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收到消息,今天下午两点彩哥喜得儿子,七斤。
彩哥是我们班第一个结婚的人,现在又第一个有了孩子,嘿嘿。
彩哥老婆是我们师姐,我们毕业一年以后师姐就毕业了,然后他们就结婚了,
彩哥刚刚谈恋爱的时候那个高兴劲啊,和师姐一散布就是两个小时,回来的时候脸都笑成桔子了,那甜蜜劲啊。
现在终于修成正果了。
恋爱,结婚,生孩子,全完成了。 晕~ 月饼好贵啊,一般还真是吃不起呢。
今天去福临门的店里问了一下一盒月饼两斤装的要200多,贵啊。 ...
标题的来源
食指:相信未来(诗)食指
当蜘蛛网无情地查封了我的炉台
当灰烬的余烟叹息着贫困的悲哀
我依然固执地铺平失望的灰烬
用美丽的雪花写下:相信未来
当我的紫葡萄化为深秋的露水
当我的鲜花依偎在别人的情怀
我依然固执地用凝霜的枯藤
在凄凉的大地上写下:相信未来
我要用手指那涌向天边的排浪
我要用手掌那托住太阳的大海
摇曳着曙光那枝温暖漂亮的笔杆
用孩子的笔体写下:相信未来
我之所以坚定地相信未来
是我相信未来人们的眼睛
她有拨开历史风尘的睫毛
她有看透岁月篇章的瞳孔
不管人们对于我们腐烂的皮肉
那些迷途的惆怅、失败的苦痛
是寄予感动的热泪、深切的同情
还是给以轻蔑的微笑、辛辣的嘲讽
我坚信人们对于我们的脊骨
那无数次的探索、迷途、失败和成功
一定会给予热情、客观、公正的评定
是的,我焦急地等待着他们的评定
朋友,坚定地相信未来吧
相信不屈不挠的努力
相信战胜死亡的年轻
相信未来、热爱生命 这首诗前三段的优美的文字给我一种深切的感动。 我之所以坚定地相信未来
是我相信未来人们的眼睛
印象最深的两句,即便是很多年不读了,已经淡忘了,还是记得这两句。差不多是高一的时候看得,那时候觉得好就记住了这两句话。
诗人之忆:相信未来的食指
食指“相信未来”,但“未来”却并未因此放过对他的迫害。这不是食指一个人的悲哀,而是他们整整一代人的悲哀,食指,浓缩了那个时代的悲剧。如果北京有所谓的“诗歌圣地”,具有讽刺意味的是,这个“圣地”绝不是北大或文学馆,而是食指所在的北京市第三福利院,远在北京昌平县。有意思的是,海子在世时后期也在昌平任教,而现在诗人与艺术家的一个聚居地,也在昌平的“上宛”。
许多外地诗人上北京,有事没事总爱去看望食指,我相信其中有对诗歌史、对诗人的尊重者,而更多的人不过是好奇罢了,就像去看活化石“大熊猫”。没错,食指就是新诗史上的“活化石”,诗人、精神崩溃、福利院,这三个词可以组合出好奇者们感兴趣的前尘往事和惨淡今日。但我不好这个奇,我在北京时并未萌生去拜访他的念头,就像让死者在坟墓里安身,让一个“与死亡讲和”的诗人安静地过晚年日子,这是最起码的道德。
但许多人却不这样想,他们给我看过与食指合影的照片,那照片上食指显得很木讷而无辜,我不止一次看过类似的合影。而去找他做“访谈”的三流诗歌爱好者也大有人在。我曾收到广东某位女诗人对食指的长篇访谈,以食指这样的年纪与体力,要支持她的长篇访谈,恐怕是件残酷的事。
想当年食指在写下《相信未来》的时候,恐怕不曾想过后来的晚景。
“当蜘蛛网无情地查封了我的炉台/当灰烬的余烟叹息着贫困的悲哀/我依然固执地铺平失望的灰烬/用美丽的雪花写下:相信未来
当我的紫葡萄化为深秋的露水/当我的鲜花依偎在别人的情怀/我依然固执地用凝霜的枯藤/在凄凉的大地上写下:相信未来
我要用手指那涌向天边的排浪/我要用手掌那托住太阳的大海/摇曳着曙光那枝温暖漂亮的笔杆/用孩子的笔体写下:相信未来
我之所以坚定地相信未来/是我相信未来人们的眼睛/她有拨开历史风尘的睫毛/她有看透岁月篇章的瞳孔……”
诗人多多认为,就抒情的透明度来说,至今未有新诗超过《相信未来》。我赞同这种说法,但仅限于这首诗的前四节,不包括我未列出的后三节。就我读过的抒情诗来说,这几节仍然是我最喜爱的,“当我的紫葡萄化为深秋的露水/当我的鲜花依偎在别人的情怀”———这是什么样的惨痛?
