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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闲话家长
皇后说:“说了一点儿。皇上正为难呢?老佛爷要的东西皇上怎敢不给?可是大清自顺治爷以来,三代英主都信奉佛教,北京城虽大,庙宇也不少,但是象样的喇嘛庙却没有,皇上一直很向往西藏的布边拉宫,他想在北京建个喇嘛庙,早就嘱意雍和宫,老佛爷现在想给五弟,皇上还得重新选址,未免让他措手不及。”
??太后从桌子上拿起一杯茶,送到嘴边,另一个宫女赶紧另换了一杯茶递过去:“老佛爷,小心茶凉了。”太后把原来那杯放到桌上,接了那个,喝了一口,然后放下,那宫女赶紧将两杯都拿下去,又拿过两个干净的杯盏,给太后和皇后又各倒了一杯。太后摆了摆手,把屋里的人都打发出去,只留我和彩月在屋里侍候。太后说:“我也不是蛮不讲理的人,也知道皇上不给也有不给的道理。可是老五是我从小带大的,看他喜欢的东西,给不上心里不是滋味。”
??皇后说:“臣妾也知道老佛爷的意思,老五虽然不是老佛爷亲生的,却比亲生的还要疼。”
??太后笑了笑:“你是不是说我偏心,放着亲生的不疼,倒疼别人生的。”
??皇后赶紧站起身:“老佛爷这么说,臣妾都不知道该怎么答了。别说老佛爷,就是皇上和臣妾也不能不疼他,虽说他比臣妾还大一岁,但是他那性格,又哪象三十来岁的人,再说皇上就一个弟弟,什么东西短了自己了,也不能短了他的。前两天,他胡闹,皇上还偷着关照臣妾送去两千两。”
??太后点点头:“老五这些年,妖倒是没少作,先皇在世的时候,拿他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皇上比先皇更纵容他,所以他才想一出是一出。背地里有多少人编排说要不是我放纵他,老五也会为所欲为至此,可是他们又有谁理解我的心,知子莫若母,我知道老五这些都是装的,这孩子懂事,知道皇上是我的儿子,所以不和他争,明是糊涂,其实精明的很,所以他想要的我都尽量满足,喇嘛庙哪儿不能建,非要建在雍和宫?”彩月见太后鼻尖上见汗,赶紧将她外面的坎肩脱了。
??皇后拿了把扇子给太后扇风,太后摆了摆手:“你身子骨不好,不用你扇。”皇后说:“要是因为扇几下风,身子也挺不住,还不成了废人了。”我赶紧过去接过扇子:“还是让奴婢来吧。”皇后笑着将扇子递给我。太后说:“这丫头长得真俊,是这批选进来的吧。”我屈了屈膝:“是。”太后抿嘴笑了笑:“十几岁的小丫头,正是在爹妈怀里撒娇的年纪,却学着侍候人了。”
??皇后说:“她还算好的。要不是因为选秀女,也到了该嫁人的年纪,过了门又要侍候公婆,又要照顾孩子,用不上两年,花朵一般的年纪,就成了老太婆了。”
??我见她婆媳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闲话,我也不敢吭声,只是满脸带着微笑,漫不经心地听着,太后气色由阴转晴,也没再提起雍和宫的事。我扇得两臂酸麻,没想到扇扇子,也是体力活,要是放在现代,皇宫里尽可以安几部空调,何必让我们这些娇滴滴的小姑娘,挥汗如雨扇着扇子。
??窗户开着,太后坐在炕上,皇后挨着她坐在地下的椅子上,我站在太后左手边,无意间一抬头,从身后开着的窗户看见和亲王和一个年青的女人,伴着一群丫环仆妇簇拥而来,和亲王还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一步三摇,高高的个子走起路来晃荡荡的。那年青的妇人,中等身材,穿着一件宝石蓝色的衣服,头上带着旗头,走起路来左右扭摆,看不清脸,面色白皙,想来也是一个美艳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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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笑场
皇后看我看外面,也回头看,正好宫女们齐声叫道:“王爷吉祥,福晋吉祥。”然后就听见和亲王有气无力的声音:“罢了,皇额娘做什么呢?没有睡觉吧。”
??彩月正在里屋翻箱倒柜找东西,听到和亲王的声音,赶紧迎出来,给和亲王及福晋见礼,然后笑着说:“这不早不晚的,睡什么觉?王爷一天来三趟,也不嫌累。”
??福晋笑着说:“他一天不来两趟,就象少了什么?每天宫里来宫里去的。我怕要把这儿的门给踩破了。”说话间一个宫女掀开帘子走进一个宫妆丽人,袅袅婷婷的,进了屋先给太后见礼,然后给皇后见礼,皇后笑着起身相扶:“这会儿你才来,刚才看戏的时候,你怎么没过来?这皇宫的粽子宴也请不动你这个大忙人。”
??我过来给她见礼:“福晋吉祥。”经过这半日的观察,我已经知道为什么和亲王及那些宫妃一看到我行礼,他们就笑,原来我的蹲福和她们的是有点不一样,她们蹲的时候,膝盖弯一下,手里的帕子向后甩,我呢,因为上大学时演过一个古装戏,在戏里我扮个小姐,倒过万福,可以满汉礼节一时没分清,我的蹲福有点不伦不类,这次给福晋蹲福,我立即改过来,知错就改才是好同志,可是因为初次改改得有点僵硬,腿弯得有点不协调,有点抽风的感觉。正好和亲王迈步进来,一看到我这个形象,乐得差不点没上来气,光哈哈,吓得太后赶紧五福晋给她拍拍。拍了好半天,他才缓过来气,乐得也顾不得给太后行礼,躺在炕上来回滚着笑。
??皇后被他的大笑,也弄得咧嘴笑起来。五福晋端庄的面孔没带一丝笑容,冷冷的眼光射向我。我皱着眉头,真想坐到地上大哭一场。太后搂着他说:“别笑了,笑坏了可不是闹着玩的,会做病的。亏在我这儿,否则在别的地方,你一个堂堂的王爷这么没有顾及的笑,让别人怎么说?”
