在,欧阳缗也直勾勾地盯着他,深沉的眼神里,出现了一些不明的情愫,哈哈,欧阳缗,你也被斐嵛的造型迷住了吧。
  不过,欧阳缗终究是杀手出生,即使现在失忆,有些却是本能,很快,他恢复如常,干咳两声,刻意将视线从斐嵛身上移开,对我说道:“掌柜的,你叫我来干嘛?”
  “配戏。”我笑了,跑到他身边,推着他。
  “配什么戏?”
  “【虞美人】男子服饰宣传海报啊,看斐嵛已经准备好了,你也去换换衣服。”
  “啊?”欧阳缗那张性感的嘴唇一下子张地可以塞下一个鸡蛋。我才不管他愿不愿意,反正他现在是我的人,还不得任我摆布?
  将他推入更衣室,把体现男子潇洒阳刚的服装挑了出来,内衣……不要了,阳刚嘛,就坦胸好了,我一件件往床上扔着,看的欧阳缗一愣一愣。
  “这些是你要穿的,先穿这内襟,然后外衫,最后再是这袍子,头发放下,扣上这个小冠。”
  “那内衣呢?”
  “千万别穿,影响美观,你是男人,露一点算什么,快啊,别让我们多等,斐嵛可是很忙的。”
  “慢着,你让我和斐先生一起?”我居然发现一抹淡淡的红晕浮上欧阳缗的面颊,哈,不会被我误打误撞吧,于是我索性坏笑起来:“当然,这样才配嘛,快哦!”
  正准备脱衣服的欧阳缗,顿时变得有点僵硬,眉脚还不停地抽搐。
  等欧阳缗躲躲闪闪从屋里走出来的时候,我们三人都大吃一惊,俊朗的欧阳缗站在阳光下,英姿飒爽,性感非凡,一个大翻领,露出欧阳缗性感结实的胸膛。
  外袍拖地,带起一卷先前落在地上的白色花瓣,更是刚中带柔。
  “怎样?”我撞了撞身边的思宇,她给我抛了一个媚眼,轻声道:“绝配!”偷眼一瞧斐嵛,他也正盯着欧阳缗发愣。
  一脸郁闷的欧阳缗,出来就嚷:“接下去怎样?”
  “阿牛,你就站在斐嵛后面好了。”本来想让欧阳缗抱着斐嵛的,但想想这样可能有点过分,万一两个人都怒了,我就画不成宣传图了。   欧阳缗垂着眼,尽量不看斐嵛,斐嵛也微微撇过脸,不看欧阳缗。
  “喂,你们两个都不笑,我怎么画啊。斐嵛你坐在地上,你把欧阳缗的衣服都挡住了,我看不到他的身体。”
    斐嵛终于露出一抹微笑,估计在笑我色,他轻轻坐下,自然而然地拾起自己即将触地的长发,此时,我发现,欧阳缗僵硬的表情,出现了一丝暖色,眼神渐渐放柔,注视着身下的斐嵛。
  斐嵛依旧自顾自整理着自己的袍衫,让黑色的长发铺在袍衫之上,在确保没有一丝落地后,他才满意地淡笑着:“好了,画吧。”
  “啊……哦……”我沉醉于斐嵛优雅的举止里,脑中已经浮现他与欧阳缗深情注视的画面,梨花树下,梨花?不好,不吉利,还是桃花或是樱花好了,然后是绿色的草坪,深情注视的爱人,春风卷过粉色的细雨,如此地动人心魄。如果他们……不行不行,自己怎么变得这么BT!  调整好心态,开始落笔。
作者: 高西    时间: 2008-2-17 14:50

三十五、不速之客
  欧阳缗双手环抱着靠在树下,静静地看着身下的斐嵛,看着他如墨的长发。
  或许,他们两人都没发现彼此在不经意间流露的表情,当两人看到我的画时,欧阳缗的脸一下子成了猪肝,怒道:“掌柜的,你怎么可以把我的眼神画的那么……那么……”
  “含情脉脉?”我笑着,看着恼羞成怒的欧阳缗。
  欧阳缗慌张地看着斐嵛,斐嵛微抿的嘴唇显示着他的愠怒,他只是淡淡地转身,欧阳缗拉住他的袍袖:“斐先生,这是掌柜的乱画的,我没那个意思。”
  “我知道。”又是一句淡然的回答,“我要换衣服了,阿牛你别抓着非雪新做的衣服。”
  “哦……”欧阳缗赶紧松手,哪知斐嵛才迈开脚步,他整个人就往前扑去,长发将他惊慌的脸轻轻埋起,然而,他没有摔倒,因为他被欧阳缗从身后稳稳抱住,关切的话语同时吹过斐嵛的耳边:“斐先生没事吧。”
  我的心跳有点加速,这场景,好美,好幸福,再看思宇,她更是目瞪口呆。
  只见斐嵛用手拍开搂在腰间的手,冷冷说道:“阿牛你踩住我的衣服了!”
  欧阳缗立刻松手,挪开自己的脚步,尴尬地再次说道:“对不起……”
  斐嵛提着自己的衣摆,转身缓缓离去,欧阳缗看着我,眼中有一丝怒火。他闷哼一声,进屋换了衣服,然后穿着他的劳动服,再次狠狠瞪了我一眼,朝院门走去。
  我笑着看着欧阳缗离去,没想到却同时看见有两个人走了进来,其中一个还蹦啊蹦,边蹦还边喊:“非雪哥哥……你在哪儿?”然后,他喊了一声:“哎呀!”他和生气的欧阳缗正好撞在了一起。
  欧阳缗只是淡淡瞟了他一眼,然后说了一句:“对不起!”便愤懑离去。
  头皮开始发麻,上官说得对,你不去找麻烦,但不代表麻烦不会来找你,有些事终究躲不过。
  看着水无恨傻傻的看着撞他的欧阳缗,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子,他其实是在确认吧。
  “小王爷驾到,小人有失远迎,真是该死该死!”我迎了出去,他的身边是那个水生。
  水无恨被我的喊声拉回了视线,一脸的不满意:“我说非雪哥哥怎么不来找无恨玩,原来家里藏了个好看的哥哥!”
  “哈哈哈……那哥哥好看吗?”我假意问着水无恨,他撅起了嘴:“没我好看!”
  思宇在里面忍不住轻笑,我还没将水无恨的事告诉她,她笑道:“思宇也觉得小王爷好看呢。”
  “真的?”水无恨双眼发亮,跑进画画的院子,东瞧瞧西望望。
  水生向我恭敬地行礼:“云掌柜,小王爷就麻烦您照顾了,小人先回府了。”
  “慢着!你就把他留给我了?”
  “恩,小王爷说要玩到晚上,还要看过你们的音乐会再走,云掌柜请放心,王爷已经安排了侍卫在附近保护小王爷,不会有事的。”
  便衣啊,我忍不住望向周围,看来已经陷入严密监视中。
  水生离开后,我就看见水无恨从更衣室里跑出来,身上还挂着披帛,在院子里甩啊甩。一旁的思宇无奈地直摇头叹气。  她用无比同情的眼光看着我:“非雪,你就好好照顾他吧,我去看看作坊的进度。”
  这下,连思宇都走了,院子里,只剩下我和这个可能不是傻瓜的傻瓜:水无恨。
  “非雪哥哥好色。”水无恨跑到我的画板前,看着画板上的两个英俊男子。
  “恩!恩!所以我才舍不得离开【虞美人】。”我顺水推舟,承认自己好色。
  水无恨猝着弯弯的眉:“无恨也很好看啊,为什么非雪哥哥不来看无恨?” 
   “无恨是好看,可无恨是小王爷啊,不像这两个,任由我处置呢,哈哈哈哈……”
  “任由非雪哥哥处置?”
  “恩!”我神秘地眨了眨眼睛,拉下他的勃领,靠近他的耳边,“告诉你一个秘密哦,他们都是我捡来的呢。”
  然后我放开他,看着他脸上古怪的表情。忽然,他双眉一竖,就指着那画:“无恨也要画这样的!”
  “好,好,画这样的。”
  然后他开心地跑到树边,我开始换上新的画纸,就在我正准备落笔的时候,他又喊了:“非雪哥哥怎么不坐在这里?”他指着他的身下,我傻眼,我坐下谁画?
    还没开口,水无恨就硬是把我拖到树下,然后将我按在地上。
  于是,院子里,两个人,一个傻傻地坐着,一个傻傻地站着,看着那空无一人的画板。
    两只黄鹂落在画板上,清脆地叫着,寂静地院子里,回荡着它们美妙的歌声。但我却觉得它们是在喊:傻瓜——傻瓜—— 
    “这样不对!”水无恨一声大吼吓跑了两只黄鹂。
    “哎……是不对……”我叹着气,垂着头,真要被他玩死了!
  “这样不好玩!”水无恨生气地坐了下来,瞪着我,我懒懒地靠在梨树上,看着飘来飘去地白云:“这样也不错,可以看看天空。” 
    “天空?”水无恨学着我躺在树下,看着蔚蓝的天空。
     “非雪哥哥好无聊哦,喜欢看天空,天空有什么好玩的,跟无恨玩官兵杀强盗吧。”水无恨乐幽幽地开始掏他的玩具。
     我打了一个哈切,轻风宜人,阳光又不是很猛烈,自然还是躺着睡觉好,不过这么高的境界,不是他能理解的。
     “风清云动,泉水叮咚……”
     “泉水?哪里?”
     “闭上眼想象。”我单手轻轻覆在他的眼上,他听话地闭上双眼。
     “彩蝶纷飞,鸟声幽幽……芳草碧水间,走来一白衣少女,少女脚下银铃儿,丁玲……丁玲……少女掬水拂面,水声叮咚……叮咚……叮咚……”
     手下的呼吸渐渐变得平稳,居然真的睡着了。那再好不过,免得我操心。闭上眼,享受着这份午后的宁静,【虞美人】,就是宁静的港湾,乱世中的祥和天地,忘却纷争,忘却烦恼,只有快乐地生活,无忧无虑地生活。
     只是这份平静,还能坚持多久……
作者: 高西    时间: 2008-2-17 14:54

三十六、恶搞

  朦胧间,我到了一片梨花的海洋,处处都是梨花,淡淡的梨花香,游走在我的鼻尖,大朵大朵的梨花,飘荡在空中,形成一大朵一大朵的白云,忽然脚下踩空,整个身体往前扑去,扑倒在一片梨花之上,白色的花瓣在我身周飘扬。
  趴在梨花团上,好舒服,软软的,又很温暖,就像抱着一个大大的枕头。好怀念席梦思啊,一定要想个办法做个席梦思。
  “非雪……非雪……”一声声温柔的轻唤唤醒了我的美梦,我睁开迷蒙的眼睛,好像看见了夜钰寒:“你……怎么来了……”
  “醒醒,有事跟你说呢。”
  头还是晕晕的,好不容易聚焦视线,却发现自己在夜钰寒的怀中:“你……”
  他立刻捂住了我的嘴,眼神瞟向一边,原来水无恨还睡着。
  他不慌不忙地扶起我,带我走到一边,轻声道:“皇上准备明晚行动。”
  “明晚?可以,我去叫思宇他们准备准备。”
  “那……要我做什么吗?”夜钰寒有点尴尬地看着我。
  我笑道:“不用,夜大人明晚也学着点,说不定以后追女孩子用得上。”
  “非雪我……”
  “啊!我的小人偶呢!”一声大喊打断了夜钰寒的话,原来水无恨醒了,他正慌乱地找着口中的人偶。
  人偶?没看见他带人偶来啊。
  “非雪哥哥……咦?夜哥哥也在?”
  “见过小王爷。”
  水无恨看也不看夜钰寒,拉起我就回到树下:“非雪哥哥,无恨刚刚明明抱着一个人偶的,怎么不见了,帮无恨找找。”
  “哦……”我装模作样地找着,估计是这小子做白日梦。
  夜钰寒悄悄拉了我一下衣袖,轻声道:“我来的时候,看见你睡在他身上,他说的,该不是……”
  寒毛立刻竖遍全身,难怪睡地特别舒服,汗,一阵又一阵,不知不觉占了水无恨的便宜。
  我转身跑进更衣室里,找了一大堆棉花和废弃的布料,然后卷了一卷,用针线随便固定了一下,做成一个糖果枕头。
  出来的时候,水无恨已经拖着夜钰寒一起找了,我跑到水无恨的面前,拿出糖果枕头:“无恨的人偶没了,非雪哥哥送你一个大糖果。”  水无恨可爱的眼睛瞬即瞪大,满心欢喜地抱住了糖果枕头,但随即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好像还是人偶好玩。”
  沉下脸,不理他,这小子指不定一早就醒了,还不知谁占谁的便宜呢。我冷冷说道:“那就还我!我给你夜哥哥!”
  “不要!”水无恨将糖果抱地紧紧的。
  真是拿他没办法。
  只是没想到,稍后连夜钰寒也赖在【虞美人】不走了,这下,他可惨了,成了我和水无恨的模特儿。
  也不知水无恨怎么想的,吵着闹着要让我教他画美人图,于是,夜钰寒就坐着喝茶,我和水无恨画他。
  水无恨的画技远远在我之上,但风格完全与我不同,是水墨画,应该说我的画法与这个世界完全不同。水无恨笔下的夜钰寒像个男人,我笔下的夜钰寒自然就……反正不是很man。
  然后,思宇也回来了,她是画Q版的高手,她刷刷刷几笔,Q版的夜钰寒就出现在画纸上。
  这立刻激起了我的玩心,我将笔锋一转,开始恶搞夜钰寒。  将夜钰寒的脑袋配上了肌肉男的身子。
  “不对不对,应该这样。”思宇拿起她的画笔,给夜钰寒来了个红内裤反穿。
  “超人啊……”
  思宇在一边忍俊不禁,尽量憋住笑容,而一旁的水无恨虽然不知道这红内裤反穿的幽默,但也傻傻地跟着我们笑。
  “恩,那应该画个母星。”我沾上了土黄色,然后一圈,又一圈,再一圈,噔噔噔噔,超大号阿拉雷的最爱:便便。
  “哈哈哈……shirt啊,哈哈哈……”思宇终于忍不住喷笑出来,唾沫星子撒在了那副画上。
  超人夜钰寒,最后飞到了一堆屎里……
  “哈哈哈……”我也大笑起来,眼泪迸溅,“这可不是一般的shirt,而是一堆big,big的shirt。哈哈哈……”
  水无恨在一边傻傻地看着我们笑,还指着那陀便便星球:“这是什么?怎么好像……好像马马拉出来的东西?”

  便便是画成一圈一圈的,其实人还不一定能拉出这种形状,不过大型的牲畜,例如牛和马的粪,通常是这个样子。
  我们的大笑自然引起了夜钰寒的注意,他站起身,疑惑地朝我们走来,我们赶紧收起了画,藏在怀中。
  “非雪,你把我画成什么样子?”夜钰寒满脸狐疑地看着我们的画板,画板上是正经的三副图,除了思宇那副有点怪。
  “我要看你藏起来的。”夜钰寒伸手问我要,我当然不给,还装糊涂:“没啊,都在这儿了,不信你可以问问他们。”我指着水无恨和思宇,他们立刻配合着点头。
  夜钰寒俯下身,仔细地看着我,眉毛挑了又挑。
  “掌柜的!”就在这时,欧阳缗忽然跑了进来,夜钰寒终于放过了我。
  “什么事?”欧阳缗似乎还挺急,跑地满头大汗。
  身边的夜钰寒看着欧阳缗,脸上是奇怪的表情,似乎有点惊讶,又有点自卑。
  欧阳缗拿出账册:“斐先生叫我送来的,他说用完了,问你还有没有新的。”
  我哭笑不得,还以为什么大事呢:“阿牛,这只是小事……”
  “小事?可他明明……”欧阳缗傻傻地看着我,忽然他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呀!准是斐先生还在生气,故意消遣我。”欧阳缗俊逸的眉毛立刻皱在了一起,转身就走。
  虽然不知斐嵛是怎么把这样的小事化大的,但根据我对斐嵛越来越深的了解,知道这个人,惹不得。
  水无恨在一边依旧傻傻地看着欧阳缗,直到他的离开,然后就是不满:“非雪哥哥最色了,身边的男人一个比一个好看。”
  “没错,要不无恨你……也来非雪哥哥家,过无忧无虑的生活?”我很是认真地看着他,他却撇过了脸:“才!不!要!”
  哎,罢了罢了,他的生活又岂是我能改变的?
作者: 高西    时间: 2008-2-17 14:58

三十七、烧烤
  水无恨和夜钰寒这一赖,就赖到了晚上,想想既然人多,就烧烤。
  思宇最喜欢的就是烧烤,在烧与烤之间,能体会无穷乐趣。
  将院子清理干净,当中摆上炭炉,周围铺上可以坐人的地毯,思宇就开始窜材料,欧阳缗开始生火,水无恨看着他,还给他捣乱。
  “哥哥哥哥,这个要不?”水无恨拿出一块木头。
  欧阳缗摆了摆手:“这个要用炭,炭烤出来的才香。”
  “恩,恩!”
  “思宇,你那边怎样了?”我拿着酒壶,走到思宇身边。
  思宇一边窜着,一边眼睛冒星:“快了快了,我都等不及了呢。”
  “非雪,那我做什么?”夜钰寒看着我们忙碌的身影,主动请缨。我指了指给欧阳缗捣乱的水无恨:“看住他,别让他捣乱。”
  “啊?”
  我没有给夜钰寒任何反对的机会,便去取碗筷。这两个大少爷平时都是吃成品,让他们帮忙,反而越帮越忙。
  一阵阵炭火不停地窜着,我站在烧烤的炉子边,大喊着:“今天,有两个口号!”
  “口号?”夜钰寒疑惑地问着。
  “一个,就是不干不净,吃了没病!所以,如果夜大人和小王爷觉得脏,就请回吧。”你们好走了,影响我们食欲。
  “好哦!不干不净,吃了没病!”水无恨立刻举着碗筷喊着,比我们还激动。
    叹口气,继续:“第二个,就是小心火灾,大家在烤的时候,一定要像我这样。”我卷起了袍袖,扎紧,“免得到时袍袖落到炭火里,就成烧猪啦。”
  “好——成烧猪——”又是水无恨小朋友……
  月朗星希,大家围在烤炉边,炭火噼噼啪啪地爆着。
  “阿牛,叫斐先生吃饭。”食物的香味已经充满了整个院子。
    “斐先生说他到了关键时刻,要看着他的炉子。”欧阳缗啃着鸡翅膀,满嘴的油。
     他的炉子?一阵阴风刮过我的脖子,不知他又在炼什么东西。
    “这斐嵛又是何人?”夜钰寒一边翻着土豆,一边问我,想想他刚刚学会烧烤的时候,还手忙脚乱,现在已经能烤出像样的东西了。
  “是另一个漂亮的哥哥。”水无恨一口咬住我手中的肉排,含糊地说着,“比阿牛哥哥还要漂亮的男人。”
    “还要……漂亮?”夜钰寒惊讶地看着我,我得意地笑,然后他摇着头,轻叹着,“那是男人吗?”
    “当然是!”欧阳缗显然有点生气,傻傻的样子很可爱。真好奇他做杀手时不知是怎样的性格,反正在我们的调教下,他就是傻傻的,而且很听话,尤其是斐嵛的话。
  “嘿嘿,拓羽和柳谰枫不是也挺漂亮?他们难道是女人?”我没轻没重地说着,听地夜钰寒直冒汗:“非雪……不可直呼皇上的名讳。”  “老迂腐。”思宇嗤之以鼻。
  夜钰寒有点不服气:“我哪儿迂腐了?”
  “是啊是啊,夜大人也相当风流呢。”我开始坏笑,“思宇,你不知道,上次用小虱验处子的时候,唔……唔……”嘴突然被夜钰寒捂住,他在一边皱着眉:“非雪你怎么也跟女人一样爱抖人的隐私。” 
     “哈哈哈……”思宇甩着鸡腿笑得前仰后合,就算我不说,她也猜得到。
    而水无恨更是好奇地瞪大眼睛:“什么小虱,什么小虱?”
    我掰开夜钰寒的手,笑道:“小孩子别管。”反正你也肯定不是,还凑什么热闹。
     看着一脸郁闷的夜钰寒,我转移话题:“柔儿最近在宫里可好。”
    发现夜钰寒的神色有异,他不自在地咳了一下:“她……很好,皇上哄地她很开心。”
    “没其他的事发生?”我看着夜钰寒慢慢出现的红晕,心下便猜到上官跟他肯定也发生了什么。
    “没有,上官姑娘很好,非雪放心吧……”
    “哦?”我紧紧盯着他越来越局促的脸,这个夜钰寒一遇到男女之事就会慌乱,“你的样子不像是没事,说!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个……”夜钰寒尴尬地看着我,“那天我路过御花园,听见上官姑娘的琴声很是哀怨。”
    “哀怨?”思宇也凑了上来,和我一起认真听着。
    “在下就上前问上官姑娘是否想家……”夜钰寒的脸越来越红。
     “她怎么说?”这死女人怎么可能会想我们?
     “她说……她虽然获得皇上的垂青,但怕容颜一旦老去,便会被冷落,若是能与一个关爱她,只娶她一人的男子,在一起就好了……”
        夜钰寒说完,叹了口气,脸上的红潮渐渐退去,“所以我想上官姑娘所指的那个男子,可能是非雪你……”
     “啊?”我和思宇同时惊呼起来,我们自然清楚上官口中暗示的那个男子决不可能是我,那会是谁?
      我看着思宇,思宇皱着眉头看着我,她立刻问道:“当时就你和上官?”
      夜钰寒听思宇问这么直接,眼神再次闪烁起来:“是的。”
       思宇长长地“哦”了一声,脸上露出一抹坏笑,看着我,似乎有话对我说。水无恨一下子蹦到我和思宇的面前,无聊道:“别说那个姐姐的事了,无恨好无聊。”
  “无聊啊……”我看着思宇,思宇眼珠也不停地转着,提议道:“那我们猜字游戏吧。”
    思宇的提议立刻被大家采纳,夜钰寒见识过我和思宇的默契,对这个猜字游戏也很感兴趣,我们分成两组,我和水无恨,思宇和夜钰寒,由欧阳缗作裁判,输的一组罚酒。
    几轮下来,我们打成平手,不过我比较惨,因为我们这组输的时候,是我喝酒。
    夜钰寒眼神迷离地拉着我的袍袖,滔滔不绝,真没想到他的酒量这么差:“非雪……非雪……我对上官姑娘,真的没非分之想……那天在亭子里……她把我当作了你……她靠在我的身上……我没有……真的没有……”
  我和思宇有些吃惊,难怪刚才他说这个事情的时候会如此害羞。
  我扶着他,他已经醉的不省人事。水无恨在一边戳着夜钰寒的脸蛋:“夜哥哥酒量好差哟,嘿嘿……”
  “别幸灾乐祸了。”我瞪了一眼水无恨,明明不是傻子,却还要我帮他喝酒,真是阴险。
  水无恨被我这么一责备,撅着嘴不再说话。
  送到门口的时候,水无恨的马车已经停在门口,将夜钰寒交给来接水无恨的水生,让他帮着送回去。
  总算送走了这两个祖宗,我和思宇大舒一口气,看着渐渐远去的马车,思宇问道:“上官说那些话是什么意思?她难道爱上了夜钰寒,在给暗示?”
  “有可能。”我沉思,“虽然上官是想做皇后,做人上人,但归根究底,她还是一个女人,只要是女人,终究逃不过爱情。”
  “那她会怎么选择?”
  “呵……如果把拓羽比作事业,把夜钰寒比作爱情,你猜她会怎么选择?”我看着思宇渐渐清晰的眼神,她的脸上露出一抹惋惜,轻叹道:“为何鱼与熊掌不能兼得?哎……”思宇长叹一口气,忽然看着我笑,“夜钰寒也笨,居然以为上官说的是你。”
  “是啊……呵呵……再聪明的夜宰相,居然也会会错意,真是笨哪。”
  “是吗?不过就算上官喜欢夜钰寒,夜钰寒也不可能喜欢她。”
  “为什么?”思宇这个结论让我有点奇怪,根据之前的观察,我知道上官对夜钰寒是有吸引力的。
  “因为夜钰寒……”思宇忽然托起了长音,卖起了关子,一脸淫荡地笑,“因为他喜欢你啊,哈哈哈……”
    心跳漏了一拍,脸有点红,这个思宇,尽瞎说,不过…… 
    “这叫当局者迷,非雪,你难道没感觉出来吗?如果他不喜欢你,为何要拼命解释他跟上官的关系?”
    不是不明白,只是不想,现在,还不是时候……
  “非雪,其实治疗爱情最好的方法就是赶快开始另一场爱情……”
  “啊,对了,思宇。”我打断了思宇,她显然在撮合我与夜钰寒,“下次柳谰枫来的时候,你帮我问问他是怎么把他的头发染成深红色,真是好看啊。”
    然后,我看见思宇的脸,开始下沉,恨恨地说道:“那个变态,还是你自己去问吧,哼!”说完,思宇气呼呼地转身就走。
    呵呵,思宇,谢谢你的好意,哎,可惜我还没这个想法啊。抬头看了看掩入云层的明月,水无恨的试探算是结束了,接下去,又会是什么呢?小小的【虞美人】看来要越来越热闹罗。
    而上官的心思,真是越来越难揣摩了。
作者: 高西    时间: 2008-2-17 15:02

三十八、求婚
  今天一早,夜钰寒就来到【虞美人】,先是很紧张地问我昨晚有没有失态,那神情好像怕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
  直到思宇证明他醉地睡死过去,他才放心地笑着,然后带着我和思宇准备今晚的道具。
  皎洁的明月,粼粼的波光,画舫精致而秀美。我站在龙舟之上,和夜钰寒一起垂手而立。
  上官今晚一身月色的长裙,瀑布般的长发只梳了一个小髻,装束很是简洁。
  她的身边是拓羽,拓羽轻轻执起上官的手,带她小心上船,上官精致地脸庞露出一抹甜美的笑。
  看着拓羽绅士的样子,我在想到底是那次在河边嬉戏的是他,还是此刻温柔的是他。哎,皇帝从小就被逼着戴各种各样的面具,就和我们都市人一样,这何尝不是一种悲哀。
  或许上官之前并没发现站在船边的我和夜钰寒,所以当她看见我们的时候,眼中滑过一丝惊讶,随即看了一眼身边的拓羽,拓羽眉脚含笑:“朕想着柔儿几日未见大哥,便让云掌柜前来,柔儿可高兴?”
  “高兴,当然高兴。”柔儿笑着走到我的身前,“哥哥能来,真是太好了。”疑惑浮现在她的脸上。
  我笑道:“柔儿,今夜的你,真美。”
  上官被我夸地掩面娇笑,拓羽再次牵起上官的手,向我和夜钰寒使了一个眼色,便带着上官进了船舱。
  上官回头疑惑地望着我,我露出一个让她安心的微笑。
  龙舟缓缓离开岸边,明月高空挂起,宛如一只银盘,倒映在湖中,拉出一个长长的剪影。
  月光撒在湖面上,波光粼粼。
  拓羽带着上官坐在船头,那里已经准备了茶水,我和夜钰寒就站在船侧,这里既能看见拓羽的手势,又不会打扰他们。
  “夜大人和大哥不坐这里吗?”上官问着拓羽,拓羽笑道:“你说他们会坐这里吗?”
  上官白了拓羽一眼:“讨厌~”
  侍女从船舱中取出古筝,放到上官的面前。
  拓羽双手环过上官的纤腰,俊秀的下巴枕在上官的颈窝:“为朕弹那曲《蝴蝶泉边》好吗?”
  上官羞怯地点了点头,优美流畅的琴声,便在她的指尖流出,回荡在仓月湖的上空。
  “上官姑娘真是一个特别的姑娘,难怪皇上会如此着迷。”夜钰寒靠在船桅上,眼神中带着欣赏。
  我立刻取笑道:“何止皇上,夜大人不也是?”
  夜钰寒的眼中滑过一丝尴尬,轻咳两声看着我:“非雪,你误会了,我对上官姑娘,只是欣赏,更何况我知道那些诗……”夜钰寒嘴角一勾,扬起一抹坏笑。
  我立刻躲过夜钰寒的眼神,转身趴在船桅之上,人家抓了你的小辫,你还能怎样?
  “怎么?不说了?”夜钰寒也转身和我一样趴在船桅上,侧脸看着我。
  “说不过你……”
  一丝丝清凉的风,抚过我的面颊,曾经夜游太湖,也是这样的感觉,静静的湖,圆圆的月,身边是一群好友,恋人在月下拥吻,而今,哎……忽然感到一丝凄凉。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夜钰寒在我身边忽然吟起了苏轼的《明月几时有》,我惊讶地看着他,他俯首望着水中明月,“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他缓缓转过脸,微笑着,“非雪一定没想到我是过目不忘吧……”
  我吃惊地看着他,他居然过目不忘。
  “其实会不会作诗,并不重要。我想即使皇上知道上官姑娘不会作诗,也不会介意,真正吸引皇上的,是上官姑娘的聪慧,她有一次与夜某的长谈,让夜某至今难以忘怀。”
  “哦?是什么?”原来上官跟夜钰寒的接触还不少。
  “国家之所以为国家,是因为既有国又有家,到底是有国才有家,还是有家才有国,是无法说清楚,道明白的,所以,国与家,其实是不可或缺的两个互存体,君主离不开百姓,百姓亦离不开君主,这让夜某想到宁姑娘曾经说过的那句话,就是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由此可见,非雪的两个妹妹都是聪慧过人,天下无双,不知非雪对治国是否也有自己的见解呢?”
  他深深地看着我,我只是眨了眨眼睛:“治国之策倒是没有,哄女人开心的方法就有一大堆,夜大人,不如改日让小人教教你,你会受益多多哦。”
  “是吗……”夜钰寒淡淡地笑了,“那我想请教云掌柜一个问题。”
  “请说。”
  “当初夜某第一次见到上官姑娘的时候,便被上官姑娘脱俗的美丽而吸引。”
  看,就说上官魅力大。
  “而上官姑娘的才情和大智更是让夜某钦佩,萌生倾慕之心……”夜钰寒的眼神变得柔和,转身靠在船桅之上,左手慵懒地搭在我身后的船桅上,“但是,我却没想到自己会被另一个人深深吸引。”
  “哦?莫非那人比柔儿更美丽?”
  “非也。”夜钰寒看着我幽幽地笑了,“他没有上官姑娘脱世的美丽,但却比上官姑娘更为特别,夜某也一直把他当朋友相待,但相处多次后,夜某发现自己对这位朋友产生了一种奇怪的思念,尤其在看到上官姑娘的时候,夜某的眼中却是他的身影,夜某想请教云掌柜,夜某这是怎么了?”
    他认真地凝视着我,眼神中是一份炽热,心跳开始加速,不敢正视他的眼睛,正巧拓羽挥起了手,发出了信号,我赶紧说道:“要开始了。”
  “哦……”淡淡的声音从他口中传来,我看着他,他的眼中却是一分失落。
  跑到船尾,我放出了信号,烟花在空中炸开,照亮了整个湖面,紧接着,由思宇负责的烟花队,就在远处放起了烟花,明亮的烟花在炸开的时候,化作星雨消失在空中。
  音乐声渐渐响起,拓羽伸手邀请上官共舞,一脸惊讶的上官呆滞地被拓羽带入怀中。
  “皇上……”上官彻底迷失在拓羽充满魅惑的眼神中。
  “喜欢吗?”拓羽将上官的手放在自己的勃颈,这是贴面舞。
  “恩……”上官靠在拓羽的胸前,轻声回应。
  这样的条件能达到这样的效果,已属不易,若不是现在的导火线不防水,我说不定还要在湖面上点出“我爱你”三个大字。
  “跳舞吗?非雪?”
  我没想到夜钰寒居然会邀请我跳舞,我有点尴尬,看着他真诚的眼神,将手放入他的手中。
  夜钰寒轻轻地笑了,手放在我的背后,适当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姿势相当标准,彼此的距离不近也不远。
作者: 高西    时间: 2008-2-17 15:06

三十九、请柬

  船头是拓羽和上官翩翩起舞,船侧的阴暗里,是我跟夜钰寒共舞,夜钰寒跳地很好,我都不用将注意力放在他身上,所以我时时关注着船头。
  “非雪很在意上官姑娘?”
  “当然,最漂亮的妹妹就要被皇上带走了,再不多看几眼,就没的看了。”
   “原来如此,非雪果然爱美人。”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夜大人难道不爱?”
  “这……”
  此刻,拓羽缓缓停下了舞步,紧紧搂住上官,莫非要在月下激情拥吻?太棒了!不看白不看!
  忽然后背的手滑到我的腰部,夜钰寒抓住我的手迅速捏紧,腰部的手一紧,他脚下一个回旋,便将我压在船舱的木板之上,笑道:“非礼勿视,非雪不知吗?”
  我愣愣地看着他,侧脸一看,什么都看不见,只有空中大朵大朵的烟花。
  “呵……可惜啊……”我叹息了一声,“好吧,不看就不看。”我想抽回在夜钰寒手中的手,却发现反而被他捏地越紧。
  他的身体缓缓压了下来,烟花中,我看见他若隐若现的俊脸和深情的眼神。
   面前的空气变得稀薄,身体的接触让我心跳加速,我愣愣地看着他,看着他俯下脸,将温热的气喷在我唇边,他搂紧了我的身体,额头抵在我的眉间:“非雪……。”
  我慌乱地撇过脸,他的额头从我的眉间滑落,然后,就是他幽幽的笑声。
  “夜大人……我都说不看了,请你放开我。”
  “非雪你到底喜欢男人还是女人?”夜钰寒沙哑的声音缠绕在我的耳边,带着他特有的炙热熨烫着我的耳朵,磁性的声音带着蛊惑,让我心跳为之而加速。
  “非雪……”夜钰寒的手背轻轻滑过我的颈项,引起我一阵战栗,我登时怔愣住:“夜钰寒,你这是在做什么!”我质问他,迎视他炽热的视线,他的脸再次靠近,我用我唯一自由的手,想推开他,再这样下去,我非窒息不可。
  “非雪,你难道还不明白我的心意?”他紧紧扣住了我推他的手,我惊慌地看着他正在靠近的脸,迫使我正视他的眼神,“是不明白,还是在故意躲避?”
  “既然夜大人知道,就不该为难在下。”我不再逃避,瞪着他,他的眼神一暗,勾起了一丝苦涩,原来拒绝别人,自己也会心痛。
  心跳渐渐平稳,脸上的烧随之退去,我平静地看着夜钰寒,他依旧深情地注视我,仿佛要把我刻入他的心底。
  “非雪!”忽然船下传来思宇的轻唤,“我们来接你们啦!快出来!”
  夜钰寒的眼中滑过一丝挣扎,忽然他的手滑落我的颈项,将我拦腰抱起,我反射性地勾住他的脖子,然后,他抱着我一起跃下龙舟。
  在他跃下的那一刹那,我无意中接触到了上官的眼神,她正巧靠在船边,看到了我们,她惊讶地注视着我们,直到拓羽走到她的身边,她才收回那吃惊的视线。
  “非雪……非雪……”忽然听到夜钰寒的轻唤,我才回过神:“啊,什么?”
  “下来……”夜钰寒无奈地苦笑,我这才发现自己居然还勾着他的脖子,蜷在他的怀里。
  狼狈地放开他,脸上开始发烧:“对不起,对不起。”
  “哈哈哈……我看是舍不得下来吧。”思宇不放过任何取笑我的机会,我忙道:“我看上官看走神了。”
  “上官?你看她干嘛?”思宇知道我不是那种随便会走神的人。
  我摆了摆手:“回去再说。”然后坐在船边,让自己的心慢慢恢复平静。
  思宇笑着看着船头:“进行地可顺利?”
  “恩……”我坐在夜钰寒的身边,他的表情一如往常,看不出任何想法。
  “咦?非雪好像不开心?” 
   “有点……”我望着水中的明月,想起刚才的事,就忍不住脸红,原来厚脸皮与谈恋爱的次数成正比,早知道应该多谈几次,练就铜墙铁壁。
  “那回去让斐嵛给你做碗甜羹,你就开心了。”
  提到斐嵛,我立刻开心起来:“是啊,那家伙的甜羹可真好吃。” 
 “没错。”思宇已经开始流口水,“斐嵛对你最好,我让他做都不肯,看来今天有指望了。”
  “哈哈哈,谁叫你老是欺负他的小妖?”
  “哪里?是小妖老是跟我捣乱,哼!” 
   “非雪。”夜钰寒终于开口了,“你跟这个斐嵛……”他看着我,似乎已经猜到了答案,神情有点黯淡。
  思宇笑了起来:“是好朋友呢。”
  我心一沉,被思宇出卖了,本来夜钰寒一定以为我跟斐嵛是一对的。而思宇还在对面兴高采烈地说着:“就像非雪和夜大人你一样,都是好朋友,非雪是吧。”思宇还朝我眨着她俏皮的眼睛。
  结论就是,思宇这坏丫头在给夜钰寒提示,他有的是机会。夜钰寒依然不动声色,只是静静地看着我,我瞪着思宇,臭丫头别乱点鸳鸯普,这样会死人的!懂不懂什么叫好心办坏事?我现在没这个心思啊,主要是没心思啊。
  “非雪和夜大人怎么都不说话?”思宇似乎感觉到不对劲,“难道思宇说错话了?”
  “没……”
  “没有。”
  我和夜钰寒异口同声,我将脸撇向一边,看着起伏的湖水,然后听见夜钰寒微微的叹气。
  其实小夜同志也不错,要长相有长相,要事业有事业,人品又不错,只是有点愚忠,其余都很好,可我对他,没感觉。主要是自己的伤还没恢复,或许我跟他,需要的只是时间……
  ※※※※※※※※※※※※※※
  就在那晚之后,上官被正式册封为柔妃,而我们【虞美人】因为出了一个妃子,生意陡增,当然,这其中巴结的含量较高。
  上官刚被封为妃子,自然和小皇帝如胶似漆,都没功夫想我和思宇,现在我们若是想见她,还要她来召见,所以,我们从那晚后,就再没见过上官。
  而那晚之后,夜钰寒也再没来【虞美人】,他是个聪明男人,知道我不喜欢他,自然不会死缠烂打。
  这天,我正调戏着新收的一个绣姐,她很漂亮,我站在她的桌边,然后就开始做打油诗:
  “圆圆脸蛋真可爱,
  纤纤十指似葱白。
  若是让我摸一摸,
  这趟人间没白来。”
  “云掌柜~~~”锦娘微微愠怒的声音从我身后传来,“麻烦您别影响我们绣姐的心情,这直接关系着成衣的品质。”
  什么意思?说我是苍蝇还是蚊子。
  “呵呵呵呵……”绣姐们娇笑连连,她们是知道我的人品的,所以现在一个个都有恃无恐,“锦娘,就让掌柜的在这儿,他就像说书先生,还帮我们打发无聊呢。”
  “哈,你们这群小妞,感情见我好欺负是吧。”我挽起了袖子,作势要扁她们,然后,我看见,她们一起站了起来,有一个还倒入我的怀里:“我们知道掌柜的最疼惜美人,你舍得扁我们?” 
    这是吃定我了,我也毫不客气地捏着怀中美人的脸蛋:“你们啊,就会欺负我。”
  “下贱!”一声冷冷地谩骂忽然从嘻笑声中传来,正是新来的那个绣姐。
  然后,绣姐们在沉默一会后,突然爆笑起来。
  锦娘还拖着我离开作坊:“云掌柜,麻烦你就别再添乱了,最近很忙。”锦娘语重心长地教育我,我只有点头称是。
  就在锦娘对我进行正确引导的时候,欧阳缗跑了进来:“掌柜的,您的请柬。”
  请柬,我立刻从欧阳缗手中接过,他继续说道:“接您的马车已经在外面等候了,说是让您赶紧。”
  这么急?谁啊。
  我打开请柬一看,手顿时僵住,邀请我的人,却是水酂水王爷。
  这可奇了……
作者: 高西    时间: 2008-2-17 15:10

四十、下棋
   在临走之前,我告诉了思宇,思宇对于这次邀请,也很担心,甚至还叫来了斐嵛,给我一起做参谋。而我也是忐忑不安,这次邀请,决不是什么去白吃白喝,肯定有对阿牛的试探。
  坐在马车上,想着思宇和斐嵛的话,思宇对于此次邀请的看法是,水王爷想从我口中套出欧阳斐的情况,从而套出我跟夜钰寒及小皇帝的关系。
  而斐嵛的看法是水王爷很有可能想拉拢我,因为上官已经被封为妃子,我的身份也已不同往日,我的立场,很有可能会影响他的计划,总之让我小心。
  归根究底,这次的饭,难吃。
  淡淡的夏意让水王爷府越发的姹紫嫣红,但我却无心欣赏,鼻尖滑过淡淡的檀香,抬眼间,家丁已将我带入书房,此刻,书房内,正有两人下棋。
  左边的,是一位中年男子,花白的头发,却有一张红光满面的脸,几缕黑色的胡须飘然在胸前,这是我第一次见到传说中的水王爷,没想到居然是如此地帅气,年轻时,一定也是个美男。
  而坐在他对面的,正是水无恨。他双手托腮,依旧纯真可爱。
  “王爷,云掌柜来了。”
  “赐座看茶。”浑厚有力的声音从水王爷嘴中传来,他抬手落子,铿锵有力。
  水无恨见我来了,眼睛发亮:“非雪来了!”便要下榻,却被水王爷喝住:“坐下,没规矩!”水无恨只有撅着嘴,老老实实地继续坐在原位。
  “听说云掌柜的妹妹被册封为柔妃,真是可喜可贺啊。”水王爷依旧看着棋盘,随意地跟我说着。
  我只有道:“承蒙皇恩,让舍妹能入宫侍奉皇上。”
  “云掌柜可会下棋?”
  啊?这话题转地也太快了吧。我走到棋盘边,是围棋,呵呵,我认识它,它不认识我。
  “不会?”
  “哦?听闻云掌柜机智过人,却不会下棋?”水王爷终于抬眼瞄了我一眼。
  我摇头,老实道:“小人不会下棋,至于机智也是外人谣传,小人只会做衣。”
  “呵呵……是啊,云掌柜做的衣服可真好看哪,那日梨花月的七姐也曾提起想让云掌柜为那里的姑娘做衣,怕云掌柜不肯呢。”水王爷笑着,朝我眨了眨眼,“那里的姑娘可都是我的心头肉呢。”
  我被水王爷突然的转变弄懵了,方才还是那么威严的他,此刻却一下子变成一个好色的老头。
  “爹爹色!”水无恨在一边鄙夷地看着他的老爹。
  “咳咳!”水王爷干咳两声,“小孩子懂什么,云掌柜明白就行了。”
  我只有干笑。
  “云掌柜,那里的小倌也不错哦。” 
    我继续干笑。
  “今晚就麻烦云掌柜为那里的姑娘做衣服了,你也知道,她们烦地狠哪。”
  “小人明白。”这老王爷到底摆什么谱,怎么看不懂?
  “呵呵,老夫怕以后云掌柜飞黄腾达,就请不动云掌柜罗。”
  “哪能,小人只是个做衣裳的裁缝而已?”
  “哦?不过我看皇上很是器重云掌柜,怕是要封官了吧,到时老夫为云掌柜庆祝啊。”
  绕了那么一大圈,终于说重点了。
  “老夫还听说云掌柜家里,住着不少奇人,不如哪天带来给老夫看看,让老夫也长长见识。”
  “哪是什么奇人,都是跟小人一样,是愚人。”
  “愚人?我看是隐士吧。”
    我一惊,看着水王爷,水王爷低眉拿起茶杯:“云掌柜不会下棋太可惜了……”他抿了一口,又开始跟我讲棋,“这方围之间,蕴藏着无数玄机和智慧啊,不如让老夫来教云掌柜吧,我这儿子就是不肯用心学。”
  水王爷虽然带着责备的语气,但眼中却是宠溺。
  水无恨脸一板,给他老爹脸色看。
  空气有点闷热,总觉得有一种无形的压力,让我透不过气。
  书房里静谧地可怕,只传来水王爷和水无恨落子的声音。
  “云掌柜真的不会下棋?”水王爷突然又问了我一遍。
    我重重地叹气:“真的不会。”这些人怎么就这么高估我?其实他们不信是可以理解的,琴棋书画是文人基本的学科,就像我们的语文数学。所以如果他们认为我机智过人,那他们就一定认为我会下棋,而且还应该是个高手。
  我不是高人,但一大堆误会让我变成了他们心目中的“高人”,真是郁闷啊。
  “我看是云掌柜过谦吧……”水王爷幽幽地笑了,手中的棋子始终没有落在棋盘上,“云掌柜你看我这子该落在哪里?”
  晕死,我又不会,我怎么知道放哪里?万一我跟那个虚竹(《天龙八部》里的一个小和尚)一样,懵对了,岂不变成大智若愚?
    我开始抓耳挠腮,满头冒汗:“这个……那个……小人真的不知,这围棋围棋,围起来就是了,呵呵……”我傻傻地笑着,水王爷捋了捋他的飘然须,眯眼笑着,然后将手中的子落在某处。
  “不下了!”水无恨忽然抹了一盘的棋子,下了榻,“非雪哥哥我们去玩去。”
    啊?又玩?小王爷啊小王爷,你就放过我吧。
    水王爷冲着我摇头叹息:“孩子就是孩子,整日只想着玩。云掌柜你可多担待点。”
    让我担待?我还想让您担待呢。这只老狐狸,看着就那么老谋深算。
     我还没说话,就被水无恨拉出了房间,但我的心,却越发地紧张,身边这位,才是防不甚防。好在路上我遇到了水嫣然,她见我来了,硬是拖着我为她画图,我被他们两人拽来拽去,差点分尸。
  然后我哄着水无恨,说反正我也要吃完晚饭再走,就先让我为嫣然画画,水无恨这才放过我,然后自己去玩了。
  水嫣然的美不同于上官,她带着一种水的灵气,清澈的眼睛里,没有任何的尔虞我诈,开心就笑,伤心就哭,害羞的时候,更会水波流转,双颊泛红。
  天不知怎的,阴了下来,淅淅沥沥地下起了细雨,水嫣然靠在亭边,看着那雨落在湖中,带出一圈又一圈的波纹。
  “哎……怎么下雨了?”水嫣然望着满天的阴云,似乎有些扫兴。
  “下雨有下雨的乐趣,郡主不必介怀。”我淡淡地笑着,心里却不好受。我云非雪,只想过轻松快乐的生活,而如今,却也要和这天空一样,阴暗地让人透不过气。
  “可就是觉得很伤心呢……”
  “呵……嫣然郡主无忧无虑,伤心什么?”带着浓浓的水色,画出朦胧美人,玉臂凭栏,一双水眸秋波盈盈,图为【凭栏观雨】。  “哎……”水嫣然忽然莫名叹了口气,“要入宫了……” 
 手中的笔有些拿不稳,水嫣然要入宫?对阿,锦娘说过,水家的女儿,向来都要入宫,难道是因为上官,他们急了?
  “入宫不是很好?郡主这伤心又是从何而来?”
  水嫣然缓缓站起身,走到我的身旁,看着我笔下的美人图:“嫣然不想入宫,不想跟柔儿争拓哥哥。”
  “这……难道郡主已有心上人?”
  水嫣然的脸,瞬即变得通红,娇羞地看着远方。
  “夜大人?”我试探地轻声问她  她双眼暮地瞪大,看着我,随即秀眉紧拧,揉搓着自己的衣角。
  “那……你叫我来,其实不是为了画画,而是让我想办法让你别入宫?”
  水嫣然将视线落在我的脸上,很是惊讶,她踌躇着说道:“既然云掌柜能让柔儿入宫,所以嫣然想……嫣然想……”
  我心底大惊,下意识捉住水嫣然的手臂:“你怎么知道我能让上官入宫?”
  我的举动显然吓坏了面前的小郡主,她双颊涨红,眼神中滑过一丝恐惧:“是……昨晚……我路过爹爹书房的时候,听见他这么说的。”  老狐狸!这下绝对麻烦!
作者: 高西    时间: 2008-2-17 15:13

四十一、梨花月
  我缓缓放开水嫣然:“对不起,小人冲动了……” 
 “那……云掌柜能帮嫣然吗?”水嫣然泪眼婆娑,让我看着心疼。
  如果让嫣然进宫,就跟守活寡没什么分别,她又怎是上官的对手?而且,如果水王爷事迹败漏,可怜的嫣然也必定会遭受牵连,哎,嫣然啊嫣然,你为什么会是水王爷的女儿!
  “云掌柜……”水嫣然向前迈了一步,却因为焦急而被自己绊到,整个人向我扑来。
  我慌忙接住她的身体,她扑入我的怀中,她惊讶地看着我,此番却没有了羞怯,而我也发现了问题所在,我的脸,立刻红了起来。
  水嫣然的双手,正按在我的胸前。虽然小背心可以称出一个平胸,但如果触摸的话,却是非常的明显。
  水嫣然惊讶地看着我,小嘴越张越大,就在她要出声的时候,我情急之下捂住了她的唇,凑到她的耳边:“秘密啊……”我放开了自己的声音,一直以来,都是刻意地压低,“我会帮你想办法。” 
   “咳!咳!”重重的咳嗽从亭外传来,我立刻放开了水嫣然,她惊慌地站到一边。
  只见雨幕中,正站着水酂和水无恨,两个丫鬟替他们撑着伞。四个人,四双眼睛,看见我和水嫣然相拥在亭中,水嫣然的眼角,还挂着泪痕,这下真是跳进仓月湖都洗不清了。
    水王爷此刻的脸比那天气,还要阴沉。
  我立刻道:“小人告辞!”没办法解释,我溜还不行吗?
  “恩!”很显然,水王爷也没打算留我吃饭了,至少对我来说,这是一件喜事。
    回到【虞美人】的时候,斐嵛、欧阳缗和思宇都站在内堂里,似乎特地等我回来,我长吁一口气,他们也放下了心。
  “只是我怕水王爷以为我喜欢水嫣然,会对我不利。”我将经过详详细细跟他们说了一遍,他们可都是我的军师。
  “怕什么?大家都知道你喜欢男人,还跟夜钰寒有暧昧关系。”思宇边说边翘着她的二郎腿,一边的斐嵛也点着头:“非雪,没事的,水嫣然应该会否认。”
  “恩……可是你们不觉得他叫我帮【梨花月】的姑娘做衣服很奇怪吗?”
  “的确很奇怪。”斐嵛一脸的忧虑,看着身边的思宇,斐嵛身后站着的欧阳缗一脸迷茫,似乎还不知道我们在说什么,哎,全是这家伙惹出来的事,还真羡慕他,可以失忆。
  “这样吧,非雪,过会你到我这里拿点药。”
  “拿药?为什么?”
    斐嵛轻轻地摇头:“你还不明白吗?那样的烟花之地,酒菜里都有催情的成份,我是怕你吃亏。”
  “对哦!”思宇拍案而起,好像要做出什么重要的推测,“小说里不是常说妓院是情报组织吗?【梨花月】说不定就是!”
    思宇笃定的眼神提醒了我,没错,不然为何水王爷非要我去【梨花月】?估计想让那里的姑娘把我灌地晕呼呼然后套话吧。还好思宇聪明。
  “谢谢你,思宇,我明白了,晚上我会小心的。”
    “小心?你一个人怎么小心?”思宇有点激动地抓着我的肩膀,双眼冒光。我立刻明白了这小丫的意图。
    这臭丫头哪是担心我的安慰,分明是要自己去玩,我挑起了一根眉毛:“怎么?晚上你也要跟我去嫖妓?”
  “嫖妓!”这下傻傻的欧阳缗到是有了一点的反映,斐嵛的脸上立刻滑过一丝不满,冷冷道:“怎么?你也想去?”
  “当然不!”欧阳缗似乎有点焦急,“我只是觉得掌柜的和宁少爷从来不去这种地方,有点担心。刚才你们提到什么【梨花月】我就觉得很熟悉,而且有种不好的感觉……”欧阳缗老实地说着,这个SB一直不知道我跟思宇是女的,其实我们在家的谈吐相当明显。忽然他双眉微皱,捂着自己的太阳穴,“疼,好疼……”
  斐嵛立刻站起身,一指按在他的太阳穴上,认真地为欧阳缗按压。
  欧阳缗皱起的眉结渐渐散开,痴痴地望着斐嵛。
  我和思宇看地寒毛一阵,如果欧阳缗再这么看下去,斐嵛又要好几天不理他了。
  “啪!”一声,斐嵛居然拍了一下欧阳缗的脸,这一拍不重不轻,但也足够拍醒痴迷的欧阳缗,斐嵛淡淡的表情却是让人害怕的威严:“不许盯着我!” 
   “是……”欧阳缗老老实实地低下了头,可怜的欧阳缗,每日对着一个美人,却不能想入非非,而斐嵛洗澡大多又要他准备热水,然后,他就只能等在门口,等着帮斐嵛清理洗澡水。
  光这么想想,我和思宇就很同情欧阳缗,美人就在屋里洗澡,听得见哗哗的水声,却看不到,这有多挑逗。
  “非雪,思宇……”斐嵛转向我们,露出他大哥般的笑容,可我和思宇都觉得好恐怖,“跟我去拿药。”
  “好!”思宇一下子兴奋起来,还一脸淫笑,“嫖妓啊嫖妓,哈哈哈……”
  “哼……”我摇头轻笑,这丫的,就爱这些。
  在傍晚时分,【梨花月】便派人送上拜帖,邀请我晚上去为他们的“新品”做一件华衣。不知那“新品”是男是女。
  夜晚的花街香气袭人,我去的【梨花月】是顶级的红楼,这也是从绣娘八卦那里打探来的,毕竟在出发前不多做些准备是不行的。而且,我还得到一条有价值的消息,就是传说这【梨花月】由朝廷的某某大官撑腰,所以可谓是官妓,专门伺候达官贵人。
  和思宇来到【梨花月】的门下,思宇惊叹于这【梨花月】的与众不同,没有妖艳的**在门口招揽,却是素服的龟公,这些龟公更像是家丁,不卑不亢地站在门口,见我们来了,只问可否有帖。
  要门票啊。我取出拜帖,他们一看,便知道我是云非雪,其中一个立刻给我带路:“云掌柜请。”
  “非雪,这地方不像是青楼啊。”思宇看着四周的假山灌木,我与她有同感。
  “呵呵,两位定然是第一次来吧。”为我们引路的小厮恭敬地说着,“我们这里跟普通的青楼是完全不同的,而且她们也根本无法与我们相提并论。” 
 “明白了。”我和思宇笑着,不就是娱乐城和洗头坊的区别吗?高级点,就叫小姐,差的就叫野鸡。
  “到了。”小厮将我们带进一个院子,院子里共有两间厢房,再过去,就又是一个院子,也有两间厢房,原来这里是院落设计。  “二位请在里面等候,我去通知七姐。”说罢,便离开了厢房。
  看着面前的厢房,典雅精致,一桌诱人的美食摆放在红木的圆桌之上,淡淡的香味弥漫在厢房中,引诱人的食欲。
  “好香啊,不知会不会有催情的作用呢?”思宇好奇地吸着香炉里的香味。
  我不客气地吃起桌上的佳肴:“不管有没有,都对我们没用了。”
  “就是,哈哈哈,还好我空着肚子来呢。”思宇立刻大吃起来,这个思宇,叫她吃晚饭她就是不吃,说到【梨花月】吃好的。哎……贪吃鬼。
  我拿起一个水果,在屋里走着。这个厢房分外屋和里屋,之间有珠帘相隔,里面是一张大床,锦绣绸被,微微透明的绣花幔帐,这倒是必备的。
  里屋的边上还有窗台,窗外又是另一个院子,假山细水,更为精致,而且只有一间厢房,估计是VIP包厢。渐渐地传来一阵琴声,这琴声……不正是【蝴蝶泉边】吗?
  “蝴蝶泉边?”思宇也留意到了那琴声,“呵呵,我们的音乐变成流行了呢,不知那弹琴的女子怎样?”
  “我去看看。”这【梨花月】的,定然是美人,色心顿起,就翻窗直接进入那个院子,回头招思宇,她还在吃,含糊地说道:“我过会再来。先填饱肚子。”
  既然如此,那我就先冲锋了,其实在很多地方,我跟思宇是相像的,例如好奇心。我还真挺好奇,这里的姑娘究竟会怎样迷人。
作者: 高西    时间: 2008-2-17 15:17