除了被江青点名批评过的这首《相信未来》(江青的评价是:相信未来就是否定现在———一个灰诗人),食指的代表作还有《这四点零八分的北京》《鱼儿三部曲》《海洋三部曲》等,被认为是稍晚于黄翔与哑默的朦胧诗先驱人物,中国当代新诗史上兼具历史与文本价值的重要诗人。
食指简介:
食指,本名郭路生,1948年生。1968年到山西插队,1970年进厂当工人,1971年参军,1973年复员,在部队时精神崩溃,现居北京第三福利院———一个诗人残酷的一生就这样被短短几句话给压缩,就像那个时代的重量压在了他的命运中一样。 想起这首诗才去看有关食指的文章,原来这样以为美好的诗人最后的生活确实感伤的。
不管怎么样这样的一首诗还是会让人感动,然后因为“相信未来”这句话而产生力量。
在李里的博客上看到的——作者拜访季羡林先生
第三次去季老家时,已电话与那位老太太先联系好,得知季老已回来,但很累,老太太请我最好只与季老谈五分钟。不想我怀着忐忑的心情再一次慎重地敲开季老家的门时,瘦瘦高高的季老已慈祥地微笑着在那里等我。进门就热情与我握手,把我请到满是线装书与各种贺他九十华诞字画铜像的客厅。我恭敬地给季老磕了三个头。季老忙请我坐,说我不远千里而来看望他,非常感激。他说他已带着老花镜并拿着放大镜看了我写的信与文章,夸我很有功底,能以自学达到这种程度很难得。叫我不要慕硕士、博士的虚荣,现在硕士博士到处都是,有学问的却没有多少。他要我锲而不舍地钻研下去,自学同样能出人才。他说他的老师陈寅恪先生就是典型,什么学位都没有,却是中国最大的学者。他自己一生的学问就得益于陈先生最多。他又说到王国维先生也是自学,而清华园的国学研究所很值得今人研究。老人操着一口山东话音一句一句说着,缓慢却思路清晰,让我倍感温暖。老人得知我整理过重庆罗汉寺藏经楼时,就如数家珍般与我谈起伽藏经、碛砂藏经、日本新修大正藏大藏经。并叮嘱我要研究佛学必须学日文、英文、梵文、藏文,起码也得掌握英文、日文两门外语。而学外语要努力与天赋,最主要的是努力。老人的这番话给了外文本不太好的我莫大的鼓励。老人问起我写的第一部书——为重庆罗汉寺第十八代方丈、当代著名高僧竺霞法师作的《竺霞法师传》与正准备写的第二部书的情况,并答应为我的第二部书作指点。还让我留下地址,需要什么资料告诉他,他会给我寄来。听着老人真诚朴实的话语,我心中充满了感激与感动。这样一位饱学有名的大学者却如此嘉慧关怀我一个素不相识的后学,没有淳正的人格是绝对做不到的。我说仁者寿,季老是仁者,一定可以活上一百岁。季老笑着说,祝愿是好的,但一个人的离开和来到这个世界一样,不是自己可以决定的。他说他对生死很乐观,一切顺其自然,是道家思想。他又补充说陶渊明就是道家思想嘛。老人还对我说读书求学也不必一定要来京,郭沫若、李颉人,还有他的好友何其芳都是四川人。并介绍我去四川大学拜见他的老友——《文心雕龙》专家、九十二岁的杨明照老先生。季老风趣地说杨老人很好,却是个大胡子。不知不觉间老人与我谈了两个多小时,远远超出了与老太太五分钟的约定。虽然我极不愿离开这位仁厚博学的老人,但考虑到老人的身体,我还是依依不舍地、恭敬地给老人磕了三个头告别。