??和亲王笑着揉肚子:“皇额娘,你不知道小魏子有多好玩,每次我看见她,就忍不住想笑。”
??太后笑着看着我:“我看她长得文文静静的,也没做什么出格的事,怎么你一看见她就笑。”
??我的脚趾头动了几动,真想抬腿给他一脚,每次都是他将我从阳光大道往鬼门关那儿拉,多亏我的大脑此时还受我的控制,强将它压制住没有抬起来。我无辜地看着太后,脸上带着苦笑,都说笑比哭好,估计我现在的笑比哭不会强多少。
??和亲王强忍住笑看着我,看他憋得满脸通红,我的气就不打一处来,忽然冒出一句话,等话一出口,吓得我差点将舌头咬下来:“下次奴婢保证没见到王爷,就把脸蒙起来,王爷也不是没见过事面的人,怎么竟跟奴婢过不去。”
??太后一听这话,大喝一声:“好大胆的奴才,怎么跟主子说话呢?”这皇宫里的人翻脸比翻书还快,刚刚还是笑容满面的皇太后,忽然脸色沉下来。大声呼喝着要将我拖出去掌嘴。
??和亲王赶紧跳下地,跪到太后面前:“皇额娘息怒,这丫头天生一副乐天派,虽是包衣府的奴才,又是庶出的,难得她有一副真性情,我就喜欢她这一点,看见她就高兴。她还小,皇额娘要是吓坏她,儿子心里过意不去。”
??皇太后听他这么一说,才平了平气:“有真性情也不能乱说话,也不能对主子不尊重。皇后,你回去一定要好好教训她一顿。这样要是不管,真成了狐媚子了。”
??我气得差点背过气去,就说了那么一句话,我就成了狐媚子了,也不知道她是初和中原,不懂汉语,还是顺嘴胡说,要是放到现代,我一定告她诽谤罪,在古代就别想了,法院都是她们家的,不会替我这个奴婢说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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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梦
?皇后赶紧站起身答应一声,我顿时有掉进后娘手里的感觉,我命怎么就这么苦,先是被老魏家一家欺负,好不容易混进宫里,这个阴魂不散的和亲王明是喜欢我,总是给我惹麻烦,本来低调的我,皇上、皇太后、皇后以及那些宫妃不但认识我,而且对我都是一副不阴不阳的腔调,今后我怎么在宫里平平安安地活下去。
??我顿时变得懒懒的,爱乍地乍地,生死有命,来个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式。我象征性地蹲了一下,转身向外走去。和亲王看我跟圈里含着泪,他满脸带着歉意,也没心思再笑我蹲的福合不合格了。他站起身,想追出来,太后问:“你去哪儿?”他回过身:“都是儿子惹了麻烦,惹皇额娘生气。”皇太后冷笑一声:“你惹我生气,不来哄哄我,追她做什么?放着你媳妇在这儿,你还吃着碗里的,望着盆里的。”
??我猛地掀开帘子向外冲去,没想到外面走进一个人,把我撞个趑趄,我还没看清来人的长相,脸上就挨了一巴掌:“好大胆的奴才,走路也不长眼睛。”本来就在原地打转圈,这下挨了一巴掌,正好,也不用转了,蹭蹭向后退去,和亲王本来站起身,被太后一说,又跪下去,太后的屋子本来不大,我又倒退了几步,正好绊到亲王的腿上,一屁股坐到他身上,和亲王大叫一声,我又象被蜂子蜇了一下,腾地站起身,没站好,又偏着坐到地上。坐在炕上的太后,刚才还板着一副面孔,见我的反映也忍不住笑出声:“这孩子看着文文静静的,偏这样蝎蝎蜇蜇的,老五你起来吧。”她对彩月说:“把那孩子扶起来,怪可怜见的。别给吓坏了。”
??终于因祸得福,我哪敢用彩月扶,腾的站起来,差点把彩月给撞倒了,彩月笑着向后闪了一下:“说你蝎蝎蜇蜇的,一点也不假,差点撞到我的鼻子。”
??我站定身子,赶紧跪倒谢太后不责之恩,太后说:“快起来吧,这半天也没消停。”我还没等起来,就听到满屋子人都说:“皇上吉祥。”接着就听到乾隆那带有磁性的声音:“皇额娘,今儿看着气色不错。”我借着眼角的余光,看着一双黑靴子,移动着来到炕边,坐在太后身边,然后听他说说:“老五,你不坐着揉胳膊做什么?”