四十二、惊险

   厢房的门并没关,估计没想到会有我这么无理的人,如果被发现,大不了就说走错了罗。
  我悄悄走上前,这个角度正巧只看见美人,看不见客人,这一看,我的腿就再也无法动弹。
  美人生得动人心魂,清新的容貌,婉若画上去的精致五官,一席白色的纱裙,淡绿色的抹胸称出颈下一片雪白的肌肤。纤柔的腰身在薄纱中若隐若现,淡紫的青烟在她的琴边缭绕。
  “好美……”我忍不住轻声感叹,惊动了屋里的美人,她在看见我的时候,琴声嘎然而止。
  “大胆!水月轩你也敢乱闯!”美人柳眉倒竖,有点凶,“来人!”
  美人居然大喊起来,我赶紧进屋向主人赔罪:“对不起,小人……夜钰寒!”我惊讶地看着现在单手支在圆桌上,眼神有点迷离的夜钰寒,他的脸上,带着淡淡的醉意,“你怎么在这儿!”
     夜钰寒似乎过了很久才聚焦自己的视线,看清是我,立刻惊喜道:“非雪你怎么在这儿?”
    “我?我来做衣服啊,只是没想到你……”夜钰寒忽然拉住了我的胳膊:“既然遇到了,就陪我喝杯薄酒,非雪不会拒绝吧。”
    “不会是不会,不过……”
    “太好了!”夜钰寒打断了我,便将我按在凳子上,随后坐在我的身边,给我倒酒。我看着神色有点奇怪的夜钰寒,再看看神情不满的美人,我这不是打扰别人吗。
    我立刻站起:“夜大人,小人还是不打扰你的雅兴了。”
  “非雪!”夜钰寒再次将我拉回凳子,“叫我钰寒。”夜钰寒认真的看着我,可我总觉得他的眼神有点混浊。
  我望向美人,美人已经垂目开始弹另一首曲子。
  “夜……钰寒,你好像醉了,还是让美人伺候你休息吧……”
  “非雪你什么意思?”夜钰寒忽然扣住了我的肩,倾身逼近我的脸,“你是不是以为我是来这里做那种事的?”
  “这个……”不然你来这里干嘛?算了,还是给他点面子,假笑着,“琴声幽幽,佳肴美酒,美人在怀,其乐无穷,这良辰美景,非雪还是不便打扰了。”我站起身就溜。
  手臂忽然被扣住,屁股还没离座,就被一股巨大的拉力,拉入夜钰寒的怀中,我当即傻眼。
  “呵呵……现在就是美人在怀了……”夜钰寒笑着,眼神开始迷离,我惊愕地看着他,他今天的举止怎么会如此离谱?
     他抬手抚上我的面颊,只感觉我的脸在他滚烫的掌下,慢慢燃烧:“夜钰寒,你醉了!我是男人,不是你唤的美人!”
    “我知道……”他轻轻一甩手,那白衣美人立刻闪身而去。
     我挣扎着想起来,却被夜钰寒死死环住,当那美人走到门前的时候,我立刻大喊:“你给他吃了什么?”
      美人只是露出一抹苦笑:“原来夜大人喜欢的是男子,雪儿福薄,无缘伺候大人了。”一行清泪滑过她的脸颊,说不出的凄苦,美人抱着琴夺门而去。
  我有点发懵,她叫什么?雪儿?
  淡淡的桂花味夹杂着酒的清香弥漫在屋子里,我愣愣地看着缓缓靠近的夜钰寒,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被人下了药?
  “非雪……”夜钰寒捧着我的面颊,将我细细观瞧,他的眼中是痛苦的挣扎,“为什么你是男子?为什么我会对你产生那样的感情?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他将我拥入怀中,下巴枕在我的颈窝,我听到他的吸气声,“你好香……”
  浑身开始变得僵硬,危险的警钟在耳边敲响:“钰寒!清醒点!”我开始推他,无奈他的力气远远大过我,反而成了无用的挣扎。
  “非雪……我真的很喜欢你……”他的热气喷在我的颈项,浑身的寒毛当即竖起,身体犹如一团火,从里烧到了外,又羞又急。
  “夜钰寒!”我用出了所有的力量,终于将他推开自己的身体,“清醒点!夜钰寒!”
  “我很清醒……非雪……”夜钰寒轻轻扣住了我的手臂,痴痴地看着我的双手,忽然,他抬起了我的手,他想干嘛?我有点害怕,害怕地忘记了呼吸。
  他俯下了唇,火热的唇,细细地落在了我的手上,瞬间,我的大脑变成一片空白。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我还活着吗?心跳,呼吸,都不复存在,整个人恍若跌入一个寂静的深谷,那里,是炽热的熔岩。
  当他的唇覆上来的时候,我只听见了一句话:“非雪……我爱你……”
  茫然地看着天花板,他的吻带着他的挣扎和欲望,他在痛苦,痛苦自己为什么会爱上一个男人,而且,还是一个不喜欢他的男人。
  我的双手被他牢牢扣在手中,我只知道自己回神的时候,他已经开始解我的衣结。我气得浑身颤抖!
  “你敢动我,我决不会原谅你!”我大喊着,或许是我的喊声引起了他的注意,他停下了动作,失神地看着我,灼热的气息喷在我的脸边,他的手放在我的衣结上,脸再次埋入我颈窝:“我宁可你狠我……”他的唇落在我的颈项,“也不要你无视我,非雪……我要你……”他忽然抱起了我,我失声大叫:“思宇……呜……”
  夜钰寒霸道地吻住了我的唇,将他的热度传染到了我的唇上:“不许想别人……”他在我的唇里含糊地说着。
  身体一沾床,他就压了下来,扯开我的衣襟,就吻在了我肩胛上,浑身一阵战栗,怒火开始爆发!忽然,他身子一沉,彻底压在了我的身上,我喘着气,看着床边拿着花瓶的思宇,感动地落泪:“思宇,你可来了……”
  “哈哈哈……”思宇先是一阵大笑,“你怎么差点给别人嫖了?”
  “哎……别提了……”心里气得想哭。将夜钰寒推开,我拉好了自己的衣襟,身上的热度记录着夜钰寒的激情,他居然爱上了我。而我对那句“我爱你”却依旧无法免疫。我是怎么了?难道一句“我爱你”就打动了我的心?
  可是他爱我爱地真是好痛苦,是自己无法接受自己爱上一个男人吗?所以他才会如此地挣扎,到这里找雪儿?
  “没事吧……”思宇关切地看着我,轻轻拥住我还在颤抖的身体,“吓坏了吧……” 
   “恩……”
  “上次……柳谰枫也把我吓坏了呢……还好有非雪救了我,所以我一定不会让男人欺侮非雪的。”
  “恩……”我有点茫然地点了点头,视线不自主地落在了夜钰寒的身上,思宇没砸疼他吧。我怎么这么贱,明明是他有错在先,我居然还关心他!想到此处,我就恨不得好好扇他两个耳光,让他好好清醒清醒!
  外面传来急切的脚步声,几个人进入了这个房间。
  为首的好像是个女人,她一进屋就看到了狼狈的我和床上的夜钰寒:“哟!这是怎么了?”她惊讶地来到我的身边,脸上带着愧疚,“这……哎,让云掌柜受惊了,雪儿这丫头真是的。”
    “你们这怎么做生意的!下这么猛的**!”思宇护在我的身前,我赶紧系好自己的衣带。
        “这……这……哎,其实一点也不厉害,该是夜大人酒劲上来,然后又看见了自己……”那女人轻声说着,“喜欢的人,才会乱性的。”
  “你说什么!”思宇立刻吼了起来,“你敢再说一遍,别乱嚼舌根!”
  “哎!瞧我这张嘴,怎么就老是得罪客人!来人,快把这里收拾收拾,请两位公子回屋坐着,我七姐好好招待二位,陪个不是,给二位压惊。”
  “哼!”思宇护着我离开房间,我回头看着那些龟公将夜钰寒摆好身体,盖上了被子,希望他一觉醒来,能忘记一切。
  七姐所谓的压惊,居然是给我叫个姑娘,她把我带进了我们原先院子的另一个厢房,等她离开后,我坐在桌边,大口大口喘着气,心跳一直无法平静,脑子里,全是一个名字,就是夜钰寒。
  他以前是那么地温文尔雅,一举一动都透露着上等人的优雅气质,而刚才的他,却是如此霸道和炽热,那句话依旧回荡在我的耳边。  “我宁可你恨我,也不要你无视我……”
  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他?
  这酒,果然能体现人的本性,将来一定不能和他一起喝酒。
  脸上的热度依旧没有退去,只有靠喘气来缓解心中的窒闷。
作者: 高西    时间: 2008-2-17 15:21

四十三、芷若<
  夜钰寒的脸不停地在我面前晃着,他的眼睛,他的眉毛,他的唇,别晃了,求你,别晃了!我抱住自己的脑袋,心乱不堪,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憋死?是因为他挣扎地太久了吗?
  糟了,他有没有发现我是女的?我慌乱地摸着自己的胸部。片段不停地在脑中闪现,好像没摸,是的,他只顾着解我的衣结,然后思宇就来了。
  天哪……好郁闷啊……还是跟他说清楚的好,让他也好尽快从自己心魔中解脱出来。
  门被缓缓被敲开,七姐微笑着走进门,身后是一个小姑娘。我赶紧正经威坐,可脸上的红晕怎骗得了经验丰富的老鸨子?
  “云掌柜,这是新人,名为芷若,可是个清官,特找来为云掌柜压惊的。”七姐甜美地娇笑着,声音不温不火,“还不过去。”她身后的小姑娘埋首走入的我的房间,七姐便带上了门,还不忘嘱咐那个芷若,要好好伺候我。
  好好伺候我……哼,恐怕是好好刺探我吧。
  看着埋首的小姑娘,夜钰寒的身影渐渐从大脑中消失,心渐渐平稳下来。
  小姑娘的腰肢很纤弱,我忍不住皱眉,好一个瘦弱的孩子。心缓缓平静下来,一丝怜惜油然而生。不过也奇怪,这七姐怎么给我挑了个搓衣板?按常理,也该是像雪儿一样前凸后翘的美人。
  “你叫芷若?”不知为何,我一听这个名字就有点反感,让我想起《倚天屠龙记》里的周芷若,一个让人又恨又同情的女人。
  “正是,大爷。”声音有点细,有点怪,但却很好听。就像我的声音,在男子中算细的,但却也很好听,好在这个变态的世界,声音细的男人不在少数,所以我只是稍稍压低,就没人怀疑我是女人。
  “抬起头来。”我记得嫖客大多这么说。
  小姑娘今日一身淡绿的长裙,外面罩着透明的白色罩纱,罩纱上是片片翠绿的竹叶,总觉得这款式不适合小女孩穿。
  她缓缓抬起头了,一张秀美的脸,从她那泛着紫光的黑发中慢慢浮现,我大吃一惊,好漂亮的小姑娘,绝美的容颜却带着带着淡淡的邪气,倾城倾国的笑容挑逗着你所有的感官,她是那种无论男人还是女人看了都会犯罪的美人。
  我似乎找到一个可以跟斐嵛比拼的小美人了。不过可惜,小小年纪却沦为女伶。
  “爷,让芷若为你斟酒。”她缓缓走到我的身边,只比我矮半个头。
  我顿时愣住,这哪是什么新人?这么熟练?看来九成九是七姐派来“审问”我的!
  枉这个丫头有此绝世容颜,却是如此下贱,同情心顿时去了一半,改为厌恶。
  “爷,喝酒。”芷若纤纤手指捧着酒杯,就往我嘴里送,而我真想狠狠拍她的脑袋,为什么你这么小要作践自己。
  我撇过脸,不理她。
  “那芷若唱曲给您听?”
  “不用。”
  “那芷若跳舞给您看?”
  “不用!”
  “爷~~”这个小丫头忽然靠了过来,我立刻将她推开,小小年纪就学会勾引男人,无耻。
  “爷?莫非芷若不够美?”小姑娘淡眉微蹙,楚楚可怜。
  “很美。”我冷冷地答她。
  “莫非芷若伺候地不够好?”
  “很好?”
  “那爷为何生气?”她的声音中带着颤音,哭吧哭吧,哭死你算了。
    房间里,是让人烦躁的沉默,还不快问,问完我好走人。
    终于,我忍不住了,起身就走。
  “爷!”那小姑娘居然叫住我,我回头看她,顿时僵硬地无法迈开脚步。
  只见她正解着自己的衣带,轻咬下唇,低垂眼眸。她缓缓转过身,背对着我,将华袍退下,里面的襦裙退至半身,露出雪白诱人的双肩。  莫名的怒火填满胸膛,如果她是我云非雪的女儿,我早就一棍子打死她了。
  我急急走到她的身后,我要打醒她。
  “爷……”她的声音忽然变了,“我知道爷为何不喜欢芷若。”
  “为什么?”我忍住怒火,冷声问着。
  “因为爷以为芷若是女生,其实……”
  “其实是什么?”
  “芷若是男子呢。”他忽然转身,露出一抹甜笑,一个男孩子瘦削的身体立刻呈现在我的面前,而我的手掌,也在那一刻落下。
  “啪!”我毫不客气地在他粉嫩的脸上落下五个红掌印。这是客气的,不然我肯定脱了鞋揍他!
  “为什么!”我看着发愣的他,“为什么要这么作践自己?如果你是我的妹妹或是弟弟,我肯定要气死了!那些姐姐哥哥们都是被逼的,他们没办法,既然你还是个清官,还有选择的余地,为何不反抗?反而,反而那么顺从他们!呵!我真是不敢相信,鸡作不成就做鸭,难道你爹娘生了你这么一张美丽的脸蛋,就是为了伺候臭男人!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你是个男人啊,怎么可以被男人……唉!想起来就恶心!你为什么要选择这条路,你是手有问题还是脚有问题?还是你的脑子有问题!”我抬手就戳着他的脑袋,“你才多大?十三?十四?有手有脚不会饿死,但自己作践自己,就是找死!”
  我怒不可遏,当即甩袖离去,忽然,手腕被他扣住,小子力气还挺大。
  “你居然敢打我!”我没听错吧,他还会生气?我回头看他,他的眼中居然充满了杀气。
  他忽然举起身后的手,整个身体就压了上来,眼前寒光一闪,我的腰撞在一旁的桌子上,生生地疼,脖子上一片冰凉,他的手中,居然是一把明晃晃的匕首。
  “你居然敢打我!你知道我是谁吗?”此刻的他完全没了方才的柔弱,而是摄人的霸气,压在我的身上,我完全无法动弹。
  “你会武功?” 
    “哼,你以为我刚才真要伺候你吗?我只是想试探你会不会武功!”
    “他们叫你来,就是为了试探我会不会武功?”
    “他们?哪个他们?”这个少年扬了扬他的眉毛,脸上的表情比我还要疑惑,忽然,他轻笑起来,用匕首拍着我的脸,“我明白了,你说的是梨花月的人,放心,他们叫我来,只是为了试探你到底喜欢女人还是男人。”
    漂亮的少年用揣测的目光扫视着我:“你到底什么来头,让梨花月的人这么在意?”
  “这你管不着。”我撇过脸,避过他的视线,不知为何,我觉得这少年似乎有着一双成人的眼睛。
  “哼!既然如此,我们就是暂时的朋友。”他从我身上离开,穿好自己的衣袍。
  “什么意思?”
  “我是不小心被他们……咳咳……抓来的,所以我要离开这里。”
    原来他要逃跑,他刚才的殷勤就是为了试探我会不会武功,然后拿出把刀子胁迫我。够聪明啊,知道出入这里的非富则贵。
  “如果你不想办法带我出去,我现在就杀了你!”他再次抛着手中的匕首,阴阴地笑着。
     我淡淡地看着他:“既然你会武功,为什么不自己想办法出去。” 
     “我!”他似乎有点急,然后沉下了脸,“很不巧,我被人封了穴,无法使用内力,若是等冲破再出去,恐怕……”他漂亮的眉毛皱在了一起。
    我立刻大笑起来:“哈哈哈,你怕保不住清白啊,哈哈哈……谁叫你没事长那么漂亮。”
    少年的脸立刻拉长:“我警告你,如果你对我有非分之想,我也会杀了你!”
  “哼,别臭美了,就算我云非雪喜欢男人,对你这种小鸡仔也没兴趣。”
  “你!”少年被我气得脸微微发红,更是俏丽可人。
    我看着他,想了想,这个该死的【梨花月】,害我差点被夜钰寒圈圈叉叉,这口恶气我一定要出,既然这少年是他们的新品兼培养对象,一不做二不休,我抢了他,让他们也郁闷郁闷!
作者: 高西    时间: 2008-2-17 15:26

四十四、抢人
  少年冷冷地看着我,那吊样,好像我是他仆人。
  “你等着,我出去跟他们说,到时你随机应变。”
  “慢着!”他用匕首拦住了我,“我怎么知道你出去了还会不会回来?”
  “哼,小P孩,我说救你就一定救你!”我拍着他的脑袋,他依旧梳着女孩子的发型。他再次用警告的眼神瞪着我,似乎不许我碰他。
  打开门,我便大声喊:“叫你们七姐来!”
  院外有专门候着的龟公,他们立刻代为通报。
  我把少年的脑袋按回房间,然后带好门,站在院子里等着七姐。
  没多久,七姐便带着她商业的微笑赶了过来,我拉长了脸,不看她。
  “呀!”她先是一声高呼,“莫非芷若不合云掌柜的心意?”
  “合,当然合。”我冷笑着,看着七姐,“报个价吧。”
  “报价?”七姐的眼中滑过一丝寸芒,随即她怨声载道,“云掌柜,您就别为难我了,让芷若这个清官为云掌柜压惊已是破例了,听闻云掌柜风流不羁,应该知道我们这地方的规矩,一般清官都是要竞价的。”
  “多少钱。”我懒得听她废话。
  “哎哟~云掌柜,您也看见芷若有多美了,我们实在是……” 
 “如果不想把事情闹大,我劝你赶快报价!”我大声吓住了七姐的话,她顿时惊地目瞪口呆。
  “你们!你们可真好啊!”我指着七姐,怒不可遏,“先前我已经在你们这里受了惊,现在可好,你们居然让我的亲弟弟来伺候我!你们这家【梨花月】到底还想不想开了!”
  我的一声大吼,震懵了七姐,她无法消化我的话:“什么?弟弟?芷若?”
  “真不知道是高兴还是该发火!我居然会在这里,找到自己失散多年的小弟,你们!你们!哼!赶快报价!不然明天我让夜钰寒来要人!”反正也被你们看见了,你们该清楚我在夜钰寒心目中的地位。
  “这……”七姐当即愣住了,她心虚地看着我,当然啦,这小子本来就是他们拐来的。
  “若再不行,明日我会告诉我的妹妹,也就是柔妃娘娘,告诉她我们的小弟居然在【梨花月】招呼男人,我想她定然会痛断肝肠!”我推开了房门,里面传来一声痛呼,进去的时候,那小子正坐在地上。
  白痴,一定是趴在门边偷听,结果被我推门时撞倒了。
  “起来!”我怒喝,拉住他的胳膊。
  “哥哥……”嘿,这小子可真会随机应变,他抱着我的腿大哭着,“我不能去见姐姐,我没脸见你们,呜……”
  “你也知道!”我和这小子开始演戏,“哥哥说过什么!如果失散了就算死也不能做……这种!而你!你实在太让哥哥失望了!”
  “哥哥……”那小子抱着我的腰开始猛哭,哭地可谓是惊天地泣鬼神。
  “哭!你就知道哭!你去死吧,我们云家没你这种做小倌的子孙!”我狠狠将他踹开,显示着一个大哥的愤怒!
    大步走到门口,我对这七姐喝道:“明日我就会让人带他走,作为云家的人,就算死,也不能死在这种地方!”
  “云掌柜!”七姐拉住了我的袍袖,神情慌张地看着我,“我们真没想到他是您的弟弟,其实……他真没被人碰过,我们……我们当时看他昏倒在路边,惨兮兮的,也挺漂亮,才带他回来的,我七姐发誓,这件事决不会让【梨花月】以外的的人知道,真的,云掌柜放心!”

  “家门不幸啊!哎……”我重重叹着气,躲着脚,瞪着屋子里的少年,“还不走!回家你就等着挨家法吧!”
  “是……大哥……”少年啜泣着,灰溜溜地跟在我的身后。
  “云掌柜……”七姐怜惜地看着那美少年,“小公子的美天下无双,虽说教训他是云掌柜您的家事,但还请手下留情啊……”
  靠!居然还怜香惜玉了,人长得漂亮就是吃香。
  “知道了,既然七姐为他求情,我会从两百棍减少到一百棍的。” 
    “啊……一百棍啊……”七姐痛惜地直皱眉,“可怜了这孩子,这么好的皮肤要留下疤了。”
  “也好!免得勾引人!”我冷声说着,说得七姐的脸顿时变得惨白。
    远远地走来两个人影,一高一矮,脚步还挺急,当我看清那个高个子后,心跳立刻加速,不久之前发生的事再次浮上心头。深吸了一口气,将不该有的情绪拂到脑后。
  看思宇平淡的表情,似乎夜钰寒并不记得先前的事。
  “这是怎么回事?”夜钰寒捂着后脑勺厉声问着。
  我立刻上前一步:“小人找到了失散多年的弟弟。”然后我看了思宇一眼,思宇立刻不多言语。
  我回身招过那少年:“还不见过你三哥!”我甩手指向思宇,那少年立刻心领神会,哭着扑向思宇:“三哥……我好想你……”
    思宇也不慌不忙,渐渐挤出两滴眼泪:“小弟啊,你怎么会在这里,快跟哥哥回家。”
  “恩……”少年猛点头,思宇立刻带着他就走,免得露出破绽。
    夜钰寒看着那美少年,再看看我,然后对着七姐沉声道:“你们居然会把云掌柜的弟弟拐入【梨花月】!你们应该知道云掌柜是什么身份,你们找死是吗?” 
   “小人们知错了。” 
     “算了,钰寒!”我发现夜钰寒的脸上居然滑过一丝惊喜,“这件事我不想搞大,毕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而且妓院拐人已是不成文的事,只是凑巧罢了,现在想想还好拐来了【梨花月】,万一拐到其他……”我装作悲痛地无法说下去,“七姐,记得你答应我的事,别说出去!”
  “一定!一定!”
  我拉起夜钰寒的袖子:“钰寒,我们走吧……” 
 “好。”夜钰寒反手却抓住了我的手,捏在他的掌心,挑起了我已经平复下去的热度。
 上了车,思宇跟少年已经坐在了里面,然后我和夜钰寒坐在一边,大家对面对坐着,少年看看我,再看看夜钰寒,嘴角一扬,奇怪地笑着。  外面马夫马鞭一扬,马车缓缓开动。
  “笑什么笑!”我怒了,“已经出来了,你可以滚了!”
  少年愣了愣,却笑了:“怎么大哥哥不该照顾我这个失散多年的弟弟吗?”
  “臭小子!”我抬手就要打他,却被夜钰寒捉住,“非雪……小孩子不懂事,而且他也是被逼的。”
  “钰寒,你不知道这件事,别搀合!”我想挣脱他的手,他却开心地笑:“非雪,你终于不再叫我夜大人了,是不是说明我已经是你心目中的朋友了?”
  一阵轻笑从思宇那边传来,看着夜钰寒深情的眼神,我顿时脸红起来,挣扎道:“你放开我再说。”
  “喂!别在我面前调情,既然彼此喜欢,刚才为什么还要打晕他?”
  我登时瞪大眼睛看着依旧坏笑的少年,边上的思宇也慌乱地捂住他的嘴巴,少年拍打着思宇的手,发出:“唔!唔!”的声音。
  “是你……打晕我的?”夜钰寒摸着后勃颈,似乎在努力回忆,突然,他双眼睁大,似乎想起了什么,紧紧扣住我的身体,“非雪,我有没有做什么伤害你的事情?”
  心,狂乱地跳了起来,我撇过脸:“没有!”
  “没有?那为什么你不敢看我?”他伸手就要掰过我的脸,我已经满腔的怒火,他还要跟我添乱。
  “我说没有就是没有!”我拍开他的手,“打晕了你,还会发生什么?这臭小子,我非揍他不可!”
  我挥拳就要揍那少年,却被夜钰寒拦腰抱住:“非雪,别冲动,别冲动,我不问了,我不问了……”
  “钰寒!”我大声对他说着,这简直就是让思宇和那少年看笑话,“那地方以后别去了,他们给你下了药,你明不明白,还有这个小子,是他们派来试探我的。”
  “他?试探你?”夜钰寒似乎觉察出事情的不对劲,开始陷入沉思,手却没有松开,我依旧被他环抱在身边。
  “梨花月的幕后人是水王爷!”
  “水王爷?”夜钰寒惊讶地看着我,“你怎么知道。”
  糟了,气地把实话说出来了,我一时有点不知所措,僵硬地看着面前眼神渐渐深邃的夜钰寒
作者: 高西    时间: 2008-2-17 15:30

四十五、随风
 让人窒息的静谧中传来一声不屑的轻笑,是那少年发出的。思宇担忧地看了看我,垂下了脸。
  我叹了口气:“总之你以后别去就是了。”然后我看着那少年,他依旧用看好戏的眼神看着我们,“你,可以走了,我们互不拖欠!”
  “他不是你弟弟?”
  “当然!”那少年抢在了我的前头,“我这么帅,怎么会有一个这么……普通的哥哥。”瞧他那表情,似乎说普通还是给我留了面子。
  混蛋,我一定要揍他,我一下子就扑了上去,掐住那少年的脖子,思宇和夜钰寒立刻将我和少年分开,车子在道路上不正常地晃动着。
  “小王八蛋!我就不该救你,让你被那里的男人先奸再奸,奸死你算了!”
  “臭小子,今天被你看光光已经便宜你了,你等着,等我恢复功力了,一定要把你眼珠子挖出来!”
  “看光光?”思宇和夜钰寒惊讶地看着我,我立刻解释:“你们别误会,我什么都没看,是他自己脱的。” 
   “你们……”思宇和夜钰寒都用揣测的眼神看着我,忽地,夜钰寒将我拉回位置,追问道:“你们到底发生了什么?”
  “没有!”
  “有!”少年立刻大喝一声,然后一下子扑到我的身上,又开始娇笑连连,“爷,人家已经是你的人了,你以后可要好好照顾人家哦!”   我打你个#%¥……%※这小子太坏了,不知道怎么生出来的!
  “哈哈哈……哈哈哈……”思宇开始爆笑起来,锤打着车座,“非雪……我倒是很想知道他怎么成为你的人……哈哈哈……”
  我将身上的八爪鱼推开,就狠狠瞪着一脸委屈的他:“你有种!哼!”要不是有夜钰寒在,我准整死他。
  车厢里的气氛混乱不堪,就像一堆乱麻,怎么理也理不清。
    车缓缓停下,已到了夜钰寒的府上,我送他下车,他注视着我:“真的没发生什么?非雪!”他的语气变得认真,“虽然你是个男子,我也会负责!”
  心中忽然掉落了一颗石子,荡起了一圈又一圈的涟漪,久久无法平静,我呆滞地看着认真的他,他微笑着看着我:“我想开了,即使你是男子又如何?我……”
  “我知道。”我打断了他,不敢再看他的眼神,深吸了一口气,“钰寒,我……只是需要时间,之前……我的爱人……我们因为特殊的原因……分开了……所以我……”
  “非雪……原来你……”他的手落在我的双臂,传递着他的温柔,“对不起……” 
    “没事了,已经过去了,所以我需要时间恢复,希望你明白……”
    “我知道了……”他缓缓抬了抬手,似乎想抚摸我的面颊,但停顿了一会,依旧放下。
    “谢谢,还有……”我放开了声音,“我是女人,所以钰寒以后不用再困扰了。” 
     “什么?”夜钰寒的语气中充满惊喜,我抬头看他,他反而不好意思看我。
    “保密哦!”一下子说出来,心情轻松了许多,夜钰寒,或许会是一个好男朋友,不过,还是先从朋友做起吧。
     直到我走的时候,夜钰寒还站在门口傻笑,我不知自己心里是怎么想的,好乱,理不出头绪,至少我不该再欺骗一个爱我的男人,看着他痛苦,看着他迷茫,我做不到。说清楚,讲明白,至于之后的事,就顺其自然吧。
    回头看见那少年居然还没消失,愤懑再次袭上心头。
  “你真的没钱?”思宇和这个少年倒是挺合拍。
    “恩!被那老头没收了!”少年好像一肚子火。
    “也是他点你的穴?”
     “没错!哼!”
     “那你来我们【虞美人】吧,斐嵛会帮你解穴的。”
     “真的?”少年很是惊讶。
     “不行!”我立刻驳回思宇的意见。
     “非雪~他还只是个孩子。”思宇同情地看着那少年,少年还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窝在思宇身边,好一只披着羊皮的狼。
  “思宇,这小子有多坏你根本就不知道,他!”
    “我不管!”思宇居然瞪起了她的大眼,表情变得认真,“他很漂亮,我要你画他的美人图!”
    “你……你原来是为了这个……”我顿时无语,好色的思宇。
    “而且他也只是个孩子,我们【虞美人】连刺客都有,多个孩子又怎样?随风,你留下,有我罩着你,她不敢拿你怎样!”
     原来这少年叫随风。
     思宇拍着胸脯,那随风一脸的阴笑,我的头开始隐隐作痛。
     回到【虞美人】的时候,已是深夜,思宇催促着我带随风去见斐嵛,我说可以等到明天,但思宇说天黑好办事。
      呵,第一次是欧阳缗,现在,却是这个随风。
       随风跟在我的身后,拽拽的样子像是他才是这里的老板。
      “你这里是做什么的?”随风沉声问着
        “衣服。”
      “只是做衣服那么简单?你跟夜钰寒又是什么关系?”
        呀,这小子盘查我啊,我停下脚步看着他:“进入【虞美人】的守则只有一条,就是我们不过问你的来历,你也不要过问这里所有人的来历,否则,请离开。”
      随风有点惊讶地看着我,但随即笑了:“有意思。”
     我继续带着他前行,到斐嵛屋子的时候,淡淡的药香从屋子里飘来,屋子里亮着灯,两个人影在里面诡异地晃动,还传来暧昧的对话。     “好了没?”这个好听的声音是斐嵛的,他似乎有点不耐烦。
     “不能太急躁,要温柔点。”是欧阳缗。
      “啊!”一声轻呼。
    “对不起,弄痛你了。”
    “还说温柔……。”
    “你催的……”
     一阵阴风,“咻!”地一声,飘过我和随风的面前,卷走一片残叶,我和随风的脸上画满黑线。
    “哎……斐嵛,开开门……”随风用无比惊讶的眼神瞪着我,还撇过脸不看屋子里。
    “是非雪,还不开门?”斐嵛冷声命令着。
    “是……”然后支呀一声,欧阳缗出现在我的面前:“掌柜的,你来啦。”
    “你们……刚才在干嘛?”虽然明白不是那种事情,但这个对话,实在……
     “哦,我在给斐先生梳发。”
       原来如此,斐嵛倒是舒服。身后传来随风的长吁声,真是奇怪,他到底是不是小孩啊,怎么也会这么敏感?
     “我带了个人来,麻烦斐嵛看看。”我将随风带进了门,斐嵛正坐在桌边,长长的黑发,垂落在身后,欧阳缗进屋后,便拿起一根绸带,将斐嵛的长发简单地束起。
     好羡慕欧阳缗啊,可以天天触摸这丝绸般的长发。看着他柔和的表情,就知道他也很幸福呢。
     就在随风看见斐嵛的那一刹那,他的眼睛,就再未从斐嵛的脸上移开。
    “我把这孩子交给你们了。”
     “好的。”斐嵛淡笑着看着随风,似乎是美人之间的惺惺相惜。
      老天,快把这个随风带走吧……我开始在心中祈祷。
作者: 高西    时间: 2008-2-17 15:34

四十六、作画
   我留下了斐嵛,斐嵛留下了欧阳缗,而现在,思宇又留下了随风,这个家真是越来越热闹了。
  昨晚又将身份说出,夜钰寒会如何,他会来找我吗?我又该如何面对他?窗户纸一旦捅破,相见变得尴尬。
  我陷入一种想见又不想见的尴尬。
  第二天上午,思宇闯进我的书房,大喊着:“非雪,怎样?”
  而我此刻正单手支在脸边,翻看着账本,销售额大大地增加,最奇怪的是,很多人都先付了钱,后拿衣服,资金回笼超过了100%。
  该考虑考虑是不是要转移资金,投资些别的生意。还做生意?那不是永久性套牢?不行不行,我可是云非雪,是向往自由生活的白云,怎么可以陷在这堆粪土里(视黄金如粪土,所以我一只把它们当粪土看,提醒自己不要为了金钱而迷失本性)。
  “非雪……”思宇又叫了我一声,我头也没抬,随意附和着,“恩……”
  “云非雪!”“啪!”思宇一掌拍在我的账本上,我不得不抬头看她,“什么事,思宇?”
  思宇的眉角直抽,似乎对我相当不满意:“是不是上官入宫你太无聊了!”
  “是啊,你怎么知道?”我托着腮看着有点生气的思宇。
  “当然!”思宇一下子拿起了账本,“云非雪居然会看账本!今天这太阳是不是从西边出来了!”
  “东边……”
  “老菜皮,你居然敢反驳我?” 
 “我说你个小丫头,事实就是如此,太阳今天明明从东边出来的,你去看看,我难得看看账本怎么了,生意总要关心关心的。”这思宇就爱跟我折腾。
  “我不管!”她又来了,“你给我画美人画去!”她一手甩向门口,我懒懒地望去,立刻眼前一亮。

  门口正站着随风,他此刻靠在门框上,双手环胸,一条腿微微曲起,踮着脚尖抵在门上,酷酷地看着院子,一身深青色的长衫,腰带扣紧衣物,长发斜梳在耳边,额前是随意的刘海。
  微风吹过,轻轻带起他的刘海,他的嘴角露出一抹轻笑,估计在笑我和思宇。
  “怎样?”思宇的表情似乎有点自豪。
  “你设计的?” 
 “没错!”果然是她,难怪这么得意,她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线,“没想到我也有形象设计的天份啊,哈哈哈……”她在我书桌前得意地大笑着,“知道你无聊,所以给你找点事做做。”
  “画美人图是吧。”
  “恩!”
  我懒懒地站起身,很久没画了。
  思宇把我推到画桌边:“快快快,随风说不定哪天就走了,赶紧留下他的样貌,以后也好养眼。”
  我铺好纸提起画笔,既然他这个角度不错,就这么画他。
  思宇双手撑在画桌上,还给我指指点点:“景色改成竹林,对,随风就靠在竹子边,还要有竹叶飞扬,哇塞,少年剑客独闯江湖……”
  被她这么一说,我忍不住笑了,因为我想起了另一副场景,就是《十面埋伏》里,宋丹丹甩出暗器的那一段,实在太幽默了,呵呵…… 

 “没想到你还会画画。”不知何时随风也进了屋子,站在我的画桌边,此刻画纸上已完成了他的轮廓,和周围的竹林。
  一时难以从宋丹丹幽默中回神,无法画出随风酷酷的神情。
  “非雪!严肃点!你一个人傻笑什么?”思宇不满地看着我,我立刻止住笑容,收敛心神,笔尖轻走,便画出随风的酷态,眼中是对世事的嘲讽。
  “对了,就是这感觉,随风。”思宇拿着画,对吃惊的随风说着,“你将来肯定是个大帅哥。”
  随风扬了扬眉,又是一抹轻笑,此刻他的笑容倒有点像大哥哥宠妹妹的笑容。真是一个小大人。
  “非雪!”思宇抓住我的手腕,手中的笔一震,粉红的颜料低落在下面的白纸上,“不如你把随风长大的样子也画下来,我们毕竟看不到他大人的样子了。”
  “这个……”我打量着随风,他只是淡淡地看着我,“有点难度,可能会不像耶~” 
 “试试看嘛。”思宇睁着她水汪汪地大眼睛,充满期盼地看着我,双手抱心放在下巴之下,我总是无法免疫她这种超可爱的表情。
  “好吧……我试试……”我捏了捏她可爱的脸蛋。
  随风微抿嘴唇,面无表情地看着我,眼中滑过一丝讥笑,我端详着他,揣测着他成人的模样,我开始勾勒,随风环着双手靠在桌边,视线随着我的毛笔游走。
    恩,随风现在的脸还偏圆,以后应该会拉长吧,是好看的椭圆略尖,然后是完美弧度的下巴,眼睛应该更成熟,我仔细看着他,他此刻被我看地有点不好意思,微微撇过了脸。
  原来是狭长的丹凤,眉毛应该不会变,还是这样,顶多更加霸气一点,因为我总感觉他有一种与生俱来的霸气,就像那天他要剁了我的样子。那么鼻子应该是挺的,嘴唇呢?既然是霸气,就应该坏坏的,就紧抿的嘴唇,再来一丝不屑的笑,他经常这么笑。

    头发嘛,自然是柔顺的长发,勃颈,行了,先这样。我看看,顿时,手中的画笔,顿在了半空,我居然画出了一个自己喜欢的类型,怎么会?脸开始发烧,我沉迷在画中美男的深情眼神中,那柔情似水的眼神就像是梦里的他。
  “哇……不错啊……”思宇的惊呼拉回了我的思绪,“咦?非雪脸红咧~~”思宇跑到我的身边,戳着我的脸蛋,我连连躲避:“别闹,思宇。”
  “画到现在的美人图,让非雪脸红的还是第一个呢。”她点着画上的美男,笑道,“随风,你长大了准是非雪喜欢的类型。”
  “哪有!”我有点生气,“这只是随便画画的,又不像。”我正准备收起图纸,打算扔了,却发现随风看着那图发愣,心下松了口气,他似乎没听到我和思宇的对话,不然太尴尬了,居然对着一个孩子说这种话。
  “怎么可能?”随风紧紧盯着画上的人,轻声惊呼。
    “怎么了?随风?”思宇伸手在随风的面前挥了挥。随风回过了神,然后忽然扣住我的手臂,指着画:“云非雪!你怎么画出来的?”  “看着你画的。”他怎么了?我准备取回画纸,就要扔掉,却被他阻止:“你干嘛?”
    “扔了啊,只是随便画的,而且也没画完。” 
   “那你画完他。”随风双眼闪烁,霸道地对我下着命令。
  “又没原型怎么画?”
    “我告诉你!”
    “啊?”
     “你画的就是我……”随风的眼神闪烁了一下,随即道,“我哥……”
     “太好了!”我笑了起来,笑地无比灿烂,随风的手一缩,冷冷地看着我:“你想都别想,他不喜欢男人。”
     “呵呵,你误会了,我是想说,终于可以把你送走了,所以激动。”小屁孩当我花痴啊,我只是喜欢这种长相的男人,要是他跟小屁孩一样的性格,我可吃不消。
     随风扬了扬眉角,就是一抹坏笑:“你!休!想!”然后戳着画纸,命令道:“画完他!”
     郁闷,要不是他有思宇罩着,我早把他踹出【虞美人】了。
    我提笔,开始问他:“他的身高。”
    “跟欧阳缗差不多……”
    “皮肤……”
  “和我差不多……”
    原来是健康的白色,微微带着古铜。至于景色嘛,既然已经有一滴粉红在纸上,就把它渲染开,我第一次用诡异的魔幻背景做称景,反正就觉得他应该是一种很神秘的感觉。
   “太完美了!非雪,你所有的美人图就这张最好看!”思宇已经抢走画仔细观瞧了,我被思宇夸地也有点扬扬得意,小尾巴翘到了天上。  随风久久地凝视着画,眼睛渐渐眯起,脸上的表情千变万化,先是惊讶,再是怀念,随后又变成欣喜,最后归于平淡,嘴角渐渐扬起,就是一声感叹:“果然还是我……大哥最帅……”
  晕,这小子该不会喜欢他大哥吧。切,还说不喜欢男人,确切的说,是不喜欢我这种类型的“男人。”
  “思宇,你要的画已经画好,你把你的首饰拿来,还有一些你必备的东西。”
  “干嘛?”
  我神秘地笑了笑:“我找到一个很好的基地,或许我们以后就会搬到那里。”没错,经过福伯的打听,证实我上次看到的茅舍没人居住,这两天已经派人将那里修葺,以后出门就看桃花,摘桃子,真是人生一件美事。
  思宇眼珠转了转,便放下美人图收拾包袱。她很信任我,从来不会问我为什么,但只要是我交代她的事,她总会做好。这应该就是我和她之间的默契。
作者: 高西    时间: 2008-2-17 15:38

四十七、换书

  随风算是赖在我家不走了,他总是神出鬼没,不知去向,然后会突然出现在你的面前,露出一抹神秘的微笑。
  我相当看不惯这个随风,或许是代沟?总之对他一副似乎什么都逃不过他的眼睛的神气样,我就是不满。
  不过反感归反感,我还是挺担心他的,一个十五六岁的孩子漂流在外,多半是离家出走,所以我觉得还是尽快联系他的家人,把他接回去比较妥当。
  在【虞美人】里,他跟思宇挺合得来,毕竟是同龄人。和斐嵛、欧阳缗的关系也不错,因为他们是同性。
  而夜钰寒这三天也没来找我,为什么?难道真的在给我时间?也好,我就趁这段时间好好调整一下心态,是该重新开始好好谈场恋爱了。
  就在这天,上官终于想起了我们,不过她只邀请了思宇,在给我的信上她解释了为何只叫思宇,因为宫内男倦不能随便进出,所以她只有先出卖了思宇的身份,因为思宇这丫头实在不太会伪装自己,至于其他具体情况她会让思宇转达。
  看见上官在宫中平安无事,就放心了,只要她没事,那我就没事,嘿嘿,看来这个皇宫也没当初想象得复杂。
  本想找斐嵛和欧阳缗玩,顺便逗逗小妖,结果到了后院,他们不在,估计又到附近山上采药去了。
  有点无聊,干脆……关门,玩电脑。  哈哈,好久没玩了,难得偷得半日闲,得赶快,不然思宇回来看见了又要跟我抢。
  把电脑里《仙剑4》的记录全部删除,再次从头开始。
  《仙剑》在效果上自然是一代胜过一代,不过这情节嘛……其实RPG游戏大多如此,所以我一直钟爱于《暗黑》,一个操作简便,一个就是里面的宝物品种多样化,无论你打几遍暗黑,都无法将装备凑齐,除非网络版。
  “这是什么?”一声细微的,如同阴风般的声音吹过我的耳边,我当时正打到关键时刻,也没多想,便随口答道:“电脑。”
  而当我打完小BOSS,存档的时候,我感觉到了不对劲,抬头看门,门依旧关着,窗,也关着,那刚才的声音……
  因为门窗都关着,书房里略显昏暗,昏暗中毫无生人的呼吸声,一丝诡异的风吹进了我的书房,扬起了案上的《鬼怪传说》,书页刷啦啦地翻了几页,停了下来,上面是一个青面獠牙的鬼怪。
  整个人一个激灵,寒毛根根竖起,心跳开始加速,没那么邪门吧,我还从没见过这玩意呢!刚才的声音好像是从身后传来的吧……
  我僵硬地转过身,一个,黑色的,身影,正挨在我的椅子边。
  “电脑?不是很大的吗?”
  这声音……往上一看,晕,原来是随风。
  他此刻扬着眉毛,狐疑地盯着我书桌上的笔记本。
  我暗自松了口气,怒道:“你怎么进来的!”
  随风听见了我的话,才将视线落到我的身上,然后露出他一如既往的轻笑:“哼,是你自己太专注了。”
  “那你就不能敲门吗?真是没规矩!”
  “没规矩?”随风漂亮的眼睛眯在了一起,“某人大白天偷偷摸摸关门关窗,我自然要看看他在干什么?”
  “现在你看到了,可以滚了!”我对着他下逐客令,对于手提,我从没打算刻意隐瞒。
  随风耸了耸肩,准备离开,我忽然想起了他的话,就是那句:电脑,不是很大的吗?心中一紧,难道他见过电脑?
  我迅速拉住正要离开的他,正好拽在他的腰袋上,他立刻用戒备的眼神看着我,好像我想非礼他。
  “瞪什么瞪,你见过电脑?”我放开了他,免得他真以为我要非礼他而扁我,他毕竟会武功。
  随风嘴角微扬:“怎么?想知道?”
  “恩!”我很认真地点了点头。
  他缓缓俯下身,对着我的脸道:“你求我啊。” 
 “……”你个◎◎¥##%%¥的,我在心里将他狠狠骂了一遍后,换上笑脸:“你该不是也是穿越来的吧。”
  “穿越?”随风疑惑地看着我,然后问我:“穿越是什么?”
  哈哈!机会来了。我扬起狡猾地笑:“想知道?你求我啊。”
  随风的脸立刻拉长,郁闷的神情好像被甩了N次。
  “哼!我不感兴趣!”他哼了一声,转身就要离去。
  可我真的很想知道他怎么会知道电脑。这个回合算是我败了,于是我提出了条件:“我教你玩电脑,你告诉我实情。”
  他抬起的脚落回了地上,转过身,颇有兴趣地看着我:“我在……”他略微迟疑了一下,“在一本书里见过。”
  “那本书呢?”
  “在家里。”
  我有点吃惊,这还是第一次听到他提起家里的情况。
  “能给我吗?”我厚着脸皮问他。
  “不能!”
  “为什么?”
  “因为是镇……家之宝,不能随便给人!”
  “哎……那我能拓印吗?”再次燃起希望,这本书一定是穿越人写的。
  “这……”随风皱起了双眉,似乎考虑了许久,然后认真地看着我,“只要你不泄漏出去,我想我会考虑。”
  太好了!第一次发觉这个随风也不太坏。看来之前的相处,多半是代沟问题。
  “我要玩这个!”我还没从喜悦中平静下来,随风就开始对我下起了命令。
  他搬了个凳子坐到我的身边,我开始从最基础地开关机和点击菜单教起。至于那种应用软件,自从到了这个世界,自己都不再用,他就更不用学了,所以主要教他玩游戏,他就像所有少年一样,立刻沉迷在了里面,还是最简单的“挖地雷”。
  随风在一边玩地很沉醉,他的神情和其他孩子不太一样,不是痴迷而是认真,他的左手随意地放在唇边,时而凝眉思索,时而点头轻笑,我不禁怀疑,他真的只是个孩子?还是他的心智过于早熟?
  真是奇怪的少年。我坐在一边开始看书,这里的小说也挺好看,武侠言情丰富多彩,描写更是细腻入微。
  就在我和随风都沉静在自己的世界中的时候,门突然被推开,整个书房立刻变得明亮,敢这样闯我书房的,除了思宇还会有谁?
  “非雪非……雪……”思宇的声音渐渐转弱,疑惑地看着手提前的随风,然后才看到坐在一边的我,“非雪,这是怎么回事?”
  我随口答道:“随风家里有本关于电脑的书,我教他玩手提,他答应让我拓印一本。”我合上书本,看着思宇。
  “真的?”
  “恩!”随风看着电脑点了点头。
  思宇的眼睛眯了又眯,眉毛扬了又扬:“没想到随风家里会有这个。对了,非雪,上官要我们帮忙。”
  “帮忙?”
  “恩。”思宇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拿起我一本书开始扇风:“非雪,我觉得我看错上官了,其实她挺好的。”
  “恩,我也觉得是我们自己想太多了。”
  身边的随风站起了身,取走了我的手提。
  “随风你干什么?”
  随风看着我和思宇笑了笑:“我想我还是暂时出去的好。”说罢,他便轻轻离去,轻地没有任何脚步声,难怪当时没发现他进来,他一定轻功了得。
  “别给别人看见!”我提醒了一声。
  “恩!”随风只是挥了挥手,身形一闪,便消失无踪。
作者: 高西    时间: 2008-2-17 15:41

四十八、五国会
  
  我愣愣地看着刚才还站有随风,而片刻间就空空荡荡的院子,赞叹道:“思宇,我想你也捡了个宝回来。”
  “呵呵,先别说这些了,原来我们真的误会上官了。”
  “误会?”
  “恩,还记得上次我们怀疑上官喜欢夜钰寒吗?”
  夜钰寒,听到这个名字让我心跳漏了一拍。
  “原来上官是在帮你试探他,看他受不受得了女色的诱惑。”
  “哦……原来如此。”上官真的不错,居然牺牲自己。
  “上官说,她早就看出夜钰寒对你有意思,但你是她最好的朋友,她不希望你喜欢一个好色的男人,她自己是无所谓,但她却希望我们能得到真挚的爱情,所以才会有凉亭试探。”
  心中的愧疚又多了几分,上官在为我们设想,在为我们牺牲。
  “上官还说了,她当时也有让你为官的打算,但想着那样太自私了,所以就让我们自己决定。还建议你最好别入朝为官,免得卷入纷争中。她说现在她不仅受到拓羽的宠爱,就连老太后也十分喜欢她,而且后宫只有五个妃子,除了一个瑞妃比较麻烦,其余都是些胆小愚笨的女人,不足为惧。”
  太好了,这么一个简单的后宫,可是那些穿越女羡慕不来的啊。
  “哦,对了,她建议你最好就做你的男人,如果夜钰寒真心喜欢你,是不会介意你的性别的,因为她怕你养了这么多男人,惹来闲话。”  “呵呵……”想起我这一屋子帅哥美男我又乐上心头,这种美男CC(seesee看看),茶喝喝的逍遥日子简直就是爽歪歪。
  思宇说了一大堆话,拿起桌上的茶壶就咕咚咕咚喝了起来,末了还发出一个爽字:“如果能有空调就好了,嘿嘿……”
  “思宇,你好像把正事忘了吧。” 
 “哎呀!”思宇吐了吐舌头,“对不起,嘻嘻,上官要我们帮她学两支舞蹈。”
  “两支舞?”
  “恩,听说好像有五国会什么的,她要用来表演。”
  “五国会?又是什么东东?” 
     “就是五个国家的聚会。”随风突然出现在门口,拎着手提进了门,将手提放在桌上就慵懒地坐到一边,“你不觉得最近外面越来越热闹了么?” 
 经过随风这一提醒,我想了起来,的确,最近人流量多了好多,还有不少穿着异国服饰的人。
  思宇笑道:“没想到随风对五国会还挺了解,我听了上官的叙述,还糊涂着呢。”
  “五国会其实是五个国家共同定下的盟约聚会,每五年举办一次,在各个国家轮流举行,有维持各国和平,共同繁荣的作用。”随风开始仔细讲述,“你们运气不错,这次正好在苍泯,聚会的日子一般在六月初六,取万事大顺,吉祥如意之意。过几天,各国负责表演的人就会陆续来到沐阳,之后,各国国主也会来。
  你们的柔妃娘娘之所以要准备节目,这也是一种规矩,举办五国会的东主,如果由自己的妻子殿前献艺,也是对各位国主的尊重,顺便也可以炫耀一下自己妻子的美丽,所以各国国主在娶妻时,对相貌也很看重。”
  听完随风的话,我抿嘴点头,原来是五国会,难道夜钰寒不来找我,是因为要筹备五国会?他一定很忙吧。再看一边的思宇,她却是一脸的惊慌,双眼瞪大,小嘴微张。
  “思宇,中暑啦。”
  “不是啊非雪,他要来了,他肯定会来的!”思宇惊慌地站了起来,搓着手,在我面前晃来晃去,晃地我头晕,“怎么办?我该怎么办?对了!跑路吧。”说着,就跑向了门,可还没跨出门槛,她又跑了回来,紧紧抱住了我,“非雪,我爱你,再离开之前,么(亲)一个!” 
   “滚!”我毫不客气地踹开了她,“他来了有那么可怕的吗?”
  “那怎么办?”思宇瞪着死鱼眼看我。
  我差点背过气去,坐在一边的随风倒是关心道:“思宇,你在怕谁?”
  思宇咬着下唇,脸慢慢红了起来。
  我调笑道:“柳谰枫,他看上我们家思宇,要娶回去。”
    “柳谰枫?呵,那的确麻烦,思宇,别怕,凡事有我在。”随风认真的语气透露着一种男人的魅力,思宇双眼泪汪汪地看着随风:“真的?”
  随风微笑着点了点头:“他打不过我。”
  “哇!太感谢了,随风!”思宇扑在了随风身上,把随风抱地死死的,抱得随风直皱眉。
  我在一旁笑着,思宇这回不用怕了。
  忽然,思宇放开了随风,用疑惑的表情看看随风,再看看我:“奇怪,今天你们怎么没吵架?”
  她的话让我和随风同时愣住。
  “我回来的时候你们一个打游戏,一个看书,第一次这么和谐,难道今天的太阳从西边出来的?”
  “东边!”
  “东边!”
  我和随风异口同声,愣了一下。
  一同叹了口气,再愣了一下,
  共同起身,我走向书桌,他出了门。
  思宇看着我们的举动,脸上的疑惑更加加深,我将手提打开,对望着门口发愣的思宇道:“别发傻了,说说上官为何叫我们替她学舞,她在宫里不能学吗?”
  思宇回过神,想了想道:“是这样的,上官其实自己已经想好两支舞蹈,就是《霸王别姬》里虞姬跳的那段剑舞,和《十面埋伏》里小妹跳得那段红袖鼓舞。但她在跟负责教她的舞娘交流的时候,发生了沟通障碍。
  因为大殿表演很少带兵器上台,而且剑舞如果不将武术融入其中,就缺少了英气,所以宫里的舞娘一般都不会,而鼓舞她们只跳过在一面大鼓上用脚踩的,再加上上官也记不起那些具体的动作,所以一时讲不清。”
  是啊,我们看电影看过就算了,谁还去记里面某段舞蹈的动作,又不是专业跳舞的。
  “所以。”思宇继续说着,“上官让我们在七天内先把那些动作学会,然后进宫跳给舞娘看,让她们在脑子里有点概念,便可重新设计编排,跳出别致的舞蹈。”
  “恩,明白了。”既然如此,我们的任务就是记住动作,不追求美观,所以时间上还是充裕的。
  那么这两段舞的主题就是剑舞和红袖鼓舞,怎么看怎么都是剑舞简单,而我和思宇一人学一段,所以我和思宇在选舞上发生了争执,最后,通过猜拳决出胜负。
  倒霉的是,我输了,看着思宇在我身边放声大笑,就郁闷,冷冷得戳了她一句:“贱人学剑舞!”
  “老菜皮你说什么!”思宇立刻揪住了我的耳朵。
  真的,思宇什么都好,就这个习惯不好,我当即求饶:“姑奶奶,我错了,我什么都没说!”现在这情形就像我是她相公,在外面偷腥被她发现了。  哎,怎是一个惨字了得!
作者: 高西    时间: 2008-2-17 15:44

四十九、学舞

   经过我和思宇的精心策划,分别找了两个师傅,一个就是斐嵛,一个就是随风。
  斐嵛那套甩针的手法,非常适合用到这段红袖鼓舞中,而随风的剑法,更是一流,说到做到,第二天,我就和思宇跟这两个师父一人一个院子,开始练舞。
  “非雪,这样不对!”斐嵛扶住我的腰肢,直皱眉,“哎,你的腰怎么这么硬,再下去,再下去。”
  “不行了!”我后翻着,手永远都碰不到地面,我想,这个后翻的动作是完不成了,到时就让思宇给舞娘解说,这里其实是一个后翻动作。
  “哎……那起来吧……”斐嵛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
  “斐嵛……”我艰难得唤他,“我起不来……”
  斐嵛本来已经松开的眉毛再次拧在了一起,扶住我的背,帮我直起了身体。
  痛啊……痛得我眼泪都快掉出来了……我扶着自己的腰,好半天没缓过劲,难怪穿越的都喜欢灵魂穿越,进入一个柔软的身体,想怎么跳就怎么跳。
  好在我其他动作都过得去,例如燕式平衡,劈叉(当然是八字形的――!),抬腿(当然是欠高度――!!!)的,反正类似的动作,都做到六分相似大家看得懂就行了。
  “你呀……这样的身子还跳什么舞。”斐嵛一边帮我松胫骨,一边在我身边说着。
  “痛痛痛痛,这里也痛,哎呀……”
  “活该,毫无基础,做那些动作自然会痛。明天就会好的。”
  “啊!我只要做到七八成像就行了。”忽然发觉街舞简单得多,不过我学的也只是最简单的那种。
  “瞧你这身板硬的。”斐嵛的手指一下子按在我的腰上,我痛得大叫:“不行了!不行了!”
  “我看你连六成都学不像。”淡淡的怒意却包含着他对我的宠溺,“明天学手法,教你这个徒弟,还要给你按摩,哎……” 
   “嘿嘿,斐嵛最好了……”赶紧拍拍马屁。
  正享受着斐式松骨,欧阳缗带了个人进了院子,那人在看到我和斐嵛的亲密举动后,尴尬得撇过了脸,是夜钰寒。
  “掌柜的,这位先生说要找你。” 
 “钰寒,你怎么来了?”我笑脸相迎,哪知刚一起身,腰又扭了,“哎呀!”然后就听到斐嵛的叹气声:“哎,二十岁的年纪,却是五十岁的身子,你呀……”斐嵛无奈得将我扶起,然后双指在我腰上敲了一下,立刻没了痛楚。
  “斐嵛,你真行!”我扭了扭腰,不痛了。
    斐嵛微闭双眼摇了摇头:“你有客人,我过会再来找你。”他招过欧阳缗,对着夜钰寒微微一行礼,姿态优雅地让夜钰寒怔愣。
  “好啊。”目送斐嵛离开,我走向夜钰寒,他还在发愣,眼中是一种惊奇,“钰寒,这样盯着人家很不礼貌哦?”我调笑着,他回过了神,看了我一会,忽然皱起了眉,将我拉到一边。
  “非雪,你……你是个女孩子,怎么可以……可以……”夜钰寒对着我欲言又止,低头叹息。
  “可以什么?”
  “男女授受不亲啊……”
    我恍然明白他看到了斐嵛替我松骨,我笑道:“原来钰寒也知道男女授受不亲啊。”我提起了手,我的手在他的手中。
  他愣了一下,随即放开了我的手:“对不起……”
    没想到夜钰寒如此迂腐,住在这里的男人从没一个像他这般,这倒反而觉得他在心虚。
  “他们都是我的好朋友,钰寒你认识我的时候我就是如此了。”
  “对啊……”夜钰寒似乎松了口气,“如果你与其他女子一样,那你就不是云非雪了,对不起,我只是一下子尚未适应。”夜钰寒清澈的眼睛里,充满笑意,“也就不是我……”他望着我的眼睛里渐渐布满深情,他再次轻轻提起我的手包裹在掌心之中,正要开口间,院外传来吵闹声。
  “师父!师父!”
  “别叫我!”随风抱着剑怒气冲冲地走进了院子,撞见了我和夜钰寒,下意识地愣了一下,然后从我们身边擦过,出了另一边的院门。      紧接着,后面跟来了思宇,愁眉苦脸。
  “怎么了?”我拦住了思宇,思宇整个人耷拉下来:“我握剑的时候没拿稳,结果……结果……” 
   “结果怎么了?”
  “结果甩剑的时候,剑……就飞了出去……”思宇越说越小声,不好意思地戳着自己的手指,“差点刺中随风……”
  “啊?哈哈哈哈……”我幸灾乐祸地大笑起来,思宇不满地朝我做鬼脸:“不说了,我要去把那小子揪回来!”说着就跑出了院子。
  这个思宇啊。
  “我今天终于见到传说中的斐嵛了。”夜钰寒忽然对我说道,“果然自愧不如啊。”一丝淡淡的自卑滑过他的眼神,他的眼中带着茫然。  我变得不知所措,一时不知该如何接话,怕说错了,给他错误提示,例如我对斐嵛没什么,或是我觉得钰寒你比较好之类的,都会让人觉得我好像在故意给他机会,其实我现在对夜钰寒暂时还没那份感觉,只有慢慢培养了。
  “钰寒今天来是不是有事?”我转移话题。
  夜钰寒失望地看了我一眼:“没事就不能来吗?”
  “不是的,我的意思是……意思是……”我急了,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偷偷瞄他一眼,他嘴角含笑地欣赏着我的窘态。
  我想起他最近比较忙,便道:“我其实听说你最近比较忙,好像是五国会的事情吧。”
  “是啊……”夜钰寒的脸上露出了疲态,转而又精神焕发地看着我,“所以想来看看非雪,看到你,我就觉得不累了。”
  “啊?”心中有一丝甜蜜,女人终究挡不住这糖衣炮弹,枉我还自诩聪明教别人泡妞,结果还不是一样飞蛾扑火?
  “你笑什么?”
  “在笑自己,没想到钰寒也很会哄女人开心呢。”
  “非雪,今后的几天我无法来看你了,今天能多陪我一会吗?”夜钰寒用期盼的眼神看着我,我又怎能拒绝:“好啊。”
  和夜钰寒坐在院子里开始聊天,过了一会,斐嵛派欧阳缗为我们送来的凉茶,斐嵛的细心,让夜钰寒感慨万千。
  而后,思宇终于找回了随风,还故意做电灯泡在我们这个院子练舞,其实我还要感谢她呢,和夜钰寒这样单独相处,实在有点尴尬。
作者: 高西    时间: 2008-2-17 15:47