临行老人叫来家人为我们照了一张相,照相时老人因为是在家穿的睡衣,连连说“衣冠不整,衣冠不整”。老人又对我说他虽每天仍要写作,但毕竟是垂暮之年,希望继起更有后来人,所以他今天和我交谈是很愉快的。他嘱我一定要坚持不懈,要脱颖而出。离开时,老人倚在门口频频向我挥手,这时我的眼泪止不住下来了。出了季老的家,我再看北大的一草一木倍觉更加可爱起来,又在经过了三四次的未名湖与北大校门前留了影。心中不停涌起人杰地灵的感慨。我想像季老这样学识渊宏、胸襟豁达、人格崇高的学人真正是我们中华民族的脊梁,是我们数千年优良传统文化的结晶。我能拜谒到这样的老人诚是三生有幸,受益无穷。我再一次在心中深深祝愿季老健康长寿,寿逾期颐。
我的童年——季羡林
回忆起自己的童年来,眼前没有红,没有绿,是一片灰黄。七十多年前的中国,刚刚推翻了清代的统治,神州大地,一片混乱,一片黑暗。我最早的关于政治的回忆,就是“朝廷”二字。当时的乡下人管当皇帝叫坐朝廷,于是“朝廷”二字就成了皇帝的别名。我总以为朝廷这种东西似乎不是人,而是有极大权力的玩意儿。乡下人一提到它,好像都肃然起敬。我当然更是如此。总之,当时皇威犹在,旧习未除,是大清帝国的继续,毫无万象更新之象。
我就是在这新旧交替的时刻,于1911年8月6日,生于山东省清平县(现改临清市)的一个小村庄——官庄。当时全中国的经济形势是南方富而山东(也包括北方其他省份)穷。专就山东论,是东部富而西部穷。我们县在山东西部又是最穷的县,我们村在穷县中是最穷的村,而我们家在全村中又是最穷的家。
我们家据说并不是一向如此。在我诞生前似乎也曾有过比较好的日子。可是我降生时祖父、祖母都已去世。我父亲的亲兄弟共有三人,最小的一个(大排行是第十一,我们把他叫一叔)送给了别人,改了姓。我父亲同另外的一个弟弟(九叔)孤苦伶仃,相依为命。房无一间,地无一垅,两个无父无母的孤儿,活下去是什么滋味,活着是多么困难,概可想见。他们的堂伯父是一个举人,是方圆几十里最有学问的人物,做官做到一个什么县的教谕,也算是最大的官。他曾养育过我父亲和叔父,据说待他们很不错。可是家庭大,人多是非多。他们俩有几次饿得到枣林里去拣落到地上的干枣充饥。最后还是被迫弃家(其实已经没了家)出走,兄弟俩逃到济南去谋生。“文化大革命”中我自己“跳出来”反对那一位臭名昭著的“第一张马列主义大字报”的作者,惹得她大发雌威,两次派人到我老家官庄去调查,一心一意要把我“打成”地主。老家的人告诉那几个“革命”小将,说如果开诉苦大会,季羡林是官庄的第一名诉苦者,他连贫农都不够。
我父亲和叔父到了济南以后,人地生疏,拉过洋车,扛过大件,当过警察,卖过苦力。叔父最终站住了脚。于是兄弟俩一商量,让我父亲回老家,叔父一个人留在济南挣钱,寄钱回家,供我的父亲过日子。
我出生以后,家境仍然是异常艰苦。一年吃白面的次数有限,平常只能吃红高粱面饼子;没有钱买盐,把盐碱地上的土扫起来,在锅里煮水,腌咸菜,什么香油,根本见不到。一年到底,就吃这种咸菜。举人的太太,我管她叫奶奶,她很喜欢我。我三四岁的时候,每天一睁眼,抬腿就往村里跑(我们家在村外),跑到奶奶跟前,只见她把手一蜷,蜷到肥大的袖子里面,手再伸出来的时候,就会有半个白面馒头拿在手中,递给我。我吃起来,仿佛是龙胆凤髓一般,我不知道天下还有比白面馒头更好吃的东西。这白面馒头是她的两个儿子(每家有几十亩地)特别孝敬她的。她喜欢我这个孙子,每天总省下半个,留给我吃。在长达几年的时间内,这是我每天最高的享受,最大的愉快。