??和亲王叹了一口气:“因为小魏子,这么大的地方哪儿坐不了,偏要坐到我身上,而且她的脚又踩到我的胳膊上。皇上,我看你还是早点把她嫁出去算了。”
??乾隆笑着问:“把她嫁给谁?我看嫁给你正好。”和亲王赶紧摆手:“我可不敢要,我还想多活两年呢?”想不到乾隆和弘昼跑堂堂的大清皇太后这儿来拿我打哈哈。乾隆看了我一眼,见我冷冷的,就笑了笑。转移了话题,我对他们的话题不感冒,无非是朝野上下、乱八七糟,我趁着大伙没注意,偷偷溜出了门,帘子哗啦一声,在我身后放下。我快步向前走去。
??心情郁闷,和亲王当着大伙的面把我损得够惨的,怎么娶了我,命就不长了,看来他们真是拿人不当人,奴才仆妇就是他们打趣的对象。越想越烦,拐进了慈宁宫的花园里,在花园深处有个青条石,我手里正拿着太后赏我的衣服,顺手放到条石上,长身躺到上面,也许是这几天心情沉重,没睡好觉,这儿又凉快,不一会儿,上眼皮和下眼皮就打起架来,翻个身竟然睡着了。
??恍恍惚惚见和亲王走过来,我赶紧迎上去,吓得他转身就跑,我冷笑着说:“皇下已下旨将我指给你,你就是跑到天边又能如何?”他站住身,转回来,在我面前看了我足有半分钟:“你死了这条心,皇上下旨,我是不敢违抗,可是你即使进了王府又能如何,还不是守空房的命。”然后看到乾隆也走过来,他英俊的脸上带着笑:“她进了王府,虽然不是嫡福晋,到底比宫女强多了,进了宫,进了王府又有几个女人不守空房的。”这时五福晋也走过来,冷笑着说:“天下女子谁进王府我都不反对,唯她不行,太后既然说她是狐媚子,这样的人天生就是贱命,不能让她蛊惑我的王爷。”
??和亲王拉着福晋转身就走,乾隆推了我一把:“还不快追。”恍惚前面是个湖,我一没站稳,跌进湖里,全身冰凉,我吓得轻叫一声,手乱抓,忽然觉得不象是水,手触之处是土还有一些带刺的东西,我睁眼一看,原来还是睡在青条石上,只不过现在从青条石上掉到地上,由于地上有露水,我又穿着单衣,所以感觉冰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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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
看着月亮已爬到天空,估计半夜了。我从地上爬起来,可能刚才摔得有点急,腰有点疼。我先在石头上坐了一会儿。我知道是现代人的平等观念影响我,对他们的奚落有点不适应,想想处于那个朝代,我这样还算好的,没有大板子照顾,就算给我面子了。坐了半晌,觉得有点凉,站起身,往回走,走了几步想起太后赐的那件衣裳,回去找,见已经弄上泥了,赶紧拍拍。
??虽然是个路痴,但是方向感还是有的,回忆一路来的时候是什么方向,估计慈宁宫在长春宫的南面,摸索着往回走,走了两个多小时才摸到长春宫,宫门紧闭,我只好在外面坐着,直到宫门开了,我偷偷地回到自己房间。
??默然昨晚当值没回来,我进了屋,梳洗完毕,坐在床上发呆,想想每天都战战兢兢的,不知道今天会发生什么事?昨天下午陪着皇后去慈宁宫,半道我没影了,皇后会不会罚我?正想着,默然开开门进来,看见我吓了一跳,走到我面前,用手摸了摸我,有体温,这才笑着说:“我还以为你是个假人呢?这么一动不动的,你知道昨晚为你差点闹得上下大乱,这会儿你还在这儿没事人一样,快和我去见皇后娘娘。”
??果然不出我所料,不会那么轻易放过我的,由默然拉着来到了皇后娘娘的寝宫外,小妮子内急,忙着去解决,让我自己进去,她转身跑了,我还是第一次到皇后的寝宫,顺着开着的门向里望去,没有我想象的大,屋里摆设也很简单。皇后在里间屋还没起床,坐在床上,靠在引枕上,头发如瀑布般披在胸前,美极了。我影身在门后,听皇后问:“瑶池有信了吗?”翠竹一手端着一杯水,另一手拿着刷子刷花枝上的灰,听皇后问,赶紧说:“我的好主子,您就别挂着她了,昨儿把主子扔到慈宁宫,她没影了,和主子去的那两个小宫女又都是没眼色的,要不是万岁爷和您一块儿回来,主子被什么唬着了,她有几个脑袋够担待的。”
??皇后说:“她在家里也是娇生惯养的,进了宫一时不适应也是有的,偏昨儿我们那个荒唐王爷又拿她打趣,你不知道她走了,我们那个王爷,急白了脸,打发人各处找了半天,要不是太后劝住了,我看得找一宿也说不定。”