五十、绑架
  我和夜钰寒坐在石阶上一边聊天,一边欣赏着思宇的“舞姿。”聊地正欢时,一个不明物体忽然朝我飞来,夜钰寒大喊一声“小心”,就将我拉入怀中,只见一把剑柄与我擦肩而过。
  “哎……还好我给她换了剑柄。”随风在一旁叹着气,摇着头,而那个罪魁祸首,抱歉的笑着,她那副楚楚可怜的样子,让你的气全憋回了肚子。
  “没事吧。”夜钰寒关切地问着,微热的气息滑过我的耳边,我慌张地坐好身体,笑着:“没事,还好有钰寒在,呵呵……”有点僵硬,有点尴尬。
  “没事就好。”夜钰寒笑着,忽然将我拥入怀中,突然的举动让我毫无准备,看得随风扭头就走,思宇再次追他而去。
  院子里,一下子又安静下来,带着夏意的风经过,扬起我和他的发丝。我僵硬地呆在他的怀中,推开也不是,不推开也不是。
  “钰寒……我现在……现在……对你……” 
 “我知道……”他用一种轻松地口气在我身边说着,温柔的声音融化我的紧张,“只一会,只是一会……”
  只是一会啊……
  他就这样拥着我,俊秀的脸枕在我的肩上,闭上双眼,平静地呼吸,似乎是在享受,又像是一种拥有。
  我静静地依偎在他的身边,听着自己渐渐平息的心跳。曾几何时,也是如此,和他依偎在一起,即使不说话,却也觉得幸福。
  可这一会似乎也太长了吧……
  就连夕阳也出现了……
  他缓缓放开了我,然后笑着离去。
  我目送着夜钰寒的马车,心中是一丝淡淡的不舍,或许,已经开始有那么一点点的感觉。
  “他喜欢你。”随风靠在门边,看着那渐渐远去的马车。
  “我知道。”随风还真是神出鬼没。
  “他在告诫我们你是他的。”
  “为什么?”我疑惑。
  “他在我们面前抱你就是最好的告诫。”
  “啊?”原来夜钰寒也挺坏。
  “我原本挺欣赏他,不过他看上了你……”随风扬着眉毛笑着,“我开始怀疑他的眼光。”
  “切,小P孩懂什么,只会以貌取人。”我嘲笑着。
  随风的脸立刻拉长:“我说过,不准叫我小P孩!”
  “那就小鸡仔。”我更加得意地笑,一片阴云瞬即遮住了落日,平地忽然刮起了大风。
  “我好像记得……”随风露出阴森,让我害怕的笑容,“我说过,在恢复功夫后,我要挖出某人的眼睛!”他抬起了右手,两只手指在我面前弯着。
  浑身一阵战栗,拔腿就跑,这小子我惹不起。
  随风依旧是随风,我永远都不指望能和他和平相处,除了打电脑的时候……
  接下去的两天,我都跟着斐嵛学那套针法的手法,他的动作很优美,亦很流畅,针线甩出去,有力而准确,而我甩出去,都到一半软了下去,最后线乱成了一团。
  好在我刻苦,终于在第三天将整套动作学会,然后开始和那段红袖鼓舞相结合。
  思宇那里进度明显比我快得多,考虑到她有“飞”剑的习惯,随风将剑柄和思宇的手栓在了一起,这样即使她要甩剑也甩不远。  经过斐嵛的特殊按摩,这些天下来,腰身居然变得越来越柔软,整只舞蹈也已能挥洒自如,除了……那个后翻……
  浑身舒爽地躺在石塌上,享受着睡前的宁静,这几天真是累坏了啊……
  看着上方星光灿烂的天空,已经入夏了,没想到我们在这个世界已经四个多月了。
  上官今天送来了信,舞娘一时无法学会两支舞蹈,所以明天先让思宇入宫,她们看了后,然后再让我入宫传授另一支舞。到底是专业跳舞的,看一遍就会,哪像我们,学了七天,也才会了七八成。
  一缕青烟般的薄云擦过空中银盘,转眼就将进入酷暑,没有空调,没有冰激凌,没有除蚊器,只有一大堆蚊子,真是:
  夏眠不觉晓,处处蚊子咬,夜来巴掌声,不知死多少?
  哎,这个夏天怎么过?
  拎着酒壶懒散地躺着,我云非雪只想自由自在地过日子,追求自己向往的生活,在那个世界没有达成,这个世界,我一定要完成这个愿望,踏遍这个世界每一个角落,留下我云非雪的足迹。
  自由自在地翱翔在蓝天之上,天为被,地为床,潇洒一生,其乐无穷。
  倒酒,酒壶已干,以前也常常买上一打啤酒,在天台上看景喝酒,颇有种风流人物的感觉。
  脖子上好像有蚊子,我随意一赶,碰到了一样物体,物体很细,扎在我的脖子上,头开始发沉。
  我拔下那东西,视线开始无法聚焦,晕翻了,居然是银针哪……
  ※※※※※※※※※※
  一片蒙蒙胧胧的黑暗,扭曲的黑色人影,模糊的声音,他们似乎在问我话:“阿……牛……是……谁……?”
  阿牛?是刺客欧阳缗,嘿嘿,我绝对不会告诉你们滴。
  “他……怎……么……失……忆……的……”
  是我弄的,哈,也不告诉你们!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当然是为了躲避不必要的麻烦罗,顺便也救欧阳缗的小命。
  “你……救……他……什……么……目……的……”
  因为他好看,呵呵。
  “还……有……哪……些……人……知……道……” 
    当然没,这种好事怎会让别人知道!
  “楼……主……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
  “是……”
  一阵冰凉刺骨的寒风顿时把我吹醒,我抹着脸,原来是冷水,整个人当即清醒过来,除了脑袋还有点疼。
  睁开迷蒙的眼睛,四处一片黑暗,好像是一间屋子,周围站着几个身着黑衣的人,而腰间那条猩红的腰带立刻映入我的眼帘。
  该来的终于来了!
  我当即想站起来,却发现全身舒软,使不上力气,可笑的是,手里居然还提着那个酒壶。
  这些黑衣人个个都蒙着面,凛冽的目光中带着杀气。
  “你们是谁?”我装作不知。
  “哼……”一声轻哼从前面传来,“少给我装蒜!”面前的人一把掐住了我的下巴,我看着他,他脸上戴着一个诡异的面具,森森的寒光正从里面射出。
  “无常,别这么对待我们的客人。”又是一个女人的声音从一边传来,她一身妖冶的红衣,脸上同样戴着一个面具。
作者: 高西    时间: 2008-2-17 15:50

五十一、审问

  阴森的殿堂上,围绕着诡异的恐怖气氛,让我心底发寒。
  那个男人在听见女人的话后,不屑地放开了我的下巴。
  “呵呵……开化妆舞会啊……”我双手撑地开始后退,终于看清了这个大堂的环境。
  黑洞洞的大堂里,可以用森罗殿来形容,忽明忽暗的烛光,两侧各站着六个人,而正前方,有着数级台阶,台阶上是一副白色的幔纱,幔纱在轻风下诡异地掀起,露出里面一个阴森的人影。
  台阶下方,就是那一黑一红的两个人,既然男的叫无常,那么女的莫非叫夜叉?
  “云掌柜,今日请你来,是为了做一笔买卖。”那红衣女子走到我的面前,冷冷地看着我,眼神中还带着鄙夷。
  “买卖?呵呵,做衣服?”我想爬起来,发现腿依旧无力,只有这样仰视别人,感觉很不好,“我们【虞美人】不提供制服定做。”
  “制服?”
  “就是统一着装,而且你们的衣服很好看,很适合你们的职业。呵呵……”
  “哦?莫非云掌柜知道我们是什么职业?”
  “哇……侠女,你们难道不是黑夜里的游侠吗?”
  噌!一道寒光闪过,美女就把剑指到了我的脖子:“云掌柜的确很会装蒜啊……”
  我小心翼翼地将剑尖移开,笑道:“哎呀,小妹妹,这可不是玩具啊,别动不动就拔出来,万一刺伤我怎么办?就算不刺到我,刺到花花草草也不好啊,万物都是有灵性的,我这么一个大活人可是一条生命啊,虽然我的命也比较贱,但蝼蚁尚且偷生,更何况我这大好青年?”我发现这个女人捏剑的手开始颤抖,原来唐僧真言真的很管用,我继续滔滔不绝:
  “人活着是多么美好啊,你看,可以跟姑娘们一起玩,哇塞,讲起姑娘我就不得不提【梨花月】的姑娘,她们各个都是沉鱼落雁,美地我直掉口水,那皮肤,真是……啊,既然今天大家也算相识一场,我云某也决不会小气,你们开心,我买单,大家开心才是真的开心,天下都开心了,还有什么纷争,至于姑娘你嘛……云某可以介绍几个男倌,哇塞,那也是相当……”

  “住口!”女人忍无可忍地厉声大喊,剑尖一扫,我束发的辔头立刻掉落一边,咕噜噜滚了一圈,躺在了地上,几缕青丝飘过我的面前,一头的长发当即撒在脸边。或许是酒精的作用,我居然没感到害怕。
  “我……要杀了你!”她恨地咬牙切齿,那个无常立刻阻止她:“夜叉,冷静点!”
  “他的废话实在太多了,简直就像,就像!”
  “苍蝇?”我提醒她。
  她点头:“没错!”忽然发现是我的提醒,立刻再次举剑朝我劈来。
  “夜叉!”一声低沉而冰冷的声音从那幔纱后面传来,那声音似乎作了伪装,“住手!”
  夜叉狠狠瞪着我,我微笑,她恨恨地收好剑站到一边。
  “夜叉脾气暴躁请云掌柜见谅。”那男人用伪装过的声音对我说着。
  “没事没事。”在唐僧箴言下,谁都会受不了,她不自杀就已经不错了。
  “那我们继续谈生意吧,请云掌柜交出欧阳缗。”
    “欧阳缗?谁?”
    “哼!你别装蒜了!”那个无常再次走到我的面前,“刚才你已经把救欧阳缗的事,以及把他强留在身边的事全说了!”
    心底大惊,惊地哑口无言。心脏开始猛烈地撞击,我有没有说错话!
    心,扑通扑通地跳着,自己到底说了多少,有没有出卖其他人,现在都一无所知。
    “你们阴我!”我狠狠瞪着他们,“你们居然用药物阴我!”
    “怎么?想起来了?还不把欧阳缗交出来!真没见过会有你这么贱的男人,居然因为美色强留我们的欧阳缗!”
  努力回忆了一番,终于想起了一些,这个年代的药物还不是很先进。想起最后一个问题,心下松了一口气,还好把斐嵛他们当自己人,所以他们在问的时候,我潜意识里会做出那样的回答。当然没有别人知道,除了自己人。只要没出卖他们,我一人还怕什么?
  我扬起一抹坏笑:“怎么?难道你也喜欢欧阳缗?”
  “你!”无常当即怒不可遏,“无耻!”
  “哈哈哈,不然这么紧张他作甚?还是……”我歪过头,望向帐幔后面,“里面那位喜欢?”
  “大胆!”这下连无常也拔剑相向了。
  “住手!”
  剑尖滑过我左侧的脖子,带出一缕血丝。
  诡异的风忽然吹过大堂,掀起那白色的帐幔,里面的人微微动了一下。
  我缓缓抚上脖子,手上一片濡湿,看着掌心的鲜血,我放声大笑:“哈哈哈……既然云某的命在各位手上,还谈什么生意?你们直接杀了云某,再去抢欧阳缗不是更简单?反正杀人对你们来说,就跟杀鸡一样简单!”
  我云非雪还怕什么?来到这个世界就没打算能好好活下去!本身就是孑然一身,了无牵挂。居然要挟我!不知道我云非雪吃软不吃硬吗!  我当即将手上的酒壶就甩了出去,甩向幔帐里的人,酒壶在众人惊讶的神情下,跌落在台阶下,砸了个粉碎,在寂静的大堂里响起一声清脆的声音,“啪!”
  “说!如果我不交出欧阳缗会把我怎样?”
  大堂一下子变得鸦鹊无声,众人都看着幔帐里的人,仅管我和他有着一帐之隔,但我却隐隐感觉到了他的注视,他紧紧的注视。
  “红门的规矩,以命换命!”毫无感情的话,从里面缓缓传来。
  我轻笑一声:“不过如此,来呀,痛快点!”我指着自己的脖子,满手的鲜血。
  “他对你真那么重要!”里面的人口气有点急切。
  “我云某不是说了吗?正因为他是美人才留下他的,呵呵,美人啊美人……” 
    “下贱!”
  “无耻!”
  一声声鄙夷地咒骂回荡在大堂上。
  我笑看着帘里的人:“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这句成语也不知道那里面的人懂不懂,“答应我的事别反悔,以命换命,以后你们就别再打扰欧阳缗的平静生活!”我的神情转为认真,紧紧盯着帘里的人,会是他吗?
  如果是他,他对我真下得了手吗?
  “好吧,那就成全你!”我不知道武功高强的人是怎样的?但等我发现的时候,他的手就已经在我的脖子上,一身玄色的长衫,飘逸的长发,和一个银质的鬼脸面具。
作者: 高西    时间: 2008-2-17 15:54

五十二、楼主
  一丝由这个男人带来的风,扬起了我几缕发丝,他只是握住了我的脖子,我细细的勃颈在他的手中,犹如一支随时可以折断的花草。而在他的身上,却没有杀气。
  “为什么?”面具下的眼睛注视着我,那里面有着复杂的情愫,“你为什么不肯说出真话?”
  “真话?”我轻笑,“说出来你们信吗?”
  “信,只要是你说的,我就信!”他的手离开了我的脖子,我殷红的鲜血染红了他的手指,“只要你说了,我就放你一条生路!”
  “楼主!”众人惊呼着,面前的男人手一甩,他们立刻变得无声。
  “其实……很简单,只是想让他从此离开血腥的生活……”我扫视着堂上的人,“这里有多少人是想做杀手的?有多少人是出于无奈才走上这条路的?”我看着他们眼中短暂的迷失,苦笑着,“当时救他的时候,他满身是伤,这样充满杀戮的生活,他恐怕早就厌倦了吧……”
  我扬起脸看着面前的楼主,他的眼中已经是毫无神情的深沉,拥有这样的城府,要经历多少磨难才能练成?
  “所以我就让他失忆了,他已经不记得自己是个杀手,楼主,欧阳缗已经死了,现在你们看到的,只是蠢蠢笨笨的阿牛,虽然傻乎乎,但却开心地活着,你明白吗?是没有任务,没有仇家,没有血腥的平淡生活!
  而最关键,这是他自己的意愿!
  我云非雪不是什么圣人,无法让天下的人都能过上这样逍遥的日子,既然看见一个,就尽量去解救一个,所以,请楼主高抬贵手,忘了欧阳缗这个人吧,云某绝对会守口如瓶,因为他是云某的好朋友,云某怎么可能救了他还去出卖他?”
  面前的楼主,沉默不语,他只是站起身,看着周围的人,他们都垂下了脸,不敢对视他的眼神,一种莫名的凄凉弥漫在空气中,仿佛传来声声痛苦的呜咽。
  楼主弯下腰,对着我伸出了手,我有点发愣,他却拉住我的胳膊将我拽起,双腿发软,顺着他的拉力跌入他的怀中。
  脚好像塞满了棉絮,只是一个装饰品,我根本无法站立,下意识抱住了他的腰,碰到了他腰间的一块硬物。
  无限的苦涩从心底涌起,果然是他啊……不想面对的,终究还是面对了…… 
 “还不能走吗?”虽然他的声音僵硬,但我却感觉到了他的关怀。
  我扶住了他的手臂,抱着一个男人总不像话:“你们的药可真厉害啊,呵呵。”一定是直接麻痹中枢神经的药,土著人就爱用这个。  忽地,他抱起了我,这让我很是惊讶,虽然以前的他对我一直不错,可好像还没好到这样的地步。
  “楼主!”夜叉焦急地喊了一声,他只是冷声命令道:“欧阳缗的事就到此为止,不准再去打扰他们!”
  我在他怀里放心地笑了,他看着我,我感激地看着他,我终究怎样才能把你也解救出来?
  “云掌柜能闭上眼睛吗?”
  “啊,是!”现在他是老大,我肯定要听他的。
  感觉到他在飞翔,莫不是要把我送回家?太好了,回去先让斐嵛看看脖子,糟了,脖子一直在流血,不会流光光,死翘翘吧,可是好像没有感觉到失血的症状,难道他早就帮我止了血?
  有武功真好,随便戳两下,就止血了。
  四周静悄悄的,空气中弥漫着属于夏夜的味道,淡淡的泥土味,淡淡的花香,一声声虫鸣在夜间回荡。渐渐的,耳边传来水流的声音,怎么不是回家吗?
  我始终闭着眼睛,老老实实地呆在他的怀里,不想看清回家的路,不想给自己再找麻烦。
  感觉到他似乎穿梭在树林之中,因为他每一次下落都传来树叶摇摆的沙沙声,偶尔还听到鸟儿惊起的翅膀拍打声。
  他又下落了,这次似乎落地时间比较长,他停了下来,将我放下:“可以睁眼了。”
  “好……”我听话地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却是一个小湖,淡淡的月光撒在湖上,泛起一层奇异的蓝光。
  果然不是回家啊……
  “这里是哪儿?”我扶着他的手臂,看着四周,都是高高的树林,除了那小湖,我身后还有一汪清泉,脚已经能站立,一阵针扎般的痛从脚心窜了上来,我放开他坐在了地上,开始拍打自己的腿。
  “你们的药力可真厉害!”根据我的推测,这药力由脖子蔓延至全身,最后沉积在下部,慢慢消退,所以这双脚最慢恢复。
  他不说话,只是走到泉边将帕巾濡湿,然后走到我的身边,探向我的脖子。
  我下意识地躲开,不解地问他:“你想干嘛?”
  他蹲在我的身边,只是扫了我一眼,也不管我是不是同意,撩开我的长发,就将帕巾按在了我的脖子上,原来是要帮我擦污血。
  我笑道:“这种小事还是让我自己来吧。”说着,我便去取他手上的帕巾。他轻轻扣住了我的手腕:“别动!”
  命令的眼神加上霸道的口气,让我一下子懵住,一动不动。我僵硬着脖子,用自己的余光瞟着他,有点不理解他现在的举动。
  如果是欧阳缗的事件,既然他答应不再干预,那应该就算了结。而云非雪立场问题,似乎也不是他这个身份能左右的,那他现在对我这么好,又是怎么回事?
  难道他想交我这个朋友?或许就是看我顺眼,很单纯地关心我而已。
  冰凉的帕巾轻轻拭在我的脖子上,降低了那伤痕带来的灼痛。他轻柔地擦着,小心地避开我的那道伤口,帕巾顺着我的血丝慢慢往下,他拉开了我的勃领,我反射地躲开,瞪着他:“干嘛?”
  他似乎被我强烈地反映怔住了,拿着已是血色的帕巾愣愣地看着我。
  我尴尬地撇过脸:“这个……里面我自己会回去洗澡……”
  身边传来衣服摩擦的声音,只见他拿着帕巾走到泉边清洗。
  “谢谢。”这回我是诚心诚意的。  他的手顿了一下:“谢什么?”
  “谢谢你帮我止血,不然早就流干了。”
  他愣了一下,侧过脸看我:“你知道?”
  “我猜的。”我笑了,“虽然我不会武功,但我知道武林人士通常用点穴来止血。”
  他轻笑着点了点头,拿着帕巾再次来到我的身边:“我现在给你上药,可能有点疼,你忍忍。”
  “会比割伤我的时候疼吗?”其实无常的剑相当快,我甚至没感觉到痛,血就流了出来。
  面具后的眼睛眯了眯,带出一丝愧疚和杀气:“对不起,我回去会处罚他!”
  “不用!”我情急之下抓住了他的胳膊,他那股肃杀地杀气渐渐消失,我真的好怕他会说到做到。
  他看着我,用一种不理解地眼神看着我。
  我道:“他那样做也是对你的忠诚,他不允许任何人说出侮辱你的话,所以,我不怪他,谁叫我这张嘴这么毒?呵呵……”我笑了起来,“真不好意思,把你的人都气疯了,哈哈哈……”越想越得意,我居然把夜叉气得抓狂。
  面具下传来他轻轻地笑,他笑了,我一直喜欢看他笑的样子,眼睛弯弯像半月。
  他从怀中取出药瓶看着我,我看着他的药瓶有点害怕,会比往伤口上撒盐更痛吗?
作者: 高西    时间: 2008-2-17 15:58

五十三、治伤
  他缓缓抬起手,我心里开始紧张,肯定很痛,一想到痛,我的脸不由自主地全都皱在了一起,只希望他手脚快点。

  冰凉的手指碰到了我的脖子,我一阵寒毛,他的手好凉,似乎比我们女生的手还要凉,他拾起我左边的长发全部顺到了我的右边,露出我左侧的勃颈,我自然而然地微微朝右边歪了歪头,这是一个下意识的举动,这样可以让对方更好更清楚地看到伤口。
  可是我歪了好久,都没见他为我上药,我疑惑地扭过脸看他,却没想到他在发愣:“你怎么了?放心吧,我不怕痛。”我对着他笑着,其实心里很怕。
  面具下的眼神闪烁了一下,他好像不自在地咳嗽了两声:“坐好。”他终于举起了药瓶,麻利地将药粉撒在了我的伤口上,我滴神哪,果然跟伤口上撒盐一样痛哪。
  幸好我痛觉神经不发达,咬咬牙就过去了,之后,被一片清凉所替代,不再有任何痛楚。
  我想扭动一下脖子,毕竟这样歪久了也会酸,谁知道他的大手按住了我的脑袋:“还没包扎,别乱动!”
  “哦……”我鼓起脸无聊地看着小湖中的明月,偶尔有几个萤火虫飞过,带来一片微微的绿光。
  瞟眼间,他已经拿出了纱布,到底是杀手,居然随身带着绷带,他轻轻地按住我的伤口,然后开始包扎,为了让他包扎起来方便,我微微提起了自己的头发,一阵清凉灌入领口,果然没有长发的遮挡,凉快许多,完了,这个夏天怎么过!
  他的手重复地在我的脖子上环绕着,然后,他打了一个结,淡淡道:“好了。”
  我爬到湖边一看,脖子上一圈白纱布,由于包扎技术太好,过于整齐,怎么看怎么像狗狗项圈。其实应该伤地不深,不用包扎地这么好吧,又没空调的,真担心会捂出痱子。
  “记住每天换药。”他背对着我坐在草地上,将药瓶递给了我。
  “哦……”我接过药瓶,打开瓶盖嗅了嗅,好香,应该有甘草和薄荷,可以消炎杀菌,“谢谢,那我……”
  “坐下!”
  刚刚离开地面的屁股被他一声“命令”再次老老实实坐在了地上,依旧和他背对背地坐着。
  “怎么你很忙吗?”听不出任何语气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我的两只眼睛一时无处看,只有放在了湖面上:“不忙……”
  “那就好,陪我一会。”
  晕,早知道就说忙了。
  “云掌柜很会抢人啊。”
  “啊?”不就是抢了一个欧阳缗嘛,“莫非楼主后悔了?”我背对着他说着,一只萤火虫飘过我的眼前,落在了湖面上的一片树叶上,一闪一闪。
  “呵,我红龙说过的话不会反悔。”原来他的另一个名字叫红龙。
  “真的?”
  “真的!”
  “不需要任何交换条件?”这种天上掉馅饼的事总感觉隐隐透露着阴谋。
  “莫非云掌柜觉得有愧于我,想给我点好处?”
  多嘴了……我立刻摇头:“云某这里哪有什么能比得上欧阳缗的,楼主您可真是一个大大地好人啊,请接受云某一拜。”
  我转过身,对着他的背双手抱拳,就朝他拜,反正大家都坐着,也不吃亏。
  “不用!”他忽然转身扶住了我,双手抓住我的胳膊笑看着我:“在下只是听到了梨花月的一些传闻,所以才佩服云掌柜抢人的本事。”

  我整个人立刻石化,僵硬的笑容挂在脸上:“呵呵……这个……那个……谁叫梨花月得罪了我,我就抢了他们的头牌,让他们也郁闷郁闷!”
  “哈哈哈……”红龙放声大笑起来,放开了我的胳膊,“果然谁得罪云掌柜,谁就遭殃。红楼在刺杀拓羽的时候得罪了云掌柜,云掌柜就抢了红楼的顶级杀手,梨花月得罪了云掌柜,云掌柜就抢了他们的新倌,而那斐嵛更是柳谰枫的心头肉,居然也会对云掌柜死心塌地,云掌柜,你到底是什么人?”他说完直直地盯着我,似乎在等我的答案。

  “你们调查了我?”对阿,他们怎么可能不调查我!红龙的眼角落到了一边,不再看我,“没关系,调查我是正常的,你们调查了那个随风没?”
  红龙讶异地扭回头,似乎因为我这个奇怪的问题而发傻。
  “哎,原来你们也不知道,本来还想问你他的来历,也好把他送回家,一个十六七岁的孩子流落在外面太可怜了,定是离家出走什么的,看来我要好好打探一下他的家人,他们一定快急疯了。”
  “云非雪,你……你实在太奇怪了!”红龙用一种奇怪地眼神看着我,“你总是在为别人考虑吗?”
  “怎么可能?我也很自私的,例如和大家一起吃饭,我都是把好吃的先放在自己的碗里,如果有必要,我还会对着那盆菜打个喷嚏,哈哈,那不就是我一个人吃?还有啊,跟小王爷水无恨玩的时候……”我刻意地顿了顿,不去看红龙的表情。
  “怎样?”
  “嘿嘿,其实我经常欺侮他,我不会让着他的,陪他玩是件很累的事,我这人又懒,就会借着画画让他安静,或者直接哄他睡觉,他一睡觉就不会吵我啦。我还借着给他做衣服的名义贪污了不少王府的好布料,给自己做衣服。所以我没你说地那么好,哈哈哈……”我仰天大笑着,只想告诉他,作为水无恨的你,我很喜欢,为什么你就不能无忧无虑地,只是单纯地做水无恨呢。
  清凉的湖风掀起了我的长发,滑入我大张的嘴里,很不舒服,幸好现在的头发只长及胸前,其实我总觉得长到腰部的头发,有时晚上看起来怪慎人。
  我找了跟树枝,随意将长发盘起,这下连脖子也凉快了。
  “云非雪,你真的很有趣。” 
   “是吗?难道没其他的了?例如……和我在一起很开心?”我笑着看他,用看水无恨的眼神看他,抬手搭住他的肩膀,朝他眨眨眼睛。
  发现他面具下的眼神有点慌乱,说实话,现在真想捏捏他的脸蛋,然后说:小子,不如跟着我回虞美人,别理什么恩怨情仇了。当然,他不会,所以我放过了他:“因为很多人都说和我在一起很快乐,会忘记所有的烦恼。”
  “难怪他们都愿意呆在【虞美人】。”红龙发出了一声感叹。他的身体略微向我这边倾斜,“现在欧阳缗是你的人了,我晚上的问题怎么解决?”
  他的话让我立刻发懵,不会吧,难道欧阳缗真是他的宠物?这可怎么办?赶紧收回搭在他肩膀的手,老老实实得坐着。
  “不用云掌柜以命换命……”他缓缓朝我压来,双臂撑在我的身边,我扬眉看着他,心虚道:“难道要以人换人?”
  他的眼中滑过一丝狡猾,一张面具将他所有的表情掩盖地滴水不漏,他抬起手轻轻扣住了我的下巴,我立刻沉下脸,一本正经道:“既然如此,那云某不换了。”
  “哦?太晚了……”他的脸靠了过来,面具紧紧贴在我的脸庞,“而且,云掌柜睡过的人,你说我还会要吗?”
  “睡?我没,绝对没!”他忽然压了下来,我的后背摔落在草地上.首先想到的是,不能让他靠近我的胸部,只要他压下来,就知道我是女人。
作者: 高西    时间: 2008-2-17 16:03

五十四、分别
  我双手抵住他的胸口,努力保持自己的冷静,水无恨绝对不是这种人,不然当初他抓夜钰寒时也不会便扭地脸红,所以只有一个结论,他在逗我玩。
  “既然欧阳缗是楼主那个什么,云某愿意退还,或者您每晚光临我们【虞美人】我也很欢迎,到时云某绝对会为二位准备上好的房间,决不会让楼主睡地不舒服。”我无赖地笑着,他像看好戏地看着。
  “是吗?可我现在喜新厌旧看上云掌柜你了。”他抬起右手握住我按在他胸前的一只手,我心惊地猛跳起来,就像有只袋鼠在胸口乱撞,他此刻的手不再冰凉,而是热烫,是可以将我的手融化的热烫。
  “我?我……有什么好,不如……不如随风吧……”我开始害怕,害怕地没了头绪,“随风可是个美人,而且最关键他是清倌,一定符合楼主的胃口。”
  “我!不!要!”和水无恨一模一样的口气,一模一样谐趣的眼神。
  “那……没办法了……”我撇过脸,皱起了眉,“非雪只是担心太过激动迸裂了伤口,导致大出血,血染草坪,就影响了楼主的雅兴,和视觉的美观,哎……到时非雪魂归苍穹更会给楼主造成严重的心里阴影,万一以后不能人事,岂不都是非雪的罪过……”虽然我不知道他面具下的表情,但他握着我的手越来越冷,渐渐恢复了正常的温度,说不定他此刻的脸拉地比驴还长。
  “好了,本尊只是跟你开个玩笑而已,何必说那么严重!”他站起身,顺手将我带起。我满心欢喜,心里打着V字,逃过一劫。
  “云非雪!”红龙忽然认真地唤着我的名字,他捉住我的双臂,越捏越紧,他怎么了?“如果你为拓羽办事,我们就是敌人!”他的口气突然变得威胁,威胁我不能与他为敌!
  我看着他,我想我知道……
  我垂下了脸,看着他玄色的衣摆在风中轻轻飘扬。
  他再次抱起了我,平地而起。
  我沉默不语,下次再见面,我们是朋友,还是敌人?或许他对我产生了友情,也是他的意外吧……
  落在原先带走我的院子里,他依旧将我放在石塌上,忽然将我拥紧,我错愕地睁大了眼睛,然后他看了我一眼,转身离去,清冷孤寂的身影,让人心疼。
  水无恨,一个让人心疼的男人……
  望着他离去的方向开始出神,我们真会成为敌人吗?他刚才为何拥抱我……
  “哼,真没想到你长地不怎样,魅力还挺大。”这讨厌的声音还能有谁,我一眼就看见靠在墙根的随风,“先是沧泯宰相夜钰寒,现在又是红楼门主红龙,两个可都是叱诧风云的男人,你打算选哪个?”
  我躺下身体,躺在石塌上,不理他。
  “非雪!”忽然,灯光照亮了整个院子,斐嵛和思宇急急走到我的塌边,思宇当即扑在我的身上:“非雪你没事吧,担心死我了。”
  “是啊。”斐嵛的脸上也写满忧虑,再一看,他身后是同样担心的欧阳缗:“阿牛说有人闯进了院子,等我们来的时候你就不在了,然后随风就去追你了,你没事吧,呀,你怎么受伤了!”斐嵛惊慌地抚摸着我脖子上的绷带,好像我快挂了。

  慢着,他们说随风来追我们!
  我立刻坐了起来,瞪着依旧在那边装酷的随风:“臭小子你跟着我们,为什么不救我!”
  “我可不会打扰你和那红龙亲亲我我。”随风一副慵懒的神情,好像我的死活完全不在意。
  太可气了,如果他肯现身,我就不会受伤了,越想越气,我脱了鞋就扔他,他瞪着漂亮的眼睛轻巧地闪过,一下子飘到我的面前:“云非雪,刚才是谁要我去陪男人的?”
  一时语塞,他全听见了。
  “你够狠啊,为了自己的清白就牺牲我啊!”他扬起了眉毛,一脸的怒容,不过他的怒容有点奇怪,仿佛还夹杂着一丝笑意。
  “非雪,到底怎么回事?”思宇开始焦急地晃着我,我被她晃地眼花缭乱。
  “还……不……是……为……了……欧阳缗……”
  “啊?”斐嵛和思宇都惊道,一起朝欧阳缗看去,欧阳缗一脸傻样,脸渐渐红了起来。
  思宇不再晃我,我终于可以正常说话:“红龙答应放过欧阳缗,让不让他恢复记忆就看你们了。”我看着斐嵛,他淡淡地猝着眉,他让欧阳缗失忆,让不让他恢复记忆,主要在于他的决定。
  他看着欧阳缗,欧阳缗红着脸傻傻得看着我们,斐嵛淡淡得叹了口气:“罢了,他现在这个样子实在太傻了。”
  我和思宇忍不住笑了起来。
  “阿牛,跟我来。”斐嵛幽幽地转过身,走向自己的院落。
  “哦,是……”欧阳缗的脸又红了几分。
  我拉起思宇:“思宇,今晚陪我,我有话跟你说。”
  “好。” 
 我抬眼看了一眼随风,他嘴角微扬,冲我坏坏一笑,消失在黑暗中。
  回到房里,我便将事情的前前后后详详细细地告诉了思宇,我觉得有些事不能再瞒下去,当思宇得知红龙就是水无恨时,她惊讶地瞪大了眼睛,随即担忧地看着我。
  一个晚上,我和她都没合眼,她和我想的是同一个问题:今后该怎么办?
  水无恨是认我这个朋友的,所以不想与我为敌,而夜钰寒也已经知道我是女子,自然不会在强迫我入朝为官,接下来,就是上官,如果我们就此置身事外,对她是不是太不够义气?
  或许她迟迟未来找我们,是不是不想为难我们,现在想来,越来越觉得惭愧,我和思宇都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最好还是将我们知道的告诉她,让她也好在宫中有所防备。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睁眼就看见了斐嵛,真是开眼见美人,一天好心情,只是美人脸上带着忧虑,似乎欲言又止。
  “斐嵛,是不是有什么事?”我撑起自己的身体,斐嵛将我扶起枕在他的臂湾:“师傅要我回去一趟,所以来跟你告别,只是你的伤……”
  哈哈,靠在大帅哥的肩上,伤还不好?我立刻道:“没事没事,我有药,看!”我从枕边拿出红龙给我的药瓶。
  斐嵛拔开瓶盖在鼻尖仔细地嗅着,他的神情渐渐变得惊讶:“雪溶散!果然是好药,还可以生肤修容,非雪你的伤不会留疤了。”
  “太好了!”
  “呵呵,傻丫头,就算他不给你这么好的药,我对你的疤怎么可能坐视不理?”斐嵛明亮的笑容让我看傻了眼,他从没这么笑过,他一直都是那么沉静,那么不可接近。
  门外又走进了几个人,是思宇、欧阳缗和随风,奇怪的是欧阳缗今日没再穿劳动服,而是一身轻便的藏青长衫。
  “斐嵛你要走了?”思宇嘴唇颤抖,眼中泪花开始打转。
  斐嵛站起身,张开自己的怀抱,思宇一个飞扑就扑入斐嵛的怀中:“哇……”思宇大哭起来,“我会舍不得你的……呜……”
  “傻瓜,我只是离开几天而已。”斐嵛淡淡的眉毛皱在了一起,眼中是对思宇的宠爱。
  “欧阳缗!”我试着唤欧阳缗,他果然朝我望来,眼中不再带有任何傻气,他看着我,扬起淡淡的笑容:“谢谢。”
  我笑了,欧阳缗看来恢复了记忆,不过,还是傻傻的他可爱:“要报答我,就好好保护斐嵛吧。”
  “斐先生?”欧阳缗疑惑地看向斐嵛,清明的眼神不再像以前胆小地游移,“非雪你是让我护送他?”
  “没错,他一个人上路我不放心,毕竟他太漂亮了。”
  “非,雪?”斐嵛不满地侧脸斜睨着我,眯起的眼睛像狐狸,我开始怀疑斐嵛会不会是狐狸精?
  “我明白了!”欧阳缗就像接到任务一样的口气,正视着我,他有着让人看了就会信任他,甚至把生命都会放心地交给他的眼神。
  “那非雪你呢?”斐嵛显然更加不放心我。
    我笑道:“虽然随风还是个小P孩,不过我想他不会那么没义气,是吧,随风?”我看着原本带着笑容的他,在听到我那小P孩的称呼后沉下的脸。
  他冷冷地哼了一声,甩过脸不看我。
  斐嵛抚了抚我的长发,喊道:“小妖。”
  一个银色的身影立刻跃进了屋子,攀上了斐嵛的肩膀,顺着他的手臂,落在我的头顶。
  “我把小妖留给你,最近【虞美人】……”斐嵛皱了皱眉,止住了话语,“小妖会保护大家的饮食。”
  “斐嵛……”我简直感动地无法言语,他居然把小妖留给了我,鼻子有点泛酸,我扎进了他的怀里躲起来,怕自己真的哭出来。
作者: 高西    时间: 2008-2-17 16:06

五十五、召见

   思宇是哭着送走斐嵛的,至少有欧阳缗保护他,我也安下了心。而后,宫里的马车就来了,接走了思宇,她带上了舞衣,是前天让绣姐们做的,我也做了一件,可以配合我们的舞蹈。
  当然是最普通最简约,就像舞者平时练舞时穿的那种。思宇的是白色中袖中裤,袖口都有一条牛皮筋,围了一圈小小的荷叶边。
  我的是白衣红袖加中裤,因为是长袖,所以跟思宇的款式稍有不同,红袖的末端绑着一个圆形的鼓槌,而且可以拆卸,因为最后几个动作不再击鼓,而是表现水袖的飘扬。
  现在只剩下我和随风,还有就是小妖,自然不能指望小妖给你上药,所以这个任务就落到随风的身上。
  随风在拿到药的时候是和斐嵛一样的惊讶,难道这药真的很名贵?
  随风小心翼翼地替我取下纱布,看他认真的表情,我开始有点了解他,他就是嘴上不饶人,忽然,他露出恶心的表情,“呀,烂了!”
  “真的?”心一惊,赶紧跑到铜镜边仔细观瞧,从昨天到现在我还没好好欣赏一下自己的伤口呢。
  只见一条深红的血痕,像一条蜈蚣一样趴在脖子上,立刻竖起一身的寒毛。不过好像没烂啊,而且愈合地不错。
  铜镜里看见了随风坏笑的脸,这小子又耍我,他甩着布巾晃到我的身边:“是自己擦还是让我来给你擦?”
  “哼!”我夺过他的布巾小心地擦拭着映在一边的血迹。
  随风在一边又递过一块干的布巾:“你好像还没洗澡吧。”
  经他一提醒,我想起了这档子事,当时血流进了脖子,还流到了胸口,头皮开始发麻,我昨晚居然就这么脏兮兮地睡了。
  “我先给你上药,然后你再沐浴,小心别碰到伤口。”
  既然已经拆下了纱布,就先换药吧,过会小心就是了。
  “那小子可真舍得。”随风一边为我上药,一边感叹着。
  “这药真的很名贵?”
  “恩,因为里面的一种成分很名贵。”随风将药瓶放在桌上,开始为我扎绷带。
  “什么药材?”
  “雪溶。”
  “那是什么?”
  “一种长在极寒之地的藻类,白色的,像一朵朵雪花,所以叫雪溶。”他最后检查了一下绷带,满意地点了点头,“好好收藏这药,就算你被剁烂了,也能恢复,”他笑着出了门,留下我一个人郁闷,什么叫剁烂了,真是从他嘴里出来没一句好话。
  不过这随风很奇怪,似乎什么都知道,什么都懂,绝不亚于斐嵛,而且相当地聪明,仅仅七天,他就熟练了电脑操作,前天我看见他居然玩起了《仙剑》,是不是男生对于学游戏都特别地有天分。
  随风出门的时候,淡淡地说了一句:他喜欢你……
  什么意思?他是说红龙喜欢我?怎么可能?他是水无恨啊,我从没察觉他的电波。随风这小P孩肯定乱说。看见人家对我示好就说喜欢我。
  在我洗澡的时候,小妖趴在我的头顶,一副很享受的样子,而随风就守在门外,这让我想起了斐嵛临走时那句话:最近【虞美人】……他似乎没说完,最近【虞美人】怎么了?是不安全吗?可是既然水无恨答应我不再踏足【虞美人】,还会有什么危险。
  “云非雪……”随风淡淡的声音飘了进来,我应了一声:“什么?”
  门外,透露着一种温馨的静谧。
  “你和思宇……都是女子吧……”
  “恩……”恐怕只有失忆时的欧阳缗看不出。
  “云非雪……”
  今天的随风有点不一样,欲言又止好像不是他的风格。
  “我现在开始觉得自己……也是【虞美人】的一分子了……”
  我笑了,我们从此又多了一个家人。
  “所以……我会好好保护大家,恩!我会保护你们,呵呵……”轻轻的笑声带着一股特殊的潇洒,传进了房间,随风,一个成熟的少年。
  “还有,就是谢谢。”
  “谢什么?”
  “谢谢你的关心,我不是离家出走,所以在这件事上,你也不用操心了。”
  “那你几时回家?”
  “再过一阵子吧……家里还没让我回去……”
  这个家有点怪,居然不让自己的孩子回去。
  “掌柜的~~啊,是随风少爷。”是锦娘的声音。
  “什么事?”随风替我问着。
  “外面来了辆马车,说是接掌柜的入宫。”
  入宫?难道上官又找了些舞娘?我立刻擦身穿衣。
  “知道了,你下去吧,云非雪,你快点。”
  “哎……”
  偏赶这节骨眼,小妖还给我捣乱,它大尾巴一扫,就遮住了我的眼睛。
  “小妖,别闹。”我将这个八爪鱼从头顶上拔下,还损失了我N缕青丝,痛地我直掉眼泪。
  带着舞衣,匆匆忙忙出来,小妖还一路咬扯着我的裤腿,没办法,只有让随风抱走了他。
  只见一辆马车果然停在门口,但来接我的,却是曹公公。我忽然明白小妖的反常举动,果然来者不善!
  曹公公穿着淡褐的宦服,灰白的头发打理地一丝不苟,带笑的脸上却透露着一丝阴险。
  “曹公公?”我不解地看着他,曹公公笑道:“皇上要见云掌柜。”
  “拓……皇上?” 
   “正是,云掌柜请上车吧。”曹公公为我让出了道,无数个问号在眼前飞翔,拓羽找我什么事?莫不是又在上官那里碰钉子了?
  坐在车厢里,车轮的震动通过臀部传了上来,曹公公就坐在我的对面,依旧是一脸居心叵测的笑。
  “曹公公,这皇上找我去,是为了什么?” 
 “云掌柜到了便知。”
  “哦……”
  一阵让人窒息的沉默,喧闹的“知了”声传进了车厢,这天可是越来越热了,脖子的后面又开始变地湿乎乎,长发就是在夏天难熬。  “云掌柜的脖子怎么回事?”
  “哦,让蜈蚣咬了。”
  “蜈蚣?这蜈蚣可真会挑地方。”曹公公的眼中带出一丝暧昧的笑,想什么呢,死太监!
  他的目光在我身上不停地瞟,瞟地我浑身难受。
  “这又是什么?”他指了指我的包袱。
  “这是舞衣。”
  “舞衣?云掌柜还会跳舞?”曹公公色眼乱瞄,“云掌柜这身段若是跳起舞来……哎哟哟……”说着就要来摸我的腰。
  老色狼,大多太监都养男宠,这家伙肯定不例外!
  我一闪身,躲过他的爪子:“云某不会跳舞,这衣服是为柔儿准备的。”
  “原来如此啊,真是可惜~~~”
  死阴阳人,小JJ都没了,还想什么,变态!死变态!超级大变态!
  记得在一本心理学书上有看到对古代太监喜欢养男宠的分析,太监一般都是童子和少年时被送进宫的,在阉割后,就用瓶子保存了自己的小JJ,随着年龄的增长,没有小JJ的缺陷,让他们的心理渐渐扭曲,产生一种恋物癖,就是恋少年的小JJ。
  把自己抱紧,免得受他骚扰,戒备地看着他,如果他敢毛手毛脚我就让他再阉一次!
作者: 高西    时间: 2008-2-17 16:10

五十六、盘问(上)

 拓羽的这次召见,似乎挺神秘,因为曹公公带着我绕路,甚至有一次差点碰到夜钰寒,他却将我立刻从另一个门走,我被他绕地晕头转向,为什么不让我碰到夜钰寒,我还想跟他打招呼呢。
  跟着他来到一间宫殿前,殿门紧闭,门口站着四个侍卫,还有一排宫女候着,这好像不是拓羽的御书房。
  “禀太后,禀皇上,云非雪带到。”
  我一惊,太后?不是只有皇上吗?难道是太后要见我这个亲家?
  “进来。”一个温柔而低沉的女声从里面传来,只听这声音,就知道这女人端庄威严,定是太后
。  门口的侍卫为我开了门,我战战兢兢走了进去,曹公公走在了我的前头。
  门在身后缓缓关上,带走了些许的阳光。整个大殿是沉闷地静谧,曹公公走路的声音变得清晰。
  心里没底,太后不比小拓子,拓羽我还是有点了解的,再加上又是同年人,妹夫,有时没大没小他也不介意,但这太后就麻烦了。
  我不敢抬头,怕让太后觉得我不懂礼数。
  “草民参见太后,皇上!”我对着前面鞠躬,要不要跪呢?一直没跪过,拓羽好像也从来都不介意。
  算了,就跪吧,就当拜菩萨。
  “大胆云非雪,见到太后还不下跪?”寂静的殿堂里,是曹公公这个尖细的声音。
  急什么,我这不是正要跪嘛。
  “罢了,云掌柜恐怕是吓着了。”太后慈祥的声音再次响起,让我感觉到一丝心安,她可真是一位体谅人的女人。
  “是……是啊,草民从未见过这么大的场面,草民惶恐……”
  “呵呵呵呵,云掌柜说笑了,哀家也是人,也是一个疼爱孩子的母亲,云掌柜无须紧张。”
  “谢谢!谢谢!太谢谢了!”我哈着腰,我可不敢冒险表现出什么桀骜不驯,这种事要看运气,撞对了,就会博得对方的好感,撞错了,就直接掉脑袋。
  “云掌柜,你怎么总是低着头啊?”
  “草民不敢,太后的容颜岂是草民能随便看的。”
  “哟~这孩子可真会说话,羽儿,你真是有眼光啊。”
  “哼!”不知为何,拓羽居然轻哼了一声,仿佛太后的话是讽刺他:“云非雪,抬起头来!”拓羽的口气里带着怒意,今天苗头有点不对。
  我赶忙抬头,正对上拓羽凛冽的目光,这到怪了,半月未见,怎么态度大变,我好像没欠他钱吧。
  而他身边,坐着一位慈祥的妇人,妇人看上去却只有三十上下,远山眉,一双凤目有着摄人的目光,让人畏惧而不敢直视,朱砂巧染双唇,不红不艳,反而多了分肃穆。雀鸟点点的抹胸,黄色为主调的彩凤归巢长袍,淡金的纱罩,体现着皇家的威严。
  这身衣服看地我眼花缭乱,总体概括就是两个字:鸟窝。
  “大胆云非雪!你居然直视太后!”
  我慌忙低垂眼眸,一滴汗珠滑落眉角,今天的气氛很不对劲!
  “小曹子,你看,你又吓到云掌柜了,来来来,云掌柜,你坐下,今日哀家只是想跟你这个亲家聊聊。”
  “多谢……”这一惊一吒的,三魂七魄已经变得不稳。
  拓羽到现在只说过一句话,看来今天找我的,其实是太后。
  “云掌柜,哀家问你,你祖籍哪里啊?”太后用她那慈祥地声音,温柔地说着。
  我看着手中的包袱,小心答着:“北寒以北的一个没落的部落。”
  “哟,那好远啊,云掌柜带着妹妹们来这里开店,可真不容易啊……”太后的语气中带着感慨,似乎是真的感慨我们的艰难。
  太后说的是妹妹们,看来她已经知道思宇是女孩了。
  “是啊,那里实在太穷,所以我们就一路南下。”
  “怎会选在沐阳落脚?”
  “繁荣,昌盛,人好看。”
  “人好看?呵……原来云掌柜也喜欢美人,哀家可是听说云掌柜家里藏了不少美人啊……”
  我紧紧地抓住了包袱,太后也知道了斐嵛他们的存在,可是他们跟她似乎没有关系吧。
  “而且,好像还都是能人!”太后的语气忽然转重,重地让我觉得窒息,她知道了什么?她到底知道了什么?
  难道……【虞美人】……被监视了!
  终于明白了斐嵛临走的话,他有小妖,自然知道【虞美人】被监视了。也终于明白欧阳缗担忧的眼神,他也知道【虞美人】被监视了。更明白了随风说保护我们的话,他更加知道【虞美人】被监视了。
  恐怕唯一不知道的,就是我和思宇了。而他们,太后和皇上,今天就是要盘问我这个【虞美人】的掌柜的,看似是他们头的人:云非雪。
  想明白了一切,我换上淡淡的笑:“太后说笑了,他们都是跟草民一样,普普通通,不值一提。”
  “云非雪!”拓羽忽然高喝了一声,吓了我一跳,我用余光偷眼看他们,太后正用目光暗示他。
  随后太后换上笑颜,我此刻也不再埋首看包袱,只是淡淡地看着他们。要跟敌人战斗,千万别忽视他们的眼睛!
  “云掌柜,看来你小瞧他们了哦,小曹子。”太后的声音忽然冷了下来,“念!”
  “是!”
  这又是唱什么戏?
  “根据鬼奴们的调查,云非雪三人是在三个月前进入沧泯的,他们的身份神秘,无从追查……”
  一阵恶寒,他们真的调查了我们。
  “兄妹三人在沐阳城富贵街十八号,开了一家名为【虞美人】的衣坊,一直安分守己,没有与外界接触的现象,直到云非雪云掌柜从一个饼摊带回了一位美男子,该男子已经证实,是住在佩兰国贺岚山的神秘隐士,遭到佩兰国国主的骚扰,不得不离开佩兰国,一路辗转到了我国,并且最后留在了【虞美人】,成了【虞美人】的帐房。”
  “云掌柜对这第一份报告有何看法?”太后微笑着,我不慌不忙道:“收留一个孤苦伶仃的人,云某没错。”
  太后微微点了点头,道:“继续念。”
  “在追捕刺杀皇上刺客的时候,一个刺客落逃,因为当夜下起了大雨,所以掩盖了踪迹,就在七天之后,【虞美人】突然出现了一个失忆的俊美男子,名为阿牛,在【虞美人】做打杂的,经过试探,该男子会武功。”
  惨了,欧阳缗失忆的时候肯定不知道伪装,就自然而然地暴露。
  “云掌柜对这个阿牛又有何解释。”太后的眼中滑过一丝寸芒,而拓羽眯眼盯着我。
  我笑道,心里开始打鼓:“他是个失忆的江湖人,收留落魄无助的江湖人,云某没错。”
  太后注视着我,嘴角微扬,而我已在她的注视下渐渐冒出了汗,心里明白已经到了承受的底线,我的眼前仿佛出现八个打字:坦白从严,抗拒打残!打残说不定还是好的,万一半死不活怎么办?浑身一阵寒毛,面前的空气开始变得稀薄。
作者: 高西    时间: 2008-2-17 16:13

五十七、盘问(下)

  太后的嘴唇微启,便又是一句命令:“再念。”
  还念?完了…… 
 “不久前,云掌柜受邀前往【梨花月】为那里的头牌做衣服,期间因为夜宰相……咳咳……让云掌柜受惊,【梨花月】七姐派一个名叫芷若的姑娘为云掌柜压惊,但这芷若其实是一名美少年,不知为何,云掌柜设计将此美少年救出。从此,美少年便留在了【虞美人】。”
  “哼!”拓羽在听完第三段汇报后轻声一笑,“我倒很感兴趣钰寒是怎么让云掌柜你受惊!”
  脸腾地红了起来,我望着拓羽一时语塞。
  他眯眼看着我,渐渐出现一丝笑意。
  “另外,根据夜大人提供的线索,鬼奴们专门对【梨花月】做了调查,证实【梨花月】的确与水王爷有关,而这个线索也是由云非雪提供。”
  这个死夜钰寒,有必要什么都向拓羽汇报吗?他到底喜欢我还是拓羽!
  拓羽缓缓站起了身,我有点惊慌地看着他靠近,他在我面前俯下身,迫使我直视他的眼睛:“朕很感兴趣,云掌柜你怎么知道【梨花月】与水王爷有关?”
  我慌乱地避过他的眼神:“我……我猜的……”
  “猜的?”拓羽抬手扣住了我的下巴,再次逼我与他对视:“在去【梨花月】之前,你与水酂有过接触,是不是他说了什么,还是他要拉拢你?”
  “没有!绝对没有!”我慌乱地摆着手,手中的包袱掉落地面,这样的盘问已超出了我的底线,我被拓羽如同老鹰一般的锐利眼神逼视着,开始惊惶失措。
  “你脸红什么?” 
 “精神焕发。”我慌忙捂嘴,居然这么顺口把杨子荣的话说出来了,都怪以前一直这么回答。
  【在《智取威虎山》里杨子荣大侠在跟土匪头子有过这样一段黑话:
  座(土匪头子):天王盖地虎 
    杨:宝塔镇河妖
  座:莫哈莫哈
    杨:正响午说话,谁也没有家
  座:脸红什么?
  杨:精神焕发
!  座:怎么又黄了?
  杨:防冷涂的腊。】
  我瞄向太后,她居然无动于衷,天哪,你儿子正在调戏我没看见吗!
  “是不是想起钰寒欺负你的那个晚上?”
  “没有!绝对没有!”我听出拓羽口气中的不满,他似乎在为夜钰寒不值,居然喜欢上我这么个男人,“我跟夜大人没什么,什么都没,都是他们谬传!真的!”
  “羽儿,放开他吧,过会你再问夜钰寒那点破事吧。”
  拓羽嘴角微扬:“是。”但他的手却未松,他盯着我看了会,才放手离去,坐回他的龙椅。
  “小曹子,继续,还有许多让云掌柜听的呢。”
  还有许多啊……头有点晕,视线开始涣散……
  “是。那名美少年自称为随风,但凡是跟踪他的鬼奴都会被甩脱,甚至遭到伏击,可见此少年武功绝顶,乃世外高人。”
  “恭喜云掌柜,收留了一个世外高人。”
  太后忽然提高的声音唤回了我茫然的视线,我用袍袖擦着汗:“随风当时被仇人点穴,扔在了街上,被七姐捡回,那晚他就如实相告,云某便救了这个该救之人,云某没错。”
  我妥协,你们要听实话我就说实话,至于你们信不信,就是你们的事了。
  “恩……至今为止,哀家一直认为云掌柜是个善良正义的人,云掌柜不必紧张,哀家也并没怀疑什么,只是好奇,一个小小的【虞美人】居然居住了这么多世外高人,若为沧泯所用,岂不是一件幸事。”
  我渐渐明白了,他们是看上了斐嵛他们,想让我回去作说客,让他们为拓羽效力。
  “太后,您别急,奴才这里还有一份刚出炉的呢。” 
 “哦?是吗?”太后微笑着,“说来听听。”
  “昨晚云掌柜被人掳走了呢,您瞧,他脖子上的伤就是证明。”
  “哟~哀家这才瞧见。”太后故意看着我的脖子,她会没看见?我绑地像狗项圈一样,除非瞎子才会看不见。
  “这可人疼的,到底谁这么大胆,敢掳走云掌柜?”
  “奴才也不知,鬼奴们也跟丢了,但从对方武功套路上看,似乎是红门的人。”
  “红门!是那个可怕的杀手组织!”太后故作惊讶,我现在就像被人拨光衣服一样,变得赤裸裸。
  曹公公眯眼直笑,兰花指微翘:“但奇怪的是,他们又把云掌柜送回来了,然后云掌柜的脖子上就带着伤。”
  “哦哟!哀家可从没听说红门要的人能活着回来的,云掌柜,莫非你跟他们有交情?”
  “没有!”我立刻否认,哪敢有关系“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太后依旧慈眉善目的笑着,但我已经觉得这笑容里,带着尖刀,一刀,又一刀朝我劈来,让我无法招架。
  “他们也对阿牛感兴趣,便将小人掳去盘问。”
  “他们盘问你!”拓羽沉声问着。
  “恩……”我叹了口气,“草民羞辱了他们,所以他们便……”
  “用你的命作为要挟?”拓羽的语气带着焦急,“最后怎样?”
  “最后?”我扬起脸,哀怨地看着他们,指着自己的脖子,“他们把刀架在我的脖子上,我自己抹了脖子,兴许是对我的愧疚,就又放我回来了。”我再次低下头,这个慌,撒地有点大。
  鼻子发酸,是对命运的无奈,越是躲,就越是躲不过,本来想挤出眼泪,却没想到此番是真的落泪了。
  “在下只是一介草民……”我开始哭诉,“喜欢做衣画美人图,收留斐嵛的时候,并不知他是柳谰枫的心头好,只觉得他好看,就把他带回了家……
  救阿牛的时候,他浑身是伤,我看着他可怜,当然也因为他好看,就救了他,他醒了就不知道自己是谁,我想……这样也好,说不定可以永远留住他……”我用袍袖擦着眼泪,但眼泪却犹如泉涌,源源不断。
  “在救随风的时候,当时并非出自自愿,他手里拿着匕首,说让我带他走,不然就杀了我,所以我就救了他,当时救出来的时候,我让他走,真的,我不想留他的!”我扬起脸,看着太后,我想我梨花带泪的哀怨应该能唤起一个女人的同情。
  “这点夜钰寒可以作证,哪知……”我的泪水顺着面颊滑落到了脖颈,“哪知思宇喜欢他,就硬是将他留下。我明白太后的意思,斐嵛和阿牛,我或许可以劝他们效忠于皇上,但这个随风,小人……小人……” 
 “罢了……”太后打断了我,“真是一个可人疼的孩子,小曹子,拿碗茶来,云掌柜说了那么多,也该渴了。”
  “是!” 
 “慢着!”拓羽忽然唤住了曹公公,神情复杂地看着太后,太后扬起一抹慈祥的笑容,拓羽皱起了眉,沉默地撇过脸,看了我一眼,便叹了口气。
  “孩子,快把眼泪擦擦。”
  我赶紧擦干净眼泪,垂手而立,心想这算是过关了,不知下面会如何?
作者: 高西    时间: 2008-2-17 16:15

五十八、喝茶

  太后微笑着看着我:“一个男孩子居然也会哭得如此让人心疼,云掌柜这千娇百媚的姿态,赛过了女娃儿,难怪连夜家小子也倾心不已。”
  “小人惶恐,那都是谣言,小人真该死,居然污了夜大人的名声。”我赶紧撇清与夜钰寒所有关系,感觉对他有点不厚道。
  “云掌柜不必难堪,这里并不排斥男爱,记得前朝云国的国主就是一个让人心疼的美男子。”
  “云国?”
  “云掌柜知道云国的故事吗?”
  虽然不明白太后怎么将话题转到了历史,但我依然答道:“不是十分了解,只知太祖皇帝推翻了云国统治,救万民于水火。”
  “是吗?这其实是经过加工后的历史,云掌柜想知道实情吗?”太后淡淡地看着我,他身边的拓羽越发皱起了双眉。
  “实情?”
  “其实当时云国国主爱上了太祖皇帝,才将云国拱手相让的,云掌柜,先皇并没强抢云国,而是云国国主云亦雪拱手相让。”
  太后的眼中光芒闪烁,她居然跟我讲了一个伟大的BL故事,慢着,云亦雪,她什么意思!
  我情不自禁站起身,不可思议地看着太后:“太后,原来您调查我,盘问我,试探我,全都是以为我是前朝的后人?云国的皇族血脉?”
  太后的眼中滑过一丝惊讶,拓羽皱起的眉毛渐渐松开。
  原来他们真这么想!我忍不住轻笑,完全忘了面前是尊贵的太后和执掌生杀大权的皇帝:“以为柔儿魅惑皇上,小人勾引宰相?以为小人聚集这些能人义士是要借机复国?以为派人刺杀皇上的是小人!”我简直快抓狂了,怎么会有想象力这么丰富的老太婆!
  太后的眼神变得迷惑,而拓羽更是出神地看着我。
  “太后,小人只是姓云,小人来到沧泯之前,根本不知道沧泯的历史,更不知道什么云国,因为要参加赏花宴,怕在筵席上出丑,才特地去看了关于沧泯的历史,小人对沧泯忠心耿耿,对皇上更是马首是瞻,对夜钰寒更是坦坦荡荡。
  柔儿想入宫,是因为在水王爷府遇到了皇上,对皇上一见钟情,却没想到拓公子就是皇上,让她犹豫不前。我看她痛苦,才会助她入宫。

  至于我猜到【梨花月】的幕后是水王爷,是绣娘们的八卦。”
  “八卦?”太后回问道。
  “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就算是【梨花月】!八卦就是消息,绣娘们是市井百姓,他们才是获得消息最快最多的人,绣娘们说【梨花月】有朝中大官撑腰,而碰巧水王爷让我去那里给他们新品做衣服,而他们却派人来试探小人到底喜欢男人还是女人。”
  “为何要试探这个?”
  “因为小人在水王府为嫣然郡主作画的时候,嫣然郡主没有站稳,跌入小人怀中,正巧被水王爷看见,这……”说到这里,我自己都愣住了,我居然把所有的事,都连贯起来,编造了一个新的故事。
  “对了……我明白了!”我激动得说着,“红门故意让我活着回来,就是让你们起疑,原来……他们利用我!”心底有点发凉,你利用我,为何却又关心我?不,不会的,他绝对不是这种人,不过这样说倒能帮我摆脱怀疑,对不起,水无恨,就让我也利用你一下吧。
 “我明白了。”拓羽淡淡地说了一声,我望向了他,他皱着眉思索片刻,便面对太后,“母后,您看是否能利用云掌柜阻止水嫣然入宫?”
  他们要阻止嫣然入宫,可是,为何这么机密的事要当着我的面说?
  “恩……与别的男子有肌肤之亲,怎可入宫?”太后点头微笑着,看着我,“云掌柜,如今你也是这条船上的人了。哀家希望云掌柜不要食言,对沧泯忠心耿耿,对皇上马首是瞻。”
  脑子嗡一下,炸开了花,中计了。
  曹公公托着茶盘走到我的身边,带来一股幽幽的茶香,曹公公笑着:“云掌柜,茶来了。”
  茶?我看着托盘上一个精致的镂金茶盅,里面翠绿的茶叶根根竖起,清明的茶水带着诱人的芬芳。
  可我的心,却像茶水里的茶叶一样,开始下沉,是毒药吗?还是不信任我吗?
  我看向拓羽,拓羽你真能这么狠心?就算你曾经认为我是敌人,但现在,我都说清楚了,难道你忘了我们在河边嬉戏,忘了我们之间的兄弟情谊?
  拓羽看着我的眼神闪烁了一下,看向太后:“母后,这已是夏天,还是上水果吧。”
  心下一喜,拓羽还是讲情谊的。
  “羽儿,你这就不懂了,解暑还是得这凉茶,云掌柜,这可是上好的贡茶,凉了就不好喝了。”
  心一沉,再次看向拓羽,向他求救,他皱着眉,抿着唇。
  “云掌柜,你想让皇上为难吗?”这一句显然是要挟了,我垂下了脸,看着面前的茶,双手放到茶盅边,却没勇气拿起。
  算了!赌一赌,大凡电视里都是没毒的,只是试一下忠心,就算有毒,我想小拓子也不会坐视不理的。