大概到了四五岁的时候,对门住的宁大婶和宁大姑,每天夏秋收割庄稼的时候,总带我走出去老远到别人割过的地里去拾麦子或者豆子、谷子。一天辛勤之余,可以拣到一小篮麦穗或者谷穗。晚上回家,把篮子递给母亲,看样子她是非常欢喜的。有一年夏天,大概我拾的麦子比较多,她把麦粒磨成面粉,贴了一锅死面饼子。我大概是吃出味道来了,吃完了饭以后,我又偷了一块吃,让母亲看到了,赶着我要打。我当时是赤条条浑身一丝不挂,我逃到房后,往水坑里一跳。母亲没有法子下来捉我,我就站在水中把剩下的白面饼子尽情地享受了。
现在写这些事情还有什么意义呢?这些芝麻绿豆般的小事是不折不扣的身边琐事,使我终生受用不尽。它有时候能激励我前进,有时候能鼓舞我振作。我一直到今天对日常生活要求不高,对吃喝从不计较,难道同我小时候的这一些经历没有关系吗?我看到一些独生子女的父母那样溺爱子女,也颇不以为然。儿童是祖国的花朵,花朵当然要爱护;但爱护要得法,否则无异是坑害子女。
不记得是从什么时候起我开始学着认字,大概也总在四岁到六岁之间。我的老师是马景功先生。现在我无论如何也记不起有什么类似私塾之类的场所,也记不起有什么《百家姓》、《千字文》之类的书籍。我那一个家徒四壁的家就没有一本书,连带字的什么纸条子也没有见过。反正我总是认了几个字,否则哪里来的老师呢?马景功先生的存在是不能怀疑的。
虽然没有私塾,但是小伙伴是有的。我记得最清楚的有两个:一个叫杨狗,我前几年回家,才知道他的大名,他现在还活着,一字不识;另一个叫哑巴小(意思是哑巴的儿子),我到现在也没有弄清楚他姓字名谁。我们三个天天在一起玩,浮水、打枣、捉知了、摸虾,不见不散,一天也不间断。后来听说哑巴小当了山大王,练就了一身蹿房越脊的惊人本领,能用手指抓住大庙的椽子,浑身悬空,围绕大殿走一周。有一次被捉住,是十冬腊月,赤身露体,浇上凉水,被捆起来,倒挂一夜,仍然能活着。据说他从来不到官庄来作案,“兔子不吃窝边草”,这是绿林英雄的义气。后来终于被捉杀掉。我每次想到这样一个光着屁股游玩的小伙伴竟成为这样一个“英雄”,就颇有骄傲之意。
我在故乡只待了六年,我能回忆起来的事情还多得很,但是我不想再写下去了。已经到了同我那一个一片灰黄的故乡告别的时候了。
我六岁那一年,是在春节前夕,公历可能已经是1917年,我离开父母,离开故乡,是叔父把我接到济南去的。叔父此时大概日子已经可以了,他兄弟俩只有我一个男孩子,想把我培养成人,将来能光大门楣,只有到济南去一条路。这可以说是我一生中最关键的一个转折点,否则我今天仍然会在故乡种地(如果我能活着的话),这当然算是一件好事。但是好事也会有成为坏事的时候。“文化大革命”中间,我曾有几次想到:如果我叔父不把我从故乡接到济南的话,我总能过一个浑浑噩噩但却舒舒服服的日子,哪能被“革命家”打倒在地,身上踏上一千只脚还要永世不得翻身呢?呜呼,世事多变,人生易老,真叫做没有法子!