??翠竹说:“她也不知道是修了几世的福,天刚亮先是太后打发人过来,问她回来没有,接着万岁爷也打发小顺子过来问,别说我们宫女从没有过这种礼遇,就是前年娴妃娘娘和慧妃娘娘拌了几句嘴,被万岁爷骂了几句,气得躲到宫女的屋里,万岁爷愣是理也不理。”
??皇后坐起身,理了理头发:“你先服侍我起来吧。”翠竹答应一声。我站在门口见她们一直谈论我,真是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正在左右为难,忽然背后被人推了一把:“这半天你不进去,站在门口做什么?”我往前一个趑趄,刚好翠竹拿着水边和皇后说话,边往外泼。一点也没遭踏,连水带灰,泼了我一身。默然忍不住轻叫了一声。翠竹这才看见我,赶紧跑出来,拉着我问:“你怎么站在这儿,快进屋换见干的,主子正念着你呢。”说着把我拉进屋:“主子真是说曹操曹操到,亏您正念着她,她站在外边一声不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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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衣
我跪到皇后床前:“昨儿在慈宁花园不小心睡着了,没好好侍候主子,请主子恕罪。”皇后笑着扶着我,头发披散下来,打到了我的肩头:“怪不得到处找不着你,你跑那儿去了。”她站起来,我伸手扶住她,宫女们见皇后起床,赶紧近前服侍。
光是看皇后洗脸,我的嘴巴张开,愣是半天没闭上,先是翠竹将皇后的头发挽好,拿了一块大手巾,垫在皇后的胸前,另一个宫女端着盆,弓身站着,翠竹用手先试了试温度,觉得冷热正好,皇后才伸手进水,洗了三四把,拿了毛巾擦了擦,然后翠竹把毛巾放到一个托盘里,宫女们端着水和托盘出去了。然后又过来两个宫女给皇后梳妆,梳妆的程序也是极其繁锁。大哥结婚的时候,我陪嫂子去化妆,那时候我觉得那个化妆师拿嫂子的脸当画板,五颜六色的往上画。可是皇后娘娘,只是早上一个梳妆也比那个少不了多少程序。我心里感叹,这样一个人要是放到现代,还不成了废物。皇后终于穿整齐了,屋子也安静下来。
皇后坐在镜子前看着一丝不乱的头发,用手摸了摸头。翠竹拿了旗头要给她戴,她摇了摇手:“等过去给老佛爷请安时再戴吧。”她回过头来见我还穿着那件湿衣服,对翠竹说:“把我刚进宫的那件翠色烟纱的拿给她换上,要是着凉了就不好了。”翠竹进屋一会儿儿拿了一件衣服递给我,她笑着站起身:“这件衣服还是我初入宫时穿的,那时候最喜欢这件衣服,没下几水就小了”我赶紧推辞:“皇后的衣服,奴婢不敢穿。奴婢知道皇后爱惜奴婢,怕奴婢着凉,奴婢这就回去另换一件。”
    皇后说:“要不是小了,我也不给你,她们初进宫哪个没穿过我的衣服?你也不用太推辞。”说着命翠竹帮我换上,翠竹迟疑了一下,不情愿地拉我进了里间暖阁里,把衣服往睡榻上一扔:“快换吧。这可是主子最喜欢的衣服。”
我踌躇着,对于宫里的规矩一无所知,虽然在进宫前学了一些礼仪,但是平时大大咧咧惯了的,一时也记不全,忘了哪些该做,哪些不该做。这些都是掌握生杀大权的主儿,何况早听说女人多的地方是非也多,现在满脸热情,谁知道什么时候翻脸!我对翠竹福了一福:“要不是衣服脏了,不合宫里的规矩,我也不急着换,妹妹不知道该怎么做,请姐姐提醒一下。”我将乾隆昨儿赏的那锭黄金拿出来,塞到翠竹手里,她拿着金子掂了掂:“该做不该做都得分场合,主子赏你衣服,本来在别人就不能穿,偏你就得穿,否则白白辜负她一片心。”她将黄金塞回我手里:“看你叫我一声姐姐的份上,我就告诉你一声,和亲王中意的人,主子自然要多照顾些。”
我顿时呆住了,和亲王中意的人?我是和亲王中意的人?想起和亲王昨儿拿我打哈哈,我心里忍不住哆嗦一下,翠竹从睡榻上拣起衣服,塞进我怀里:“快换上,一会儿主子吃过饭还得去给老佛爷请安,到时候自然要你陪着,难道你要穿身上这件过去。”我机械地把衣服换好,脏衣服拿在手里,另外一个宫女拿了,拿到后面的洗衣坊去洗。
皇后看见我换好衣服,笑着说:“这件衣服象照你身上量的一样。”我赶紧谢恩。皇后摆了摆手:“一件衣服值什么,竟然谢恩。”