  迅速拿起茶盅,一口气喝下,重重地放回托盘,整个人傻傻地站在殿堂里,等着毒发。
  太后微笑地看着我,我想我的脸色一定好不到哪儿去,恍然间,我看见太后在曹公公的搀扶下站起身:“瞧这孩子,喝碗茶脸都白了,看着就让人心疼。好了好了,这大热天的,哀家想回去吃水果了,皇儿你就慢慢问夜钰寒那点破事吧。”
  就这么走了?算是问完了?我居然没毒发!
作者: 高西    时间: 2008-2-17 16:19

五十九、关系

  我欣喜地摸着自己的胃:“没毒,我没挂,哈哈哈,没毒啊……”笑着笑着,才想起现在还在皇宫,前面还有太后和皇上,赶紧埋首:“请恕罪,小人失态了。”
  “哼!母后早就走了。”整个殿堂上只回荡着拓羽一个人冷冷的声音。
  走了?我扬起脸看了一圈,果然此刻龙椅上只有拓羽,太后和曹公公都走了,身后的门依然关着,偌大一个殿堂只剩下拓羽和我两个人。  心一下子落回原来的地方,惊慌一过去,汗就冒了出来,不知为何,只面对拓羽一个人,我就变得轻松起来,或许是混熟了的关系。
  我不客气地坐回椅子上,捡起刚才吓掉的包袱,拍了拍放回身边。
  用袍袖擦着汗,发现脖子里的绷带已然湿透,最好尽快处理,免得发炎。
  “吓死我了,太后真牛!”是的,我败在了太后那慈祥的笑容下,不得不服那句话:姜还是老的辣!
  “云非雪!”拓羽的声音带着怒意,可没了太后,我显然不怎么怕他,“是不是朕一直对你太仁慈了!你居然如此有恃无恐!”
  “皇上!”我瞪着他,我也生气起来,“那碗茶明明没毒,为何您要做出那样的表情吓我,您难道不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的吗?”
  “哼!”拓羽的嘴角慢慢扬起,“怎么你也有害怕的时候?”他缓缓端起茶几上的茶轻吸着,淡淡地扫了我一眼,从茶盅茶盖间扬起了脸,坏笑着,“不知为何,刚才朕看到非雪你吓地面如死灰,朕心里很是开心呢,和非雪在一起,果然能让朕心情舒爽。”说完,再次埋首喝茶。
  听着他的话,我顿时目瞪口呆,这算什么?拿我开刷,我没得罪他啊,对了,我抢了他的心头好,夜钰寒,我脱口道:“你不会因为夜钰寒的事记恨我吧。”一道寒光射穿了我的心,我将他的妒意收入眼底,“你该不会喜欢夜钰寒吧!”
  “噗!”拓羽,居然喷出了嘴里的茶,还差点喷到我的脸上,我慌忙扬起袍袖,挡在自己的面前,难道我说错话了?
  我用袍袖遮着自己的脸,一时不敢放下,因为放下,我就会看到拓羽的脸,我刚才居然调侃沧泯堂堂的国主,真是吃了熊心豹胆了!
  “啪”一声重重的响声回荡在殿堂里,惨了,听拓羽这放茶盅的声音,也知道他有多恼火,我举起的手越发不敢放下了,整张脸都躲在袍袖后面,心跳开始加速,完了完了,要挨揍了!
  “怎么?不敢看朕?”冷地让人发寒的声音就在面前,我从袍袖下看见了他的衣摆,他此刻就站在我的面前。
  “你给我放下!”说着,他一把按下了我的手臂,紧紧捏着,我只有尴尬地笑着:“这个……皇上……”他的脸色有点难看,“小人只是开个玩笑,您大人有大量,就别责怪小人了。”
  “责怪?”拓羽的脸越发阴沉了,“朕来问你,朕几时责怪于你?你在朕的面前一直都是如此没有尊卑,朕可曾责怪你!哼!正因为如此,才把你宠坏了!我问你,在【梨花月】你和夜钰寒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捏着我手臂的力道越发加重,仿佛我不说实话就要扁我。
  “皇上,这件事已经过去,小人不想再提,而且,这也是小人和钰寒的私事……所以……”
  “你们的私事?”拓羽的口气有点怪,可这种事让我怎么提?怎么说得出口?
  “好……你们的私事,呵呵……罢了。”他叹了口气,仿佛有种落寞的感觉,“朕把你们当朋友,你们却拒朕于千里之外,好,云非雪,既然你不想说私事,那朕就来问你公事,斐嵛和阿牛去哪儿了!”
  心里咯噔一下,又要开始盘问,头嗡嗡作响,为何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在别人的眼中,我到底还有没有人生自由!
  “怎么?这你也不肯说?还是……又是你的私事!”拓羽的口气带着不屑,“好一个云非雪,一个魅惑男人的男人,你到底要勾引多少男人才知足!”
  我惊讶地扬起脸,对着他愤怒的眼睛,他说的是人话吗?他鄙夷的眼神仿佛在说我是一个青楼的小倌,用媚术和身体留住了身边的男人。太过分了!侮辱我可以,但绝对不能侮辱他们!尤其是斐嵛!
  “你!你混蛋!”我狠狠地甩开他的手,气得嘴唇发抖,“你让我说什么?我怎么说?【梨花月】的酒菜都有催情成份,你这种风流男人会不知道!”怒火冲昏了我的头脑,开始口不择言,“我怎么知道夜钰寒那笨蛋会去那里,还叫了一个什么姑娘,偏赶那姑娘还特别喜欢他,就给他下重了药。
  而我当时,就这么倒霉地送上门,被他……被他……还好思宇打晕了他,这种丑事想起来就郁闷,如果是你,你愿不愿意在去回忆!”我抓住了拓羽的衣襟,他怔愣地看着我。
  “你作为沧泯国的国君,不好好管你的国家大事,却来打听这种,你到底有没有搞错!说我魅惑男人,那我也要有那个资本啊!你看看我,你好好看看我!”我放开他,退到他一米之外,“你见过的男人女人也不少了,你觉得我到底有什么地方可以吸引魅惑男人?啊?我有吗?”
  一丝笑意滑过拓羽的眼睛,这个白痴一定要我自爆短处才开心吗?发泄完毕,才想起自己居然做了这么多可以被砍头的事,立刻冒出一身冷汗,脸涨了个通红,低下头不敢看面前的拓羽,他领口的衣襟还被我抓皱了。
  “说完了?”我听出他口气中的笑意,是啊,听别人的丑事都很开心。
  “还有。”我鼓起了脸,既然他这么在意斐嵛他们的动向,就编个理由哄哄他,“斐嵛和阿牛是为我挑布料去了,我也奇怪,阿牛会武功你们想要他正常,可斐嵛什么都不会,你们为何也想要他?”
  “什么都不会?可是柔儿怎么说他是个神医呢。”拓羽此刻心情似乎很好,我不可思议地看着他,看着他脸上的微笑,柔儿居然出卖了我们?不,也不能算出卖,她或许只是为了炫耀或是无意间讲起斐嵛会治病。
  “宫中御医各个都是高手,又何缺斐嵛一个?”
  拓羽幽幽地笑了:“因为听钰寒说,斐嵛是个绝世美人,所以好奇,朕很像见识一下连柳谰枫都想得到的美人是什么模样。”
  “原来如此……”万恶淫为首。
  “呵呵呵呵……原来非雪也有不知所措的时候。”拓羽缓缓走到我的身边,俯下身体看着我木呐的脸,“一直以来,非雪都是如此冷静沉着,朕就很好奇,不知你惊慌的时候会是如何?”
  “皇上今天满意了。”看见拓羽自然的表情,我整个人如同泄了气的皮球,松软下来,“今天小人可真是吓坏了……”
  “怕茶里有毒?那……如果真有呢?”拓羽的神情忽然变得严肃,仿佛他的话是真的。
  我惊愕地瞪大了眼睛,心跳再次加速,汗开始爬上了背,忽然,拓羽眯眼笑了,还拍了拍我的肩:“放心,就算有,朕也会救你,你这样的好臣子,朕可舍不得杀你。”
  说着,将我按在了椅子上,他的话让我余悸不浅,心跳依旧没有恢复正常,只听他对着外面喊道:“来人!传御医!”
  “御医?”
  “恩,你的纱布该换了。”
  对阿,我脖子里的纱布真是湿了又干,干了又湿,伤口隐隐作痛,该不会吓裂了吧,哎……穿越书里的皇帝和太后明明都很白痴,IQ一般都不过百,怎么这里的这么厉害!这些作者真不厚道,骗人!骗人!骗人!!!
作者: 高西    时间: 2008-2-17 16:22

六十、赠药
  殿堂的门一扇接着一扇敞开,原先候在外面的宫女一个个走了进来,空气一下子流通,我的肺部终于可以呼吸到新鲜空气,刚才真是太恐怖了,难怪人进了审讯室,都会老实交代,这心理战术果然疲惫。
  我就好像打了三天的通宵游戏,可谓是身心疲惫,如果那太后此刻再来审问我,我保证和盘托出,毫无保留地将自己献给这个沧泯。  水果和糕点一样样地端了上来,这一切怎能补偿我的精神损失,我要吃光它们,一个不留!
  于御医低着头从门外走了进来,后面跟着他的药童,扛着药箱。看见我的时候他愣了一下,还真是巧,又是他。
  “微臣参见皇上。”
  “罢了,给云掌柜换药吧。”
  “是。”
  “慢着,玉肤膏带了吗?”
  “玉肤膏?皇上,那可是……”
  “去取来!”拓羽并没让于御医再说下去,只是淡淡地下着命令。
  “是……”于御医对着身后的药童挥了挥手,药童便告退,应该是取那个什么玉肤膏。
  于御医走到我的身边,看着我惊魂未定的样子,大智若愚地笑着:“好巧啊,云掌柜。”
  “是……”我嘴里塞满了糕点,“好巧……”我赶紧喝了口茶,才把糕点统统塞到肚子里,受惊过渡,现在极度饥饿。
  于御医大致看了看我的伤,然后让宫女取来了清水:“云掌柜情绪过于激动,伤口又裂啦,以后可要注意。”
  “恩!恩!”我也知道,可是我没办法啊,只怪自己修为不够。看着下宫女给我取下的纱布,淡淡的红色映在纱布上,看着都为自己心寒。  小宫女帮我清理了一下伤口,药童就从外面走了进来,恭恭敬敬地端着一个琉璃瓶。
  好漂亮的琉璃瓶,贪婪在心底苏醒,那琉璃瓶流光溢彩,变幻瑰丽。《满城尽是黄金甲》里让我一直念念难忘的,就是巩俐喝药的那只琉璃碗,实在……太赞了!
  于御医接过琉璃瓶,在琉璃瓶瓶颈处,还扣着着一只银勺,银勺柄上镌刻着一条游龙。
  只见他缓缓打开瓶盖,一股清香立刻弥漫开来,他用银勺小心翼翼地舀出乳白色的膏药,擦在绸帕上,然后再给我涂抹,每个动作都是那么细致,那么小心。
  膏药涂抹在我的伤疤之上,立刻带来透心的清凉,好舒服,然后,他给我缠上了纱布,将银勺擦净,依旧扣在琉璃瓶的身边。
  我就这么看着琉璃瓶放回药童的手中,对于美男,金银财宝更让我掉口水。
  “非雪好像很喜欢那个瓶子?”
  “恩!恩!”我此刻只顾着盯着瓶子,连这句话是谁说的都不管了。
  “既然如此,就送于非雪吧。”
  “啊?”我立刻清醒过来,看着斜靠在龙椅上的拓羽,他的表情是那么的随意,那么地慵懒。
  “皇上,这玉肤膏宫里只有两瓶。”
  “那就再做一瓶。”
  “这……”于御医脸上露出为难的神色,然后叹了口气,“是……”
  我发现这玉肤膏似乎很特别,看着于御医和药童无奈而又痛苦的神色,心中有丝愧疚,其实我只看中了那瓶子。
  “皇上,小人只是喜欢而已……”
  “那药你用得着,你的伤口裂开朕也有责任,朕说送你,你就拿着。”拓羽的口气有点强硬,我不好意思地接过琉璃瓶,藏入怀中。  “皇上……”我向拓羽行了一个礼。
  “非雪还有何事?”
  “小人想去看看柔妃娘娘。”
  “恩,不过……”拓羽坐直了身体,警告地看着我,“你应该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刚下去的汗,渐渐又冒了上来,我现在开始怕他凶的样子:“小人知道,小人告退。”
  抱着包袱和于御医一起出来,于御医正好为我带路。
  我拿出琉璃瓶,抱歉地说着:“于御医,我只是喜欢这瓶子,不如你把里面的药膏取走吧。”
  “云掌柜有所不知,这玉肤膏只能由琉璃瓶保管,取出来就变质了。”
  “真的?这么精贵?”
  “恩,这玉肤膏里面有一种成分十分稀少,若再做一瓶,恐怕要等到年底,而且还不一定能抓到。”
  “那是什么?”
  “雪蟾。”
  “雪蟾!”我惊讶地看着瓶子,“那小子可真大方!”
  “呵呵……”于御医摇头笑了起来,“云掌柜居然这么称呼皇上,好在皇上对你宠爱有佳,否则你的脑袋不知要掉几次了。”
  “嘿嘿……”我有点不好意思,“托了柔妃娘娘的福。”
  “哦?是吗?”于御医的笑容里似乎别有意味,随后,他停下脚步,“老臣就送到这里,前面便是柔妃娘娘的寝宫。”
  “谢谢于御医。”我躬送他离开,老人家还是要尊重一下的,而且还为我看了两次病,又一直帮我隐瞒性别,这老头真是厚道啊……  今天的天气可谓是万里无云,皇宫里更是绿意浓浓,这么好的天气,我却是愁眉苦脸,实在不怎么称景。
  上官宫里的宫女说上官用膳去了,原来现在已经是午膳时分,我居然被他们盘问了一个上午,真是恐怖的上午啊。
  “云大人好……”路过我身边的宫女向我行礼,我有点纳闷。
  转而迎面又来了两个太监,他们看见我,也赶紧低头行礼:“云大人好!”
  云大人?我有点糊涂,不过问问他们哪里可以找到上官和思宇:“请问柔妃娘娘在哪儿?”
  “禀云大人,柔妃娘娘用完午膳通常会在风波亭赏湖。”
  风波亭,一个不吉利的地方,让我想到了岳飞。
  “您往这儿走,就可以到风波亭了。”
  “哦……”  “小人告退。”两个小太监行礼而去。
  奇怪,他们怎么这么客气?记得第一次入宫的时候,几乎没人鸟我,害我迷路了。
  “云大人好。”又是几个宫女,我越来越纳闷,看着她们远去我愣在了原地。
  “云大人好……”又是一声,我不管了,立刻拉住面前行礼的小太监,把小太监吓了一跳:“我问你,为什么都叫我云大人?”
  “云大人是出入清明殿的人,小人自要称呼您为大人。”
  清明殿?我努力回忆了一番,难道上午那个就是清明殿。靠!那也叫清明?老子差点就死在那里了。对阿,清明扫墓嘛,难怪叫清明!
  “我问你,为什么出入清明殿的就一定是大人!”
  “出入清明殿的是否是大人小人不知,但能出入清明殿的绝对是皇上的宠臣!”小太监沉着冷静地答着,“所以今日云大人从清明殿出来,云大人您的身份就今非昔比了。”
  好一帮见风使舵的东西。
  “云大人还有什么要吩咐的吗?”小太监低头问着。
  我轻哼一声:“带我去风波亭。”
  “是!” 
 拥有权力的感觉原来就是这样的,只要你说一句话,下面的人都会照办。难怪官都喜欢霸着自己的位置,他们已经欲罢不能
作者: 高西    时间: 2008-2-17 16:25

六十一、风波亭

  走在青板石的大道上,来来往往的宫女太监都会向我低头行礼,小太监带我穿廊过殿,把我再次绕地晕晕乎乎,这一绕,又绕去了一个多时辰。肚子开始打鼓,郁闷,我到现在午饭还没吃呢。
  还说是皇上的宠臣,拓羽那小子连饭都没招呼我,就拿了些水果糕点。
  “云大人,您看前面就是风波亭了,那里不是小人能去的,小人不能为大人您引路了。”
  我抬头遥望,哇塞,还有好长一段路啊,仔细一看,那哪是什么小亭子,分明是一座殿堂,那殿堂邻水而立,廊柱间没有门窗,是金色的纱帘,所以风波亭,是一个四方型的大亭子。
  我朝那亭子靠近,隐约看见里面的人还不少,还传来丝竹的声音,我起初以为是上官的侍女,因为我近视眼,看不太清。
  沿途的侍卫也没阻拦我,我就这么堂而皇之地走到亭子前十米的地方,然后就看见了最不想看见的人:太后和拓羽。
  一看见他们两人在,我扭头就跑,也不再管上官是否在里面。
  亭中丝竹的声音忽然停止,原先守在路口的侍卫就拦住了我:“云大人,太后召您。”
  死老太婆!
  心有点发虚,面对那死老太婆我总是处于下风。
  亭子里其实坐了很多人,先前没注意,现在看清了。只见太后和拓羽坐在正当中,他们的右边坐着两位器宇轩昂的中年人,威严而肃穆,一派王者风范,莫非是来参加五国会的国主?
  一位面带微笑,光洁英俊的脸,让人猜不出他的实际年龄,只是他笑的时候,才会隐隐出现几条浅浅的皱纹。白色干净的长袍,袍上绣着蛟龙飞天,双手插入袍袖中,眯眼微笑。
  而另一位似乎四十岁上下,也是一张光洁俊朗的脸,发现这个世界好像不流行续胡。让我留意的是他有着一头微微带着蓝光的银发,并不是苍白的白,而是闪现着特殊光彩的白,吸引你的视线。
  我不敢多看,迅速将目光转移。
  只见太后和拓羽的左边,也就是都用惊讶的眼神看着我的,正是上官和夜钰寒,思宇站在上官的身后,也瞪大了眼睛。
  “小人云非雪参见太后,参见皇上,参见……”我迟疑地看着两位国主,他们一个冷漠,一个和蔼,“两位国主……”赌一下,然后我看到他们的眼睛都微微眯了眯,猜对了,“参见柔妃娘娘,参见夜大人……”一圈下来,我都晕了。
  “呵呵,云掌柜怎么才来就走啊?”太后依然慈眉善目地笑着。
  我开始东南西北地乱指:“我忘了东西了。”其实这个谎撒地很不高明,因为我手中抱着包袱,还能有什么可丢的。
  “忘了东西?那叫别人去拿,来来来,云掌柜,你也坐下,瞧这孩子,跑得满头是汗的……”
  “是……是……”我侧目看见夜钰寒身边有空位,立刻坐到他的身边。
  丝竹的声音再次响起,我看着夜钰寒桌上的糕点发愣,好饿。
  “非雪你怎么受伤了?”夜钰寒的口气很是焦急,担忧地看着我。
  心底升起一丝暖意,但还是扯了个谎:“蜈蚣咬的。”
  一旁的思宇愣了愣,却没说什么。
  她坐到我的身边,疑惑地看着我,然后我看见上官的眼神也是充满讶异。
  “非雪,你要小心啊……”夜钰寒放在案几下的手,轻轻握了握我的手腕,随即松开。看着他渐渐变得正经的脸,我有点失落,难道在这里他就不能体现出他的温柔?
  一旁的太后跟两位国主聊地热闹,拓羽和上官都静静地欣赏着音乐,思宇戳了我一下:“非雪,你怎么进来的?”
  “我?”我指着自己的鼻子,思宇的眼神闪烁了一下,看着我的身后,我下意识扭头,正好接触到上官的眼神,看来她对我怎么进的宫也很感兴趣。于是我抬眼看了一眼太后,太后还在聊天,相反,我却接触到拓羽紧告的眼神,他耳朵怎么这么好,而他身后的曹公公也是一脸阴狠毒辣的笑。
  我收回视线,就吃起了糕点:“我饿了,先吃会!”
  “你还没吃午饭!”夜钰寒轻声问着,仿佛怕被别人知道他在关心我。
  “恩!恩!”我冲着他露出哀怨的神情,我希望他能疼疼我,抚平我这一上午的惊悸。
  夜钰寒的双眼微睁,然后不自在地撇过脸不看我,干咳两声,轻声提醒道:“非雪,现在是在皇宫。”
  我知道是在皇宫啊,为何他的态度变得冷淡?难道我撒个娇都不行吗?他可是现在唯一可以保护我的男人啊。
  心有点凉,原来夜钰寒在外人面前还是要伪装自己。他的真性情究竟何在?
  上官的目光渐渐从我身上移开,开始露出甜美的笑容,和拓羽窃窃私语,我方才那几个眼色,她就应该明白我为何会在这儿。
  第一眼看太后,向她说明我入宫与太后有关。至于后来拓羽和曹公公的眼神,我想她应该能猜到我入宫这件事,决不简单。
  对夜钰寒有点失望,化悲愤为食量,罢了,你做你的宰相,我吃我的饭!
  “非雪,你慢点吃。”思宇在我身边顺着背,还是思宇最可靠!我笑道:“饿坏了,这皇宫可真是大啊。”
  “你不会又迷路了吧。”
  “这回还好,都有人指路。”
  转眼间,曹公公正从我面前经过,他到台阶处对着其中一个宫女耳语几句,再次回到拓羽的身后,拓羽看着我微笑,奇怪,他笑什么?
  我转眼看那宫女,她已匆匆离去。
  远远的,又走来几个人,一个金光闪闪的女人走在最前面,后面跟着两个侍女。好晃眼的首饰。
  她婀娜地走到亭子里,我才看清她的样貌,好美,好媚,这才是能魅惑男人的美人胚子,这才是能抓住男人心的女人!
  看见她,我忘记了咀嚼食物。
  只见她腰肢一扭,就盈盈下拜:“瑞妃见过太后,见过皇上,见过暮廖国主和幽国主。”
  “瑞妃也来啦……”太后笑着,手微微扬了扬,“坐吧。”
  瑞妃媚眼一扫,就冲着上官笑:“原来柔儿妹妹也在啊。”说着,莲步轻移,就坐到了拓羽的另一边。
  “非雪!”思宇拍了我一下,我发愣地看着思宇,思宇整张脸都垮了下来,轻声道,“你怎么可以这么看着瑞妃!”
  “她好看啊……”我含着糕点含糊地说着,然后就听见身边夜钰寒的轻咳。
  呵呵,失态了。
作者: 高西    时间: 2008-2-17 16:28

六十二、笑话

 一群厉害的人开始在上面聊着,聊的都是皇族的家长里短,夜钰寒也被拓羽召过去,和那些国主级别的人大谈治国之道,边说边笑。
  他们那些屁话我也不感兴趣。
  “非雪,既然你来了,过会就把舞跳给上官看吧。”思宇在一旁提醒着。
  “恩。”我依旧埋首吃东西。
  “舞娘可聪明了,看一遍就会,不像我们,要学七天那么久。”
  “恩。”
  “非雪~你别光吃东西啊,陪我聊聊天嘛,不然我会无聊死的。”
  我抬眼看了看她,她撅着嘴,哭丧着脸。
  就在这时,我看见那个刚刚离开的宫女又回来了,手里端着一个托盘,一阵风吹过,带来一股鲜香,立马勾起了我对食物的欲望。
  小宫女哈着腰从一边绕到我的身后,将一副碗筷放在我的面前,居然是面!我真是喜出望外!原来拓羽让小宫女给我拿面去了。
  夜钰寒啊夜钰寒,你都不及拓羽!
  我拿起筷子就准备开动,思宇突然握住了我的右手:“不许吃!要陪我聊天!”
  “小东西别闹,你大哥我饿了。”
  “饿了也不管!”
  “好好好,那我给你讲个笑话,你让我把面吃完。”
  “恩。”思宇咧嘴笑了,坐坐好等着我的笑话。
  我举起了筷子:“话说……”
  思宇的神情越发的认真。
  “话说……”我托了个长音:“吃面!”我迅速转身就开始吃面,丝毫不给思宇抢我筷子的机会,当着这么多人,她当然拿我没办法。     可是,我很快就遭到了报应,因为我吃得太快,居然被面汤呛到了:“咳……咳……”我捂着嘴,尽量别咳地太大声,不然就是失礼于人前。
  思宇一脸的幸灾乐祸,帮我顺着背:“看,活该!”
  因为努力憋气,我把脸憋了个通红,罢罢罢,反正面也吃了,就陪思宇说说话。
  “知道啦知道啦,那我继续刚才的笑话。”既然吃了面,就说面条和包子的经典笑话,“某天,面条与肉包因为细故而发生争执,双方便大打出手,但是肉包因为太肉脚,被面条打的落花流水,于是在离去时,对面条撂下一句:『好胆别走,我去叫伙伴来教训你』”
  思宇的眼睛瞪地大大的:“恩,恩,这个我知道,然后肉包就去约了煎包、馒头、面包。就在路上遇到了泡面,肉包等人于是围住了泡面一阵毒打,泡面被青红皂白打了一顿后,问肉包为何打他?肉包回答:面条,别以为烫了头发,我就不认得你!”
  “哈哈哈……”我和思宇都忍不住大笑,这和“马甲”的故事有异曲同工之妙。
  “之后好像还有吧……”思宇开始陷入回忆。
  “有。话说泡面被海扁完以后觉得很不爽,于是伙同米粉,乌龙面,日本荞面和炸酱面要去找肉包算帐,不料,在路上遇到了小笼包,泡面仔细看了一会儿,说道:兄弟们,上!泡面扁的更是用力,在扁完小笼包后,面族人扬长而去,后来其它人问泡面说:你刚刚扁的好卖力,我们都不知道你那么讨厌他耶,泡面说:本来想稍微K一下就好,没想到他还装可爱,还穿童装…….越想就越气”
  “哈哈哈……”我说得眉飞色舞,思宇笑得前仰后合,“就跟非雪一样,老菜皮还装可爱。”
  “小P孩说什么!你这么说我我不说了!”我阴下了脸。
  “不嘛~~再说下去,后来呢?”
  “后来?”我越发得意地笑了,“泡面海扁完小笼包后,真是越想越气,于是想来个续摊,再次伙同众面们再去找小笼包,没想倒在路上遇到了割包,哗!泡面狂怒一声,带头狂扁呀,打得众面们都有点觉得惨忍了,众面把泡面拉开来,问它说:「你怎么这么生气呀?」泡面说:「太过份了,装可爱就够了,还给我头发中分..。」”
  “哈哈哈……”这下思宇笑得倒在了我的身上,“中分哪……让我想起我的物理老师,越看越讨厌呢。”
  “嘿嘿……”
  “云非雪……”
  好像听见有人叫我,我笑着随意看了看。
  “云非雪!”这一叫,思宇立刻坐直了身体,忍住了笑容,整张脸因为憋笑而憋地通红。
  我眨巴着眼睛,原来是小皇帝叫我。
  “皇上,叫小人何事?”
  拓羽无奈地叹着气,皱着眉直摇头,他身后的曹公公扬起了眉:“大胆云非雪,太后方才叫你你居然装没听见!”
  我吓得大嘴一张,傻傻地看着太后,完了,得罪这老太婆还不玩完?
  太后和蔼地微笑着:“罢了罢了,哀家看云掌柜那里笑声连连,好奇呢,云掌柜,你们在说什么这么好笑?”
  我愣在桌子边无法反映,思宇怯声回道:“是……笑话。” 
 “笑话?哎哟,那哀家可爱听,云掌柜给哀家也说一个啊。”
  我依旧石化,直到思宇狠狠掐了我一下,我才应了一声:“是!”
  讲笑话啊,说什么呢?我看着面前的那些人有点紧张,脑子里的面条和包子全部闪人,消失无踪。一时间想不起任何笑话,转眼间,正看到曹公公那张讨厌的脸,恶从胆边生,决定整整他。
  我说道:“在沧泯国里,有一位忠心耿耿的曹公公……”我顿住了口,笑着看曹公公,他果然得意洋洋。等着吧,有你好看的。
  我张着嘴,不再说下去,没有了音乐的风波亭变得静谧,所有人都在等我的下文,而我依旧不语。
  太后的脸色渐渐变得难看,而两位国主都轻笑摇头,拓羽和夜钰寒都疑惑地看着我,一旁瑞妃倒是得意地看着上官,带着挑衅的味道,只这样,就看出了所有端倪。
  上官焦急地看着我,终于忍不住提醒我:“下面呢?”
  我摊了摊手,面无表情:“没啦……” 
 “没了?”
  上官再次问我。
 “真没了,怎么可能还有!”我这句话刚说完,身边的思宇就喷笑起来:“呵呵呵呵……哈哈哈……没了,的确没了……要长都长不出来!”
  “呵呵……”我笑看着思宇,这么经典的笑话上官居然没反映过来,看来她在宫里久了,把我们那个世界的一些精华都忘了。
  “哈哈哈……”第二个笑的是拓羽,他还拍着手,“说得好,没地好?”
  拓羽这小子还真聪明。然后,夜钰寒也轻笑起来,微微的笑容不失他的优雅,他用食指朝我点着,仿佛在说:“你呀你……”。
  终于,我看见上官也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然后笑了起来。
作者: 高西    时间: 2008-2-17 16:31

六十三、发泄

  接下来幽国的国主双眼眯成了线,哧笑连连。
  “这……到底怎么回事啊?哀家怎么就没听出这笑话有何可笑?”太后和暮廖国主依旧一脸迷茫。
  “是啊,奴才也想不通哪。”
  拓羽拍着身后的曹公公:“母后,非雪一开始说了句什么?”
  “说我国有个忠心耿耿的曹公公啊。”
  “然后柔儿又问了句什么?”
  “下面呢?”太后微皱双眉,似乎依旧不解。
  “然后非雪就说没了。儿臣这么说您可明白了?”
  “嘶——曹公公,下面,没……哎哟,这,这,这可太有趣了,呵呵呵呵……”太后笑得直拍手,“这笑话真个儿有趣,还要让人琢磨琢磨啊,我说小曹子啊,要不是有你,大家今天也没这么开心啊……”
  曹公公的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心里恨我恨地牙根痒痒,但脸上依旧谄笑不断:“是是是,奴才没的好,能哄太后您开心,奴才若是有也要把它切罗。”
  曹公公一句马屁又笑翻了亭子里所有的男人。
  “云掌柜如此会说笑话。若是能天天给哀家说上一段就好了。”太后笑出了泪花。
  我依旧不放过曹公公:“太后可真是抬爱小人,记得曹公公经常向小人提起入宫伺候太后和皇上的事,要不……小人也以曹公公为榜样,一起没了吧!” 
 “不行!”夜钰寒失声喊了出来,拓羽和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他的身上,整个亭子立刻静了下来。
  “为何不行?”拓羽半眯双眼,盯着因为尴尬而脸红的夜钰寒,“朕觉得这主意不错,朕也挺喜欢非雪的故事和笑话,如果非雪入宫跟着曹公公,他也可以时刻见到柔儿,一家团聚,何乐而不为?”
  “这……这……”夜钰寒居然一声语塞,平时口若悬河,妙语连珠的夜钰寒,也会有如此窘迫的时候,“非雪若为宦官,那么有很多事情都无法去做了。”他淡淡地回着,气息已经恢复如常。
  他这么说是在暗示什么吗?
  亭子里的气氛有点尴尬,老太后扬了扬手:“这可不成,哀家挺喜欢云非雪这孩子,哀家还打算给他说一门好亲事呢。”
  好亲事!呵……我苦笑着,好亲事,说是卧底更准确吧,您老可真是送了一个大粽子给水王爷啊。
  太后这话一说完,夜钰寒的脸上就出现了疑惑和担忧,他望向我,我只有装糊涂。现在能给什么暗示?小命在那老太后手里捏着呢。
  将我彻底解救出来的是上官,她以多日未见我的理由,带着我和思宇回了她的宫。她将我们直接带到练舞房,此刻房里就只有我们三人,上官劈脸就问:“你怎么进宫的!”
  我懒懒地坐在了地板上:“你婆婆邀请我来的。”
  “我婆婆?”上官面带疑惑,“她让你来干什么?”上官的口气带着焦虑和浮躁,思宇似乎看出了不对劲,走到上官的身边:“上官,非雪受伤了,这些事等会再问吧,先让她休息会。”
  “伤?你怎么受伤了?”她俯视着我,那神情更像是审问我。
  “我说上官,你该不是也要审问我吧?”我将也字加重,懒懒地仰视上官
  “他们审问你!”这句话同时从上官和思宇的口中吐出。
  我撑着身体眯眼看着上官,张开了嘴:“Beingwatched(我被人监视了)”我戳着着自己,上官和思宇的眼睛在我说出这句英语后,慢慢睁大。
  我站起了身,拍了拍屁股,笑道,“不是要跳舞嘛,鼓呢?”
  “哦,我马上让人准备!”上官终于反映过来,“来人,去准备鼓。”
  “是!”外面的宫女应了一声,然后整个舞房房门大开。
  我在屏风后面换上了舞衣,舞衣很宽松,越来越得意自己的小背心设计,把Bra设计地挺拔很困难,但设计成平胸再简单不过。
  将红绸固定在袖口上,拖着红绸就出来了。记得斐嵛说过,说我就算挥舞红袖也未必像个女人,就像现在,我插着腰站在舞房中央,一条红绸还被踩在脚下,怎么看怎么像是打群架来的。
  负责指导上官的是一名二十五岁左右的舞娘,舞娘穿着亮丽的舞衫,翠绿的紧身小襟,金鱼尾的袖子,飘逸而婀娜,看看她,再看看自己,呵呵,却实不是跳舞的料。
  小太监将一面又一面的鼓搬了进来,然后思宇就走到舞娘身旁,解释一些我做不到而应该存在的动作(――!!!),例如那个后翻……
  我捡起了鼓槌,移开了脚步,松开踩在脚下的红绸,看着这群宫里的人和上官,眼前渐渐浮现太后和曹公公的脸,我真窝囊,自己的一举一动居然都在他们眼中!我狠狠甩出了鼓槌,鼓槌带着红绸撞击在一面有“太后”的脸的鼓上。
  枉我云非雪自以为聪明,自以为可以逍遥度日,可结果呢?转身再甩,甩中了曹公公!
  还以为自己保护了斐嵛、欧阳缗和随风,可结果,却是他们在保护我!一个前翻,甩中了拓羽!
  我绝对不会就这么任你们摆布!
  绝对不会!
  整个舞房里回想着隆隆的鼓声,他们是我的愤怒,是我的呐喊,我一定能找到出路,绝对能!卸下鼓槌就扔了出去,这是原本没有的动作,但我真的很想扔东西,鼓槌在空中翻滚着,砸中了最大的一面鼓,我仰面倒下:我的出路在哪里?  红绸在空中缓缓飘落,屋顶在红绸间扑朔迷离,红红的影子盖在我的身上,我迷茫地看着屋顶的梁柱,干脆吊死算了!
  “非雪……”混沌中听见思宇的呼唤,她担忧的神情映入我的眼帘,“非雪,你没事吧……” 
 我腾地坐了起来:“没事!跳完!收工!回家!”我将落在身上的红绸卷了卷,狠狠扔在地上,找到那个还在发愣的舞娘:“看清楚了没!就这样跳!还有,后面还有一段红袖舞,整支舞是刚柔结合的。”舞娘痴痴地只知道点头。
  “思宇,动作都给她解释过没有?”思宇给我取来了外袍,帮我套上,点了点头,脸上依旧没有她以往灿烂的笑容。
  上官站在一边,用奇怪的表情看着我,我与她擦身而过的时候,我拍了拍她的肩膀,用只有我们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对她说道:“小心太后。”然后和思宇出了舞房。
作者: 高西    时间: 2008-2-17 16:34

六十四、节目
  夕阳拂晓,西边的红日犹如火烧,就像我心头的那团火,越烧越旺。
  思宇小心地看了看周围,身边不时有小太监经过,她轻声问道:“非雪,到底出了什么事?我看得出,你那支舞是在泄愤。”
  “思宇……”我变得有气无力,“我们有麻烦了……”
  “非雪,你可别吓我。”思宇顿住了脚步,捉住了我的双臂。
  鼻子有点酸,我忽然想抱住思宇狠狠哭一场:“或许……从一开始……他们就已经看穿我们的伎俩了吧……”没想到我们三个演猴戏演了那么久,却还在自鸣得意。
  天在我说完这句话的时候,瞬间阴了下来,一大朵黑云彻底掩盖了落日的光辉,远处走来一行人,为首的满脸谄笑,我拉着思宇扭头就跑。
  “云大人且慢!云大人且慢!”身后的人阴阳怪气地喊着,“皇上要见宁思宇。”
  见思宇?我和思宇都停下了脚步,思宇抓住我的手越发地紧。
  “呼……呼……哎哟,我说云大人,您跑什么?”曹公公气喘吁吁地说着,太监到底没用,才跑了没几步就累成这样,“请云大人和宁公子御书房见驾。”
  思宇莫明其妙地看着我,我莫明其妙地耸耸肩,我和思宇一路冒着泡泡(莫明其妙的样子,头顶上冒泡),跟着曹公公。
  因为天气的关系,御书房里已经点亮了灯,就和以前一样,夜钰寒站在拓羽的身边,他正俯身看着拓羽手中的册子,两人相互探讨着什么,那亲密的样子,让我恼怒,夜钰寒对拓羽比对我好!
  心里慌了一下,我居然在吃拓羽的醋?
  那么将心比心,拓羽一直追问我和夜钰寒的关系,是不是也在“吃醋”?他把夜钰寒和我都当朋友,而我和夜钰寒却对他都闪烁其词,傻瓜都看得出我们对他有所隐瞒。皇帝都是多疑的,他有知道一切的权力和欲望,因此他生气了,气我们对他的隐瞒。
  “皇上,云非雪和宁思宇带到。”
  “恩,知道了。”拓羽放下了册子,夜钰寒站在一边看着我。
  拓羽扬了扬手,一边侍候的宫女太监都退出了御书房,候在门外。
  “思宇原来还会跳舞。”拓羽和蔼地笑着,就像看着一个小妹妹,刻意放柔的声音一下子让紧张的思宇放松下来。
  原来小拓子一家都会用这种微笑式问话。
  思宇不好意思地鼓起了脸:“其实不会,是上官……哦不,是柔妃娘娘让我们编排舞蹈的。”
  “宁姑娘真是多才多艺啊……”夜钰寒在一旁对思宇也赞赏有佳。
  我双手插在袍袖中,站在一旁,这小拓子不知又想干嘛。
  “没有啦,嘻嘻……”思宇被夸地脸红起来。
  “那朕现在想交给思宇你一个任务,思宇姑娘可能担当?”拓羽依旧用温柔地口气说着,就像哄一个孩子:现在叔叔想让你做件事情,高不高兴啊?就这种样子。
  思宇睁圆了自己的眼睛,有点紧张地看着拓羽:“皇……皇上,是什么?”
  “呵呵……”拓羽幽幽地笑了起来,“思宇姑娘不必紧张,柔儿一定跟思宇姑娘说过五国会的事情了吧。”
  思宇点头。
  “在五国会最后一个晚上,是各国献艺,朕想,让思宇也出一个节目如何?”
  “我?”思宇惊叫起来,兴奋地不知所措,“我可以吗?我行吗?”
  “朕觉得你可以。”
  思宇激动地朝我望来,我微笑着,与此同时,又有一束目光投来,是小拓子的,哼!白痴,你们把思宇看扁了,这种节目她一个人就能搞定。
  “那就这么定了,钰寒你看如何?”拓羽看着身边的夜钰寒。
  夜钰寒也微笑着:“微臣觉得不错,早上看了思宇的舞蹈,真是大吃一惊呢。”
  思宇愣了一下,那神情她似乎并不知道自己在跳的时候,有拓羽和夜钰寒在场。
  “哦?非雪的难道不让你吃惊吗?”
  拓羽的话一出,顿时心底一惊,下午我们跳舞被他和夜钰寒看见了?
  抬眼望去,拓羽右手枕在颊边,眯眼看着一旁出现窘态的夜钰寒,夜钰寒无意间与我的眼神相撞,脸上居然出现了一抹红晕,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被拓羽看出来的。
  可恶!拓羽又在做恶了!
  “好……也很好……”夜钰寒在拓羽的特殊注视下,变得结结巴巴。
  拓羽面带笑容地转过脸,看着思宇微笑着:“思宇姑娘可以回家了……”
  “谢皇上。”思宇做了一个吐气的动作,这动作很小,不容易被发现,可见她刚才也紧张了一下。
  “小人告退。”我拉着思宇准备离开。
  “慢着。”拓羽懒懒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朕还有其他的事要交给非雪去办。”
  抬起的脚,再次落回原地,思宇担忧地看着我,此刻我背对着拓羽和夜钰寒,所以我对着思宇皱紧了眉,然后朝她摆摆手:“你先回去吧,我回来吃晚饭。”
  “恩,我等你。”思宇悻悻地离开,由曹公公护送。
  我深吸一口气,转身微笑着看着拓羽和夜钰寒,夜钰寒的脸上浮过一丝愁云。
  拓羽的眼神渐渐变淡,脸上看不出任何神情,手中拿着册子,似是随意开口:“水酂那里情况如何?”
  一丝惊惧滑过夜钰寒的脸:“皇上,非雪在此……恐怕……”
  “恐怕什么?”拓羽抬眼看了看我,我立刻撇过脸,不与他对视,只听他道,“他是你的人,自然就是朕的人。”语气中压抑着不满。     我咂巴着这话,却看见夜钰寒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你和云非雪夜戏【梨花月】的事以为朕不知道吗?”拓羽摔了手中的册子,“哼,枉我当你们是朋友,你们却瞒着我这么多事!”
  看来拓羽是真心把我们当朋友的,气得都不说朕了。
  “皇上……这……”夜钰寒变得尴尬,“这是臣和非雪的私事。” 
   “哼。果然心有灵犀啊,非雪也对我说,这是你们的私事。但外面的谣言严重影响了你们两人的名声,要不要干脆给你们赐婚,让你们名正言顺?”
  “好!”我立刻回应,倒把拓羽愣住了,“这主意不错。”我无赖地笑着,看着夜钰寒额头发紧。
  “非雪!”夜钰寒喝住了我,“皇上,臣跟非雪是清白的。”
  拓羽揉着太阳穴直摇头:“你们两个人啊,居然给我惹了这么大一个笑话。罢了罢了,陪朕出去走走,然后你们回吧。”
  “是……”
  我依旧笑着,不知外面的谣言传成了什么样子?
  “非雪,你也一起。”我正瞎想的时候,拓羽和夜钰寒已经走到我身边,我乖乖跟在他的身后。
作者: 高西    时间: 2008-2-17 16:36

六十五、弄臣

  外面小径通幽,假山林立,拓羽在前面走着,我跟在夜钰寒的身边,我忍不住好奇地问道:“外面传成什么样子了?”
  夜钰寒的脸一炯,看来不想说,不过他前面那个八卦皇帝倒是来了兴趣,停住脚问我:“非雪想知道?”
  “恩。”我急急走到他的身边,他的脸上也是止不住的笑容:“外面的版本有很多,非雪想听哪个?”
  “都要!”
  “好,那朕告诉你。”拓羽就像一个长舌妇,笑得还挺媚,“一个版本说沧泯堂堂宰相不爱红裙爱男装,看上了虞美人的云掌柜,也就是你。”拓羽抬指点在我的鼻尖上,我和他都愣了一下,他立刻缩回手,继续说,“结果云掌柜不领情,夜大宰相就把你骗进梨花月,然后灌醉,行那……” 
 “够了!”身后传来夜钰寒不满的声音,他叹了口气,“皇上,非雪爱瞎胡闹,您怎么也跟着起哄啊。”
  拓羽坏笑着看着夜钰寒,夜钰寒的脸越来越红。
  我笑道:“我也是当事人之一啊,自然有权知道外面将我的名声败坏成什么样子?”我跑到夜钰寒的面前,掂着脚尖逼近他红红的俊脸,夜钰寒这人情商不高,稍微逗逗就脸红,忍不住抚上他的脸颊,他惊愕地瞪大眼睛,我拍着他的脸,他的脸很有弹性,笑道:“钰寒可别忘了,败坏我名声的罪魁祸首可是你哦。”
  然后我放过他,再次跑回拓羽身边,逗完夜钰寒我的心情相当好,不过看拓羽的脸好像变得很平静,我拍了他一下:“喂,发什么愣,继续说啊。”
  “哦,好。”拓羽回过了神,将我拉到一旁,“既然非雪那么想知道,我们去假山后面细谈,免得被某人打扰。”拓羽提高某人两字的声音,夜钰寒的脸越拉越长。
  “皇上!非雪!”夜钰寒此刻急得像跳蚤。
  拓羽阴下了脸,沉声道:“现在朕命令你站在此处等候,不得离开半步!”
  夜钰寒的脸皱了又皱,无奈地垂下了脸:“臣——遵旨。”他就像泄了气的皮球,软绵绵地随风飘摇。
  拓羽带着我绕到假山后,回头看了一眼外面,笑了起来:“钰寒就是如此,有时过于刻板迂腐。”
  “恩!”我点头,“人很温柔,就是木了点。”
  “看来非雪深有体会啊。”拓羽的声音拖着奇怪的尾音,抬手就勾住了我的脖子,“是不是钰寒为人笨拙,让非雪你太过寂寥?”
  无语……这小子在想些什么!
  “皇上,不管外界传地如何,非雪和钰寒,的确是清清白白,这点,非雪上午已经跟皇上说得很清楚了,请别再拿这件事逗钰寒了。”我看得出,小拓子就是无聊,拿这件丑事逗夜钰寒。
  拓羽放开了我,靠在假山上笑着:“没想到非雪对朕也很了解。钰寒这人太过木呐,记得朕第一次带他去【梨花月】,他好几天都没理朕,其实男人是不能忍的,这点非雪你也清楚。”
  原来是你个圈圈叉叉害我家小夜破身的,看着他色迷迷的眼神,我斜睨了他一眼:“清心寡欲有何不好。”
  “哈哈哈……朕明白,朕今后再也不会带钰寒去那种地方。”说完还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我,这家伙脑子里一堆大便(此处指黄色的淫秽思想)。
  不理他,我转身就走。
  “非雪不想听传闻了?”
  “不听了。”我跟拓羽合不来,这小子太色,“饿了,回家吃饭。”身前人影一晃,拓羽居然拦住了我的去路:“非雪可知道和珅这个故事?”
  我愣了一下,怎么突然跟我提这个?我答道:“知道,定是柔儿跟皇上说的吧。”
  拓羽微微一笑,继续道:“那朕问你,乾隆为何不杀和珅?”
  拓羽背手立在假山边,眉眼带笑地等着我的答案。天色不知不觉暗了下来,一轮明月悬挂在东边。
  他比我高出一个头,我只有仰视他,我道:“是因为和珅是个金库,乾隆给他的儿子即留了个金库,然后留下罪证让他的儿子灭和珅,又让他做了一件大大的政绩,朝堂上下一心,百姓拥戴,天下太平。” 
 我看着拓羽,淡淡的月光撒在他的脸上,他的神情带上了月光的柔和:“非雪说出了大家都知道的原因。”
  “莫非还有其他原因?”
  “非雪不为君自不知君的苦闷。”拓羽俯视着我,“乾隆之所以不杀和珅,是因为和珅是第一弄臣,是乾隆身跟的小丑,哄乾隆开心,给孤寂的皇帝带来快乐。”
  我不解地看着拓羽,一片阴云滑过,遮住了皎洁的月光,假山间变得黑暗,拓羽的身影渐渐消失在黑暗中。  平地卷起一阵阴风,气氛开始变得诡异,后背瞬即发麻,想起了天黑风高杀人夜。
  看看天,黑了,隐约看见拓羽在靠近,我不自主地开始后退,小拓子跟我讲和珅的故事是什么意思?弄臣?小丑?难道是让我成为他的弄臣,逗他开心?
  后背接触到冰凉地石壁,我怔愣地靠在假山上,拓羽居然让我做他身跟的小丑,呵,他就不怕我变质,成为跟和珅一样的大贪官?
  “看非雪的表情,似乎明白了朕的意思。”云雾再次散去,月光撒了下来,抬眼间,却看到近在咫尺的脸,心跳吓漏了一拍,什么时候,拓羽居然靠地那么近?
  他单手撑在我的耳边,正俯下身子好玩地看着我,看着我脸红,看着我惊慌。我慌忙避过他的眼神,垂下脸,皱眉道:“小人明白……”现在的情形,让我想起溪边的那个下午,拓羽爬在夜钰寒的身上,暧昧无限。
  “天色已晚,钰寒还在等着小人,小人告退。”我转身欲走,却没想到拓羽伸出另一只拦在我的面前,脸附在我的耳边:“怎么,这么快就想回去?”热气喷在我的勃颈,引起我一身战栗。
  这个拓羽实在太恶了。
  “云非雪,你难道真的以为朕支开钰寒是为了说你们的八卦?”
  八卦……他学地真是快。心开始没底,不知他又要警告什么。
  “记住,你是要娶嫣然的人。”拓羽收回了双手,冷冷地说着,“希望你能自觉地跟钰寒保持距离,别因为你们之间的一些情愫而破坏朕整个计划。云非雪,你认为钰寒真能接受你这个男人吗?”
  拓羽的话让我心寒,我凭什么就要听你们摆布,娶水嫣然!
作者: 高西    时间: 2008-2-17 16:39

六十六、妥协

  看着拓羽阴沉的脸,我冷笑道:“我为何要听从你的命令去娶一个我不爱的女人?至于钰寒接不接受我,好像也与你无关。”拓羽的脸开始下沉,怒火在他眼中点燃,我继续道,“你们的计划为何要让我们这种无辜的人受到牵连?让我做你弄臣,还要哄你开心,休想!”我甩袖就走。
  “大胆!”拓羽从身后忽然扣住了我的手腕,就狠狠拉回,我顺着他的拉力,趔趄地回到他的身边,他的双眼是几欲喷射的怒火,俊美的脸庞在月光下,却透露着摄人的杀气。皇帝的脸,六月的天,说变就变!
  “是谁说要对朕忠心耿耿!”拓羽冷冷的声音从头而降。
  “忠心是一回事!让我做不愿做的事是另一回事!”我开始在他手中挣扎,夜钰寒白痴啊,难道真的傻愣愣等在外面?我跟拓羽进来这么久,再笨的人也该察觉到事情的不对劲!
  “你是朕的人,朕的臣子,朕让你办事岂容你不愿!”拓羽愤怒地扣住了我的双手。
  我瞪着他,显示着我的愤怒:“听着!上官是你的人,夜钰寒是你的人,但我云非雪,绝对不是你的人,我是我自己的,你听明白没,我是自己的!”我几乎是喊出来的,我决不会屈服,回家就收拾包袱走人。
  只觉得扣住我手腕的手越来越重,重地我呼痛:“放手!”
  “放手?”拓羽的声音仿佛带着讥笑,“你现在倒是命令起朕来了?越来越放肆,现在居然爬到朕的头上!”一声咆哮震隆了我的耳朵,将我打醒,云非雪啊云非雪,你好好去惹毛这只狮子干嘛。
  我咬着下唇,看着地面,自己的身影在月光下淡淡的,淡地犹如不存在一般。罢了,妥协吧,先说两句好话,让他放了我。
  “小人知错了……”
  “晚了!”察觉出他声音地转柔,我立刻道:“小人愿意听从皇上的安排。”
  手腕的力量渐渐放松:“你这是在敷衍我,还是说真的?”
  我偷眼看了看拓羽,他看上去似乎已经不怎么生气,我赶紧笑道:“小人绝不敷衍皇上,皇上对小人宠爱有佳,小人对皇上绝对忠心耿耿。”
  “现在你不用‘你’和‘我’,知道用尊称了吗?”拓羽微微眯了眯双眼,覆又睁开,带出一抹冷笑:“云非雪,你以为朕是傻子吗?你的一言一笑,朕都知道,之前的你才是真正的你,而现在的你……”拓羽忽然拎高了我的手,将我拉近他的身体,“是虚情假意的云非雪!”  拓羽将我狠狠一甩,我便跌坐在地上,屁股生生地疼。
  “朕真是白疼你了!让你娶个女人居然对着朕大呼小叫!”拓羽蹲下身体,扣住我的下巴,逼视着我,“朕又不是叫你去死!若是钰寒,别说朕让他娶嫣然,就算让他去死,他绝不会说个不字!” 
 “你怎么知道?”我又忍不住跟他抬杠,不过想想夜钰寒这愚忠的傻子,难说。。
  “你!”拓羽的眉毛的都立了起来,“你真以为钰寒喜欢你吗?他不过是图个新鲜,朕是男人,朕怎会不知?钰寒是绝对不会为了一个男人而终身不娶!”
  嘿嘿,这次他可猜错了,不过算了,不再惹他,我正好顺着他的意,耸耸肩:“小人明白了,小人知道怎么做了……”先安抚这只发怒的狮子,我也好早点回家。
  “明白就好。”拓羽松开了手,看着我,“你接下去会如何?”
  “听从皇上的安排,迎娶水嫣然,跟夜钰寒保持距离,做好自己的本分,定时向皇上汇报,和皇上里应外合……”
  “够了。”拓羽阻止我继续说下去,“那你云非雪到底是谁的人?”
  我看向拓羽,一副认命外加视死如归的表情:“小人是皇上的人!”
  拓羽看着我,满意地笑了,渐渐地,他扬起了一根眉毛,带出一丝邪笑,缓缓向我靠近:“你刚才说什么?朕没听清楚……”
  我看着他越来越近的脸,只有往后闪避,保持和他的距离:“小人说……小人是皇上的人……”终于退无可退,再下去,我就要躺在地上了。
  “我的人?”拓羽并没放过我,双手撑在我的身侧,继续向我逼近。
  “是……”我抬手抵住他的胸膛,阻止他的前进:“皇上,请别靠这么近。”
  “别靠那么近?”拓羽轻轻扣住了我抵在他胸膛的右手,歪着脑袋看着我的窘态:“朕想起来了,非雪喜欢男人,莫非朕对非雪也有吸引力?”
  别臭美了。我想抽回被他扣住的手,他却突然将我拉至胸前,右手顺势锁住了我的腰,心跳登时加速,脸立刻烧了起来。
  “没想到非雪的腰这么细。莫非【梨花月】里钰寒就是这么让你受惊?”
  我慌乱地在他手中挣扎,他揽住我腰的手一紧,吓得我倒抽一口冷气。现在这个样子若让人看到,如何是好!
  假山后,草地上,一个男人坐着,一个男人半跪着,那个半跪的男人,将坐着的男人拦腰锁在胸前,拉高对方的一条手臂,露出洁白的肌肤在月光下闪烁着诱人的荧光,想想就够暧昧了。
  “啊!钰寒!”我惊讶地瞪着拓羽的身后,拓羽立刻松开对我所有的束缚,我从地上爬起,拔腿就跑,慌死,还做他的弄臣?每天这样被他恶整一下,我岂不要精神崩溃?
  死夜钰寒,我被拓羽拐到假山后面,他就一点都不担心?
  面前忽然有个身影降落,拓羽带着他优雅地笑,落在我的面前,得,成猫抓老鼠了。
  “非雪你还跑吗?” 
 “不跑了……不跑了……”我摇头。
  “朕觉得这样很好玩,非雪你这个弄臣做得很称职啊,朕现在觉得胃口大开,想用膳了。”拓羽笑着,月光下露出他一口森然白牙。
  “多谢,多谢,臣应该的,臣应该的。”我低头哈腰,“于御医交代小人,不可剧烈运动,免得伤口开裂,不如非雪改天再陪皇上玩吧。”
 “恩,好,那朕就等你。”拓羽拉住了我的胳膊,我立刻心惊肉跳,“记住你说的话,你是朕的人。”他意犹未尽得看着我,将一块金牌交到我的手中,“记得多来陪陪朕,朕会赐你茶喝。”
  我立呆若木鸡,这话说得,怎么感觉我像是他的男宠。而且还专门给我一块金牌,是为了让我出入方便?
  拓羽拉着我出了假山群,夜钰寒果然傻傻地候在山外,他一脸苦闷,似是担忧,又是无奈。见拓羽出来,立刻恭敬相迎:“皇上,你就别跟着非雪胡闹了。”他看着拓羽拉住我的手,微微皱了皱眉。
  跟着我胡闹?我香蕉你个拔辣的!
  拓羽放开了我,笑道:“恩,朕知道,朕只是交代非雪一点事情,你们回吧。”
  “臣告退。”
  “小人告退。”
  “非雪……”拓羽幽幽的声音再次响起。
  “小人在。”
  “记得常来宫里喝茶。”
  “小人记住了。”
  真是奇怪,为什么总是提醒我进宫喝茶?早上那茶已经把我吓地魂飞魄散,居然还让我经常来喝茶。
  “皇上都跟你说了什么?”走在出宫的路上,夜钰寒关心地问着,怎么,现在知道关心我了吗?
  “钰寒~”我挽住了他的胳膊,他浑身一怔,“他调戏我。”救救我吧,不如你说娶我,我就可以脱离他们的掌控了。
  “别乱说!皇上不是这样的人。”
  心拔凉拔凉的,他居然不信任我而信任那混蛋!
  手被他剥离,他皱着眉看着我:“非雪,现在是在皇宫。”
  又是这句话,我沉下了脸,不再理夜钰寒,女生主动点有什么错,他那眼神好像我是荡妇。
作者: 高西    时间: 2008-2-17 16:44