到了济南以后,过了一段难过的日子。一个六七岁的孩子离开母亲,他心里会是什么滋味,非有亲身经历者,实难体会。我曾有几次从梦里哭着醒来。尽管此时不但能吃上白面馒头,而且还能吃上肉;但是我宁愿再啃红高粱饼子就苦咸菜。这种愿望当然只是一个幻想。我毫无办法,久而久之,也就习以为常了。
叔父望子成龙,对我的教育十分关心。先安排我在一个私塾里学习。老师是一个白胡子老头,面色严峻,令人见而生畏。每天入学,先向孔子牌位行礼,然后才是 “赵钱孙李”。大约就在同时,叔父又把我送到一师附小去念书。这个地方在旧城墙里面,街名叫升官街,看上去很堂皇,实际上“官”者“棺”也,整条街都是做棺材的。此时“五四”运动大概已经起来了。校长是一师校长兼任,他是山东得风气之先的人物,在一个小学生眼里,他是一个大人物,轻易见不到面。想不到在十几年以后,我大学毕业到济南高中去教书的时候,我们俩竟成了同事,他是历史教员。我执弟子礼甚恭,他则再三逊谢。我当时觉得,人生真是变幻莫测啊!
因为校长是维新人物,我们的国文教材就改用了白话。教科书里面有一段课文,叫做《阿拉伯的骆驼》。故事是大家熟知的。但当时对我却是陌生而又新鲜,我读起来感到非常有趣味,简直是爱不释手。然而这篇文章却惹了祸。有一天,叔父翻看我的课本,我只看到他蓦地勃然变色。“骆驼怎么能说人话呢?”他愤愤然了。 “这个学校不能念下去了,要转学!”
于是我转了学。转学手续比现在要简单得多,只经过一次口试就行了。而且口试也非常简单,只出了几个字叫我们认。我记得字中间有一个“骡”字,我认出来了,于是定为高一。一个比我大两岁的亲戚没有认出来,于是定为初三。为了一个字,我沾了一年的便宜。这也算是轶事吧。
这个学校靠近南圩子墙,校园很空阔,树木很多。花草茂密,景色算是秀丽的。在用木架子支撑起来的一座柴门上面,悬着一块木匾,上面刻着四个大字:“循规蹈矩”。我当时并不懂这四个字的涵义,只觉得笔画多得好玩而已。我就天天从这个木匾下出出进进,上学,游戏。当时立匾者的用心到了后来我才了解,无非是想让小学生规规矩矩做好孩子而已。但是用了四个古怪的字,小孩子谁也不懂,结果形同虚设,多此一举。
我“循规蹈矩”了没有呢?大概是没有。我们有一个珠算教员,眼睛长得凸了出来,我们给他起了一个绰号,叫做shao qianr (济南话,意思是知了)。他对待学生特别蛮横。打算盘,错一个数,打一板子。打算盘错上十个八个数,甚至上百数,是很难避免的。我们都挨了不少的板子。不知是谁一嘀咕:“我们架(小学生的行话,意思是赶走)他!”立刻得到大家的同意。我们这一群十岁左右的小孩子也要“造反”了。大家商定:他上课时,我们把教桌弄翻,然后一起离开教室,躲在假山背后。我们自己认为这个锦囊妙计实在非常高明;如果成功了,这位教员将无颜见人,非卷铺盖回家不可。然而我们班上出了“叛徒”,虽然只有几个人,他们想拍老师的马屁,没有离开教室。这一来,大大长了老师的气焰,他知道自己还有“群众”,于是威风大振,把我们这一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叛逆者”狠狠地用大竹板打手心打了一阵,我们每个人的手都肿得像发面馒头。然而没有一个人掉泪。我以后每次想到这一件事,觉得很可以写进我的 “优胜纪略”中去。“革命无罪,造反有理”,如果当时就有那一位伟大的“革命家”创造了这两句口号,那该有多么好呀!