皇后吃罢了饭,撤了残席,我们也下去用了饭,回到皇后寝宫,见皇后正在用茶,她见我进来,把茶盅递给我:“这是上好的普洱茶,你尝尝。”我迟疑一下,一说,喝她的剩茶不卫生,二说我也不爱喝普洱茶,一股发霉的味道。可是又不敢不喝,看着旁边服侍的人都露出羡慕的目光,我只得勉强接过来,谢了皇后恩典,我发现我的奴性变得越来越强,喝人剩的东西还得谢人家,我出身于医护士家,自然沾染些洁癖,平常别说喝人剩的东西,就是用嵩云的杯子,我都是万不得已而为之。喝了残茶,然后把茶盅放到宫女的托盘里,她拿走了。
皇后笑着问我:“好喝吗?”我根本就没喝出什么味道,只好口不对心地说:“好喝。”皇后说:“难得你爱喝,宫里的大部分都不爱喝,皇上也不爱喝,他爱喝绿茶,你爱喝一会儿送给你一个饼。”我笑着答应,不禁想起了珍珠翡翠白玉汤来,当时陪朱元璋用膳的官员,可能跟我现在的心情一样,本来不爱喝还嘴硬地伸出一个手指头说好,没想到让朱元璋误会了,每人又给来一大碗。
我不禁笑了笑,皇后问:“想到什么了?这么好笑。”我冲口而出:“珍珠翡翠白玉汤。”
“珍珠翡翠白玉汤,这么好听的名字,也一定很好吃,光听这个名字朕就有胃口。”不用听那个‘朕’字,看着皇后眼睛一亮,我就知道谁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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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珠汤
我屏住气息,低着头,用眼角的余光,看乾隆的黑靴子迈了进来,从衣服的下摆看穿着龙袍,显然刚下朝,人家多好,何用八小时工作制,这么一会儿下班了。
   我随着众人弯了弯腿:“万岁爷吉祥。”皇后也笑着站起身福了福:“皇上,今儿怎么这么早下朝?”皇上笑着坐到炕沿上:“刘统勋昨晚上没睡好,今儿跑朝房补觉去了,朕知道是粽子宴上闹得累了,就早早退了朝。”皇后接过乾隆的帽子:“看来刘统勋真是老了,以往就是连夜批改公案,也没见他乏过,第二天仍是神采奕奕。”乾隆见皇后的炕桌上放着茶点,拿了一块小点心“皇后早上用过膳了,吃了多少,见你脸色不好,是不是昨晚上没休息好?”皇后笑着说“兴许是苦夏,没什么胃口。”乾隆把咬了一口点心,放到桌上:“小魏子,你刚才说的珍珠翡翠白玉汤是什么?皇后胃口不好,正好给她做一碗,朕也跟着尝尝。”
    我一听,腿有点软,差不点坐到地上,我神游地转了转眼珠,该怎么办?朱元璋的珍珠翡翠白玉汤,我虽然不会做,但是会说,估计照我说的那样,御膳房能做出来,可是做出来后,我的脑袋也得搬家了。让我现编一个,我又不会,因为我天生就不是做菜的料,青菜是什么,鱼蛋肉禽还不一定分得开。我正踌躇着,皇上不高兴了:“怎么了朕问你话呢?你竟然不回答。”他不说话还好,一说话,我更有压迫感。我嘴唇动了动,竟没发出音。
    皇后也说:“瑶池,知道就说说,也不用你做,皇上正等你回答呢。”我卟嗵一声跪到地上:“回万岁爷,珍珠翡翠白玉汤奴婢倒是会吃,就是不会做。只知道里面有绿的白的还有粒粒。”
    乾隆哼了一声,我皱着眉头,不知道这哼代表什么,离大板子、乱棍子能有多远。我不敢抬眼看他,轻轻说:“万岁爷,奴婢是走后门进来的,什么也不会,不会针线,不会厨艺,我看您还是把我打发出宫吧。这样您也好,我也好。”
乾隆一听竟乐了,皇后在旁边轻斥道:“胡说什么,在皇上面前,您呀我的都出来了?”
    乾隆下了地,走到我面前,看着他的靴子一步一步向我靠近,他每走一步,我的心就哆嗦一下,他在我面前一尺左右站住身:“抬起头让朕看看你这个小脑袋瓜子里都装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告诉朕什么叫走后门?”我轻咬了咬嘴唇:“走后门的意思就是不是光明正大。”
    乾隆蹲下身,咬着牙问:“这么说你不是光明正大进宫的,你倒跟朕说说,是谁这么大胆子,竟把后门开了,放你进来。朕看他是不想要脑袋了。”我吓了一跳,别的不知道,君无戏言还是知道的,万一把和亲王揪出来,即使骂他几句,太后还不得把我吃了。我赶紧摇摇头:“哪有人把后门开开,奴婢可是从神武门进来的。”乾隆站起身,又坐回炕上:“皇后,这个丫头又不会针线,又不会做饭,笨手笨脚的,留在你这儿也没什么用,就把她送给朕吧。”
    翠竹把给乾隆沏好的茶端进来,皇后拿起来,递给乾隆:“这丫头虽然做事莽撞,臣妾和她倒投缘。而且皇上说她笨手笨脚的,要她做什么?”