六十七、查毒

   出得宫门,意外地看见了随风,他心事重重得靠在宫门外的树上,看见夜钰寒,他露出不屑的目光,看来他对夜钰寒印象不佳。
  “非雪,我送你回去吧。”夜钰寒发出了邀请,我冷冷地睨了他一眼,看着随风向我走来:“不用了,我跟随风还有点事。”
  “你们……”
  “再见。”我懒得跟他废话,走向随风。
  夜,很凉,凉地让我心寒,今天,看清了许多人。
  和随风走在延湖的柳树大道上,身边是散步的路人和甜蜜的情侣。
  “你怎么来了?”我随口问着。
  “是思宇。”随风的口气不用刻意伪装,就能透出成年人的成熟,“你很久没回来她很担心,而且我发现小妖也坐立不安,所以决定来接你。”
  “让你们担心了……”心头暖暖的,我还有我的好朋友们。
  “还有,我听到拓羽跟你的对话了。”
  小王八蛋又在场,又不救我?我瞪着他,要不是现在有人,我肯定又要扔鞋子!
  “你先别急着打我。”随风在一边淡然地说着,看来他已经摸清了我的脾性,“我不出面是怕整件事更复杂,而且,我看得出拓羽只是逗你玩,不会乱来。还有,我听到拓羽多次让你进宫喝茶,今天你吃了什么奇怪的东西没?”他忽然顿下脚步,认真地看着我。
  一阵微风抚过,扬起了几根柳枝,我叹了口气:“上午太后赐我一杯茶。”
  “你喝了?”随风急道。
  “恩,我想应该没毒,而且,我现在还好好的啊。”我苦笑着,今天的经历,让我实在高兴不起来。
  随风皱起了眉,忽然他拉起我就走:“走!回去让小妖看看。”
  “小妖?”他的脚步有点快。
  “恩,小妖其实是蛊兽,它可以嗅出天下所有的毒,我担心他们给你吃的慢性毒药,所以让你定时进宫喝茶。”
  经随风这么一提醒,我立刻傻眼,难怪拓羽一而再再而三嘱咐我进宫喝茶,还给了我面金牌,原来不是让我进宫给他逗着玩,而是赐解药。
  脚开始发软,我上当了!
  那个太后,怎么可以毒辣到这种地步!
  “喂!云非雪!哎,怎么吓成这样了,真是麻烦!”
  朦胧中感觉被人背起,脑中不停地闪现自己毒发的惨样。会不会有虫子从身体里钻出?会不会肠穿肚烂?该不是什么化尸散,最后变成一滩水吧。
  不知何时回到家,清醒的时候,就看见思宇在拍我的脸,还急急地问着满头是汗的随风:“随风,到底怎么回事?非雪怎么傻了?” 
 “吓的。”
  “吓的?是不是你又捉弄她了?”
  “没!”我抓住了思宇的手,思宇被我突然苏醒吓了一跳,“我很好,我只是被拓羽吓到了。”
  “拓羽?对了,他找你到底有什么事?”
  “他……让我娶嫣然。”小妖不知何时伏在我的腿上,担忧地看着我。
  思宇气得脸发红:“我就知道没好事,哼!你知道吗?我出宫的路上碰到上官,她得知你还被皇上留着,脸都绿了,叮嘱我你回来一定要问清楚什么事,非雪,你不能再搀合进去了,我发觉上官好像有点不对劲!”
  “是吗……”不对劲就不对劲吧,我现在关心的是自己到底有没有中毒,“思宇,我想休息了……”我抱住思宇,她给我带来温暖,“我要娶嫣然的事别告诉上官,她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吧。”
  “恩,我知道,不过你自己小心,等斐嵛他们回来,我们一起想对策。”
  思宇临走前还告诫小妖,不准打扰我休息,就连随风,都被她拖走。
  我抚摸着小妖柔顺的白毛,他乌黑的眼珠里渐渐闪出了泪光:“小妖,我中毒了吗?”
  “呜~~呜~~”小妖爬上我的肩膀,轻舔我的脸,就在这时,随风整理着自己的衣襟,托着一个托盘嘟囔地走进我的房间:“这个思宇,比男人还男人,真是的……”
  他随手带上门,放下托盘,原来是晚饭。
  “你还没吃饭吧,先吃了。”然后他就唤小妖从我身上下来,小妖跃在了圆桌上。
  现在这情形,我怎么吃地下饭。我叹了口气:“小妖已经告诉我中毒了。”
  随风俊逸的眉毛皱在了一起:“那我们看看是什么毒吧。”他坐在了桌边。
  “啊?还可以知道什么毒?”
  “恩。”随风点了点头,便认真地看着小妖,“小妖,此毒毒发症状是怎样的?”
  小妖尖尖的耳朵竖起,前爪离地,居然像人一样站了起来,然后开始用自己的前爪抓自己的身体,好像很痒,它抓地我也觉得浑身痒痒。  “恩,然后呢。”
  小妖仰天倒在桌面上,开始打滚,滚到东又滚到西,仿佛十分痛苦,最后,它四肢僵硬,死了过去。
  “可以了,你起来吧。”随风说罢,小妖就站了起来,跃到随风的身上。
  随风取来笔墨和纸,开始在上面不停地写。
  “是不是这个?” 
   小妖摇了摇头。天哪,我惊讶无比,小妖居然识字!
  不知写了多久,只见随风面前的纸上变得密密麻麻,终于,我看见小妖点了点头,随风的眉拧地越发地紧。
  “非雪,你中的是……赤炎爆人丸。”随风担忧地看着我,重重叹了口气。
    赤炎爆人丸……听着就这么慎人!
  “毒发的时候会奇痒无比,犹如万只蚂蚁在你身上爬。”
  寒毛开始根根竖起,他们到底给我吃了什么?
  “而且,你会很热,血气翻涌,奇热难当,然后,就是刺痛,这痛犹如针扎,而且只有在碰触下才会出现,例如你走路,脚心碰触到地面,针扎就会出现,会一直传递到全身,你每走一步,都像是走在针尖上,痛不可挡。
  就算你不动,我只是不当心碰了你一下,例如这样。”随风将手指轻轻点在我的手背上,“此处就会出现疼痛,并蔓延至全身,所以大多数人都无法抵挡这样一拨又一拨的疼痛而自杀。”
  大脑已经开始嗡鸣,随风的声音变得缥缈,我木呐地问道:“那……最后呢?” 
   “最后浑身血脉爆裂而死,死状为七窍流血……”
  大脑瞬间变得空白,忘记了呼吸,忘记了心跳,整个人如同坠入万丈深渊,失去了对一切的希望。
 我只觉得天旋地转,身体摇摇欲坠,有人扶住了我,叹了口气:“看来你还是定时进宫吃解药吧,一切等斐嵛回来,他会有救你的方法。”  斐嵛……眼前出现了希望,对了,我还有斐嵛!
  “我什么时候毒发?”我抓住了随风的胳膊。
  “难说,看他们下的剂量来定,剂量不同,周期也不同,三天到半个月不定,希望慢点,说不定等斐嵛回来,你也没毒发,这样就越容易研制解药。”
  “随风,你去偷吧,你轻功这么好,一定能偷到解药的。”我哀求着他,他皱起了眉:“这东西……没彻底的解药。”
  一句话,给我浇了一盆彻彻底底的冷水。
  “放心吧,从毒发到暴毙也有一段时间,足够你去皇宫吃解药了。”
  这算什么安慰的话!
  “所以要等斐嵛回来,没解药并不代表没解毒的方法,而且斐嵛那里珍奇药材藏了不少,说不定不用动用蛊虫,你现在需要冷静,想想解毒后如何?难道你真的要任他们摆布?”随风看着我的脸,对视我茫然的眼神。
  “你好好休息吧,看样子你现在也无法冷静下来了。”随风叹着气,走出我的房间。
  我无力地站起身,爬到了床上,躲进了被子。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斐嵛真能帮我解毒吗?我真能逃离这一切吗?
  我不要!我不要被别人摆布,我不要陷入这场纷争!我的头好痛,我究竟该如何?
  小腹传来阵痛,月事居然提前了!
  定是被这接二连三的惊吓给吓出来的,脖子的伤还没好,历事又来了!这还不流地我贫血!
  所以我决定化悲愤为食量,我不能在斐嵛回来之前就挂了!
作者: 高西    时间: 2008-2-17 16:46

六十八、养心
   昏昏沉沉睡去,昏昏沉沉醒来,躺在床上三天,什么都没想,什么都没做,只是享受着思宇无微不至地照顾和拼命地吃补血的东西。
  将思宇的担忧全部看在眼里,我并没告诉她中毒的事,不想让她担心,所以只告诉她来历事,肚子痛得不能下床,而奇怪的是,这三天居然没看见随风,不知他又干什么去了。
  “非雪……”思宇抱着我,“我知道你有事瞒着我,可是我真的好担心你,如果非雪你出事了,我该怎么办?”
  思宇在我的肩上开始呜呜地哭了起来,我不知该如何宽慰她,我更不知让我们怎么回到过去无忧无虑的生活。
  “非雪,我想到了。”思宇擦干了眼泪,“你恢复女儿身吧,虽然上官建议你依旧做男人,但你恢复吧,只要你一恢复,他们还怎么利用你?”
  思宇的话让我的心渐渐变得明亮,是啊,如果我恢复成女子,他们还能将我怎样?我自然也娶不了嫣然了啊。
  “你想啊,你是女人了,无论是拓羽还是水无恨,都不能利用你,因为你是女人。糟了,万一拓羽知道你是女人会不会看上你,那你不是要和上官争后宫!”思宇急得瞪大了眼睛,摇着头,“不好不好,上官会……还是别做女的了,男的好了。哎呀~~烦死了!”思宇捂着自己的脑袋抱怨着。
  看着她烦躁的表情我忍不住笑了,这些乱七八糟的事的确不该让她操心,她只要好好地排练她的节目。
  “思宇。”我捧着她一脸哀怨的脸,“如果想帮我,就好好排练那个节目,明白了吗?”
  “非雪!”思宇的眼睛开始发亮,“你想到对策了?”
  我露出让她放心的笑,其实现在脑子乱地像一团麻,哪有什么对策。
  思宇走了后随风突然出现了,他看着我的眼神似乎很失望:“我一直认为你是个很坚强的女人,怎么只是一个小小的毒药就把你吓倒了?”
  没大没小的家伙,女人女人的,至少也该叫我一声大姐。看他那吊样,我就不想理他。
  “你被剑架在脖子上的时候,眼睛连眨都没眨,我还真以为你不怕死,你是不是料准水无恨不忍心杀你!”
  我心底一惊:“你怎么知道他是水无恨?”
  “哼。”随风冷笑一声,“我们家有最强的情报网络,要不是因为你,我根本不会派人去查红龙的底细,不过这个消息可真是让人震惊。”
 “你现在知道了会怎样?告诉拓羽?” 
 “云非雪,你太小看我了,拓羽的破事,我管都懒得管!早知道你这么没出息,我也不会来管你!哼,白白浪费了三天。”随风阴着一张脸,对我表现出彻底地失望。
  我沉下脸,我赖床不是什么颓废,是历事,算了,懒得跟他解释,就让他误会好了,反正再过几天就好了。
  不过看在他为了我特地去调查红龙的份上,我决定奖赏他:“随风。”
  “干嘛?”
  “我今天教你看电影吧。”
  “电影?”随风扬起了一根眉毛,我咧嘴笑着,他上上下下,仔仔细细地打量了我一番,“有阴谋。”
  虽然随风怀疑我有阴谋,不过他还是抵挡不住电脑对他的诱惑。他很聪明,一点就通,看着会动的人物,他很新奇,感觉自己有一种神的感觉。
  他靠在我的床边看电影,我的肚子也不再疼痛,所以第二天思宇就去排练她的舞蹈,留下随风照看我,然后晚上换她。
  随风的存在毕竟有诸多不便,但我又不好意思说。
  他看电影会全神贯注,但端茶送水却不含糊,我开始怀疑他是不是察觉出什么?我有时看他看的入神要下床喝水,他都会阻止我,然后将水放到我床边的凳子上,继续他的电影。
  而小妖这鬼灵精的,居然趴在床边和随风一起看电影,到最后,整个房间没人理我,只有自己看书。
  夜有点凉,我靠在床边看书,虽然身体没有什么不适,可我还是懒得下床,又正好借此分散自己对毒药的注意力,我无法忽视毒药的存在,恁谁谁都做不到。只要一闭眼,我就会想何时会毒发,这样惶惶不安的日子真是难熬。
  小妖四脚朝天地睡在我的被子上,它对我完全的信任,让我很感动。我忍不住挠挠它的肚子,它尾巴微微扬起,挡住了它的肚子,好可爱。
  寂静的夜晚传来一阵急切的脚步声,这时候,思宇应该睡了。
  “云非雪!云非雪!”原来是随风,他拍着门,似乎有什么急事,因为他的语气有点急促。
  “进来吧。”
  随风推门而入,手里提着电脑,匆匆来到我的床边,毫不忌讳地一屁股坐下:“我问你,这小子还能变大?”
  随风没头没脑的话让我一头雾水,只见他打开了手提,我看到了柯南!好小子,居然开始看外语片了。此刻柯南的动画正定格着。
  随风按了一下播放,《柯南》的剧情继续。这一集正好是柯南病变,要变成成人,不过到结尾,他还是会变回来。
  “你看,他变了!”随风激动地瞪大双眼紧紧盯着屏幕,看着柯南长大,“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柯南变大你激动什么?”
  “我只是觉得奇怪。”
  “奇怪什么?”
  “他为什么执着于变回成人,现在这样不是更好?又可以多活十几年。”
  “因为他有小阑嘛。”
  “小阑?他喜欢的人?”随风看着我,“我明白了,原来如此。”他转而笑了,看着屏幕里的柯南,点着头,“恩!这才是男人!”
  看着他一本正经的样子,我忍不住想笑,他那样子好像肯定了柯南,柯南还会感激他似的。
作者: 高西    时间: 2008-2-17 16:55

六十九、未婚妻
  随风捧着手提,放眼远方:“还好我没他那么小,她也不介意。”
  “她?”我立刻来了兴趣,“哪个她?”
  “我的……未婚妻……”随风将电脑放到一边,双手交叉着垫在自己的下巴下,“她是个漂亮的女人。”随风的口气很平淡,仿佛谈论的是别人的爱人。
  “也对,随风看上的,一定是天下第一的美人。”
  “不是我看上的,是家里选的。”他缓缓倒下,压住了我床尾的被子。
  看着他淡然的表情,我很疑惑:“怎么你的样子好像对这个女孩不满意?”
  “不,很满意。”
  “那你怎么这样的态度?”
  “那该怎样的态度?”随风淡淡地看着我,表情比我还要疑惑。
  “至少应该很渴望看见她,或是……有某种温情流露。”
  “我没有吗?”随风认真地看着我,我点头,他皱了皱眉,“可能整日在一起,当成妹妹了,不过,我会疼她。”他爽朗地笑了,“对了非雪。”他侧过身,正好压在我的小腿上,“你是女孩子,帮我想想带什么礼物回去给她。”
  “这个啊……娃娃吧……”
  “娃娃?哪里买?”
  “现在世面上的都不好玩,我做一个你给她吧。”
  “做一个我?”
  “她喜欢你吗?”
  随风点头。
  我笑了,踢踢他,他移开了身体,将小妖轻轻移开,然后我下床开始找材料,。
  “要我帮忙吗?”随风问着,我摆摆手,这种针线活他怎么会?
  房间里有的是布料,女孩子都喜欢娃娃,更别说心爱人的娃娃了,找了一块肉色的绸布作脸,将黑色的丝线串起做成头发,束成一个小辫斜放在耳边,用丝线固定,身体比较简单,反正就是他平时穿的颜色,青黑色。
  自然不做成芭比那种可以脱衣服的类型,衣服全部固定,这样我做起来也方便。烛光摇曳,针线在眼前飞舞,眼睛有点酸,趴在桌子上休息一会。
  手上有点痒,不会要毒发吧,想着便惊出一身冷汗,房间里好静,静地可以听见外面的虫鸣,回头看看,随风已闭眼安睡,小妖不知何时已窝进他的怀里。
  为他们两个盖好薄被,我依旧做我的娃娃。
  随风是个神秘的少年,他口中的家里更为神秘,为什么他家里会有记载电脑的书籍?为什么他家里会选一个比他年纪大的未婚妻?不过这个未婚妻一定是绝世无双的美人,因为随风已经如此帅气。
  这段日子都是随风在照顾我和思宇,他有缜密的思维,有一身上等的武功,他的行为完全不符合他的年纪,他到底是谁?
  不过他是谁已经不再重要,因为他既然说了要给自己未婚妻带礼物,自然是即将离去。想到这里,心变得沉甸甸,这个【虞美人】,这个曾经是快乐的港湾,大家都会分道扬镳。
  那么,我又该何去何从?
  失去了斐嵛,失去了欧阳缗,失去了随风,我和思宇又将变得孤零零,广阔的天地,又要开始我们新的寻找,寻找我们的容身之处。
  指尖一阵刺痛,针扎进了手指,这就是开小差的代价,人只要一松懈,就会面临意想不到的危险,时至今日,是我的松懈所造成。
  若是我早点洞悉拓羽的意图,或许现在就已经在别处开着一家小店,过着逍遥的生活。这是我的错,我应该在上官入宫的时候,就该离开,是自己的贪念,导致了自己的泥足深陷。
  将棉花塞入娃娃,最后封口,这是一个Q版的随风,我想他的未婚妻一定喜欢。Q版的随风此刻坐在桌面上,我趴着看他一脸不羁的笑。他才是真正地置身事外,真正地运筹帷幄。
  枉我自以为聪明,结果还不是入了老太后的套?这死老太婆可真厉害啊!
  困意渐渐袭来,意识开始模糊。朦胧中感觉有人走到我的身边,为我披上了衣衫,烛光一暗,那人轻轻带上了门。
  “老头子你来干什么?”是随风的声音。
  “呵呵呵呵……”这个老头子的声音是好听的男中音,“你不是最怕麻烦嘛,怎么,讲起兄弟情谊了?”
  “哼!要不是你,我会到这里?既然他们收留我,救了我,我就要为他们做点事情,而且他们很有趣。”随风的语气里带着玩意。
  原来他只是抱着好玩的心态在帮我们。
  “的确有趣,自己小心点,早点回家。”
  “知道了,我带他们离开就会回家。”
  “这是什么?好精致的一个娃娃。”
  “是送给青菸的,非雪说女孩子喜欢这个。”
  “云非雪啊……他的确是个人才,而且我很欣赏他的为人,如果他无处可去,就让他来家里。”
  “老头子,你别妄想了,她可是个女人。”
  “女人?”中年人惊讶地说了一声,“那不更好,阳儿还没媳妇,不如……”
  “恩,可以是可以,不过云非雪现在对夜钰寒还有感情,我看还是顺其自然吧。”
  “呵呵,感情的事不能勉强,那就顺其自然。对了,你这么守护她是为了什么?”
  “怕她毒发,韩老太婆给她吃了赤炎爆人丸。”
  “哟,这可是没有解药的毒药,要不要让冥圣来。” 
 “不用,有他徒弟在,应该没问题。”
  “恩,这女娃子我定下了,你绝对不能让她有事,否则我再把你扔进幽冥泉!”
  “死老头子你说什么!”
  “哈哈哈,怕了吧,记住我的话……”中年人的声音越来越模糊。
  奇怪的人,奇怪的对话,中年人是随风的什么人,阳又是谁?冥圣又是谁?随风说他的徒弟难道是斐嵛?他到底什么人,他怎么好像很熟悉斐嵛。
  为什么随风听到幽冥泉会那么激动?幽冥泉又是什么?
  罢了,随风随风,这些问号就让它随着他的离去而随风飘散,一切与我云非雪何干?
  早上迷迷糊糊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床上,而且历事结束,脖子的伤口又开始掉痂,心情特别地好。看来是美好的一天!
  既然还没毒发,就要好好想想后路,就像随风说的,解毒之后我该如何?
  如何?呵,自然是逃跑罗!
作者: 高西    时间: 2008-2-17 16:59

七十、对策
 
  一出门,就碰到了思宇,思宇见我精神饱满,也开心起来。
  “太好了!我的非雪又回来了!”思宇扑在我的身上开始撒娇,远处的随风也露出微微的笑容。
  内堂里,我们三人的脑袋碰在了一起,面前是一副地图。
  “非雪,你下一站去哪里?”思宇看着地图双眼放光。
  “思宇你说呢?反正我们也没目标。”
  “绯夏吧,那里美人也挺多,而且听说是避暑胜地。”
  恩,这个很重要,否则这夏天没法过了。于是我道:“可以,不过到底哪个城市最好?”
  “这你们不必操心。”随风终于说话了,“其实绯夏是一个竹林国家,盛产竹子,哪里都凉爽,不过我建议你们是去绯夏的国度邶城,我在那里有一间竹舍,相当凉爽。”
  “太好了!那非雪,计划有了吗?”
  我们三人离开书桌,各就各位。
  我摇了摇头,但得意地笑道:“你忘了,东西我已经全部转移到城外那个秘密基地了。”
  “哦~~非雪,原来你这么早就找好退路啦。”
  “别忘了电脑。”随风提醒着,这家伙现在就知道电脑。
  “你不是还要看吗?你看完就放到那儿去。”
  随风点了点头,他轻功这么好,那些鬼奴自然跟不上他。
  “那非雪你决定了吗?到底做男还是做女?”
  “我去跟他们说去,我是女人!”我站起身,想好了,我又不是万人迷,拓羽怎么会看上我?所以跟上官争宠的问题根本就不存在。
  思宇在一旁点头同意。
  “慢着!”随风摆了摆手,双眉微皱,“如果太后一心想把你弄进水王爷府,那么你变成女人后,她会怎样?”
  随风眉结打开,认真地看着我,眼中传递着特殊的讯息,一道炸雷在耳边炸开,心荡啊荡地沉到脚底,我颓然地坐回椅子:“他们……会把我……嫁给……水无恨……”
  “天哪!”思宇惊呼起来,我闭目叹息,这是必然的事,不是吗?
  “没错,所以非雪你还是忍耐一下,等斐嵛回来再说。”
  “忍!忍!忍!”思宇冲着随风大吼着,“等到非雪娶嫣然,身份还不是要暴露!”
  “斐嵛会在之前回来。”随风冷静地说着,口气笃定地看着焦急的思宇。
  思宇开始在大堂里来回踱步:“那万一呢?万一怎么办?非雪。”她停在我的面前,“我看你说你是女人,太后未必会把你嫁给水无恨。”
  是啊,他们未必会这么做吧。
  “那如果水酂提亲呢?”随风轻描淡写地又说出一句惊人的话。
  我和思宇惊讶地看着他,他轻笑着:“先前是太后提亲,让嫣然嫁给作为男子的你,结果,你却是女人,你让水酂的脸往哪里放?再加上水无恨本就挺喜欢你,你又是那么好的一颗棋子,水酂就会借机让你做儿媳妇,一来挽回他的面子,二来满足了水无恨,三来又多了一颗棋子,一举三得,如果是我,我也会那么做。
  一旦水酂提亲,太后那面就更加不会反对,云非雪,你就准备做你的王妃吧,呵呵……”
  “这怎么可以!怎么可以!”我愤怒得拍着桌子,“我还有没有发言权了!”拍桌子拍地手发麻。
  “没有,在我们这个世界没有!等你嫁进去,米已成炊,木已成舟,我看将来事成之后,你也再难改嫁罗。”随风的话像一把把锤子砸着我的脑袋,砸得我头疼。
  “不会的。”思宇急道,“水无恨是个傻子,他不会对非雪做出那样的事的。”
  “他真傻吗?”随风轻笑着。
  思宇泄了一口气:“至少他是小王爷时是傻子,演戏应该演全套,做傻子也要做地专业,傻子是不会做那种事的。”
  “我看未必。”随风调整了一下坐姿,原本慵懒的斜靠改为端坐,“假设我是水无恨,我娶了你云非雪。”随风认真地看着我,开始为我分析水无恨,“我很开心,因为娶了自己喜欢的人,洞房花烛自然不可少,就算非雪你不同意,你也没办法,因为我是你丈夫,我是男人,男人不可能对着自己喜欢的女人无动于衷。因为爱你,所以要你,然后,你就是我水无恨的人,你说,你会帮谁?”
  我愣住了,随风分析地有理。就算水无恨不打算这么做,水酂也一定会想办法让他这么做,例如下药……
  “然后。”随风继续说道,“水无恨再努力一下,你怀上了孩子,你说,你又该如何?”
    OTZ(佩服地五体投地),随风分析地太彻底了,他到底是不是小孩啊,该不是灵魂转移吧。我愣愣地看着随风,忽然他眼神闪烁了一下,给我和思宇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有客人来了。”随即,他闪身出了厅堂。
  随风前脚刚走,锦娘就领着一个身穿墨绿色斗篷的人走了进来,那斗蓬下是一身粉色罗裙,应该是个女人,女人的脸埋在斗篷里,看不清样貌。
  “掌柜的,有位姑娘找你。”锦娘将那姑娘带进了门,自觉离去。
  我和思宇对望了一眼,思宇耸了耸肩,那女子似乎因为有思宇在,而变得犹豫。
  我给思宇使了个眼色,便对那女子道:“姑娘可否跟云某移步书房?” 
 那女子点了点头,跟着我走入一边的书房。
  心想这女子胆子也算大,居然敢跟我这个陌生男子孤男寡女,共处一室。
  “非雪……”
  我愣了一下,是她。
  女子缓缓揭开自己的帽子:“是我,非雪……”她才说完,整个人就扑入我的怀中,“谢谢……真的谢谢……”
  来者正是水嫣然,她的出现的确出乎我的意料之外。
  “非雪,我终于不用入宫了。”
  “可是你也不能嫁给夜钰寒哪。”想到这里,有点心酸,为她也是为了自己。
  “可我很高兴能跟非雪做假夫妻啊。”水嫣然离开我的怀抱,甜美的笑着,“我昨天听见父王说了,说太后有这个打算,真好,我到时就可以跟非雪学很多很多东西。”
  我笑了笑:“这不是最好的结局,嫣然,你放心,圣旨还没发,只是有这么个打算。我不会让你入宫,也不会让你嫁给我,更不会让你以后……受到伤害。”
  “伤害?”水嫣然疑惑地看着我,我微笑着,我该怎样将水嫣然从这趟混水中救出?
  呵……现在自身难保,哪还顾得上水嫣然哟。
  送走水嫣然回到院子的时候,思宇正探头探脑,一边的随风双手环胸靠在墙上,嘴角微扬。
  “怎么样?怎么样?真是水嫣然?”
  “你们知道啦……”我伸了个懒腰,走回书房,思宇后脚就跟了进来:“随风说的,他说跟着那女子的有不少是水王爷的人,所以肯定是水嫣然。”
  “水王爷连自己女儿都要跟踪,这老匹夫真是狡诈。”随风边说着,边坐回椅子上。
  思宇似乎想起了什么:“对了,我现在要入宫接受特训,正好探听探听情况。”
  我点了点头,目送思宇离去,她去宫里向舞娘取经,排练【虞美人】的节目。她最近很努力,也很认真,从一开始挑选绣姐参加舞蹈,到之后的编排,服装的设计,看得出她真的在这个节目上花了不少心思。
  想起演出的那天,我灵光一闪,那天整个沐阳都是人,为何不趁那时逃脱?看来我还要做更多的准备。
作者: 高西    时间: 2008-2-17 17:01

七十一、探访
  思宇走后,又只剩我和随风两个人,老规矩,他玩电脑,我看书。
  下午的时候,夜钰寒来了,我正好午睡刚醒,他坐在我的床边,随风在一边冷冷地瞪着他,终于,他似乎受不了,转身出了门,随风好像相当不喜欢他。
  “非雪,伤怎么样?”夜钰寒担忧地抚上我的勃颈,我下意识躲过了他的手,他有点焦急,“非雪,你怎么了?我做错了什么?你为何对我如此冷淡?”
  我淡淡地看着他,在心里叮嘱自己要冷静,可最后,还是冷冷地扔出了话:“夜钰寒,我们好像什么关系都没吧,我为何不能对你冷淡?”
  夜钰寒暮然瞪大了眼睛,抓住我的双肩:“非雪,你在说什么,你知道我喜欢你,是不是因为我最近太忙没来看你,你生气了?”
  “夜钰寒,你真的很奇怪。”胸口开始发闷,一阵又一阵的酸涩涌上心头,“你在别人面前假正经,现在却又要让我对你热情!你要求实在太高,我无法做到!”
  “非雪,那是在皇宫里,在大庭广众之下,我们要讲礼数。”
  “我明白了,就是在人前假装我们什么都不是!哼,反正我们本来就什么都不是。”以前最讨厌就是明明是男女朋友,却在人前假装不认识,虚伪。
  夜钰寒的脸尴尬地扭曲了一下,柔声道:“非雪,我也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只是你还没恢复女儿家身份。”
  “男人就不行了吗?”
  夜钰寒看着我,一时语塞。
  心底无限委屈,现在的情况让我力不从心,我叹道:“你知不知道我现在骑虎难下,没办法恢复女儿身。” 
 “为什么?” 
   “太后给我吃了药,你知不知道,你到底知不知道!”我拉住他的衣襟,晃着他,“我说拓羽那混蛋要利用我,要让我娶嫣然你知不知道!”
  夜钰寒的脸,瞬即沉了下来:“非雪,你怎么可以诋毁太后,而且,皇上又为何让你娶嫣然?”他居然还没收到风声。
  心开始下沉,这个愚忠的白痴。
  “非雪,如果皇上让你娶嫣然,我会去跟皇上说你是女子,他自然就不会让你娶嫣然。”
  “哼……”我忍不住冷哼,“你可以走了。” 
 “非雪?”夜钰寒不解地看着我。
  “如果你喜欢我,就请不要告诉皇上我是女子,还有,刚才都是我胡说的,我现在想休息了。”我埋下脸,不再看他。
  “非雪,以后别再胡说了,知道吗?”夜钰寒抬起手,抚上我的面颊,我侧过脸,既然不信任我,就不配做我的男人,更别想碰我!
  “非雪,我跟皇上从小就在一起,他的脾气我了解,那天你说他调戏你,他其实是逗你,因为他不知道你是女子,所以,非雪。”夜钰寒轻柔地将我揽入怀中,“只要你是女子,他就不会再逗你了,知道吗?”
  我在他怀里点了点头,心如止水,再说无用。
  “而且,太后对我也有养育之恩,她是个慈祥的老人家,是不是她做了什么让你误会的事。你看,其实皇上一直很宠你,你说的那些话,够他砍你几次头,可他没有,不是吗?”
  这话听上去倒是像在撮合我跟拓羽。
  “乖乖在家里养伤,等五国会结束,我就好好陪着你。”他就像哄小孩一般哄着我。
  他捧起我的脸,缓缓靠近,难道想吻我?我立刻低下头,他顿了一下,吻落在我的眉心,我感觉到他嘴角的笑容,他便起身要走。
  我慌忙抓住他的袍袖,他还以为我舍不得他,拍着我的手笑道:“只是几天而已。”
  “是啊,几天而已,所以这几天就麻烦钰寒别说出我的身份,谢谢了。”
  夜钰寒点了点头,笑着离开。
  他的这次离开,将成为我们之间的句号,其实我们甚至都没开始,这样对自己的伤害也不大。
  我不知道太后是怎样养育了夜钰寒,但从夜钰寒的口气中,可以看出,他相当敬重太后,就如敬重自己的母亲,而我却在说他母亲的坏话,他怎能相信?
  我开始理解他为何不信我,一个是从小一起玩到大的兄弟,一个是抚养他长大的母亲,一个有情,一个有恩,我和他相处才不过一个月,怎么可能只凭我一句话就动摇那两个人在他心中的地位。
  理解归理解,但他对我的不信任还是让我失望透顶。
  “这男人,真是气死我了!”随风骂骂咧咧地走进我屋子,一屁股坐在我的床边,“我好心提醒他,怕他后悔,他却说我还小,不懂!”随风那愤怒的样子,像是要剁了夜钰寒。
  我忍不住笑了,随风最恨别人说他小孩子。
  “这样的男人你还给他亲,你白痴啊!”随风居然把火发到了我的头上。
  我火了:“我高兴!我愿意!我爱给谁亲就给谁亲!”
  “你!”随风指着我,气地无法言语,“哼!我再也不管你了,你爱跟谁跟谁!夜钰寒也好,水无恨也好,到时别后悔!”说罢,他气呼呼地瞪着我,忽然,他双眉微微皱起,轻斥道,“该死,今天怎么这么热闹!”
  我起先还不明白他的意思,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了熟悉的喊声,汗,不由自主地冒了出来,今天果然热闹!
作者: 高西    时间: 2008-2-17 17:04

七十二、被虐
  “非雪~非雪~”不见其人先闻其声,喊声带着急急的跑步声越来越近,是水无恨。我立马躺下装死。
  我也不明白自己为何要这么做,就像自然地不能再自然的反映,潜意识里,让我装死。
  耳边传来一蹦一跳的脚步声,有人闯了进来。
  “你是谁?”是水无恨,估计他看见了随风。
  “你就是云非雪常常提起的小王爷水无恨?”随风的声音带着戏虐,这小子估计要逗逗水无恨。
  “你为什么会在非雪的房间?”水无恨不答反问,“啊!非雪哥哥怎么了?”然后听见一阵急切的脚步声,手忽然被人握在手心。
  你丫的,还不是你害的!
  “呜……非雪哥哥怎么了?非雪你醒醒看看无恨啊,呜……”水无恨握着我的手呜咽着,我继续装死。
  “喂!”又是随风的声音,“看上去你很喜欢云非雪,小哥哥我比云非雪好看,不如你喜欢我吧。”
  晕,随风来劲了!
  握着我的手依旧没有松开,然后听见水无恨厌恶的声音:“娘说过,长地好看的都不是好东西!”
  我差点喷笑出来,真想看看随风现在的表情。
  “而且无恨觉得非雪哥哥比你这个小孩子要漂亮百倍!”水无恨的情绪有点激动,“在无恨心中,娘亲第一,非雪第二!”
  心仿佛被什么撞击了一下,颤了一颤,他说的是真心话吗?为什么会有种幸福地想哭的感觉……
  “哼!”随风冷哼了一声,“没想到我堂堂大美男居然会败在云非雪你的手上。”
  “你走开!”水无恨突然放开了我的手,我的手如失去支架的房子,自由下落,水无恨好像是去赶随风,“不许你坐在非雪的床上。”
  “坐又怎么了?我还睡呢!”很明显,随风逗水无恨逗地相当开心。
    眼前的亮光闪烁不定,我眯开眼看着,水无恨像老鹰一样挡在我的床前:“娘说地没错,越好看越坏!不许你再靠近非雪哥哥。” 
     水无恨背对着我,我看不清他的表情,不过我倒是从他手臂下的缝隙里看到了随风的笑脸。水无恨将他往外赶着:“坏人出去!坏人出去!”
  “嘿,有趣!”随风挤眉弄眼着,“你比夜钰寒那小子有趣多了。喂——云非雪——”随风朝我喊着,“这水无恨不错,我看好他。”
  我狠狠瞪了他一眼,他已经被水无恨彻底赶出房外,水无恨反手关上房门,一副怕外敌入侵的样子,还趴在门缝边看了一会,才转身,我立刻闭眼,听见他长吁了一口气。
  说实话,做傻子时的水无恨真地很可爱,那种带着诱惑的可爱,挑逗着你逗弄他的欲望。
  听他急急跑到床边,就猛抓住我的双肩,突然的举动,差点吓漏了心跳。
  “非雪你醒醒啊,你醒醒啊……”他开始猛烈晃动我,偶滴神哪,他居然有跟思宇一样的坏习惯——晃人。
  我的脑袋随着他的晃动前前后后,左左右右甩着,他忽然放开了手,我一下子跌回床,后脑勺重重撞在枕头上,有点晕。
  “怎么办?怎么办?非雪会不会死了?呜……非雪你死了无恨找谁玩啊……”
  爱谁谁?别来找我,不然早晚被你玩死。
  “有了,娘亲说过,人死了,亲亲就醒了。”
  亲亲?这谁教的馊招啊!我瀑布汗!
  双肩被水无恨再次轻轻包裹,感觉到他缓缓的靠近,我暮然睁开眼睛,看见的,先是他撅成鸡屁股的嘴巴……
  “么、么、么……”鸡屁股一边靠近,一边还发出让人恶寒的声音,冷汗一颗又一颗地爆出,黑线瞬间布满我的床。
  我抬手就挡住了他的“鸡屁股“,不老实的“鸡屁股”还在我手心留下细细的吻,吻地我手心痒痒。
  水无恨奇怪地瞪大了眼睛,放开了我,食指放到唇边:“咦,怎么还没亲亲就醒了?”
  我沉着脸,眉角不停地抽搐着,若他不是“傻子”我肯定扁他,我坐起来,硬是挤出一丝笑容,刚想开口说逗他玩,就见这个家伙朝我飞扑而来。
  “哦,非雪醒罗!”
  再次重重摔回床,肺里的空气被这个重物压得一干二净,眼前一阵金星,差点被他活活压死!
  “一定是无恨太厉害了,不用亲亲就把非雪哥哥弄醒了,嘿嘿。”这家伙还趴在我身上得意地笑着。
  因为身上的东西太重的缘故,我连呼吸都变得困难,艰难地从牙缝中挤出话语:“走……开……”
  “什么?非雪说什么?”我万万没想到,水无恨居然整个身体都爬上来,彻底将我压在他的身下,他捧住我的脸,将耳朵凑到我的唇边,“非雪哥哥说什么?太轻了。”
  “……走……开……”太重了……这回说地比原来还要轻……
  “非雪你说什么啊!”水无恨一脸焦急,捧着我的脸又开始晃,“非雪哥哥是不是要说遗言,呜……无恨听不清楚啊……”
  我顶你个肺的,眼一翻,摊在床上。折腾吧,你爱怎样就怎样,反正我也扁了,就连不该扁的也扁了……
  一缕幽魂从我的嘴里吐出,隐隐看见自己的死亡证。
  姓名:云非雪。
  死因:压死…… 
 “非雪你说话呀!”水无恨终于从我身上离开,然后又开始抓住我的双肩开始猛烈摇晃。
  我在摇晃中艰难地抬起了手,抚上了水无恨孩子般认真的脸,他的手瞬即停住,我终于获得喘息的机会。
  “呼……呼……”先让自己吸够氧气,我双手搭在水无恨的肩上,拼命喘息,“无恨,呼……你可真重啊……差点被你活活压死。” 
   “非雪没事了吗?”无恨眨巴着他漂亮的眼睛,长长的睫毛扑闪扑闪,一脸的无辜。
  “没……没事了……刚才就逗你玩呢……”我摆着手,终于顺了气,然后笑着看他,他的眼神中带着淡淡的忧虑。
  “无恨好怕……好怕非雪会跟娘亲一样,从此不醒了呢。”无恨的眼角开始下垂,一副要哭出来的模样,忽然他张开双臂,紧紧拥住我,双肩开始颤抖,不知是真哭,还是假哭。
作者: 高西    时间: 2008-2-17 17:07

七十三、毒发

  心头有点酸,不管他是真情还是假意,他毕竟儿时就失去了生母。我轻轻拥住他,拍着他的背:“不哭不哭,非雪哥哥我是打不死的蟑螂,命长着呢。”
  “真的?”水无恨幽幽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静下来,我才感觉到他起伏的胸膛正紧贴着我的身体,心跳了一下,他会不会已经知道我是女人?
  “真的。”先前的同情被紧张代替,说出来的话带上了几分假意。
  他放开了我,灿烂地笑着,伸出自己的右手:“拉钩。”
  “拉钩。”我笑着,罢了,他知不知道都不重要,我很快就会离开这里,到时就不会再相见,水无恨对于我,也将成为一个过去式。
  “拉……非雪永远不离开无恨。”
  “啊?”我顿时愣住了,心头一窒,水无恨天真的笑容在眼前渐渐变得模糊,而他已在开心地完成誓言。
  “拉钩上吊,生生世世……”
  “哐!”就在水无恨即将完成最后一个动作的时候,门忽然被踹开了,随风幽幽地飘了进来,速度之快,让水无恨的眼中,也滑过一丝惊讶。
  愣神间,随风就已经捏住了水无恨的下巴,一脸邪魅地俯视着水无恨:“无恨小朋友,要生生世世和云非雪在一起,不如来【虞美人】,我随风敢保证,只要你成为【虞美人】的人,云非雪绝对这辈子都不会跟你分开。”
  随风突然的出现,莫明其妙的话语,让我怔愣在一旁,能让随风承认的男人很少,但水无恨却是其中一个,这点我看得出。如果是夜钰寒,随风恐怕连话都懒得跟他说,更不会像现在这样发出邀请,仅管这个邀请的姿势有点暧昧。
  只见水无恨斜坐在床上,暗紫的宽袖长袍垂落在床边,微微抬首,粉嫩的脸带着困惑,不用任何胭脂而依旧艳丽的红唇半开着,柔美的下巴此刻就在随风手中。
  随风一身暗红的紧身长衫,黑色的长发依旧斜梳在耳边,倾城的面容却带着邪气,狭长的丹凤此刻眼角微微上吊,更带出了一分妖气。妖媚和邪魅天衣无缝的结合,却称出了一种特殊地王者的霸气。
  水无恨张了张嘴,先前玩乐的表情荡然无存,转为小孩子的木呐:“天天呆在【虞美人】爹爹要骂的。”他缓缓垂下脸,放开了我的小拇指,“无恨该回去了,不然爹爹又要生气说无恨贪玩。”
  随风的眼神黯了黯,收起了笑容,双手环抱地站直身体,看着水无恨怏怏地离开我的床,就在水无恨即将跨出我房间的门槛时,随风突然问道:“不后悔?”
  水无恨的身体瞬即顿了顿,便头也不回地跑了出去,天不知怎的,哗,没有预警地下起了大雨…… 
 “哎……云非雪,完了,你嫁不出去了。”随风耸着肩,摊了摊双手,一脸的惋惜。
  突然的大雨驱散了初夏的闷热,清新的泥土味飘进了房间,带出了窒闷和烦躁,水无恨,其实随风说的或许真能成为事实,可惜,你放弃了。你那个没有完成的誓言,怕是永远都无法完成了……
  思宇那边的进展相当喜人,她经过前两天的琢磨,后两天的特训,带着【虞美人】的绣姐们,开始编排一支特别的舞蹈。我本想去看看,但因为刚开始排练,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所以打算等她们有所成再去参观。
  不过思宇告诉我,这支舞蹈的题材是我们那里的江南水乡,跳时会用到伞。思乡的情绪被勾起,怀念家乡的小桥流水,宁静古镇。  那天之后,再没人来打扰我,平静地过了两天,几乎将中毒的事都忘地一干二净。
  天越来越热,到傍晚的时候,我都觉得有点透不过气,看着碗里的百米饭,难以下咽。
  思宇担忧地看着我:“非雪,你的脸怎么这么红?”
  “热。”我抹着满头大汗,桌下的脚被人踢了一下,随风给我挤眉弄眼。
  “干嘛!随风!”心情有点烦躁,要说就说,抛什么媚眼。
  “非雪,你怎么热成这样?我记得你好像不怕热的啊。”
  “今天可能特别热。”桌下的脚又被随风踢了一下,我瞪了他一眼,发现他郁闷地捂住了自己的脸,他怎么了?终于,他爆发了:“云非雪!我说你怎么就这么笨!”
  他的一声大喊让我发懵,随即,火立刻上来:“臭小子你说什么!” 
 “你出来!”随风抓住了我的胳膊,怎么?想吵架,我奉陪。
  思宇叹着气看着我们,她对于我跟随风的吵架已经见怪不怪。
  随风一直把我拖到房里,然后在我枕边掏出了那块金牌,一看见那块金牌,我的大脑瞬即一片空白。
  “还不去?”随风把金牌塞进我的手里,我想也不想就冲出了【虞美人】。并且在门口撞上一个人,这人的胸膛很结实,撞地我头晕,我抬头一看,当下愣住。
  只见门口停着一辆华丽的马车,六个侍卫站在两旁,车前正站着一个人,也就是我撞到的人,居然是柳谰枫,他怎么来了?
  “我要见宁思宇!”还是那么地霸道,还是那么地肃杀。
  我拦住了他:“休想!”
  “非雪!”身后传来随风的声音,我发现柳谰枫的眼睛居然眯在了一起,莫非看上了随风?色狼,思宇我不会给你,随风我更不会给你!
  随风走到我的身边:“你去吧,这里的事我会解决。”
  我有点发愣,随风依旧是那副拽拽的样子,而柳谰枫眯起的眼睛里,却出现了淡淡的杀气,看这情形好像柳谰枫认识随风,他们是旧识?
  “柳谰枫,你能不能让你的车夫送非雪去皇宫啊。”随风双手环抱,慵懒地看着柳谰枫。
  我看着柳谰枫,心里有点惊讶,随风跟柳谰枫说话的语气非但没有半点敬畏,更是直呼柳谰枫的名讳,这随风不要命啊!
  心里很是担忧,只见柳谰枫嘴角扬了扬,露出一抹不自然的笑:“可以。来呀,送云非雪入宫。”我登时愣住了,柳谰枫居然同意了!  “是!”门前的侍卫让开了道,车夫将我带上了豪华的马车。
  随风朝我扬扬手,我依旧处于大脑失调状态,这实在太不寻常,柳谰枫居然会答应随风的要求,这个随风到底是谁?
  马车缓缓跑动,舒适的软榻丝毫感觉不到马车的震动,我坐在马车里,不停地冒汗,好热,热地我口干舌燥。
  看见软榻前有水果,就狠狠地吃了起来。可是为什么?会越吃越渴?
  正吃着,马车停下了,我立刻就直冲皇宫晚上开的正华门,门口的侍卫当即拦住了我,我掏出了金牌,一开始还有点心虚,可没想到侍卫却突然跪下了,高呼:“皇帝陛下万岁!”
  我还吾皇万岁呢!看来管用,看也不看他们就闯进皇宫。
作者: 高西    时间: 2008-2-17 17:10

七十四、怒打瑞妃
 全身热浪翻涌,汗流浃背,这什么破药,毒发像淫药!
  我揪住一个太监就问:“皇上在哪儿?”
  太监认出了我:“禀云大人,皇上在碧波池。”
  “带我去!” 
 “啊?”小太监瞪大了眼,我掏出金牌,他吓得腿软:“皇……”
  “皇什么皇,快带我去碧波池!”
  “是!”
  小太监瑟缩地站起身,疾步在我面前带路。
  衣服开始湿透,我边走边脱了外袍,实在太热了,若不是我忍着,非脱光不可。
  碧波池门前守着两排侍卫,还有许多太监宫女,小太监看见他们就开溜,我直接往里面冲。
  “大胆!”门口的侍卫挡住了我。
  我怒道:“我要进去!”
  “这里是什么地方,是你想进就进的吗?”侍卫眉角高挑,眼睛向上翻着。
  我不鸟他,质问道:“我问你,皇上是不是在里面?”
  侍卫向上翻的眼睛立刻落回我的身上:“大胆!皇上的行踪怎是你这等小人随便过问的!”
  “那就是在了!我要进去!”我硬闯,他们将我推开,他们的力气很大,我一下子就跌坐在地上。
  我爬起来,准备掏金牌,忽然一个尖细的女声喊了出来:“是谁那么大胆子敢在此喧闹?打扰皇上和瑞妃娘娘沐浴!”
  抬眼间,原来是一个宫女。好你个拓羽,原来在里面舒舒服服洗鸳鸯浴。
  哼!你不让我快活,我也不让你快活!
  我扯开喉咙就喊:“是我云非雪!”
  “云非雪?”那宫女走到我的面前,翻着白眼打量着我,娇笑连连,“没听过。”
  这P丫故意的,不就是个小宫女,拽个屁拽,挡我喝药者死!
  “你算什么东西!”我当即大喝一声,喝地她顿时怔愣住,“哼!敢挡我的路!皇上!”我朝里面大喊,吓得所有人惊慌失色,“我云非雪来喝茶了!要嘛您出来,要嘛我就进去!”
  最好那小子现在正H的时候,喊地他郁闷,从此不举!
  “你!你!你好大的胆子,胆敢!胆敢……来人,拿下他!”小宫女涨红了脸,躲着她的小脚。
  “谁敢!”我当即拿出令牌,呼啦,跪下了一大片。
  面前的小宫女瑟瑟发抖,嘴唇直打哆嗦:“圣……圣……圣金牌……”她腿软地跪在我的面前,面如死灰。
  这金牌有这么大作用?
  我从他们身边跨过,边走边跟里面打招呼:“小人进来了——”走到门口的时候,里面传来叮叮当当的声音,一个女人脸色难看地在宫女的陪同下走了出来。
  哈哈!正是瑞妃。
  她走到我的面前,停下了脚步,双眼冒火,忽然,她扬起了手,在我毫无防备的情况下,扇了我一个耳光,“啪”一声回荡在我的耳边,一下子打懵了我,隐约中听见她骂我狐狸精!
  右边的脸颊火烧般地痛,本来就已经血气上涌,被她这一打,右边地脸特别地痛,摸了摸,居然还摸出两道血丝,一定是她的指甲带出的。
  越想越窝火,这算什么事?贵妃就了不起啊,就可以随便打人!我打扰你们亲热就要被你们打吗?!
  一怒之下,我脱了两只鞋子,举起一只就狠狠朝她摔去,正打在她后背上,她当即尖叫出声:“啊!”
  然后,她身边的宫女一个接一个尖叫,吵死了,我忍不住扔出了第二只,那瑞妃正巧转身,结果,正中她风华绝代的漂亮脸蛋上,她的脸当即绿了,我转身就走。我管你,谁叫你打我!我如果不还击,那我还不如买块豆腐撞死。
  前脚还没踏进那个什么碧波池,瑞妃就哭着撞开我,先跑了进去。
  “皇上,您可要为臣妾作主,呜~~~” 
 我只穿着袜子走进碧波池,眼前一片明亮,光滑的大理石地砖,可以印出我的人影,而同样是大理石壁上是雕功精美的烛台,亮丽的烛光将整个宫殿照地富丽堂皇。
  而面前,就是一个巨大的池子,池子用白玉石而造,池边有案几,案几上摆着水果,池子里是洒满花瓣的池水,而瑞妃就跪在池边哭泣,我看了一圈没看见拓羽,估计被瑞妃挡住了。
  “皇上~~您看,他就是用这个打臣妾~~”瑞妃拿出了证据,我的鞋子。
  “哼。”我冷哼一声,不看他们,垃圾,到处都是打小报告的。
  “云非雪打你?”殿堂里回响着拓羽不可思议的声音,我转身看向池子,此刻瑞妃侧坐在池边,掩面啜泣,我低眉望去,这个角度正好看前她胸前那一抹诱人的深沟。这女人胸挺大啊。
  拓羽此刻双手撑开依旧躺在池子里,七彩的花瓣漂浮在他的身边,赤裸的身上,带着晶莹的水珠,一颗颗水珠顺着他机理分明的线条,缓缓划入水中。
  他面带怒容地瞪着我,忽然他似乎看见了什么,冷声问道:“你脸怎么了?”
  “被野猫抓的。”
  “放肆!”那瑞妃当即叫了起来,双臂环过拓羽的脖子,将自己的身体紧紧贴在了拓羽的身后,“皇上~您看这东西多大胆,他居然叫臣妾野猫~皇上~~恩~~臣妾不管,你不把这个云非雪砍头,臣妾可不依~~~”
  寒风一阵又一阵,我四处看着,是不是有什么漏风的地方。
  “瑞妃,该不是你先打了别人吧。”拓羽冷冷的声音回荡在碧波池里,此番不是对着我,而是对着瑞妃。
  “打他又怎么了?我堂堂苍泯国的妃子,为何不可以打一个小小的裁缝铺老板?”瑞妃对着我直翻白眼,我撇过脸不看她。  此刻走进了两个侍卫,正是先前拦我的那两个:“卑职叩见皇上。”
  “恩,给我把云非雪押下。”拓羽严肃的脸上没有半点情谊,他只是淡淡地看着我。
  我狠狠瞪着拓羽,身边的两个侍卫一时不敢碰我,我怕什么!横也是死,竖也是死!注定要死,一切都无所畏惧!
作者: 高西    时间: 2008-2-17 17:13

七十五、仗刑
  娇媚的瑞妃在拓羽身后嘴角微勾:“你们还不把那贱人给我押下!想违抗圣旨吗?”
  两个侍卫依旧不敢乱动,为难地看着皇上:“禀娘娘,他身上有圣金牌,卑职不能动他。”
  “圣金牌?”瑞妃惊吼起来,偷瞄着胸前的拓羽,拓羽依旧看着我,薄唇一开,就是一句冷语:“交出来。”
  我毫不犹豫地拿出那块破金牌,就朝拓羽脸上扔去,反正都是死,我还怕什么!
  众人惊讶地看着我的举动,拓羽只是微微抬手,就接住了那块金牌,对着那两个侍卫喊道:“杖刑三十!” 
 “是!”
  两个侍卫当即就拽住了我的胳膊,将我按在了地上:“拓羽你去死吧!”我大喊着,吓得那个瑞妃脸都白了,池中的拓羽眼睛渐渐眯了起来,“凭什么我要被你老婆打,还被骂作狐狸精,我就不能还击?啊!”我立刻捂住了嘴。
  重重的一棍子打在了我的屁股上,金星在我眼前飞舞,我绝不能在这里,在他们的面前丢了我的尊严,我决不会在你们面前哀嚎,让你们看好戏!
  我们女人也是有血性的!
  我咬住了自己的袍袖,不让自己的痛呼发出,让瑞妃和拓羽得意!我狠狠瞪着拓羽,他淡淡地看着我,右手轻轻抚摸着环绕在他脖子上瑞妃雪白的双臂。
  哼!有本事你就打死我,我看你们还怎么利用我,怎么跟上官和夜钰寒交代!反正你们都是执掌生死大权的皇室,我只是一只地上谁都能踩死的蚂蚁!
  我绝不服输,我云非雪就是吃软不吃硬!
  整个碧波池里,就听见棍子落在我身上沉闷的声音,不知为什么?那两个侍卫似乎并没下狠手,虽然也很痛,但没我想象地那么痛。
  汗珠染湿了我的刘海,一滴又一滴滴落在光洁的大理石地面上,记得书上记载,一般仗刑三十,女人和老人都熬不住,五十就会被活活打死,看来今天真要被打残了。
  瑞妃在拓羽的身后得意地笑着,拓羽缓缓拉开瑞妃缠在他脖子上的手:“你可以出去了。”
  “不嘛~~我们刚才还没尽兴呢~~”瑞妃低下了头,红唇贴在拓羽的耳垂,拓羽的脸拉长着,高喝道:“出去!”
  瑞妃当即愣住,估计她了解拓羽的脾气,立刻站起身一声不吭地走了,经过我的时候还瞪着我咬牙切齿,我立刻扬起一抹嘲笑,露出我一口白牙,我不痛,不痛不痛就是不痛,气死你个骚货!
  哼!我云非雪绝对不会让你这种女人看扁!
  “够了!”拓羽在瑞妃离开后,扬了扬手,“扶他过来。”
  两个侍卫小心地将我扶起,还关切地问道:“能走吗?”
  我勉强点了点头,汗珠顺着发髻,从脸边滑下,顺着脖子滑入内里,染湿了衣襟。
  他们将我扶到水池边,我继续趴着,正好跟拓羽面对面,拓羽对两个侍卫道:“去叫曹公公来,就跟他说云非雪来喝茶了。”
  “是!”两个侍卫退了出去,打完了?我心里可数着呢,一共打了十八下,真是痛啊,差点就熬不住了。我趴在地上喘着气,先缓缓劲。  “哎,你这个脾气什么时候能改?”没想到拓羽却叹气了,看着我担忧地皱起了眉毛,“你跟瑞妃计较什么?现在你打了她,朕不打你怎么顾全皇室尊严,讲出去朕的妃子居然被一个掌柜的打,朕还不吭声,那朕的颜面又何在?”
  我将手臂枕在自己的脸下,撇过脸,不看他。
  “士可杀不可辱!”我冷冷地戳了一句。
  “哼,你云非雪倒挺有骨气!”拓羽的口气里似乎带着嘲讽。
  火气一下去,毒发的症状又开始侵袭我的身体,有点痒。
  痒痒渐渐占据了身心,甚至忘记了臀部的疼痛,我吃力地爬了起来,跪在地上,开始抓痒,我抓着自己的手臂,好痒,真的好痒,为什么会这么痒?
  拓羽疑惑地看着我:“你多久没洗澡了?”他整张脸皱在了一起,好像我是一个大病菌。
  我抓着痒,冷笑道:“皇上您不知道?我不毒发能来找你吗?”受不了了,越抓越痒,看着白质的皮肤在我的手下渐渐变红,心酸地想哭,为什么我要受这个罪!
  “毒发?”拓羽的脸上写着惊讶,“怎么不是百日泻吗?”他忽然抓住了我的胳膊,拉下了我的身体,抬手探着我的额头,喃喃道:“这么烫!难道是……”他皱紧了眉,一脸的沉思。
  “你干嘛!”我挣脱他的手,“别妨碍我抓痒!”
  “别抓了。”拓羽居然用命令的口气,“下来!” 
 “下来?下哪儿?”
  拓羽重重叹了口气,忽然双手拉住了我,就将我往前拽,我一下子滚入清凉的池水中,他扶住了我:“泡在水里会好点。”说着,放开我靠在一边拧起了眉。
  清凉的池水渗透了我的衣衫,降低了我全身的温度,浑身的刺痒和屁屁的灼痛也变得可以接受,我很奇怪拓羽的神情,他似乎并不知道我中的是赤炎爆人丸,而是他口中什么白日泻,呵,反正也不是好药,没想到就连他,也被太后那老狐狸蒙骗了。
  我静静地靠在池边,看着面前七彩的花瓣,空气里弥漫着花香,可是我的心跳却开始加速,毒发的现象越来越严重,为什么解药还没送来?
  静谧地空气中,是我急促地呼吸声,我咬紧下唇,尽量不发出粗重的喘息,心脏就像要爆裂般急速收缩着,汗水不停地从额头冒出,视线开始变得模糊。
  “你这样泡着效果不大。”
  “啊?”我的视线开始向拓羽聚焦,他就在我的身边:“把衣服脱了会更舒服点。”
  “啊!”大脑立刻清醒过来,慌忙摆手,“不用了,不用了,我能忍住,解药快来了是吗?”
  “恐怕还要过一阵子,这个解药不好调,朕怕你热晕过去。”他的手再次抚上我的额头,“哎,越来越烫了,既然你知道是赤炎爆人丸,就该清楚它的药性,刺痒会随着温度越来越厉害,朕怕你抓伤了自己,血染了朕的池子。”
  “那你上去。”我吃力地说着,被他这么一说,身上又开始痒了。
  我忍不住又开始抓痒,就像有千万蚊子军团攻击我。
  “朕叫你别抓了!”拓羽忽然扣住了我的两只手腕,举起,沾着水的袍袖缓缓滑落,露出被我抓红了的手臂。
  拓羽急了:“脱衣服散热!” 
 “不行!”
  “该死!这是为你好!”
  “我说不要就不要!”我挣扎着,可是拓羽却牢牢扣住我的手腕:“朕不会让你再抓的!真是固执,跟钰寒一样!难怪你们能成一对!”拓羽忽然用右手扣住了我两只手腕,左手就开始扯我衣结,我吓坏了!
作者: 高西    时间: 2008-2-17 17:21

七十六、露馅

  人的潜能是巨大的,慌乱中,我抬起脚,就狠狠踹了他一脚,他完全没想到我会踹他,没对我作任何防备的他往后倒,扣住我手腕的手一时没有松开,我跟着就被他拉入水中,清凉的池水瞬即灌入我的耳朵和嘴里,领口涌入了水,撑开了里衣和被他解开的外衣。
  腰间被人揽住,拓羽站直了身体,顺势带起了我。
  “咳!咳!咳!咳!”我咳嗽着,“放手!”我怒了,用力抽着自己的手,却发现拓羽此刻并没扣紧,害我用力过猛,水中的脚差点没站稳。
  腰间的手臂紧了紧,他扶住了我,脸上沾着自己的湿发,好像系发的缎带松了,满眼的水一时让我无法睁眼。我一边抹着满脸的水,一边将湿发拨开,准备转身离开,腰间的手却没放松。我有点惊讶,再走,反而更紧,他的手往后一带,我的背就紧紧贴在了他结识的胸膛上。  心顿了顿,无意间,我看见了自己水中的倒影,在看到的那一刹那,我顿时浑身僵硬,无法挪动脚步。
  只见自己发髻散落,垂在脸边,身上的外衣和中衣都退落至腰间,里面白色的里衣暴露在空气中,而那里衣因为在水里被撑开,宽大的领口滑落一边,右边的肩膀已经裸露,露出我小背心的细带,完了,我只感觉一阵晕眩,犹如天崩地裂!
  露馅了!小背心并不贴身,质地也很僵硬,相当于一件软甲,若从上往下看,便可看见藏觅在小背心下若隐若现的山峦。