谈到学习,我记得在三年之内,我曾考过两个甲等第三(只有三名甲等),两个乙等第一,总起来看,属于上等;但是并不拔尖。实际上,我当时并不用功,玩的时候多,念书的时候少。我们班上考甲等第一的叫李玉和,年年都是第一。他比我大五六岁,好像已经很成熟了,死记硬背,刻苦努力,天天皱着眉头,不见笑容,也不同我们打闹。我从来就是少无大志,一点也不想争那个状元。但是我对我这一位老学长并无敬意,还有点瞧不起的意思,觉得他是非我族类。
我虽然对正课不感兴趣,但是也有我非常感兴趣的东西,那就是看小说。我叔父是古板人,把小说叫做“闲书”,闲书是不许我看的。在家里的时候,我书桌下面有一个盛白面的大缸,上面盖着一个用高粱秆编成的“盖垫”(济南话)。我坐在桌旁,桌上摆着《四书》,我看的却是《彭公案》、《济公传》、《西游记》、《三国演义》等等旧小说。《红楼梦》大概太深,我看不懂其中的奥妙,黛玉整天价哭哭啼啼,为我所不喜,因此看不下去。其余的书都是看得津津有味。冷不防叔父走了进来,我就连忙掀起盖垫,把闲书往里一丢,嘴巴里念起“子曰”、“诗云”来。
到了学校里,用不着防备什么,一放学,就是我的天下。我往往躲到假山背后,或者一个盖房子的工地上,拿出闲书,狼吞虎咽似地大看起来。常常是忘记了时间,忘记了吃饭,有时候到了天黑,才摸回家去。我对小说中的绿林好汉非常熟悉,他们的姓名背得滚瓜烂熟,连他们用的兵器也如数家珍,比教科书熟悉多了,自己当然也希望成为那样的英雄。有一回,一个小朋友告诉我,把右手五个指头往大米缸里猛戳,一而再,再而三,一直到几百次,上千次。练上一段时间以后,再换上砂粒,用手猛戳,最终可以练成铁砂掌,五指一戳,能够戳断树木。我颇想有一个铁砂掌,信以为真,猛练起来,结果把指头戳破了,鲜血直流。知道自己与铁砂掌无缘,遂停止不练。
学习英文,也是从这个小学开始的。当时对我来说,外语是一种非常神奇的东西。我认为,方块字是天经地义,不用方块字,只弯弯曲曲像蚯蚓爬过的痕迹一样,居然能发出音来,还能有意思,简直是不可思议。越是神秘的东西,便越有吸引力。英文对于我就有极大的吸引力。我万没有想到望之如海市蜃楼般的可望而不可即的东西竟然唾手可得了。我现在已经记不清楚,学习的机会是怎么来的。大概是有一位教员会一点英文,他答应晚上教一点,可能还要收点学费。总之,一个业余英文学习班很快就组成了,参加的大概有十几个孩子。究竟学了多久,我已经记不清楚,时候好像不太长,学的东西也不太多,二十六个字母以后,学了一些单词。我当时有一个非常伤脑筋的问题:为什么“是”和“有”,算是动词,它们一点也不动嘛?当时老师答不上来;到了中学,英文老师也答不上来。当年用“动词”来译英文的verb的人,大概不会想到他这个译名惹下的祸根吧。
每次回忆学习英文的情景时,我眼前总有一团零乱的花影,是绛紫色的芍药花。原来在校长办公室前的院子里有几个花畦,春天一到,芍药盛开,都是绛紫色的花朵。白天走过那里,紫花绿叶,极为分明。到了晚上,英文课结束后,再走过那个院子,紫花与绿花化成一个颜色,朦朦胧胧的一堆一团,因为有白天的印象,所以还知道它们的颜色。但夜晚眼前却只能看到花影,鼻子似乎有点花香而已。这一幅情景伴随了我一生,只要是一想起学习英文,这一幅美妙无比的情景就浮现到眼前来,带给我无量的幸福与快乐。
然而时光像流水一般飞逝,转瞬三年已过:我小学该毕业了,我要告别这一个美丽的校园了。我十三岁那一年,考上了城里的正谊中学。我本来是想考鼎鼎大名的第一中学的。但是我左衡量,右衡量,总觉得自己这一块料分量不够,还是考与“烂育英”齐名的“破正谊”吧。我上面说到我幼无大志,这又是一个证明。正谊虽 “破”,风景却美。背靠大明湖,万顷苇绿,十里荷香,不啻人间乐园。然而到了这里,我算是已经越过了童年,不管正谊的学习生活多么美妙,我也只好搁笔,且听下回分解了。