    乾隆又哼了一声,我竖着耳朵听着,真不知道乾隆要我做什么?可是他说出一句话,把我吓得手脚冰凉,差不点背过气去。乾隆说:“朕想让她给朕侍……。”话还没说完,端起茶喝了一口,你说他把话说完再喝茶不行么,偏偏吊我胃口,侍……侍什么,不会是侍寝吧。我的妈呀,可饶了我吧。我才十四岁呀。而且他那么多妃嫔贵人,何故拿我打牙寂。皇后也和我想的一样:“皇上让她侍寝。”乾隆一听,哈哈大笑起来,半晌才止住:“皇后,朕就是独守后宫,也轮不到她来侍寝。朕是让她给朕试膳,朕看她险了吃以外什么也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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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膳
我第一次听说试膳这个词,探询的眼光看向皇后,见她俊俏的脸上带着甜甜的笑,拿过一块帕子,低头绣起来,显然为了掩饰刚才的窘态,都说人最美的时候,是害羞的时候,看着富察后不胜娇羞的样子,我竟看呆了。
乾隆脸上带着浓浓的笑,握了握皇后的手:“没事多出去走走散散心,绣这劳什子做什么?”看着他满目含情,我心一震,都说乾隆是风流皇帝,此时看他十足一个痴情丈夫,第一次这么大胆看他,见他具有男性的所有优点,不但容貌超群,性情也温和,和皇后并肩坐着,真是一对璧人。??               
我无意间一回头,见屋里的宫女早就都躲出去了,只剩我一个电灯泡,我也赶紧溜,刚迈了两步,乾隆忽然笑了一声,这声笑比哼听起来还让我渗得慌。我加快脚步三步两步出了屋。翠竹看我出来,笑着说:“这下得了一个好差事,我们得贺喜了。”
??我苦着脸问:“正想请教姐姐什么是试膳?”翠竹笑着说:“试膳就是在万岁爷用膳的时候,万岁爷想吃哪道菜,就得有人先吃哪道菜,也就是为万岁爷试试菜里有没有毒。”
??怪不得乾隆脸上带着一副不怀好意的笑,如果菜里没毒还好,要是有毒,我岂不是第一个先中毒而死。可是又一想,从古至今,虽然细一点的历史不知道,但是倒没听说哪个皇帝是被毒死的,皇宫再怎么乱,治安还是不错的。哈,皇上没先吃到的东西,我第一个吃,岂不是样样菜都是我抢了先。吃就是工作,每天只上两个小时的班,皇宫里的正餐只有两顿,其余的都是以点心等充讥。这么说我除了吃饭是工作,其余就爱干什么干什么。我心里正美,忽然抬头看翠竹她们看着我的眼中带着同情与无奈,我一愣,她见我看她,冲我笑了笑。一抬头看见慧贵妃和娴妃娘娘一前一后走进来,她赶紧迎过去:“奴婢参见慧贵妃,参见娴妃。”
??我随着众宫女行礼,慧贵妃和娴妃见我们给她们行礼,扬手都道了声:“罢了。”见慧贵妃穿了一件水红色的衣服,而娴妃穿着一件水绿色的衣服,都是袅袅婷婷地走过来,我第一次近距离地看她们,见她们长得都很美,慧贵妃是那种古典美人,柳眉凤目樱桃口好像花瓣一样,可是一个人一个眼光,我觉得还是娴妃长得美,娴妃个子高挑,眉目大方,身上自然流露出一股大气。
??见她们走近了,不敢放肆,低下头,娴妃偏头看见我,停住脚:“这不是老五看上那丫头,昨儿个看着,就觉得挺好看,今儿穿上这件衣服更显得标致了。”
??慧贵妃听她说,也停下脚步:“难怪老五看上她,真是难得一见的美人,看着她倒有前年妃娘娘的影子。”说着抓起我的手,我低头看着她带着护甲套的手,白晳细腻。
进宫到现在虽然没几天,听说宫里乾隆最宠的这位妃子就是眼前这个慧贵妃,其次要数娴妃,皇后与乾隆是青梅竹马的玩伴,亲情多于爱情,乾隆对富察皇后更多的是敬爱,而不是宠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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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名果
我低眉顺眼地笑了笑,慧贵妃又说了两句话,才放开手,向屋里走去,翠竹引着二人进了屋。虽然这里的主子多,除了几个贴身宫女,我们这些二流宫女不用近前侍候。我找了一个僻静地坐下来歇一会儿,昨晚上倒是睡了一觉,因为青条石上湿气大,身子觉得懒懒的,可能是受凉了。
    一个人没事的时候,特别想家,想着父母的骄惯,哥哥的纵容,与嫂子虽有些磨擦,也都是不关痛痒的,现在就是想起她横眉冷对的样子,都觉得特别亲切。身前是一棵花树,花是大红的,煞是娇艳。我扯下一片叶子,含在嘴里,有些苦。我又嚼了两下,苦的忍不住打了个哆嗦,赶紧吐了,我站起身,想找一点东西顶顶苦味。我穿梭于花树之间,来到一个园子里,见里面有一棵果树,高高大大的,果子是深红的,我伸手摘了一个,迫不及待地放到嘴里咬了一口,刚咬上就觉得嘴里一阵麻,急忙吐了,嘴麻得都快不能动了,苦味倒是顶住了,麻得又受不了,觉得半边脸都木了,忽然手上也传来一阵麻痒。我甩手将剩下的半个果子扔到地上,右边身子也觉得木木的。我真想大哭一场,怎么嘴馋吗。平白咬个叶子做什么?