  我机械地撇过脸,看水中的拓羽,当对上他的眼睛时,我的大脑瞬即一片空白,忘记了呼吸。
  他此刻深沉地俯视着我,视线里正翻滚着炽热的火焰。
  “非雪……真是男子?”身后传来他慵懒的声音,他缓缓抬起手,指尖滑过我的耳边,将湿发一缕一缕顺在我的耳后,腰间的手传递着他的热度,贴着我的里衣,开始缓缓往上游移。
  我僵硬地站着,目瞪口呆地看着水中的他。
  他的手指顺着我的耳后,滑过我的勃颈,带出我一阵战栗,最后停留在我那裸露的右肩上,轻轻包裹:“朕想,朕终于明白钰寒为何会喜欢你了。”他缓缓俯下脸,我开始不知所措。
  挣扎?有的男人变态的,你越挣扎他越来劲!
  顺从?那我就是圈圈叉叉的,自己都会看不起自己。我又不喜欢他,为什么要跟他玩一夜情!
  他靠近我颈项,带着欲望的脸庞擦过我的耳边,腰间的手已经到了上腹,只要再往上,就可以摸出我实际的曲线,我顿时心慌地忘记了呼吸。
  沉重的呼吸带着他的欲望来到我的耳边,他包裹住我右肩的手开始下滑,我的每一个毛孔在他的掌下都变得紧张。
  炽热的气息吐在我的右肩上,仿佛全身的热量都集中在了那里,一个滚烫的印记落下,他的唇贴在了我皮肤之上。
  完了!心沉到脚底,今天算是交代在这里了。我未来的老公啊,我对不起你!
  忽然,他滑落的手为我拉好了衣领,前面的手也渐渐松开:“自己游回去,还是要我抱你回去?”冷冷的,但有点怪怪的声音再次从身后响起。我慌忙拉好所有的衣衫,灰溜溜地往池边游去,然后低着头,老老实实地靠在池边,不敢看他。
  他游了过来,依旧靠在我的左边:“朕就说逗你会心情舒畅,哈哈哈……”他大声笑着,笑声有点怪。
  我心中充满了感激,他那时的欲望是真的,谢谢他放过了我,这小子总算有理智。
  “怎样?吓坏了没?”他抬手捏我左边的脸蛋。
  我无声地点着头。刚才的确吓到了,正想着怎么逃跑。
  “你那一脚可真狠,方位再偏一点,苍泯差点无后,到时你可要负责哦。” 
  “啊?”我抱歉地看着他,他眯眼笑着,将他的眼神掩藏起来。
  我只有再次低头,心虚地不敢看他。
  “刚才那样是为了让你转移注意力,你在朕面前不停地抓啊抓,抓地朕都觉得浑身痒痒。”
  “谢谢。”他现在这样跟我说话也是为了转移注意力吧。
  “除了谢谢,没别的了?”
  我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有,茶什么时候到?”因为我感觉刺痒忽然消失了,臀部的疼痛再次袭来,带出了一片刺痛,不祥的预感立刻袭来,要第三拨了。
  身边的拓羽忽然不说话了,虽然不敢看他,但我却可以感觉到他在看我,他在注视着我,他心里一定有许多问号和叹号,现在这样的情形,连我自己都知道场景有多么地诱人。
  两个人,一男一女,都在水池里,他还没穿衣服,我又不小心挑起了他的欲望,能活着站在这儿已属万幸,他冷静下来就不会再对我怎样,毕竟他又不喜欢我,所以我只要老老实实,别乱动,就会天下太平。
  “非雪!”拓羽忽然叫了我一声,我下意识地望向他:“啊?”
  他望着我,双眉拧在了一起,里面仿佛有东西在挣扎,我愣愣地看着他,他在挣扎什么?
  忽然,水中的手被他握住,他向我俯身而来,一片针扎般地痛瞬即从那里遍布全身,扎中了我的心脏,眼前开始发黑,渐渐失去了知觉……
作者: 高西    时间: 2008-2-17 17:29

七十七、装死

   我是被痛醒的,屁股就像放在火炉上烘烤着,一阵又一阵的灼痛,让我的意识渐渐清醒。我感觉自己是趴着的,而且好像有人脱我的衣服,她的手在我腰间探索,一件一件地小心打开,然后为我退下。
  好不容易细开了一条缝,先看见了面前的枕头,我是趴着的,屁股受伤的人都趴着,然后我侧过脸,看见了一个模糊的人影,她此刻正在床边整理脱下的湿衣服。
  忽然,眼前晃过一个黑影,小宫女无声地倒下,我吓得赶紧拉好被子。
  袭击小宫女的身影相当快,现在他扶住正要倒下的小宫女,将她轻轻放到一边,我侧着脸看着这个黑衣人,看他的身形,我想我知道是谁了。
  黑衣人拉下面罩就骂我:“我想你怎么喝个解药也会没了人影,原来在拓羽的寝宫睡觉。”忽然他愣了一下:“你脸怎么了?”
  “被拓羽老婆打的。”我看到面前的随风,就如看到亲人一般,心中的苦涩立刻化作泪水,流了出来。
  “拓羽的老婆打你?那你怎么还在这儿?”
  “我被杖刑了……”我立刻抑制不住,大哭起来,随风赶紧捂住了我的嘴:“拜托你别那么大声,我进来已经很是不容易,被他们发现就麻烦了,拓羽的鬼奴相当难缠。慢着,你怎么……没穿衣服!”
  随风看见了我露在外面的手臂和肩膀,立刻放开了我,我哭地更厉害了:“给我换衣服的小宫女被你打晕了……”
  一多汗滑过随风红红的脸,他看见了一旁准备为我换上的干衣服,放到我的手中,然后放下了幔帐。
  “你好端端怎么受杖刑?”随意的话语里带着他的担忧和关心。
  我一边忍着臀部传来的疼痛,一边将大致经过讲述了一遍。真是郁闷,本来有小宫女伺候,现在却要自己穿衣服。
  “什么?”随风几乎要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你活该,谁让你打拓羽的老婆,你这跟打拓羽有什么两样,云非雪,你一直很机灵,这回你搭错经了啊!”
  “是她先打我的,我不还击我就不是云非雪!”臭女人,害我现在脸都在痛。
  “呵,这倒是,你连我都打,更别说一个妃子了。对了,斐嵛过几天就会回来。”
  “太好了!”我终于穿好衣服,不过已经痛得我满头大汗,“你可以撩帐子了。”
  “恩,斐嵛他们已经到了韩城。”随风一边将幔帐固定好,一边说着,“是欧阳缗送来的消息,我已经将你的情况跟欧阳缗说了,斐嵛早一天知道,可以早一天找出解决的方案。”
  “那我呢?”
  “你别急,现在的情形如果我把你带走,反而会引起他们的注意,到时就会给找解药带来难度。”
  “你让我继续呆在火坑里帮你们转移视线?”
  随风点了点头,然后他蹲下身体,好让我与他平视:“你再忍忍,我会想办法。”他皱了皱眉,“或许夜钰寒能帮上忙,他毕竟这么爱你,绝对不会袖手旁观。”
  “夜钰寒啊……” 
 “放心吧,拓羽会放你走的。”随风倒是轻松地笑了,“你闹出这么大事,他却把你藏这里,就说明他和太后还没想到对策处理这突发的状况。”说到这里,随风的嘴角渐渐上扬,“我们就让这趟浑水更浑,让拓羽那小子头疼头疼。”
  冷汗开始爬上脊背,这小子该不是想利用我搅乱拓羽的后宫吧,如果我云非雪躺在拓羽寝宫养伤的消息传出去,哇塞……嘿嘿嘿嘿,我也忍不住奸笑起来:“好,就让我来把这池水再搅搅混。”心里实在咽不下这口气,打皇帝和太后我还没那么笨,那就打乱他们的生活。
  “恩,而且皇宫条件不错,对你养伤也有帮助,我想不出七天,你就能会回【虞美人】。”随风双手交叠着放在床边,下巴枕在上面得意地笑着。
  “这个……”我轻轻抓住了随风的胳膊,“能不能尽量别让斐嵛用虫子?”
  随风愣愣地看着我,随即在我床边哑笑起来:“知道了知道了,尽量不用。”他单手枕在脸边坏笑着。
  看见他的笑容,我就竖寒毛,我讨厌虫子。
  “对了,柳谰枫怎样?”我有点担心思宇。
  随风得意地笑了笑:“放心吧,柳谰枫从此不会再骚扰思宇。”
  “为什么?”我好奇地问着。
 “我说思宇是我的女人。”随风淡笑着起身,我惊讶地看着他,他对着我眨了眨眼,然后就狠狠捏了一把我受伤的脸,痛得我差点掉眼泪。  “好好养伤,别再惹事。”说着,他在小宫女身上点了几下,等他离开没多久,小宫女就醒了,我眯着眼,偷看小宫女的反映,她迷惑地看着空空的房间,和换好衣服的我,然后挠了挠头,满脸狐疑地走了出去。
作者: 高西    时间: 2008-2-17 17:38

七十八、太后

  我继续趴着,外面渐渐传来脚步声,我闭上眼睛装死,不知道会是谁?
  “还没醒吗?”是那个老太婆,哼,死老太婆,你自己生活在权力斗争中也就罢了,为何一定要拖上我,我是无辜的!眼前的光被遮住,应该是老太婆站在我的床边。
  “是,还处于昏迷中,于御医说没三天醒不来。”是拓羽。
  奇怪,于御医说我没三天醒不来,我怎么这么快就醒了?难道我体质有异?说不定我是打不死的小强呢!
  “怎么事情闹这么大?”
  “若不是曹钦延迟送药,也不会如此。”原来是那个死太监故意拖延送解药,这个垃圾,小心眼的死太监!
  “这个小曹子……”太后的口气明显在护短,“罢了,封锁消息,免得柔妃起疑。”
  柔妃?上官?老太婆的口气怎么好像不太信任上官?上官还说太后已经被她搞定了,呵,上官怎么斗得过这老太婆……
  “纸包不住火,云非雪知道该说和不该说。”
  “哼。”太后轻哼一声,“哀家不是指他受伤,哀家是指那些谣言呢!”太后的声音开始变冷,“一个皇帝抱着臣子满皇宫地跑,你让奴才们和妃子们怎么想!在哀家跟水酂提亲的时候,哀家又该如何圆话,羽儿……”
  “母后,为何云非雪不能像夜钰寒一般?”拓羽打断了太后的话。
  “若夜钰寒有他一半圆滑,这些事还用地着这个云非雪去做?”
  在太后说完那句话后,房间一下子变得安静,是一种沉默的安静。
  “母后。您这次的药下地太重了吧。”拓羽冷淡地说着,口气中压抑着一丝怒意。
  “重?”太后冷笑起来,“哼!哀家还嫌轻呢!”
  心底发寒,这老太婆变态的。
  “哀家最痛恨狐媚胚子,这云非雪勾引了这么多男人,绝不是什么好东西!他想和人亲热,就痛死他!”心跳瞬间停止,这老太婆绝对是灭绝师太穿越来的!
  “可他是个男人!”咦?拓羽居然帮我隐瞒身份!
  “男人也一样!”
  “母后!”拓羽居然生气了,“您不能把对柳月华的恨加诸在云非雪身上!”
  “放肆!”太后突然大喝一声,声音里带着颤抖,“你居然为了一个云非雪这样对你的母后说话,哀家明白了,哀家明白了!你也被他迷住了,是吗!”
  “儿臣没有。”拓羽的口气开始转弱,“儿臣只是觉得云非雪是个无辜的人。”
  “无辜?这世上谁生出来不是无辜的?若没有柳月华,你父王能变成那样!哀家当初一见到这个云非雪,就看到了柳月华的影子!她的一娉一笑,尤其她哭的时候简直和那个狐狸精一模一样,一定是她,一定是她,她又回来了!她又回来了!”
  “母后!母后!”拓羽急了,我眯开眼睛偷瞄,哈,那老太婆居然晕了,晕地好,坏心眼的女人,一定是柳月华夺了老皇帝的爱,让她精神错乱,才会变成现在这样地阴毒。
  “御医!御医!”
  看着拓羽焦急的样子,我又心生同情,一个女人能恨到这种地步,可见她当时的爱有多深。可怜又可悲的女人啊,这就是后宫的畸形产物……
  我再次闭上眼睛,房间慢慢静了下来,淡淡的清香游走在笔尖,拓羽的床还不是一般地大,我想我横着睡都行,疼痛渐渐被疲倦覆盖,我再次陷入自己的黑暗。
  朦胧中听见敲击的声音:嗒!嗒!很轻的敲击声,深更半夜这样的敲击声让人恐惧。
  我胆怯地睁开眼睛,只见黑暗的屋子里坐着一个人,我的天哪,鬼啊!
  淡淡的月光撒在他的身上,带出莫名的孤寂和哀伤。
  他靠在窗边,侧脸看着窗外,或许是望着天空,右手随意地放在窗台上,修长的手指在银白的月光下敲击着窗台,原来敲击声是他发出的。
  他缓缓俯下脸,朝我这边望来,黑黑的房间里,他没发觉我睁着眼睛,不过我还是刻意眯了起来,原来是他。
  寂静的房间里,传来他一声沉闷的叹息。他渐渐朝我这边走来,站在床边,这情形有点恐怖,试想,大半夜,乌漆抹黑的,你床边站着一个人,这个人还一动不动,一声不响,你说慎人不慎人?
  “哎……”寂静中又传来一声他的叹息,“云非雪啊云非雪,你这回可真给朕出了一个难题啊……”
  难题?哈哈,不知该怎么办了吧?
  “你让朕该怎么办?”拓羽靠在床边坐下,侧身睡在我的身边,我紧张起来,赶紧闭上眼睛,黑暗中听见他的话,“如果你是朕,你会怎样?”
  幽静的屋子里,传来他阵阵轻微的叹息,他这个样子我也于心不忍,而且,最关键,他发出这种像鬼一样的哀叹我实在无法入眠。
  我缓缓睁开眼睛,看着他,他双手枕在脑袋之下,平躺在我的身边,望着上方不停地叹息。
  “顺其自然,皇上……”我轻声说着,然后看见他惊讶地撇过脸:“你……”
  “顺其自然,非雪会自保……”我撑起了身体,将一个枕头递给他,昏暗中看不清他的表情,但他却没接。
  我将枕头塞到他耳边:“抬头!”
  “哦。”他乖乖撑起了身体,我将枕头塞入。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没事的。”我笑了,不知他看不看得见,“总之……非雪自有对策……”我缓缓趴回自己的枕头,只求他别再出声。
  “非雪,你不明白,朕担心母后她……”
  “知道,知道。”我打断了他,“我累了,你别再出声了……”
  “非雪……”他刻意放低了声音。
  “恩……”我闭上了眼睛。
  “你真是女子?”
  有趣,之前问我是否是男子,现在又问我是否是女子,深深的倦意让我脑袋发沉,隐约中听见他的声音:“实在很难把你看作女子啊……” 
 “恩……”
  房间再次静了下来,我不介意他睡在我边上,这本来就是他的床,只要他别出声,别乱动,最好就是扮尸体。睡意再次袭来,终于可以安然入眠。
作者: 高西    时间: 2008-2-17 17:45

七十九、瑞妃

   第二次醒来的时候,又被人脱衣服,还是那个小宫女,此番她是为我上药,看着她手中的琉璃瓶,应该是另一瓶玉肤膏。
  左边的脸颊凉凉的,屁股上也凉凉的,黑线画满脸,浑身发凉,她居然把这药擦完我的脸又擦屁股,虽然这很正常,可心里难免不起疙瘩,感觉自己的脸就长在屁股上,有种便扭的感觉。
  “云大人您醒了。”小宫女低眉行礼,看来这宫女是拓羽的人,很机灵。
  “恩,我饿了。”
  “奴婢这就去为您准备。”
  “慢着,现在什么时辰?” 
 “未时。”小宫说完就走了。
  未时,就是下午一点,我昏睡了多久?费力地撑起身体,屁股好像没那么痛。就在我想起身如厕时,门外忽然传来喧闹声,我只有再次趴回,闭上眼睛。
  “本宫要进去!”这声音很熟悉啊。
  “娘娘就别为难小人了,哎哟。”又是一声耳光,哼,这女人打人打上瘾了!
  “哼,本宫倒要看看谁敢拦着!”
  “如果是哀家呢。”是老太婆,她怎么又来了。
  “啊!臣妾叩见太后,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哼!瑞妃,你好大的胆子!”
  “妾身不知。”瑞妃的口气有点心虚。
  “要不是你,能闹出那么大的事?”
  “太后冤枉,是那云非雪魅惑皇上!” 
   “掌嘴!”
  “啪!”
  “啊!”瑞妃一声哀嚎。
  我的心一下子提起,这巴掌声可真够响,瑞妃一定被打地够呛。
  “这云非雪是未来的郡马爷!那夜他找皇上有要事汇报,你却因为自己的臆测而打了他!你可真是越来越放肆了!仗着皇上对你的宠爱,你在后宫那些破事哀家也不来管你,而今你却打了朝廷重臣,还是未来的郡马!你让水王爷的面子哪里放?让哀家的面子哪里放!”
  “妾……妾身知错,妾身知错……”
  “这云非雪还击也有错,皇上已经仗刑云非雪,为了顾全水王爷的面子,皇上不得不留云非雪在宫养伤,你现在还不依不饶,实在可恶!哀家身平最恨的就是你这种妒妇!”
  妒妇?怎么好像说她自己。
  “妾身知错,妾身知错!”
  “哼!真是越看越讨厌,摆驾!”
  “太后起驾——”
  一场闹剧居然是老太后摆平,她这样一番话自然是说给所有人听的,这下我在这里养伤倒是顺理成章的事。
  瑞妃因为嫉妒打了我这个堂堂郡马爷,我为了尊严就打了瑞妃,拓羽为了自己的尊严,就打了我,然后要顾全水王爷的面子,就安排我在宫里养伤。
  所有的罪名都推倒瑞妃一个人身上,而我和拓羽就成了都是为了捍卫尊严的男子汉,暧昧关系也一夕扫除。听说瑞妃好像是沧泯护国大将瑞将军的女儿,那瑞将军下面也有不少人,这下说不定还可以动摇一下他们的地位。
  哎,皇宫就是如此,屁大点事,能牵扯一大堆人的利益。
  如此一来,上官在宫中的地位无形中又上升了一级。
  稍顷,小宫女就带着食物走了进来,是一碗清粥。该死,谁定的菜谱,这不是要饿死我,不过有总比没有好。
  我趴着吃很费力,小宫女细心地给我喂食,我看着她圆圆的脸蛋就想起了思宇,忍不住问道:“你叫什么?”
  “奴婢春儿。”
  “春儿,恩,几岁?”
  “十六。”
  “是皇上的人?”
  春儿的手颤抖了一下,脸顿时红了起来:“奴婢是皇上的奴婢,并不是皇上的人。”
  哦,原来我问得比较暧昧,我只有不好意思地笑笑:“对不起啊,对了,瑞妃真是皇上最宠爱的妃子?”既然这春儿是皇上的人,定然不能直接套话,不如改用迂回前进。
  “恩,瑞妃是皇上最宠爱的妃子,但却在柔妃娘娘入宫之前。”
  “柔儿?哎……”我装作愁眉不展的样子,“柔儿没什么后台,怕是要吃亏吧。”
  “是啊。”春儿叹了口气,这丫头的话匣子算是被我打开了,“柔妃娘娘刚入宫的时候,日子可真是不好过啊,时常被瑞妃为首的妃子们嘲笑,欺负,谩骂,排挤,不过云姑娘放心,柔妃娘娘全忍下了,而且太后还很喜欢柔妃娘娘,常去听故事呢。”
  听到这里,我心底泛起一丝酸楚,上官一个人在宫里无疑是孤军奋战,而她都挺了过来,做女人难,做宫里的女人难上难!
  “不过奇怪的是,柔妃娘娘从一周前开始把皇上赶出宫睡。”春儿一脸迷茫,我听了也觉得奇怪,承欢皇上是每个妃子梦寐以求的事,怎么上官反而把拓羽赶出房间,这到奇了。
  “所以皇上就去瑞妃那里睡,后来发生这件事,皇上便不再去瑞妃那里睡,只有跑这里睡,哎,皇上真是可怜……呀!掌嘴,奴婢怎么说起皇上的家务事了。”说着春儿就赶紧拍了几下自己的嘴巴。
  无语,感情拓羽没地方睡就跟我挤床……不过这上官的确奇怪,难不成要以退为进?皇上跑这里睡,也难怪那瑞妃刚才到这里骂人了,我于是问道:“这瑞妃好像很厉害,人人都怕她。”

  春儿听了紧张地看了看身后,说话开始变得小声:“瑞妃是护国大将军瑞成的孙女,瑞家世代掌握兵权,沧泯大部分兵力就掌控在瑞家和水王爷手里,瑞家主内,水王爷主外,可怜的皇上,既要看水王爷脸色又要看瑞家的脸色。”春儿说着说着神色黯淡下去,一副忧国忧民的样子,我猜想这里面有游说的成分。
  “幸好瑞家和水王爷并不合,他们相互牵制,相互提防,所以云大人若是成了骏马,柔妃娘娘将可以跟瑞妃势均力敌,瑞妃对皇后的宝座也可以有所忌惮和收敛,就连瑞大人也不敢再用兵权来胁迫皇上立瑞妃为后,可惜现在……”春儿幽幽地叹着气。
  原来拓羽那小子让我成为骏马还有这一层含义,用女人来约制女人,好一招让女人来为难女人,这下他倒是省了不少心,反正女人掐起来,自有太后管。
  “原本在瑞妃入宫后,水王爷就想安排水郡主入宫,却没想到被柔妃娘娘占了先,结果水郡主就没入成……”春儿努了努嘴,好像对水嫣然没入成宫觉得惋惜,我到不觉得,甚至开始怀疑当初拓羽之所以答应封上官为后这么爽快,就是为了让她尽快入宫,以此来拖延水嫣然入宫。
  试想他身边已经有一个时时汇报的柔妃,又怎能再多一个水嫣然,仅管水嫣然是那么纯净,可以拓羽和太后的性格难保不提防她,原来拓羽这小子的皇座坐地这么不稳当。
  “那……”我迟疑着,我对柳月华这个女人很好奇,可怕问出来让春儿起疑心,她毕竟是拓羽的人,定然会将此番我醒来后与她的对话详详细细地汇报给拓羽。
  “怎么了?云姑娘?还有什么要问春儿的吗?”春儿端着碗好奇地看着我,仿佛在说,你问呀,快问呀,我第一次觉得自己那么厉害,什么都知道。
  我笑了笑,随口道:“暂时没了,谢谢春儿,我想我要休息了。” 
 “奴婢真是该死,说了这么多,妨碍姑娘的休息,奴婢这就告退。”
  看着春儿匆匆离开,我嘴角微扬,今天收获不少,说不定将来用得着,如果要斗老太后,必须知根知底,可惜还是没有问关于柳月华的事。
  柳月华,柳月华,月华月华,这两个字怎么那么熟悉?眼皮渐渐耷拉下来,昏睡过去。
作者: 高西    时间: 2008-2-17 18:05

八十、无奈

  这回醒来是被压醒的,背上如同压了千斤巨石,压得我喘不上气,我缓缓睁开眼睛,面朝房间,房间里撒着淡淡的阳光,好像是清晨,这么早,到底什么东西压在我身上?
  耳边传来匀称的呼吸声,心跳开始加速,该不是……
  我渐渐看见了拓羽的身体,他和那晚一样,和衣而睡,就是这睡相,颇有问题。他上半身压在我的后背上,头枕在我的内侧,左手自然地搭在我的左肩上,右手揽住我的身体,我有点纳闷,这怎么睡也不会睡成这样啊。
  “皇上!”外面是叫早的太监,身上的人动了一动,我立刻闭眼,这若是对上眼睛,太尴尬了。
  “皇上!”又是一声。
  这下,我感觉到了他的慌乱,他几乎是跳离我的身体的,估计连他自己也没想到醒来会是这样的局面。
  然后,房间变得很静,静地可以听见他有点慌乱地喘息声,他还站在床边,应该是在回忆或是什么的吧,也不知他在想什么,反正就是不走。
  我有点急,因为我已经无法保持冷静,他这样站在边上,我很尴尬。我听见他撑在床边的声音,他的手压住了我的被单,他正在缓缓向我靠近。
  他在看我!莫非被他发现了?我还想多装几天死,多听一些他们皇室的秘密呢,至少我还没发现上官柔的秘密。
  心跳地越来越快,我动了动,装作自然地将脸转了个方向,躲入了自己的臂湾,脸不受控制地红了起来。
  听见他的离开,暗自松了口气,看来装不下去了,随风那边到底进展地怎样?
  也就在这次清晨事件之后,我再没发现拓羽来我这里蹭觉,兴许是担心自己的睡相影响我休息,这倒让我松了一大口气。之后我继续过着我半昏迷的生活有几次醒来也是匆匆吃了饭,喝了药就再次陷入昏睡,听小宫女说,我有点发烧,估计是屁股那里发炎引起的。
  就在这天下午,我蒙蒙胧胧中听见了夜钰寒的声音:“你怎么可以这样对她!”
  “钰寒,你先冷静一下。”是拓羽。
  “冷静!你让我怎么冷静!我夜钰寒自问没有做任何对不起皇上您和沧泯的事,为何你要这么对非雪!为什么!”
  我缓缓睁开眼睛,正看见夜钰寒揪住拓羽的衣领,拓羽紧闭着双眼,痛苦地垂下了脸。
  “皇上你真要非雪娶嫣然是不是?”
  拓羽依旧垂着脸,没做任何的回答。
  “原来非雪说的都是真的,为什么?这是为什么!”夜钰寒忽然大吼起来,“皇上你是不是已经知道非雪是女子?你派人给她换药,不会不知道她的身份,你明明知道她是女子,为何还要继续这个计划!这是为什么?”
  整个房间都能感受到夜钰寒的愤怒,拓羽在他的怒喊中始终沉默以对,是对他的愧疚,还是因为苦衷而无言相对?
 “我要带她走!”夜钰寒推开了拓羽,我立刻再次闭上眼睛,我想看看真正的夜钰寒,他也只有在我看不见的时候,才会显露他的真性情。  急急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我就被人小心扶起。
  “云非雪如果是女人,你有没有想过她会怎样?”拓羽忽然说话了,平淡地没有半丝情绪的话语显示着他的冷静。
  扶住我的手忽然颤抖起来,身体被紧紧拥住,我的脸自然而然地垂在他的肩后,长发遮住了我面颊:“你们还是不肯放过她是吗?”夜钰寒低哑的声音里带出了他的痛苦。
  “钰寒,你冷静一下,无论云非雪是男是女,都不是我和你能解救的了。”拓羽无奈地长叹,“我们还是从长计议吧。”
  “我娶她。”夜钰寒忽然轻声说道,心口变得窒闷,原来自己在夜钰寒心中的地位是如此重要,“没错,我立刻提亲,只要我娶了她,一切都将解决,不是吗?皇上?”
  “若是以前,没问题……可是如今……”拓羽无力的话语拖着长长的尾音。
  “如今又怎么了?”
  “如今她打了瑞妃啊,钰寒。”
  抱住我的身体变得僵硬,房间的空气仿佛瞬间下降到了零点,让身前的人将我越拥越紧。
  “云非雪只受到仗刑,只是因为她身上有郡马的身份,一旦她变成你夜钰寒的妻子,其罪……”
  “当诛……”我听见夜钰寒无力地吐出这两个字,便知道了他心中的决定,是的,我无所谓,我甚至从不后悔自己打了那个嚣张的瑞妃,如果上天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依旧会毫不犹豫地脱下鞋子再扇她。所以,我不能连累钰寒,这个爱我,想保护我却又无能为力的男人。
  “所以,钰寒,再没想到万全之策之前,我们还是顺其自然吧,至少非雪自己也是那么说的。”我在夜钰寒的身后,眯开眼睛,看见拓羽缓缓走到夜钰寒的身边,手搭在他的肩上,一脸的愁容。
  “非雪这么说的?”夜钰寒似乎无法相信拓羽的话,“她醒过?”
  “是的……这几天,她时醒时睡,这样吧,你把她带出宫养伤吧。”我睁开眼,透过自己的发丝看见拓羽白色的龙袍,他……是在为我着想吗?不得不承认,他够兄弟!
  空气静谧地让人窒息,无论是夜钰寒还是拓羽都没再说话,忽然,夜钰寒毫不犹豫地背起了我就往外走,我在心中大呼万岁,终于可以离开这个鬼地方,回到我心爱的小窝,见到无比美丽的斐嵛,哦!这实在太幸福了。
  当我沉静在无限欢畅的时候,一声尖细刺耳的声音将我瞬间打入十八层地域:“太后驾到——”
  变态欧巴桑来了。
  “夜钰寒,你这是做什么?”还是那个低沉和蔼但却带着尖刀的声音。
  夜钰寒背着我不方便行礼,遂赶紧将我放回床,我只有再回到死猪状态。
  “微臣参见太后。”
  “罢了,夜钰寒也是自己人,不必多礼,哀家问你,你这是要把云非雪带哪儿去?” 
 “回禀太后,微臣带云非雪回【虞美人】,让云非雪这样的臣子在皇上的寝宫养伤确实不成体统。”
  “体统?”太后的声音转冷,带出一丝蔑笑,“一个堂堂宰相和一个裁缝铺老板在妓院里嬉闹就成体统?”
  惨了,这个老太婆正说到夜钰寒的软肋上。
  “皇上,你有没有告诉夜钰寒这云非雪的身份?”
  “朕已经说了。”
  “那让云非雪在这里养伤的原因呢?”
  “朕也解释了,但朕也觉得让云非雪长期住在朕的寝宫里,确实说不过去。”
  “怎么会?是皇上打了人家,让人家在皇上您这儿养伤也是应该的。这云非雪可鬼着呢,就连咱们家夜钰寒夜大宰相,也被玩地团团转,哀家可真怕他若出去了,可就再难逮着罗。”老太后的语气带着戏虐,但可以清楚听出她的潜台词,就是要把我软禁在宫中,以便掌控。
  原来这老太婆怕我跑了。
  “就是就是。”这个声音化成灰我都认识,死曹钦,你害得我差点毒发身亡,此仇不报非君子,你等着!
  “这云非雪身边都是能人,若她想跑,皇上您可是拦也拦不住。”不睁眼看也知道曹钦那混蛋此刻有多么嚣张。
  “哀家和皇上派到水酂身边的鬼奴,一个个全没了消息,如今有了这云非雪,还怕查不出水酂的异心?”
  “太后。”夜钰寒突然沉声道,“云非雪的个性臣了解,您若是如此逼她,她怕不会就范,即使效劳也未必真心。”
  “呵呵呵呵……”老太后朗声大笑,“这点夜钰寒你不必担心,这云非雪绝对真心真意效忠哀家,记得柔妃跟哀家说过一个猴子的故事,那里面是怎么说的,小曹子?”老太后问着曹钦。
  “说就算那孙猴子再厉害,也绝对逃不过如来佛的五指山。”曹钦的语气可谓是扬扬得意。
  “哎,哀家哪比得上佛祖啊,被小曹子你这一提醒,哀家又想听柔妃的故事了,快扶哀家去。”
  “是!”
  “夜钰寒哪。”
  “微臣在。”
  “哀家知道你与云非雪交情非浅。”老太后将非浅两个字说地尤为突出,“但这云非雪就要做郡马了,哀家可不希望外界再有任何诋毁你们俩人名声的话儿。毕竟你们都是朝廷重臣,而今又是五国会在即,各国国主也已来到沐阳,可别给人家看笑话。”
  “微臣谨记。”夜钰寒平淡地说道,心中替夜钰寒无奈,他算是被老太后镇压了。
  “哎,哀家是看着你长大的,哀家也一直将你当作自己的孩儿,给你找媳妇的事哀家可是一直挂在心上,最近已经相中了几家,不如夜钰寒明日来看看。”
  “多谢太后美意,微臣现在忙于五国会的事情,此事……” 
 “明白明白。皇上你也是的,夜钰寒跟你一起长大,你也不关心关心他的婚姻大事,就知道自己一个个往宫里带。”
  “儿臣愚钝,多谢母后提点。”
  老太后在这儿,所有人都变得噤若寒蝉。
  现在清楚了事情的原委,就是水酂的确有异心,而且将太后派到他身边的粽子全吃了,老太后和拓羽实在没辙,又见水嫣然挺喜欢我,干脆借着联姻把我塞进去。巧的是我表现出来又是那么激灵狡猾,太后觉得我绝对可以担当卧底重任,于是逼我吃下什么爆人丸让我就范,顺便收编了我的“手下”。
  她的算盘打地丁当响,可惜她还是小看了我,我之前之所以处于被动,是因为让他们占尽了上风,而今,我云非雪占了先机,还不闹一闹,让你们头痛头痛?哼,想控制我云非雪,哪有那么容易!
作者: 高西    时间: 2008-2-17 18:09

八十一、上官

 “非雪……”夜钰寒不知何时走到我的床边,呼唤着我的名字,“对不起,我不该不相信你,若是早点……早点……”夜钰寒无奈的语气里夹杂着他的痛苦,“若我听随风的就好了,你在这里好好养伤吧……”
  “钰寒,别这样,你这样非雪看见也会不安心的。”拓羽这话说地让我郁闷,仿佛我已经挂了,“我们要相信非雪,相信她会从水酂那里全身而退。”
  晕,拓羽这混蛋还是要把我塞到水酂身边去。
  听见两人踏着沉重的脚步声离开,我的心反而变得轻松起来。算算日子,不知不觉在这里待了五天,又快到喝解药的时间,相信随风他们一定已经找出解毒的方法,现在首要的就是解毒,否则我永远无法恢复自由。
  空荡荡的房间又只剩下我一个人,想着顺利逃脱后,老太后那郁闷的样子就忍不住想笑,笑着笑着,就再次迷迷糊糊地睡了去。
  梦里我狠狠地打了拓羽一顿,打地他跪地求饶,直喊我姑奶奶,说江山都可以给我,只求我别打他,然后老太后也跑了出来,跪在我的面前,哭地杀猪一般,我得意地大笑着,将得到的江山分给大家,可奇怪的是,我分的不是什么地图,而是烤乳猪。
  我分了一只猪腿给思宇,分了另一只给斐嵛,把猪头分给随风,把猪屁股分给夜钰寒,猪杂碎给了欧阳缗,猪蹄全给了水无恨,自己吃猪腹和猪背,味道真是好啊,我不停地啃啊啃,啃啊啃……
  嘴中有异物流出,我心里一惊,睁开眼睛,寒,口水流了一枕头。。。。。。。
  肚子开始打鼓,我翻身看着天花板,屁股疼地不是很厉害,终于可以换个姿势躺着,之前的姿势要不是小宫女经常给我按摩,我早僵成木头雕塑了。人,果然还是躺着舒服。
  “娘娘,皇上吩咐过,任何人不得进入。”这又是谁要来?莫非又是瑞妃?她有完没完啊。
  “滚开!”呀,居然是上官。
  正想着,上官已闯入房间,我赶紧闭眼,且看看她什么反映。
  “她怎么还不醒?” 
 “回禀娘娘,云大人这几日都是如此,时而醒来,时而昏迷,他现在只怕又昏睡了。”
  “昏睡?知道了,你出去!”上官好像心情不佳啊。
  “非雪?非雪……”上官轻拍我的脸,担忧地唤着我,“你醒醒啊,你别吓我啊。”
  嘿嘿,耍耍上官,打死也不醒。
  “你睁眼啊……非雪?”上官拍我的力道怎么越来越重了,“云非雪啊云非雪,没想到你也会用苦肉计了!”上官忽然揪住了我的衣襟,压低声音狠狠说着。
  大脑嗡一下,这上官怎么说变就变。
  “云非雪,你不是很清高自负吗?不屑勾引男人得到荣华富贵吗?怎么,现在也急了?我不是已经把钰寒给你了吗,你为什么还不知足,为什么还要来跟我争这个后宫!”
  什么?送给我?不是说是试探嘛。
  “哼,你成功了,他每晚都留在你这里,陪你这个死人!白痴瑞妃,居然被太后几句话就骗住了,我上官柔可没这么好打发!云非雪,我看错你了!这一定都是你的诡计,都是你的诡计!”
  上官重重地放开了我的衣襟,颤抖地喘息着:“为什么?为什么!即生俞何生亮!既有我,为何有你云非雪!我已经那么努力地阻止你入宫,阻止你变成女人,阻止拓羽发现你,可这是为什么?为什么?”她的声音颤抖着,我躺在她的身边,甚至感觉到了她身体的颤抖,她在哭泣。
  “云非雪!你这个……”
  我立刻睁开眼,看着她惊愕的脸,和扬起的手:“怎么?要打我?”我冷冷地看着她,这些寒冷是她,上官柔带给我的。
  一丝杀气滑过上官的眼睛:“你好卑鄙!”她扬起的手,毫不犹豫地落下,我抬手就扣住了她的手腕,狠狠一拉,上官惊愕地被我拉入怀中,我一个翻身,就将她压在身下。
  我扣住了她的双手,拉过她的头顶,坐骑在她的身上,我俯视着她,她发急地在我身下挣扎:“云非雪!你想干什么!”
  “别挣扎了!”我调笑着:“你以为我这二十五年饭是白吃的?你以为就你成熟我们都幼稚地像白痴?告诉你,哼,我云非雪的心理年龄测出来是五十四,所以我没兴趣跟你这种小丫头争什么后宫!”
  “你骗人!”上官高呼起来,“我承认我斗不过你,现在我在你手上,你爱怎样就怎样?”
  “哦?我想怎样就怎样?”我坏笑起来,眼睛瞟向上官的抹胸。不可否认,上官有一副好身材,圆而挺拔的舒胸,深而诱人的乳沟,吹弹即破的肌肤更是激起男人的欲望。
  上官的脸已经开始发白,不再是原来白里透红的白,而是惨白的白,浑身更是颤抖不止,结巴道:“你……你……你是拉拉!”
  “恩!”心底的恶意完全淹没了对上官的怨恨,此刻只想好好整整她,一只手扣住她双手的虎口,虎口一旦被扣住,对方很难使上力气,然后开始结她的衣结,把上官吓得,哭爹喊娘的。
  “你敢碰我我就让拓羽砍了你喂狗!”
  我点头。
  “你个死变态,死拉拉!”
  我再点头。
  “非雪……我求你……不要……”
  说实话,我在解她衣结的时候,自己都恶心地直竖寒毛。
  “哈哈哈……”我终于忍不住了,放开她倒在床上就笑得打滚,“哈哈哈……没想到上官你居然会吓成这样……哈哈哈……”
  上官抹着眼泪跳下床,跑地远远的,开始系好衣衫,指着我就破口大骂:“云非雪,你这个变态!死变态,我操你……×※……※××◎!◎#¥#¥呕……呕……”上官骂着骂着居然干呕起来,作为执业药师的职业敏感,我立刻问道:“你怀孕了?”
  上官护住自己的身体,瞪着我:“没错!你别打我孩子的主意,如果你想害他,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怎么没听到风声?”我觉得很疑惑,贵妃怀孕怎会没有半点消息?若是别人,早就敲锣打鼓了。
  上官的眼神变得凛冽:“云非雪,亏你还是和我一起来的,《金枝欲孽》你看地还少吗?就算没看过你也该看过《金枝玉叶》!你以为我会傻到在胎儿没稳定前就透露消息吗!”
  “原来如此……”我恍然大悟,在怀孕前三个月是妊娠初期,此时胎儿不稳,容易流产,所以有很多不想去医院流产或是不懂的小姑娘,就会跑去迪吧蹦啊蹦的,可结果却很讽刺,往往这种越是不想要孩子的女生,胎儿还来得稳健。
  记得以前看到一则新闻,说一个女生因为怀孕而想不开,从楼上跳下来,结果她倒是摔断腿,肚子里的孩子却丝毫无损。不知在医生说:恭喜你,你的孩子没事时,她当时的心情怎样。
  而上官之所以会怕成这样,也是情有可缘。她既没强硬的后台,又没自己的心腹,至少没有瑞妃她们多,她的势力在后宫甚是微弱,稍不留神,就会陷入一个又一个阴谋。这几个月,上官究竟是怎么熬过来的。
作者: 高西    时间: 2008-2-17 18:15

八十二、将计就计

  看着上官紧紧捂着小腹,戒备地看着我的样子,我的内心居然没有半丝恨意,反而是一种同情,亦或是可怜。
  “那么最近你把拓羽赶出宫,不让他去你那儿睡,是为了保护胎儿?”
  上官立刻发狠地看着我:“你别想借机缠住他!”
  我忍不住笑了,笑上官的多疑,也笑自己的愚蠢,原来一直以来,上官从没把我当朋友,而是竞争对手,一个她时刻防备着的竞争对手。  看着上官越拧越紧的脸,我轻笑起来,“你怕我趁机在这个时候夺走拓羽,影响你的大业?哈哈哈!上官啊上官,你这样战战兢兢地过日子,到底为了什么?”
  “为了什么?”上官因为激动,声音而变得低哑,“你问我为了什么!自然是为了后宫之首,为了执掌天下!”
  上官的话让我大吃一惊,她以前柔弱的脸上此刻却挂着扭曲的笑,那笑里带着她张狂的野心:“你还想执政?” 
 “有何不可!”上官挺直了腰杆,不可一世地站在我的面前,“我要凤霸天下!”
  看,都是《凤霸天下》惹得祸!
  “云非雪。”上官拖着尾音,不屑地叫着我的名字,“你不是也想得到荣华富贵,无上权力?否则你怎会费尽心机接近拓羽?”
  我不看她,因为我正想着自己的心事,没想到上官的野心超乎我的想象,居然要凤霸天下,这怎么可能?她把拓羽和那老太后当透明物?   “你何必急于一时?”上官兀自在一边说着,“我本想将你引荐给绯夏国国主畬诺雷,听说他还尚未选后,你若将这些伎俩用在他的身上,这个天下总有一天,将会是你我的天下!”
  畬诺雷?又是哪根葱?绯夏啊,不是我和思宇的下一站吗?还是别认识的好,免得又惹一身风波。如此说来,上官还不知道太后的计划,哈!这下拓羽的后宫热闹了。上官加以时日必定能和那老太后不相上下!
  “云非雪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上官狠狠推了一把我,我木呐地点着头:“知道了,知道了。”你们去斗吧,念在姐妹一场,我决定提点她,“小心太后。”
  上官秀目圆睁,没好气道:“你上次就这么说,你到底要我小心她什么!我看我还是小心你更为重要!”
  她倒是挺抬举我,我缓缓走到桌边,倒了杯茶给自己:“我被下毒了……”我淡淡的说着,然后听到上官的抽气声。
  “是慢性毒药,太后下的,每六天就要进宫吃一次解药,那次碧波池正好是我毒发……”我喝了一口茶,上官一脸惊惧地坐到我的身边,“你男人正好跟瑞妃在洗鸳鸯浴,既然他不让我好过,我也不让他好过,所以就发生了这件事……”
  “为什么?”
  “哼!他们以为我是前朝云国的血脉,来反他们的,前朝最后一个皇帝叫云亦雪。”
  “天哪!难怪……”
  “这里是拓羽的寝宫,所以应该没什么人监视,你听过就当没听过,明天我吃了解药就走。”
  “哦……非雪……”上官神情复杂的看着我,就在这时,外面的小宫女走了进来,手里还端着一个托盘,上面有一个炖盅。
  “云大人,这是瑞妃娘娘派人送来的燕窝,说是给您补身子的。”
  “哼!被太后教训了就来讨好我了。”我冷笑着,“放下吧。”
  “是。”宫女放下炖品和碗筷就走了出去。
    我倒出燕窝,瑞妃居然还准备了两副碗勺,难道她知道上官也在这儿?看着那晶莹剔透的燕窝,心里开始打鼓,不过我还是自然地倒出两碗,大吃起来。
  “你吃吗?”我问上官,上官还在一边消化我的话:“我明白了……我明白了……”她在一边喃喃自语,我自顾自吃着,就算瑞妃想害我和上官也不会下剧毒,她担不起杀妃子和郡马的责任,就算她打算把我们迷晕了,她也带不走我们,我很相信拓羽那些蜘蛛兵的实力,所以这燕窝未必有问题。不如吃下,看看她这葫芦里到底卖什么药。
  “那太后让你娶嫣然怎么办?”上官认真地问我,燕窝放到嘴边又再次放下,“你不怕被识穿身份?”
    “嫣然很高兴跟我做假夫妻。”我自然不会告诉上官准备跑路,她已经不值得我信任。
    上官微微点头,举起了汤匙,放到嘴边又再次放下看着我:“那如果她知道你是女的呢?”
    我冷笑,上官立刻瞪大了眼睛:“难道……”
    吃着吃着,觉得眼睛开始模糊,头开始发沉,燕窝果然有问题,朦胧中看见上官惊讶地看着我,看着我面前的燕窝,黑暗铺天盖地而来,整个人落入万丈深渊。
  这一觉睡得很沉,沉地没做任何梦,我是在一声尖叫中惊醒的,我揉着眼睛,从床上爬起来,看着那个尖叫的宫女,好像不是平时伺候我的春儿。
  “啊——”宫女的尖叫着,我扶着脑袋坐了起来,头还有点痛,只听见那宫女的尖叫。
  门口似乎来了很多人。
    “我早听说云非雪和柔儿妹妹不是亲兄妹,现在看来,啧……啧……”这声音很熟悉,好像是瑞妃。
  我摇了摇脑袋,努力保持清醒,瞟眼间,却看到了床上衣冠不整的上官,再看自己,也只是穿了一肩里衣!
  不会吧,捉奸这么恶俗的情节也会发生在我的身上!
  “哟~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是曹公公的声音,我干脆朝外坐着,原来这就是瑞妃真正的目的。
  只见门口正站着太后,她此刻的脸变得铁青,犹如青面獠牙的恶鬼。
  “来人!把这奸夫淫妇拿下!”太后一声令下,就进来四名悍妇,要捉拿我和上官。
  我转眼看上官,她依旧昏睡,来不及多想,此刻脱险保命才是第一!
  “慢着!”我大喊一声,出乎自己意料地冷静,“请容在下更衣。”
  太后撇过脸不看我,只是从鼻子里冷哼一声。
  “也对~”说话的是瑞妃,“如果就这样架出去有损皇室体面,这件事还是隐蔽的好~”
  我缓缓站起身,走到屏风后面,那里正好有一套女装,要保命,只有变成女人。
  一件件脱去穿了大半年的男装,围上绿锦的抹胸,露出锁骨下的白雪肌肤,套上云缎的宽袖儒裙,白底绣花的长袍,居然还是我自己设计的花纹,有点眼熟。轻纱套在长袍外,褶皱的裙摆拖地扫花。
  我边穿边琢磨这件衣服是从哪儿来的,拓羽的寝宫里怎么会有女人的衣服。上官的?有点像,她的身材和我差不多。原来上官也将计就计,借着燕窝除了她最大的劲敌:瑞妃。当然,还包括她臆测中的我。
  这步棋妙啊。
  “这到底怎么回事?”拓羽的怒吼忽然从外面传来。
  “禀皇上,是云非雪和上官柔做了对不起皇上您的事~~”瑞妃非常积极地汇报着。
  “云非雪人呢!”
  “正穿衣服呢~~此事不可张扬~”
  “滚开!”
  “啊!”瑞妃轻呼着,外面可真有点乱。
  我放下长发,只挑出鬓边的两束长发用一根淡蓝色丝带束在脑后,双臂缠住披帛,准备妥当。
  “云非雪你给朕出来!”拓羽急了。
  我缓缓走出屏风,放开声音,欠身行礼:“小女子云非雪见过太后,皇上,瑞妃娘娘。”
  所有人,在那一刻,都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作者: 高西    时间: 2008-2-17 18:21

八十三、串供

   最后上官哭哭啼啼地解释了一切,说昨晚的事她并不知情,然后御医还给她号了脉,自然而然就号出了喜脉,皇宫上下都高兴了一把,拓羽更是兴奋地抱住上官猛亲,我看得出,拓羽是真心喜欢上官。
  最惨的自然是瑞妃,人证物证一应俱全,考虑此时正是五国会,所以先扔进冷宫听候发落。
  至于我,在上官和拓羽亲亲我我的时候,太后一个眼色,曹公公就把我带入清明殿。上官那些解释回荡在我的耳边,寂静的清明殿里就和那天一样没有半丝气流。
  上官昨晚并没喝燕窝,她是看着我昏迷的,这点我记得很清楚,她当时应该不知该怎么办,不过以她的聪明才智,定然料到了瑞妃的目的,干脆将计就计,和我演一幕奸夫淫妇。她这并不算什么,记得以前宫斗里,曾有个妃子自己喝下打胎药然后陷害另一个妃子。
  所以相对于这个妃子牺牲自己的孩子来说,上官根本就是小巫见大巫。
  此刻整个大殿里,只有我和曹钦曹公公,曹公公在一边上上下下地打量着我,不停地绕着我左右踱步,我单手背在身后傲然地站着,反正被这个猥琐的太监用眼睛猥亵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我瞟向他,他看见我忽然看他,立刻干咳两声将眼睛移向门口,然后站定,我阴险地笑道:“曹公公,你信不信我过会能从太后手上把你的小命要来,而且还是不费吹灰之力。”
  曹公公再次看向我,三角小眼眯了又眯,猛然爆发出一窜大笑:“哈哈哈……云非雪,你都死到临头了,还说这种大话!”
  我并没因为曹公公的话而害怕,我也知道他为何会说我死到临头,不就是欺君嘛。我依旧保持着脸上阴森的笑,紧紧盯着曹公公的脸,他在我的直视下,笑容渐渐变得僵硬,我于是说道:“如果我死了,对太后来说,就没利用价值了吧。”
  自古以来,无论是古代言情还是现代言情,我还从没看到一个女人因为女扮男装而被砍的,仅管罪犯欺君,最后还不都赦免了?不过这次比较麻烦,还真有性命之忧。
  曹公公收起了笑容,开始变得心虚,有时人在逼视下自然而然会莫明其妙地心虚,说不定他还在想小拓子舍不得我,会让我活命。
  我将眼睛瞟到曹公公的身后,惊叹道:“你身后是什么?”
  “什么!”曹公公立刻双目瞪大地往身后看。
  “什么是什么?”我故作紧张,将整个大殿的气氛弄得诡异异常。
  “就是你说的那个什么!”
  “我就因为不知道是什么才问你什么!”
  “到底是什么!”曹公公变得紧张起来。
  “可能没什么!”
  曹公公再次看了看身后,弱弱地哼道:“根本就没什么!”
  “可是真的有什么啊,就在你的背后,你怎么会看不见呢?”我疑惑地看着曹公公背后,然后抬起手,打了个招呼,“嗨!”
  曹公公浑身一个寒颤,再次看向自己背后,自然什么都没有。我也只是猜测这曹钦害死过不少人,看他现在的反应,应该如此。
  “云非雪!你别吓我!”曹公公冲着我大吼,原本尖细的声音变得歇斯底里,“你别得意!哼!过会太后就会把你交给水酂亲自处理,我看你怎么死!”
  原来太后打算把我这个皮球踢给水酂,这倒是一个好方法。我不理他,依旧看着他的背后:“哦,好的,再见。”然后我对着他背后挥了挥手,吓得曹公公脸色惨白。
  昏暗的清明殿里没来由地平地刮起一阵阴风,掀起了曹公公的衣摆,他的下巴顿时变得脱臼,浑身寒颤不止。
  “支呀”一声,清明殿的大门开了,曹公公就像看到救星一般,连滚带爬地跑了出去,嘴里还喊着:“奴才恭迎太后。”
  我侧身看着殿外,太后的銮驾停在了门口,尽管外面阳光明媚,但太后的脸色并不好看,估计是被瑞妃郁闷的。
  我猜这个太后是来跟我窜口供的,心里赌一把,赌注就是我的利用价值,我相信这个老太婆也会千方百计为我开脱,想着法儿将我塞进水酂身边。
  太后板着脸走了进来,殿门就像上次一般,紧紧关上。
  “云非雪你可知罪!”太后一坐下,就拿我问罪,看来上官怀孕的消息对她影响不大。而曹公公明显因为有了太后撑腰,神情嚣张起来。
  我不慌不忙道:“小女子知罪!” 
 “知什么罪?”
  “欺君。”
  “哼!何止!”太后冷笑一声,锐利的双眼牢牢抓住我的眼睛,“还有威逼利诱于御医和春儿为你隐瞒女儿家身份,欺瞒尊上!”
  嘿!原来老太婆找了这么一个理由啊。我立刻颔首:“小女子知罪!”
  太后微微点了点头,土黄的脸色也渐渐转柔,还慢慢浮现一层淡淡的光彩,她柔声道:“哀家也知道你拖着两个妹妹不容易,过会哀家就会将你交给水酂,让王爷亲自处理,哀家到时也会替你说情,哀家挺喜欢你,不会看着你死。” 
 “多谢太后垂怜,小女子在王爷面前自会好好说出实情。”我特地将好好两个字语气加重,看着太后的眼中充满笑意。
  然后我一欠身,便继续说道:“小女子会告诉水王爷,小女子因为与嫣然的亲事寝室难安,更因皇上要赐小女子官职而惶惶不得终日,深怕东窗事发后连累柔儿,于是便决定偷偷找皇上认罪,一来希望皇上看在柔儿的面子上免我一死,并解除我与嫣然郡主的婚约,二来也不会暴露小女子的身份,于是就在那晚贸然进宫。”我顿了一下,看太后的脸色,她正端着茶品茗。
  于是我继续说道:“却未想到惊扰了瑞妃娘娘,瑞妃娘娘一怒之下便打了小女子,小女子一时冲动便给以回击,震怒龙颜,被皇上罚以杖刑。小女子被杖刑后害怕至极,发现自己打了瑞妃是件多么愚蠢的事,若不是有郡马这个护身符,早就诛连九族。”我装作很害怕的样子看着太后,她此刻半眯眼睛斜靠着,一边的曹公公为她捏着肩膀。
  “小女子更怕连累柔儿,当时真是左右为难,只有静观其变。可没想到皇上居然派了一个叫春儿的宫女为小女子换衣服和上药,小女子急了,当时就威胁她,说如果她敢告诉皇上我是女子,就叫柔妃拿她去喂狗,春儿年纪还小,经不起吓,当时就晕了。”说到这里,自己都忍不住想笑,这故事编得可有够夸张的。
  “至于于御医,其实他在之前受夜大人之托来为小女子看病时,就已经知道小女子的真实身份,但他和太后您一样,都有一颗仁慈的心,便替小女子隐瞒下来,所以……”太后眯眼笑着,论拍马屁,我可是行家。
  “所以怎样?”太后懒懒地笑问着。
  “所以皇上直到方才,才知道小女子是女子。”这就是经太后的提示之后,我编出来的故事,“若别人再敢怀疑小女子的清白,可请来稳婆证实!”我摆出一副贞女的高姿态,让太后再次满意地点头。(古时稳婆不仅仅是接生,在一些公案上,可以协助验身。)  至于外界的流言,我想对这整件事来说,影响不大,因为我跟拓羽本就是清白的,太监宫女也有脑子,当时我卧病不起,受伤的部位又是臀部,怎么能跟拓羽在寝宫风流快活?除非拓羽有SM的历史。。。。
  水王爷那里我更不用担心,只要到了洞房花烛,自然就一切明了,不过前提是,我真的嫁入水府。
作者: 高西    时间: 2008-2-17 18:26

八十四、逆我者亡

 “恩……原来如此。”太后点着头,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这么说来,你也是情有可原哪。”
  “是啊,太后……”我笑着,然后瞟了一眼她身后的曹公公,对着他眨了下眼睛,他仿佛哆嗦了一下,然后我道:“其实这整件事,小女子还可以这样说。”
  “哦?”太后似乎来了兴趣,“还可以怎样说?”
  “就是……”我拖了一个长长的尾音,然后抬眼看着曹公公,“前面大致相同,就是从春儿给小女子换药时有所改变。”
  太后动了动身体:“怎么个变法?”
  “春儿发现小女子是女人,便如实汇报给了皇上,皇上大惊,便要来治小女子的罪,小女子一想,这如今也做不了郡马,打瑞妃也是诛连九族,为了保住小女子的性命,为了保住柔儿的性命,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勾引皇上,让皇上成为小女子的……哦,咳咳,不,是宠幸小女子,小女子如此一来就可以跟瑞妃平起平坐,水王爷也拿小女子没办法,因为小女子是皇上的人,不是吗?太后?”我笑着看太后,太后原先悠闲的神情已荡然无存。
  “云非雪你想死吗!”曹公公替太后喊出了她的心里话,“别说皇上现今没宠幸你,就算宠幸你,你也未必能做妃子,最后你只是什么都不是的东西,并且以上犯下,打内宫贵妃,其罪当诛!云非雪你好好想清楚!”
  曹公公唾沫星子飞溅,那神情就差没当场拔刀把我剁了。
  “小女子知道。”我故作轻松地笑着:“小女子怎么会想死呢?”我看着太后铁青的脸,开始变得无赖,“小女子吧其他没什么本事,就会钻空子,太后您看哪,柔儿现在怀了龙胎,您怕是不能诛小女子吧。”
  太后的凤眼睁了一睁,又渐渐眯起,带出了一丝又一丝的眼角细纹。
  我继续说道:“诛九族,柔儿必在其内。是,您可以不判我诛九族,直接拖出去砍头,干脆利落。”太后的嘴角微扬,发出一声冷哼:“砍你一个云非雪,何足挂齿?”
  “您确定您真要砍我吗?”我笑着反问,太后瞟了我一眼道:“怎么你还砍不得吗?”
  “能!当然能砍!”我帮太后做出决定,“您把小女子砍了,也算给水酂一个交代,再来一个勾引皇上的罪,索性将所有罪过都放在小女子的身上,反正小女子也是死人,不会再来找您,顶多有事没事跟在您的背后晃一晃。”说到这里,我再次望向曹公公的背后,害得他又一阵哆嗦。
  “不过水酂那里怕是没那么容易罢休吧。他本来还挺喜欢我,认为有了一个好女婿(棋子),结果,嘿,被皇上睡了。虽然没有,但加上小女子的妖言,就能惑众。”我开始用我的云式幽默,用最最大白话的形式,来跟太后“说道理”,太后看着我的表情越来越严肃,严肃中还夹杂着一丝愤懑,反正表情好看不到哪儿去。
  “到时您让水酂的脸往哪儿搁?自己的女儿居然要嫁给一个女人,而且这个“女婿”还跟皇上有一腿,我想水酂这脸肯定丢到天边去了,他成了整个苍泯的笑话,或许还会成为整个天下的笑话,他肯定郁闷之极,可他能怎么办?因为对方是沧泯国堂堂的国主啊!
  是皇上啊!
  所以不能明来。他这口气憋在心里,越憋越赌得慌,终于,他决定爆发了!索性反了!”

  “他敢!”曹公公大喝一声,太后抬起手,曹公公立刻收声,太后冷冷地说道:“说下去!”