综观我的童年,从一片灰黄开始,到了正谊算是到达了一片浓绿的境界——我进步了。但这只是从表面上来看,从生活的内容上来看,依然是一片灰黄。即使到了济南,我的生活也难找出什么有声有色的东西。我从来没有什么玩具,自己把细铁条弄成一个圈,再弄个钩一推,就能跑起来,自己就非常高兴了。贫困、单调、死板、固执,是我当时生活的写照。接受外面信息,仅凭五官。什么电视机、收录机,连影都没有。我小时连电影也没有看过,其余概可想见了。
今天的儿童有福了。他们有多少花样翻新的玩具呀!他们有多少儿童乐园、儿童活动中心呀!他们饿了吃面包,渴了喝这可乐、那可乐,还有牛奶、冰激凌。电影看厌了,看电视。广播听厌了,听收录机。信息从天空、海外,越过高山大川,纷纷蜂拥而来。他们才真是“儿童不出门,便知天下事”。可是他们偏偏不知道旧社会。就拿我来说,如果不认真回忆,我对旧社会的情景也逐渐淡漠,有时竟淡如云烟了。
今天我把自己的童年尽可能真实地描绘出来,不管还多么不全面,不管怎样挂一漏万,也不管我的笔墨多么拙笨,就是上面写出来的那些,我们今天的儿童读了,不是也可以从中得到一点启发,从中悟出一些有用的东西来吗? 其实已经不记得这篇文章的内容了,只记得是大一的时候看到,那天下着雨,从自习室回宿舍的路上,黄色的路灯照在水淋淋的地上一反光,就感觉整个路金灿灿的,
然后我就在日记里记下了这样一段话:看完了季羡林-----我的童年以后,我兴冲冲的,手舞足蹈的,走在金灿灿的金光大道上,哼着乱七八糟的歌,很开心。 这篇文章他太生活化了,因为看了这篇文章又想到小时候的事情:
我们家门口有一片池塘,我上小学的时候我们家里面还养着鹅和鸭子,那个时候池塘里的小鱼特别多,所以鸭子不怎么喂,但是产下的鸭蛋个却很大,我的印象中有鹅蛋那么大,还经常有双黄的。那个时候每天晚上我奶奶就扯着嗓子在哪里唤鸭子。。。鸭鸭鸭鸭。。。鸭鸭鸭鸭。鸭鸭鸭鸭,一声一声的,绵长而高昂,然后就见一群鸭子,像一阵黑云一样,夹风带土的扑过来,呵呵。
到了鸭子下蛋的时候,每天早上我就提着一个篮子,绕着池塘转几圈捡鸭蛋,然后可以捡到半篮鸭蛋,然后就可以淹起来。
好玩的是我们家的鸡全部是宿在树上的,开始的时候是宿在院子边上的一棵槐树上的,那时候一到夏天槐花开了的时候家前院后都香的不得了,雨后的槐花上更是点点滴滴的绰着露水,这时候觉得树一动,就是一只鸡上树了,然后十几之鸡就宿在这花香里了。每天早上就听这些鸡叫得特别的高特别的远。(说起这些鸡为什么上树还是很有意思的,小的时候我弟弟是个很顽皮的家户,他最喜欢折腾这些小鸡,晚上看到它们就追着赶,小鸡又不能不回家,于是它们就宿在树上了,后来我们村的鸡全部效仿之,居然一村的鸡全部上了树)
后来那些槐树上的鸡被吃完了,小鸡不大上的了那么高的树,就在院子里的小泡桐树上宿了。那时候晚上都不敢经过那棵树下,因为很有可能就是一坨鸡屎下来了 呵呵真是长啊 [quote]原帖由 [i]名滟[/i] 于 2007-9-23 19:17 发表 [url=http://www.heubbs.com/redirect.php?goto=findpost&pid=264763&ptid=18636][img]http://www.heubbs.com/images/common/back.gif[/img][/url]
食指“相信未来”,但“未来”却并未因此放过对他的迫害。这不是食指一个人的悲哀,而是他们整整一代人的悲哀,食指,浓缩了那个时代的悲剧。
如果北京有所谓的“诗歌圣地”,具有讽刺意味的是,这个“圣地” ... [/quote]
很久以前就看过食指的这首诗
完全颠覆了我对现代诗歌的不屑
当时感动的无可覆加
真的好的不得了
有才的人才华总是光芒万丈
无才的那些小人物才会不停的往才华的人身边挤
似乎这样就可以让才华的光芒也在自己的身上停留
真是愚蠢而可悲 名滟 MM 你的小说精选里什么时候再弄点新的进去啊我都看过了 太长了,没看 好的,我来贴了。