    我用力地甩着手,另一个手使劲揉脸,忽然听到一个小孩的声音在我身边响起来:“你做什么?抽筋了吗?”我回过头来一看,原来是一个八九岁的小孩,穿着一件杏红色的衣服,长得粉雕玉琢,他仰着脸,满脸含笑地看着我,等到我一回头,吓得他妈呀一声,转身就跑,他身边原跟着一个嬷嬷,一个宫女,看见他跑,那个宫女跟着追过去:“三阿哥慢点,小心别摔倒了?”那小孩竟大声喊道:“有妖怪。”
我放下手,怔怔地看着他。那嬷嬷正蹲着身,摘什么,看见小阿哥跑了,忙把手里的东西,往地上一摔,抬头看见我,也吓了一跳。她向我福了福:“您是哪宫的娘娘,怎么了?”我一愣,方想起我穿着皇后娘娘的衣服,自然被她误会我是主子。
我笑了笑,嘴都木了,想这个笑也不能好看,我指了指树说:“我是皇后宫里的宫女,因为吃了这个果子,才变成这样。”她一听竟笑了:“这棵树是从西域运来了,原来没有名字,万岁爷赐它一个无悠树,果子就叫无悠果。只是为了看着好看,从来没有人吃过,你今儿摘它做什么?要吃果子,哪个宫里没有?”
    我瞪大眼睛说:“我看它红红的,想着一定好吃,就摘了一个。没想到碰哪儿哪麻。现在总算好些了。”
    那嬷嬷说:“你先别乱走,宫里的规矩,你现在这样子,把三阿哥都吓得了,要是再吓坏了别人,恐怕你吃不了兜着走。”她警告了我一句,匆匆走了。
    我站在树下,看着满树的果子,怎么看都不象有毒的样子。忽然身后传来一阵吵闹声:“哪里有妖怪?”我一听赶紧藏在一棵树后,听到刚才那个嬷嬷的声音:“哪来什么妖怪,都是一个宫女吃了树上的果子,中了毒,一会儿就没事了。不要惊动万岁爷,皇后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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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悠果
听着众人走远,我才从树后转出来,辩辩方向想回屋躲一会儿,冤家路窄,刚转出园子,还没进长春宫,就见和亲王从那边晃过来,王府里只有随从没有太监,进了宫不方便带随从,带着丫头又不好看。所以一般时候都是独来独往。我刚看她,她也看见我了,原来刚吃了果子,脸有些扭曲,现在已经正常了,只是稍微有些木,动起来不自然,我这一路都在做面目操,左边动两下,右边动两下。他看我龇牙咧嘴,就笑着问:“小魏子,要吃人么。”
??我本想瞪他一眼,但是没敢,他到底是主子,我赶紧福了一福:“和亲王吉祥。”他走过来在我肩头上拍了一下:“脸怎么了?”我叹了一口气:“刚吃了一片叶子,苦得受不了,去那边园子里摘了枚果子,没想到刚咬一口,脸就变成现在这样。”其实我不知道脸变成什么样,但是把三阿哥和那个嬷嬷都吓了一跳,估计好不到哪儿。
??和亲王哈哈大笑起来:“这么说你吃了无悠果,你胆子真大,那棵树移进宫里已经十几年了,我和四哥都动过那个果子的心,皇阿玛警告我们不能动,宫里就从没人敢动过,没想到你……。”真是没见过大世面的人,这么一点事把他乐得,就是没有炕,要是有炕非得还在上面滚个不停。我从心里嘲讽他。见他笑够了,他勉强直起腰:“这下我和四哥可省心了,再也不敢想动那个果子的心了。”我说:“皇宫里不是有试膳的吗?让他们给试试好吃不好吃,你们不是早就可以放心了。”
??和亲王仍旧笑着:“那怎么行,虽然是试膳的,也不能拿人命开玩笑。”说了半天话,觉得脸上好多了,原来说话才是最好的面部保健操,我一本正经地说:“如今奴婢已是万岁爷身边的试膳宫女,先替万岁爷试了一下那个果子能不能吃,好让万岁爷放心,奴婢也算尽职了。”
??和亲王笑着说:“你这个丫头真是伶牙俐齿,明明是嘴谗,倒象真的尽职一样。”
??和亲王长得也很英俊,特别是笑起来,眉眼弯弯的,让人感到很亲切。我这个人虽然觉得好看的人养眼,对他和乾隆一样,都是只能过过眼瘾,别的心思我是绝不会动的,人家都是有妇之夫,而且还不是一个妇之夫,不管什么年代,女人都希望自己的丈夫能忠于自己。封建王权的一夫多妻制,对女子实在是一种侮辱。想想美丽的和亲王妃,还有乾隆的一大堆妃子,如果生在现代哪个不是顶尖人物,何至于为了一个男人争得你死我活。都是爱情惹的祸。
??我正胡思乱想之际,一抬头看见乾隆和慧贵妃两人从对面走过来,看来乾隆真宠慧贵妃,刚才乾隆对皇后还是一往情深,转眼带着别的女人离开了。都说女子善变,男子的寡情薄义又将如何。我的心顿时变得淡淡的。向和亲王福了一福,想从另外一个小道上离开。我刚走没两步,乾隆身边的太监将我叫住了:“好大胆的奴才,见着万岁爷竟然要躲?”