  我不慌不忙地继续说自己的故事:“当然,小女子是绝对相信皇上的实力。又因为‘捉奸’的事,皇上定然能从瑞家收回兵权,于是,皇上就和水王爷大战于苍泯,开始内战。小女子再次强调,皇上绝对会赢,可苍泯的地理位置实在让人担忧啊。”我皱起眉直摇头。

  “这苍泯在四国包围之内,小女子怕啊,怕其中一个国家的国主野心大大滴,趁着皇上和水王爷掐地热闹,赶紧插一腿,这可就麻烦罗,哎……最后苍泯如果能平定内忧外患,也会导致元气大伤啊…… 
   以后沧泯的后人在茶余饭后,闲聊苍泯的水酂之乱时,说水酂为何会反皇上?因为皇上给水酂找了个女人做女婿,最后觉得这女人不错,还不如自己留着,最后又觉得说不过去,就将那女人砍了了事,于是水酂觉得被皇上当猴耍,丢不起人,就反了。太后,您不觉得这是天下最大的笑话吗?”
  我看着太后,她的脸色比来时越发地难看,其实刚才那段话都是我胡扯,可这种极度害怕失去权利的人,只要那故事里有一分能成为事实的可能性,她就会相信并开始做出对策。
  “你想怎样!”太后几乎是从牙缝里说出这四个字。
  我收起笑容,看着太后身后的曹公公:“小女子只想说,这嘴长在小女的身上,小女子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反正小女子死后还有这么多人垫背,小女子也不冷清,若想小女子说前面那个版本,只求太后给小女子一个人。”我收了声,看着神色变得紧张的太后。
  “谁?”
  我笑了笑:“这个人可谓对苍泯毫无贡献,活着也就是浪费苍泯的粮食,太后将这样一个蛀虫交给小女子,应该没什么问题吧。”说完我瞟了瞟曹公公,太后原先紧张的面容立刻舒缓下来。
  但曹公公脸上的表情瞬即变得僵硬,我甚至看到了他眼中的恐慌,既然我云非雪说能把你从太后手上要来,就能要来!
  太后点了点头,对我没有半丝的怨恨,眼中更无留恋可言,我甚至还隐约看到了她的笑意,仿佛在说,这也太划算了!可见曹钦在太后心目中根本就是空气,说不定连她养的宠物都不如。
 “太后只要把曹公公任由小女子处置……”此番我索性挑明,“小女子从此往后对太后绝无异心,崇敬之情更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罢了罢了,这小曹子的确可恶!”太后喝了一声,“上次还故意拖延送药,现在就交给你了。哀家还要去看看水王爷来了没,这毕竟对他也有直接的影响,由他亲自处理比较妥当!”说着,她便幽幽地起身,身后的曹钦早就魂飞故里,连搀扶都忘了。

  这拍马屁的机会自然不能错过,我赶紧扶住太后的手,顺便说道:“太后,这小曹子鬼着呢,小女子怕过会抓不住他。”我将曹公公以前说我的话扔还给他。
  太后拍着我的手笑着,只是那笑容里已有几分寒意:“过会让鬼奴捉住他,只是你得在水王爷来之前处理他,让人看见了可不好~” 

 “恩,恩,非雪明白。”我赶紧点头,将太后送出了清明殿。
  回头的时候,殿中央忽然出现一个浑身黑衣的男子,男子黑布蒙面,乍一看有点像忍者,应该就是鬼奴。此番是我自己关上了清明殿的大门,在关门的那一刹那,曹钦吓得跌坐在了地上。
作者: 高西    时间: 2008-2-17 18:30

八十五、曹钦

  我一脸奸笑地走到曹公公的身边蹲下,忘记自己女儿家的装扮,像土匪一样扣住曹公公双层的下巴:“亲爱的曹公公,我云非雪可从没食言啊。”
  曹公公脸色惨白,在极度恐慌中,他想到了反抗,双手一推,就将我推翻在地,爬起来就跑。
  鬼奴轻轻跃起,黑色的身影又缓缓落下,挡住了曹公公的去路,我缓缓站起身,悠闲地拍着身上的灰尘,淡淡说道:“点他的穴。”
  眼角的余光看见鬼奴抬手点在曹公公的身上,我得意地奸笑,自己也知道此刻的自己有多么邪恶。
  鬼奴像冰人一样没有任何表情,点住曹钦后也是站在一旁一动不动,我朝曹公公走去,路过鬼奴时抽出了他腰间的刀,看见他眼神闪烁了一下,但他也没阻拦我,不过视线倒不像先前那般随意落在前方,而是汇聚在我的身上,估计想知道我想怎么对付曹钦。
  杀了他?自然不会!我没那个胆子,而且我云非雪最喜欢整人,现在想想我还真不像个女人。
  明晃晃的刀在昏暗的房间里,划出一道又一道刀光,这刀还挺沉。
  “云、云、云、云姑娘,饶命啊!”曹钦苍白的脸上冒出了汗珠,他被鬼奴点穴,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我举起了刀,学着电视里坏人的样,在他脸上轻轻“爱抚”:“曹公公,这世上有两种女人。”
  “两、两、两种。”
  “一种就是让你眼前一亮的美女,一种就是虽然不怎么好看,但却越来越耐看的女人,我看地出曹公公挺喜欢小女子,不知非雪是属于哪种女人呢?”我放下刀,举着挺累,然后将脑袋轻轻靠在他的肩上,再次举刀,将刀背架在了他脖子上。
 脑袋下的肩膀颤抖不止,然后就听见他颤抖的声音:“云、云、云姑娘自然是倾国倾城,让人一见难忘……”他一脸谄笑地拍着我的马屁。

  我立刻将刀背逼近他的脖子,怒道:“好你个曹钦,居然睁眼说瞎话!我云非雪长什么样自己不知吗?若我是倾国倾城,那柔儿和那个什么瑞妃岂不就是女神下凡,我云非雪最讨厌说谎的人,你这眼睛根本就是瞎的,干脆让我剜了它!”
  “饶命啊——姑奶奶——”曹钦大喊起来,“小人真是该死,小人说错话了!云姑娘怎是那种庸脂俗粉呢?云姑娘自然是让人看地越久,越觉得与众不同的特别女子。”他一脸无赖地,似笑非笑,似哭非哭地看着我。
  我扬起了一根眉毛,再次将刀背往他的脖子压了压:“你这么说就是我很丑罗!”很多伟人都告诫世人:千万别得罪女人。这可是至理名言!
  曹公公当时就被我怔地无言以对,他倒不是不能说话,而是被我吓得已经无法言语,因为我的刀已经从他的脖子慢慢下移,刀剑停在了他的小腹:“让我来告诉你我云非雪是哪类女人。”我继续让尖刀自由滑落,看着几乎已经灵魂出鞘的曹公公,“我是让男人一生都难忘的女人!知道为什么让男人难忘吗?”
  “为,什,么。”曹公公无神的看着我,空洞的躯壳木呐地回问我。
  哦!万能的主啊,请原谅我这么折磨这个可怜的中年人吧。
  “因为我喜欢让男人变成不是男人,虽然你是太监,但我还是要再阉你一次。”我恶狠狠地举起了刀,朝曹公公垮下砍去,忽然他眼一翻,整个人倒了下去。
  刀顺势砍落,其实刚才那个弧度和距离,连他衣服都不会砍到,我的目的就是吓吓他。我单手将刀拄在地上,蹲在曹公公这个“死人”身边,忍不住笑了起来:“切,这么不经吓。喂。”我唤那个鬼奴。
  鬼奴似乎没有听到我的呼唤,依旧呆愣地看着某处,他此刻的神情让我觉得很熟悉,很像我认识的一个人,但一时又想不起来。
  “喂!”我此番走到他的面前,伸手在他面前挥了挥,他吓了一跳,那神情似乎刚从天宫回来,然后在看见我的时候,情不自禁地惊呼了一声,就像看到了鬼。
  “还你!”我将刀还他,他用食指和大拇指从我手中小心翼翼地接过刀,依旧用一种惊惧的眼光看着我。
  我走到桌边,拿起一杯茶就泼在曹公公的脸上,曹公公立刻弹跳起来:“我的宝贝!我的宝贝!”边说还边摸着下身,然后大惊道,“没啦!没啦!天哪!”那喊声就跟汽车的嘶鸣一样难听。
  “切,你本来就没。”我冷冷地说了一句,曹公公扭头看我,这家伙估计吓得气血翻涌,把穴位都给冲开了,然后他似乎想起了什么,再次看了看身下,我笑道,“我那是吓唬你的。”
  曹公公的脸立刻变成了死灰,跪爬到我的脚边,就开始哭天抢地:“姑奶奶,您就别折腾小人了,小人该死,小人对上次姑娘取笑小人怀恨在心,故意将解药延迟,想让姑娘饱受毒发之苦。
  小人真不是人,小人就是那畜牲!不!小人连那畜牲都不如……”曹公公说着说着,居然呜咽起来,鼻涕眼泪一把又一把,“小人自小就被送入宫做了太监……有谁想做太监,小人也是没办法……可是没想到当个太监也这么难,这皇宫真tmd不是人待的,呜……”

  曹公公在我面前起先也只是呜咽,后来演变为嚎啕大哭,估计是想起以前那些心酸事了,我拍了拍身边的鬼奴:“喂,有匕首吗?”
  “哦,有。”鬼奴从脚边抽出匕首,我在接过匕首的时候忍不住看了他一眼:“你的声音怎么这么耳熟?”
  鬼奴似乎有些不自在地撇过脸,又恢复他的水泥雕像。
  曹公公泪眼朦胧地看着我的匕首,再次吓得大惊失色,那神情仿佛在说:怎么老子哭成这样都不能博取这个女人的同情。
  我自顾自地拿着匕首,在他的脑袋这里比划了比划,然后飞快朝他头上挥去,曹公公当即吓得一缩脑袋,几缕发丝在我的刀下飘落,我怒道:“别乱动!万一真的割到你脑袋我可不负责!” 
 曹公公怔愣地看着我,缩起的脑袋不再乱动,这家伙莫非是乌龟投胎来的?
  我三下五除二就剔了他的头,只剩下五个有点不怎么圆的五环,怎么说当初来的时候,正在举办奥运,那可是举国同庆的事,我还弄到了开幕式的票,结果被整来这里,错过盛事,给曹公公剔个奥运头,还是他的荣幸呢!


     “好了!最近一个月你都不许戴帽子,你可记住,你的命可还在我手上,如果让我发现你敢遮住你的脑袋,我随时让这个鬼奴来取你的命!”
  曹公公点头像捣蒜泥:“小人知道!小人知道!”他自然不知道他脑袋后是什么图形,他只知道我剔了他的头发,让他成了“和尚”。  打开清明殿大大的殿门,暖人的阳光立刻洒满我的身体,心情怎是一个爽字了得。我扬起脸让阳光完全洒在我的脸上,紧闭的双眼前,是一片鲜艳的红色。
  不过没过一会,我就赶紧埋首,因为这太阳……实在……太热了……
  差点忘记现在已经快接近酷暑,我刚才晒太阳的样子一定很傻。。。。。
  接下去,就该是水酂那一关了吧。
  我深吸一口气,今天的空气里带着水汽,看来会下雨,高考也不过如此,既然那恐怖的地域我都能过,还有什么可怕的,云非雪啊云非雪,只要熬过今天,明天你就是自由的飞鸟!
  看着顶上的那一片四方天空,我的嘴角,渐渐上扬。
作者: 高西    时间: 2008-2-17 18:34

八十六、自杀

  看着被侍卫架走的曹公公,我笑着目送他远去,他时不时还回头看我,然后一个哆嗦,两腿虚弱无力,走过他身边的人,都捂嘴轻笑。
  殿堂里已空空如也,方才那个鬼奴早已不知去向,心和身体一下子松弛下来,便感觉到尿急,原来我的清晨一尿还憋在肚子里。
  “你不能离开这里!”殿门外的侍卫将我拦住,我努努嘴,看着候在外面的最前面的那个小宫女道:“茅房在哪儿?”
  我说这话是对那小宫女说的,但门口的两个侍卫的脸立刻皱了皱,放下手。
  小宫女挪步到我面前:“请跟我来。”便垂首走在我的前面,而我身后随即跟上了另两个侍卫,我想总统上厕所都没我这么拉风。
  小宫女为我指出茅房,我拐了进去。皇宫的茅房跟现代的公厕差不多,有良好的外观,这间茅房是红墙黄瓦,里面还有洗手的人工泉,毕竟是皇宫嘛。若是在外面,那就是正宗的茅房,几根茅草遮一下就完事。
  男左女右,我钻了进去,只见里面两个WC有人,厕门上都挂着裙带,这就是做古人的麻烦,如个厕还要脱很多东西。
  此刻里面正聊着天,原来厕所密谈,古就有之。我竖起了耳朵,悄悄走进一个厕门,捏着鼻子,尽量不发出任何声音。
  “我看见水王爷来了。”看挂在厕门上的衣裙,应该是两个小宫女。
  “是吗?一定是为那个云非雪而来。”
  “是啊,那个傻子小王爷还一口一个非雪哥哥受伤了,非雪哥哥被打屁屁了,却没想到这个非雪哥哥现在变成非雪姐姐了。”小宫女说着笑了起来。
  “不过那个傻子小王爷真的很帅,若不是傻子,一定有不少追求者。”
  “就是就是……”
  别啊,怎么聊起水无恨了,聊些有用的东西!
  “那水王爷的脸可臭了,就连嫣然郡主也来了,我看那个云非雪凶多吉少,。”
  “天哪,菩萨保佑,那云非雪我挺喜欢的,她打了那个瑞妃可真解气。”
  “嘘!你要命啊。”传来一阵穿衣服的声音,“我好了,你慢死了。”
  “好了好了。”然后是开门关门声,她们离开了厕所。
  水王爷脸色难看,这可麻烦了。肚子发紧,还是先解决一下再想对策。
  刚一出茅房,两个侍卫就驾起了我,二话不说就走。
  经过我身边的太监宫女都驻足观看,窃窃私语。
  “啧啧啧,太惨了。”
  “是啊,欺君啊……”
  “不过柔妃娘娘可是她妹妹,现在怀了龙胎,皇上和太后应该会网开一面。”
  “可水王爷能善罢甘休吗?简直是闹笑话。”
  “……”说者云云,我心无虑。
  两个侍卫将我驾入了风波亭,按在地上,我就这么跪在地上,看着面前在炎炎酷日下渐渐升起水汽的湖面,风波亭里没有一个人,没有一丝风,就连一只苍蝇都没有。
  可喜的是,他们让我跪在亭子里,而不是亭子外,看着亭外站着的宫女和侍卫,我还真有点同情他们。
  我自然不会傻跪着,不一会,我就坐在自己的后脚上,变成跪坐。
  皇宫的纪律相当严明,站在亭外的宫女和太监们都如同木雕,目不斜视,口不妄开,这让亭子内外静地让人窒息。
  偶尔有一两缕歪风经过,还带着奇怪的寒意,引起我一阵寒颤,风波亭啊风波亭,你果然是个不祥的地方啊。
  下意识地将手插入袍袖中,插了个空,自嘲一笑,居然忘了已经身着女装,不再是以前的宽袖,简练的外袍是恰到好处的七分,外露的肌肤也有外面轻盈的罩纱遮起,行动起来,感觉就是拖泥带水,第一次穿女装还真是浑身不自在。
  “哼……”忍不住苦笑一声,自己输给了自己,越是想置身事外,越是无法逃脱,越是想装作什么都不知,越是有人逼你面对现实,想想先前与太后的串供,无形之中又害了两个好人,就是于御医和春儿。
  虽说他们也会在太后的“帮助”下和我串供,但顶着那个欺君的罪名,怕是不好轻易脱身。
  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啊。
  坐在臀下的脚有点发麻,我换成盘腿而坐,再次忘记自己是女子的身份,我单手枕在脸边,想起那番厕所密谈。
  水王爷脸色难看是人之常情,好不容易看中的女婿却是个女人,让文武百官看了个大笑话。他心底估计早就在郁闷太后想塞个内奸到他身边,说不定他这次狠起来,来个斩草除根,把我除了,让太后和拓羽彻底死了念头。
  不过我绝对相信水王爷是借机发飙,就像《唐伯虎点秋香》(周星驰版)里的宁王。理由很简单,他应该比拓羽更早知道我是女人。
  那天水无恨那小子占我便宜时不可能不知道我是女人,如果贴成那样都感觉不出我是女人那水无恨就是傻子,当然也不排除我太平公主的可能性,但关键是,我不是太平公主,圣人说,有总比没有好。
  所以水酂应该是借这件事找拓羽麻烦,并不打算至我于死地,因为他带来了嫣然,嫣然如此善良的女孩怎么可能看着我死,估计他把她带来是想让她也为我求情,因为嫣然才是那个真正的受害者。
  当他发飙到差不多的时候,等着嫣然给我求情,然后给自己找个台阶,宽宏大量地放过我,更是放过拓羽和太后。
  再次换了个姿势,远远瞟见一行人正往这里赶来,虽然眼睛不好,我也猜到估计是她们。
  水酂这个老狐狸,害我上次在梨花月出丑,我这次也打乱他的计划。
  好吧,我是个女人,我让水酂成了全沧泯的笑柄,更让嫣然无颜对人,还影响了皇上的声誉,更影响了自己的清誉,如果我不是太后和皇上的人,没有肯定不会死的护身符,只是一个普通地不能再普通的古代传统女子,应该怎样?
  死!
  对!只有死才能明志,才能对得起所有人!
  最重要的,只有死才能给他们双方人一个惊喜!
  想到此处,我缓缓站起身,迎着波光粼粼的湖面,我旁若无人的踏上亭边的靠椅。
  “云姑娘!冷静!”身后那些原本我以为只是雕像的侍卫和宫女都慌乱地涌进亭子。
  太好了,来拉我吧,阻止我吧,一定要让他们看见,我是多么地无奈,多么地无助,就像随波逐流的浮萍,势单力薄,因为我只是一个女子,一个小女子。
  轻风吹扬起我的长发和衣裙,我回眸看着身后一个个惊惶失措的人,暗自郁闷,他们怎么不来拉我?
  “云姑娘冷静啊!”小宫女都惊叫一团,那些侍卫更是有所顾及地看着我,我顿时恍然大悟,他们该不是以为他们一靠近反而刺激我,加速我跳湖吧。
  我眯起了眼睛,看着苍天彻底无语。忽然面前滑过一只蜻蜓,吓了我一跳,我脚下似乎绊倒了什么东西,顿时朝面前的湖面扑去。
  郁闷哪!!!我不是真要跳湖啊!!!我只是做做样子而已。。。。。
  耳边滑过众人的尖叫声:“不好了,云姑娘跳湖啦——”
  “快来人哪——”
  “救人哪——”
  温热的湖水将我整个人包裹,我平静地任由自己往下沉去,我不怕死,因为我会水性,确切地说,我甚至很享受这种漂浮在水里的感觉,撑开双臂,淡蓝的披帛在水中飘扬,耳边只有水的声音,就像水中的幽魂,反而有了种在云间遨游的自由感。
  看着上面晃动的人群,和那摇摆不定的太阳想通了一件事,就是上官的心。
  她此番虽说是利用了我,但却获益良多,先不说她自己,单说拓羽那里,他就可以轻松收回瑞家的兵权,一下子将瑞家的势力瓦解,他若再来一个赦免瑞妃,更是让瑞家反他的理由都没有,如果现在受害者不是我云非雪是别人,我说不定还会为上官拍手叫好。
  这就应了那就古话:站着说话不腰疼。
  而上官那晚骂我的神情更像是在吃醋,她很有可能在不知不觉中已经爱上了拓羽。正因为她爱上了拓羽,才会愈加在意我的存在,她怕的并不是我跟她争什么权力,而是拓羽。心里开始担心她,怕她最后也变成太后那样的女人。
  眼前有一个人影晃过,那娇小的身躯却有力地拉住了我,向上游去,无奈这小丫头似乎力量不够,反而慌乱地沉了下来,我忍不住笑了,从嘴里吐出了一连窜的水泡,在阳光下璀璨耀眼。
  我双腿一蹬,便拦腰将她抱住,向上游去。
作者: 高西    时间: 2008-2-17 18:57

八十七、瞒天过海

  我曾经想过救我的会是太监,会是宫女,却万万没有想到竟是水嫣然,在将她带出湖面的时候,她还拉着我的手,岸上的人都以为是她救了我。
  一双有力的手臂将我们拉上了岸,是水无恨,他担忧的眼神里都能喷出火来。
  岸上早已散出了一个场子,太后和拓羽都皱眉站在湖边,太后还啧啧哀叹:“这又是何苦呢?”一脸地惋惜和怜悯。
  拓羽则是冷眼旁观,一张脸蜡黄,瞟了我们一眼便看向一边。
  倒是水王爷和水无恨共同蹲在我和嫣然身边,当然他们关心的是嫣然。
  “女儿!你疯了!”水酂赶紧将外袍脱下罩在水嫣然的身上,却未想水嫣然抓住了我的双肩,拼命地摇晃我:“为什么?非雪!你告诉我这是为什么!”
  我不哭不闹,那样更让人起疑,既然我是云非雪,那就做我原来的云非雪,我皱眉低头不语,仿佛有满腹心事不想言语。
  “非雪……哥哥……”水无恨小心翼翼地伸出右手,扯住了我湿透的衣袖。
  衣衫因为水而紧紧贴在身上,将我的曲线承托无疑,嫣然依旧焦急地看着我,只这一会,她眼圈居然红了:“非雪,你说话呀!”
  “大家入亭再说吧。”太后抚住前额无力地说着,临走时还看了我一眼,那担忧的神情自然不是关心我的死活,而是怕我临时改了主意,说另一个版本,因为我跳湖跳地实在诡异,超出了她的掌控。
  一个女人自杀,还能有什么原因?这样就够他们揣摩半天了。
  水王爷硬生生拉走了几欲落泪的水嫣然,两个宫女要来带我时,水无恨护在我的身边,还嚷嚷着:“不许你们欺负非雪哥哥。”说着还脱下外袍为我披上。
  青蓝的袍子上带着水无恨的体温和味道,心中暖暖的,为何我们就不能成为普通的朋友?
  “王爷啊。”太后无奈地看着身边吹胡子瞪眼的水酂,“哀家看这事……”
  “这事还能怎样!”却没想到一直冷面的拓羽居然怒喝起来,那喷射着怒火的双眼更像是要把我生吞活剥,“朕定要治云非雪欺君的罪!”拓羽挥着手,一副没得商量的余地。
  “皇上!”太后高喝一声,“哀家不是说让王爷来裁定吗?请皇上注意自己的情绪。”
  看着太后和拓羽这一唱一和,我立即明白,他们在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而原本想发飙的水酂,也因为我突如其来的自杀而没发成,一时找不到发飙的借口,只有瞪着我,再加上嫣然那担忧地神情,他叹了口气,放柔面容对着我道:“云姑娘,你这又是何苦呢?”
  他定定地看着我,亭内是紧张的等着我答案的水酂一家和太后及拓羽,而亭外,是竖起耳朵却装作石雕的宫女太监外加侍卫。
  太后的焦虑,拓羽的冷淡,水嫣然的不解,水无恨佯装出来的懵懂,以及水酂关切眼神中的那一丝期盼,仿佛他们都在等一个回答,一个一些人想听到,但却是一些人不想听到的答案:云非雪是为自己的清白而自杀。
  “哎……”我重重叹了口气,依旧用我以前男子的神情和语气,痛苦道,“我只是觉得对不起嫣然郡主啊。”
 “啊?”这一声,几乎是从所有人的嘴中吐出,太后慌忙看了一眼水酂,水酂原本因为惊讶而探出的脑袋,在发现太后在看他时立刻收回。  “我……”我正准备发挥的时候,水嫣然忽然跪在了水酂的面前,所有人都大吃一惊,包括我在内。

  水酂扶住水嫣然,不解道:“儿啊,你这是作什么?”深锁的眉头显示着他的烦乱,估计他没想到我还没等他发飙就先来个自杀,对于自杀的人,自然先要表示自己的同情。
  “父王,其实嫣然早就知道非雪是女子。”
  “什么?”水酂大惊,看来他也没料到嫣然会早就知道我是女子,一旁的太后和拓羽也露出疑惑的神色。
  “就在上次凉亭。”水嫣然的表情越发正义凛然起来,“若不是当时嫣然没说实话,父王也不会以为嫣然与非雪是两情相悦,更何况……”水嫣然抬眼看了看拓羽,“更何况当时女儿也有私心,便是不想入宫。”说到这里,水嫣然埋下头去,每个人脸上的神情都变地阴晴不定。  “女儿怕非雪主动承认自己是女子,便特地私会非雪,说希望能跟她一直做挂名夫妻,快乐地生活在一起,所以这一切都是嫣然的错,皇上,父王请你们千万别降罪非雪!”
  太震惊了,没想到我跳湖居然跳出这么出乎意料的事,水嫣然居然全部抗了下来。不过我是应该感到高兴还是悲哀呢?如果她说的都是实话,那么她也在利用我,我云非雪莫非长了一张欠利用的脸?
  看着水赞面无表情的脸,就知道他在刻意隐藏自己满腔的郁闷,本来是想借题发挥,这下可好,非但飙没发到,还给了太后他们一个发挥的“题”。
  “无恨,快将你妹妹扶起来。”水赞沉闷的语气里压抑着他的愤怒。
  “哦。”水无恨木呐地扶起嫣然,一脸的稚气显示着他的茫然。
  风波亭里谁也没开口,都保持着一种默契的沉寂,似乎在等对方出招,太后此刻可谓是风光满面,眼睛里已藏不住她的笑意,到是拓羽这个红脸演地很专业,到现在都是满脸的愤怒。
  “哎……”干脆由我来打破沉默,所有人将视线再次集中在我的身上,“嫣然郡主你何苦将所有的事都揽到自己身上呢,这让我更加无地自容啦。”
  “非雪……”
  风波亭里开始上演姐妹情深的感人画面。
  “郡主啊,你当初要与我做假夫妻其实并不是私心吧,而是不想让小女子泄露身份,罪犯欺君吧……”给水酂一个台阶下,我本来就看太后不爽,也不给她理由发飙,“所以非雪才会觉得良心不安,想找皇上偷偷认罪,希望看在柔妃的面子上从轻发落,正因为是偷偷,也就不会有其他人知道小女子的身份,可将此是以大化小。
  可是……哎……这也是小女子咎由自取,打死活该,想想嫣然郡主对小女子有隐瞒之情,皇上对小女子又有养伤之恩,而小女子却回报了什么?让嫣然郡主落人笑柄,更让皇上声誉受损,我这种恩将仇报,无情无意的东西还不如一死。”
  “说地好!”一声怒喝吓地我心跳加速,是拓羽,“那朕就成全你!”
  “皇上!”太后立刻阻止拓羽,拓羽怒不可遏:“母后!这云非雪实乃刁女,她打了朕的爱妃,若不是母后您替她求情,朕怎会让她在朕的寝宫养伤,还闹出如此大的笑话?”
  拓羽强调着我打了他的爱妃,突出瑞妃在他心中的地位,安抚瑞家,也彻底划清我与他的关系,就是让大家知道,他是厌恶我的,厌恶地恨不得我死,如此一来,外面的流言也不攻自破。
  “哼!”太后的脸沉了下来,“你的意思是说哀家不对罗。”
  拓羽立刻颔首,不甘地瞪了我一眼:“朕只是觉得丢不起这个人。”
  “皇上。”水酂在一旁看了半天戏,终于说话了,“老臣也觉得云非雪情有可原,至于瑞妃的事情,也该因早上的事而抵消了吧……”
  “是啊是啊,王爷说的是,这瑞妃都让皇上给宠坏了。”太后也在一边附和。
  我一动不动地继续跪在他们面前,此刻沉默是金,以静制动才是上策。我低着头,看着面前各式各样的鞋子和衣摆,我在想,其实脱光了也就是和我一样的人,不同的只是这些衣服而已,是这些衣服让他们扮演各种各样的身份。
  “你们!你们!”拓羽似乎还是不能善罢甘休,整件事仿佛最委屈的反而是他。
  就在这时,外面嘈杂起来。
  “娘娘小心!”
  “娘娘慢走!”
  身边一阵风刮过,拓羽飞也似的跑了出去,然后就听见他温柔似水的声音:“柔儿,你怎么来了,小心身子。”
  “请皇上看在臣妾和腹中胎儿的面子上宽恕臣妾的姐姐云非雪。”我扭头看去,上官已经跪在拓羽面前,拓羽急于将她扶起:“凡事起来再说。”
  “是啊,柔妃,快快起来说话。”连老太后也急了,一旁的水王爷也赶紧说道:“柔妃娘娘要保重身体啊。”
 “不,皇上不恩准,臣妾不起!”上官低头咬唇,心中一阵感动,再次发出一声叹息:“柔儿,你这又是何苦,一切都是姐姐自作自受。”  “不!姐姐!”我没想到,上官居然朝我靠近,她跪行而前,仅管只有几步路,也把拓羽担心地脸色发白,全亭子的人都变地紧张,当然水酂说不定是装的,谁知道他是怎么看上官怀孕这件事。
  “姐姐!”上官重重扣住我双肩,“姐姐何错之有?若不是姐姐女扮男装保护我和三妹,我们恐怕早就落入青楼!”上官哽咽着,说地声泪俱下,“姐姐是多么不容易,撑起这个家,也有了[虞美人]这个安身之所。瑞妃的事,大家都知道,到底是谁有错在先!”上官狠狠瞪了拓羽一眼,“分明就是某人护短,将我可怜的姐姐差点活活打死!”
  我晕,没那么夸张,当时小拓子也就是打给瑞妃看看的。
作者: 高西    时间: 2008-2-17 19:17

八十八、公主

  上官抱住我的身体呜呜哭泣,全亭子的人都看着我们,心酸地抹眼泪,我也配合地皱紧眉头,心底实在想笑地紧,对于我来说更像是在看戏,哪有哭的心情。
  “够了!”老太后要发飙了,所有人都看向太后,她神情肃穆,似乎有重要的事情宣布,“哀家决定收云非雪作义女,赐封为雪儿公主,皇上,你不是连你皇妹也要砍吧。”
  意外!太意外了!我情不自禁地挑了挑眉毛,这下可玩大了,还好没取什么“白雪公主”。不过顶着这个封号,以后喝解药到是方便不少。呸呸呸,不会有以后了!
  “罢了……”拓羽无力地长叹一声,“这件事就全由母后做主,不过朕希望母后对瑞妃也能枉开一面。”
  哈,拓羽到最后还做了一个好人,以我假作要挟,要求太后宽赦瑞妃,让瑞家安心,更让天下以为他是一个重女色的皇帝,让对方轻敌。
  凡是后宫女人的事都由太后管,太后沉着脸点头,显示着自己的不满。
  “柔儿。”拓羽将上官从我身上带开,上官的手还紧紧抓着我不放,我拍着她的手,本来想露出一个让她放心的笑容,可是心底实在太欣喜了,怕这一笑就收不住,于是只有继续面无表情:“妹妹此番可以放心了,还是回宫歇息吧。”
  上官终于放开我的手,在拓羽的搀扶下远去,她的眼神中带着疑惑和愧疚,似乎在想自己利用了我,而我却依旧配合她演戏。
  “太好了,非雪哥哥没事了。”水无痕蹦到我的身边,蹲下身体笑着。
  “无恨啊,怎么还叫人家哥哥呢?”老太后和蔼的笑着,眼里是对晚辈的宠爱。
  水赞也立刻笑道:“是啊,人家现在可是女娃儿哦。”
  “对呀对呀。”水嫣然披着外袍也跑到我的身边,“要叫非雪妹妹。”
  “妹妹?”水无恨嘟起嘴,“什么女娃儿不女娃儿的,非雪还是原来的非雪啊,难道穿了女孩子的衣服就是女娃儿了吗?”
  “哈哈……”水无恨天真的话语引来太后和水酂的轻笑。
  “非雪,没事了,起来吧。”嫣然上来扶我,太后也笑道:“是啊,丫头,起来吧,别跪着了,现在你可是哀家的义女哦。”
  太后的话提醒了我,我赶紧拜谢:“义女云非雪拜见母后,祝母后寿与天齐,仙福永享!”(寿与天齐,仙福永享出自《鹿鼎记》的神龙教)
  “乖,还不起来?”
  “儿臣……脚麻了……”不是我不想起来,我现在连腿在哪都不知道。
  “哟!快来人……”太后正准备叫人,水酂笑道:“无恨,还不帮帮你‘非雪哥哥’。”水酂的眼里贼意无限,老狐狸不知在打什么坏主意。
  “哦。”水无恨听话地扶住了我的腰。
  “我也来。”嫣然也要来扶我,出人意料的事发生了,水无恨居然将我往他怀里一带:“不要,妹妹会抢走非雪的。”霸道的神情仿佛是在保护自己喜爱的玩具。
  水嫣然咯咯直笑,跑到水酂身边撒娇道:“爹爹你看呀~~哥哥又要霸着非雪了~~”
  “哈哈哈哈……”水酂朗声大笑起来。
  太后在一边似乎看出了眉目:“看来无恨很喜欢非雪啊。”
  “是啊……”水酂立刻接口,“太后有所不知哪,我这孩子可听以前那个非雪哥哥的话了。”
  此刻水无恨已经将我扶起,就像上次在他的“森罗殿”,和那次一样腿脚无力,和那次一样只有攀附在他的身上,原来世间的事真的可以巧合。
  “总是非雪哥哥长非雪哥哥短的……”水酂依旧在那里和太后闲聊,一旁的嫣然看着我坏笑连连,小脸因为兴奋而变地红扑扑。
  “哟,王爷你看,他们两人站在一起多么般配,简直就是一对壁人。”
  “阿——嚏!”我在水无恨怀里打了一个惊天动地的喷嚏,水无恨环抱住我的双手更紧了一分,脸上立刻挂上担忧的表情:“爹爹爹爹,非雪是不是生病了?以前无恨的小狗狗病了也是这样打喷嚏的。”
  小王八蛋,拿我比小狗。
  “哎哟,你看哀家这糊涂的。”老太后拍着自己的手,“嫣然和非雪还都穿着湿衣服呢,来人,快带嫣然郡主和雪儿公主更衣。”
  “是!”后面进来一队宫女,嫣然跑到我的身边,关切道:“还能走吗?”
  从刚才到现在我一直靠水无恨站这,确切地说是他托住了我的腰,我刚想说还行,整个人就被人拦腰抱起,自己还没惊讶,身边的嫣然和那些宫女都倒吸了一口冷气。
  对于水无恨举动我已经见怪不怪,上次他也这样。
  “无恨。”水酂威严的声音从前面传来,“放下非雪,这样成何体统!”
  “可是非雪不能走路啊。”水无恨无辜地眨着眼睛,他的一举一动都让人无法用体统来局限他。
  “无恨。”我叫他,他低下头看我,“放我下来。”
  “可是……”他的俊脸皱成了包子。
  “背我。”
  “恩。”水无恨开心地笑了,改为背我,离开的时候,还听见水酂的叹气声:“太后您看看,我就说他只听非雪丫头的话吧,哎……” 
   “王爷何故叹气呢,难道你还看不出无恨这孩子的心思?”
  “心思?”水王爷故作不知,“这孩子成天只知道玩,哪有什么心思,我才心思大着呢,到现在都抱不上孙子……”
  “呵呵呵,想抱孙子又有何难?……”
  随宫女们越走越远,我对他们接下去的谈话丝毫不感兴趣,刚才那喷嚏也是我故意打的,我真怕老太后一个性急就当场赐婚,让我愧对水无恨。
  无恨……我忍不住收紧环住他脖子的双手,将脸埋入他温暖的颈项。对不起,无恨……
  “哈哈,非雪虽然做不成我的夫婿,看来要成为我的嫂嫂。”水嫣然背着手在我们面前倒走着,咧着的嘴是止不住的灿烂笑容。
  “嫂嫂是什么?”水无恨慢悠悠地走着。我扬起脸,自己的湿发和湿衣在烈日下已慢慢变干。
  “嘻嘻……”水嫣然和小宫女们笑成一片,宫女们还停下脚步道福:“恭喜小王爷,贺喜雪儿公主……”
  我侧过脸靠在水无恨的肩上,大家还以为我是害羞,其实我是郁闷,如此一来,我将来走的时候定然放不下水无恨了。


  ※※※※※※
  看着镜前的自己,有点发愣,在我的强烈要求下,宫女给我拿了套轻便的女装,也就是现在穿在我身上的鹅黄罗裙。
  用蓝色锦线绣制的白云漂浮在白底的抹胸上,这样穿,好怪。
  对于这个身体,这套衣服无疑是合适的,恰到好处地体现出了少女的灵气和柔美,可对于我这个年龄来说……我摸着自己的下巴开始考虑,是不是要装嫩呢?
  正巧嫣然也换好了衣服,自然是正装。于是我将手背在身后,眼睛眯着,嘴抿着,笑成两条平行线:“嫣然,我女装是不是还行?”
  学着少女那样不好意思地晃着身体,曾几何时,我也少女怀春哪。
  过了好一会,嫣然才将因为惊讶的小嘴闭上,跑过来就捏我的脸:“没想到你居然可以这么可爱。”
  彻底反倒,我云非雪居然跑到异世界来装可爱,偶吐……
  收起笑容,变回正经:“我们该出去了,无恨还等着我们呢。”
  “好啊好啊。”嫣然说着拉起我的手就往外走,“哥哥一定会惊讶死的。”
  惊讶个屁,他在我身上可卡了不少油。
  我不是什么花季少女,所以在水无恨盯着我傻眼的时候,我心平气和,正准备叫醒他,曹公公顶着他的奥运头,在一片窃笑中远远而来。  “小曹子拜见雪儿公主,恭喜公主……”
  “得了得了。”我打断他,免得后面马屁连连,“有何事?”
  “柔妃娘娘有请,对了,也请小王爷和郡主一起。”
  上官找我……意欲何为?
作者: 高西    时间: 2008-2-17 20:35

八十九、交心

 一路上,水无恨一直拉着我的手开心地晃着,他越是如此,我越是觉得亏欠了他什么,深吸一口气,开始自我催眠:是他喜欢我,我有什么好愧疚的,我不愧疚,我不愧疚……
  天哪,我是罪人……
  上官在她的内室等我,嫣然和水无恨就被安排在院子的凉亭里喝茶吃点心。
  她见我进来,先是愣了愣,然后就拉住我的手,将我上上下下仔细看了一番,急道:“你没事吧。”
  一股暖流缓缓升起,感谢上天,我们的上官又回来了,我摇了摇头。
  她松了口气,蛾眉蹙起:“你跳湖做什么?”
  我眨巴了一下眼睛,扬了扬眉毛,神秘地笑道:“你想知道?”
  “当然,你把我都吓死了!”
  “哦?怎么昨天你跟我同床共枕的时候不怕我死吗?”我忍不住揶揄她,没想到她的脸一下子变得刷白,整个人还无力地晃了晃,我慌忙扶住她,发现她在颤抖,她在害怕,她到底在怕什么?
  我下意识看了看上官的房间,气氛有点诡异,最奇怪的是上官的床帐幔居然放着,这大半天放什么幔帐,除非……
  我明白了,原来是他想问我。
  心中一涩,那上官到底是真的关心我还是装的,我们……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扶上官坐下,给她倒了杯茶:“好啦,事情都过去了,再说当时你也不知情啊。”我笑着,欣赏起上官的房间,“讲起来我还从没来看过妹妹的房间,啊,皇宫就是皇宫,妹妹的寝宫都赶上【虞美人】啦。”
  我开始到处走,这里摸摸,那里看看,一步一步靠近上官的床,大喊道:“妹妹的床也好大啊——”
  “非雪!”上官高呼了一声,忘记唤我姐姐,她惴惴不安地看着我,我假装发愣地站在床边看着她:“怎么了?”
  上官放下手中的茶杯,咬了咬下唇:“我知道我……对不起你……”
  “这话怎么说?”我回到上官身边。
  她深吸了一口气:“你知道吗?我其实整日过在你的阴影下,你比我优秀,你比我超群,我真的好怕……好怕……”上官的双唇颤抖起来,她居然当着拓羽的面说这些话,她是在忏悔吗!
  “够了!”我打断了她,我不知道她说出这些话是什么意图,是真心还是假意,我已经无力去分析,去揣测,更不想再将自己卷进这些纷争中去,我还是用简单的大脑去看待上官吧。
  “不,非雪,你让我说完。”上官捉住了我的双手,“我在听见你投湖的时候就看开了,想通了,非雪我错了,我被利欲所蒙蔽,我差点和你们越走越远……”
  “上官……”我再次打断她,轻轻抚上她满是愁容的脸,只这几个月的宫中生活,就扫去她脸上的光彩,“你爱上他了……”
  上官的眼睛暮然瞪大。
  “你爱他啊上官。”我扶住了她摇摇欲坠的身体,“正因为你爱他,才害怕失去他,才会来吃我的醋,上官啊,帝王之爱向来难得,你往后的路更加辛苦啊……”
  “我……你……”上官似乎因为我一下子点明了她的心,而变得迷茫。
  “上官……”我瞟了一眼微微飘动的床幔,“我跟拓羽只是兄弟之情,也就是单纯的友谊,你难道看不出吗?是爱让你陷入黑暗,陷入困扰,你放心吧,以后我也不会经常入宫,你的困扰也会解除。”
  “非雪……”上官紧紧捉住我的手,担忧地问道,“你是不是因为要嫁给水无恨而投湖?”
  “怎么可能?”我大笑起来,还不客气地给自己倒了杯水,“水无恨还是挺不错的,又帅又听话。”
  “啊?”上官显然对我的答案极为不解,“那夜钰寒怎么办?”
  “他啊……”我喝了口茶,“我不喜欢他,还是给别人吧。”
  “啊?”上官再次惊呼,“你不是和他……”
     “和他什么啊,什么都没有,这家伙太木了,我不喜欢,我遇到危险也不能保护我,哎,反正就是让我挺失望的,所以还是觉得水无恨好。”
  “那你为什么跳湖?”上官越发地疑惑了。
  我坏笑了起来:“那不是天太热,就下去游个泳,嘿嘿……”
  “骗人,说,到底是为什么?”上官粗声粗气地恐吓着,双手还探入我的身体,挠我痒痒,我只有求饶:“别,那里不行,啊,上官你摸哪儿?”这上官的居然摸到我胸上来了,还一脸惊讶:“呀,大了。”
  “滚!”
  “那你说不说。”
  “说了说了。”我妥协,上官才收回她的手,这个答案对那个人真的这么重要吗?我转着桌上的杯子,“是他让你问的吧。”  上官的眼神闪烁了一下,笑道:“谁?谁啊……是我自己想问。”
  “呵……”我淡淡地瞟向窗外,随意道:“只是不想让水酂先发制人,借题发挥而已。”
  “非雪你……你在帮他?”
  “这有何奇怪。”我收回目光看着神色不定的上官,“食君之禄,担君之忧,更何况是食君之药呢,呵呵……”我苦笑起来,上官轻轻抚上我的手背。
  我顺手摸上她的小手:“柔儿啊,你可要记住,男人都是喜新厌旧的,我可随时等你回来。”我用我最最深情的目光看着上官,看地上官浑身竖起了寒毛,连忙抽回手,怯声问道:“你不会真是……”
  “是什么?”我倾身向前,逼近她已经微微发红的脸,“是与不是都不重要,你爱的是他而不是我。”说完我还装出一脸的怅惘,“哎,我身边的美人又少一个。”最后心底的坏笑还是忍不住爆发出来。
  “非雪~”上官轻轻打我一拳,“你真坏。”
  “恩恩,我坏我坏,对了,上官,麻烦你替我转告那个人,我希望能放过春儿和于御医。”我最担心的就是他们两个,宫廷斗争,活了一个,却要死很多人。虽说他们可以串供,但还是死人最安全。
  “于御医早就辞官了。”上官说道,“早在你打了瑞妃之后,他把药交代给春儿就辞官回乡了。”
  太好了,这老家伙果然够聪明。
  “那麻烦你设法救下春儿,如果太后想弄死她,你想办法掉包吧。”
  上官的双眼微微睁了睁,然后点了点头。
  “还有,麻烦你再转告那个人,老婆别娶太多了,生孩子嘛,难看点的也能生,别跟个色狼似的把美女都往家里带,冷落我家柔儿,我可是两只眼睛都看着呢。”我大声说着,上官一脸惊讶地看着我,“什么叫做兄弟情谊,我既然如此为他着想,他就该真心对我妹妹!”
  “非雪……”上官百感交集地看着我,我笑得身心舒畅。
  出来的时候,上官要送我,我谢绝了一番,我可不想过会看到拓羽冲出来。
作者: 高西    时间: 2008-2-17 20:40

九十、非礼

  出来的时候,没看见水无恨和水嫣然,问过小宫女,才知道他们到院外的假山群玩捉迷藏,这两人可真不让人省心。
  来到假山群外,正碰上急急赶来的曹公公,他手上端着托盘,一看托盘上面那碗药,我就知道是什么,这回他倒是积极。
  “公主,请喝药吧。”
  “恩……”我还在养伤期间,喝药是顺理成章的事。
  咕咚咕咚喝下解药,曹公公坚持在假山外候着,我就到假山群里找水无恨和水嫣然。
  这片假山群占地非常广,怪石嶙峋,形态各异,还有不少联通的暗道和山洞,所以十分适合捉迷藏。
  “哥哥……哥哥……”我听到了水嫣然的声音,看来是水无恨藏,水嫣然寻。
  正打算寻声找去,腰间忽然被人揽住,一只大手就捂住了我的嘴巴。
  “嘘……”手缓缓放开了我,我转身看见了水无恨,他将手指放在唇上,转身就钻进了一边的石洞,我也跟着钻了进去。
  石洞很小,也很昏暗,正好可以容纳两个人面对面坐着,一束阳光从上方一个小洞射入,在我和水无恨之间的地面上映出了一个小小的光圈。
  “你原来躲在这里。”我小声说着。
  水无恨很是得意地点点头,他好像看见了什么,伸手将我拉到他的身边,于是,我就和他挨肩坐着。
  “你们也真是,怎么玩起捉迷藏了。”
  “非雪被姐姐叫走了,无恨和妹妹等地无聊就出来玩了。”他一边说着,一边拣起我耳边的一束长发在手中把玩,“非雪的声音为什么和以前不一样了?”
  “以前假扮男人呗。”现在坐在水无恨的身边,才注意到原来我坐的那边有一个小洞,可以看见外面的情况,这里真是不错,玩心顿起,我也变得小心翼翼。
  “原来非雪真是女孩子啊,可女孩子和男孩子到底有什么不同呢?非雪到底哪里和无恨不一样呢?”
  “不一样的多了。”我单手托腮笑着,“例如喉结啊,无恨有,我就没有。”
  “是吗?”
  我此刻正沉浸在捉迷藏的兴奋中,根本没注意到危险的降临。
  “还有就是身材啊,女孩子的腰比较细,男孩子就比较粗,不过也有例外的,无恨的腰就很细,嘿嘿……”我贼笑起来,其实自己也吃了他不少豆腐。
  “真的吗?”
  “恩!”我点头,“就是上次我给你量身的时……”候字还没说出口,腰就被人搂紧,心跳顿时漏了一拍,连字带口水全部咽回了肚子。  我僵硬地扭脸看他,他的脸却埋在我的发后,什么时候,他居然靠那么近,耳边传来他暗哑的声音:“真的没喉结吗?”一只手缓缓抚上我的脖颈,修长的手指在我喉处游移,引起我浑身战栗。
  “果然没有耶……”他灼热的气息喷在我的耳后,让我心跳不已。
  “无恨……”自己的声音开始变得无力,“我们该出去了……”
  “咦,前胸也不一样……”脖颈的手开始下滑,我惊骇地捉住他这只不安分的手,松了口气:“无恨,以后再慢慢研究吧,
我要出宫了。”
  “不嘛~~”打死我也没想到水无恨居然撒娇,他毫不费力地抽出被我抓住的手,就将我紧紧抱住,他的长发与我的胸前的青丝缠绕在了一起,然后就听见他的轻叹,“呆在这里真舒服。”
  他说着儿童天真烂漫的话,我却明白他只想跟我多相处一会,我叹了口气:“好吧,那你只能这样,别再乱……动哦,尤其是手。”
  肩膀处的脑袋使劲点了点,我就这样任由他抱着,我知道我很垃圾,我很低劣,但这样做,我内心会好受点,抱吧,水无恨,你也是抱一次少一次了,哎……
  时间在寂静中一分一秒地流逝,外面时而有宫女太监走过,谁也没想到这里藏了两个大活人。偶尔还能听见水嫣然的呼喊,她真可爱。
  水无恨真的只是抱住我,不再有其他任何动作,我无聊的时候,就玩玩他的头发,他的头发有点硬,没有斐嵛的柔软,想起斐嵛,色心又起,是,我承认,我对斐嵛有邪心,不过大多数情况下,我脑子里想的,是他跟一个俊朗的男人睡在一起。
  而现在,我想这个男人就是欧阳缗。
  撒旦啊,让我们一起变态吧。
  现在,我脑子里又多了一对,就是随风和水无恨,我下意识将水无恨的头发放在唇边轻抿,淫荡的笑开始在嘴角蔓延,随风和水无恨有许多相似之处,他们都很神秘,他们都有着多种身份,他们都是多重性格,他们还都俊美无比。
  例如上次,随风那小子看水无恨的眼神就不对,他该不是真的……对呀,他不是一直喜欢他那个什么大哥吗?不对,那他怎么还有未婚妻?莫非……晕,又一个男女通吃的。
  “非雪……”
  “恩?” 
   “无恨的头发好吃吗?”
  我的手顿时僵住,他不知何时和我面对面,他的手却依旧抱着我,我和他之间,连呼吸的空间都没有,他的鼻尖就在我的鼻尖之上,而我此刻正含着他的长发,看到近在咫尺的俊脸,我一时不知所措地愣住。
  他轻轻取出我嘴中的头发,发丝滑过唇畔,带来一阵轻痒,浑身就像被点燃的火种,从脸慢慢烧了起来,我错了,我不该在得意忘形的时候把他的头发当自己的玩,很多女孩子都喜欢抿头发。
  “爹爹说……”昏暗中,我感受到他灼灼的目光,那目光正在烘烤着我的全身,与我体内的火种交相辉映。
  “说什么……”我紧张地只有用手来保持我们之间的距离。
  “他说……有些事情只有在无恨成亲的时候做……”他的身体压了下来,我被挤在他和石壁之间。
  “那你应该听你爹爹的话……”嫣然,你怎么还没找到这里!
  “是吗?”他的脸埋了下来,我迅速撇过脸,躲过危险,“可是无恨现在就好想做哦,例如亲亲……”
  胸口一窒,忘记了呼吸,抵住他胸膛的手感受到他强劲的心跳和隔着衣料传递的炙热,他忽然侧过脸,准确地压住了我的唇,我害怕地开始哆嗦,为什么他们一个个都这样,难道就不先问问我的想法,征得我的同意吗?
  夜钰寒这样,水无恨又这样,我气得想哭,如果我会武功,如果随风在我身边,我就不会受这些人的欺负。
  我咬紧牙关,瞪着他,他的唇很热,烫地我的唇发麻,慢着,他的手在干嘛,居然在扯我的衣带!
  “无……”名字一喊出口,他就彻底闯入,翻江倒海,几欲抽干我肺部所有的空气,他的烫手滑入我的衣襟,带起我一身鸡皮,肩膀一凉,外衣退下,我挥起我唯一空闲的手,狠狠给了他俊脸一拳,他的脸从我唇上移开,侧在一边,半边的长发将他的脸全部遮起,埋入山洞的黑暗中。
  “混……混蛋!”我气得浑身发抖,不知是不是那次夜钰寒给我带来的阴影,一碰到强势的男人我就怕地想杀人。
  “不管我是不是真的许配给你,你都不能在这里……在这种……这种肮脏的地方随意的……强行的……”我胸闷地无法再说下去,无力地靠在石壁上将脸埋在膝盖之间,这世上到底有没有稍稍尊重我一下的男人!
作者: 高西    时间: 2008-2-17 20:47

九十一、出宫

  石洞里一下子寂静下来,外面的蝉鸣立刻涌了进来,知了知了吵地人心烦
  “哇……”一声大哭从蝉鸣中撅起,郁闷,水无恨居然比我先哭了,“非雪打我……”
  我云非雪彻底败给了这个两面三刀的男人,我扬起脸,看着他坐在我面前哭泣,一张俊脸被擦成了花猫。
  “好了……别哭了……”真不知道他眼泪从哪儿来的,我爬到他的面前,为他擦去眼泪,“非雪害怕了才会打你,乖。”
  “原来亲亲会让非雪怕怕,那无恨以后都不这样了。”水无恨抬起水汪汪的眼睛,满脸的懊悔,随即看着我,再次发起愣来。
  我顺着他的目光,才发现自己的衣衫还没整理好,双肩依然裸露着,咳嗽了一声,水无恨知趣地低下头不看我,我迅速整理好衣带。幸好不用真的嫁给他,不然准是贞节不保。
  “真没想到云非雪那骚狐狸居然过关了!”就在我整理头发的时候,外面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居然敢骂我骚狐狸,不想活了!
  “就是就是,害得我们娘娘被打入冷宫,我们也跟着受罪。”
  我爬到那个小洞口,原来说话的是两个宫女,其中一个我还认识,就是那天在碧波池前阻拦我的那个。
  “明明就是她去勾引皇上,娘娘打地对!”
  “哼!皇上也真是的,定是知道她是夜钰寒的人,才会这么护着她,还给了她圣金牌,让她出入方便!”
  该死!好不容易平息的风波又要给这两个宫女挑起来。
  “是啊,那圣金牌是谁都能给的吗?夜钰寒一块,她一块,摆明就是一对。”
  “就是,那云非雪还不知足,还要勾引皇上,若不是她被皇上打地趴下,说不定她那天就主动献身了呢。”
  “没错。”两个宫女顿时笑成了一团。
  我怒火中烧,卷起了袖子就往外钻,水无恨紧紧捉住我的胳膊:“非雪要干嘛?”
  “两个臭女人这样说我,我还不去扁她们我还是云非雪吗?”如果我忍气吞声,反而显得我心虚。我现在一肚子火正好没处发呢!
  水无恨眨巴了两下眼睛,嘟囔道:“打架不好……”
  “哼!”我甩开了水无恨的手,“你非雪姐姐我从小就是男装,跟男人混在一起,差点变成喜欢女人,所以打架对我来说没什么不妥。”说着我就冲了出去。
  “真是老天不长眼哪……”
  “不长眼什么?”我绕到她们的身后,冷冷地说道,两个宫女立刻一个哆嗦,背对着我就跪了下来。
  “怎么有胆子说没胆认吗?”我幽幽地走到她们前面,她们瑟缩着挨在了一起。
    水无恨站在假石边用害怕的目光看着我。
  我勾起其中那个我认识的宫女下巴:“我可是从没否认打你家娘娘啊,就算被皇上打,我连吭都不吭,更别说求饶了!”
  “公……公……公主饶命……”宫女的下巴因为被我扣在手中,说话变得含糊不清,她边上那个更是吓得直磕头:“公主饶命!公主饶命!” 
   我眯起了眼睛,冷笑道:“我不喜欢暗地做手脚,即使耍狠,我也喜欢明着来。”我放开她的下巴,她无力地靠在了身边那个宫女身上。  “曹公公——”我大喊一声,过了许久,远处跑来曹公公,他跑得大汗淋淋,气喘吁吁道:“怎么绕到后面来了,公主,有何吩咐。”
  “这两个宫女你处理一下,我不想再看到她们。”留她们在宫里迟早惹出麻烦。
  “遵命!”曹公公一脸艰险的笑,“公主放心,绝对做得干干净净。”
  “慢着!”看着他那一脸笑我就知道他想干什么,“给她们点钱送她们出宫,别老干那缺德事,你嫌你背后还少吗?”
    曹公公一个哆嗦,缩了缩脑袋,怯生生地看了看背后。
  两个宫女惊讶地扬起脸来,但在看到我的怒容后,再次低下头去。我只是没想到此时的一念之仁,却在未来即害了自己却又救了自己,不过这是后话。
  在找到嫣然后,我将一直不敢看我的水无恨交给嫣然,嫣然惊讶地看见他脸旁的淤青,问长问短,我心跳加速,只有迅速开溜。
  兴许太后也默允我出宫,所以一路上也没人拦着,不然皇宫怎容人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出宫门的时候,一切都透露着自由的清新,我忍不住大喊一声:“耶!”
  抬眼间,看见远处的石桥绿柳下,停着一辆马车,车边正靠着青衣蓝衫的随风,他依旧那副拽拽的样子,看见我也不过来迎接,只是慵懒地朝我挥着他的手。
  我兴奋地朝他跑去,他就是家人的代表。
  忽然一辆马车从我身边急驰而过,扬起的尘土飞进了我的眼睛,究竟是谁那么急,赶着投胎啊?
  身后传来一声马儿的嘶鸣,马车好像停下了,我满眼的沙子,难受地直揉。
  “非雪……”是他……
  我缓缓转过身看着风中站立的他,他担忧地神情仿佛我是一个快碎了的娃娃。
  他急急走到我的身边,抬手似要抚上我的脸,可他最后还是忍住了:“非雪,你哭了……”
  哭?我立刻解释道:“是你马车扬起的灰到我的眼睛里……”
  他的眼神暗了一下,看着我却说不出话。
  “钰寒还有事吗?”
  “哦……我……呀,你怎么换了女装。”
  倒,他这才发现,他和水无恨能中和一下就好了。
  “这个……”
  “她现在可是雪儿公主。”随风的声音忽然出现在我的身后,一张臭脸摆在夜钰寒的面前,“而且,即将许配给水酂的儿子水无恨,你现在进宫说不定还能阻止这门婚事。”
  “随风!”我轻咒了一声,随风居然揶揄夜钰寒,这件事他也不想的。
  “公主?亲事?”夜钰寒惊讶的脸上透出了绝望,“我还是晚了……”
  “恩,晚了,云非雪,我们走吧。”随风拉住了我的胳膊转身就走,我望着越来越远的夜钰寒,他呆立在风里,幽幽的西风带出他丝丝的哀伤,和他的长发,一起飘扬在空气当中。
  随风悠然地跃上马车,向我伸出了手,我毫不犹豫地随他而去,只有他们,才是我云非雪信任的好兄弟!
  车帘一撩,我就看见了最想看见的人:斐嵛!他淡淡的眉毛猝在了一起,担忧地向我张开了怀抱。
  所有的苦楚化作泪水,我扑入他的怀中,就开始嚎啕大哭。
  “瑞妃打我……”
  “恩……我知道了……”斐嵛的声音果然最好听。
  “拓羽也打我……”
  “还痛吗?”
  “太后还给我吃毒药……”
  “放心放心,回去就解……”
  “他们都是坏人……”
  “是,他们都是坏人,欺负我家非雪……”
  “斐嵛……”
  “恩……”
  “我好想你,哇……”我就像一个孩子,开始向自己的亲人诉苦。
  斐嵛将我轻轻搂在怀里,温柔地拍着我的背,安抚着我的悲伤,就在我哭地正起劲的时候,随风突然扔了一句进来:“别趁机吃斐嵛豆腐!”
  “……”被他看穿ing。
  擦干眼泪从斐嵛怀中钻出,才看见欧阳缗也在,他的脸色此刻可以用阴云密布来形容,盯着我像盯着仇人,我下意识地往斐嵛怀里躲,斐嵛冷冷地对着欧阳缗道:“欧阳,你这是什么表情?”
  “斐嵛,你小心点,这女人变态的。”
  “你这是什么话?我家非雪这么可爱,她哪里得罪你了?”
  “她……咳!”欧阳缗的眼神中晃过一丝恐惧,清咳了一声,将线条分明的俊脸撇向一边,抱剑看着窗外。
  等等,欧阳缗的声音……怎么这么耳熟?
  难道…… 
 “你是那个鬼奴?”我当即认出了欧阳缗,难怪那天觉得那鬼奴这么眼熟。
  抱剑看着窗外的欧阳缗浑身一颤,变得僵硬。
  难怪他会说我是变态,他看到了我恶整曹公公的全过程。
  “是我让缗扮成鬼奴混入皇宫的。”随风的脑袋钻了进来,看见我窝在斐嵛怀里就撇了撇嘴,“斐嵛,你也太纵容她了,你应该听听缗的话。”
  “小混蛋你说什么!”
  “臭丫头,早知道你这种态度,我就不让缗入宫看着你。”
  “好了好了,你们两个一见面就吵架。”斐嵛出来打圆场,随风哼哼地再次驾他的车。
  “非雪,把这吃下,回家就解毒罗。”说着,斐嵛语从怀中取出一粒药丸,斐嵛真积极,我毫不犹豫地张嘴看着斐嵛,斐嵛带着宠溺的笑将药丸塞入我的嘴中。
  斐嵛在做这一切的时候,我眼角的余光始终盯着欧阳缗,这个人太木了,如果不刺激他一下,永远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瞧他现在那副要把我砍死的样,我就喜上心头。
  可是,为什么头晕晕的呢?我还没看够欧阳缗那副便秘神情呢,眼睛也好沉哪。
  “睡吧,非雪,醒了一切就都好了……”耳边是斐嵛温柔似水的声音,将我往深渊推了一把,我也有男人对我温柔,对我宠溺,尽管他不属于我,但我却可以好好享受。我带着笑靠在斐嵛怀中,至少这一刻,他,属于我……
  (好吧,大家都那么急着看出宫,今天满意了吧。另:出宫大家应该知道它另一个意思,就是大便^_^噔噔噔!惊喜!忘记说是谐音,挖哈哈哈)
作者: 高西    时间: 2008-2-17 20:55

九十二、解毒

  背后好象被什么顶这,既难受又痛,我醒了吗?可为何看不见。努力抬抬眼皮,却睁不开。
  “斐嵛,我不要抱着女魔头。”欧阳缗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哈哈,他见我那样恶整曹公公一定留下不小的阴影,可以想象他现在的神情一定跟抱着一个刺猬没两样,难怪靠地我这么难受。
  “欧阳。”还是斐嵛那淡淡的声音,“你不好好扶她我怎么喂药?还有谁来给她灌输真气推动药力?”
  “让尊上吧。”尊上是谁?
  “缗!”斐嵛的口气忽然变重,焦急地喊出了欧阳缗的昵称,“非雪听地见我们说话。”
  哇!斐嵛好神。只听斐嵛继续说道:“她现在只是身体还跟不上意识,所以你别叫她女魔头,小心她醒来整你。”
  “恩……”欧阳缗闷哼着,看来相当不情愿。
  “还是我来吧。”是随风,“缗这个样子我担心他走火入魔。”
   就是就是,这么不情愿,别害我经脉错乱。
  “太好了!”欧阳缗说出一句让我伤心的话,欧阳缗你等着,看我以后怎么气你!
  身体在移交后,躺在一个舒服的怀里,至少比刚才舒服多了。
  “缗,你去守着房子。斐嵛,我们开始吧。”随风的口气总是那么拽,对谁都像下命令。
  斐嵛说我身体跟不上意识,那是不是说明我的嘴不能动?那斐嵛怎么喂药?会不会……心变地激动,那不是要气死欧阳缗这臭小子,
     hiahiahiahia,欧阳缗,斐嵛的吻可是我的哦。不知道斐嵛的唇是什么感觉呢,那淡淡的,略显橘红的唇色,犹如初生婴儿般的柔嫩。
  “随风你看,非雪因为躺在你怀里脸红了呢。”斐嵛的语气里带着调笑,好难得啊,看来今天斐嵛心情相当不错。
  不是的,斐嵛,你误会了!
  “才怪。”还是随风了解我,“这家伙脑子里说不定在想你和缗。”
  呃……猜对一半。
  在随风说完后,我听见一声尴尬的咳嗽声,是欧阳缗发出的,原来随风也喜欢逗欧阳缗。
  就在我期盼着斐嵛“喂药”时,我听见一声巨响,好象是有人踹门。
  “非雪呢,非雪呢?非雪!”原来是思宇回来了,难怪动静那么大。
  重重的脚步声腾腾腾跑到我的床边,抓住我的手:“非雪还没醒吗?为什么她还没醒?小妖不行吗?”
  “思宇,我还没喂药呢。”斐嵛打断了她,小妖,小妖也帮我解毒了吗?
  “哦……”我猜想现在思宇一定在不好意思的努嘴。
  “你怎么这么早回来,不是让你像平常那样去排练舞蹈,免得对方起疑吗?”随风带着责备的语气对思宇说着。
  “可我觉得非雪回来我早点结束排练也是人之常情啊。”
  “好了好了,还是先喂药吧。”
    对对对,喂药好喂药好,这是重点 。
  “我来!”思宇难得地主动请缨,晕死,这时候要你这么积极干吗?
    好香,什么东西。只觉得鼻尖飘来阵阵沁人心脾的芳香,一股让人舒畅的凉意顺着鼻腔进入了肺部。
  “这个药每两刻(半个小时)吸入一次,随风你就用内力帮助药物推进。”
     orz!!!为什么会是吸入式药物,也太先进了吧。。。。斐嵛的吻啊,就此远去。。。。
    “七次之后,她便能醒来……”
     漫长的七次啊,随风在思宇让我吸入药物后,他便会将那股清凉推入我的四肢百骇。
  天渐渐暗了下来,因为我感觉到了灯光,屋子里渐渐变得静谧,在最后一次喂药后,身后的人也发出沉稳的呼吸,他一定很累吧。
  缓缓睁开眼睛,看见思宇趴在我的腿上,屋内灯光摇曳,斐嵛趴在桌上休息,欧阳缗不在屋内,应该是在值勤。
  抬手抚上思宇的长发,她动了动,揉了揉眼睛,在看到我的笑容后,她差点惊呼出声,我立刻给了她一个噤声的手势。
  现在恐怕精神最好的就是我了,那药很奇特,我现在浑身轻松,经脉就像被人彻底清洗一般舒畅。我轻轻离开随风的身体,深怕吵醒这个美人。将他放平,看着他足以颠倒众生的容貌,我有点嫉妒,为何我就没这么好看。
  想着忍不住抚上他的脸,凑近看他,他的脸有点圆,鼓鼓的,还透着淡淡的红色,手感不错,如今他还小,脸不大,我的手掌可以包裹他小半边脸,也只有现在的他比较老实,对了,想起他总是像躲瘟神一样躲我,估计是怕我骚扰他,哈,现在还不是任我为所欲为?
  “辛苦了,孩子……”我有感而发,他漂亮的眉毛倏地皱在了一起,我拨开他的刘海,吻在他打结的眉心,“谢谢……”
  “非雪……”思宇轻声唤我,她已经为斐嵛盖上毯子,我吹熄了灯,让大家有个好梦。
  走出房间,思宇就扑入我的怀中:“吓死我了,担心死我了,虽然有欧阳缗天天汇报你的情况,但我真的好担心。”
  “怕什么?我向来走狗屎运。”
  “对了,拓羽有没有对你怎样?他有两天是睡你那里。”
  “当然没啦,他是没地方睡才会和我睡一起……”
  我和思宇来到院子,坐在石桌边,她依旧紧紧拉着我的手不松开。
  “你们真睡一起?”
  “不是你想的那样,哎,不过这若是传出去,恐怕也说不清楚了,你最近好吗?”我扯开话题。
  “怎么可能好?不过随风他们叫我要和原来一样,我只有借排练舞蹈来分散自己的担心……”
  “思宇,让你们大家都担心了,对了,小妖呢?”我刚才听见她提到了小妖,醒来后怎么就不见它。
  “小妖……”我发现思宇的眼神闪烁了一下,“这个……那个……它……”她开始闪烁其词。
  心中有种不详的预感,沉甸甸地让我难以呼吸:“它到底怎么了?”
  思宇咬着下唇不敢看我。
  “到底怎么了!”我几乎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与小妖相处的这几个月,它早已是我的朋友,它不能有事,绝不能有事!
  我的手开始颤抖,心开始发寒。
  “非雪,你冷静点,其实……它还活着,真的,它只是将你的毒吸出,斐嵛说过,它只要一个月就会好的,真的……”思宇的唇开始颤抖,小妖决不是像思宇说地那么简单。
  “一个月!小妖在哪儿?我问你,它在哪儿!”我猛烈地摇晃着思宇,思宇的脸埋了下去,泪水一颗又一颗地落在她捏紧的拳头上。
  小妖!我冲了出去,直冲斐嵛的房间,思宇在我身后喊着我的名字,我在院门口撞到了斐嵛,他浅浅的眉毛簇在一起,对着我叹了口气:“你跟我来……”
  随风也醒了,欧阳缗神色凝重地站在院子里。
作者: 高西    时间: 2008-2-17 21:03

九十三、醉酒

  空气窒闷地让人揪心,漆黑的夜空是死一般的混沌。
  斐嵛从房间里拿出一个盒子,一个四四方方长方形的盒子,那盒子不大不小,正好可以放下小妖。
  我紧张的看着还没打开的盒子,身体止不住的颤抖。
  斐嵛轻轻抽开了盖子,当我看见里面的情景时,我全身发软,站立不稳,思宇在一边扶住我,抱紧我开始呜呜哭泣。
  只见里面是黑糊糊一片,是的,全黑的,若不是那些蠕动的,爬动的东西,根本不会看到里面有一只静静地躺着的动物,它全身已经漆黑,没有一根毛发是它原先的光彩。
  “小妖……”我从斐嵛怀中抢过了盒子就往自己房间跑去。
  “非雪……”他们都叫着我的名字,可我的眼里,心里,都只有小妖,这个罪本应该是我承受,而如今,确实它,只因为我说,希望不要用虫子。
  小妖!
  我关上了门,颓然地靠着门滑下身体,为什么?为什么你们都要对我这么好?这根本就不值得!我是一个胆小、懦弱又偏偏不服输的女人,我是一个什么都不是的女人,可大家,却都在保护我,就连小妖都是!
  盒子里根本毫无生气可言,以前经常缠在我脖子上的那个银白色的小东西却像掉入墨缸一般变的漆黑,那都是我的毒,是我身上的毒!
  小妖,我伸进了虫堆,那些虫子此刻在我眼中只是一些会动的细线,我将小妖轻轻抱了出来,那些细线从他的身体上垂落。
  “非雪,开门!”
  “非雪,小妖不会有事的!”
  思宇和斐嵛在门外焦急地拍着门,我只是紧紧的,紧紧的抱住小妖,希望用自己的泪水洗掉它身上的墨汁,恢复它原来的银白。
  “云非雪你给我开门,再不开我就踢门了!”
  随风凶神恶煞一样喊着,怀里的小妖动了一下,我欣喜若狂:“小妖你醒了,你真的醒了吗?”
  我错了,它只是把它的爪子拍在了我的脸上,它根本没睁开眼睛看我,可我现在只希望它能看看我,看看好好的我。
  “小妖,你一定要活下来,答应我,一定要活下来!”我抓住它的小爪,紧紧捏在手里。
  “非雪,那些蛊虫会把小妖身上的毒吸走。”斐嵛担心地拍着门,“它会好起来。”
  我将小妖再次放回盒子里,看着它被那些黑线掩埋,盖上盒子,打开了门,随风正抬脚准备踹门。
  “非雪……你……”斐嵛惊讶而又心疼地看着我的双手,上面还缠绕着几条不知名的虫子。
  “云非雪!你太乱来了!”随风拔出了剑。
  “随风,不用担心。”斐嵛从我手中接过盒子,“非雪身上现在有小妖蛊兽的气味,蛊虫不会害她。”他随手将那些虫子从我身上取走放回盒子。
  “思宇。拿酒。”
  “哦……”思宇转身看着斐嵛他们,“斐嵛你们回去吧,我会照看她的。”
  我直直走到石桌边,坐下,茫茫然的看着面前的桌子,我到底都做了什么,除了带来麻烦还是麻烦。
  “宁思宇,你没搞错吧,她一个人能喝这么多?”随风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非雪……是个很能喝的女人,她要喝酒,说明现在的她一定很烦恼,来到这里我从没见她真正醉过,哎……借酒消愁愁更愁,若她能说出来就好了。”
  “没醉过?”
  “恩,没有真正醉过……”
  一坛又一坛的酒摆在我的面前,思宇紧紧盯着酒坛,看上去似乎比我还要烦闷,她开了盖,大喝一声:“好,今天我陪你死!”喊罢就要喝,被我一把抢来:“你不能喝,过会要给我收尸。”
 
 “非雪……”她开始撒娇。
  “你不是说没见过我醉吗?过会你可要做好思想准备。”我端起酒就开始猛灌。这个年代的提炼技术并不好,纯度并不高。
  “云非雪,还是用碗吧。”随风扣住了我的手腕,“你穿着女装这样喝也太……”
  “太什么?”我斜睨了他一眼,“男装怎样,女装又怎样?云非雪只有一个云非雪,放开!”我甩开他的手,继续喝,我想忘记所有一切,好好疯一场,没有束缚,没有顾虑,想怎么疯就怎么疯!
  思宇和随风在一边静静地看着我喝酒,喝干一坛,就再为我拿一坛,心跳开始加速,人有点兴奋。
  “思宇,这什么破酒,都没味道。”
  “是吗?”思宇给自己倒了一碗,一饮而下,“咳咳咳……不错啊,我觉得挺好。”
  “哈哈,你还记不记得我们上次酿米酒?”
  “记得记得,当时还是上官想出来的,说这里的酒难喝,就按着电脑里的方法酿米酒,结果……哈哈……全是米蛆。”
  “是啊,其实米蛆也很正常,只是我们处理地不好,最后全浪费了,不然就可以喝到她酿的酒啦……”
  “她和我们越走越远了吗?”思宇又喝了一碗。
  “那也是时势弄人,所以爱谁都别爱帝王……”我趴在石桌上,转着面前的碗。
  “烦死了,随风,过会帮我们收尸啊。喂!你发什么愣呢,听见没!”
  “啊?”
  “啊什么啊?本姑娘今天心情超差。”
    我看着思宇开始灌酒就想笑:“哈哈哈哈,你个小屁丫的,也能喝酒?”
  “谁……谁说我不能,我说老菜皮,为什么……你……你不会老?” 
 “心态问题。”我从思宇手上拿过酒自己喝下,瞧她那个样子就不能喝。
  “心态……呜……为什么最后只剩我们两个人,斐嵛也走了,欧阳缗也走了,随风也走了,都走了,我们怎么办哪……”
  “呵呵,怎么办?就这么办,我会照顾你。”
  “非雪真好,为什么非雪不是男人呢?我好喜欢非雪的,不过非雪要是再帅一点,高一点就更完美了。”
  “是啊,为什么我不是男人!”
  “我们一起喝……”思宇也端起了酒坛,圆圆的小脸变得通红,可爱地可以掐出血来,我抢过酒坛,思宇开始打圈:“酒坛呢,酒坛呢?” 
     笑着喝下所有的酒,看着思宇摇摇欲坠。
  “哈哈哈哈,就说你小屁孩不行。”我站起来,戳这思宇的脸蛋,奇怪,怎么有点戳不准,“跟我拼,也不想想我是做业务跑公关的,酒战沙场,把那群老色狼都能喝趴下!随风!”我看见靠在一边悠然的两个随风,“收尸!”
  随风叹着气朝思宇走去。
  “慢着!这么好的机会,要画下来,对!要画下来,免得不认帐!”我迈开脚步,有点晕,身子被人扶住,“我没事,你看着她,别让她跑了。”
  “哎,醉成这样怎么跑,我看你也醉了。”
  “哈哈哈,乘疾风,踏流云,潇洒来去,自由人间。看落花,数飞雪,流浪天地,逍遥神仙。”我不理随风,兴奋地大声吟诵着晃进书房。
作者: 高西    时间: 2008-2-17 21:06

九十四、撕画
  在踏入书房的那一刻,我看见了一张又一张挂在墙上的美人图,它们是我们来到这个世界的记忆。
  他们一个个都是那么温和,那么真实。我摇晃着身体,将他们从墙上全扯了下来,坐在地上慢慢观看。
  “斐嵛……”头沉沉的,但他的笑容却能融化我内心的苦痛,“斐嵛啊斐嵛,为什么你这么美丽,这么圣洁,圣洁地让我对你一丝邪念都没有,为什么?不,我有的,我有邪念,就是总是想看见你跟男人在一起,只有男人才能保护你,更好地爱你。
  而我,只是一个女人,我只喜欢你疼我,宠我,可你看上去比我更需要人守护,你对我来说,只能是大哥,是亲人,是我云非雪需要撒娇时的对象。我让你头疼吧,我总是让你头疼,你总是那么包容我,做好吃的甜汤给我吃,为我解毒,容忍我在你身上哭泣擦鼻涕,你是那么爱干净。呵……其实你更像姐姐不是吗?所以我希望我的姐姐能找到好好爱他的人。”
  我搜寻着美人图,找到了欧阳缗:“欧阳缗啊欧阳缗,不管你以前再复杂,现在你也自由了,我把斐嵛交给你,你到底喜不喜欢他?难道你们之间只是兄弟之情?那我可不客气罗,我会抢哦。你也见识了我的邪恶,我很难说来个霸王硬上弓哦,像斐嵛这种好男人一定会负责的,到时你就哭去吧,哭地双目失明都没人同情你,谁叫你不好好珍惜?
  哎,为什么人都不知道珍惜呢?失去了才知道痛苦,一旦爱了就要敢爱,畏畏缩缩算什么男人,就像夜钰寒一样。”
  看着面前的夜钰寒我就想哭,想哭就哭,眼泪哗啦啦地流了出来,怎么也止不住:“你为什么只有在喝醉的时候才会勇敢……你说你爱我……可你表现在哪里?信任何在,关怀何在?你只爱你的国家,你的拓羽……是你!把事情演变成今天这种局面……你若肯相信我一次,只要一次……就不会如此。
  我曾经也想好好去喜欢你……尝试着去爱你……可你……可你的表现让我失望透顶……我跟你在一起,从此只能做缚手缚脚的家庭主妇……说不定我主动一点……你都会嫌我淫荡!你喜欢我什么?
  你只是喜欢我所谓的机智……所谓的文才……所谓的新鲜……你并不喜欢我的全部,我要的是一个喜欢我全部的男人!”
  “撕拉”我将夜欲寒撕了个稀巴烂。
  “上官?”手中是正在抚琴的上官,“你为什么不信任我?我们是亲人啊……我们一同相依为命……一同为各自的理想打拼……你要坏,我陪你坏!只要你想利用我,你说一声,我就给你利用!可你为什么就不信任我?
  难道我对你真的有这么大的威胁?我没你漂亮……也不会弹琴……字又写地差……诗又懒得背……我这样一个一无是处的人……你到底在怕我什么?
  是!拓羽在那天晚上差点要了我……可他最后还是忍住了啊……这说明他清楚我对于他来说是朋友,如果他那样做会伤了我和夜欲寒,还有你的心……他心里有你啊……上官!为什么我们会变成这样,为什么!
  我们彼此防着彼此,这样你会开心吗?我的心好痛,你知不知道!”狠很将上官的画扔向空中,我怕再看下去,会活活被心痛死。
  “拓羽!你这个混蛋!要不是你上官能恨我?要不是你,我会变成现在这样!你以为当皇帝就了不起,谁都属于你?还要我做你弄臣哄你开心!吓地我以为你也喜欢玩男宠!你这个超级流氓外加睡相超烂的猪!
  你只喜欢自己,那个宝座!为了那个宝座你可以牺牲我,牺牲所有人!反正我云非雪在你眼里不过是个可以利用的棋子,毫无情谊可言,你去死吧!”我揉烂了拓羽,脱了鞋子狠狠打他。
  “你知不知道……我真的好怕你也喜欢我……我自问我已经做地很像一个男人了啊……我哪里像女人?随风他们从不把我当女人看,甚至都不喜欢我!为什么你要表现地这么暧昧?我有哪里好,你瞎眼了,还是变态?对,你一定是变态!”我将纸团扔出门,朦胧间看见靠在门框上的黑影。
  眼睛被泪水模糊,不去管门外的人,继续看下一张,是水无恨:“无恨啊无恨……为什么你这么复杂?如果你只是无恨那又多好……我从不嫌弃你是傻子,真的……那样的你好可爱,我很喜欢……
  可你还是太复杂了,我不敢喜欢你,不敢拥有你,我要不起你……怪只怪我云非雪胆小懦弱,只想过平淡的生活……没有纷争,没有阴谋,只有花前月下,采桃摘梅,可是你……
  你为什么要去争天下,为什么?你真的喜欢我吗?随风说你喜欢我,好,我信!因为你放过我,放过了欧阳缗,可你却不会为我放下你的大业,你爱的不是我……而是你的仇恨和你的事业,你也只想利用我是吗?你告诉我啊!水无恨!”

  水无恨的脸上变地斑斑驳驳,那是我的泪水,他让我心动,却让我害怕,我的怯懦让自己心伤,一切都是我自找的!
  “爱我,就请放我自由,求你……无恨……”我闭上眼,撕去了水无恨,让他和我的记忆一起消散……
  “是你……随风的哥哥……”我擦了擦眼泪,好让自己看地更清楚。
  “你到底存在吗?你是真实的吗?可你对我来说,只是个幻影……”泪水再次涌出,带出我心底的寂寞和哀伤,“你保护不了我,也不能给我关怀和幸福,更不可能喜欢我,呜……你根本不适合我……
  可即使如此,我还是希望能看见你,哪怕只有一次,让这个幻影成真,让我的梦想成为现实……而现在,你只是一张纸,一副画,就像他们一样起不到半点作用!”我抬起的手被人扣住:“这张你不能撕!”
  透过朦胧的泪眼,我隐约看清了阻止我的人,我苦笑:“呵……忘记了,他是你哥,你喜欢他,那就给你……”我将画拍在随风的身上,去拿下一副,正好是随风。
作者: 高西    时间: 2008-2-17 21:09

九十五、骂天

   拿起随风的画二话不说就撕,手腕再次被牢牢扣住,面前的人影怒道:“我的你也撕,我没做过对不起你的事!”
  “有,就是有,我说有就是有!”我狠狠打着他,“你把我留在宫里,你知道我有多害怕吗?”我胡乱地揪住了他的衣服,“你知道在碧波池到底发生了什么吗?到底发生了什么?”
  “什么?”原来随风的声音也可以这么好听。
  “他知道了我是女人,他是在那里知道我是女人的!他把我拉到池子里降温,还要脱我的衣服,我好怕,我真的好怕,我当时吓坏了,我踹了他一脚,他摔倒了,拉着我一起摔倒的,我的衣服一下子被水全部撑开了,他就在我的身后,那么近。”
  我看着面前的人影,感觉到他的呼吸,“就像现在你和我的距离一样,他紧紧贴着我的后背,盯着我,抚摸我,我吓地一动不敢动,而你,却还把我留给他,你知道我那几天有多么惴惴不安吗?”
  “对不起……我……不知道……”他抚上我的脸,为我擦着眼泪,可这有什么用,他如何能擦尽我积蓄了几个月的辛酸。
  “我知道自己不是万人迷,但那几个晚上我真的很不安,很害怕,他万一饥不择食我该怎么办?该怎么办?”
  “没事了,你现在出宫了。”一个温暖的怀抱努力抚平我的恐惧。
  “为什么男人一个个都这样,呜……为什么……不问问我的想法,不征得我的同意,都不问自取,动不动就来强的……原本以为装傻的水无恨够安全……结果……还是一样……呜……你不是说欧阳缗负责看着我吗?为什么当时他不在?他又跑哪儿去了?我被水无恨欺负的时候你又在哪儿?”我开始撕面前的画,将他们搓成团,他们一个个都变成了随风,变成了欧阳缗,变成了水无恨……
  “水无恨也欺负你?”
  “他……他太可怕了。”我忍不住哆嗦起来,抱住了自己的身体,“他强吻我,脱我衣服……”
  “后来呢!”
  “我狠狠给了他一拳,他才冷静下来……我不明白,真的不明白,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我抱住自己的脑袋,头痛欲裂。
  “该死!我还以为他是个男人!”
  “他是男人,不是男人怎么会有欲望?”我笑了,笑容和泪水掺杂在一起,身边的人影变得飘渺不定,“随风,我不该怪你……”我擦了擦眼泪,眼前的景物开始不停地旋转,我只有闭上眼睛。
  “你只是我偶然救回的孩子,你已经为我做了很多很多,实在太多了……多地让我对你产生了依赖,只要一出状况,我只会想到你,却忘了自己也能保护自己……
  我真可笑,居然对一个孩子产生依赖,你还是个孩子啊……”我抬手摸到了随风的脸,“你应该和同龄人一起玩捉迷藏,读书,打打架,而不是为我这个老太婆操心,我真是没用,居然让一个孩子跟着操心,哈哈哈……”
  “云非雪!我说过我不是小孩子,你也大不了哪儿去!”
  “我二十六啦,孩子,你知道吗?”我兴奋地睁开眼睛,眼前的世界再次开始摇摆,“我到了这个世界,老天把我返老还童了,哈哈,虽然有了二十岁的身体,可心却还是老的,我无法接受这样的落差,让我不自在,说不定我喜欢的男人都已经三妻四妾,儿女成群,你们这里十五岁就成亲,你不是也有未婚妻?”
  “你可以喜欢比你小的男人。”
  “我有啊,夜欲寒,水无恨,可结果呢……呵,上天给了我这么多男人,我却都要不起,唯一一直在身边的斐嵛,我却不敢觊觎。”
  轰隆隆……
  “打雷了!随风,你听见没,打雷了!”我激动地抓向随风,却不见人影。
  “在这边……”声音来自身后,可我更喜欢打雷,我站起来冲了出去,险些被自己的罗裙绊倒。
  “打雷啦,下雨啦,收衣服啦——”黑暗的天空里闪过一条银链,我冲着上面大喊:“快雷我吧,求你了,把我雷回原来的世界,快来雷我!”
  垮察,惊天动地,我却安然无恙。
  “非雪,快进去,要下雨了!”有人拉住了我的胳膊。
  “别妨碍我回家大计!”也不知谁这么不知趣现在来拉我,我推开他,向老天叫嚣:“喂!劈准点,你枪法怎么那么差!还是因为没有正当理由劈我,好,我告诉你,我杀了爸,砍了妈,剁了姐姐,煮了弟弟,像我这么畜生的人,快劈我,不劈我你怎么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哈哈哈,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
  垮察。震耳欲聋,冰凉的雨水倾斜而下,为什么?为什么我还活着?

  “难道我不够畜生吗?是不是还要下贱一点呢?好,我想跟斐嵛上床,跟拓羽SM,跟夜钰寒水无恨玩NP,还爱上比我小十岁的随风,看我够淫荡,够下贱,简直就是女人中的败类,快,快雷我!”
  垮察,头顶上飞过一条银龙,它离我那么近,却打的依旧不是我。
  “为什么?”身子因为站不稳而跪了下来,我双手趴在雨水里,看着溅起的水花,“我只想回家……为什么你连这么小小的要求都不能达到呢……为什么!”
  我用力撑起自己的身体,仰脸看着那些时时掠过的银龙:“你有病吗?你瞎了眼吗!难怪人家都说你没眼,连我这么禽兽不如的人你都留着,你要让我祸害人间吗!好!我现在就去堕落,我现在就去找那帮男人,不就是夜钰寒水无恨嘛!他们要我我就给他们!大家来个爽快!”  我朝外面冲去,可却再次摔倒,为什么……为什么我会站不稳?为什么我会看不清路?
  “为什么!”我再次爬起来,再次趔趄地倒下,“为什么……我只是想回家……”
  “为什么……”
作者: 高西    时间: 2008-2-17 21:28

九十六、代价

  雷声依旧回响在头顶,水影里是一条又一条闪电,我只是想被雷回去,我觉得这对于老天来说,根本不是什么技术性的问题……
  “我想回家……”我躺在水里看着天上的雷神电母,无力地呜咽,“我想回家……”
  一个人影为我撑起了一片晴朗。
  “是思宇吗……”在这个世界,只有思宇才会真心待我。
  她蹲下身体抱起了我:“会感冒的……”
  “思宇……我们是不是……回不去了……”
  “一切都会好的……”
  “思宇……我冷……”
  “过会洗个热水澡就好了……”
  她将我放在床下,我靠着床沿开始脱衣服:“奇怪,腰带在哪儿……”
  一双手盖在我的手上:“等我准备好热水再脱……”
  “哦……”我趴在床沿看着思宇的衣摆,她要离开,我抓住了她的下摆,“思宇……”我失去重心地倒向一边,看着她缓缓蹲下:“哎……你这样洗澡估计要淹死在浴桶里……”
  “恩……”我无力地点头,只想睡觉,“思宇……陪我……”我依旧抓着她的衣摆,“我不想一个人……”
  思宇将我抱到床上:“哎,你这么湿怎么睡?能自己换衣服吗?”
  “小看我……”我开始解衣服,“哈,我找到腰带了,嘻嘻……”
  帐幔忽然被放下,我害怕地想哭:“思宇你不陪我……”我倒在床上,朝外面抓去,抓住了什么,是思宇的手,我安心地笑了,“思宇一定不会离开我的……”
  “我不走……”思宇的手将我捏紧,她的手很温暖,帐幔被掀开,思宇站在我的床边,我安心地倒下。
  “思宇……”
   “在……”思宇在为我盖被子,我依旧抓着她的衣摆,怕她跑了,不肯陪我这个醉鬼。
  “我好喜欢斐嵛的……”
  “恩……我知道……”
  “斐嵛好漂亮的……”
  “是啊……”
  “我也好喜欢随风的……”
  “是……嘛……”
  “他也好漂亮……” 
   思宇躺在了我的身边,我钻进她的怀里,她往外缩了缩。
  “思宇……”
  “怎么了……”
  “熄灯……”
  眼前一片黑暗,只感觉到属于思宇的温暖,好怀念思宇的舒胸,我爬了上去,奇怪,怎么是平的。
  “思宇……”
  “又怎么了……” 
 “你的胸小了,记得要多多按摩……”
  耳边传来思宇的轻笑。
  “非雪……”
  “恩……”
  “你喜欢漂亮的人……”
  “谁对我好喜欢谁……如果如花(《九品芝麻官》里救周星驰出来的那个人妖)对我好……我也喜欢……”
  “那……也未免……太……”
  “好看的男人……不可靠……”我搂紧了思宇,顺着她的身体找到了她的颈项,埋了进去。
  “是……吗……”
  “思宇……明天……我们像以前那样……一起洗澡……”
  “呃……”
  “思宇……你带了什么……睡觉……这么硬……搁着我了……”
  “对不起……”
  “思宇……我喜欢你……有你在……真好……”好幸福……
  ※※※※※※※※※※※※※※※※※※

  清晨来得太早,还是我醒地太快,我睁着眼睛看着身边的这个“思宇”,而他正嘴角微扬看着醒来的我,还不慌不忙朝我挥手打招呼:“早啊。” 

    在怔愣数分钟钟后,我跳离他的身体:“这……我……思宇……怎么会……随风……你……”我抱着头努力回忆,发现里面空空如也……  “喂!”随风坐了起来,和我面对面,“你上次看了我,这次睡了我,应该负责吧。”他环抱着双手一脸坏笑,帅气的面容带着邪气。
  “休想!想也别想!”我也环抱双手,谁怕谁,奇怪身体怎么凉飕飕的,往下一看,轰!炸开了花,浑身烧了起来!只见我衣衫半解,抹胸全露。
  “别看了,要不是我昨天阻止你,你都脱光了。”随风好不避讳地扫描着我的全身。
  我赶紧系好衣带,怒道:“臭小子既然清醒怎么还留在我床上?”
  “好心没好报,昨晚是谁硬拉着我不让我走的!”他倾身向前,双手撑在我的身侧,一脸邪魅的笑。
  我眯起了眼睛,这回真是哑巴吃黄连。不过我也不亏,昨晚也算是美人在抱,想到这里我忍不住笑了。
  随风看见我突然的笑容,疑惑地与我拉开距离:“你笑什么?”
  “没什么?”我盘腿而坐,大清早,我就跟随风这么面对面坐在床上谈判。
  “肯定有什么?女人,你该不是想什么馊主意要整我吧。”
  “怎么可能?”我撇过脸不看他。
  随风好像急了,伸手就扣住我的手腕:“你到底在笑什么?”
  “真想知道?”我回过脸看他,他此刻就像个发急的孩子,孩子?他本来就是个孩子嘛,“我问你,你跟你那个未婚妻睡过没?”
      随风的脸一下子红了起来,就像绚烂的桃花,凭添了几分娇媚,他放开我,不自在地将脸撇向一侧:“尚未成亲,怎能做这种越轨之事?”'
  “哈哈哈……”我拍床大笑,“你这么成熟的人还会拘泥于这种?是谁整天看着电脑里的三点式女郎流口水?”
  “云非雪!那不一样!”
  “所以我才笑嘛。不知道你未婚妻知道你被我睡了会怎么想?哈哈哈……”我太开心了,看着随风那张气得发红的脸我就没来由地开心。

  随风收紧了眉毛,看着我咬牙切齿,忽然他一甩脸,扔出了一句话:“我告诉斐嵛去。”
  “别!”这回轮到我急了,我可不想破坏自己在斐嵛心中的美好形象,虽然和随风睡了一个晚上,但在我心里就跟自己弟弟睡在一起一样正常,不过在这个思想还比较保守的年代,就够让人震惊了。
  “你怕了?”随风方才还潮红的脸已经恢复正常,扬着眉毛得意地看着我。
  他的脸上此刻写着阴险两个大字,和他相处那么久我还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说,你要什么!” 
 “我要……”随风伸手忽然勾住了我的下巴,“你……”
  “少来!”我打掉了他的手,脸不红,心不跳,气不喘,“你对我没兴趣。”我看见他眼神暗了暗,继续道,“爽快点,要什么?”

  随风垂下眼睑点着头,长长的睫毛在晨光下闪烁,他朝我竖起了大拇指:“云非雪啊云非雪,你越来越聪明了,我真怕自己会爱上你,你怎么就这么了解我?没错,我想要你的电脑。”
  “太黑了!”
  “怎么?不肯?”他扬起脸,给我一个倾城的笑容。
  我咬了咬牙,心一横:“成交!”
  “击掌!”
  我和随风三击掌,相握,按手印,从此电脑就属于他。
  想抽回和他定盟约的手,却反被他拉紧,他倾身靠在我的耳边,戏虐的声音随即响起:“下次想找人睡觉,我一定还会奉陪。”
  心头的火顿时爆发,狠狠将他推开,他一个后翻,站稳在桌边:“反正我在你眼里只是个孩子,你还怕我对你怎样?”说着,他朝我抛了一个媚眼,还没等我反映过来,就跃出了窗外。
  太可气了!我一拳砸在床上,心里不甘地紧,再次回忆了一番,除了想起自己一定要拉着思宇留下,其余什么都想不起来。
  身上干涩难受,一定是湿衣又被自己睡干了,而床上也是,上面还有细小的泥沙,昨晚一定把随风折腾地够呛,也多亏他,不然今早就不会在自己床上醒来,而是院子了。
  门外传来敲门声:“非雪,醒了没?”
  是思宇。我赶紧跃下床给思宇开门,思宇拎着水桶就进来:“赶紧洗澡吧,新的一天,我们要重新开始。”思宇的笑容在金色的阳光下变得灿烂,扫尽了我心中所有的阴翳。
作者: 高西    时间: 2008-2-17 21:42

九十七、重新开始

  再没有比洗热水澡更舒服的事了,而且还是有人伺候的热水澡。
  “昨天的酒不错,一点也不上头。”思宇一边给我洗着长发一边说着,“我今天起来头一点也不疼,非雪疼吗?”
  “不疼,精神也很好。”
  “对哦,非雪怎么会疼呢,非雪酒量真好,都不上脸,羡慕死我了,不像我,喝两杯就红地像肺头。”水影里出现思宇鼓起的圆脸。
  “呵呵……”我轻笑起来,将水拍在自己的手臂上,上面有不少泥沙。
  “非雪,为什么你不上脸呢?不上脸的女人喝酒会变得很迷人哟。”思宇坏笑着将下巴枕在我的肩膀上,“最后我还是没看到非雪醉的样子……”
  “别失望,以后有的是机会,而且,我醉了很烦的,比唐僧都烦。”这是我的死党们说的。
  “真的?对哦,昨天我快醉的时候你就在不停地说啊说的。不过我还是觉得非雪很特别。”她开始为我盘发。
  “为什么?”
  “因为早上我进你屋子的时候闻到的是淡淡的酒香,人家醉酒的房间都是臭臭的,为什么你的却是香的,而且还是那种很淡很淡的酒香。”
  “哦……挥发了,我代谢功能好,酒精会随着我的汗挥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一直都这样。”
  “女人香?”思宇凑近我的身体使劲嗅着,然后发出一声感慨,“啊……好香……”
  “滚!”
  “哈哈,非雪不好意思了呢?” 
 “你乱说什么?你身上不是也很香?”
  “我怎么不觉得。”
  “你那是极品处女香。”这我没胡说,我的确闻到了,一种淡淡的,很迷人的香味,发觉自从解毒后,嗅觉也变得灵敏。
  “非雪讨厌。”思宇揪住了我的耳朵,摇着我的头。
  “好了好了,痛啊。”我揉着耳朵,“思宇,跟我说说五国会那几天的进程吧。”
  “这么急?”
  “恩,我想抓紧时间逃跑嘛。”看着水中的自己,我知道自己想做什么,想要什么?我有着明确的目标。
  “五国会的会期有六天,第一天是朝会,相当于开幕式,各国国主会到祭台祭天,宣布五国会的开始。”思宇开始给我详细地介绍五国会进程,“这一天也是集市的开始,所有的摊贩和外地的摊贩都会摆摊,摆摊的时间一直到五国会结束那天;
  第二天是宫廷御宴,百姓也会摆下流水席;第三天是国主游览,这天百姓可以到仓月湖边一睹各国国主的风采,晚上还有烟花;第四天是姻缘会,是情侣放花灯的日子;第五天就是灯谜会,最后一天就是尾声,也就是我们表演的日子。”
  “原来如此,那你们在哪里表演?”我开始穿衣服。
  “东门……”思宇疑惑地看着我,“非雪你怎么还穿男装?”
  “东门?”我停了一下,并没回答思宇的问题,自顾自地继续系腰带,“原来在东门。”
  “是啊,到时各国表演的队伍会像走花车一样从西门到东门,然后在东门表演,东门是沐阳最高也是最大的城楼,上面可以容纳上百人,只坐几个国主绰绰有余,怎么,非雪你有了打算?”
  “恩……”我将头发束起,“那天我可能也会参加演出。”
  “真的?”思宇双眼发亮,“太好了!”
  “我现在要去看一下舞台,对了,五国会什么时候开始?”
  “就在后天。”思宇打开了门,阳光瞬间撒了进来。
  我满意地笑了笑:“很好,还有时间,思宇,看来你的节目要改一改了。”
  思宇不置可否地看着我,然后灿烂地笑了起来。
  经过一晚上的发泄,脑子变得清醒,心里有了一个计划,不过还要去实地考察一番才能判断是否可行。
  门前站着斐嵛和欧阳缗,他像以前一样用温柔的目光看着我,淡淡的笑着,笑容里是对我的放心,而让我讶异的是,他身边的欧阳缗居然也朝我露出笑容,他见到我可是向来一张臭脸啊,今天是怎么了?
  “斐嵛,我没事了。”我走到斐嵛身前,偶然间,看见了他脸上的一抹红晕,他微笑着点了点头。
  脑袋忽然被欧阳缗按住,还拍了拍:“这样的你才像真正的你!”
  我奇怪地看向欧阳缗,他的脸上也忽然滑过一抹可疑的红云,忍不住问道:“你们……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欧阳缗的口气有点紧张。
  到是斐嵛幽幽地俯下身体,看着我疑惑的脸:“没什么,只是看见你回来了高兴。”
  “对哦,嘻嘻……”我不好意思地笑着,“让大家担心了。”
  “知道让我们担心就对了!”思宇一下子抱住我,“以后不许一个人独自承担,把我落在一边。”
  “思宇……非雪是不想让你担心。”斐嵛怜爱地看着思宇,思宇撅起了嘴:“我知道你们都把我当孩子,讨厌!”然后她朝我们大家做了一个鬼脸,她眼珠转了转,疑惑道,“奇怪,怎么不见随风。”
  心咯噔一下,我的电脑!反过来想想也不划算,到底谁睡了谁?真是郁闷!要不是因为他只是个孩子……哎……
  “啊——”又是一声惊呼,还是思宇发出的,“美人图!我的美人图!”
  美人图又怎么了?我和斐嵛他们都奇怪地望向思宇,只见她从我的书房里捧着一堆散乱的画纸,脸色煞白地走了出来:“云非雪,你好好给我解释解释,这到底怎么回事!”
  眼前是美人图的残体,脑中滑过若干片段,冷汗当即冒了出来!我的天哪,好像还真是我撕的。我开始倒退,思宇凶神恶煞地紧逼,我扭头就跑,后面是思宇的叫嚣:“云非雪,我要你陪我十倍——不!是一百倍——”
  斐嵛和欧阳缗看着我们开始皱眉……
作者: 高西    时间: 2008-2-17 21:46

九十八、句号
  今天的街市繁茂异常,原本宽阔的大街人山人海。各种各样的人,各种各样的服饰,各种各样的商贩。整个沐阳都沉静在五国会的兴奋中。因此朝廷专门派士兵清理出西大街供贵客通行。
  由于美人图的关系,思宇的脸一直紧绷着。她走在我的身边,环抱着双手,杀气腾腾,驱散了我们身边的人群,这倒好,走起来都不挤。  抬眼间就来到了东门,那里被士兵守卫着,寻常百姓不许靠近,不过我也只是看看场地,所以我就隔着士兵看里面的舞台。
  只见舞台已经搭建完成,大约两米高,十米宽的正方形平台,从上面俯视,这个舞台一定相当华丽。现在漆匠们,正忙着上色,舞台边是祥云围绕,仙女飞天图。
  我抬眼望向城楼,估摸了一下,大概二十米左右,如果靠欧阳缗和随风的轻功,自然带不走我们,即使可以,他们也无法一下子带走不会武功的我、思宇和斐嵛,所以需要一样工具。
  既然我们没有华丽地出场,那就让我们华丽地离开!
  我要在所有人的眼皮子底下,在拓羽他们都无法分身的情况下,离开沐阳,离开沧泯。
  这个工具要会飞的。
  我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想起了热气球,按照原理,孔明灯应该可以载人,对了,这里管这种灯笼叫飞天灯。
  再次佩服一下这个异世界的人民,他们的智慧让人惊叹。
  “好了没!”思宇没好气地问着我,她还在生我撕画的气,我耸了耸肩,准备离开。
  “是非雪吗?”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心难受地停了一下,转身之时,已是笑容满面:“原来是夜大人,好巧啊。”
  “非雪你怎么……”夜钰寒走到我的面前,他的脸上布满疲惫之色。
   “哦,男装是吧,行走方便。”我笑道,身边的思宇走到我和夜钰寒之间,白了夜钰寒一眼:“拜托别靠那么近,她现在不是你的。”  
     “思宇……”
  “我说错了吗?”
  “思宇……”
  “没关系……”夜钰寒打断了我们,“非雪来这里做什么?”
  “走台!”思宇又冷冷地戳了一句,我尴尬地笑道:“我那晚也要表演节目,所以和思宇先来熟悉一下舞台。”
  “非雪也要表演节目?”夜钰寒的脸上一时间恢复了原先的光彩,倦容一扫而空,英俊的相貌在日光下灿灿生辉。
  “关你屁事!”思宇毫不客气地又扔了一句冷语,我脸上的笑容开始僵化,这个思宇,做不成情人也别撕破脸啊。
  “那非雪进来看看吧。”没想到夜钰寒会邀请我进入会场,仿佛对思宇的冷言冷语并不在意,这或许就是他一个宰相的气度。
  我们走上舞台,俯视着周围,想象着那天百姓站在周围的景象,的确壮观!抬头仰望,便是宏伟的东城楼,到时国主就会在那里看我们表演。
  “要上去看看吗?”没想到夜钰寒还让我上去看,我自然高兴,思宇也因为兴奋而忘记跟夜钰寒抬杠。
  站在城楼上,眺望远方,沐阳的全景一览无余,顿时有种君临天下的感觉,难怪人人都想做皇帝,这个天下就在你的手中。
  身后布置着桌椅,到时国主们就会坐在这里观看。
  “非雪,其实皇上一直押着昭文……”夜钰寒的声音随风飘入我的耳朵,他说小拓子一直压着昭文?什么意思?
  “昭文一天不发,你就还是云非雪,而不是雪儿公主,更不用嫁给水无恨,非雪……”他忽然握住了我垂下的手,城墙正好挡住了他所有的动作,“你要相信我和皇上!”
  我不置可否地转头看他,他面带微笑地看着我,仿佛一切已在他和拓羽的掌控之中。
  “咳!”思宇在我们身边狠狠咳嗽了一声,我立刻抽手,却反而被握地更紧,我皱紧了眉,看着一脸不解的夜钰寒,平声静气道:“夜钰寒,对不起,我不喜欢你。”
  握住我的手颤抖了一下,缓缓松开,他垂下了脸,双手撑在面前的城墙之上。
  不敢看他的表情,我转身走到那排位置上,朝思宇笑道:“思宇,快来,我们先坐坐,感觉一下做皇帝的感觉。”
  思宇笑着和我一起坐在宽大的红木椅上,还装模作样地摸着根本就没有的胡子:“恩,这位子怎么一点也不舒服,还没我家的草垛软。”
  “哈哈哈。”我也沉声笑了笑,粗声粗气道,“可还有人偏偏喜欢坐,怎知我们这些凡人的逍遥。”然后我转身拿根本就没有的茶,无意间看见身后的门上有个小洞。
  椅子是摆在城楼的走道里,后面就是二楼房屋的门。
  这个小洞很低,大概在我坐着的脖子附近,也不容易被发现,估计是以前攻打城楼时留下的箭痕,不过也应该是在另一边啊。
  想了想,不过是个小洞,所以也不在意,说不定是虫蛀的。瞟眼间看见夜钰寒依旧站在城楼边,此刻我只看到他的背影,他就那样静静地站着,遥望远方,我看了一眼思宇,思宇白了我一眼,然后跳下了椅子,一个人蹦下了城楼 
 “钰寒。”我走到他的身后,他依旧背对着我,我轻声道,“我们不适合……”我转身离去,却听见他一声苦笑:“呵,是吗……他也这么说,你们是说好的吗?”
  他?谁?我疑惑地看了看夜钰寒的背影,一阵东风吹过,带起了他的长发和袍袖,心中扬起一丝莫名的哀伤,我还是转身离去。
  莫明其妙的话,不知所谓!
  下城楼的时候,思宇拉住了我的手,仿佛在鼓励我,别让夜钰寒再影响了情绪,我笑着和她一起离开,夜钰寒和我,已经是个句号,我们只是朋友。
  走到离城门大约两百米的地方,听见了哭声,侧脸看去,原来是一个孩子的风筝落在了街边的大榕树上,这棵榕树非常古老,还是沐阳城的姻缘树,树干粗地五人都抱不住,树身更是拔长,一顶大冠子将整棵树罩住,人躲在里面根本就看不见。
  小孩的风筝就落在离地五米左右的树干上,随风飘摇。因为是神树,谁都不敢贸然攀爬。
  “风筝风筝……呜……”
  “好了好了,娘亲再给你买一个。”小孩子的母亲劝着小孩。
  忽然,一个黑影滑过榕树,落地的时候,风筝已在他的手中,是随风。
作者: 高西    时间: 2008-2-17 21:49

九十九、逛街
  随风朝我眨了眨眼,我立刻撇开脸不看他,心里堵得慌,还有点不好意思。
  “随风你真是太棒了!”思宇总是随风的头号崇拜者,不知她如果知道我把电脑押给了随风,她会怎么想?
  其实那手提对我来说,作用也不大,里面的游戏已经玩烂,电影看地都能倒背如流,关键是,这台手提在我这种胸无大志的人手里,简直就是浪费。说不定上官讨好我就是为了这台手提呢。
  “随风,你怎么来了?”思宇边走边问着,我走在最边上,和某些阴险的人保持距离。这小孩太坏了!
  “我要去奇珍斋。”
  “去那儿干嘛?”
  “我定了样好东西。”
  “真的?我们正好去奇珍斋对面的顺记布行,一起啊。”
  “好啊。”
  “对了,随风,谢谢你昨晚帮我收尸啊。”
  “呵……不过女孩子喝酒总归不好,下次别再喝了……”随风的语气很温柔,“我怕下次就不在你……们的身边了。”
  他是在劝我吗?哎,只要下次别再卷入这些复杂的事就好了,谁喜欢把自己弄地像摊烂泥?最关键的是,自己还不知道处于烂泥的时候到底做了些什么。想到这儿,冷汗涔涔。
  我即不记得自己撕画,又不记得自己脱衣服,那我会不会对随风……不会的,不会的。
  心开始怦怦直跳,我想我喝醉了还是有本能的判断能力,断不会对一个孩子做出什么越轨的行为,如果是斐嵛就难说了。
  想到此处,暗自庆幸了一把,兀自松了口气。
  “云非雪,你在紧张什么?”
  “什么?什么!”我晃着脑袋,然后看见思宇疑惑的神情和随风的坏笑,立刻抿起嘴,继续甩过脸走自己的路。
  “非雪好奇怪哦。”思宇在一旁眼睛盯着我走着,“哦~~我明白了,昨晚是随风给我们收尸,非雪一定有什么把柄落在随风手上了,随风是不是?”
  “哈!思宇你真是太聪明了。”
  “什么什么?到底是什么?”思宇开始来劲了,情况有点不妙。我立刻瞪着随风,随风只是随意地瞟了瞟我,然后对着思宇神秘道:“她昨晚说……”
  我耳朵拉长。
  “到底说什么?随风你别卖关子!”
  “她说……她喜欢斐嵛。”
  心跳漏了一拍,我居然说了这么大逆不道的话?
  “非雪!你居然跟我抢斐嵛!”思宇立刻怒容满面,我来了个打死不承认:“思宇,我说的喜欢不是那种喜欢,你明白的,我对斐嵛是崇拜和崇敬,跟爱情丝毫不挨边。”
  “真的?”思宇扬起了一根眉毛,我点头,她笑了起来:“我也是这么想的,说好了,斐嵛是我们两个的。”
  “恩!恩!”人越来越挤,原来不知不觉已经到了东大街,偏赶随风还跟我们走在一起,立刻吸引了路人的注意,都怪这小子长了一张招人的脸。
  好不容易挤到“顺记”,顺记老板一眼就看见了我,便迎了出来:“哟,云老板,好久不见啊。”
  “是啊,一直以来承蒙您的关照。”我回头看看,思宇和随风终于跟了上来。
  “哪里哪里,互相支持而已,最近到了一些上好的丝绸,给你们[虞美人]留着呢。”
  “太感谢了。”正好可以做演出服,顺便给自己和思宇做套女装,设计了这么久的服装,却从未有一件是给自己和思宇的。
  顺记老板转身进了店铺,站在店外的思宇东张西望,随风在一旁伸展着他左边的胳膊。
  “随风你甩什么甩?”思宇疑惑地看这随风,随风随口道:“只是舒展一下。”
  “那怎么只甩一只?”
  就在这是,顺记老板走了出来,后面跟着两个伙计,抱着几卷布料。
  “一直都是锦娘来取货,今日云掌柜亲自前来,莫不是上次的货出了问题?”
  “没有,只是这次要做的衣服比较重要。”我抚摸着这批货,如婴儿皮肤一般的光滑,滴水既成珠,好东西,我掏出了银子,就在这时我听见随风道:“我这只胳膊昨晚被一个女鬼压了一个晚上。”声音之大,惟恐天下不知。
  身体顿时石化,我恨他!
  “真的?那你不是很有艳福?哈哈哈哈……” 
 “艳福?那鬼估计是刚死的,躺在那儿一动不动,你让我有什么兴趣?”
  我捏紧了双手,强忍下心头怒火。
  “云老板……云老板?”
  听见顺记老板唤我,我立刻换上笑颜。
  “云老板,您这银子……到底给不给我。”
  原来我捏地太紧,顺记老板愣是拿不走我手中的银子,我慌忙松手,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随即道:“老板,不知您这里有没有风筝布?”  “哟,这可是稀罕货,不知云老板要多少。”
  “十匹。”
  顺记老板当即瞪大了眼睛,为难道:“这恐怕没有,不过既然云老板想要,明日我就去别的布庄掉过来,不知云老板几时要。”
  “三天之内。”
  顺老板倒吸一口气:“这……”
  我笑道:“定当重酬。”
  顺老板抿了抿嘴,点了点头。
  从顺记出来,思宇还在问随风:“那女鬼好不好看,漂不漂亮?”
  随风扬着眉毛做沉思状:“一般,也就跟云非雪一个档次。”
  胸口郁闷地想吐血,什么叫跟我一个档次,根本就是我!不对不对,我怎么也给这小子绕进去了!
  “身材一般,抱起来很轻,可惜是个水鬼,把我衣服全弄湿了,最后再捂干了,哎……难受了一个晚上。”
  “真的啊……”思宇居然还一脸惊讶,“随风你怎么讲地跟真的一样。”
  “当然,切身体会嘛。”随风向我瞟来,我扭头就走,身后传来思宇的叫声:“非雪——随风还要拿东西,你等等他啊。”
  我挥着手,头也不回道:“我回去等你们!”
  人流川急,我身形敏捷地钻进了人群,不想再跟那个垃圾走在一起。
  太坏了!这小子坏到骨子里去了!这要是长成男人,还了得?非迷死一大堆女人不可!我愣了一下,我一方面觉得他坏,一方面却又觉得他迷人?自己都有点搞糊涂了。对了,男人不坏,女人不爱,这小子现在就有这么好的潜质,将来一定女人无数。
  暗自庆幸他现在只是个孩子,不然自己也会掉进去,到最后肯定后悔地想撞墙。
  远远看见一个人影,赶紧拐入一边的胡同,这沐阳城也未免太小了,到处都能碰到熟人。
  
作者: 高西    时间: 2008-2-17 21:53

一OO、阴谋

 只见不远处水无恨正带着女扮男装的水嫣然一起站在泥人摊前,等着泥人。
  人流一阵涌动,前面传来喊声:“王老爷女儿抛绣球罗,大家快去抢啊。”
  哎,这几天可真够热闹的。
  那人这一喊,原本拥挤的街道到是宽敞了不少,凡是男人的,瞬间消失。
  水无恨与水嫣然也朝这边跑来,我往胡同里躲了躲,看着他们再次远去。身后是幽深的胡同,干脆走这里,人也比较稀少。
  胡同幽深而冗长,走到拐角的时候,忽然瞟见了两个身影从空中落下,大吃一惊,捂住嘴鼻缩回身形。
  武功高的人就凭异常气息和声音来判断周围是否有人,所以我只有憋气,这就是电视剧看多了的好处,谁说看电视剧学不到东西?我就学了不少。
  “夜叉,你太莽撞了,不该此时找我。”天哪,是他们!
  “门主,这几日您都不理事务,夜叉情非得以,只有在此拦截。”
  “那件事你们根本不必理会!”
  “可是门主,正好【诛煞】要行刺畲诺雷,我们为何不与他们合作,机不可失啊,门主!”
  什么,有人要行刺绯夏国主?
  “哼!东风为讯,箭似飞星,他们想的太天真了,我们上次的教训还不够吗?此次五位国主都在,他们身边定然高手如云,简直就是痴心妄想。”
  “门主,您是不是因为云非雪才迟迟不肯动手?”
  “放肆!这是本尊的私事。”
  “门主,您变了……” 
 “夜叉,本尊没变,只是在等待更好的时机。”
  “是吗……原来娶云非雪就是好时机……” 
 “夜叉!”水无恨,不,应该是红龙!他的声音瞬即冷了下来,冷地我打了一个哆嗦。
  “门主,您应该清楚云非雪的身份,您娶了她就等于留了一个祸患在您身边!”
  乖乖,这夜叉的口气好象要我死啊,莫非她喜欢水无恨?
  “祸患?对我来说却是颗好棋,我会让拓羽他们大吃一惊!”听着水无恨得意的声音,我开始心寒,对他来说,我也不过是个棋子。
  “夜叉,你为何对云非雪如此在意?”
  “我……”夜叉变得无力,“门主您难道不明白夜叉的心意吗?”红衣夜叉女表白了!太让人吃惊了!强银(人)啊!不好,氧气开始亮起了红灯。
  在夜叉女爆发之后,胡同里一下子变得寂静,静地我以为他们都离开了,哪知正准备松气的时候,却听见水无恨不带任何感情的话语:“传令下去,红门所有人都不得轻举妄动!不得伤害云非雪,违令者死!”
  水无恨在保护我,他是怕夜叉对我不利吗?
  “是……”夜叉女输给了我,可怜的夜叉女……
  快走吧!拜托!我快坚持不住了!氧气,我需要氧气!
  时间变地漫长,他们到底走了没有,电视看地多了,知道回马枪的现象很多。
  人群的嘈杂声从远处飘进了胡同,我小心翼翼地探出脑袋看了看,前面空空如也。
  彻底安下了心,可就在这时,一只手忽然拍到我的肩膀上,心咯噔一下,惊呼出声:“啊!”
  “非雪你怎么了?”原来是斐嵛,还真把我吓了一跳,转眼看去欧阳缗也在,正疑惑地看着我。
  “斐嵛斐嵛!”我抓着他的胳膊大口喘气,“我看见水无恨了。”
  “水无恨?我们刚才也看见他啦,不是跟他的妹妹一起喝茶吗?”
  “不是不是,是另一个,那个,就是那个……”我变得语无伦次,一时之间居然想不起水无恨另一个身份的名字。
  斐嵛和欧阳缗一头雾水地看着我,我看见了欧阳缗终于想了起来,指着欧阳缗道:“就是你以前的老板,那个什么红龙!”
  欧阳缗惊讶地瞪大了眼睛,斐嵛也蹙起了双眉:“非雪你是说水无恨就是红龙?”
  “啊?你们居然不知道!”我愣住了,“对了,随风调查这事的时候你们刚好都不在。”
  “真没想到,怎么可能是他!”欧阳缗显得相当震惊,然后抱歉地看着我,“对不起,我不知道水无恨会是门主,让你单独和他在一起了。”
  “没关系,欧阳缗,诛煞是什么?”
  “诛煞?”欧阳缗再次睁圆了眼睛,道,“诛煞是暮廖最大的刺客组织,怎么?他们来了?”
  “恩,要刺杀畬诺雷!”
  “天哪!”斐嵛惊呼起来,拉住一旁的欧阳缗,“这件事必须向随风汇报。”
  “恩,没错!”欧阳缗也是一脸的凝重。
  我抹着汗,终于顺够了气:“刚才真把我吓死了,红龙跟夜叉就站在那里,要不是我憋着气,准给他们发现。”
  “憋气?”斐嵛看着我,然后淡笑起来,双手托着我的脸,“非雪,小妖不仅仅是帮你吸走了身上的毒,更是将你的身体脱胎换骨,现在你的身体已与常人不同,你只要保持你的呼吸匀称,就算再厉害的高手也不会发现你。”
  斐嵛的话让人惊讶地张大了嘴巴,而他依旧乐此不彼地介绍着我现在这具身体的性能。
  “你的五觉也会比之前更加灵敏,经脉更加通常,身体变得轻盈、敏捷,简单的说,就是你的身体焕然一新,不过你可要好好维持哦,不然又会变成那具七老八十的身体了。”
  “这么厉害!”
  “当然!”斐嵛笑着点了点我的鼻尖,弯月一般的眼睛闪烁着迷人的星光,“现在呀,学武再好不过了。”
  “学武……”我眯起了眼睛,望向了一旁的欧阳缗,他立刻扬脸数星星。算了,像我这么懒的人,身体变得敏捷就够用了。
  知道了自己的身体焕然一新后,心里喜滋滋的,和斐嵛他们边走边聊,原来他们在我和思宇离开不久后,便也上街凑热闹,其实还不是……嘿嘿……单独约会?
  走到尽头的时候,路口居然有士兵把手,原来这条胡同通往西大街,而现在西大街已经成了皇家专用通道,普通老百姓都不得通行。  正转身准备离开,有人唤住了我:“是云姑娘吗?”
  我看清了路口的侍卫,笑道:“原来是你,那天打我的那个。”没错,他正是那天仗刑我的其中一人。
  那个侍卫脸黑了起来:“属下该死!”
  “没事!”
  “您要从这里走吗?”
  “我可以吗?”
  “当然!您可是雪儿公主啊。”
  身后的斐嵛和欧阳缗轻笑起来,还揶揄我道:“是啊,公主殿下。”
  前面的侍卫听见斐嵛他们说话才注意我身后原来还有人,他看向我的身后,顿时拉直了眼睛,脸止不住地红了起来。
  就在这时,一辆金灿灿的豪华马车从西大街急速而过,里面隐约看见一个人影。
  “那是绯夏国主,今天刚到的。”侍卫在一旁解释着,然后给我让开了道路,我和斐嵛、欧阳缗便大模大样地走在空旷的西大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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