??这个太监也许和我前世有仇,乾隆都没说什么,显他声大呀。我只得转回身,向乾隆福了一福:“万岁爷吉祥,慧贵妃吉祥。”乾隆冷哼一声:“怎么跟着朕不高兴似的,看见朕躲什么?”我怎么听这句话都觉得有点别扭,我什么时候跟他了,在心里只能唉声叹气,表面上却笑着说:“并没看到万岁爷,所以想离开了。”
??和亲王也过来给乾隆和慧贵妃见礼,乾隆扬眉问他:“你怎么跑这儿来了?皇额娘那儿去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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顶嘴  
和亲王拿下帽子用手掸了掸:“昨晚上我就宿在皇额娘的宫里,皇额娘吃斋,跟着吃了两顿,嘴里没味,想到皇上这儿看看有没有什么新鲜的东西。正遇上小魏子。”说着看我嘻嘻笑着,我怕他说出我刚才吃果子的事,被乾隆嘲笑,对他连瞪眼睛,带使眼色,他笑着不说话,我还以为他看懂了,刚松了一口气,他又说:“小魏子刚才……。”怎么还提我,我的神经又开始绷紧。
??乾隆见和亲王说两句看看我,然后又停一下,觉得奇怪也转过头看我,正看见我冲和亲王瞪眼睛,他黑白分明的眼中带着怒气:“怎么了?王爷说话还得看你的眼色?”我低声说:“奴婢是怕王爷说出奴婢试膳的事,做一点份内的事,何必向万岁爷邀功。”
??可能是和亲王没想到我能用这种方式说出来,他又开始大笑。乾隆也笑起来,慧贵妃原本离我们远远地停住等乾隆,见他们都笑,也走过来问:“怎么了。老五这风里大笑也不怕肚子痛。”和亲王笑着说:“不是风大肚子痛,而是被她逗得肚子痛。”
??虽然和亲王和乾隆都笑,和亲王是开怀大笑,而乾隆却是低低地笑,听着忒让人心里没底。慧贵妃看得莫名其妙,笑着问:“到底怎么回事?”乾隆忽然停住笑,耸了耸肩,一摊手:“我也不知道。”完全西洋派头。
??和亲王又看向我,我不敢再对他有什么指点,怕乾隆把我生吞了。和亲王笑着说:“小魏子知道四哥想吃无悠果,怕中毒,就自己试着吃了一口。没想到脸都麻了。”
??乾隆脸上带着怒气:“谁叫你吃的,朕什么时候让你试的,真是越来越没规矩了,什么都敢动。”虽然不是这么回事,但是和亲王替我圆了个谎,把我说的真好象替他试膳一样,可是这么伟大的我,还让他平白骂了一顿,要是说出因为我嘴谗,我还不得被他的唾液淹死。
??和亲王停止笑,我则摆出一副受委屈的样子,低着头,乾隆又说:“刚才在长春宫就听有人嚷有妖怪,还以为是三阿哥小,被什么唬住了,赶紧让人抱回去叫叫,原来是你。你才进宫几天,只是一个小小的宫女,就闹得上下大乱,如果你要是个妃子,或者格格,皇宫还不得被你弄个底朝天。”
??我怯怯地说:“万岁爷不用担心,奴婢没有皇家血统,估计做格格是没边的。至于妃子,奴婢也没那个福气,所以奴婢即使在宫里,宫里也不会闹个底朝天。”
??我这两句话出口,气得乾隆好半天才吐出一句话:“你说得没错,做格格你是不可能,做妃子可得看朕愿不愿意。”
??我赶紧赔笑:“万岁爷当然不愿意了,皇宫里的妃子个个美艳如花,知书达理,哪有象奴婢这样莽撞不知礼仪的,别说万岁爷对奴婢没感觉,就是当真喜欢奴婢,为了皇宫的安全,万岁爷也不能纳奴婢为妃。”
??慧贵妃赶紧说:“这丫头怎么倒跟皇上顶起嘴来了,赶明儿把你指给五弟,和大伯哥说话没上没下的怎么行?”
??乾隆瞪了我一眼,怒冲冲地走了。我轻快地福了一福:“恭送万岁爷,慧贵妃。”和亲王也打了千。乾隆走出十几步,又返回来,走到我身边,咬着牙说:“你不是喜欢给朕试膳吗?朕正好未用早膳,等一会儿从太后宫里回来,再收拾你。”又微笑地对和亲王说:“你饿了,就带她去养心殿,一会儿朕就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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